经部史部子部集部佛部道部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宋-李心传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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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建炎杂记甲集卷六
　　　　　　　　　　　　宋　李心传　撰
　　朝事二
　　　道学兴废
自熙宁元丰年间河南二程先生始以道学为天下倡
二先生少学于汝南周茂叔其后学者翕然宗之二先
生死其高弟门人前有河南朱公挟刘质夫李端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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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吕与叔苏季明上蔡谢显道延平杨中立建安游定
夫河东侯师圣伊川门人后有河南尹彦明张思叔东
平马时中福清王信伯涪陵谯天授中立彦明遭遇靖
康建炎绍兴之间致位通显天授入朝于靖康而不合
绍兴中再召不起后隐清神山中建安胡康侯学春秋
于伊川而不及见以杨谢为师友绍兴初秦会之为亚
相引康侯侍经筵一时善类多聚于朝俄为吕元直朱
藏一所逐朱吕罢赵元镇相彦明以布衣入觐讲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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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多召用焉元镇罢张德远独相陈司諌公辅首上
章力排程氏之学以为狂言怪语淫说鄙论镂榜下郡
国切禁之康侯疏言今使学者师孔孟而禁不得从颐颢
是入室而闭其户也其后会之再得政复尚金陵而洛
学废矣中立传郡人罗仲素仲素传郡人李愿中愿中
传新安朱元晦康侯传其子仁仲仁仲传广汉张敬夫
乾道淳熙间二人相往来复以道学为已任学者号曰
晦庵先生南轩先生东莱吕伯恭其同志也南轩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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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不久而去晦庵屡召不起上贤之久之王丞相淮当
国不善晦翁郑尚书丙始创为道学之目王丞相又擢
太府寺丞陈贾为监察御史俾上疏言近日缙绅所谓
道学者大率假其名以济其伪望明诏中外痛革此习
每于除授听纳之际考察其人摈斥勿用晦翁遂得辞
又数年周洪道为集贤相四方学者稍立于朝会晦翁
除郎以疾未拜而林侍郎栗劾其欺慢且诋道学之士
乃乱臣之首宜加禁绝林虽罢去而士大夫讥贬道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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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说迄不可解甚至以朋党诋之而邪正几不能辨至
绍熙末赵子直当国遂起晦翁侍经筵而其学者益进
矣晦翁侍经筵数十日而去位子直贬永州何恭政澹
为中执法复上击道学之章刘枢院德秀在谏列又申
言之于是始有伪学之禁矣先是光宗登极刘德修为
殿中侍御史上疏极言两议交攻之祸诏下其章而后
五年其伪学乃禁
　　　学党五十九人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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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禁伪学之后刘侍郎珏以故御史免丧入见上言前
日之伪党今又变而为逆党且何策以消之于是自庆
元至今以伪学逆党得罪者凡五十有九人宰执四人
赵汝愚(右丞/相)留正(少保观文/殿大学士)王兰(观文殿学/士知潭州)周必大(少/傅)
(观文殿/大学士)待制已上十三人朱熹(焕章阁待/制兼侍读)薛叔似(权吏/部侍)
(郎兼枢密都户承/旨提举太史局)章颖(权兵部侍/郎兼侍讲)郑湜(权刑部/侍郎)楼钥(权/吏)
(部尚/书)林大中(吏部/侍郎)黄由(权礼部/尚书)黄黼(权兵部/侍郎)何异(权礼/部侍)
(郎/)孙逢吉(权礼部/侍郎)馀官三十一人刘光祖(起居郎/兼侍读)吕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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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太府/寺丞)叶适(太府卿领/淮东财赋)杨方(秘书/郎)项安世(秘书省/校书郎)沈有
开(起居/郎)曾三聘(知郢/州)游仲鸿(军器监/主簿)吴猎(监察/御史)李祥(国/子)
(博/士)杨简(国子/祭酒)赵汝谠(添监右臧/差西库)赵汝谈(前淮西安/抚司输官)陈岘
(秘书省/校书郎)范仲黼(著作郎兼权/礼部郎官)汪达(国子/司业)孙元卿(国子/博士)袁
燮(太学/博士)陈武(国子/正)田澹(宗正丞兼权/工部郎官)黄度(右正/言)张体仁
(太府/卿)蔡幼学(福建提举/常平茶事)黄灏(浙西提举常/平茶盐公事)周南(池州州/学教谕)
吴柔胜(新嘉兴府/府学教谕)李埴(校书/郎)王厚之(直显谟阁江/西提点刑狱)孟浩
(知湖/州)赵巩(秘阁修撰/知扬州)白炎震(新通判/成都府)武臣三人皇甫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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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都/统制)范仲仁(知金/州)张致远(江西兵马钤辖已上/并见于台谏章疏者)士人
八人杨宏中周端胡道林仲麟蒋仲徐范(并太/学生)蔡元定
吕祖泰庆元三年十二月丁酉知绵州王沇朝辞入见
请自今曾系伪学举荐升改及举刑法廉吏自代者并
令省部籍记姓名与閒慢差遣事即行黄子由为吏部
侍郎建言人主不当待天下以党与不必置籍以示不
广沇故资政殿学士王曾孙也五年六月己丑擢沇利
州路转运判官时子由权礼部尚书未几出之张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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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为殿中中丞侍御史奏子由阿附权臣植立党与遂
降子由杂学士奉祠
　　　御笔禁言旧事
当党祸既作上欲消之因降御笔令复给舍台论奏不
必更及旧事务在平正以副朕救偏建中之意时刘德
秀为谏长与察官张德修等上疏言自今旧奸宿恶或
滋长不悛臣等不言则误陛下之进用言之则碍今日
之御札若任其败坏朝事复如前日而后进言则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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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脐之悔三者皆无一可望宣下此章播告中外令旧
奸知朝廷纪纲尚在不致故肆侈张诏改不必更及旧
事所谓不必专及旧事也黄元章为殿中侍御史独上
言治道在黜其首恶而任其贤使才者不失其职而不
才者无所憾焉故仁宗尝曰朕不欲留人过失于心中
此圣皇之道也至于前事有合理论列事体有关国家
利害者臣不敢以不正对疏奏元章竟徙他官
　　　庆元罢臧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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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淳熙中始严监司臧否郡守之令既申牧伯部使
者数人稽缓之训时赵温叔守荆州黄中守潭为上所
礼特下诏趣之然行之十馀年后士大夫往往以人情
厚薄为臧否论者颇患其不公庆元四年十一月庚申
新知汉阳军蒋用之朝辞上言称其伪朝廷是之明年
三月甲午右正言陈自强复以为言于是臧否遂罢
　　　庆元臧否县令
庆元中张君量守广西请令监司帅臣各于岁终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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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县令分臧否上中下三等合平而为七次春上奏颁
之考其政迹果系臧之最者取旨升擢而否之最者亦
加黜责其他次第斟酌施行以为惩劝从之时二年六
月己丑也然自后未有举行之者明年君量入为台谏
以至枢庭卒不能行其事更不能行其说云
　　　绍兴许荐士嘉泰罢泛举
国朝荐举之目自京职官至令录其来远庆元初司马
公始奏设文武十科以举士其后又有举将帅廉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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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合旧升陟自代等科凡十有一绍熙元年冬又诏监
司帅守满秩造朝陛对之际许荐所部人才一二人如
无听阙文武高下皆有所拘其后三年间在外被荐者
八九朝廷不能尽用但令中书省籍记其姓名而已四
年冬言者谓今被荐者猥众朝廷疑其私而不信病其
众而难从其间纵有贤才不免与侥倖者并乘请条之
乃诏帅守监司自今毋得独员荐士庆元元年十一月
又诏诸司荐连衔以闻时章德茂帅兴元荐知利州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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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满叔献等三人政绩有旨与监司及升擢差遣胡纮
为御史上言叔献等不闻有过人之才而直以人情之
厚独衔举荐诏勿行嘉泰二年三月右正言施康年又
言近来士大夫有持廉吏科目及荐章十馀至庙堂但
得一学官者又有挟三四荐而得院辖者执政至无以
却之请自升改自代十科外悉行罢去如朝廷闻者特
旨令内外举荐者并具实迹以闻从之自此举荐之滥
少可革矣(元年七月察官邓友龙请/觉察所荐非其人者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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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政子孙任祠官
祖宗时执政子孙皆得任内外清望官但不为台谏两
省耳自蔡京父子共政秦熺继之由是典制大坏孝宗
恶焉淳熙八年八月始诏见任宰执台谏子孙并与宫
观岳庙理为资考庆元六年闰二月又诏许用前宰执
与状为职司云
　　　姚次韩论谳
绍兴初陈去非在黄门始申严奏谳不当之令其后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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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庆元中东南有因詈人欧死者而行凶之人作何问
奏裁姚次韩为御史上言如此是詈人之罪重于杀人
三年三月壬寅诏自今有司奏谳死罪不当者论如律
　　　裕民五事
自绍兴初令诸道守臣到官半年陈便民五事既又命
给舍看详其可行者以闻(二十六年/九月壬子)其后寖废淳熙末
复申行之(九年十二/月戊午)庆元时刘仲洪为谏长复请专付
检正都司考覈取其近情合理者以闻(二年七/月戊子)三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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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丙辰复令给舍看详以白执政而检正左右司检详
拟行之然今诸路守臣所上言其无甚可行特姑存故
事而已绍兴三年二月甲寅初有诏守臣到任半年具
便民或边防五事以闻著为令
　　　庆元𦂳要政目五十事
庆元五年十月右谏议大夫陈自强勉之上𦂳要政事
条目三十门
　(人文/荐举)　(财用/科举)　(军旅/学校)　(风俗/爵禄)　(蓄积/教化)　(法禁/命令)　(陈诤/赏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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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讼/任官)　(税赋守农田/监司 奉天)　(边备宗礼制/奉祖 祭祀)　(铨选/任相)　(马政令/任将)
　(驭边人/荒政)请令侍从两省讲读官进故事日于前项政事
条目内选择一事为题先叙前代帝王施行得失而證
以祖宗故事事体所宜断以已意候其进入编为一书
如一句而讲一事则再加今日之事体一岁之间便有
三四十事不过二年朝廷之大政讲究毕矣疏奏从之
已而学士高文虎炳如又以二十事上之如前请
　(稽古/考课)　(勤政/选吏)　(威断/救弊)　(恤刑/宗庙)　(惠民/宗室)　(久任/兵制)　(文章/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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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法/茶盐)　(钱帛/常平)　(漕运/义仓)
　　　何自然论荐举
赵子直秉政引用所知多自外径除馆学者何自然为
中执法以其废坏寿皇成法尝上疏言之(元年六/月己卯)已而
有旨除甲科及经擢用人外须历知县有政绩者诸司
荐举乃得除职命下自然复言若此用人也有二弊一
则其人政事虽无可述而有势力可宛转移书遍嘱鼎
力进奏二则诸司之中苟有强有力者为之主张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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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莫敢违拒寒畯之士无繇可进请诏诸司取实有政
绩者连衔以闻仍关御史台照会若有不公许本台觉
察从之(元年十一/月庚戌)自然虽有是言然终不能革嘉泰初
察院邓有龙复奏言自庆元三年至六年在外被荐者
无虑千馀人其间或乏廉声而举充廉吏或素昧平生
而举充所知或不能文而举可备著述至于庙堂亦无
以处之愿诏中外臣僚自今有人则可荐无人亦可阙倘
所荐非人当择其尤者而觉察以闻疏奏从之(元年七/月丙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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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亦未尝有觉察者
　　　监司郡守至官交割库金
孝宗淳熙中常有诏守臣满任以见管钱物交后政或
次官收讫申户部置籍代者限一月核实以闻著为令
(九年正/月乙亥)时蜀人有为总计及典方面者坐过例馈送各
数万缗皆停官(九年正月戊/子三月乙未)
　　　郡守铨量
故事诸道守臣皆临遣淳熙末上以岭南蜀道遥远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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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川广知州军见居川广合阙到半年前奏事人及系
见阙去处并令诣本路转运司禀事仰漕臣精加铨量
人才委堪任使非昏缪老病之人确实报明申尚书省
(十年十/月庚子)然诸道罕尝举行绍熙末言者论漕司之权比
制司之为轻而责亦不若制司之重权轻则不敢多有
所废黜责轻则不暇详于顾计州县不治职此之由请
一付之制司权重则虽废黜之多而有所不惮责重则
顾计利害之深而不敢苟且如此则昏老疾病之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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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冒居而州县无不治矣赵子直始为政遂白行之(五/年)
(十月/辛卯)其后行之数年议者不以为当嘉泰元年五月十
有一日并赴阙朝辞会知台州郭公燮等数人代者皆
过满帅臣刘仲洪因请于朝仍复令制司铨量免奏事
焉大抵川陜道远守臣奏事者多以为劳若帅臣公心
一意而无请托喜怒予夺之私则铨量为得
　　　嘉泰奏荐
嘉泰言者以官冗恩滥请恩娶宗女授官者仍旧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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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止任一子(乾道二年六月集议止任/一子九年改不作非泛)两府师相不得
以郊恩奏门客文学归正官不许添差极边初官不许
求辟大臣丁忧解官遇覃恩不许迁秩著为令从之(元/年)
(八月/己卯)
　　　建炎至嘉泰申严赃吏之禁
自祖宗开基首严赃吏之禁重者辄弃市真宗以后稍
从宽贷然亦终身不用建炎二年春高宗复诏赃罪明
白者不许堂除及亲民差遣犯枉法自盗罪至死者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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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赀(二月/辛未)四年秋诏自今犯赃免死者杖脊流配(八月/戊子)
是冬湖口令孙咸坐赃黜𨽻连州上谓辅臣曰祖宗时
赃吏有例杖于朝堂者黜而特配者尚为宽典(十一月/壬子)
绍兴四年秀州黄大本遂决刺焉然高宗性仁厚但行
之数人而止七年秋永嘉令李处廉贷死籍其赀自是
为例(九月/丙戌)二十六年秋处守邹栩犯赃当死栩邹忠公
子也上见其狱蹙额久之曰既赃罪不可贷乃编置吉
州(九月/癸丑)隆兴二年秋统制官魏尚者盗用所部军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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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千缗狱具孝宗谕汤丞相曰故事当直决汤相曰
尚武人不足深责愿陛下三令五申上勉存之(九月/己丑)遂
降诏禁止(十月/乙丑)其后广西提刑石享义抵罪始刺配焉
淳熙五年上既申保任京官连坐之罚十年夏又诏自
今自盗枉法赃罪至死者籍赀决配不以秩位之高下
形势之轻重朕将一槩施行(六月/戊戌)遂命监司帅臣岁举
部内廉吏一二人具实迹来上令中书籍记无则阙之
(六月/己未)然亦未尝有决刺者庆元元年倪正父为吏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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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建言今之达官贵人赃以万计监司台谏按法不过
放罢前之行遣既不究实后之辨雪遂得有辞请自今
以贪墨闻者虽未欲送狱根勘亦合差官究实惩治庶
几大赃治而小赃惩(八月/己丑)其后亦不克举行嘉泰二年
冬言者又论臣僚赃累钜万且载章疏投閒数月便得
祠禄请自今皆须二年(十一月/庚午)虽有是言然台谏所论
或得于风闻朝廷察其诬未尝不扙拭也若究实惩治
则赌者无幸免而枉者可以复直矣旧以绢计赃者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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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为一疋后增至二千绍兴三年高宗以绢直高特
下诏增一千(九月/)乾道六年复诏权以四千为一疋(三/月)
(甲/戌)迄今遂为定制
　　　近岁堂部用阙
渡江以来员多阙少中外久患之绍兴末寺监丞簿学
官大理司直枢密院编修官始皆有待次者乾道五年
秋孝宗遂命皆与添差一次自今须见阙乃得除(近岁/以来)
(东南郡守率皆待月两闻五六年蜀中亦三四/年由是朝士罕肯丐外而势要之人多攘阙者)淳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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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诏自今存留州郡十五阙止差一政令中书籍记
以待执事官外补庆元元年又增为三十阙非职事官
补外毋得陈乞然庙堂牵于丐请率多借用嘉泰二年
夏言者请以嘉兴府处台衢严信池袁抚江潮漳泰温
徽州十五阙令中书再行注籍专待职事官请外如有
经营留阙之人令给舍缴驳台谏论奏从之(四月/辛卯)今监
司帅臣亦有待阙者今年辛焕炳知夔州待除何侍郎
异阙而侍左选人用六年阙侍右小使臣用五年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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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使臣初用五年二月戊申吏部请/用季阙庆元六年闰六月半阙许之)
　　　嘉泰禁私史
顷秦丞相既和议始有私史之禁时李文简焘尝以此
重得罪秦相死遂弛语言律近岁私史益多郡国皆录
本人竞传之嘉泰二年春言者因奏禁私史且请取李
文简续通鉴长编王季平东都事略熊子复九朝通略
李柄丁未录及家语传等书下史官考订或有裨于公
议乞即存留不许刋行其馀悉皆禁绝违者坐之(二月/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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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简所著长编凡九十馀卷孝宗甚重之季平子复皆
尝上其书除职迁官仍史馆内以父任监行在都盐食
乾道八年夏上其所编丁未录二百卷自治平四年至
靖康元年诏特改京官(六月/戊戌)付国史院然纪载无法学
者弗称焉其秋商人载十六车私书持子复中兴小历
九朝通略等书欲渡淮盱眙军以闻遂命诸道帅宪司
察郡邑书坊所鬻书凡事干国体者悉令毁弃(七月/戊申)中
兴小历者自建炎初而至绍兴之季书虽已成久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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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御然其书往往疏略多牴牾非古良史之比也
　
　
　
　
　
　
　建炎杂记甲集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