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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翰林记卷三 明 黄佐 撰
荐举
圣祖之靖元乱也干戈未定即大召四方名儒随
所在馆谷之使各以其所知荐戊戍十二月辟儒
士范祖干叶仪命为咨议己亥正月克婺州分置
中书省召儒士许元胡翰十馀人皆会食省中日
令二人进讲经史敷陈治道及克处州又有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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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刘基龙泉章溢丽水叶琛金华宋濂者即遣使
以书币徵之庚子三月至建康入见甚喜赐坐从
容与论经史及咨以时事深见尊宠既而命有司
即所居之西创礼贤馆以处之始置儒台校理以官
儒臣时朱文忠守金华复荐王祎王天锡至皆用之
寻建尚宾馆以待荐举至者丙午年置博士厅设博
士一人典签十馀人以备顾问博士则许瑗许存仁
典签则刘秩鲍颖吴毅刘辰黄晰徐颖之属侍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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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职寔权舆于此及置翰林院则擢诸儒之最有文行
者任焉洪武六年复大徵天下儒士浙江参政徐本首
以桂彦良荐待诏阙下奏对称旨擢太子正字未几浙
江布政使安然等以怀远县教谕王景等荐既至命日
直翰林随班见赐燕西序七年学士宋濂侍上登武楼
赐坐问及宿学之士濂以会稽郭传对上索其文览之
称善即日召见谨身殿称旨擢应奉翰林文字十年上
闻金华儒士吴沉名侍臣复荐之十月召见称旨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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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制十三年五月典籍戴安荐儒士杨良卿王成季刘
仲海邹鲁狂编修吴沉荐儒士吴慎明教授童冀典籍
吴伯宗荐儒士宋季子皆降敕召之十五年复徵耆儒
隐逸侍臣张宁以宛平儒士董伦荐召至以为太子赞
善大夫赐冠带是年置谏院官十月以耆儒刘靖为谏
院左司谏兼左春坊左庶子关贤为右司谏兼右春坊
右庶子赵肃为谏院左正言兼左春坊左谕德何显周
为右正言兼右春坊右谕德十七年七月下诏徵贤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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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汪仲鲁至自婺源司礼司引见上举西伯戡黎篇命
之讲释称旨授左春坊左司直郎又数日刘三吾至自
茶陵入见上喜其庄重宏博甚礼重之即拜左春坊左
赞善未几擢本院学士十八年三月开进士科始定进
士入翰林之制自此荐举者乃不轻授云永乐初本院
员少上命侍臣更荐引之于是首荐擢审理副杨士奇
为编修继擢儒士曾日章为侍读助教邹缉为侍读改
给事中金幼孜王洪桐城县知县胡俨为检讨应天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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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王汝玉芜湖训导张伯颖为五经博士皆异数也自
后惟于进士及庶吉士内擢用宣德七年大学士杨士
奇荐交阯南灵州知州黎恬文学操行可任近侍遂拜
右春坊右谕德恬既至不副舆论江西人在翰林者或
咻之乃求归其乡自是荐举进者益罕矣天顺二年忠
国公石亨大学士李贤交荐抚州处士吴与弼召以为
左春坊左谕德固辞不拜成化十八年广东布政使彭
韶巡抚两广都御史朱英交荐新会举人陈献章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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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欲试之以疾辞自陈患病乞归侍养诏授检讨待
亲终病愈仍来供职献章即与弼门人也后累被荐皆
被诏不行二人者皆以理学鸣于时隐居求志天下高
之窃谓科目未足以尽天下之贤才矧岩居川观抱道
不售与就试有司而屡黜者岂无其人乎荐举之典诚
不可废也
进士铨注
洪武初年本院官皆由荐举进四年辛亥虽设进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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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入翰林者十八年三月丙子以第一甲赐进士及
第丁显练安黄子澄为脩撰第二甲赐进士出身马京
齐麟等为编修吴文等为检讨皆出简用不由选法命
下吏部惟铨注而已后遂为例二十一年策进士以第
一人任亨泰为脩撰第二人唐震第三人卢原质为编
修著为令至今因之二十四年则许观张显宗吴言信
二十七年则张信景清戴德彝三十年则陈䢿尹昌隆
刘谔是年六月覆试则韩克忠王恕焦胜革除庚辰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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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洪武乙丑之例第一甲胡广王艮李贯皆修撰第二
甲吴溥杨子荣杨溥刘现皆编修永乐二年进士第一
人曾棨擢修撰第二人周述第三人周孟简仍皆编修
则复遵戊辰之令也四年林环陈全刘素九年萧时中
苗衷黄晹十年马铎林志王钰十三年陈循李贞陈景
著十六年李骐刘江邓珍十九年曾鹤龄刘矩裴纶二
十二年邢宽梁禋孙曰恭宣德二年马愉杜宁谢琏五
年林震龚锜林文八年曹鼐赵恢钟复正统元年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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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刘定之四年施槃杨鼐倪谦七年刘俨吕原黄谏
十年商辂周洪谟刘俊十三年彭时陈鉴岳正景泰二
年柯潜刘升王㒜五年孙贤徐溥徐辖天顺元年黎淳
徐琼陈秉中四年王一夔李永通郑环八年彭教吴釴
罗璟成化二年罗伦程敏政陆简五年张升丁溥董越
八年吴宽刘震李仁杰十一年谢迁刘戬王鏊十四年
曾彦杨守阯曾追十七年王华黄珣张天瑞二十年李
旻白钺王敕二十三年费宏刘春涂瑞弘治三年钱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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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存业靳贵六年毛澄徐穆罗钦顺九年朱希周王瓒
陈澜十二年伦文叙丰熙刘龙十五年康海孙清李廷
相十八年顾鼎臣董玘谢丕正德三年吕楠景旸戴大
宾时大学士焦芳用事第二甲第一人焦黄中芳子也
有中旨以黄中及第三甲胡缵宗俱为检讨及黄中之
败也缵宗亦坐贬六年杨慎余本邹守益九年唐皋黄
初蔡昂十二年舒芬伦以训崔桐十六年杨惟聪陆釴
费懋中盖自永乐以来进士得铨注者惟第一甲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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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三甲必改庶吉士乃得铨注云
庶吉士铨法
庶吉士之选始自洪武十八年乙丑上以诸进士未更
事欲优待之俾观政于诸司俟谙练然后任之其在本
院承敕监等近侍衙门者采书经庶常吉士之义俱改
称为庶吉士其在六部及诸司者则仍称进士云是科
本院庶吉士则陈淇等吏科则杨靖等户科则郭资等
礼科则徐旭等然其详则不可考矣二十一年可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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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解缙黄金华为中书吉士永乐二年因之本院庶吉
士取数十人择二十五人暨首甲三人俾进学内阁周
忱自陈愿与其列遂增忱二十九人命学士解缙领其
事上亲教之五年丁亥首擢王英王直为编修十年壬
辰又擢罗汝敬余鼎彭汝器为编修余学夔为检讨杨
相刘钦章敞陈敬宗沈升李时勉段民倪维启吾绅杨
勉等俱刑部主事盖上意欲作养积久因其成材次第
擢用然急于进者或觖望焉故相等皆除刑部四年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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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庶吉士陈孟洁曾春龄辈卒于京师或以教习已近
十年为言上怒于是张叔颖等皆除府通判九年辛卯
二甲庶吉士钱习礼陈璲黄寿生陈用刘永清等教习
未久皆擢检讨十年壬辰庶吉士方复等擢除莫考十
三年乙未庶吉士王翱擢大理寺左寺正宋琰郑雍言
高榖张益俱中书舍人黄仲芳等授知县惟曹义授编
修许彬刘麟应连智授检讨十六年戊戌庶吉士周叙
董璘习嘉言杨珙尹凤岐陈询俱授编修馀皆授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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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有差十九年辛丑二十二年甲辰不可考宣德中合
三科进士选入翰林为庶吉士者二十八人萧镃萨琦
赖世隆吴节江渊徐圭林补授编修王玉王振姜洪李
绍何瑄授检讨董镛等授知县是年犹有选入六科近
侍诸衙门者正统元年丙辰庶吉士王鉴等十四人除
擢莫考自是以后始定庶吉士止入翰林然四年七年
十年进士皆不选至十三年戊辰始纯选北方及蜀产
者二甲万安刘吉刘珝李泰授编修三甲邢让李本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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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讨尹旻等授给事中监察御史王恕授大理寺评事
景泰二年二甲吴汇周舆戚澜刘宣杨守陈王献童缘
授编修三甲张业江朝宗授检讨刘清等授给事中五
年二甲丘浚彭华牛纶扈直授编修耿裕等授给事中
三甲陈政等授御史天顺四年二甲张元祯汪谐刘健
授编修三甲周经郑纪张颐授检讨八年二甲李东阳
倪岳焦芳陈音谢铎授编修三甲傅瀚张泰吴希贤授
检讨成化二年三甲林瀚章懋李杰黄仲昭宋应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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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授编修三甲庄昶授检讨四年二甲费訚尹龙乔
维翰王臣授编修十四年二甲梁储张澯杨杰敖山刘
中于材徐鹏邓焲江澜马廷用授编修三甲刘机张芮
杨廷和杨时畅武卫授检讨庶吉士之留官在翰林者
至是盛矣二十三年二甲程楷蒋冕黄穆傅圭华峦吴
俨罗玘苏葵授编修三甲李逊学石宝毛纪授检讨弘
治六年二甲顾清沈焘吴一鹏汪俊周玉黄澜授编修
三甲薛格授检讨九年二甲濮韶陈霁叶德贾咏授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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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三甲汪伟王九思刘瑞授检讨十五年二甲鲁铎温
仁和李时滕霄毕济川何瑭授编修三甲周祯盛端明
授检讨十八年二甲崔铣严嵩湛若水陆深翟銮徐缙
授编修三甲段炅穆孔晖孙绍先易舒诰张邦奇授检
讨正德三年二甲第四人刘仁宇之子也逆瑾传中旨
并其上二名邵锐黄芳及第三甲李志学韩守愚凡五
人为庶吉士数月即拜锐芳仁为编修瑾败仁黜锐芳
皆坐累左迁云六年二甲许成名刘栋张璧应良尹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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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朴费采张潮王思孙承恩刘泉林文俊孙绍祖授编
修三甲金皋吴惠郭维藩王元正陈寰张衍庆边寭授
检讨十二年二甲汪佃余承勋黄易江晖刘世盛叶桂
章叶式马汝骥王三锡陈沂邝灏授编修三甲张星萧
与成林时季方汤惟学授检讨二科庶吉士留用之多
前此所未有也十六年二甲廖道南江汝璧童承叙黄
佐王相王同祖王用宾授编修盖自宣德以前兼授部
属中书等官正统间始有授科道者成化后不授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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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辛未丁丑止授科道而无部属辛巳乃复兼授焉
祖宗时最重是选虽二甲第一人及礼部第一人或选
而不预或预而不留其严如此丘浚尝谓每科不必多
选所选不过二十人每选不必多留所留不过三五辈
其言诚是也然必有通融之术而后可以免遗材之叹
文皇帝之久于教习也盖欲尽使之积学以待问蓄德
以充位而后己未尝遽出之前辈谓翰林官惟首甲即
除授选为庶吉士者远则八九年近则四五年而后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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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有不堪者乃改授他职世以职清务閒称翰林为玉
堂仙好事者因称一甲三人为天上生仙馀为半路脩
行亦切喻也观此可见今公署教习不过三年即评品
而去留之使有晚成者出乎其间曷由进哉窃谓当体
文皇帝之意该授科道部属等官有志进学者许自陈
愿就近侍他职如高榖辈授中书舍人之例榖后以学
行独优升司直郎遂入翰林为侍讲宜著为令庶使华
国之儒不至有遗而祖宗之制因可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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纂脩擢用
洪武六年十二月以儒士朱右赵埙朱濂孙作为编修
以纂日历故也作辞不拜明年五月日历始成云纂修
擢用盖自此始洪武末年充修史官者有教谕等官王
景高让具勤赵友士端孝思张秉彝唐耕叶惠仲胡仲
昭等景即拜侍读馀各除主事及王府官永乐初修高
庙实录成以太常寺博士钱仲益知县杨觏梁潜王褒
为修撰国子助教王达给事中朱纮为编修行人蒋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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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检讨国子博士金玉铉为五经博士晋府伴读苏伯
厚为侍书教谕解荣刘宗平为待诏誊录生员金寔为
典籍亦有京职擢为外任及止改本职者皆上所裁故
也迨重脩高庙实录及脩四书五经性理大全永乐大
典等书成主事李时勉陈敬宗等擢侍讲等官有差其
后纂修擢用者主事刘球陈叔刚改侍讲御史邵宏誉
改编修然或不擢入翰林者亦多自是纂修专用本院
官此例遂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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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用孝德
洪武二十六年八月上闻浦江郑氏累世同居家范惟
笃伦理里人王氏效之思选用之以风励天下乃徵二
家子弟年三十以上者诣阙既至令自推举乃以郑济
为左春坊左庶子王勤为右春坊右庶子徐州民权谨
十岁丧父哀毁几绝洪武中以荐知乐安县进光禄寺
署丞迎母就养母疾吁天求以身代母年九十卒负土
成坟庐墓三年哭泣不辍事闻召拜文华殿大学士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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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年三月也谨固辞不称朝廷不允欲以风励天下
之为人子者寻改通政司右参议致仕仍旌其门曰孝
行云诗有之曰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祖宗之
用贤盖本乎此后之官近侍者动以文墨自矜炫或罔脩
于家庭独何心哉
擢用直谏
洪武十五年二月以福建儒士沈士荣为待诏士荣抗
疏言天下事谓当修德省刑且请给笔札条列事宜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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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侍左右剧论庶事上以其鲠直赐手诏褒谕之故有
是命十六年十月秀才周焕奎高孟文入见召对时事
剀切上大喜皆擢为检讨二十六年十一月天下学职
入觐者咸命侍朝或试文辞询问经史及民间政事得
失在列者多应对不称旨独秦州训导门克新敷奏亮
直擢左赞善绍兴府学教授王俊华以善文辞擢右赞
善召二人谓之曰吾所以左克新而右俊华者重直言
故也皆悚然悦服他日侍臣李思迪马懿顾问默默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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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之嗟乎圣祖之诒谋远矣
擢用耆俊
太祖尝曰古之老者虽不任以政至于询咨谋谟则老
者阅历多而闻见广达于人情有可资者故洪武中多
擢老成之士官以本院及为东驾辅导时耆儒刘靖关
贤为庶子赵肃何显为谕德世拟诸四皓学士刘三吾
文渊阁大学士朱善左司直郎汪仲鲁皆年踰六十时
承顾问翊赞东宫趋朝则同班赐坐则联席衣冠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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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洁人望而敬之时称翰林三老洪武十九年七月诏
举经明行脩练达时务之士年七十以下者郡县礼送
京师上曰比来有司不体朕意士有耆年便置不问岂
知老成古人所重文王用吕尚而兴穆公不听蹇叔而
败伏生虽老犹足传经岂可槩以耄而弃之也若年六
十以上七十以下者当置翰林以备顾问太祖之诒燕
如此故百馀年来任用老成臻于至治有非前代可及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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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聘隐逸
处士吴与弼之见荐也天顺元年十月上遣行人曹隆
赍诏起之敕有曰渴望来仪以资启沃二年五月壬寅
至京师上诏大学士李贤问曰与弼授以谕德何如对
曰可然谕德有左右上曰与之左遂授左春坊左谕德
与弼上疏固辞上召入文华殿从容顾问寻遣使赐纱
罗羊酒柴米有旨朝廷久闻高谊特用徵聘今惠然远
来朕甚嘉悦然币以将诚官以命德礼非过也不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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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或劝就职与弼曰浅陋之学衰病之躯岂堪任使敢
窃禄哉再疏辞有旨固知本心不干禄仕亦不烦以冗
务特处以宫僚之职不必再辞戊申大学士李贤请旨
召入内阁讲中庸己酉二疏辞且请阅中秘书有旨固
辞虽得难进之义揆之中道无乃过乎欲观秘书可勉
就职丙辰令其子𤩰赴吏部告疾七月庚寅四疏终辞
奉旨既年老有病不能供职准辞丙申进封事十策一
曰崇圣志二曰广圣学三曰隆圣德四曰子庶民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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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教令六曰敦教化七曰清百僚八曰齐庶政九曰广
言路十曰君相一德同心己未召入文华殿上眷注无
已丁宁纂修书籍赉以银币给以月廪复遣行人王惟
善送归仍赐诏褒嘉示以拳拳至意与弼既辞上令中
官传旨敕惟善曰天气近寒吴与弼年老一路好生看
顾莫教他费力圣主褒贤之盛节大臣推贤之盛举于
是乎至矣
录用圣贤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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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六年四月孔子五十五世孙孔克表以学行举入
见上与语经史皆称旨拜修撰兼国史编修官永乐以
后累举象贤世禄之典颜子孟子周子程子朱子后裔
择宗子以闻皆授世袭五经博士惟居乡给俸以奉祭
祀而已景泰时诚意伯刘基后裔亦援此例得世袭五
经博士弘治中孔子嫡派在浙江衢州者有司以宗子
孔彦绳奏闻诏授世袭五经博士寻改刘基之后为指
挥于是崇道酬勋之意始昭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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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
洪武九年六月上谓学士承旨宋濂曰朕以布衣为天
子卿亦起草莱列侍从为开国文臣之首俾世世与国
同休戚不亦美乎趣令取子孙官之屡辞谢不敢有诏
不允遂徵冢子瓒之子慎为殿廷仪礼司序班未几复
召仲子璲除中书舍人上时政暇辄命题试璲与慎而
戒敕之上笑与濂曰朕为卿教子孙濂或奏事久称倦
上命璲慎共扶下殿父子祖孙三世皆官内庭当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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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异事后复录濂之孙怿为本院侍书云永乐中学士
胡广卒诏以其子穜为检讨累选至修撰洪熙时尚书
兼詹事金忠之子达擢检讨以乏文学赐归依亲读书
正统末改给事中尚书王直之子䆅亦荫检讨大学士
杨士奇杨荣则皆荫尚宝丞及中书舍人自是遂为定
制无任翰林者孝宗眷注大学士丘浚辈官其后多至
三四人皆出圣意然或有援以陈乞者矣独宣德中大
学士金幼孜疾革士奇荣问之惟言受国家恩重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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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朝廷下无益生民复何言傍或启之请身后之泽者
则正色曰为子弟求禄君子所耻此其最可称者也
改擢
本院官祖宗时不轻改擢学士官虽五品序秩于尚书
之上洪武三年七月丙申以太常寺卿魏观为侍读学
士六年四月丙辰以兵部尚书乐韶凤为侍讲学士吏
部尚书詹同为学士承旨仍兼吏部尚书八年三月以
广西按察司佥事答禄与权为修撰十三年五月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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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山西右布政赵新为修撰十五年十一月戊午以礼
部尚书邵质为华盖殿大学士十六年十月以佥都御
史茹太素为检讨琼州府知府赵瑁为谕德三十四年
九月以左佥都御史凌汉为左赞善盖本院自革承旨
之后为五品衙门在外庶寮以学行著闻而超擢者品
秩大都由尊改卑盖崇儒右文之体当如是也永乐初
进太祖实录列纂修官职名犹先学士王景而后及礼
部尚书李至刚其尊重可知曾棨以状元及第事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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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二十年始得侍讲学士上顾左右谓曰曾棨与学士
矣意犹谓其得之早也然则庶寮之改擢讵可轻哉是
时燕邸左长史金忠不得厕名翰林惟拜工部右侍郎
宣宗虽擢陈山张瑛入翰林以尝为詹事府旧寮之故
也未久即斥去景帝兴自郕邸其左长史仪铭亦官止
礼部左侍郎未有遽擢为学士者其后一日拜六学士
时人以为名器之滥兵部尚书陈汝言谓人曰昔十八
学士登瀛州今六学士同登何谓多邪此景帝之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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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终也窃谓慎重名器当自本院始叶盛所著水东
日记盖备纪之
兼职
本院官始惟与詹事府左右春坊司经局互兼职事洪
武中未设编修时多以修撰兼国史编修官其后以修
撰任亨泰为詹事府少詹事兼修撰则东宫官兼本院
官之始也文华殿大学士全思诚兼左春坊左中允则
学士兼宫寮之始也凡宫寮必俟储位既正而后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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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互兼无有专任者仁宗御东驾始以尚书蹇义金忠
兼詹事府詹事尚书李至刚兼左春坊大学士学士解
缙兼右春坊大学士以至侍读杨士奇等兼中允皆本
太祖设官之意也洪熙以后始有三孤及太子三师三
少六部尚书侍郎通政司太常寺卿少卿尚宝司卿兼
本院官者正统以后始有都御史大理寺卿通政司参
议兼本院与殿阁官者若詹事府詹事或不设而以尚
书兼学士掌之左右论德及司经洗马或兼讲读或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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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撰编修或兼校书等官惟上所命而已成化以后内
阁止用吏户礼三部兼职若左谕德则兼侍读右谕德
则兼侍讲之类一定而不易则自弘治时始正德中詹
事府左右春坊司经局等官通无一员百馀年来所未
有也坊局诸印皆寄之本院本院学士又缺有一人带
管二印者盖逆瑾与奸芳主之大学士李东阳尝曰旁
观坐视不能救正咎有所归正指此也然则东驾宫寮
固不可缺然必用本院官兼之而后不失祖宗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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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记卷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