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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方简肃文集卷九
明 方良永 撰
书启
寄正郎黄易庵年兄
生不才且迂谬佥臬事自才而通者视之官滞于迁转
地僻于炎荒弗屑也而生固安之非独谓分攸宜亦谋
诸心所愿也所恨地位隔越不得亲炙故人于天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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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友之间卒然相遇又未见所谓倾盖者徒以平日剿
窃之学肤浅之见自虞自绎彊勉敷施秪恐力或惫而
偾焉重为知己者愧也自辛酉四月上官即分道海南
七月值黎寇符南蛇倡乱生遂奉敕印以行浮溟渤抵
绝岛寄死生于风波烟瘴之中此时视官职真泥沙也
比至而贼势已炽不可扑灭有激而致之者有怂恿以
成之者生盖未暇致诘疲精神竭心力以从事于抚捕
九月幸有临高之捷时领军者都司湛钺也某自谓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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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如破竹孰意天不助顺乃有感恩之火抱吉之败
遂使猖獗至今上廑当宁之忧生之不才不必他验矣
夫以数万强寇不能困儋城而感恩以数十寇乃火人
民城郭有无众寡之别也以不满二千兵破贼于临高
而后朝食而抱吉以五千之众反为敌所困或者归咎
于将之寡谋若都司何清似矣而刘朋节胡永年皆以
经略自负谋岂弗臧而成败莫能豫料此则某所不敢
知要亦有数存乎其间也某缘此及瓜不代贱累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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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者屡弱子呱呱寄乳哺于他人官俸停支市
米而食客中衣履且敝从者咨怨形于旦夕某皆不暇
恤而独以不病以死自幸复以困穷拂郁天或玉成乎
我自解而其实亦彊焉耳非自然也灭贼之事东山老
先生已有成算今复以潘老先生继之老成谋事必无
遗策捷音之报伊迩矣某荷爱最深而竿牍之礼久缺
不脩者亦坐此事今因风便颛此申恳而详于黎情者
恐欲闻也感激之念倾企之私则惟照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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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督府刘东山公
某屡奉指麾皆已施行贼亦渐解散近闻大军来乃复
出围昌化及径出临高迎敌虽其冥顽不悟亦骑虎难
下之势也大军初十日出城未料即有此敌行至西峰
驿得报乃从间道进适与敌相遇幸藉威福得此大捷
今议乘胜直前以解昌化之围恐兵寡不足以成大功
有孤委托若冉奏一捷兵虽不益可也管参议不至钱
粮未见作何处置而犒赏之不行又不足以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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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姑随时斟酌终以非大征进未奉明文未敢轻费伏
乞促令渡海相与共图之幸幸发下教帖缴纳不备
奉司马刘东山公
某性迂拙不善为世俗机变愞媚之态以故见知于当
道绝少然大贤君子误以其直朴也每怜之七坊之变
某间关海内馀二年冒矢石触炎瘴濒于死者屡矣中
间丧妻子皆不遑恤自谓忠于王事人且知之而巡按
不知督府不知知之者独老先生某亦奚尝干誉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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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哉天地无弃物迂且拙者固大贤君子之所不弃也
知感何限乙丑丁先大人丧戊辰服阕北上又以不附
权奸废斥家食者三年迂拙之故也时先生戍肃音耗
不通某不能为散宜生出羑里之举西向长号有痛愤
耳不谓公道复明以有今日彼害我者安在哉善恶之
报信不诬也生亦蒙再起误有今命上官后谊当走讯
起居且申谢悃而官府縻之末由借便偶陈宪副行谨
薰沐附致区区嗣有公出即躬拜庭下以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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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师相费湖东公
戊辰待罪德清曾寄谢柬比到家贫病交攻又乏风便
坐是起居尺牍不复裁附此境此心知蒙垂亮也是岁
九月得邸报知奸宦伏诛公道复明士气复振虽愚夫
愚妇亦额手驩庆谓不图今日复见太平之治顾不肖
如生亦辱再起诚贻荐剡之羞然真才未必尽用阘茸奸
佞之徒未必尽去此老先生位台鼎者所忧也邪正之
不可同朝犹薰莸之不可同器也权相轧而势相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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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能胜一小人一二年后公道士气必将晦蚀而
萎薾矣故欲成至治非尽用真才不可老先生其不思
及此乎其不与诸老先生虞及此乎晚进小臣谬为阔
论恃老先生素爱且有容也琐琐寒温不敢渎听
又
制中久不奉状谢过末由舍侄重熙书来屡道老先生
拳拳记忆益增愧赧先妣祭葬之典出自望外者固朝
廷旷荡之恩实老先生维持张主之力此莆百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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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无盛事明冥之感有穷已时耶顾犬马之齿日衰异
日无以为报愧且感耳郑汝华回略闻时事山林之人
不知休咎所知者解纾调剂以身负天下之重有老先
生在耳某辞月米疏吏部不为覆题不解其意今冉疏
决辞仰候俞旨然非老先生孰能致之过望过望莆事
杰儿耿侄扣之能答瞻对无缘临楮无任驰恋
又
传闻大怼已歼惟一二人漏网想今亦尽歼矣即尽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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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之罪亦不足以消我终天之痛事不能尽如吾意
法不能尽人之情往往如是亦付之无可奈何耳今不
审眷属得返故居否窃意郡城治第为终老计亦菟裘
也尊意必有定主恨不得面论近日事变异常伍光禄
事尤异光禄去后又屯于镇守府门外挟取银二万两
越二日计擒渠魁五十馀人漏网者尚二十馀人胁从
乃散前此延邵军人亦乱议者谓地震之应莆地亦屡
震去岁四月大震声殷殷如雷从西北来西去莆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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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虑也族孙麟趾为舍侄重熙来乞舍弟墓铭脩此
申臆舍侄敢犯冒渎之咎已自斋沐具启言其故矣某
不敢赘告恃在爱中必不峻拒秋凉万惟宝啬民心所
系非小小也不备
与方伯席原山公
忽得恶报果如人言而彼抚按三司无一人豫发之者
势之劫人可畏也己以此贼为此举天意人心有怒与
怨耳其能久生乎然疆土所系未可以无事处之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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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募勇敢清军士完雉堞积刍粮守要害防奸细勤侦
伺脩间谍凡为保全之计者不可不图也万一天未厌
祸延其时月则徵召之兵亦当豫办所最切务者钱榖
也一应起解俱暂停留宁受不供之责无使军兴告乏
诸司百费俱宜节省即鹿鸣大宴亦宜稍损于昔不必
苦留诸生两费无益近日馀功恐有馀怨宜大布诰言
以安其心无使疑虑分水仙霞诸口与凡乡村居民有
赀货积榖宜徙入城或屯大镇以兵守之此清野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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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豫告之待敌将至徙且屯良益孰勇孰怯孰智孰愚
孰可为大将孰可为裨将今当豫知毋临事付之匪人
而重赏有勇夫威克乃允济此用兵大要非吝与畏者
可能办故曰不可付之匪人杞人之忧若迂以远然愚
者言之智者听之敢谓有一得之助乎
又
敌忾之气方郁勃凯旋之歌已洋溢事亦奇矣然可恃
以为安耶益修吾备以无弛今日事也遗大投艰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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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舍执事而他林下之人私忧过计不过太平是望岂
故为逸口以胥恐动哉不罪不罪昨得报知贼谋如李
士实刘养正皆出所不料口谈仁义而动有矩矱者可
信哉当今世有此人宜无足怪而知人则哲万古所难
不岁寒不板荡安享美名者何限乃使人疑文章之无
用道学之为伪不能不切齿痛恨于此二贼也
复林寒谷侍御
近令郎还承远寄而来翰所谕若有倦飞意恐更宜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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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未可遽也自昌黎一表寥寥至今而时之难易势之
大小又不能同执事毅然嗣响曾无利害祸福之计岂
不真大丈夫哉向使毙于榜笞之下亦必无悔天子明
圣执事得饱武义之饭武义之民亦得瞻风采而沐休
光容非幸耶翔千仞览德辉以瑞治朝此其渐也飞而
倦以还岂今攸宜哉乌石之下松厓之巅固无恙迟子
于十年之后吾虽老犹能杖屦以从子徜徉不负也习
懒已痼故久乏书讯因风附此殊不既所欲言然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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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焉今人立大节负大名者恒不安其位以气骄人故
往往速衅此则涵养之未到也即不审昌黎之在潮州
亦曾使气傲慢上官否执事卓有远识此必勘破而生
犹赘言之者爱莫为助助以此耳不罪不罪
与伍孚斋公
此贼此举上不当于天心下益重夫民怨备禦之策宜
暇豫而不宜急遽宜谈笑而不宜皇惑人心易摇草泽
之中安知不有观我动静姑试侥倖于万一者乎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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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小寇先发非镇安定辑之道也然则将弛然视如
平时耶有其心而无其迹为其事而不见于言我有备
而人弗之知策之上也为其事矣乌得无迹无急遽之
迹焉耳有其迹矣乌得无言无皇惑之言云尔此区区
错谬之见不足以溷高明之听然窃有杞人之忧不容
默默也
又
向崇安差来人领去回启亦固封纳匦中竟不审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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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封识尚完否嗣是惟时讯北使得知音耗耳近得
报知有真保定紫荆一带抚督之命诚简在矣谁谓公
道终晦耶西江人物甲天下而可久可大不求速化不
事外饰如执事与胡刑侍者亦不易得此舆论也又谁
谓诚不足以动人耶今执事所辖地方其利病生不能
知而宽徭役去贪暴诘兵戎积财用为今日急务则可
知也其要在官属得人得人则执事执其纲于上可不
劳而治矣岁节舆鹿豕薪炭以媚贵近者有司事也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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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为也生辱执事之爱敢此多言伏惟勿罪
寄都宪王阳明公
三十年旧爱曾不能一再通书问谓其神驰心往有出
于寻常竿牍之外非执事道谊相与将不信也执事平
生抱负发于文章勋业者已岿乎具瞻而灭乱贼于方
炽植纲常于将坠拯百万亿苍生于辛螫涂炭之中以
慰其垂绝之望未有如今日之盛也林下之人得与齐
民共享无事之休者皆执事赐也敢不知自宁功颠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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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悉其槩直不知甫定之后所以表忠莭散胁从籍贼
府库还民侵地雪正人罹害之冤正三司不死之罪首
磔士实养正等于市以为饰诈怀奸者戒亦既条上施
行否闻受专城之寄者亦有狐疑观望不肯出一言移
一檄以自保全此皆士实养正之流也宜勿俾漏网执
事谋断天授当无遗策而爱助之私自忘其赘抑大怼
虽除病根尚在主持国是以蚤定国本执事将谓非吾
责乎虚卿相以待功宗执事即当其任矣其必有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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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人望也无疑敢不颂以祝
又
生生六十一年矣出而仕仕而休且三十二年矣即诸
史册所稽耳目所见闻者未有圣明中兴如今日之盛
者也入正大统甫旬日耳登庸耆旧屏斥群邪取数十
年弊政人所不敢言言之而不能行者而釐革之以尽
复祖宗之旧纤悉不遗大诏一颁涤疮痍雪冤抑苗蘖
乎枯槁臣民鼓舞涛翻雷动汉文不足夸也然而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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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祸大怼克平祖宗百五十年之土宇全归于今上皇
帝无破裂分争之患则执事之功谦不自居者也诏旨
丁宁重念功宗大司马之命未足以尽偿然执事亦岂
少此哉展布腹心弼成圣治以不负所学以大慰斯世
斯民之望固报称初心而不变焉者也生于执事有旧
寅之雅故不为谀词以献伏惟监在
奉师相梁厚庵公
某得厕门下士三十年矣辱荷爱厚又非泛泛者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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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自罹多言之罪非老先生阳扶阴植今得帖然林下
耶比归若忘焉片纸只字不至门墙者四年诚畏以阻
也老先生洪度雅量必久蒙照贷生敢恃以无恐者此
耳林下无他祝惟老先生斡运化机使得与齐民共享
太平之庆以终残年幸矣宁贼诡谲万端何所不至誉
阿大夫者充塞左右至尊明圣乃能烛其奸谋于反状
未形之先赫然斯怒固天地祖宗之灵阴有启翼而老
先生潜消默夺可谓无耶元老大臣不自衒露体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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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然嗣今斡旋之责又有大于此者毕竟老先生独当
之而天下之人愿望之切甚于渴饥生不佞窃意当亟
图之以慰人心此非明诤显谏者所能办也恃爱多言
伏惟心亮
奉冢宰乔白岩公
生自入仕时即仰慕盛名于今三十二年矣坐乏介绍
无由一登龙门为快然曷尝不私窃膏馥之馀以自薰
润哉圣皇继统耆旧毕登而统百官均四海之寄必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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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执事明良之会千载一时执事感知遇之奇必不孤
付托之重所谓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非
执事其谁生不才谬以论荐起司风纪揆分循涯不胜
感怍然值此时得以自见岂不庆幸顾母老而病难以
遽离故再疏恳辞情实迫切惟执事察其悃愊俯赐怜
悯不罪而曲成之非独大慰愚私亦足少裨风化窃谓
两得也非执事不肯闻此言生敢不避唐突辄用渎告
伏地待罪幸乞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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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生无状误辱爱厚感愧之私非言可尽伏惟执事翛然
于独乐之园亦必惕然有先忧之念吾君吾相岂不追
思御史给谏岂不交荐洛社起司马东山难久卧矣然
执事容计此哉此岂足为执事重轻哉生煢煢在疚鬓
发皤然祥禫之后惟为遁计欲见无缘徒有梦想先妣
生前受封例得葬祭莆百五十年仅见生至愿足矣故
月米之辞至于冉疏诚自循涯分不欲躬蹈负乘之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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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然念执事吹嘘之力其曷能忘儿子重杰会试特脩
此令入京附上少见区区临楮无任驰恋
奉司徒孙九峰公
生自为诸生时已知仰慕盛名入仕以来恒窃馀光以
自耀顾晚辈鄙拙不能通一介以候门墙为恨辛未之
秋始得亲炙于都下然一再见耳无何远别今十年矣
向往虽切而书问弗修则以地位隔绝不敢轻率非故
怠弛自取疏外也圣皇御极亟起耆旧虚大司徒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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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待执事知遇亦奇矣闻上在潜邸时素知执事宅心
励行之懿忠贞体国之诚壁立万仞之操谦抑自晦之
美故眷注之笃简命之专非诸臣比有君如此忍负之
耶生固知一德格心之明效大验再见于今日矣辄有
私恳仰渎公听不才谬以论荐起司风纪在此时为难
逢在此心为素愿在此情则有不容但己者老母八旬
卧病床褥暮年母子奚忍生离且身为嫡长义不容出
故连具两疏以辞敷五典扰兆民执事事也设有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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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进之人在所取乎在所黜乎必不与共立于朝矣此
生所以不避罪责辄敢于执事哀号而乞怜焉执事倘
不靳牙颊之力使生母子得相保守以终天年其为赐
且轻九鼎矣恃爱冒渎不胜惶恐之至
奉司马彭幸庵公
己卯冬授豚犬重杰书帕入京庚辰下第归以寄锦衣
卫马清转上必不敢浮沉也生亦自己卯秋得舍侄璘
附到手教至今二年不通音耗即不知载弄之璋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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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也圣明御极万景皆新凶秽诛而耆旧起虚大司
马之位以待执事在简命为隆重于知遇亦奇绝矣国
祚之昌世道之隆士君子有所凭藉而起壬人佥夫有
所畏缩而不敢肆皆执事一出之力也生固知执事能
不负此明时也生无状亦随例蒙恩顾分浅望轻不胜
惶悚敕至已望阙谢恩祇受矣然虚冒宠荣自图暇逸
非忠闻命即行忘亲弗顾非孝两情萦系莫能自裁展
转旬日则以子之事母不可人代臣之事君则可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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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身为长子难与众子例论母已卧病自与无病不
同遂以此意演为二疏祈必得请以遂其私然非有知
己素厚之人为之维持调护不律以条贯则罪以矫饰
生之心至是晦且窒矣天假其逢执事岿然复起心不
偏徇言足取重生之心断不龃龉矣何幸何幸内阁诸
老先生处生皆未敢率易有言言之在执事也未审异
日亦可书谢否人还乞示下无限欲言不能备悉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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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归后音耗日疏计耆英有社独乐有园道履必清健
熊罴必入梦矣无由得知不胜驰恋郑山斋回略闻时
事我公有先忧之志当不能恝然然有谓公当再起以
慰天下苍生之望者皆非忠谋也如公完名全节特荷
宠荣而还者有几人矣公今惟以颐神种子终其身使
天下仰之如上界神仙可慕而不可攀斯计之得也生
亦老矣祥禫后入山为遁计无缘得见公矣尺书还往
时寻便风生然公亦然可也儿子重杰又随众入京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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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令到日附上少见万里微忱伏惟尊炤
与同乡诸台谏
景运天开吾人毕起莆际其会者无虑十而人亦云盛
矣不才如生顾亦滥竽其间感激之中不胜愧悚夫仕
而安其身必有人在乎君侧若投之闲散无先为容其
名声能遽达官秩能自至乎生固知十而人者阳而荐
举之阴而吹嘘之皆乡缙绅如列位先生者之力也生
亦何幸得厕十而人之后而亦误蒙馀荫有今日耶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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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命薄愿与时违向也亲健而时格之今其时矣而
亲在床褥则从前至今皆无可出之时矣故连具两疏
期必得请不知列位先生能阴翊之退亦如阴翊之进
否生敢重有望也若不察其私徒怂恿之曰圣天子在
上可以出而仕矣则夫人能言之非所望于知己也逼
切之情万乞垂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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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简肃文集卷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