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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史部十一
龙沙纪略 地理类八
提要
等谨案龙沙纪略一卷
国朝方式济撰式济字屋源号訞园康熙己丑
进士官中书舍人是编乃式济之父豋峄谪
居黑龙江时式济往省因据所见闻考核古
迹勒为九门一曰方隅二曰山川三曰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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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曰时令五曰风俗六曰饮食七曰贡赋八
曰物产九曰屋宇总名曰龙沙纪略考后汉
书班超传赞曰坦步葱雪咫尺龙沙章怀太
子注曰谓葱岭雪山龙堆沙漠也汉书匈奴
传曰康居乌孙岂能踰白龙堆而寇西边孟
康注曰龙堆形如土龙高大者二三丈卑者
丈馀在西域中又郦道元水经注曰鄯善国
东垂当白龙堆则龙堆在西不在东又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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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本纪曰卫青复将六军绝幕颜师古注
曰沙上曰幕直度曰绝后汉书西域传曰孝
武深维久长之计命选虎臣浮河绝幕又窦
宪燕然山铭称绝大漠李陵别歌称经万里
分渡沙溪则沙漠迤绕西北亦不在东自刘
孝标有赋得龙沙宵月明诗李白有将军分
虎竹战士卧龙沙之句始误以龙沙为一地
而诗家遂沿为塞外之通称式济记东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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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以龙沙为书名盖沿用旧文之故不知
自唐以来渤海大氏奄有诸土己久为城都
宫室之国岂可以龙沙为目哉然白山黑水
之间古来舆记大抵得诸传闻即近时修志
乘者秉笔之人亦未必亲至其地式济久住
于斯又閒居多暇得以游览询访究其详悉
如辨混同江源出长白山土人呼为松阿里
江松阿里江北与诺尼江合流东北受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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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又南受乌苏里江汇注于海因其纳三江
之大故名混同盖松阿里自南而北黑龙江自
北而南历二千五百里之遥两江不得混称
其上游未会时仍当称松阿里江云云此足
證金史混同江一名黑龙江之误又辨金志
宋瓦之讹松花又搜讨黑龙江源与塞外入
江诸小水及精奇尼江诺尼江诸派亦多向
时志乘所未载固志舆图者所必考旧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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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堂诸诗集后今以所载悉属地理故析而
录诸史部焉乾隆四十六年十一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陆 费 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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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龙沙纪略
中书舍人方式济撰
方隅
边荒沿革传闻异辞黑龙江尤为绝域古史书而不详
盛朝大一统之化方隅日广余备极搜讨得梗槩焉盖
自奉天过开原出威远堡关而郡县尽外有七镇曰吉
林乌喇曰宁古塔曰新城曰伊兰哈喇属宁古塔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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辖由新城之伯都纳渡诺尼江而北曰卜魁曰默尔根
曰艾浑属黑龙江将军辖皆在奉天府东北
广舆记载沿诺尼江上自海西下至黑龙江按后魏有
黑水部唐有黑水府府治在今开原县而今之吉林宁
古塔新城𨽻焉以黑水名者因黑龙江尾也黑水部四
至无考今诺尼江在蒙古境内
卜魁站名在新城之北八百里距七站或曰大
力人为布库曾有布库居此故名今曰卜魁误也或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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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达呼哩人名卜魁耕于此或曰元置军民万户府五
一曰布固江今卜魁枕脑温江而布固江未知所在旧
站去城十五里地名齐齐哈尔立城后移站于城城因
站名官文书皆称之
默尔根河名镇城依河西在卜魁东北四百二十里距
六站相传康熙初年掘井得石有莫来耕三大字系唐
年号余按唐疆宇不及此且非诰诫勒石语也
艾浑在默尔根东三百四十里距五站一名艾浒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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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也镇城在黑龙江西岸江之东有旧艾浑城相传元
黑龙卫城也自镇城西北千一百里为雅克萨城旧址
过此而西又千馀里今边界立有界碑
按舆表黑龙江将军境东至海五千里西至喀尔喀界
一千八百里南至松花江八百里北至俄罗斯界三千
里据卜魁言也其言松花江指白都纳之左与诺尼交
会处俄罗斯自西北袤延至正北为地甚广今界碑在
西北昂班格里必齐河之东而北有山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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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四境元时尽𨽻版图明代皆蒙古锡伯达呼哩红呼
哩索伦散处
国朝之初悉归附焉后俄罗斯侵入境内筑城曰雅克
萨又顺黑龙江而南据呼麻拉康熙二十三年
上命宁古塔副都统萨布素率舟师由松花江溯黑龙
江上流伐之彼自呼麻拉退保雅克萨城大兵于艾浑
立城与之相距康熙二十八年围雅克萨城攻之急彼
遣使间道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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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吁请
命解围听其去而雅克萨城废西距千馀里立界石艾
浑遂永为重镇以萨布素为黑龙江将军从征军士自
宁古塔迁妇子家焉复于默尔根设参领卜魁设副都
统分兵为协镇康熙三十二年萨帅以默尔根居两镇
间首尾易制奏请移节而艾浑改驻副都统康熙三十
八年复以默尔根地瘠不可容众奏移卜魁而默尔根
增置副都统今将军仍称黑龙江者沿艾浑立官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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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俄罗斯古大食国历今一千七百一十馀年元太祖与
其弟分收地其弟灭俄罗斯即以封之曰察罕汗白为
察罕汗即可汗之称国仍旧名元入中土沿诺尼江黑
龙江置驿岁与察罕汗通问慰江岸残址犹有存者其
王都曰脱博斯寄城近边曰尼布楚城色楞额城尼尔
古斯城尼尔古斯有总管驻守入通市者皆尼布楚人
别其种曰罗刹误老鎗又误老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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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魁城之南诺尼江以东通铿河以西蒙古杜尔伯特
地舆表云杜尔伯特东至黑龙江将军界一百四十里
西至札赖特界三十里南至郭尔罗斯镇国公界一百
四十里北至索伦界一百里
杜尔伯特以南至松阿里江北岸蒙古郭尔罗斯地按
舆表郭尔罗斯东至杜尔伯特界八十里西至本部辅
国公界一百四十里南至乌喇将军界一百四十里北
至杜尔伯特界一百二十里盖杜尔伯特地象曲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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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尔罗斯错故东北皆倚也
卜魁城西渡诺尼江蒙古札赖特地舆表云札赖特东
至杜尔伯特界三十五里西至郭尔罗斯镇国公界二
十五里南至郭尔罗斯辅国公界一百五十里北至色
衣铿山无交界余按西至当是科尔沁镇国公界郭尔
罗斯似误舆表载科尔沁镇国公地东至札赖特界可
證
黑龙江以南图沁河以北诺尼江以东鄂尔固纳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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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八围人索伦地
黑龙江以北精奇尼江源以南虞人鄂伦春地其众夹
精奇尼江以居
鄂尔固纳河以西库伦海以北鄂罗斯虞人地
库伦海以南喀尔喀河以西巴尔虎地
山川
卜魁以南至新城数百里皆平漠其三面之二百里内
亦无山过此则岩峦环叠多从兴安岭发脉而溪涧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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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之水潆洄于境内者以数百计皆蒙古名莫晓其义
最大者三江黑龙精奇尼诺尼也宁古塔属之松阿里
乌苏里二江与诺尼黑龙会为混同而受境内诸支流
故并纪之江曰乌喇河曰必拉湖曰诺尔海曰鄂模
黑龙江源明一统志云出北山 盛京通志亦祇云出
西北塞外今按江源出俄罗斯境其上游为鄂诺河鄂
诺源出自安巴兴安诸山之南东流六百里与科勒苏
河合又东北八百里受众流为黑龙江北会尼布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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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尼布楚城东又三百馀里北流至昂班格里必齐河
界碑入我境东抵察哈盐峰凡一千五百馀里复东南
流六百里经多斯峰呼玛拉故墟之间至额苏里与精
奇尼江合其合处犹未至艾浑数十里也
过新艾浑城东门稍东南流经托里尔峰博果里山西
北至苏尔喜峰之北又折而东经茂峰
木之间至叶
尔博和河与松阿里江合西北视艾浑城已千里矣
江在俄罗斯境内河之自西而东入江者九曰巴尔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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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阿哈楚曰塔尔巴哈泰曰图鲁泰曰他拉巴尔集曰
特楞曰额克硕曰额伦曰昂依德河之自南而北入江
者三曰布拉克窝集曰图里格曰温多
其自界碑横而东也河之由西北而南入江者九曰阿
集格格里必齐曰卓尔克奇曰昂班格里必齐曰俄罗
曰鄂尔多昆曰乌里苏曰博伦穆达曰额尔格曰必勒
覃也自南而北入江者四曰鄂尔固纳河曰穆河曰额
牧勒河曰旁库河鄂尔固纳为俄罗斯界河故其名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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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小河汇此而入江者十有一曰依密曰牛耳曰默里
儿肯曰特尔布尔曰根曰开拉里曰伊密曰特纳克曰
魁曰默尔根曰札敦而伊密特纳克魁默尔根札敦五
河又汇于开拉里以入鄂尔固纳达于江
库伦海周匝千里在黑龙江之南开拉里河之左其南
有乌里顺河乌阑泉及俄罗斯之克鲁伦河皆北来汇
于此由鄂尔固纳达江克鲁伦河发源之山与黑龙江
源之安巴兴安南北相望亦大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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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伦海东南八百里内又有噶尔必海乌阑海市育里
海以受南北山之水其支河有七曰安巴哈尔浑曰伊
阑色模曰喀尔札布鲁克图曰赫尔赫齐曰西巴拉泰
曰呼鲁思泰曰喀尔喀各以距三海近者入之而仍由
乌里顺河北注以库伦为归宿
江自察哈盐峰而南也至呼玛拉城始有支河曰呼玛
拉河由西北入也其汇入呼玛拉之小河四曰塔哈曰
呼集里曰窝勒科曰呼兰其发源多斯峰下者有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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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林发源阿拉尔山下者有河曰默勒尔由东北入也
斜与默勒尔相对由西北入者曰库鼎河又新艾浑城
之前曰昆河博果里山麓曰逊河入逊河汇流者曰占
河皆由西北入又珠德赫山发源者曰默里尔克河图
勒尔山发源者曰博屯河皆由东北入与逊河相射
江自苏尔喜峰复折而东也峰之左曰尼满河峰之右
曰哈拉河又茂峰之左曰吉林河茂峰之右曰库穆纳
河又有珠春河库裕鲁河苏鲁河必占河由东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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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者八也又卧龙旗河乌尔噶尔河锡里穆第尔河西
雅满河汇尼满以达于江者也与尼满斜对曰科尔芬
河过此又有五音河嘉里河富河宰河叶尔博和河由
西南而入江者六也
盛京通志云黑龙江即萨哈连江萨哈连者黑也金史
云混同江一名黑龙江水微黑考混同源出长白山旧
名粟末江辽改为混同江土人呼松阿里江金志误宋
瓦又传误松花其流自南而北黑龙江自北而南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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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会历二千五百里之遥则两江不得混称明矣松
阿里江北与诺尼江合流折而东北受黑龙江又南受
乌苏里江汇注于海因其纳三江之大故名混同则其
上游未会于诺尼仍当称松阿里江也金祖伐辽将攻
黄龙次混同江无舟楫乘赭白马竟涉世宗大定二十
五年封混同江神立庙致祭盖坤灵所种由来旧矣
精奇尼江 盛京通志不载精奇尼形容之词如云诚
哉是也江源出境内极北之山在察哈盐峰之北将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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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形如弓东南流八百馀里合锡里穆第河复折
而西三百馀里至额苏里与黑龙江合
河之自西北而东南入于精奇尼江者二纳尔赫苏希
河托喀河也自东北而西南以入者十有七最大者曰
阿尔集曰宁尼曰锡里穆第也其小河由阿尔集以达
者额尔格也乌能也乌拉喀也由宁尼以达者勤都也
特尼也由锡里穆第以达者阴铿也毕沙也阳奇尔也
纳喇也鄂尔模尔科也穆敏也翁额也外此曰乌尔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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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托玛曰贝敦乌尔格与江发源一山双汊并下不百
里而合托玛贝敦发源于都立奇山后迤逦以入而江
将尽矣
诺尼江即脑温江 盛京通志作诺尼蒙古谓脑温为
碧诺尼意同今呼嫩江明一统志云源出西北边外不
可考盖江之在明为瓯脱而一统志载之者第指其与
松阿里合流处故不知其源今按江源出宜呼尔山山
在黑龙江之南兴安岭下江流自北而南经察克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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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东额勒克尔山之西循默尔根城北门复稍转西
下抵卜魁城西门凡一千四百馀里与松阿里江合
河之自西北而东注诺尼者十有八曰东郭罗曰喀诺
曰孤垒铿曰讷都尔曰多布科尔曰讴铿曰甘河曰鸡
窝儿曰诺敏曰必腊曰格尼曰阿伦木曰库尔奇鲁曰
枒儿曰机勤曰哈岱坎曰图沁也东郭罗发源于兴安
岭与江源斜并遥望水光夹泻近接宜呼尔山故误谓
诺尼两源并出也至诸河互有支干鸡窝儿由甘河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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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必腊格尼由诺敏机勤由库尔奇鲁河哈岱坎由雅
尔河图沁由绰尔河
河之自东而西入诺尼者十有二曰纳玉儿曰喀鲁尔
曰鄂多曰密奇尔曰默陆尔曰木讷尔曰赫鲁尔曰默
尔根曰罗拉喀曰讷木尔曰塔噶尔也密奇尔由默勒
尔达江木讷尔由赫鲁尔达江罗拉喀由讷木尔达江
又纳玉尔喀鲁尔之间有湖曰依克车勒克奇湖不通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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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之南界松阿里江发源长白山北流四百馀里经吉
林镇城之东又西北流二百里出法塔哈边折而西绕
白都纳城南西北三面凡三百馀里与诺尼江合其上
游之支河不具载自合诺尼东北流一千六百里北会
黑龙江又四百里南会乌苏里江是名混同江江之南
属宁古塔其北为境内地河之自南而北入江者六曰
拉林曰阿尔楚库曰费克图曰奇普拉曰马淹曰呼尔
哈西北入江而流长者曰伊克河其小河由伊克以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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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曰希费勒曰博和里曰法尔图珲又有鄂罕河音达
穆河及安巴河皆西北流以入焉河之自北而南入江
者曰呼伦河其小河之由呼伦以达者曰通铿曰纳敏
曰额珲曰额集密曰呼拉库其呼伦以东河之南汇于
江者曰硕罗曰富特库曰穆琳曰阿济格富勒珲曰昂
班富勒珲曰西林曰昂班乌纳珲曰锡伯曰昂班呼特
亨曰巴兰江之北三百馀里有团海发源汪濊出坎汇
小河十有三东达于江曰乌穆鲁曰哈木奇曰依春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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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里曰必罕曰窝集曰活曰屯曰洪果曰穆逊曰图曰
哈罗曰阿西克滩
乌苏里江发源西噶塔山之北在宁古塔之东千馀里
历千二百里北与混同江合将入之数十里东西岐而
为二自是东北流合黑龙精奇尼诺尼松阿里乌苏里
五江之水历千馀里入海此千馀里内河之自北而南
汇入者二曰奇穆尼曰库鲁河之自西而东汇入者十
有九曰诺雷布拉克曰克赤曰富达尔塔拉哈曰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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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塔拉哈曰格林曰格根曰科尔古曰卓罗曰多林曰
赤克图哈曰必占曰犀陈曰梅库曰亨滚曰齐林依曰
喀图密曰约密曰里赤曰法特海其由格林河以达者
为多斯密河由亨滚河以达者为哈达乌尔河额密勒
河河之自东而西汇入者二十有三曰敦敦曰巴拉尔
曰必勒古曰由特曰哈尔集曰希拉河曰尼达哈曰哈
里曰达斡曰希尔巴希曰纳木登特曰敖梯曰约民曰
奎玛曰夏里曰玛噶尔齐曰赫勒里曰发停曰器宁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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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科起曰巴喀曰敖达里曰科齐按黑龙江发源俄罗
斯境自西至东凡七千馀里精奇尼江源以南松阿里
江源以北南北凡三千馀里百谷万派莫不循度朝宗
重润之庆车轨斯同诚哉王会之大观也
兴安岭一曰新安岭或曰葱岭之支络也盘旋境内数
千里襟带三江之左右为众流发源由卜魁至默尔根
艾浑置驿岭上巡边者渡诺尼西北数百里则陟降取
道松柞数十围高穷目力穿林而行午不见日石色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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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若赵千里画幅间物有石洞洞中几榻天然如琢行
者辟草得之藉少憩焉
察哈盐峰在黑龙江东北隅山形如剖璧面西南背东
北峭削千寻根插江底土色黄赤无寸草腰亘两带深
黑火光出带间四时腾炽不绝大雨则烟煤入雨气中
延罩波上巡边者舟过其下续长竿取火为戏两带相
去数丈许竿止及下带也山背万木葱郁蓝翠异状虽
穷冬不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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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制
卜魁将军副都统各一员统八旗旗各协领一佐领五
防禦一骁骑校五火器营参领一员值训练八旗量拨
官佐之无定制先锋营佐领二选于八旗非特设也默
尔根副都统一员八旗共协领四防禦二旗各佐领二
骁骑校二惟镶蓝旗佐领骁骑校各一无火器营而先
锋营如卜魁制艾浑副都统一员协领与默尔根同旗
各防禦一佐领三骁骑校三火器营统于卜魁参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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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如卜魁制先锋亦然
卜魁兵二千有四十满洲汉军暨索伦达呼哩巴尔虎
充之艾浑兵一千二百无巴尔虎馀同默尔根兵九百
皆索伦达呼哩人三城佐领满洲二十有九又费雅喀
别部籍入满洲者佐领三索伦十有一达呼哩二十有
八巴尔虎四汉军六计八十一员分辖其众岁于九月
大阅
卜魁户口二万有二十七默尔根五千七百三十八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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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一万三千有二十四汉军达呼哩巴尔虎兵役以及
站丁黥𨽻皆与焉商贾往来无定亦立册以稽
三镇二十驿各千总一笔帖式一丁三十名马三十匹
牛二十头管驿官二各司十驿一驻卜魁一驻默尔根
土人称为站官
卜魁水师营总管一四品官二五品官一六品官二四
品五品六品者犹之佐领防禦骁骑校也皆汉军为之
艾浑官制同而统于卜魁总管水手皆流人充役卜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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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九艾浑四百二十七流人渐多或老懦者则
输费正役曰帮丁水手食兵饷之半故一正予一帮
战舰百𨽻黑龙江者六𨽻诺尼江者四篷桨贮水师营
库八月将军副都统率水师扬旂鸣钲鼓使风于中流
凡三日
战舰五年大修十年拆造就材吉林故吉林又名船厂
凡几案瓿罂之属皆附船致之卜魁艾浑诸城
卜魁艾浑官庄各二十默尔根官庄十一庄二十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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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谷十石草五百束岁歉则计分以减今贮仓
者卜魁积十二万石默尔根艾浑各三万石卜魁初立
城值岁饥将军沙纳海尽发仓谷以赈并拨附采珠船
以济布塔哈乌喇引罪入奏议于来岁屯种还仓请敕
蒙古助牛力
上允其请温语褒之边人至今感述其事
索伦本名索莪罗地产貂以捕貂为役居地详方隅分
八围共四千九十馀人就用其人为佐领六十九员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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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更设乌和里达依里奇达统焉乌和里达犹总尉也
依里奇达为副皆八旗人其在城之索伦兵七十馀人
则初设镇时收入八旗者不在八围之内亦不应捕貂
役
达呼哩索伦属俗误打狐狸语音与蒙古稍异间杂汉
语当是元代军民府之遗索伦达呼哩诸部涵沐
圣化贡身
朝廊近颇以材武自表见有为近侍者边人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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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城兵籍达呼哩居数之半
巴尔虎者喀尔喀中之一部也居地详方隅其戍此者
阑入俄罗斯境大军征俄罗斯来归遂编入旗今充兵
者二百四十人即以其人为佐领
三城军器之散在兵者以时修补新旧相授受火器贮
官库操练时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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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魁官马千牛千羊万岁计其孳息均赏三城军卒默
尔根艾浑各遣人来应打草役皆腰长镰著桦皮冠
五月三城各遣大弁率百人巡边至鄂尔固纳河河以
西俄罗斯地察视东岸沙草有无牧痕防侵界也往返
各五六十日卜魁往者渡诺尼江指西北过特尔库尔
峰兴安岭涉希尼喀河开拉里依木等河草路㳽漫无
辙迹辨方而行刳大树皮以识归路默尔根往者亦渡
诺尼江西北过兴安岭盘旋层嶂中其路径为易识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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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往者从黑龙江溯舟北上折而西过雅克萨城故墟
至界碑 路多蜢如蜂其长径寸天无风或雨后更炽
行人尝虚庐帐以纳蜢而宿于外帚十数齐下人始得
餐螫马牛流血身股尽赤马轶觅深草间见蜢高如邱
知其必毙弃不顾矣 囊糇粮于树归时取食之近颇
为捕生者所窃乃埋而识之 渡河伐树为筏马冯水
以过 俄罗斯居有城屋以板为瓦廊庑隆起层叠望
之如西洋图画耕以马不以牛牛千百为群放于野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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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牛则射而仆之曳以归边卒携一缣值三四金者易
二马烟草三四斤易一牛
秋尽俄罗斯来互市或百人或六七十人一官统之宿
江之西官居毡幕植二旗于门衣冠皆织罽为之秃袖
方领冠高尺许顶方而约其下行坐有兵卒监之所携
马牛皮毛玻璃佩刀之类易缣布烟草姜椒糖饧诸物
以去 俄罗斯来文二函一彼国字一蒙古字贵官与
商贾名悉载康熙丙申岁来文称察罕汗一千七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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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盖溯自有城郭人民始也署衔具先代官职于
前重世禄也将军以其文达兵部理藩院
楚尔罕者兵车之会也地在卜魁城北十馀里定制于
草青时各蒙古部落及虞人胥来通市商贾移肆以往
艾浑默尔根屠沽亦皆载道轮蹄络绎皮币山积牛马
蔽野集初立划沙为界各部落人驻其北商贾官卒游
人驻其南中设兵禁将军选贡貂后始听交通凡二十
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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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产索伦之东北捕貂以犬非犬则不得貂虞者往还
尝自减其食以饲犬犬前驱停嗅深草间即貂穴也伏
伺噙之或惊窜树末则人犬皆息以待其下犬惜其毛
不伤以齿貂亦不复戕动纳于囊徐俟其死人岁输一
于官各私识毛色汇佐领处五月将军至墟场选以贡
凡三等官给价有差不入等者听鬻
红呼里索伦属俗误红狐狸应捕貂役𨽻八围之内
鄂伦春与俄罗斯接壤𨽻籍者五百六十五人十佐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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辖之输貂如索伦制
混同诺尼诸江汊产珠布塔哈乌喇岁有打珠船来采
以贡有珠之河水冷而急以大船夹威弧植篙透底数
人持之泅者负袋缘篙而下得蚌满袋贮威弧中官督
剖之未成珠者仍弃于水私采之禁等于斸参
打鹰流人役也人岁输二鹰以海青秋黄为最贡无定
数多不踰二十常倍备之以防道毙艾浑默尔根各三
十架送卜魁将军汇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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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冰始猎参领以下猎雉将军猎野彘于通铿河备贡
数通铿蒙古地先期移文告之
正月雪后黄羊乃大集水师营率水手步猎之梃击辄
中
筑城不以土视隰地草土纠结者掘之尺度如墼曰垡
块厚数垡高不盈丈圯则按地分旗饬兵修之
时令
四时皆寒五月始脱裘六月昼热十数日与京师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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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仍不能却重衾七月则衣棉矣立冬后朔气砭肌骨
立户外呼吸顷须眉俱冰出必勤以掌温耳鼻少懈则
鼻准死耳轮作裂竹声痛如割土人曰近颇称煖十年
前七月江即冰不复知有暑也
默尔根山城寒益烈卧炕必为通夜之火更设大炉然
薪于侧焰甫尽则寒气入室卧者惊而起矣数益薪始
及旦
春月多风四月下旬草始芽间亦早茁而漠风乍寒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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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槁牧马届五月乃能饱齧也
雪有迟早卜魁常在八九月艾浑八月默尔根七月
雪不必云也晴日亦飞霰或皎月无翳晨起而篱径巳
封旭光杲杲雪未巳也
雪化檐无垂澌偶悬三五寸群以兹卜丰岁
积雪在地气暖则潜消而无流溢视所积日益耗而其
坟然向日者仍坚凝如故也
冬月窗壁挂冰皆满疏棂间如饰晶玉午后窗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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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字火炙之与纸俱落春暖乃自消盖铛灶嘘气所积
也空室则否
秋分之后微霜以降著花减色名为甜霜更十馀日一
霜而百卉皆尽如出汤釜是名苦霜
九月地皮裂
望后月上时与中土异日落月随上也廿二三如中土
十八九时
南风则雨不雨亦阴晦北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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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
族类不一客民尤夥兼以黥徒岁增桀骜未化颇称难
治幸法严无所逃畏詟不敢肆耳官廨文案防检甚疏
而无敢为奸弊者又其风之近朴也
一夫力作数口仰食而有馀而炊饪浣汲舂硙之事妇
女并习勤苦故居人置奴婢价尝十倍于中土奴婢多
者为富以其能致富也
鄂伦春妇女皆勇决善射客至腰数矢上马获雉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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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以饷载儿于筐裂布县项上射则转筐于背旋回便
捷儿亦不惊
索伦人以射猎为生挽弓皆踰十石尝自缚于树射熊
虎洞身曳之而归尤善蹑踪人马有亡失者踪之即得
越数百里而知踪之离合且能辨其日次亦异能也
上元赛神比户悬灯岁前立灯官阄屠侩名于神前拈
之锁印后一方之事皆所主文书可达将军揭示有官
假法真之语细事朴罚惟意出必鸣金市声肃然官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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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道开印之前夕乃自匿去
腊月八日达呼哩红呼哩男妇并出猎兔取脑为速产
之药
除夕悬弓矢门杙间相传我
太祖皇帝曾于除夕克强敌
帝业由此以成诸属国艳颂之遂沿为俗
降神之巫曰萨满帽如兜鍪缘檐垂五色缯条长蔽面
缯外悬二小镜如两目状著绛布裙鼓声阗然应节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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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其法之最异者能舞马于室飞镜驱祟又能以镜治
疾遍体摩之遇病则陷肉不可拔一振荡之骨节皆鸣
而病去矣
多魅为婴孩祟者形如小犬而黑潜入土□惟巫能见
之巫伏草间伺其入以毡蒙突执刃以待纸封□门然
灯于外魅知有备辄冲毡而出巫急斩之婴顿苏妇著
魅者面如死色喃喃如魅语昼行有小犬前导巫亦能
为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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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家束草象人或如禽鸟状击鼓作厉词以祭喧而送
之枭其首于道曰逐鬼
失马则亟注毛齿闻于官得马者不敢匿当官归之酬
以匹布
马病然草于路牵马侧立口呭呭作咒词
饮食
三城之地艾浑为腴产粟黍大小麦默尔根产𪎭穬麦
卜魁土最瘠惟产𪎭𪎭似小米而黄即稷也关西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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穄夏秋间以未脱者入釜浅汤熟[穫-禾+火]暴以烈日焙以炕
火砻而炊之香软可食冬则生砻香稍减
穬麦麸厚而粗即燕麦也其实下垂如铃又名铃铛麦
卜魁人曰移镇之初此为常飧购𪎭不能盈石价倍今
之稻米十年内始种𪎭而铃铛麦从默尔根来仅以饲
牛马间取作粥斗得粒三升颇香滑多食作气达呼哩
贵之以其易饱也
稻米甚贵贩自沈阳用以待宾客食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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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城并产荞麦甘香如雪宜糕饼中土所未得有
卜魁四面数十里皆寒沙少耕作城中数万人咸资食
于蒙古𪎭田蒙古耕种岁易其地待雨乃播不雨则终
不破土故饥岁恒多雨后相水坎处携妇子牛羊以往
毡庐孤立布种辄去不复顾逮秋复来草莠杂穫计一
亩所得不及民田之半窃见
国家立官庄给牛种一兵卒之力岁纳粮十石则地固
非瘠而力亦可用今流人之赏旗者且倍于兵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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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则岁徵粮不啻万计而桀骜之辈使皆敛手归农又
策之至善者守土者宜亦计及此也
茶自江苏之洞庭山来枝叶粗杂函重两许值钱七八
文八百函为一箱蒙古专用和乳交易与布并行
扫土为盐味稍苦色黑去卜魁东西各百馀里地名喇
嘛寺产此三城皆食之白盐则来自奉天
黄米酿米儿酒阅日而成𪎭亦堪酿味甘而薄祀神用
之取其速成而洁有醴酒之遗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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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浑产苏子榨油南人食之辄呕久乃可尝也
东北诸部落未𨽻版图以前无釜甑罂瓿之属熟物刳
木贮水灼小石淬水中数十次瀹而食之商贾初通时
以貂易釜实釜令满一釜常数十貂后渐以貂蒙釜口
易之三十年前犹以貂围釜三匝一釜辄七八貂也今
则一貂值数釜矣
卜魁西北二百里山崖松柞蓊郁江冰后作炭者乃往
故直贱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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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赋
贡莫贵于貂与珠巳载之经制其黄羊野彘雉鹿之获
于野者作边土之物贡宜矣至于尽其土实厥篚惟错
纳于王家虽蔗节桴苡之微并宜志怀方之盛焉
海青即海东青出辽东鹰鹘之最俊者明一统志云小
而健能擒天鹅今出黑龙江左右
鹖鸡雉属出艾浑深山中及札赖特地雌者毛色若灰
雄若浓靛讹呼黑鸡岁捕生者入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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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鲈鱼类白鱼而首锐无骨味若鲈一名赭鲈一名细
鳞岁贡百尾九月栖江滨捕而畜之
欧李子柔条丛生高二尺许花碎白实如小李味酸涩
宁古塔艾浑皆有之
花水出艾浑色赤望之如豆入口成液离枝十馀日辄
化为水以蜜收为膏充贡
老鎗菜即俄罗斯菘也抽薹如莴苣高二尺馀叶出层
层删之其末层叶叶相抱如毬取次而舒已舒之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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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食割毬烹之略似安肃冬菘郊圃种不满二百本
八月移盆官弁分畜之冬月苞纸以贡
菱六棱而小产诺尼江去皮乾之
荞麦面更三四磨者白如雪
艾浑麦面甘香胜中土所产作饼松美
白垩如粉入水十馀日制其燥涂壁不裂
物产
杜实产艾浑小而赤似桑葚味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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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阑蘑菇生卜魁城东草地内七月入市夸阑者毡庐
椸木所立之周遭也木气入土生蘑故名今因其白色
黑阑名为花阑乃强解耳
老鎗谷茎叶如鸡冠高丈许实如栟榈子深赤色取粒
作粥香美
花有蜀葵兔葵萱蓼凤仙长春刺梅金钱土人呼兔葵
为鬼脸葵
雀儿花色翡翠似鸳鸯菊而单蒂跗横枝上如鸟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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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缎花以色名似龙爪而小山丹而曲
草芙蓉不知何以名叶细如皂荚花黄同菊瓣规高者
亭亭二尺许
万年菊花叶类草芙蓉色黄枝柔蒙密延蔓一本可百
馀花或曰即层瓣高丽菊也
高丽菊产朝鲜枝叶类万年菊单瓣色黄赤相间如虎
皮
日奇花类蝴蝶花而小一茎十数花辰收申放数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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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名叶如萱
莴苣莲即婴粟六月始花高尺许叶如莴苣单瓣微红
中土人携千层五色种布之辄变
菊亦畏霜五月茁枝瘦弱八月移盆入室临南窗下十
月花大如钱
棠梨郊圃间有之土人系缯条于上曰神所凭伏腊祀
之有戕其枝者则怒不知何所取义
城南三十里有柳丛生细不及指高不及肩杏亦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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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树者花小不实土人老死不知鲜果为何物也
药味有益母草赤白芍药防风黄芩百合木贼蒺藜甘
草车前子麦虋冬五味子薄荷黄精艾浑产黄连然皆
杂烟莽中萎于霜雪无采斸者
羊草西北边谓之羊胡草长尺许茎末圆劲如松针黝
色油润饲马肥泽胜豆粟远甚居人于七八月间刈积
之经冬不变大宛苜蓿疑即此中土以苜蓿为菜盖名
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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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产马身长足健毛短而泽
鄂伦春无马多鹿乘载与马无异庐帐所在皆有之用
罢任去招之即来有杀食之斯不复至
鄂伦春地宜桦冠履器具庐帐舟渡皆以桦皮为之
黑龙江产鱼惟鲫一种诺尼江无虾蟹而鱼属皆备五
月鱼车塞路长二尺许者值十馀钱六七月水涨则大
鱼不入网江冻凿冰取之价十倍夏多鲤冬多鳊鳜味
淡而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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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星鱼鳞斑然如列星长喙渔者间以箸探其口齧之
至死不释段刃之釜中犹跃跃也腥秽不可食
堪达含驼鹿也项多肉陆佃埤雅云北方有鹿形如驼
即此色苍黄无斑角坚莹如玉中有黑理横截之镂为
决使理周于外一线匀圆选一决于数十角直数万钱
弟世庄有诗曰臃肿额端欺鹿角郎当项下斗狼胡可
怜骨碎三军指曾助天山一箭无
沙鸡鸠形鹑毛足高二寸许味胜家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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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鎗雀一名千里红与雀无异惟颠有红毛产俄罗斯
地至以十一月囮而取之炙食甚美笼畜之辄死
无蚁
蚊不入室
五色石产黑龙诺尼两江岸通明如玛瑙红圆者象含
桃或取以饰念珠
空青渔人间得之不敢私匿将军酬以值遣官奏进或
弁卒自得之即遣送京师奏其名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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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纻帛
龙骨艾浑江岸数尺下恒有之或曰龙蜕或曰孽龙谪
而死者
屋宇
屋皆南向迎暄也日斜犹照故西必设窗间有北牖八
月墐之夏始启
屋无堂室厂三楹西南北土床相连曰卐字炕虚东为
然薪地西为尊南次之皆宾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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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垣高不踰五尺仅可阑牛马门亦如阑穿横木以为
启闭中土人居之始设门相传未立城时惟沟其宅之
四面为界
拉核墙核犹言骨也木为骨而拉泥以成故名立木如
柱五尺为间层施横木相去尺许以碱草络泥挂而排
之岁加涂焉厚尺许者坚甚于甃一曰挂泥壁
工匠皆流人技拙而直贵土著人架木覆茅妇子合作
戚友之能匠事者助而不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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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茅厚尺许三岁再葺之官署亦然煖于瓦也庵庙
则瓦
卜魁栅木为城将军公署私第皆在夹植大木中实以
土宽丈许木末高低相间肖睥睨四门外环土城累垡
为之周六里西面二门近南者临水宽广可数百亩江
涨则通流墨尔根艾浑重城皆植木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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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沙纪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