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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养吾斋集卷二十八 元 刘将孙 撰
行状
登仕郎赣州路同知宁都州事萧公行状
公讳宗大世为吉州吉水文昌乡虎溪人虎溪望吉水
南萧氏相传自长沙徙谱牒坟墓可考者既十二世贡
舍科第自庆元至近年尤盛绍定壬辰峒寇猋起横肆
江湖间官军不支独败于虎溪同义民论功授官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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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锡命总干公迈仕柳仕黄仕鄂受知贾忠肃王然俛
首右列非其志也刻意教子拳拳诗书为兴门二子长
怡轩了翁读诗李龙岩来新读赋东西两塾各致名士
极一时选怡轩皓首穷经龙岩入太学景定壬戌以赋
魁南宫至咸淳丁卯乡漕诗赋交捷一门文物称衣冠
盛事怡轩虽不达而二子表表闻于时吾先君须溪先
生铭之丹山翁枢密题其墓公怡轩次子也初试登仕
名南翔故字如翰丁卯以觕名贡于乡字巳习不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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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方山之下以方山表书室识不识知称方山少与
兄南寿如山共师诗大宗豳庐萧先生符与其弟惟清
廷直友颉颃同经中每乡校试艺如深山沈纡苍然欲
不可极公明彻流畅语必达其意往往各如其为人
玉映皆一时之秀时旸坡张监丞居中同默翁俞御史
浙称司遇知赏者必有以自异每榜帖虎溪二萧姓
名班班先后繇是称大小君者又不独以乡漕交贡为
盛也豳庐绍陵龙州魁本经廷直第甲戌而公兄弟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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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冬即居怡轩府君忧淹恤久之始试礼闱傥科不废
者其燄燄岂不与师友相望哉然干戈澒洞中一乡为
乐土壹倚公为重书窗吾伊宾客雍容晏如平时季父
伯氏掩关燕誉壹恃公为外拒东村西里溃决不可近
辄谈笑挥解之又无不以公为归虽不获蚤达于盛年
而批患折难解纷补蔽艰于平世什倍至元己卯举能
治剧授将仕郎广州香山盐司副提举辛卯闽广选开
诵公才美者如指改授卲武路卲武县尹兼劝农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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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者为今广西廉访使忍斋温都尔公后用者则参政
容斋东平徐公也二公以无私闻海内其得于二公也
不以私二公之举而用之也有以辞于人而邵武之政
之廉著于闽部足以不负知己虽不大试于当世而所
为推择论荐壹非有所冯依诡获是则未尝不遇也元
贞丙申官满归随得羸疾少丰腴玉表中因父丧毁病
癯瘠累年长午食不下咽久始复常然卒以此疾不可
起暨铨命下升同知赣州宁都州事循登仕阶已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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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往邵武秩满儒学提举交举以自代廉台省闼熟公
名佥曰实宜选定而为有力者夺之去邵武总管赵公
德辉同知布哈公皆出今御史大夫门下皆称萧县尹
可监察既大夫公入台数数诵之尤惜公已死不能用
公天然爽朗遇事感激有不可回之勇而闺门肃睦依
依父兄之爱规旋矩折常退然无能重义惜交寒暑燥
湿有不可易之性而闻过必规见不可必急责委曲情真
语虽过而无敢怨事兄如父婉转承意调娱消息柔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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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急旁通曲畅适得中和一斋对雨喘息相闻四十年
不异㸑诸姓日长大先庐偪仄更之爽垲鞅掌出入惟
母志是宁兄命是恭白头兄弟未尝有间言失色盖死
而能使兄思之痛欲绝致病素钟爱于母邓夫人怡愉
膝下每熙然捃拾一笑奉慈颜之欢岁时问遗二舅虽
远宦迹狎至待亲戚以情愫时其不足而矜其不及以
是亲者益亲宗族外侮顾大体不肯坐视惟力所至或
以是及自累不悔于所行乡人有争惟其理所在以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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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平之期于安静不自恤疑谤公府徵需不谓力有在
已上者觊私薄供亿必首倡交游当路劳费不惮非以
为已利己而众共赖之亦不以为德或奸贪不得逞于
其人移怨兴讹公田之祸劝农使者必欲繇公以根株
其族公力辨曰身已诬矣又以诬族且自为诬吾不忍
也族赖以免而身疲于责索萧然若吾命适相值者不
追尤其端几微先见洞识情伪而不恃智以防变周旋
倥偬壹以至诚待物而人亦不忍欺也小心博议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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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从不衒能以求胜是以缠绵造次风雨忧患而人不
之畔也甲戌章贡迹捕之狱丁丑比杂揉之兵壬辰
尽缚窟穴之盗叵测间发酬应参差身焉公内谋之
熟悉外不露于芒角因极控援以济登兹今乡闾生齿
烟火茂密第谓诸贤当日福泽未艾岂知其间伸缩开
辟危疑变化一埤独劳有难言者哉固间以直情而见
议奉公而不见谅者矣然震撼击撞雷电水火之交至
挺身不复顾又未有不以为难也纷纭蜂午未易缕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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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理解者片言雪释又未有不心服之也其任理若可
惮其任事若何苦而为此然死之日知友痛之宜也未
尝识面者亦唶且叹曰惜哉斯人乡邻感之宜也并境
山谷之氓何与于休戚而亦怅然怀之曰吾无依矣惠
利未必足以相及而哀思之者愈远而如新世故有致
身于公卿而无以见其父兄子弟者矣即其脩于身行
于州里可称者如此复何以加焉初至卲武分司佥事
赵公弘道正苦治狱无可委囚积二百馀起见公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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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悉以属之谩言十日必尽决果如期办赵公清严
号难事独喜公称之不置自后郡有疑狱必以委一无
冤者有上官者祖孙居孙不可祖意乃复立其甥而诉其
孙不养未几祖遇盗死其孙既诬服狱證具公自外归
讯狱囚称冤验考信立出之盗久不获咸谓乘快失出
宪府按治疑亦谓必得真盗乃可已乃有囚缘他事系
间私许狱卒贿俾索诸一彭氏卒诣彭不见与恚掠囚
急囚怒骂彭曰是尝邀我杀上官者遂质囚囚如言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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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彭服盖实与知状悉致之法则一府驩服属邑建亭
僻在万山间诸不能以时传至府岁分府僚一人往
涖之决先期辄等第如干以待既至则视成受谳返
公受委吏怛惕无敢以例进视牍巧无一实乃躬阅别
白之深山父老始信法画一可恃县廨为官军所据无
敢撄拂之者寄治伥伥力争复之新厅事缮狱户民不
知役邑学燬且十二年衿佩萧疏始至蹴然文风之不
振既捐俸为赏试示激厉复倡修学礼殿庠门既完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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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多出于私财政成民信则取户版考正之先是赋籍
燬于兵岁科率高下积弊告讦繁滋公念官赋之乾没
隐于民生之不易覈既得实宽分行之公私交利政不
求赫赫名同寮他邑桀健为雄张饰外观要誉一不以
动意恳款自好然岁饥劝分诸邑致讼讼者皆愿得邵
武萧县尹来其隐然动于人心者如此爪哇军行诸护
送者奉头窜独邵武境上无哗前赵侯师友之亲爱之
如故旧虽家事咨焉新马侯悍鸷剽轹初政发硎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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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风解稍裁霁其威公既去而马亦遄败其善于一
邑浅耳然而妇人孺子称其廉吏民走卒谅其诚无贤
不肖知其公至今邵武之人遇江西行者问其起处犹
咨嗟叹息曰好长官也以其乡之人怀思之犹尔则其
施于官者可知己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公庶几有焉公
长身耸峙疏髯明秀笑口连颐眉间无颦蹙意望其姿
宇知其为豁达人也遇分辨事情戟手极论曲折阂碍
理顺冰释暴鸷降心平生为人多于自为惟疾恶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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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善良锄凶恶不以后患易意顾非有心为之轻财周
急尤于人物具眼湖海之旧场屋之雅倾盖终身穷交
厚望予取予求婉娩不厌有为之起屋者间或负负不
咎其忘已第我无愧足矣他时再见欢如初交素不喜
华靡衣服饮食取具寒饥止耐劳无倦居官戴星出常
过午始饭僮仆或馈公廨相失致后殊不怒奔驰期会
暮归悠然供客草草酌杯酒道一日行事历历率过二
鼓乃睡精神不衰谦厚磊落遇儿童与语笑言俯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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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逆其意待僮仆不声色而严抚接恩勤能得人死力
尝有贫士与寇邻怨家纵指其弟牍既具而其人不足
也仓皇走馆中赴公愬公悯然叹曰子何足以堪此立
召捕吏告之曰斯人兄弟岂寇党哉计若所利者财耳
若得所愿足矣挥袖予之退揖其人归馆其人彷徨出
数叶袖间曰吏不可虚也公曰使子有所费焉用我盖
公死而其人始感泣自言至此他牵连比伍无辜絓误
或耳目所及或坐客诵言辞镌理折且捐费援出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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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可胜数也乡村愚民或轻生以尤人毋论亲疏第
得之所闻必召其骨肉以祸福文法教训辨告其愚不
听者为官诵之治如皋繇是乡无尤死之患者十馀年
公入闽而破家者有矣府公邑僚闻名愿交终更不替
既别愈笃壹由诚心平直忠告得失官吏赖之呜呼任
事难任乡党之事又难也处变难处世变之交愈难也
当承平暇日读书绩文所学所志岂识兵间马上转侧
翕忽之故哉人之言曰才以用而见才则才矣而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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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其用奈何若夫屹砥柱于泾渭乱流之冲济激水于
山泽焚烈之日非其动悟捷出为圆机忼慨感变如移
神亦何能运之如臂指挈之如裘领达之邦也如在家
达之官也如在邦世又或自訾谓必不可为若公者亦
安往不可为哉生才之难难矣幸而有生且贤者其遇
合命也然百里之望一族之隽一时之标要不可谓非
其泽也施虽狭观其事之有利害事虽浅要其力之有
难易公之存也高干下枝森然林立但觉宇下之有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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芘而不知桂树之为何功日月几何宗门耆旧相随凋
谢渺其遽尽乔木怀易世之悲栋榱增无人之叹夫岂
一身百年之哀而已哉或谓公之未生也邓夫人尝祷
南祠有徵应故兄弟之终始皆一年相后先呜呼其生
也若有所为其没而不忘也又若此信其有所自来矣
生嘉熙庚子七月二十有一日没于大德丁酉九月二
十有四日年五十八配周夫人礼部侍郎直方诸孙淑
慎有妇德母仪先七年卒子男二祁韶州路曲江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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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次复女二刘参邓兰孙其婿孙男四元孙二孙女四卜
以己亥十二月十三日庚申葬于里之高陂盘古离山
向子癸先葬二子泣且言曰先君无禄生平知己惟须
溪先生已不得一言传千载乃三世之好姻亲之谊幸
有所托愿图不朽将孙往岁辛未读书龙岩西塾繇是
公与为忘年交又风檐雨檠谈何不尽季弟晚为公婿
闽山游宦邵武接畛于公行事皆所睹记惟惜其发舒
不弘未有以昭明一世所为尽心与力之勤且苦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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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得传亦仅藉浮辞见隐志大人君子其忍使之不闻
顾斯文零落无所属笔而使区区者承乏论著重悲斯
人之不幸然知公之悉无所可辞谨叙次反复存其梗
槩庶几他日有名世者出发潜阐幽或有感于斯焉大
德三年十一月日谨状
定光圆应普慈通圣大师事状
定光圆应普慈通圣大师法名自严俗姓郑氏泉州同
安人也祖仕唐为四门斩斫使父为同安令师生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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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年十一出家依建兴寺契缘法师席下十七得业游
豫章至庐陵于西峰宝龙参圆净禅师云豁顿得法慧
藏修五载悟證具足繇是神通时现所至灵异离庐陵
过太和怀仁江中孽蜃江水暴涨即投偈渊中水落洲
出迨今称龙洲遂行汀赣间择地卜道场望盘古山作颂
志三百年后一佛为法月去之至汀之武平睹梁山爱
其峰峦听水声甚适曰留遗后人颂亦作二百年后禅
关诺宋乾德二年三月入南安岩杖锡驻焉书偈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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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归顺起峰维虎啸岩前左右回好与子孙兴徒众他
时须降鹤书来凭高遐嘱见十二峰列岩右复作偈曰
天柱落龙飞堆金积玉归一岩狮子吼十二子相随乃
自誓曰如来犹芦穿膝鹊巢顶然后成道我今亦愿委
身此地證佛所證不者陨碎为尘初至岩数夕蛇虎交
至了不为动山神启曰吾眷属为师守此久师既来吾
将何适师曰此荆棘荒秽非汝栖止山前地宽平吾为
汝卜居焉是夕乡人咸见秉炬负载老幼扶携自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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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先是岩为巨鼋窟宅呼为龙穿洞自是迁于十二峰
下为龙潭深不可测师遂留岩中岩有二洞窈窕虚旷
石张覆如檐宇下地砥平左角侧听若有风水澒洞声
中有小石室在洞右仅数尺许高可坐乃师曲肱隐卧
处东岩由左侧旁通比正洞差隘而石龛结密师每燕
坐其间石柱中屹如枝如拄四环有类龟者龙者虎者
狮者象者猫者鼠者钟者鼓者或蟠或踞或睨而顾或
攀而止或县而侍大小彷佛各具意态中穿为天窗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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嵓空明天光委照又东为小岩平行步级曲转可直上
东岩之顶俯天窗而下瞰之西则复有西岩泉流无源
涓滴相继是岁益旱不竭师盥濯取足于此因号端泉
师既即岩以居乡人即为平夷荦确蒐翳补阙运土覆
冈隐隐隆隆师种竹岩上冬月盘翠绕望纷披如狮毛
毵毵雨旸嗣续疾病妖孽趋祷奔赴师随其因缘吉凶
善否已往未来无不忠告隐微毕露惊耸感动云合辐
凑或惧其太甚师曰只消吾不语于是闭口不复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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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者一年民有代岩院输布者监官张倅晔阅布布中
有师手札以白之郡守欧阳程谓为幻惑逮师问状师
至不言如故守倅益怒使褫其衣焚其帽火烬而帽不
焦愈以为左道血浇蒜薰益之以火而衲缕逾洁乃谢
遣使去师于是白衣而不褐如是者又三年乃复言然
犹白帽道衣屈指擎拳终其身当时称白衣岩主景德
初南康波利禅师道场迎住山年复返南岩大中祥
符四年汀守赵遂良表其异敕下赐汀州武平县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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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额为均庆又四年除夕为偈付嘱侍者大詹小詹后
六日为八年正月六日申时入寂集众云吾此日生今
日正是时汝等当知妙性廓然本无生灭示有去来更
疑何事言讫偃右胁而逝年八十二僧腊六十五众收
舍利遗骼塑像岩中熙宁八年守许当之祷雨感应初
赐均庆禅院开山和尚号定应大师至崇宁二年守陈
粹言白衣菩萨木雕真相绍圣三年于额上连眉间生
白毫百馀茎毫末各有舍利至四年面上右边及后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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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白毫有旨加号定光圆应仍许遇圣节进功德疏
回赐度牒一道绍兴三年以江西转运司奏虔州南安
岩定光圆应大师于虔之虔化县塔上放五色毫光惊
破剧贼李敦仁收复二县乃赐普通二字乾道三年再
以福建转运司奏汀州祈祷列上实迹复加赐八字师
号为定光圆应普通慈济大师嘉熙四年敇以师像留
州治后庵赐后庵额曰定光仍于封号内易一圣字云
师超迈奇特不为言语文字不以机锋谈说为道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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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偈云万法本无心于心何处寻成就一切义无古亦
无今与观音大士偈微异盖悟入同也诸祷求者辄为
作偈语皆摆落文义幽替隐奥不可以常意探索字亦
迥别不尽依偏旁点画几如梵叶贝书增减不测每偈
后必书赠以之中四字而投笔出口呼吸立应神于天
地而妙于阴阳其效验不可胜纪最其所共传者惠州
河源县洲上有巨舰插沙岸祥符初南海郡僧造砖塔
叩于师曰此舰甚济事然不可取愿师方便师曰此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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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属阴府矣僧再三恳请师书偈与之僧持往船所应
手拔出运砖毕事有巨商假之运米即为恶风漂去不
知所往尝经梅州黄杨峡行渴求水土人曰无之师微笑
以杖遥指溪源溪遂涸徙流数里外至今为乾溪又尝
化禅果院佛殿日既卜匠请曰材虽备而溪曲多山牵
挽数日方可达殆不能应期师往视之曰果然当奈何
乃以拄杖指山咄曰权过彼岸山即随杖中断时赵守
遂良闻师名延之郡斋结庵州后以为往来憩息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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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祷枯池曰劳师出水投偈而水溢名曰金乳取偈中
语也有潭鱼为民害亦投偈遣之赵守为请院额以此
宋真宗皇帝尝斋千僧对御一榻无敢坐者上命进坐
一僧荅曰此以待佛祖师从天窗飞锡往赴顷之白衣
衲帽儒履结拳径就此坐上问何来曰汀州复问何时
离彼曰今早问守为谁曰屯田胡咸秩上异之斋罢命
赐斋汀守臣至郡授郡守斋温然如坐上者即奉表谢
验其日与斋会同当时御赐周通钱一千后虽久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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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胡守以闵雨请师自岩中书偈付吏吏至郡雨随至
胡归朝历历言之自丞相王冀公钦若赵参政安仁诸
公之赠诗以此他呼泉泉涌请雪雪作盖不尽书当淳
化间师去岩十里许结茅庐以牧牛夜尝有虎监之继
迁牧于泠洋径师住岩中一日倏云虎伤牛日暮报至
如言师至其处削木书偈厥明虎毙于路复有一青猕
猴为之牧居三年猴忽抱木死夜入梦乞名师与之名
曰金成王仍为之立庙赵守之请入郡庵也正对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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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闹喧听守意色不乐师迎谓曰易耳顾左右取砖石
诵偈投之自尔悄然师往来宿郡东横版桥有沈安者
每迎至馆宿因以蛙蚊喧声为告师曰虾蟆勿哗蚊蚋
别去应声如言其游戏物怪者每如此若其所自来者
则有證不诬南康盘古山波利禅师从西域腾锡开山
有泉从石凹出尝有记云吾灭后数百年南方有白衣
菩萨来住此山井当涌泉已而秽浊源忽澄清而期适
及闻师白衣之异请主法席以应昔记师许之遂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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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槎桩不知年岁每害人船师手抚之曰去去莫为人
害是夕无雨而涨桩随流逝及至山见井泉竭以杖立
叩云快出快出中夜闻落泉溅厓之声旦而涌溢有识
者云盘古定光佛出则师之应世五百年前波利者知
之矣先是汀有叶师慧宽得大禅悟号伏虎禅师道场
在长汀平原山建隆三年示化与师相去五六十年师
尝语云吾灭百年后伏虎师兄道化当行同吾利物及
淳熙间郡守吕翼之曲从民志迎武平真相入郡后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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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祈祷均庆屡请还岩郡不能夺及行百夫舆之至
中途竟莫能胜复载归郡则轻驶如初乃迎平原广福
伏虎师像并坐而侑迄今延平临汀所在精庐二师迭
为宾主必不相舍梅阳有魏师开山阇维之地生桐株
郡人雕以为像师尝赞之如有旧故则师之一会有俨
然如灵山者矣此皆师未化前事也若其化后香火之
盛栋宇之崇其威光显赫不可殚载岩介乎闽广之间
前五里为梅州境幽篁旷野极目无居人寇盗之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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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然数郡士女结白衣缘赴忌日会肩骈踵接岩寺屹
然道不拾遗无敢犯者其默化阴骘有功于国盖甚大
绍兴戊午罗动天破武平县入岩致敬其徒悉剽四方
所施珍玩动天者不知也夜梦师曰速归吾物当有招
安不然即诛夷矣旦搜部伍中物悉以归寺果受招而
散辛酉贼刘四姑乘势入于寺内贼付监院僧永茂命
以医疗贼去茂以送官其徒大恨即缚茂期剖其心一
夕贼无不患赤目梦师戒责旋释茂而去绍定庚寅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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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挻动犯州城势迫甚于往时师已移驻郡治之后庵
贼屯金泉寺忽大雨水不可渡晨炊粒米不熟贼抱饥
以战望云间有师名旗惊愕奔溃此其见于禦捍表表
者他如起疫疠解冤诅盲者视跛者履猎者悔过机械
者息心梦寐肸蚃迁善远罪起死回生无远弗届师素
慈悲广大人与为缘有一农家相与结契指一柿树曰
吾与汝契此柿无核若有核时吾契亦已故其存也无
小大皆称之曰和尚翁亲之也其后凡仕于此者或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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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而先见于梦或既去而事之如在其处南剑有陈秘
书膺为士时食息必祷乃其升天府擢甲科皆梦师有
所指示及兵变周其死事尤异庐陵西峰凡病而祷者
捧纸香上良久可得药药五色红黄者即愈褐者缓黑
者不可为或轻如炉灰或实如粟粒此又耳目之近东
西州之远所可證者故阖郡自示寂以来通称之曰圣
翁敬之也自江以西由广而南或刻石为相或画像以
祠家有其祀村有其庵原师之神变恢漠至于不可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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诘大而化圣而不可知无言句可索而于村氓郑安之
事若露毫发长汀农家有木牌上显郑安二字师所书
也郑本无嗣恳求于师师曰来年有之吾当命名如期
生子作牌请师书名其牌以四寸木为之下一寸馀则
以系绳师题次叹曰何不大做其人曰不过二字师曰
汝之子孙皆当丰富第寿不长其人请易之则曰此出
汝心不可易也于是而万法本于心之体于是赠之以
中之用可槩识矣岩中境趣峭拔师之遗迹显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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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者有池可二亩许前无所来而泓澄深黮殆不可测
或谓师尝出寺木于此至今冬夏如一无敢钓者或钓
得鲤则比比而来相次如贯不可绝必有风雷随之腥
秽无敢触有卒屠牛濯水次池沸涌喷溢旁皆地震池
下为石碓相传师所造至今惟寺米则舂他则否所引
水则池水也至元丁丑以来岩当孔道钜寇出没寺悉
毁撤有比丘宝兴来自龙济重新如初旧向或谓其不
利宜改而岁月未恊乃微改一字卜云吉寺以是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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迨癸卯去吉向近会军民官奉旨诵经咸集兴公诵地
理家言众论未决而卜宅者适自赣来乃枚以著筴之
一荚如卜者言欢然而定且大改为之当十倍于前有
巨石在法堂右正碍登陟数年前兴欲击去之才意欲
之而未言也旦而视其上示履迹三一全而二半如印
印泥在顽石上类镵刻然此则近年之章灼著明者也
其偈颂凡百一十七首二十二首乃亲书旧有临本及
章太守祈雪后庵禅床上字如生时笔山谷黄太史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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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李丞相皆有诗颂及记尤可传将孙之先君子须溪
先生之未生也先祖于西峰祷焉梦古佛曰我当自行
且有他年宦辙来汀之约已而寤考梦及初筮拟汀教
以母老阙远不获遂旋亦改教京庠及国学请倅补郡
宜必得而宋鼎迁矣讵意后梦之六十七年将孙繇南
剑教驿上之部暨成命下乃教临汀会官且满径走岩
下践宿约长老兴公于先君子为方外道契既俾之记
新寺重为告曰古佛行状旧不备有行程记尤俚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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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于南岩有世缘宜改为之予也盖不得辞顾传闻于
三百年之后不能不借神通以寓诸形容者则于其迹
求之于其事言之而所可见者仅如是也是则予之陋
也若师之所为在世出世者师且不言笔墨文字何足
以识之谨因故记叙次记实不敢增一辞于以告四方
传千载云尔谨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