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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盐法志
本司所辖一十九场惟八场徵盐永利利国礼民礼国四场距海稍近盐晒于
地其形颗今谓之盬盐是也永阜新镇王家冈宁海四场距海不啻六七十里
而远盐熬于盘其形散今谓之未盐是也然煎之之法率以天时为本而成之
以人力每岁春夏间天气晴明取池卤注盘中煎之盘四角支为一织苇拦盘
上周涂以蜃泥自子至亥谓之一伏火凡六乾烧盐六盘盘百斤凡六百斤为
火引盐一馀二百斤诘旦仍出坑灰摊晒亭场间至申俟盐花浸入灰内仍实
灰于坑以取卤其试卤必以石莲投之卤中沉而下者为澹卤浮而横侧者为
半澹卤煎之费菹薪必浮而立于卤面者乃舀八盘煎之顷刻而就将乾投以
皂角数片盐始凝结至于积灰则又以年久为良卤水渍润出盐尤多然久旱
则潮气下降土燥而盐不生花久雨则客水浸溢亭场沾湿晒 致销蚀故以
灰取卤必雨旸时若而后盐始丰若夫晒盐之法其取卤则又有灰淋土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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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土淋之法以畚锸起咸碱潮滩土晒乾实土池中注水取卤如灰淋法每灶
各砌砖石为大晒池旭日晴霁挽坑井所樍卤水渗入池中曝之自辰逮申不
烦铛鬻之力即可扫盐以输官少阴晦则绝无盐故海堧之场多晒盐而场去
斥卤远者多火盐盐品以散为上而盬次之
夫募商鬻盐肇自宋雍熙间其法以商输刍粟塞下而官给之盐夫亦汉晁错
遗策也识者韪之 皇明洪武初循用其策以东鹾专供辽代刍粟 累朝边
计赖焉成化间稍更往故八金鹾司自是飞挽不继于边塞其策与彼孰多此
未易讲也盖不独东鹾己矣东鹾商课较他方甚微眇其开中盐引仅一十二
万馀耳顾有内商有边商边商则报中盐引于辽代输刍粟与金各半之以金
计每引仅值金一钱又半之内商则转购盐引于边商藉以鬻馀盐牟利而鹾
司徵其金岁额以两计凡五万输而之计部计部复输而之边镇犹存 国初
实边遗意焉司计者所宜殚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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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使甘一骥开盐河议 查得洛口下流见今上接新治大清河通行滨州沾
化利津入海以收宁海等捌盐场之利为山东梁宋之用并无湮塞无容再议
其所称盐河故道久湮难寻则小清河南一支经流青州等府乐安等县海沧
等拾壹场入海者也 国初山东盐河有东北二大支其北一支属洛口蒲台
二批验所为大清河洛口上流自东平坎河口东阿平阴长清齐河而东入洛
口下流经齐东蒲滨州沾化利津入海以通宁海永阜丰国永利利国富国丰
民王家冈等场运盐出捌场过蒲台洛口二关而达运河此盐河北一支属洛
口蒲台二所而通宁海等捌场之盐利者也其东一支属乐安批验所为小清
河出趵突泉流大明湖经华不注山流龙山经章丘流淯塔沙三河经邹平长
山新城流孝妇河又东经高苑博兴流乌河其名乌河者一名乾时左传公与
齐侯战于乾时是也一名时水杜预注时水在乐安县界临淄二十五里是也
源出益都矮槐树北又有系河者在长山县北二十里源出苑城店经新城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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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乌河而入小清河其名孝妇河者源出益都西颜神镇三里经淄川长山新
城北抵高苑慱兴乐安东北达高家港又有泔河者在长山县南二里源出米
山自城南流孝妇河而入小清河又有乾沟河者在长山县西南三十里源出
长白山流孝妇河而入小清河其名淯沙河者淯河一名绣江在章丘县东一
里源出会仙山下合百脉泉东西二麻湾泉西北汇为白云湖而入小清河沙
河石邹平县西三百步源出大峪山西北而入小清河诸水皆由马车渎支脉
河澄海口北入海自小清而南上流则为淄临县之淄河渑水康浪水澅水为
益都县之巨洋水为临朐县之培水石沟水为沂州之东泇河西泇河沐河汤
河为郯城县之大方湖沂河经州邳宿而达黄河自小清而东下流则为寿光
县之洱河龙泉水王钦水为曰照县之付㠉河竹子河大儿庄河在莱州府则
为潍县之潍河淮河白浪河寒浞河为昌邑县之浮康河七沟河为胶州之胶
莱河洋河为高密县之张鲁河五龙河白水河为平度州之云河现河苏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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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漱玉泉乳泉为即墨县之土液泉龙泉为掖县之南阳河掖河白沙河万
岁河杲村河上官河在登州府则为招远县之万盛河五涧河为莱阳之五龙
河陶张河平南河为福山县之清洋河义井河而登莱等府寿光日照等县各
有支河入海此盐河南一支属乐安批验所而通海沧高家港等拾壹场之盐
利者也成化以后海沧等拾壹场支河乾涸商旅不行邳州改行淮盐开归改
行河东乐安批验所裁革而盐河南一支故道遂曰就湮没无复可寻矣拾壹
场灶丁改徵折银每引㭍分伍釐共徵陆千馀两舍其所产徵其所乏而灶丁
渐累渐逃愈逃愈累无复更生之望矣近乘开归分认地方之会议豁折银复
本色仍照附省灶丁例伍分肆釐支商岁减徵银壹千㭍百两而拾壹场贫灶
庶几少苏顾拾壹场水利湮废灶盐不售所谓泃湿濡沫乌在其能苏灶也盐
河仅存者北一支大清河耳洛口为大清下流齐东县间有浅处尚无湮塞蒲
台而下通行滨州利津沾化入海大清上流自坎河口筑而盐舟不达于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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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鱼山车运三十里上船而商人始告病矣运河之水涓滴不入盐河加以连
年旱乾商人舍舟从陆而大清又几废矣幸蒙 庙堂采议浚五泉建五闸以
复大清之旧以通宁海等捌盐场之利不独山东旧额伍万两赖之即梁宋新
额壹万陆千两亦取办于此矣但往以拾玖场而应全齐梁宋今以捌场而应
全齐梁宋源少流阔恐不可继明问𣣔举盐河故道而尽复之诚盛心也且乐
安北负海日照南负海登莱东负海古所谓天府之国齐得十二焉而不得收
负海之利岂非有其地无其人乎凡有忧 国忧民之心者不能不拜明问而
扼腕也窃念天下之事当与天下之人共为之百世之利当为百世之规共兴之
功不必自我出我开其端而俾后人底其绩可也效不必且夕计今创其画而
俾后数世十年竟其功亦可也盖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骤语之以兴水利必
忽焉而不信今且儆之以除水害骤语之以开河通舟楫必骇焉而惧扰令且
引之以通沟渠庶几其有济乎夫一市之中必有一市之沟不然市遇霪必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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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市矣一村之内必有一村之沟不然村遇霪雨必害于一村矣况大而一
邑又大而一郡不通沟洫不泄下流岂不害于一邑一郡哉宜下令各邑画图
贴说某村之沟以某村为下流各邵画图贴说某邑之沟以某邑为下流邑各
率其境内合一市之力通一市之沟合一村之力通一村之沟合一邑之力通
一邑之沟邑之下流有壅者郡助之费以通之而一邑之水害弭矣一邑之故
道出矣郡之下流有壅者藩司助之费以通之而一郡之外害弭矣一郡之故
道出矣语云禹以四海为壑又云禹尽力于沟洫善治水者未有不通下流亦
未有不自沟泗始也古今异宜陵谷变迁凡可且处即为故道志书所载诸水
不必泥也凡可入海处即为壑禹之九河不必追也时诎举𦣔大众未易轻动
苟有沟渠以泄下流即可与民安堵不必遽望通盐河兴舟楫之利也沟渠既
通下流既泄水害既除故道既出藩司又绘一阖有水利总图某郡之水由某
邑归于运河某郡之水由某邑归于黄河某郡之水由某邑归于海某处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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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蓄应建闸以蓄水某处上流有泉可浚应导泉以济水仍为图说诏后之来
者近而数年或远而数十年时和岁丰物必充盛必有能因时立政尽复盐河
之旧以通商尽输海沧诸场之盐以惠灶尽通山海之利以还先齐民物辐辏
之盛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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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镇 安平镇
颜神镇
景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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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矿 济南府 莱芜县兖州府 沂
州
费县
峄县滕县
青州府 益都县颜
神镇
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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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阴县
临朐县
登州府 宁
海州
蓬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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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阳县
福山县
招远县
栖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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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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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徭论
均徭之议盖人人殊矣然尝考大中丞梁公之议曰有田有租不易之法圴徭随时
审编寔兼身家而论若均徭再论田租是正供之外复加重累有庸有租之成
法遂尽废矣今止论身家身即徭之所谓丁也家即徭之所谓门也先明政体然
后审编自有条绪若曰据地科差为力即易招议亦鲜是自为得矣如百姓何
善哉乎公之议均徭也盖地有肥瘠天时有水旱故富啇巨贾家累万金而地
止数十亩者往往有之假令据地审差则力穑务本之民不胜其困而逐末者流
反得以倖兔矣然人丁有多寡门则有高下其丁多则众举为易其门高则重
差可承乃审编官有止报上六则无上三则或三则聊具数户却无多丁者甚至
上上等县亦无上人则门者自谓以一县之民承一县之差不必苛求上则不知上
擦为中是上户与中户同力矣中擦为下是中户与下户同力矣纵与重差己
减力数及编差不足势必派之下下暗损贫民差徭不均卒之贫者愈逃贻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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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户久之富者亦贫矣察其始岂非以上三则人户皆有势力者有所畏忌而不
敢而下下贫民者无由自直于院道乎然卒至于贫富俱病计亦左矣近岁俱
行各道督编止重身家而严冒免之禁徭役视昔年称均矣继自今以往惟以
身家审编必不得已为之调停亦于地多而门高者酌量加等则贫富适均
而差徭无累东土之凋瘵庶其少瘳乎
里甲论
按国初事简里均闾闬殷富便于十甲轮支其后事烦费冗里胥因而为奸
里甲凋敝而轮支始称若矣近议有十甲朋当者有照旧十年轮充者有论丁不
论地者有丁地兼派者言人人殊大较酌量州县冲僻共计岁费几何立为常
则敛之于官而为之雇募支销是为上策盖在官则费止于一在民则乘机科
派上下交征无名之费且有难显言者矣但实心抚字者一遵约束无容议
矣中才以下往往用里甲者则以议供之银约而查盘之法严也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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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财不在官则在民官岂能自足哉原银太减势不得不累之民查盘既严则
在委官以剔核为贤在州县以指摘为惧于是有官银贮库而阴用里甲者甚
至乾没官银毒敛以罔上者是法之更也将以便民而反为民病矣近奉
明旨再议里甲公费业已从宽且兔其查盘矣各官有仍用里甲者尽法而
参提之将何以自解哉有治人无治法变通宜民则有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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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丘县 杨循吉志 汉文四年封齐悼惠王子安为
阳丘侯景四年国除为阳丘县属济南郡又置菅县
朝阳县后汉省阳丘朝阳置东朝阳属济南国晋
废菅入东朝阳属乐安国宋置卫国属顿丘郡北齐
天保七年废东朝阳置高唐隋开皇十六年以博州亦
有高唐改为章丘取县北山章丘为名隶齐郡改卫国
曰亭山又置朝阳十八年改朝阳为临济又置菅城大
业初复省唐武德三年隶谭州贞观元年改齐州属济
南郡元和十三年省亭山入章丘宋咸平四年废临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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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镇景德三年改置清平军于县北熙宁三年废军仍
为县属济南府金因之元隶济南路 国朝隶济南府
女郎山在县北一里三齐记云章亥有三女溺死葬此
故名高冢见存或云子张之墓非章女也又云非鲁子张乃
齐匡章子也未详孰是山巅有三阳洞深邃可游憩相
传昔葆光子于此学道焉 危山在县西南四十里寰宇
记汉景帝三年齐孝王与吴楚通谋自杀葬于此墓在
山巅今人呼为铁墓是也六乡惟东锦川最大其地近
长白山产薪炭亦多园林富于梨枣其次则明秀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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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南山内外而居多槲材可以构室西锦川为诸水所汇
有菱藕芦苇之利清平多植桑善饲蚕能织纱绢下
三乡地宜绵花此诸乡之大略也章丘之民资有三其土壤
膏厚足以展耒耜其川泽长广足以容网罟其山林高
深足以供斧斤而又加之以勤俭乐本畏罪耻犯是故物阜
而货足亦由地利人力之兼济云 然而民间固有日视丰
穫而腹不得饱手执条桑而身不得煖者挽车佣作
仅仅自给甚至流离徙易固多有焉此则上之人所当抚摩
惠爱哀其困乏而不当以邑之丰产槩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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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丘县志 条编之法始于归安茅公其详具便民十议中而余
窃识其略有三一不审均徭二不设里甲三不佥头役夫既有均
徭则不能无升擦既有升擦则不能无重差公曰任人不如任地
而移工等之差银悉入于地既有里甲则不能无支销既有支销
则不能无旁费公曰劳民不如劳吏而革见年之供应悉责之吏
既有头役则不能无收解既有收解则不能无包赔添坠之劳费
公曰民之费十官之费一而改一切之头役悉隶之召募且非徒
此也富户地多贫户地少富者固不愿贫者亦不至拂其愿效劳
一年超参十年效劳固苦超参亦不至负其苦日入入库日出出
库忠实者固自不作奸顽猾者亦自不能作奸民自办租纳粮之
外不知城市为何地官自听谳问俗之馀不知百姓为何状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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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十年几矣闾阎殷富地价腾踊然则所谓有治人无治法者岂
通论哉 关厢七民杂居啇贾辐辏俗营机利间多驵侩武断之
奸西锦平原旷野宜五榖稍西则白云湖 德府子粒地也折而
北为下三地宜木绵折而东北即清平乡地宜桑蚕成织纱绢为
利颇不赀独漯河遇秋水时至小有泛涨稍南则东锦近长白山
山产薪炭富梨枣淯河上下宜稻藕菱芡蒲苇不通舟楫为碓硙
所碍然碓硙之利不减舟楫又折而西南为明秀民夹南山而居
山多出文石煤炭桃栗之薮又多㩂材巨可构室细可供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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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志 清地周四百里路当八冲沟渠沙溜水口小桥不可胜数此
特志其周行者耳至若沙河门头与张村两闸之建有可议者盖会
通河势深隘列堤障流建闸壅水以时启闭而舟楫攸利矣若大清
则河岸俱为平地既无堤以束其横流一遇石闸冲激则怒涛淜湃
洋溢四出昔之平地今为巨浸而闸返置之沙地竟何益哉况议建
两闸要求盐运之通耳然盐运与漕运不同水势泛涨则巨艇舳舻
相望而进如水势消浅则舴艋小舟随处起拨即舟行罔利而大车
小车陆路次发盖自洛口达于张秋途非修阻水陆相为运用势可
通融非若粮运专赖子漕河也今恣钜万之费以兴无益之工谓之
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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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化志土产五榖果木皆同然惟白地
则种植易且蕃茂次黑地可种薥秫又次
为活咸地乘暑雨种穇穫可食下下则死
咸无生意平衍光腻若镜面然皆炤亩
科税濒海之民煮盐首夏汎舟入海捕
鱼虾鱼凡数十种举网得鱼者如农有秋
曰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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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志 盐钞长庆元年度支张平叔画
粜盐之策清捡责所在实户据口团保给
一年盐使其四季输价为韩愈所驳而止即
今户口食盐法也今虽不觉其扰直为文具
无益于国计而相沿日久不究其根底
商税于侍御曰商税之设原为徵商非为
徵农今巡拦课程移之人丁而新加额税又
派之地土彼操白镪而规奇𦣔者谁也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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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我耕耨力作之民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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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阿于太史曰兖之为郡也负山带河左海右济
跨四州之境兼数国之封观风物土欲比而一之有
不能也总其大都士廉而朴不习进趣民质而惰不
善盖藏四人之业农居六七贾居一二婚姻称家往返
略取相当即贵阅大族成礼而止不过费也烝尝燕
会奢俭得中亦无钟鼎之华丧葬从宜士人之家
不作佛事唯好为下里伪物禺车禺马秉卑烈火
以是相胜而服制不能如礼大亲之丧斋居不过五日
期功以下服或不备葬法合族共域以昭穆为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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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世不徙别则称疏曲阜孔氏自宣圣至今二三千
年皆祔祖兆周四数里他邑皆如之此犹周礼墓大
夫之遗也布里小民群聚为会东祠泰山南祠武当
岁晚务闲百十为群结社而往谓之香社又常以月
朔为饮食聚会醵金钱生息即有死丧计其所入赙
之虽贫窭应时而葬无暴露者谓之义社又有醵
金生息以供租税出一岁之息岁岁用之率不后期而完
谓之粮社亦有群其宗族日朔为会息金钱谷以供
烝尝谓之祭社亦有父老罢吏时相聚会如香山雒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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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谓之酒社此其常俗也至如刀黠之徒挟短长
持吏及藏匿侦事之人为之主名以张威于里闬在在
有之顾吏治宽严以为盛衰耳而愚民为左道所惑
习白莲无为诸教男女相聚持斋诵佛乱萌盗始
于此兆焉此皆诸邑所同间有出入大较不甚相远故
可括而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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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政志
叙曰
国初既罢监苑之制举江北四省之马畜之民间岁上其息而
太仆受之此宋人户马法也北畿罢于起俵而有所休于寄
养南畿匮于本色而有所𥙿于改折若夫无寄养改折而一
于起俵兖之故法是也所解非所养则昜买之累在民所养
非所用则縻费之实在官交受其病久矣万历初年始定改
折之令于是民力稍宽公储亦𥙿而县官不时之需取给囧
牧几与司农参焉亦救敝之良图也夫丘乘之政以定提封
天闲之储以成邦政古之于趣马若是其不轻矣今岂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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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马政志
户役论
或问条编照地之法昉于江南近日府境州邑有行之称便
者他邑争效焉而稽之舆论亦有以为不便如葛大司徒之
疏何其相戾也曰法固有便有不便也而其所以便又不系
乎照地与否也盖
国朝赋役之制本唐人租庸调之法以夏秋税粮徵之地亩银
力二差派之门丁犹惧其不均也复准则壤成赋之遗立为
三等九则之目因其消长登下而轻重其役焉法至善也积
习既久弊端渐生于是一二有司更为条编之法以为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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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制见谓改弦易器耳目一新而其中有便不便者焉请言
其故旧时力役之法每夫一名该银若干即审有力一人佥
充头役而以花户贴之代当之人止向头役打讨而所谓贴
户者人数众多住居窎远所贴银数又或不满锱铢头役不
能遍讨甘于包赔者有之自条编法行差银上匮召募代当
按季给银代当者领银于官无折准之滥应差者纳银于官
无包赔之若此不坐头役之便也旧时徵派税粮即选殷实
之家佥充大户分定廒口使之坐收钱银入手不免妄费及
期亲解势必赔偿甚有鬻产质田尽室流徙者自条编法行
粮银上匮但以匮头守之不得侵牟亦无赔补之累此不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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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之便也旧时里甲十年一轮谓之见年一切买办支应
俱出其手九年之息不足以当一年之费今将里甲银数并
入差银上匮收支官为代办而轮当支应之苦皆得免焉此
不应里甲之便也旧时门丁均徭三年一审鬻产多者则自
下升上置产多者则自上擦下故里书造册有诡寄之弊士
夫居间有请托之弊里老供报有贿买之弊自条编法行均
徭不审产有更易田无增减而此弊尽除矣此不审均徭之
便也盖其所谓便者如此而有不便者何也旧法编审圴徭
有丁银门银而无地银则以赀本产业稳 并论也今去其
门银而以地银昜之则田家偏累而贾贩之流握千金之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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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陇亩之田者徵求不及焉此农病而逐末者利也上八则
人户旧有丁门二银今去其门银而易以地银未有加也下
下丁户止有丁银旧无门银今丁银既无差等而又益以地
银是下户病而中人以上利也兖之属城固有平皋垦壤地
利尽辟者以地科差可矣至如东南沂费郯滕皆荒弃不耕
之地西南曹单金城皆濒河被水之区当其受灾一望无际
颗粒不收秋夏税粮犹累里排包纳若更加地差则里排亦
不能支矣是成垦之田利而荒弃之田病也盖其谓不便者
如此而要之所以称便在四事之得法不为其照地与否也
诚使府属州邑皆能仿此四法而又得良长吏行之即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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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地科差而条编之法亦可通行无弊矣何也条编者一切
之名而非一定之名也粮不分廒口总收类解亦谓之条编
差不分上下以丁地为准亦谓之条编粮差合而为一亦谓
之条编其目夥矣天下有治人无治法顾行之者何如岂必
胶柱而谈哉然犹有说焉物惟不齐而思以齐之分惟不均
而思以均之我
朝成法所以分三等九则者正以齐其不齐而使之均也今不
分三等九则而槩以丁田之数比而一之第无论丁之贫富
田之厚薄或相倍蓰或相千万而于
祖宗之旧制亦少更矣不但如此古人制赋之法以租庸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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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而我
朝用之所谓丁银者即有身之庸也所谓门银者即有家之调
也所谓税粮者即有田之租也今田既有税粮而益之以地
差差出于门丁而反去其门银是田不止于租而家可无调
也非法古之意矣又不但此有户有口自上古以来未之有
改今去其门银而但以丁起差则按图而披不知某为某门
是有口而无户也夫政先正名事必师古为治之大经大法
在焉较计利害又其末矣此葛公之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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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县旧志 国初田赋官籍有定额而在民无定数节因转相买
卖贫为富者所窘致有地少税多地多税少之敝均田之法地
则缘丘丈量税则计𤱔均分真画一之良规利民之善政也旧
俗相沿以二百四十步为一𤱔以三尺五寸为一步每一尺抵
周尺一尺五寸先均时用旧尺后均时减旧尺分数每步秪为
三尺二寸是先均一𤱔为后均一𤱔二分新旧之数所以不同
者此也又先均无荒熟后均有荒熟之分不无诈伪之弊其交
按各县界分处不无影射之弊其曳索定丘时不无急纵斜正
之弊且山河道路主者除豁宽褊任情不无虚包之弊大抵天
下事难乎尽善古人有言治道去其太甚苟利民之分数多而
弊有十分之一不为太甚亦不必过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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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县志 滕盖以一邑而包春秋侯国之地者三矣以今图按之
县治为小邾地西南滕城为滕地南薛城为薛地而三国外诸国
地又多所分割如东北漷水东南昌虑皆邾地也东之斗城齐灵
丘也西之郁郎鲁郎邑也西南戚城戚县也而欢城湖陵滕壤皆
得至焉或分其半或割其一隅多者数十里少者数里衡百七十
而遥纵或倍之水北等社东北缭绕泗费百三十里泉河等社越
利国而孤悬东南徐邳间二百馀里而犹隶滕者岂所谓犬牙相
制之势然欤然滕地所以大者盖由魏隋置郡后虽改置不一而
地则仍旧 国家定鼎燕蓟则滕为徐兖门户始与徐州埒重矣
此一邑而三代建侯者三而国之大夫食邑皆在其中汉亦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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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三县隋唐以后渐并为一元虽分州领县而县则倚郭犹之一
也夫县比地窄则民动勤则反本县疏地旷则民慢慢则骜法余
闻之长老言弘正以前踔远山居之民率不奉县法急之则挺而
走险有司但取羁縻之后承平久稍稍趋令而徭役亦听自办不
深责也嘉靖庚戌岁荒行客过境上数十里无炊烟而群盗往往
劫掠使者盖由土旷人稀有司遥制之为汉耳诚一旦有缓急则
滕徐路断而泉上东南之民不往来矣窃以为汉制固太密今制
似太旷宜于临城戚城利国之间更置一县则县比而民无远志
易制此以臂使指之势也
学校之制始自五帝而莫备于成周周取四代之制参而行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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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国皆立当代之学而损其制曰泮宫乡立虞庠州立夏序党立
商校四代之学达于天下国有大事则以礼属群吏百官而讲行
之无事则国之耆老子弟游焉其地尊其礼大秦置博士具官待
问而已故云周之士贵秦之士贱则教之者异也汉武兴学置博
士官但以名流为之而无考察试用之法光武始试而用之故汉
文学彬彬犹为近古晋唐而后虽置博士如汉故事而秩卑体轻
故教多虚华而寡实效陵夷而至胡元益远矣我 太祖定天下
欲速变胡俗重学置师其有教明化成急召为祭酒翰林等秩而
为之师者亦咸以教化明伦为己任其后藩臬郡大夫渐诎其礼
稍稍以文法绳之而其弊也文法之吏反视之若赘疣然为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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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亦何以安其位而行其志乎遂使志气消阻第急会其簿书朝
朔望是为不素餐而已由是观之始未尝不欲其兴起而后稍衰
微敖失也余于是深有慨焉
县东西南北隅山隘最多又邻沂费采金煮盐之徒不时间发非
有司所独得以鞭捶使也于是设守禦所千户百户各若干人且
国初颇重军功而其人又皆奋起干戈者往往与有司分道而
行画邑而治邑民侧目焉其后监司摘其尤无良者置于法而收
其权一切捕盗听词徵屯定役尽归有司矣一盛一衰固其变也
风俗志 古者以州异国殊情习不同故博采风俗恊比声律以
补短移化助流声教国土变改民人迁徙而风俗因之滕封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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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也考之春秋小邾当时固已夷之滕薛皆以成国而骎骎焉自
趋于僻陋之俗齐桓霸而盟会起三国始与盟会文物故薛投壸
之文并载礼篇小邾穆公朝鲁荅赋菁莪滕文行丧吊者悦服齐
既封田文于薛为孟尝君孟尝君好士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
中六万馀家故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汉兴叔孙通明礼乐诸
弟子共习者咸为选首公孙弘以白衣为三公于是翕然大变彬
彬乎邹鲁之旧矣自汉而后风俗凡六变汉与西晋一变也五胡
南北至陈隋一变也隋唐至安史一变也五代至宋一变也金元
一变也齐乘云安史灭君臣之义未尽至五代则几矣五胡南北
华统未断迨金元则绝矣金以滕界于宋置滕阳军而民习兵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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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富而有智略者民群起而听之故滕境有七十馀寨而又多度
僧道扁赐寺观额名元代亦然邑民人率靡然胡风矣明兴拯民
左衽而衣冠之二百年来渐渍习尚可得而言语云沃土之民慢
瘠土之民勤故城东地多山险宜粟菽其俗好种树而饶于枣梨
贫者农务毕则入山樵采治炭妇女缉布夜纺车之声比屋相闻
富者能恶衣食以致蓄藏然负固自喜有至老死不入县庭有司
急之则揭竿而走险路通沂费采金贩盐恶少无赖之人无尺籍
伍符发徵期会顷刻一发三寻之矛林立矣好竞喜斗斗而负者
不以讼于官期报之而后已以胜为能犹有金元之馀习城西地
沮洳多膏腴宜稻麦其人竞相尚以靡侈婚丧家用妓乐纳采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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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殡葬之物以多为美富家挽河汴之材起高楼广堂室饰车骑
镂一鞍至费百金然无畜藏一二岁不登则楼室鞍骑易主矣城
南北大抵阻山者其俗则东濒河者其俗则西而圜城具五民民
不土著者众仰机利而食废居居邑贱则取之贵则出之农人病
焉总之山居之民千树枣千足羊濒河之民千亩麦千石稻邑居
之民酤一岁数百酿称贷子钱千贯其人皆与邑膴仕等人富而
仁义附焉民间丧事半用浮屠语言间胡音士人不立家庙以墓
祭为重此其大较也长老传云 章宗时会天下新去汤火人民
稀约法省禁有司务为招徕安集无所优害黎民乂安自年六七
十翁亦未尝至市井游敖嬉戏如小儿状诸生少者事长如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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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绅务为恭谨过里门自下车出不张盖不起室治第俗淳庞质
朴无文 宪孝时岁大穰都鄙夜户不闭然淳朴渐漓好游子弟
飞鹰走狗六博蹋鞠携娼妓弹鸣筝东门外街巷清夜管弦之声
如沸而富者豪于财侠者豪于气役财骄溢武断乡曲有司始以
法绳之法严令具自此始 武宗时流贼乱山东过滕滕大被杀
掠而世宗时土木祠祀事大起又南絓越北絓胡大珰贵人祠
官将兵数乘传往来境上滕益多募兵萧然繁费富侠之家大率
破民偷甘食鲜衣淳庞之气益漓浮薄以至父子兄弟异釜而炊
分户而役好学者众而博士后进子弟负才自矜长者顾逡巡退
让之好私毁誉而怯于公议以故常为狐鼠恶少所侵辱同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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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风波覆于以有各一壶之心也闾阎服饰恣所好美益僣滥无
限度男子冠巾丝履妇女珠翠金宝绮縠锦绣罗纨但有财尽能
索耳而游侠大猾朋党作奸为察者主名盛气而游都市道路以
目凡此皆五十年前所无也夫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
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舍动静无常随在上之
情欲故谓之俗而班氏载鲁俗曰去圣久远周公遗化销微孔氏
庠序衰坏颇有桑麻之业无林泽之饶俗俭啬爱财好訾毁多巧
伪丧祭之礼文备实寡然其好学愈于他俗即今犹然近之岂所
谓风气之系乎地者耶若夫统理人伦移本易末一之乎中和是
在人上者之责也余故备论之以为观风者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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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役志 三代而后言赋法之善者莫如唐之租庸调国制寔用
之有田则有租今之税粮也有身则有庸今之丁银也有家则有
调今之门银也然 国初地有起科不起科之分嘉靖初犹然法
久弊滋乃尽行起科而二十七年抚台檄沂州卫经历石仲义丈
之计亩均分行之三年民称便三十年以后累岁大饥人相食加
以大疫民死亡者十家而九行境内数十里无炊烟于是地大荒
多逋赋此患在无人而非患不均也四十一年抚台张公者檄县
丞刘芳重丈之以除豁荒地为名乃小其步弓每三亩出一亩赋
尽加于熟地此朝三暮四之术也而刘县丞丈未及半乃令里书
按册计亩出之其脱漏者又不可胜数于是乡民大优有旧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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亩之名不便者十年抚台傅公希挚赵公贤檄知县杜公济时再
丈始得复石经历之旧便者未三年而江陵相复行丈地法执事
者欲邀福于相公多生枝叶其所开宅舍园圃高下淤沙平坂山
石潟卤诸名色以令乡鄙之民乡鄙之民冥然不啻对胡越而言
侏𠌯此为里书立弊薮奚止凿三窟也夫地厚者多富地薄者多
贫赋一则病贫富者门高贫者门下徭差则病富故病于赋者取
偿于轻徭病于徭者取偿于轻赋参而伍之可谓至平而里中一
二无赖又簧鼓一条鞭法为便者使徭尽归于地是专行田租而
除庸调也岁少不登则中下地尽荒其徭安从出乎初增入地者
仅十之二三今增至十之五是一条鞭法与徭役并行也北方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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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之害始于杨砥非 高皇制也行之既久民固相安忽然卖之
而收其直寻复有责买之议矣民兵之增本以备山东今兵裁而
银解京脱若山东有变兵又将增不徵于民将焉取之沙沟夫役
本为滕民相代休息也实乃为徐州役而不以为怪而又以告革
为滕民罪一法之行煦煦然孰不曰吾以利尔百姓哉然有凿一
孔而开百隙树一本而生万叶者所凿不足以为便而所开适足
以为败所树不足以为利而所生适足以为秽此无以异于扬堁
弭尘救经而引其足也水浊则鱼噞令烦则民乱呜呼从来远矣
若夫酌量调剂奉法而不胶于法因时而不诡于时不有今之良
牧几何其民之不转徙于沟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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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志武城考云武城鲁邑也春秋襄公十九年齐及晋盟于
大隧故穆叔会范宣子于柯穆叔见叔向赋载驰之四章叔
向曰肸敢不承命穆叔曰齐犹未也不可以不惧乃城武城
城今费县西北七十里锦川乡弦歌里有武城城是也孟子
曰曾子居武城有越寇或曰寇至盍去诸曰无寓人于我室
毁伤其薪木寇退则曰修我墙屋我将反寇退曾子反今费
县武城北曾子山即曾子居也曾子书曰鲁人攻鄪鄪君曰
寡人见攻而先生去之安能为先生守宅也曾子不答而出
鲁贵鄪之罪者大而曾子所陈者九鄪君复修曾子之舍而
后迎之二事语意相近可见武城近鄪明矣史记甘茂曰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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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居费之武城其母方织有告曾参杀人者三毋乃投杼踰
墙而走王符论曰南成之墓曾子非不孝西汉改武城为南
成县今南成山有曾点墓是也向使曾子不家武城胡其母
之织于此而葬其父于南成也即据春秋论语曾子书孟子
史记王符论曾子为费武城人的矣史记孔子弟子列传曰
曾参南武城人此据汉人之称也地里志曰定襄有武城清
河有武城故此云南武城是也今相传武城在费县之北泰
山之南故东汉以南成即武城属泰山郡晋亦因之杜预注
春秋城武城下曰泰山南武城邑此南字即史迁南武城之
南字以别于定襄清河之武城也汉清河郡东武城县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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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府武城县建始西汉今亦以为子游所宰之邑立子游
祠何其谬哉又今嘉祥县禹贡大野之地汉晋隋唐为钜野
县地宋为麟州金皇统中始于钜野山口镇置嘉祥县其地
有南武山上有阿城亦名南武城乃今附会为费之武城子
游所宰之邑曾子所居之武城其谬甚矣今费县西北七十
里有武城城嘉祥县南四十里南武山有南武城二县二城
名迹各异谓费之武城即嘉祥之南武城可哉假借史记南
武城之南字而不考杜预注地里志括地志诸儒辨證诸书
讹矣故今详加考订为先贤正首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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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县志 食货论曰余考周官太宰以九职
任万民以九赋敛财贿而即继之以九式均节财
用夫九职之所任者即今之役也出于民之力者
也九赋之所敛者即今之赋也出于民之地者也民
之力与地有尽而国之所费无穷苟不于其经费
之际而品节之情窦既开必至于泛用无度欲壑
不盈必至于苛取无厌是故于九职九赋之后九式
先焉凡以均节财用量吾之出而不过责民间之
所入此周公理财意也后世此意微矣情欲日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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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输百出山泽之利悉罗取无馀噫天地生财止有
此数不在民则在官上下二百年间户口田地山泽之
旧渐虚耗矣而额外之加未有底止岂其于周官
九式节财未之讲耶 赋役论曰赋税出于田徭
役出于丁旧制也泗水丁力鲜少故徭役之银常田
代丁编其在今日之赋税其类有五曰夏税曰秋
粮曰丝绢曰马草曰驿站今日之徭役其类有六
曰银差曰力差曰里甲曰额办曰杂办曰盐钞以
条编之数论之计每亩派银一分八釐有奇而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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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银二分二釐有奇人丁自上上则派银九钱递而
降之 下下则一钱合之共派赋役银一万二千八百
五十两有奇民力竭矣而又有新加兵饷及派鱼台
捞夫银一切脩城脩河额外之徵比比是也皮之不
存毛将安附司是土者宁可胶柱而调瑟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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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上县志 汶水之源有三一发泰山仙台岭一发莱芜原山之阳一发于其
寨子村会泰山诸泉之水至静封镇合而为一谓之大汶又小汶出新泰宫山
之下西流至徂徕山阳入于大汶乃西南合流径桃乡无盐及寿张故城北由
安民亭合济渎东北入海此故道也永乐九年尚书宋礼始筑坝于戴村遏汶
全流出于南旺四分南流达于济宁会沂泗诸水入淮六分北流达于临清会
漳卫诸水入海然秋夏水涨犹得自坎河入故道漕与邑俱利焉汶之自戴
村入漕渠也委折数十里随所经流有异名焉在戴村以下为席桥河西南流
至草桥堰受龙斗诸泉及蒲湾泺水为草桥河又西南流为白马河圣泉河
为鹅河至南旺分流为会通河南抵嘉祥界
首北抵东平靳家口凡七十有二里 邑旧有大清河济水故道也旧为汶境
今属于州邑之西偏有小清河殆
济之北径阚乡城西者也然经流绝矣 邑之泉其大者为龙斗泉脉鼎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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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蚪相击者然在县东北五十里出云尾村平地中其东为薛家沟泉鸡瓜泉
三里许为泺澢泉南为赵家桥泉俱出土中会龙斗南流合于宁阳之鲁姑泺
澢山泉由鲁沟入汶马庄泉距邑东南十八里亦出土中流十五里至城南而
伏 邑之湖为南旺即古之大野泽也中为长堤漕渠贯之画而为三在漕渠
之西者曰西湖其东曰蜀山湖
曰马踏湖俱有菱芡鱼鳖茭荻蔬蒲之
利居人赖焉 沟之可名者九其导龙斗诸泉径蒲湾泺以入汶者为鲁沟受
诸山潦以注蒲湾者为南北泉沟及洪沟蒲湾之西北为沙沟其南分蒲湾之
水以绕城下者为郭家沟邑之西南有柳沟响水沟又圣泉河旧名黑马沟
泊之关于漕者为蒲湾距邑北三里一名仲勾泊一名五花
池盖鲁沟自军德桥而下遂无堤岸水因漫出合于停潦民田多没焉其
水出柏浪桥径周家河入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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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之东南为堑王石桥泊拔剑泉水汇焉
西南为钓台泊则马踏之馀浸也若鱼营石
楼二泊秋夏水涨禾用不殖然来年之入常倍馀田是称沃土矣 汶
之决口相比如栉指不胜屈也计其大者则草桥迤上有曹家口七级口大堤
口魏家口赤家口隋家口草桥起迤下有王延口刘盘口
何家口马家口王堂口 按南旺会通河之脊也元人遏汶奉符以
达任城每至此而舟胶焉自宋司空分汶于此而漕始利矣然汶之稗于漕者
八十有八之泉也非潦也故坝于戴村以防其泄而坎河岁筑沙坝以听潦之
决焉盖以潦水汨浊性复湍悍势惟分泄则力之所冲始微淤之所挟始寡堤
不岁溃浅不岁填民田亦不岁没厥利溥矣万历戊子间岁旱泉涸疏浚复废
而漕艘始梗行水者见四汶河身渐以浅狭上流之势佹欲西趋石坝聿筑潦
始为害畚锸之役无岁不勤夫额弗充渐及里甲崇原平垄变为沮洳结茅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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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或随浮苴舒司空开渠河口之下盖深知前人之非而重毁其功也然汶水
挟潦而注西触于百骤折以南其势弥怒故患终不免耳或疑潦尽泄则湖水
或减不知沙坝之时潦非尽西也若今之泛滥则尽启诸闸及斗门泄之犹襄
堤没岸舟禁不行岂湖之所能蓄耶愿司水衡者浚泉防湖监临闸座复于四
汶河身务求深广如宋司空时则南注之势驶矣若流潦是需待命于天脱值
亢旱将何以济讵所以为国家长计哉
漕河之间递置之以防胶舟者浅铺也曰南界首浅曰石口浅曰柳堤浅曰南
旺浅曰鹅河口浅曰田家口浅曰阚城浅曰开河浅曰刘家口浅曰袁家口浅
曰关家口浅曰张八老口浅曰步家口浅曰北界首浅凡十有四列舍居夫习
沙阻以招呼运卒而堤树木盗警邮传亦并责之防守云 其建于水以酌启
闭蓄泄者则有闸有坝漕之闸五曰寺前曰南旺上
曰南旺下曰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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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袁家口月河之闸二减水之闸九曰焦
栾曰盛进曰张全曰刘玄曰孙强曰彭室曰常名曰关家大曰兼济
漕之坝一曰滚水石坝汶之坝二曰何家石坝
曰草桥土坝其接邻境而关于
邑之利害者三曰坎河石坝曰戴村土坝曰长沟石坝按自沙
坝废而汶流入海之道遂塞于坎河浊潦怒湍沃壤为浸长沟之间又私增土
坝以捍其壑此邑之所以叹怀襄也陆水部撤土坝害减十二乃汶犹挟潦括
沙底于分水以为漕梗故大挑之役岁为民病而始则筑隔继则起水终又挑
隔每用力于无益之地曷若于上源筑坝之处建石闸一座欲行浚捞扎板断
流不用桩草夫力之烦又无旷日稽迟之苦即不能如沙坝时浅不岁淤不犹
力少而功多乎
户口 按国初里甲之编均其户口可举纲以知目首长之役择其望族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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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而运指意甚善也然丁产之息耗渐殊而更繇之轮充弗改则轻重之间规
避自生矣试按今之图籍有一甲之众足敌一社者尚可分里以役之乎今之
里胥有单贫已极者尚可按籍以定之乎窃考国典其里不敷十甲之数取邻
图拨补之甲不敷一百十户之数验丁产归并之排年里长设有消乏许于一
百户内选丁粮近上者充补焉抑何其融通乎乃每当攒造黄册第令握算者
准诸旧额少加益损徒费毫楮耳
土田 按地经均丈额未有不增者也第名实异耳赵公之额核欺隐之数而
增之无减派之名而有其实何也其所增之地未尝复征也若后人之额折步
弓之数而增之有减派之名而无其实何也其虚增之地未尝不征也此犹朝
三之术也彼河非可耕路非可植新垦之荒非必有秋而槩以充额则昔之熟
田安在不过为豪猾所隐占耳 古者以田为母人为子故易于稽查后世以
田系户户有升降则田有转移洒寄隐匿之病自过割而生者又何可按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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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实哉
赋役 国家使民按地出租而以庸调责之门丁因登下九则以酌轻重制亦
悉矣然法久而弊寄耳目于里胥使奸黠者得窜其智巧册籍实虚宁复可凭
乎则条鞭之法舍赀产而括丁地抑简易宜民之术乃荐绅先生各执所见弗
思润泽纷纷之议几聚讼矣 均徭里甲出于门丁旧有头户贴户见年之名
其费不赀自条鞭行而民始苏矣今之里排虽轮甲应役然止于催办惟匮头
俵头尚存大户之名故百姓之托籍侨寓借势荐绅诡寄丛生冀脱是耳使尽
行条鞭之法官募匮头官俵种马则民出役钱安坐无事地之系于平民犹士
夫也名之编于排甲犹客户也诡寄诸弊不革自清矣然寄庄终不可立而优
免终不可滥也嘉靖庚寅令大造之年各属流民置有产业住种己久者附籍
当差是不容侨寓者久处寄庄之名矣况比境相接连田阡陌其去邑城不及
再舍而皆作客户是导奸猾之民两地影射也独不思各邑之鄙有二百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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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者何尝免役乎若更相知会则其奸立破矣至于优免自有定制乃每以缙
绅面孔堕废宪典而援例人员亦免丁粮则隆庆中梁都台申饬之例不具在
乎此犹其小者也汶近于兖 郡王宗室槩置田庄遵嘉靖四十三年之令查
附各里甲项下以佃户的名编立户籍正杂差役与平民一体派编可也安得
优免耶且 国家之法以土田朦胧投献 王府者发边卫永远充军其硕以
田地鬻之 宗室者亦先将田粮数目报官以凭附册编差违者以投献论令
甲凛然今或玩视之矣至于国戚优免之例 亲王王亲止免杂役二丁近得
影射各府又自免丁粮弊将安极耶不按会典尽行釐正数年而后汶之田庄
半入 宗室而民差烦重有不忍言者矣
马致 按国初民养种马岁取其息则所俵者官驹耳及驹不中式临期勒买
种马之养祗为空名此变卖之议所由兴也然马金已入俵额犹存即百姓脱
养马之累不胜欢娱而上不几徒取之乎使果充戎行之用则亦军政所急也
卷二十 第 38a 页
乃一给骑军略不加省昼雇于市宵饥于枥不数月毙矣则徒费民财而岁杀
良马谓之何哉近议不许多派本色以累小民屡经灾伤地方或至全折亦洞
见此弊耳
驿传按开河水夫雇直尽充岁用患给之后时耳彼预贷息钱以通客艘子
母权之十去六七及舳轳联比势不能支则夫役逃走纲头避匿而豪有势者
遂追摄居民代为牵挽且掠其什物勒其折赔或因以破产矣议者不详其弊
欲以附近村落编火甲佐之不且迫居民以散四方乎若新桥马驿当税监未
撤势果弗堪今稍帖矣而驿卒犹告累焉续增帮价至千馀金未厌也时为避
匿以难其上冀得更佥富民乃为代役而肆其贪心焉在上者又往往慕招募
之名以入其彀中容知其名易而实不然乎虽然国家设驿非徒供游宦者之
往来也乃分关借关甚且鬻之而山人术士皆得乘传宜留心国计者怀江陵
之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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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法 按国初给盐于民故令折钞今民易盐于商而食之犹责以钞乎且食
盐之数其多寡非有定也何以额派引且日增耶至于私盐之捕不过设为厉
禁以通官盐今遂虚捏名数抵充捕额上亦知其伪而视为固然立法之弊于
是极矣
兵防 按军民既分兵不寓于农矣然民兵之名未尝不存于内地也今汶宁
有习击刺识行阵足备徵发者哉其胥吏论报仅𥿄上之言则民兵废矣乃若
边军旧有定额足备战守属一方有警辄议召募蕞尔之汶增饷几二千金则
边方之兵亦未足恃怀𣏌忧者尚慎行保甲之法乎其什伍连比有𬋩子之遗
焉小用之可以弭盗大用之可以足兵王文成公常三令而五申之今其籍具
在也然法之不行病于稽查弗清游徙无禁耳彼周礼比长之法有徙于国中
及郊则从而授之若无授则圜土内之敬仲亦云人无非其里里无非其家奔
亡者无所匿迁徙者无所容仿此意而行之加练习焉庶于兵防少有裨乎
卷二十 第 39a 页
条鞭法议盖闻议条鞭之便者曰不坐头役无讨索包赔之苦不佥大户无
侵牟偿补之虞不应里甲无轮当支应之烦不审均徭无诡寄贿托之弊此其
大略耳惟是以一县之力供一县之役则众而易举也以一年之输分十年之
限则轻而易办也并银力二差合公私诸费则名目简而易知也富人不近官
役人不坐名则觊觎侵而易安也官给直于募人不得反覆抑勒则市猾屈而
易制也此其利殆不可算矣即单丁下户亦有毫厘之增然一日之佣金可具
也宁遽损乎而说者曰条鞭之法行则商贾利而农病熟地利而荒病口存而
户亡调去而租增其言甚辩焉第不识古之人果合丁口以为户耶括赀产以
为户耶今考载师任土之法固唐之调也亦曰以物地事授地职待其政令而
已且唐令民以土宜出绫絁绢绵及于布麻即今之丝绵折绢等耳旧已归之
于田矣果自条鞭始乎昔陆宣公云先王制赋以夫丁为本不以务穑增其税
不以辍稼减其租不以殖产厚其征不以流寓免其调不以饰厉重其役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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窳怠蠲其庸此岂计赀产者耶夫以赀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乃两税法耳容
知物之精者易藏物之粗者难掩难掩者则共见其蓄积而指为凭易藏者即
妄意其囊箧而不可㩀故计赀产而农未有不病者也然则以为商人利则宜
讲抑末之术以为荒田病则宜求除豁之计而遽指为条鞭之害者祗缘令长
难募役之保任里书失编审之骗局少地者不复漏差有官者不得滥免故为
是纷纷之说耳岂足以病画一之法乎虽然迫不得已之公费值不可抗之取
求则额外之差增于上矣青田隐于积书赤历代以小叶则额派之数乱于下
矣致若徭役之外附以条鞭其害可胜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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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县志 吾尝观于古今之际而知峄民之所由贫也考元和志唐贞观中氶
地有陂十三所岁灌田数千顷青徐水利莫与为匹及观元大德间峄州孟学
正所撰许池泉记犹称泉水散漫四郊灌溉稻田无虑万顷民受其利继考王
海通考彭城以北利国监及氶县并有铁官宋吴居厚为京东转运判官即其
地铸铁钱民得仰鼓铸为业今县治及氶水上有遗铁存焉胜国时州西北四
十里有陶数千家岁以陶器致富饶一统志犹称峄产黑瓷此在往昔章章特
著者也自元末兵乱以来数罹伤残人民转徙河渠故道岁久堙灭且接济漕
渠 国家亦有明禁焉方今小民一切罢陶铸诸业而独仰给于农百𤱔之田
计赡父母妻子而更徭征赋出其中一遇旱乾水溢则征徭逋负流亡继之矣
流亡者众则田不受犁者愈多榛莽弥望常数十里无炊烟邻邑有司犹谓峄
人利茂草市厚利此何说也通志云峄土旷人稀一望荒落在嘉靖初已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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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乎户口土田日凋于前而更徭杂赋日增于旧辟之负戴者十人各百钧
焉一人委而去举而加诸九人未累也三人委而去举而加诸七人亦巳甚矣
五人委而去举而丛诸五人之身不亡何待峄之往事何以异此急之则病遗
黎缓之则亏国课调停抚恤闵闵然若不得已而后动者则幸有今之牧民者
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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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城县志 沂沐为郯之经川实称巨浸其末流以一木带承之
瀷泉暴至诸泽不窦而决又四封之内强半隰皋夏水亭居辄受
填淤反壤之害彼挟镃基而缘南亩者大都若石田之望岁十值
其一幸耳此媠窳所以相踵而蓬蒿蒺藜秀也窃尝咨咨过计以
为宜旷然大变其旧略仿周官遂人之𧠺令占田者各自为川浍
彼此互达涔则疏畦町旱则引桔槔而树萟各之其所宜斯地其
称沃衍哉 东省襫袯之患水剧于旱郯当沂费下流其地卑垆
介丘四塞夏潦亭 若巨薮故沂费之水二三日可消郯非十馀
日弗得 余观于义仓而知救荒之重所偫也夫天地之大计六
岁饥六岁穰十二岁而一大饥使国无一年之蓄则有今无储者
卒之乎流卞转徙而号于非国矣郯棘斯理也官廥之粟既稂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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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可收而里区又比设义仓往当岁穰之日令民自以其意输
粟于落保钟釜无限不𣣔者无强己乃总其籍归之大庾春贷秋
敛岁出入为常法贫民欣欣歌便之可不谓至计与顾其弊蘖将
有三焉当长耳目勿令滋蔓也盖耗斁无查盘之覈则以秕杂榖
之窦开兴发期会毕于旬日之内则诡支起责之奸萌概量徵收
大入小出无所禦则计羡馀而卖虚记之诈生三弊者旁出而是
法且渐称蠹矣嗣来君子先周急之仁心塞营私之变孔则斯仓
可比于常平民其将终赖哉
郯故设厩置矣后竟废之非以其不当孔道耶今东三郡出入
南服此为夷庚之径星轺月至行李日至敝邑惟刍饩之不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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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惧敢辞劳焉一遇戈祋入于郊民欢然徵庸秣马或一骑而
策数驺一天而受数役奔命视遽人滋棘夫兹羸民也岁办
常赋犹多积负而重之尔尔计禾知所以纾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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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鞭总论
一条鞭之法缙绅类能言之然或有谓其当行或有谓其不当行
其见盖人人殊矣时无论缙绅即父老百姓愿行者十有七八不
愿行者亦有二三查得各处条鞭不问丁之贫富地之肥瘠一槩
徵银殊失轻重是㕥贫弱小民多有不愿而富民田盈阡陌多方
诡计营干下则者返得藉口鼓惑小民腾谤官长百计阻挠官府
摇动于浮言牵制于毁誉屡行屡止致使忠实良民田鬻大半户
口尚高经年累岁独当各样重差无息肩之日苦累不可胜言如
本州中上户侯贵等岁当重差饿死单县漫坡是也今酌议条鞭
地论肥瘠而徵银之多寡既异丁论贫富而户口之高下悬殊名
虽条鞭而实为调停之法故命名曰调停徭赋册盖不拂愿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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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而亦善体不愿行者之意卒之规制一定士民胥庆即有一
二奸民亦无以为辞矣传曰通其变使民不倦又曰执其两端
用其中于民今日调停之法是通变用中之政得圣贤之遗意即
即以达于天下似无不可行者而经久不易之法端是矣敢以是
为折中之论
附论 曹县定陶与州接壤曹定又本州属也乃二处俱行条鞭
曹县每小亩四亩八分作一大亩编银七分一厘定陶每小亩三
亩六分作一大亩编银 分二厘曹州每小亩二亩七分作一大
亩编银四分三厘是照地编银三处虽不尽同然亦不甚相远顾
条鞭丁银则三处迥异天渊弗侔忧民困者不能不惊且叹焉
曹县丁不论贫富每丁止编银七分二厘定陶丁虽论九则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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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一丁止于九钱两县者外无馀差亦无馀徵矣独州上户一丁
编银九钱兼编门银三十两其馀八则每一户丁门银各不下一
二十两至下户人丁尚编银一钱是曹州上门一丁当曹定上门
三百九丁之差而定曹上户之丁银反轻于曹州下户也所以然
者㕥原额徭差既重如民兵团操䓁项十倍兖属兼以嘉靖年来
济宁嘉祥金乡阳榖鱼滕郯泗䓁处间遇荒歉徭赋减半归曹名
曰代徵岁不下三千金坐是丁银之重无论定曹即全省郡县亦
无有重如曹者考诸槩省猺册可见也故差日重民日穷而士民
不察其差重之由往往告苦为条鞭未行乃今业已行矣竟无减
于丁银之重又将若之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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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县志
原额均徭应役官吏坐理始法甚善行之既久寖失初意每一役
出辄下乡索括金钱谓之攒回流小民不胜其扰故有家有二顷
田头枕衙门眠之谣至万历三年知县王圻莅任思为一条鞭法
即古免役一切炤丁地徵银官为顾役民甚便之会以谪官未久
转去于是乡宦学较里老百姓三千人赴 两院恳代题留任以
终其法特为展限九月圻于是自四年始条议申详比允行县已
二月终矣至今七八十年时势虽极多端而户田税粮徭役里甲
岁办诸政犹以王圻为准不能更张易治也则其法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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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鞭之法既行曹民始有其身家当是时里无追呼号称极治然
法既初行应募者寡而兑军俵马起解诸役王公行之甚善后稍
不能不用里甲矣名虽召商实签大户又三十年而里弊复极丙
午知县孟习孔涖任复为汰则圴丁清理赋役名一串铃申明王
公平赋初意而参酌以时弊为十二款详允十款刋垂今录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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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王之条鞭法徭役虽已尽革而兑军桩草起解收受凡重大钱
粮犹选用殷实人户炤旧每里十甲取用一甲谓之见年十年一
周至孟之串铃则两甲并用五年一用而诡寄躲差之弊杜法始
密矣天启元年奉 抚院赵 题准勒石革除大户不许擅动里
甲一切吏收官解似为得之而吏不能堪渐致多端故今之为累
大端有三其累在官春秋俵马为甚其累在里甲支递槽马为甚
盖自辽左搆难时事日多百役俱兴有司不能左右支吾故在官
则官累在民则民累无所不在则无所不累曹濒河多灾辛壬以
来九年四水民之不为鱼者亦无其几而莲妖流寇军兴孔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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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无岁不旱蝗无岁不河决无岁不加派昔人有言皮破矣毛将
安傅如槽马解俵辽饷兑军诸大役已措办为艰而裁扣之馀复
为增税灾伤之后又行代徵万历初年平赋册中钱粮共计四万
而止近渐加至三万四千有奇是县加一县而本邑米豆尚在外
也存留带徵仅供该县一年之费而裁减抽扣等款或十二三或
十六七更有尽裁者减至二千八百两有奇是县己无县而溢地
均输更无论也昔以轻徭薄赋故县有乐土之名今不止不乐视
他邑且甚焉夫曹与五营为邻又河寇出役不尝所恃人有身家
重廉耻故易与为善而重为非若使之无为善之资而迫以不自
主之机即在上者亦何利焉目今斗米五百有奇莩殣相望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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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稍宽一二尚有起色如不其然遑测厥后乎今将浃年加派
裁扣搜括等款开列于后经国者会土而筹其利害尚保此
畿南一片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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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道披云楼记曹故周之成国亡而为陶之故城是也陶之西
南有丘马禹贡所谓陶丘墨子竹书纪年所谓釜丘图记所谓南
右山而州人所谓南鲁大师之墓者也汉哀帝由定陶王而为天
子尊其父恭王为皇帝置寝庙如宗祖周丘而城以为陵邑今州
治是也州之北数里而近两丘相属六国魏王之墓也有冈自东
北屈而西南隐如伏龙魏之所以葬也择地而葬尚矣而曰魏遂
王墓者以其始隧而葬也其后名州曰左城墓曰左山冈曰左冈
记曰左山其下多左姓故名然莫得而考也余谓尔雅丘再成为
陶釜者负也犹陶也而皇甫谧云舜陶河滨而名郭璞又云在定
陶城中者皆误然则州之所治犹曹国之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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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阿县志 分野 内史曰世之论国域者往往以百里之墟上合星
躔予甚惑焉夫以一州之中而有国一国之中而有邑其于星躔之
度大小相悬岂不远哉夫阿在河济海岱之间于州青兖之界也于
国齐之西门卫之东境于郡汉以一东郡济北东平互有而更制之
及摭历代天官书其言舛驳不相符合或州与国枘凿此何以辨焉
夫齐国于青州青州玄枵之次也则阿为虚危矣汉以下隶东郡属
兖兖寿星之次也阿又为角亢矣东郡者卫之故墟也卫为并州并
州娵訾之次则阿又当为室壁矣其后又隶东平东平故鲁之下邑
鲁国于徐徐者奎娄之次也不核其实又且为奎娄矣故从国则于
州不符从州则于国或盩从古则州部代分从今则星精无改安取
里而可哉春秋 曰在列国谓之分星在九州谓之星土僧一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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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之与土以精气相属而不系于方隅其说为近今备述历代所志
天文以俟知者定焉夫述之非泛而无执也以为百里之墟上合星
躔者泥也 秩官 内史曰淳于髡有言三人共牧一羊羊不得食
人亦不得息此善喻也汉时县令唯有部刺史太守临之轨迹夷易
易遵守也以故吏得尽其职而无所牵制今柰何以百里之守而十
数人临其上一有举事文书往来羽檄如织即少自操纵于文法乎
十馀人者执绳而议之即又不能同趣故吏兢兢日不暇矣日天子
沛然下明诏裁大使之闲者镜古今吏治所繇同异以惠元元盖深
计哉 里甲 台史曰尝考 国家建极敷治绥乂元元稽户定里
即里分甲其役有恒法费有定额故每岁则以一甲应役十岁而以
十甲轮役实与先 岁用民力不过三日者相表里焉厥后差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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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征永日炽矧以阿之据陆濒河孔道四达舰浮舆驰辐凑旁午即
以十甲供一岁之役犹恐弗给无惑乎民之鬻产而汹汹窜也自邑
侯白公定条鞭之法民始苏息朱公减里甲之费民益乐业此何异
于解倒悬而置之衽席之上耶行之数年其归业者万有馀计夫一
阿民也昔也去之如遗今也归之如市语云为政在人岂不然哉
贡赋 台史曰则壤成赋君天下者第一义禹贡九等之则周官三
易之田即后世科额之祖也盖地利有饶瘠物产有赢诎自不能齐
高皇神圣开天加意元元祗慎田赋制为画一之法俾黠总不得售
其奸而民到于今受其赐厥后端绪既多奸诡丛生即精通算数习
理钱榖者亦莫䆒其弊窦矧服田力穑之民又安知害之所从来哉
自条鞭之法行则夏税秋粮均徭带徵确有定额里胥无由飞洒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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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无从规避简易均平允为不刋之典也呜呼民际其时者岂非其
幸也哉 均徭 台史曰力役之征莫善于周礼其次莫如唐租庸
调至宋而有差役顾役之法迄今用之不易盖贫者效力富者输财
各用其有馀而不强其所不足耳其后稽虚实于簿籍寄耳目于里
胥则豪民巨室终身不一劳下户单丁三年而两役故奸胥黠总始
得窜智巧于其中此乃以弱之肉为强之食不但如诗所谓小东大
东杼轴其空可为潸然出涕而已自丁地之数明而差银无影射之
奸自条鞭之法行而里胥无科派之优邑侯朱公又从而通融之补
偏救弊因时化裁取民有制额外无需官不废事人不知差岂不諰
諰乎石画也哉噫法与弊嗣而生利与害南而立使接踵者无以法
非已出而克脩前徽斯民其永绥乎 河道 按条鞭既行则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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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差自有定额倘遇河夫帮价增犒贴闰原额所无措处寔艰若于
地丁之内一事增加则百窦 丛万历九年知县朱应毂遇有前项
额外之徵查有贮库别顷银两径自具申动支如无库银明出告示
比照马价事体另立赤历委收不许带入差银并收庶款项不得混
淆吏书不能为奸人亦乐于输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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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史辨帝尧冢
古今之事绪无穷而地理之差尤为难于究竟尧之冢在济阴成阳尧母灵台
在南汉章帝元和二年使奉太牢祠尧于成汤灵台是其处也今皆在濮之雷
泽东南
而王充乃云葬崇山墨子则谓北教入狄道死南已之市而葬蛩山之阴盖仪
墓尔按欧
文忠公集古录言灵台碑以为史记地志水经诸书皆无尧母葬处粤稽地志
及范晔志则云成阳有尧冢灵台而此碑云尧母葬兹欲人莫知名曰灵台一
郭缘之述征记成阳城东南九里有尧陵陵东有中山夫人祠在城南二里盖
尧妃也东南六里有庆都冢上有祠庙而水经注言成阳城西二里有尧陵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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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里有庆都陵于城为西南称曰灵台乡曰崇仁邑号修义其葬处明白若
此恶得云无言邦然述征记在成阳东而今之所识乃在成阳西北四十里榖林
则古今疆埸相出入有不同者郭氏所记乃小成阳小成阳在成阳西北五十
里隶于河南有山曰成阳谷林在其下小成阳以山得名
乃尧葬所在有尧之故名焉即庸俗所谓囚尧城者
抑尝订之盖其遁位之后作游于此此宵人所以得
迹其近似而诬焉
而文忠公之跋谓俗本多作城阳独此碑为成阳夫成阳与城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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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二所成隶济阴乃古之成昔武王封母弟于成后迁于成之阳遂曰成阳
而城阳乃汉齐悼惠之子章所食
之国今之兖州是矣不得为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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