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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谭 范守己
古扬州兼吴越而言秦并天下置九江会稽二郡汉武帝分置十
三州复为扬州领会稽丹阳豫章三郡共六十一县后汉扬州领
九江丹阳庐江会稽吴郡豫章六郡共九十二国邑广陵江都诸
县不在其内汉武分置徐州领琅邪东海临淮三郡楚国广陵泗
水六安四国共一百八县后汉徐州领东海琅邪彭城广陵下邳
五郡共六十二国邑广陵江都诸县俱在部内则今之扬州乃徐
州故地不当云扬州也古扬州先在历阳今和州后治曲阿今丹
阳最后治建康又治会稽尤与江都无十涉
今扬州地汉初属淮南国英布死后属荆国刘贾徙后属吴国刘
濞灭后景旁更名为都国徙汝南王为江都王武帝更名为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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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立子胥为广陵王领县四曰广陵曰江都曰高邮曰平安其北
为临淮郡领县二十有九曰徐曰取虑曰淮浦曰旴𣅿曰厹曰僮
曰射阳曰开阳曰赘其曰高山曰睢陵曰盐渎曰淮阳曰淮陵曰
下相曰富陵曰东阳曰播旌曰西平曰高平曰开陵曰昌阳曰广
平曰兰陵曰襄平曰海陵曰舆曰堂邑曰乐陵内四县属今扬州
射阳盐渎海陵舆是也嘉靖中盛仪作惟扬志乃曰广陵国属县
无考岂汉书地理志仪未之见耶且以惟扬为志名亦可一噱
王莽改广陵为江平后汉复为广陵郡刘宋改为南兖州北齐改
为东广州后周改为吴州隋初为扬州大业间改为江都郡唐武
德二年复名南兖州七年改为䢴州后又改䢴州为扬州立扬州
大都督府及淮南节度使皆治江都内是扬州之名始在江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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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呼扬子江不知所由名案隋江阳县有扬子宫遂名扬子镇
唐改为扬子县南唐改扬子为永贞县宋复为扬子县后升为真
州治扬子政和七年赐名仪真扬子江之名以此
泗州有水母庙又有水母井世谓为龙母锁于此井案禹因淮水
不宁锁支无祁于龟山之下则是水禽非龙母也
淮安有桃源县县内有桃园驿不知所由名唐宋以前俱无此县
想元以后所置也或谓桃源即桃花源陶靖节所记者大谬桃花
源在常德府武陵西或谓为玄德结义处尤谬桃园在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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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府志 赋役书 国家稽古定制以版籍覆天下下甲而赋
税一以田亩为定时海内甫平民新出汤火扬州土著仅十八户
已渐复四十馀户自馀多流寓有军民匠灶力士校尉马船户之
属毕以其业为籍有司更十岁一清覈按其户口登耗与事产田
粮收除之数以审均其徭赋如令甲云赋二等夏徵夏税秋徵秋
粮扬州岁徵夏秋税粮三十五万馀石户工部所派存留起运该
纳之科诸规则甚具贡课或非任土所有则以折徵其役法则有
里甲均徭及杂泛诸役悉倚办于民当是之时淮南地博衍凡田
土民得以其实自占多沃壤诸塘荡滩场茭牧种殖之利悉捐以
听民不领于县官经费时则靡有旱涸淫溢之灾而国初法令严
察吏靡所缘为奸于税粮易供即赋重而民不称惫焉然于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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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民孙关保挟诸富人睚眦奏讦欺隐田地状事行徙诸土民于
涿州良乡增兴化浮粮二万石而泰州当扬十属之一岁赋当其
什三率田一顷科粮六石有馀于则壤不均已甚二邑苦偏累矣
宣德中令天下沿河商旅辏集处所设立钞关岁遣御史及户部
官监收船料钞所㩁本色钱钞输内帑以备赏赉或徵折色银归
太仓备边储扬州钞关之设自此始而马政一统于南太仆寺先
是种马未有定额弘治中以扬州𨽻江以北论地亩养马视北直
𨽻七府例其制以一儿四骒为群立群头五群为一大群立群长
在江北率田二顷领儿马一匹三顷领骒马一匹岁免其租入每
二岁责纳一驹解太仆俵散以备骑操凡种马倒死及孳生不及
数者责之偿而民间苦养马甚通州海门地斥卤兴化滨湖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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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马故无免徵田及六安州宣城灾乃令通州兴化代领养民
计丁授马马死至破产鬻子以偿刍牧解俵之费不与焉又其孔
亟者也自是以后
扬州数被水害江仪以南东连泰州如皋通州海门田滨江者苦
江潮侵啮无已特而海门东北迫巨海海上潮辄漂民庐产江海
交侵壤地悉坍没乃屡迁县治于内地以避之自元至元中一徙
礼安乡编里三十有七已迁馀中场已又迁金沙场所存里仅十
四乃割通州清干乡之六里与州民卤丁错壤而处区区残民遗
土以缀旒于荒烟草荡之中可哀痛矣江都以北高邮宝应西逼
汜光白马诸湖以一缕堤为捍蔽而全湖水皆东注自湾头运盐
河水东行者时北注而泰州之下乡与兴化受其委秋水时至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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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防或溢堤而上诸郡县环望皆大泽岁籽粒无复望民几鱼鳖
者数矣而县官额徵夏秋税粮不可减于是嘉靖初海门知县陈
诲上疏言海门临江枕海三面风涛额有田地十坍八九虽经历
年奏勘多拘原额不蒙开除致使僻海穷民不沾圣化包赔年久
愈加靠累一遇徵收啼哭载道窃惟乘除消长理数自然若新恳
者既合增科则坍没者亦应除豁今以既没之地徵先存之赋剜
有限之肉应无穷之差势诚危急若不蚤为蠲豁恐穷迫之下致
生他变疏上未报会巡抚都御史唐公龙奏准粮一石折徵银三
钱已又折徵轻价银一钱五分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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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兴
化民张孜等亦以浮粮困累诣阙奏请均丈田亩摊其粮于他州
县议者以为纷更病邻禁勿听而监察御史钱嶪为通州疏
言养马之害曰臣按洪武年间取勘地土养马通州海门濒江边
海中复系运盐河故无派俵马亦无免徵田粮永乐中六安州灾
伤暂令替养地碱水咸草土不服虽称种马并不产驹瘦损倒死
十常八九一经费补动至倾家起解赴京百无一选每年部司文
移不过令徵价前往北方收买解俵费用不赀艰苦万状是通州
民独受养马之害 朝廷实未尝获通州一马之用也臣请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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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县先年奏准事例一体除豁如不得
已或照徐礼等处通徵折色止将种马免养以苏民困部尚书张
公瓒覆其议于是通州种马遂罢而兴化民援例上请因并令种
马悉变卖岁备用马匹仍照所坐本折徵解他州县如故通州民
德钱甚为立祠祀焉盖 列圣休养生息垂二百年于民瘼靡所
不轸念蠲租减折之令无岁而不下即军国大计不能尽捐以便
民然德意深远矣今 上初承大统深念江淮咽㗋重地诸恩恤
独厚三年以养驹累民令变卖输银九年以种马变价太重令诸
存留种马尽变卖即上马母过八两每岁量徵刍料而通州兴化
以先蒙蠲免故并刍料俱免徵又明年因革淮安坝税严谕抚按
官查所属有非税课正徵而为无名征课者尽裁革之十四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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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县灾准以临清仓米万六千石抵其兑运二十一年湖大决高
邮兴宝诸县被灾甚知县欧阳东凤上言州县之被水者众矣未
有如兴化之尽为污池没及庐舍连三月而不减退横目之民莫
必其命加以偏重之赋其何以堪于是准兴化浮粮二万石永改
折色盖加意穷民如此是后倭数蹂躏朝鲜沿海所在设备亡何
而两宫三殿灾大司农日殚屈上方深居大内艳心于琼林大
盈之事而淮南市猾亡赖以事潜京师购诸中贵人中贵人亦欲
从臾 上旨以阴为溪壑地而关津榷税之使四出矣二十五年
始遣中使榷两淮盐岁增行盐八万馀引供内帑而正盐大阻语
具盐法志中未几而仪真亡徒因羽林百户马承恩上请仪真故
有工部厂征商税裁革日久若遣中官驻劄岁可榷税银六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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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济大工于是设仪真税监督瓜仪沿河商税
诸分委抽税官所在相望初至民大骇商旅至委货自亡匿而瓜
洲民多逐末倚负贩自给骤若夺其所为命罢市鼓噪者累日赖
有司调停安辑之顾商旅出途者日寡势不能取盈乃令坐贾包
税又辄以事株逮诸富人动称匿税必尽没其家赀乃已诸奸徒
附从为羽翼者骤起家钜万输内帑什一而已其后又以山东矿
税使兼理淮扬船料因尽括郡县库藏以输大内而委官驰传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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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挟阻挠 明旨为恐喝人情益汹汹焉时巡抚都御史李公
志巡按御史安公文璧俱疏争甚力李公寻以忤 旨罢去而诸
宿猾亡赖益自恣无所惮又疏言加增沿江船料可八万江中洲
田增课可二十万 上俱可其奏以仪真税使兼榷船料敕南守
备监专督洲田事洲田者沿江州县田坍没者沙土委积日久涨
江中为沙洲江仪泰兴去海远洲长茭芦其高阜或可田其在通
州海门如皋者近海水咸卤多积沙或筑埂以禦外朝而稍树艺
其中唯殖榖不长芦故自泰兴而上以洲名自如皋而下以沙名
旧制芦田俱输课工部以供 𫀆服 御器及修城陵诸费以主
事一员专董芦政厥后民田坍没数多附洲民乞于芦课正供之
外佃馀地以纳坍粮漕抚臣业允其议而芦政以职掌争之力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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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争讼民至相贼杀不顾而海门自四迁后沙地悉委江中为
崇明所侵㩀县士民至诣阙奏勘未能复及是而奸徒因以为利
焉会有 旨诘责中使督洲田价急于星火诸佃沙洲田者所费
垦培工本既不赀且当颓流奔逸之中此崩彼涨消长不常而责
每顷多者价百金民间即捐赀产不甚惜世为子孙无穷之害矣
当是之时中贵人搜括利孔无遗算而太仓钱榖不满三十万势
不能供边储乃严檄郡县有司民间积逋京库旧赋自六年以内
及马价未完者限一岁内并完以济边储缓急郡县吏待罪带徵
虑不能复恤民顾 诏书犹以不忍加派细民及诫中使母优害
地方为谆谆云时都御史李公三才巡抚江北所上疏尤恳切略
言自矿税烦兴万民失业朝野嚣然莫知为计阁部九卿台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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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无不剖心极言而 皇上莫之省也征榷之使急于星火搜
括之令密如牛毛今日开某矿明日增某税怠玩者禠职阻挠者
逮罪上下相争唯利是闻远迩震骇怨讟载道如臣境内千里之
区抽税理盐芦政之使棋置星列如捕乱亡加以无赖亡命附翼
于虎狼不逞奸徒托名于城社假旨诈财动以万数破产倾家十
人而九至如楚中掘坟得财生者含冤死者被虐毒施人鬼莫敢
谁何然此辈固不足责也独念 陛下天托以司牧之任而乃甘
为此掊尅之举 祖宗传以赤子之众而使罹此流亡之惨清宫
静夜试一思之臣知其决不忍且安矣且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
上爱珠玉人亦爱温饱上忧万世人亦爱妻孥奈何 陛下欲黄
金高于北斗之储而不使百姓有糠秕升斗之储 陛下欲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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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千万年之计而不使百姓有一朝一夕之计试观往籍朝廷有
如此政令天下有如此景象而有不乱者哉元政不纲黩货无厌
群小擅命横征暴求是以万民不忍共托命于 太祖 太祖是
以奋其一剑扫清秽浊受天大宝是以得携而传之 陛下诗云
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善镜者也疏凡三上俱中寝不报盖是
时开采榷税之使遍天下而楚中被祸尤酷不独淮以南然矣
芦洲 扬郡滨江之有芦洲者惟通州江都仪真泰兴如皋五州
县在通州之洲十有六曰芦泾沙曰烟墩港曰任港沙曰破围沙
曰芦潭港曰桃花港曰牛路曰韩家港曰暂港曰姚港曰潎港曰
周家港曰灰港曰葛家港曰潘灶港曰刘家沙又名青草沙江都
之洲十有五曰花园港曰新兴洲曰卞家洲曰𥙿民洲曰保固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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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永礼洲曰后宁洲曰复业洲曰永兴洲曰小新洲曰顺洪洲曰
家家洲曰鞋底洲曰自升洲曰复业砥柱洲仪真之洲有十曰青
山嘴曰一创港曰朱辉港曰旧江口曰铁锭港曰马家港曰黄连
港曰新港曰何家港曰仪真卫东沟洲场如皋之洲十有四曰北
沙曰南草滩曰钱家圩曰短脚圩曰北草滩曰南扒头曰东北扒
头曰北扒头曰三角沙曰张家圩曰杨家圩曰薛家圩曰吴家圩
曰骆驼沙泰兴之洲十有一曰蒋家洲曰新河口洲曰新王洲曰
华光洲曰烟墩洲曰姜溪西洲曰姜溪东洲曰永生老洲曰永生
南官洲曰永生三洲曰永生四洲
河渠志 昔者禹抑洪水平九州任土作贡扬州沿于江海浮于
淮泗于时江淮各自为渎贡道未通沿江入海而入淮达于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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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古国用简赋取足于王畿无所事漕虽江海险阻不为害春秋
之际吴王夫差将北伐齐霸中国于䢴江筑城穿沟其东北通射
阳西北至末口江淮之通自此始或云北神堰亦夫差所筑也
是后吴王濞开䢴沟自扬州
茱萸湾通海陵仓及如皋蟠溪濞以诸侯专煮海为利凿河通道
运海盐而已三国以后道湮塞水经注所载淮阴县有中渎水谓
之䢴江亦曰韩溟沟自江东北通射阳固已略焉弗详隋既平陈
炀帝幸江都乃命尚书左丞皇甫大发淮南诸州丁夫十馀万开
䢴沟自山阳至扬子江径三百馀里自是始自扬子达六合由山
阳渎入淮矣唐都关中漕江南粟每以岁二月至扬州斗门四月
始渡淮入汴置巡院发运使于扬子于是刺史齐浣以润州北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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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步沙尾淤塞者六十里舟多败徙由京口埭治伊娄渠达扬子
以岁无败舟减运钱数十万先是汉陈登守广陵治山阳
筑塘为田号陈公塘谢安镇广陵之步丘亦筑埭溉田民以
比于邵伯丼棠曰邵伯埭其后杜佑决雷陂李袭誉筑句城塘及
元和中李吉甫为淮南节度使复大修陂塘筑堰于高邮泄有馀
防不足以通利漕挽旁灌田千馀顷今所谓平津堰者也宋都汴
梁岁漕东南粟六百万斛于是江淮漕最重太宗时发运使乔惟
岳于建安军创斗门二筑三堰设悬门积水潮平乃泄之以便漕
天禧中发运使贾宗言诸路岁漕自真扬入淮汴历堰者五粮载
烦于盘剥船舰速坏请开扬州古河缭城南接运渠毁龙舟新兴
茱萸三堰凿近堰漕路以均水势岁可省官费数十万诏从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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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役成水注新河与三堰平漕大便利其后漕规寝弛河浅涸日
甚宣和中诏发运使以车亩水运舟寻遣中使按视欲浚运河与
江淮槩平或议于盱眙凿渠出宣化镇口下发运使陈亨伯议亨
伯遣其属向子諲视之子諲曰运河高江淮数丈自江至淮数百
里人力难浚昔李吉甫废闸置堰曾孝蕴严三日一启之制复作
归水澳河惜水如金比年行直达之法走茶盐之利且应奉权倖
朝夕经由或启或闭不暇归水又顷毁朝宗闸自洪泽至邵伯数
百里不为之节故山阳上下不通欲救其弊宜于真州太子港筑
坝一以复怀子河故道于瓜州河口作坝一以复龙舟堰于海陵
河口作坝一以复茱萸待贤堰使诸塘水不为瓜洲真泰三河所
分于北神相近作坝权闭满浦闸复朝宗闸则上下无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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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伯用其言于是运舟复通利绍兴初以金兵蹂躏内地诏毁拆
真扬闸堰及真州陈公塘无令走运河以资敌用于是扬州湾头
口闸及通泰白蒲诸堰并决毁顾势不能遏敌骑徒废堰以漫浸
民田于禦虏之策末矣绍熙中淮东提举陈损之始言楚州高邮
之间陂湖渺漫茭葑弥满宜创立堤堰以为潴泄乃筑堰自江都
经高邮楚州宝应北至淮阴达于淮凿新河自高邮入兴化东至
盐城极于海又于扬州墟镇创斗门引水由泰州海陵南至泰兴
彻于江所经画甚具溉泽卤田以百万顷两淮
之民赖焉自春秋䢴沟之役迄于宋千有馀年河或通或塞诸堤
堰或时废置不常大较广陵地高阜西自盱泗寿春诸㲼涧泉潦
之水越十四塘注于高宝之三十六湖东北趋射阳盐城入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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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入江水顺流径直易泄宋胡宿所谓江习下而河踞高若堤防
一决涸可立而待为运道梗故以塘潴水以坝止水以澳归水以
堰平水以涵泄水以闸时其纵闭使水深广可容舟有馀则用浸
灌以无阂运道而止矣且于时黄河未徙而南宋咸平熙宁中一
决郓州入淮泗再大决澶州合南清河入于淮俱遣使者捍筑而
塞淮水自楚州以北倚高家堰为捍蔽淮独趋云梯关下海不阑
入于诸湖故淮南河虽时有泛溢不为灾乃今昔之利害殊焉元
置海道转运使凡东南漕俱仰海运淮扬河复湮废 明兴 高
皇帝定鼎金陵引江带湖运艘尾衔鳞次进江以北不事漕洪武
九年用宝应老人柏丛贵言发淮扬丁夫五万令有司督甃高宝
湖堤六十馀里以捍风浪已柏丛贵又言宝应自槐楼抵界首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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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堤屡修屡圮民苦役无已时开宝应直渠便从之繇是就湖外
直南北穿渠四十里筑长堤一长与渠等期月而成引水于内行
舟盖以休息民力且令舟行者免湛溺之患于忧人至矣 成祖
择天下形胜都北平京师百司庶府卫士编氓仰东南漕粟为最
急永乐中用济宁州同知潘叔正言罢海运复元会通河故道又
徙河故道自开封北循鱼台塌场口入会通河南与淮会于是运
河跨江绝淮经河越济兼四渎之水为漕用而䢴沟为其员官视
唐宋时益重矣先是平江伯陈瑄督海运及会通河成命瑄理漕
河事瑄既疏清江浦遂浚瓜洲仪真二坝祛潮港之湮筑高邮宝
应范光白马诸湖长堤于高邮湖内凿渠四十里搆梁以便牵道
开扬州白塔河以通大江置江口四闸江南漕舟由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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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孟渎河渡江自运盐河至湾头入漕以省瓜洲盘坝之费
又仿宋平水法于运河东岸为减水闸洞以限则
水势七尺以下畜以济漕水长则减入诸湖会于射阳湖以入海
用水有节灌溉尤便岸东西之田皆利焉初治䢴沟时有欲由滁
州六合县凿河通运瑄以六合多石阻涸辄损舟涨则尤险易为
败乃决复唐宋故河自淮南抵北通州数千里漕渠皆瑄所经综
至详悉迄于今是赖自是以后黄入淮沙泥垫淤势渐高于里河
淮入海滋不利时破高家堰而南又挟黄入新庄闸黄水内灌而
扬州陈公句城诸塘久䆮废附塘民或盗决防种莳其中诸水悉
奔注高宝邵伯三湖漭瀁三百馀里粘天无畔每伏秋水发西风
驾浪砰訇若雷鼓舟触堤辄碎又势不能无决堤堤决而迤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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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没焉甚则冲城郭漂室庐其为害已剧弘治中黄河大决原武
㳽漫四出命户部侍郎白昂往治之昂既防塞诸决口分黄河使
南入淮患稍宁乃奏以会通河馀赀开复河于高邮堤之东自州
北之杭家嘴至张家沟长竟湖两岸拥土为堤桩木砖石之固如
湖岸引舟内行以避甓社诸湖之险功成赐名曰康济河盖即
平江伯瑄所凿故河也是时洪武中柏丛贵所议开宝应越河亦
湮废日久正德十六年提河郎中杨昶言宝应湖极险当仿高邮
弘济河例筑越河嘉靖中御史闻人诠员外郎范韶按察使仲本
屡以为言事因循不果行而五塘或修或废大较不能发长策复
旧制为国计长远之虑仅补苴堤闸为文具已耳嘉靖末塘益废
民请输官租为田然湖积水愈多引而入江不虞涸故运道亦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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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四年黄河决崔镇淮大溃高家堰水洚洞东注溢山阳高邮
宝应兴盐诸州县漂室庐人民无数淮扬垫焉淮既东黄水亦蹑
其后决黄浦八浅沙随水入射阳湖中胶泥填阏入海路大阻久
之乃东漫盐城之石䃮口及姜家堰破范公堤而出入于海自邵
伯湖南奔瓜仪入江又旁夺芒稻白塔河以去每岁夏秋之交诸
郡县实土楗城门城不没者数尺盖灾甚矣万历六年上遣督
河都御史潘季驯行相视乃申平江伯故画筑堤起武家墩经大
小涧至阜宁湖以捍淮东侵筑堤清江浦沿柳浦湾迤东以制河
南溢自淮至徐筑遥缕堤亘六百里以束水归漕河暂安唯宝应
越河议尚䆮十年湖益汹涌溺舟抚按臣相继题请给事中陈大
科上疏极言利害议始决以十二年筑新堤一道西仍旧堤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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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南北建二石闸其明年役成奏闻赐名弘济堤于是运船入高
邮宝应经两越河不复苦漂损如异时然后知建言者之为利也
其后黄势强夺淮入海清口阻淮水漫泗州城浸 祖陵树木事
闻 上震怒为谴罢督河大臣于是议者汹汹有欲撤高堰复引
淮入湖淮扬民大震恐曰往年溃堰事可鉴今以二十年积潴之
水令建瓴而下 朝廷即以泗为重顾可使运道决裂且忍二郡
亿万生灵尽为鱼鳖耶于是 上再遣科臣与漕抚臣共勘议始
奏言分黄导淮事矣分黄者自黄家嘴导河分为一支趋五港灌
口径入海以杀黄势母尽入淮导淮则自清口辟积沙数十里又
于堰旁若周家桥武家墩稍引淮支流入于湖为䂊浚入江入海
路以分泄之而若山阳之泾河宝应之子婴沟皆可达庙湾在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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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则开石䃮口兴化以东开丁溪河为入海路凿江都淳家湾
横绝运盐河入芒稻河径达江其射阳
湖淤已久浚罔功则就欧阳东凤所开神台河为深广之画逾年
始定二十三年奏括帑金五十万役山东河南江北丁夫二十万
计诸役毕大举其明秋工告成淮果大出清河口 祖陵水䆮退
而泗患宁焉已叙诸臣劳咸赏赉进秩有差时河漕臣各分主一
议然淮实以黄力分及辟淤沙而出不以周家桥
通塞为增减异时潘中丞季驯所力持母轻议高堰意深远矣邵
伯湖故无越河其险如高宝湖堤数败及是督河科臣请之业有
旨允行而分导工大举未遑二十八年总河漕尚书刘公东星
申前画明年邵伯越河亦成自唐宋通运以来治河策凡屡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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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水惟恐不足至国初犹未甚远故于瓜仪则复拦潮通江诸闸
于通泰泰兴海门则修江海诸堰于高宝则仿平津之法而兴化
为粳稻区乃百馀年而独苦水害环三百馀里巨浸以漫衍于腹
心其受无涯其归无所遏上流而无所洄潴导下流而无所输泻
若病蛊然失今不治势将日深昔害一而利什今利什而害百不
可同年而语矣诸发治水议不可殚记其大者无如固高堰复诸
塘疏海口捞浅积修石堤李少师春芳尝主固堤复塘之议
其序高堰定议曰甚哉前人之制不可轻变高堰创
自汉陈元龙唐宋以来莫之有改国朝陈恭襄经画尤详所恃以
障淮泗而翰漕渠者关系尤重或以为无益而废之近则黄河南
徙恊淮内灌无论冲决湖堤渰没下邑其势必至剽悍难制漕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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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阻所忧不独在民则变法之过也高堰筑矣十四塘不复犹之
无堰盖西来诸水由天长六合而下有诸塘以畜之旱则泻入漕
渠以济运潦则南注之江一经隳坏西水径迫三湖涨湖溃堤为
运道忧乌可不复是堤堰塘闸皆相成以为运河之利旧法具在
行之在人惟扬之忧其少释矣乎海口议则兴化令欧阳东凤建
言射阳湖葑泥淤塞捞浚为难宜于射阳之傍二十馀里开神台
河自披丝网以至神台庄迤北由葫芦港迤西出朦胧喻口直走
庙湾为入海要道其后祝给事世禄又疏言兴化起大宗湖由旧
官河历冈门镇至石䃮五十馀里宜展开数十丈浚深丈馀则釜
底尽倾而附䃮者不苦浅渴可以常俾通流滔滔赴海诸郡县之
昏垫庶有起乎事勘议未报捞浅积则高邮人王儆之议以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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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江伯理漕运时置平水闸以三尺五寸为制仍置浅船编审
浅夫以时捞浅俾无壅塞夫何迩年以来法久寖敝闸故犹在制
不如前而浅夫有名无实矣夫以客土培岸岸日益高河日益壅
将以为漕之利而不知为漕之害也盖河底高则塘岸转或弗固
蓄水盛则输泄时或不及一值久阴水势腾涌上河先没下河继
之遂使膏腴沃壤尽为鱼蟹之区漕舟阻险亦增损坏宜仿先年
规格添修平水闸座酌为定制恒存六尺之水水但过格自然下
流渐长渐泄永无淹漫责令浅夫专务捞浚舣棹揽泥令帮岸益
厚不许加高河底日益浚深纵遇旱亢亦不虞塞俟运舟过尽乃
放闸洞之水灌下河之田利之大者也而郭参政光复守杨时为
砌石堤议曰扬属河道延袤二百馀里诸湖所汇巨浪排空所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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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一线之土堤耳往年溃决之患可为寒心已议包砌砖石以河
工多事灾沴相仍所包砌无几其馀止用桩板芦笆易于朽烂日
遭冲刷鲜不崩裂是岁修之功无宁日而溃决之患无时已也与
其岁岁修守费工力于不赀孰若一劳永逸以保万全之安除已
完石工其馀应议险要约万七百馀丈宜行治河官覈实尽行甃
砌计岁过运船七千馀艘议令减装土宜量带砖石其砖议于近
河适中处所烧造应用价值即于轻赍处给计岁可带砖百十万
不数年而工可通完长河屹然成金汤之固此百世利也如数君
子言皆良画或格不行或行而未尽主河渠事者亟留意焉 赞
曰昔司马迁从负薪宣房悲瓠子之诗而叹之曰甚矣水之为利
害也而作河渠书旧郡志列河渠于山川盖其事难言之余在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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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所闻分黄导淮议颇详惧久而湮没乃次昔人治水之变庶
言淮南河者知所折衷乃今天下所隐忧而不可测莫大于黄尽
徙而南倘蚀归仁堤乱淮泗而下汤汤怀山襄陵将见于他日余
未敢深言之也 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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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 运河
沙河
七里港河
淮子河
槐家河运盐河
白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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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河
伊娄河邵
伯新河
邵伯越河
堤 运河堤
闸䃮坝 减水闸朝宗闸新开闸
大同闸晋潮闸通江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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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上下闸杨子桥新闸
减水䃮扬子桥古坝黄金坝邵伯小
坝又邵伯坝瓜洲十坝
涵洞浅 新庙浅 浪荡浅头潭浅 宋家浅
柳青湖浅 东西湾浅花家园浅 李家庄浅 姚家
潭浅 吉祥庄浅 江家庄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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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 邵伯湖
黄子湖赤岸湖新城湖
艾陵湖
大石湖白茆湖葑塞湖
朱家湖渌洋湖瓮子湖塘 雷
塘小新塘
句城塘鸳鸯塘横塘
港 第二港第四港第八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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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洋港倒流港双港蚬子港深
港马泊港十里港
进水深港沟 古䢴沟官沟
张纲沟蔷薇沟山阳沟张家沟
七里沟炀帝沟津湾 扬子津
文津东津茱萸湾
金家湾按江都地多陵阜故名广陵苦水害
者惟邵伯滨湖为甚自迩凿金家湾开越河输泄既易堤坊亦固
而伏秋可无虑矣前守郭公光复力复小新上下雷三塘建闸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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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馀金未几奸民复盐决防种莳其中细民难与虑始然亦伺上
意所向倘成画已定申令惟严设塘夫塘长如旧制或令附塘田
高亢者佃灌溉即令防守安在其不可复乎哉
仪真 河 运河
大横河
狮子河十字河
堰河靖安河
新河
葫芦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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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河怀子河
伊娄河新坝河塘 北山塘 茆家
山塘
陈公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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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城塘
刘塘
沟 乌塔沟带子沟
蒋家沟利善沟张家沟
东沟港 戴子港
麻线港
何家港黄连港
铁钉港一戗港
朱辉港闸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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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闸 通济闸 东关闸 拦潮闸
堰坝 莲花堰
灵潮堰
五坝
津渡 扬子津东津
滁河口渡 新巷口渡 潮闸渡 姜家嘴渡 关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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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 三坛庙渡薛公渡新城渡 瓦庙渡 朴树湾渡
石人头渡花园渡瓜步渡五马渡黄
泥滩渡建安渡沙洲 猪钓沙
珠金沙长风沙
白沙洲
新洲天宁洲
按仪真水利无大于诸塘运道莫要于诸闸四闸之制前
人刱建备矣江潮侵刷曰渐倾徙及时而缮缉之存乎其人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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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久废为田膏壤万亩议者或云殆不可复果尔则恭爱之名不
著于建安水匮之制无闻于宋代前哲已试非无良规且西来诸
水可引用溉灌者甚多今之大夫岂无史起孙叔敖其人顾坐令
地利弗尽岂沧桑更变今昔迥异抑事掣肘固不易为耶
泰兴河 龙开河印庄河新河
小新河堰 江堰
按
泰兴江堰以捍禦江潮为利与捍堰海等且堰成而田故存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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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混为已滩新涨者不得据为故有非平赋一策乎旧志议开新
河为漕河由泰达扬以避圌山涨之险顷遂题改水次盖河通不
直通运而商舶经行为县民利然上河之水滔滔不禁而通泰运
盐河病矣举事者务在万全或预建闸于口岸以时启闭庶几两
利如惮繁费而图快目前则母如仍旧之为便也
高邮州 河 运河康济河
闸河淤溪河
白塔河城子河
北城子河山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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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京河秦兰河
湖 新开湖甓社湖
平阿湖三湖
五湖珠湖
张良湖石丘湖渌洋湖
姜里湖七里湖鹅儿白湖
武安湖塘下湖仲村湖
鼍潭湖郭真湖
溪 石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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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阿溪樊良溪湾
父子湾丁家湾落帆湾白水
湾沟 张家沟陆漫
沟子婴沟子泾沟
小京沟观沟官沟
第一沟第二沟第三沟
拗沟展沟戴家沟新沟
夹沟香沟菱丝沟
葑荡沟大泾沟小泾沟斗门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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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河北下河以南稍高于北又曰南上河水则西河藉南北河
以为之泄旱则南北河藉西河以为之溉比来水患频仍皆由下
流纾缓秋水骤至输泻不及田地渰没职此其故然诸水皆无源
易涸三时不雨又不免旱忧议者谓治西上河宜捞浅固堤俾无
衡决治北下河宜开子婴沟今子婴已浚而邮水不减则海口壅
塞故耳大抵高邮诸水尽入于兴化诸湖治兴即所以治邮或议
于东河塘三垛镇置闸以防旱涸修圈子田堤岸以保固康济河
斯亦治标之一术以馀力兼而举之可也
兴化 河 运河车路河和尚河海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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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家河山子河蒯墩河白涂河
孟家河义亭河院庄河横泾河
刘家河凤凰河梓新河蒋家河
芦洲河滑庄河新沟河孙家河
抻盐河赵家河莫家河韩家
河王琼河既济河卢家河陈图河
博真河玉带河𧉻沿河湖 得
胜湖平望湖大纵湖吴翁
湖白沙湖千人湖鲫鱼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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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 海陵溪东溪褚文汊溪
武陵溪南溪精阳溪港 龙澍港
新庄港王家港北昌家港沙家港土桥
港南昌家港何垛港贾庄港竹泓港
塘港浦荡 莲塘浦
乌巾荡莲花六十四荡旗干荡
沟 瓦子沟杜家沟吴家沟千步沟
丁沟湾泓 鹤儿湾仇家湾涝水泓
䃮 石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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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 刘堤
堰 捍
海堰西堰汊溪堰
闸坝 减水闸兰溪
坝卢家坝海口 丁家沙河口 小海闸 草
堰闸 白驹南北二闸近议兴化泄水要道第一庙湾
场次石䃮口次白驹场庙湾今虽通行但地势回远水行甚缓自
射阳九里淤浅万历八年曾发帑金八千两浚之顾任者匪人用
罔成效迄今遂以射阳为必不可复非一隅之论乎石䃮口𨽻盐
城县初议开浚土民哗然盖以水涸而灌溉无所资海溢而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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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避揆诸人情良所甚难然诚如近议浚旧官河通冈门镇俾
水通流滔滔不绝何虞内涸海溢有时多建闸座以堤防之何虞
潮患探本之画宜莫逾此在举事者善成之耳白驹闸近虽增置
但兴邑东高西下形如侧釜诸场海口仅可以泄浮漫之水欲令
釜底尽倾势必不能凡此皆得之目击匪云虚谈有饥溺由已之
思者盍加意焉
宝应 河 运河弘济河
济河成子河衡阳河
泾河蚬 河漳
河盐河支河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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骘河湖 清水湖
汜光湖洒火湖
津湖白马湖
广洋湖射阳湖
博支湖
梁湖塘 白水塘
羡塘溪 海陵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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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沟溪黄浦溪
安宜溪凌溪闾丘溪
港沟 望直港
刘家港七里沟
界淘沟长沙沟涧沟
蒲塘沟杨家沟三王沟
新沟子婴沟张大夫沟
三里沟涧汀 金钗涧赤水涧
鱼池涧忠心涧马长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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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堤 黄浦堰
姜家堰南门堰
运河堤浅 九浅
闸 滚水闸四
减水闸七新置瓦窑通
湖闸 九浅通湖闸
按宝应越河之议迁延筑舍历数十年而后定第
年以来黄水从淮北入者挟沙而来河身日高运道日窄有如当
事者思此河经始之难以时为浚治且令清江通济闸非漕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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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俾流沙不积漕渠不壅庶曩时十二万帑金之费不至付之波
臣无益矣界首故未有越河当湖心极险摧舟甚易盖当时草创
未图全利今总理河漕刘公议兴兹役新旧接筑俾舟行者安于
遵陆八 士民其亦尚有永利哉
泰州 河 南运河西运河
北运河
东河
济川河浦
汀河溪 海陵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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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 北堰
姜堰
闸
丁溪闸白驹闸
按泰州运盐河以南为上乡田地无几其十七皆
在东北下乡每霖潦暴集下乡辄受渰漫乃渐由诸盐埸出海口
水之所趋谁能强之而兴化民以为曲防病邻悖矣询之土人水
自运盐河东来每遇霪雨宜决白塔芒稻二坝以分泄之固闭下
河涵洞无令横溢则犹可救济下乡或当旱年则宜筑塞二河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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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诸涵洞庶无为盐运之梗在相时均节之而已
如皋 河 运河
九十九湾河小溪河
港 天生港掘港
石庄港滩 郑公滩
按县志谓通江河当浚以引江潮入
水关风气增胜且苏松商贩所往来洵民利也或虞盐盗出没为
害要以利多而害少亦河惮焉又小溪河旁田卑下易涝然亦易
涸故难以秧种惟浚之使通运河则旱涝两便禾稼可登而茭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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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虾蒲苇之利亦易致云
通州 河 运河西亭河
金沙河石港河串
场河港 狼山港堤
范公堤任公堤闸 便民
闸通济闸白蒲闸
板闸盐仓闸业家闸
陆洪闸唐家闸
按通州有新旧二河旧河自扬泰西来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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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为隍东南入江东北过海门经诸盐场入海并河田数百万顷
资灌浸百姓利之新河凿于隆庆二年串吕四至石港诸场直通
丁堰便盐运不复经通州顾州士民以凿河泄风气且卤潮内灌
伤禾稼望举浚故河然弗能夺也郡故有六闸以兴水利然通地
势高异于他州县恒忧旱不忧涝往以坝之为利惟西成北永兴
二乡地洼下全泄则数百里之水尽注于江全闭则水潦骤发二
乡垫焉故陈司寇谓唐家闸治则利十不治则害十若白蒲盐仓
诸闸固可废矣捍海堰创于张范而任沈继之乃岁久倾圮卒飓
潮大作即漂没民灶殆尽包柽芳尝力任增筑新堤至今人犹
称包公堤司收者曷不深惟民瘼而以泄泄从事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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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门 河 运河
旧运河
堰堤 捍海堰沈公堤
新堰新堤
闸 西清闸减水闸
张先登曰海门新以州土割𨽻地多与州壤
相错水利大率相类盖县南滨江北为盐河东西运河襟带瞿灶
等港经纬交错旱则南引江潮北引河水以灌沿江河之田潦则
仍各泄于江河水不患无归乃州县民自相秦越而长民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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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望是以浚治未遑蓄泄不时乌能尽地利乎今诚于县城南及
州城西东二十里各建一闸而运河北通盐河旧有港址责令开
浚勿使湮塞则方百馀里尽为膏腴水利之大无逾于此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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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法考 管子曰海王之国谨正其盐筴万乘之国终月率男女
所食千万钟使君施令计其钟釜而给之则百倍归于上于是齐
有渠展之盐国用富强后世言盐利者昉焉汉初弛山海之禁不
领于县官经费而吴王濞招致天下亡命东煮海水为盐以故国
无赋而用饶其后卒以谋逆败元狩中以东郭咸阳孔仅言置盐
铁官募民因官器作鬻盐官为牢盆敢私鬻盐者钛
左趾没其器物已罢行无常唐乾元初第五琦变盐法就山海井
近利之地置盐院籍游民业盐者为亭户免杂徭煮盐盗鬻者论
辜其后海东盐刘晏主之晏上盐法轻重之宜以为官
多则民扰宜但于出盐之乡为置吏置亭户收盐转鬻商任其所
之其去盐乡远者转官盐于所在贮之商绝盐贵则减价以粜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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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盐官获其利而民不知贵而诸道故有榷盐钱商舟所过复
有税钱晏 奏罢之商民均利岁盐利至六百馀万缗居天下赋
税之半国用给焉宋制诸盐听州县给卖岁课所入申尚书省而
转运使操其赢佐一路之费两淮盐行江浙荆湖诸路所谓末盐
者也
久之军吏困于转
输舟卒侵盗杂沙土盐恶不可食坐鞭笞徙配相继莫能止而积
盐多露积无屋贮至生合抱木其上其数莫可较天圣中用翰林
学士盛度言于是诏罢官自鬻听入金钱京师榷货务而以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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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两池盐给之岁增课十五万其后西事剧募商人输刍粟塞下
又置折中仓听商人以金银若输粟输他货于京师入中者优其
直予劵以所在盐给偿后世召商中盐之法自此始也自唐始榷
盐岁天下盐利裁四十万缗刘晏增之至六百馀万缗迨宋绍兴
末泰州海陵一监支盐三十馀万席为钱几七百万缗区区一州
当晏时天下征榷之数而尤浮之于盐利笼取尽矣 国朝以盐
课给诸边粮饟而水旱凶荒亦时藉以振民于天下设都转运使
司者六而两淮居其一岁课百二十万馀几与漕运米直等国初
制沿海灶丁俱以附近有丁产者充之免杂泛徭给草荡其犯罪
自迁徙以下刑止杖仍发煎盐其煎办以丁为率初制引四百斤
寻改办小引半之计两淮盐岁额引七十万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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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奇岁终转运司具所办出给课如目上以待会亏额者追理凡
灶丁所煎盐一引给工本钞二贯时钞一贯直钱千优之合用引
目运司官以时请于户部请 内府印造给付乃召商纳粟中盐
量所在米价高下道里远近为之则中已出给引诣场行支盐如
目盐出场经批验所依数验掣而所过官司辨验放行其转卖各
照上所定行盐地母过界若引与盐离及越境卖者同私盐追断
商卖盐已即所在退引还官伪造引者斩诸监临势要令家仆行
商中盐侵民利者罪如律盖法令严具如此然于时商中盐者引
输银八分上所榷利甚微而商利甚厚以总利权抑专擅赡民
食而已永乐中令商于各边纳米二斗五升或粟四斗准盐一引
于是富商大贾自出财力招游民垦田田日就熟而年榖屡礼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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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宁夏粟石直银二钱而边以大𥙿宣德中施大惠于天下岁遣
御史督视盐法令各运司查中盐商年远事故无子孙支给者行
原籍官司每引给资本钞二十定优恤之正统初令淮浙贫灶有
馀盐官给米麦收之灶丁逃移者盐课司覈实停其徵又令客商
守支年深不得盐者听以十分为率支淮盐四分其六兑于山东
运司不愿兑者听守支诸所为隐恤商灶甚厚其后始分为常股
存积常股者商人中纳依次守支之盐存积者积盐在场遇边饷
急增价开中越次而放支之盐也存积行而常股益艰滞商人有
守候数十年老死不得支而兄弟妻子代之支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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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中户部尚书叶淇言商人
输粟二斗五升是以银五分得盐一引也请更其法课输银于运
司银四钱支盐一引可得粟二石是以一引之盐坐致八倍之利
且商人银纳运司道近而便安是上下交利之道奏可于是商人
引盐悉输银于运司类解户部盐银岁骤增至百万馀两诸商垦
田塞下者悉撤业归西北商或徙家于淮以便盐而边地为墟粟
踊贵石至值五两时议者屡言虚边储而实太仓非计顾岁所增
入当数十郡一岁钱榖之数而县官经费日繁即缓急可以支应
虑不能捐目前厚利以深惟边计欲复如祖宗时尽输粟塞下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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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取八分之利必不可得矣弘治中御史冯允中奏言开中边方
引盐莫肯趋纳皆由运司开卖故商人舍远就近下户部议令自
今各边召商上纳本色粮草如旧制未几复废时天子加意于
国家盈缩之变召阁学士计屯田茶马之故甚悉已及盐大学士
东阳言今者盐法坏尽各边开中徒有名而商实失利类不肯中
纳上问何也诸臣因极言皇亲王府及内臣奏讨之弊奏讨者
一夹带者十弊尤甚因言国初茶马法行有欧阳驸马者为夹贩
高祖大震怒曰我才一行法即欲首坏之耶遂寘极典此事今
皆不敢言上慨然曰非不敢言乃不肯言耳于是 下诏言盐
国用所需近年钦赏数多又内外势要人奏讨奏买乃遂搀越支
卖夹带私贩以致上损国课下夺民财此遵何义哉其悉住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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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自今各边开中引盐及籴买粮草势要无淂求讨窝占巡抚粮
储官母阿徇受嘱违者听巡按御史紏劾亡何上宾至正德中
用事者悉托名讨盐径自奏中增价发卖不复遵旧制而盐法决
裂尽矣嘉靖初上方申饬盐法之政令议者纷纷言利事析秋
毫而法复一变五年用御史戴金言每正盐一引许带馀盐一引
正引于各边纳粮草馀盐纳银运司解部其夹带多馀者割没入
官岁增馀盐银六十万其后盐法都御史
王绅御史黄国用复请以割没银给灶户人给二钱有差取盐一
引例开边报中名工本盐岁复增课银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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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商人于边中盐者引纳银七
钱已渐减五钱视初制不啻倍蓰而各边榖踊贵不易籴势要或
占中卖窝若斗头加耗官科罚而吏侵渔之弊诸为费不赀及给
引下场或官吏晋难或灶丁额课不办动经年而不得掣且商业
输饷于边矣安所得赢羡携重资往返数千里外复输纳于运司
而有司奉令甲严非徵完馀盐即正引不得下场即已支盐上堆
而挨单守候非五六年盐不得行诸行盐地辽远涉长江排风浪
时有漂损而数十万之赀本掷之乌有又不能尽防揽载户之无
盗卖耗窃也盖商惫至是而甚于是商遂分而为三曰边商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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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曰水商边商多沿边土著专输纳米豆草束中盐中已所在出
给仓钞填勘合以赍投运司给盐引官为平引价听受直于内商
而卖之内商多徽歙及山陜之寓籍淮扬者专买边引下场支盐
过桥坝上堆候掣亦官为定盐价以转卖于水商水商系内商自
解裍者什一馀皆江湖行商以内商不能自致为买引盐代行官
为总其盐数船数给水程于行盐地而贩鬻焉国初时严商人代
支之禁及是而诸商名目不一以调停而均逐末利旧制有所不
行者势使之也
边商以卖引得利微复自支盐出场名河盐而盐法都御史
鄢𢡟卿为请将河盐淮盐相兼掣秤𢡟卿又奏各场未掣引盐百
五十馀万引宜责令通行解裍约可得银百馀万奏下两淮大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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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敛督逼无虚日会御史徐爌上言商人者挟赀万里出百艰为
国足边今正引之外既徵馀盐又加以工本割没可谓厄矣乃一
岁之间必取盈百五十万前盐有掣无售一时督逼计何从出至
于借下单质引目甚则鬻产回籍剜肉医创其困苦已甚夫商人
患无赀耳有赀则百货可通岂能强之必趋于盐官府出令唯除
奸革弊不愿鬻盐非奸弊也则亦莫如之何矣隆庆中御史孙以
仁又言盐引之滞塞价之减削始由于工本之加带而致也今欲
以河盐堆盐兼掣疏通则内商堆盐日渐壅塞边商引目日益阻
滞盖边商之引必得内商接买而后行缘以内而国课外而军饷
一旦未能兼供接年报中数年守支顾此未免失彼是以尽西北
之旅报中以筹边聚东南之商分拨以供课视国初盐法迥然不
卷十四 第 38b 页
同今以河盐随到随掣内商守支日久不得趋利或别图改业况
夫堆盐山积其谁肯收边商之馀引以候数年之挨掣又老商只
影于淮上而为国课之争先者乎宜停止兼掣为便于是工本河
盐及都御史所奏清理盐悉议罢而商困稍苏今上初即位盐
法如世庙时制母纷更商人亦便习安之然行盐额地自正德嘉
靖后割江西五府及湖广一府行广盐台臣至累
疏力争不能复顾课日增行盐地日蹙势不能速售且广盐既通
诸越境私贩者不可遏民间亡虑皆贼买私盐而淮盐大阻故水
商船往返势不能无愆期而准南盐岁掣减旧额四之一乃部解
馀盐银六十万岁两解母容缓则预徵于内商以取盈其数至二
十年以后所预徵商银百五十馀万始以盐上堆而徵堆盐徵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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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徵在仓盐久之将商未买引而徵也其后宁夏叛及岛夷内讧
以客兵饷费钜无所出始议增宁夏引盐八万东征引盐四万有
奇名加增盐附单搭掣以佐军兴旦夕之费而诸宿猾巧为奸利
者往往营部劄付援为例于是有加罚违没引盐
以旧盐旧引
而告加罚故许令搭掣射利者趋焉而运司黠猾吏受重贿因得
主使官私加罚而盗卖之诸领部劄者反不与繇是众大衔愤会
上方大榷海内商货因奏言两淮没犯引盐岁久山积遣内臣卖
之可得银数十万为大工费二十七年始遣内臣查积盐敕所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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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盐政府焉既至而没官盐岁久消折尽乃
括藏中积馀银五万上之所分委查盐官四出探巨商积镪累巨
万者捕鞫治籍其赀以献即沿海灶户稍殷实无得免久之乃疏
掣卖两淮犯没八万馀引附单塔掣岁输银十二万两入内帑先
后盐法御史累疏諌极恳切不报然盐政内臣岁欲取嬴于商犹
时时羁縻之而水商行贩楚中者受榷税使祸尤憯急则鸟举兽
散无复有愿买新盐者矣呜呼自代有盐法以来未有若我 国
家九边军实半仰给于盐课两淮岁课百馀万安所取之取之商
也商安所出出于灶也以区区海滨荒荡莽苍之壤民穴居露处
魑魅之与群而岁供国家百馀万金之课自钞法坏而优恤为虚
所恃供课之外商收其馀盐得钱易粟以糊其口若商不得利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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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业海上饥无所得粟寒无所得衣是是坐毙耳将强者冒禁公
行集众私贩因而椎劫甚则盗弄潢池震动城邑若唐末黄巢王
仙芝之类是矣故商不得利之祸浅而灶不得食之祸深即如迩
者中使一出海上惊惶焚刈草荡不顾煎办官虽多方抚谕亦若
之何且商人皇皇为利今令破家折产备受窘辱富者以贫贫者
以死彼所恋旧堆之盐预徵之课未忍割而徙业若束縳之急使
至一无所顾今天下安得岁增民间百馀万粟输九边以为兵食
者乎即令晏弘羊画策恐无救于萧墙之变矣大都盐法之本在
恤灶在通商在慎任人先朝忠公远虑之臣其成言具在彭侍郎
韶云天下小民无虑皆穷苦而灶户独甚臣行视海滨目击其苦
为之涕下破屋缺椽不蔽风日脱粟粝饭不得一饱此居食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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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山荡渺漫人偷物践欲守无人不守无薪此积薪之苦也晒淋
之时举家登场刮泥吸海隆寒砭骨亦必为之此淋卤之苦也煎
者烧灼蓬头垢面人形尽变酷暑如汤不敢暂离此煮办之苦也
寒暑阴晴日有程课煎办不前鞭挞随至此徵盐之苦也客商至
场无盐抵偿备极逼辱举家忧惶此赔盐之苦也逃亡则身口飘
零住业则家计荡尽所宜加意矜念遇事宽恤宜莫如灶户矣霍
佥事韬云国初召商中盐官之征至薄而商之利至厚故盐价平
贱民亦受赐今则每引纳银七钱五分矣权势卖窝复取利钱复
以长芦两浙搭配兼支商人一身三路支盐劳费不赀及其转贩
不得不增价以市利而盐益涌贵夫正盐涌贵则私盐盛行私盐
愈行则正盐愈滞亦其所由也为救时之策宜莫若令商多买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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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正盐一引许带馀盐二三引悉输粟于边如永乐时纳粮二斗
五升之例其非官引而辄买馀盐者置重辟盖官价减则商旅乐
趋馀盐尽收则灶户可得嬴利而土民亦无淡食行之数年即边
储可足乃以馀积召募游民垦边地课农亩边地愈辟边防愈固
此百年之利也李户部梦阳云国初建转运司
以来尝差监察御史分督盐课此于盐甚重然御史者以法治而
所与奉法者则运司提举等官今其官非尽慎选夫人情莫不有
欲导之以洁然且虑污况导之以污又奚所不至乎且岁一遣御
史初至于法多不甚解聪察多纷更恬静多避嫌及少得次第已
复更代矣窃未见其可也诚选贞茂通明御史清盐如清军三易
岁乃代仍简风宪重臣一人付便宜之权略仿汉桑弘羊唐刘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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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周忱故事令其绠坠剔蠹浚源决流一切不得阻挠运盐提
举官悉选补廉吏如此而利不兴国不足刍饷供亿之费不给未
之有也语曰智者不袭常此之谓乎自后言人人殊弗具载乃今
所急惟是亟召还诸内使罢勿遣然后天下事可得而言矣 赞
曰盐筴之利所从来矣汉以前擅自郡国言者不甚着唐宋以还
置吏画令而守之几无遗算而网亦少密焉然要亦整齐均调使
为国赖而不为民病则义固所以利国朝法令数变䆮失其初然
未有天子自以为利者近世为加罚之说者因计夺于豪右适逄
世而得售其奸遂使鹾政旁出公私困优事势之流相激使然殆
谓是乎今大农无终朝计而九边所仰给安在法蠹利诎而国随
之不待智者知之矣 额盐数 通州分司驻劄石港场所属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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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马塘掘港石港西亭金沙馀西馀东馀中吕四为上十场泰
州分司驻劄东台场所属富安安丰梁垛东台何垛丁溪草堰小
海角斜拼茶为中十场 淮安分司驻劄安东县所属白驹刘庄
伍祐新兴庙湾莞渎板浦临洪徐渎兴庄为下十场 行盐地
江北庐州凤阳二府滁和二州俱行单盐淮扬二府行食盐唯徐
州所属及宿州食长芦盐不行淮盐 江南行单盐地应天宁国
池州太平安庆共五府 湖广盐法道所属行盐地武昌黄州汉
阳长沙德安辰州岳州常德承天荆州襄阳郧阳十二府靖州一
州江西盐法道所属行盐地南昌九江南康饶州瑞州临江建
昌抚州袁州共九府河南盐法道所属行盐地开封南阳汝宁
共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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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盐事宜关引
榜派
拨引
盐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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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掣
割没
解裍
京掣
食盐
恤灶事宜 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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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课
官鐅
赈济
清理盐法都御史按会典正统初尝以户部侍郎同御史巡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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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旋复取回自后差都御史或以侍郎无都御史理之至嘉靖凡
五六遣焉其后户科请罢清理极论不便三事于是都御史罢不
复遣巡盐监察御史按会典以监察御史巡盐自宣德始然间
数岁一遣旋复取回其后复以巡河御史兼理盐法而巡盐之差
遂省至正统三年始岁差御史巡视淮浙长芦诸司而河渠由济
宁迤北抵张家湾长芦御史兼理之由济宁抵南京两淮御史兼
理之遂为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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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盐课莫多于两淮而法制屡变徵纳愈艰嘉靖十五年户部
尚书梁材博访酌行以还中边之旧兼疏通馀盐题准正盐例有
引日馀盐总在正盐包中不得另立照票与引月相背除河东听
其仍旧外其两淮盐斤每包计五百五十斤内二百八十五斤连包
索为正引定价五钱内二百六十三斤为馀盐淮南定价银六钱
五分淮北定价银五钱两浙每正盐一引连包索共二百五十斤定
价银三钱五分馀盐通融二百五十斤为一引嘉兴批验所银五
钱杭州绍兴批验二所各银四钱温州批验所银二钱山东长芦
共计四百三十斤内二百五斤为正引长芦定价二钱山东一钱五
分内二百二十五斤连包索为馀盐长芦南掣盐所银王钱北掣
盐所三钱五分山东定银三钱五分以上正盐俱各开边报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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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两浙俱令上纳本色粮草长芦山东听其上纳折价至如馀
盐价银所在各别照旧运司收银解部转发各边 续题
准开中引盐无论常股存积不分淮浙山东长芦俱炤原定
价则上纳本色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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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防考 扬州故春秋时吴越兵争之地秦置郡国销天下兵汉
都关中江淮之间为藩服故兵制略焉晋氏南渡谢玄镇广陵统
北府兵玄尝以五千众破秦师十万于淝水上以扬州为江左外
郛称重镇唐时制府兵在淮南者折为四屯
兵最强其后吴南唐所窃㩀迨宋南渡复以扬为边镇有
禁厢军强勇武锋敢勇雄胜军之属而淮南军为诸路最金虏数
犯扬州韩世忠一败之江中再败之大仪镇刘琦败之瓜洲皂角
林于时阻淮为守自广陵而抵淮阴为全淮右臂京口秣陵藉捍
蔽故战守诸策往往急淮泗而缓江海者亦其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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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兴 高皇帝都金陵以维扬辅畿近郡
丁酉置淮海翼元帅府命大元帅缪大亨元帅张德林镇之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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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淮海翼元帅府为江南诸处枢密院仍命缪大亨同佥枢密院
事乙已以大都督府经历陈瓘总制真州军事自后行枢密院总
制官皆罢而扬州高邮仪真三卫径属中军都督府焉其卫所之
制曰扬州卫指挥使司一其属经历镇抚司为千户所者五五千
户所各统百户所十镇抚所一高邮仪真卫制如扬州于通泰兴
化盐城置守禦千户所者四统吏目镇抚及十百户所与诸郡县
犬牙错处以军为民卫而军有从征有归附有谪发著籍各卫俱
以十分为率八屯种二守城更迭番休均劳逸且耕且守盖仿古
屯营法为固圉策甚具然于时方国珍张士诚甫禽灭其逋贼皆
滨海郡人习兵悉航海附倭数引倭寇并海郡县始由山东淮北
转掠浙闽粤诸郡至遣使诏谕彼国不为止于是 上命信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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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行视师筑海上备倭城籍民四丁调一为戍兵而如皋掘港始
设备倭军营堡斥堠与通泰诸所并列矣永乐中左都督刘江大
破贼于望海埚倭稍戢然夷终猾狞时时拿舟载方物戎器以来
遇防守严辄陈方物云入贡得宴赐市易去后再至亦如之伺无
备持戎器出剽掠杀掳亦满载去无问得间不得间无不得意去
者故沿海所在防倭严而杨子江上自九江下至通州海门数千
里江南北远者数十里近亦拾馀里中隔洲渚港汊丛杂诸奸侠
亡徒窜其中伺间为劫商旅船往来辄被掠甚则贼杀公吏不顾
在扬州境者黄天荡孟渎河其要害也海滨故饶鱼盐其豪不逞
者规私贩为厚利张高桅巨舶出没怒涛骇浪中什伯相聚为越
境兴贩船回则因而劫客或党与自相凌暴剽攻于海屿中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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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莫可如何盖利之所集而害生若山矿徒海盐徒所从来矣自
文皇帝迁都北平念晋京根本重地于新江设水操军以万计
而都御史督之自九江以抵苏松通泰凡地方缓急寇盗盐徒出
没听调兵禽捕盖督臣兼综江海诸务于事权至重是时卫所军
已有城守操江备倭诸役永乐末始令民运粮储于瓜洲给军船
脚价为兑运于是有运粮军岁一转输京师以为常正统十四年
虏犯顺又调扬州各卫所军分春秋两班更番入戍名京操军而
卒伍疲甚其后军政日益废圮丁壮困诛求屯田苦兼并诸𨽻卫
尺籍者率逋逃亡耗居半其仅存着伍亡虑皆枵腹窭人倚月粮
以糊其口又不能以时给即力稍自赡又不能当转饷更戍无已
之役而武弁婪者之日朘月削也虽岁有清军勾补及屯政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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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令甲甚严而弊蠹萌生无繇诘卫所军之不可复驱以即戎无
论淮以南即天下犹是矣正统末令府州县招募丁壮为民兵
而巡司故有弓兵俱有司率领操练然民壮祗供公门役
使弓兵所缉里闬鸣吠及负担兴贩而已正德中蓟盗刘六刘七
齐彦明寇齐鲁间转掠河南襄阳所过屠城破邑杀抚臣遂率众
浮江东下泊狼山欲自通泰登岸还山东时总漕尚书张缙督兵
扼淮口贼不敢渡乃自通州溯流至九江又下南京往返者三操
江兵愕眙无敢近而兵侍郎陆完调沿边诸镇健卒讨之尾贼行
驻福山隔江而陈仅移檄往来通州城危甚忽夜半海飓风大作
贼舟覆溺死无算完遣裨将袭其馀党尽歼之以捷闻遂奏凯献
俘勒碑铭狼山上州人恧焉嘉靖初倭贡使相挺起为变蹂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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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郡县已倭市舶㩀海洋不去而中国大猾汪直毛海峰等以财
物役属倭恶少行海上为乱壬子破黄岩象山诸邑浙东骚动遂
蔓延苏松间其党徐海者屯松江柘林始分掠江北甲寅犯如皋
通州海门时承平久扬俗日渐于纷华上下巽愞偷安沿海备不
复设猝闻变皆望风奔溃贼率不过数百人所至焚烧斩戮荼毒
不可道每战倭辄赤体提三尺刀舞而前善设伏能以寡击众反
劳逸客主而用之远近传相恐言贼有神不可与战率蒲伏受戮
而县无城守者毒尤惨先是操江臣以倭患棘势不能兼理海防
军务朝议于江南北设二巡抚与提督操江画地而守扬州三江
会口以上操江统之周家桥以下江北抚臣统之而都御史郑公
晓始以巡抚兼海防知府吴桂芳为言自倭犯并海郡县有城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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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无城则残城之为利必矣使寇逾廖角而漂北海犯盐场而南
则如皋弗城为可虞道南江而西舍舟而北犯口岸则泰兴弗城
为可虞风帆西下直抵西市则瓜洲弗城为可虞况海门僻处东
偏为海寇必由之所弗城安恃乎抚臣然其议始奏筑如皋海门
泰兴瓜洲四城逾年城成民稍恃无恐乙卯倭猝薄扬州城民敛
避不及被杀及溺死者数千人尸断流焚掠大东门外尽烧毁盐
堆而去府同知朱裒及高邮卫经历以率兵禦贼死焉淮南北大
震于时卫所军无所用而各州县乡团民兵或时时扼杀倭及婴
城时击却之始筑东关新城其明年参将王完伯率所部徐兖精
锐兵守扬州设伏于铁盘厂引弱兵转战至伏所麾骑兵冲击倭
大破之贼稍戢又刘显击破之泗州而遁明年都御史李公遂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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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以土兵客兵俱脆弱疏调山西边兵三千戍如皋明年贼大
举万众分道入遂与海防副使暨诸将佐约曰贼业入海门必集
如皋夫江淮根本在凤泗贼若越泰宜陵窥江都则天长以北震
是惟予自督禦咎弗在将吏瓜仪漕挽津会南北襟吭抑又陪都
之屏辅焉贼若压黄桥奔泰兴西优即诸重地危海道游击任之
二路既抗贼宜却出富安并海岸东驰我振旅淮安出其不意贼
成禽矣画既定部署诸将令声援相掎角于是倭入丁堰镇趋如
皋游击丘升击败之已又犯海安镇副使刘景韶率丘升兵追剿
尽歼之贼果不敢西掠而折循富安并海堤东出抚臣夜提师至
淮城适所调青沂曹邳兵并集贼猝见兵众盛大愕麾突骑横搏
贼斩首千馀级贼退据庙湾夜乘风窃舟去亡何而江南倭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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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者千五百馀辈忽北犯通州参将丘升战殁民悼痛甚会副总
兵刘显以禦江南倭失利乃渡江赴援请自赎诸将欲拒弗纳抚
臣令予卒助攻显感奋首磔入贼垒壮士乘之贼溃围走追攻之
白驹场又追及之七灶茅家墩先后俘斩六百馀夺器物无数贼
逸窜海堧为土兵格杀殆尽于是三沙贼并散殄无遗类而江淮
靖焉自甲寅以至已未五六年间江北横罹倭祸未有甚于此时
以督抚道臣将佐僇力劻攘而定然负海千里焚荡萧然民被杀
戮僵尸如积诸将吏士卒捍禦死者亦复不数以仅无陷城屠邑
至今言倭事者犹憯慄云自是沿海益增置营戍设将领通州有
副总兵及水营把总掘港有守备大河周桥有把总扬州有参将
而仪真守备及三江口把总瓜洲营卫总𨽻操江如故所统兵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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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土著或以义乌东阳习水战者充之自江达海分信地列战
舰严会哨所在襁属棋布而倭以入犯鲜生还寂不窥海者几三
十年其后营兵制复浸坏凡土著兵率豪有力者所诡寄以势要
挟将领无敢诘临阅期则雇丁壮习技者虚应或多蓄佣奴居恒
为作百役使时嘱免其操戍当散饷则尽括以肥已而什三给之
其力能修艌官船及以私船应募者为耆民捕盗诸水兵皆听役
属率没其月饷之半为治船费稍违咈则擅榜掠驱逐或更为募
补弗以白于主将弗敢问也浙兵性骄悍与土著不相能时时优
闾左细民急之则亡匿去难控驭盖自戎政圮而将官非纳贿夤
缘无繇进多者费千馀金势不得不取之营伍以偿借贷又
岁有赂遗交际诸当道主文胥役有常例偏裨将月廪几何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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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尅取之兵人尅取则惧丛怨则又于队伍中逃亡阙者诡寓
其十之一藉虚兵粮为用度而自哨队伍长以下转相仿效以彼
此挟恐相制母敢发其有律已严厚绳下以法则众喙蜂涌为蜚
语以闻于廉访者无何而挂弹劾若影响甚则连名牍具愬众为
證而互讦之将官或坐褫职及以飞赃抵罪后来者益蓄缩畏懦
以营伍为传舍苟得利以图复为夤缘安望桓桓不二心之臣缓
急为国家出死力者乎江海故多剧盗其黠猾者以所掠馀赀厚
赂诸哨船辄故纵诸盐徒亡虑皆其亲戚子弟或耆捕窜入其中
倚兵船为盗贩遇诘责严则时缉其盗之被勾诱为役使者私盐
之势单弱及弗输月钱者以邀为功得厚赏沿江海所在皆然而
淮南北其著者矣今 上之二十年倭酋关白专其国山城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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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制遣二将清正衡长以兵袭朝鲜之釜山据之属国告急上
遣帅督兵征之师少挫辽左戒严而倭伪乞封贡为缓师计比遣
使而悖骜益甚于是 天子震怒令大集郡国兵若江南北浙东
福建俱募兵船赴援议者谓倭不得志于朝鲜必分兵内寇若天
津登莱淮扬将无所不犯于是所在增兵置堡严戍守如异时然
营伍兵皆恇怯甚与卫所卒无异幸倭不来来即先亡魄委甲而
遁耳知府郭光复乃申防倭十二议曰修城池缮军器佥门夫严
保甲复副役补额兵练乡兵厉灶
勇复沙船晋粮饷议召买阻险要诸建议皆奉文举行而抚按臣
复疏请于江中永生洲添水兵游击一员统南北水兵共千人以
上下应援无南北彼此之委疏报可二十五年 上复用言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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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总河臣兼漕务而江北专设督抚臣治军务盖武备稍振焉会
关白死倭将狼狈内顾战不利遂燔釜山栅寨移辎重而去而东
征兵渐撤诸所题留马价盐课备饷银户部以帑藏诎乏催徵解
严于星火而新增饷科派民间者业有旨停免顾诸营兵枵腹以
待东征兵撤回者猝未易散团聚海上虑为变当事者益难之矣
呜呼时平而养兵兵易集而饷不得继及时急而募兵饷易办而
兵不得精不经挫刃败衄城陷邑破之后未有能先事预防者也
善夫旴郡邓元锡之论兵制盖伤之矣以
为 国家分军民籍而来民力农养兵兵戍守卫民天下久平卫
所军日耗而变剧于卫兵外复取民财购民而为兵其后天下益
多故财耗兵脆卫军仅名额而机快徒虚文力不能有所捍禦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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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里盗发辄请调土汉狼达兵以已难调且至盗辄鼠伏去复横
放而所调者兵性狼戾多暴又羁旅怨旷所过骚动
劫有司不
敢诘将领莫能制故谚有盗来放火军来杀我之谣而糜费不赀
故召外兵以除内寇寇未平而民已大受其祸矣其又
后申严保甲自相维辖而要害地诸选兵结寨立墩台备器械共
追胥一专之于民国有事总兵者惧丧师难讳而见短其将领又
惮失伍当坐而受诛且营伍空久不任调于是诸大盗起额军不
复遣独遣州郡所佥民兵以行即卒积死得不报也其最后国储
殚乏适有故则名增兵饷兵银取之民急练募以已难事稍靖则
又名革兵减兵银籍之以上供而费出于民者一增而不复减也
呜呼国家养兵二百年此其费安出出于民也养兵以卫民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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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旅一卒之用又益之以机快民壮机快民壮者朋户醵金而
充之者也不足又益之以保甲于是乎尽民而为兵既尽民为兵
矣乃其初亩徵税敛以养卫兵户醵金以充民兵者如故曾一不
少贷也是为官兵者既已养之又从而骄之为民者既仇敛之又
驱使为兵又驱而代之死也岂不泰甚泰甚也哉则知古寓兵于
农因地为守固自然之符地水之象终百世不与易也其议惋切
深至然或缓难行为方今计若夫有能之将有制之兵得数千人
焉督抚重臣日置标下而训督之䘚有警可调发诸要害地则姑
仍其旧慎汰羸弱严哨探使不逞知有所慑亦无负国家所以养
兵卫民之意转弱为强存乎其人若其守成说以言方略按地名
以求要害者不可以言知兵故无载焉 赞曰维扬倭患至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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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后极矣闻之土人官兵所俘斩倭大率皆胁从华人其魋
结者无几岂直胁从其造谋而导向之者皆吾人也近时或言海
上盐徒可禦倭异乎所闻彼皆奸盗之魁悍而无义复怯死若迩
所募应援趋朝鲜者皆图饷为利人与船不相离遇敌则先逃调
沙船兵以禦敌者靡不败识微者慎之焉至若釜山之倭以内难
自归非我力能制其死命而业为献俘宣捷沿海备且渐撤虽齐
民犹知寒心况司枢画者乎余所述兵防事不能详志其大者后
之君子亦足以知其意之所存
营寨 标营即军门中军营也旧以凤阳巡抚兼总督漕运驻劄
淮安府而中军大营则以都司领之万历二十六年并漕运于总
河分设巡抚于泰州而中军营仍留于淮因置标营于泰州又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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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内中军择废闲将领统其众原设官兵七百员名近增一千馀
员名 泰州营即海防道中军营嘉靖三十三年以倭入寇题设
海防兵备道驻劄泰州原设官兵一千二百员名择各卫指挥贤
能者为中军后减至四百九十员名万历二十五年新增三百名
二十八年复裁去八十名止存七百馀员名 通州副总兵府在
州城嘉靖三十三年以倭寇故巡抚都御史郑晓奏设按察副使
为海防道及参将为分守通泰海防至三十七年倭益甚乃改参
将为提督狼山等处副总兵与海防道相策应统狼山掘港周桥
大河守备把总等官旧额设水陆营兵八千馀人今裁减 扬州
参将府初制扬州有守城坐营指挥一员操习马步队正军其教
场在小东门外嘉靖间以倭变增筑新城遂包𨽻城内于教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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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参将府设署参将一人近多以游击代署又名游击府用操演
水陆军马以防禦外寇凡卫所等官皆以军法节制之原额官兵
一千名近照旧 仪真守备府洪武初议者以地富要害大军甫
经宜建统帅一秩以临辖军卫始权置守备员御于仪真初以都
督自后或以都指挥或署都指挥咸授 敕谕宣德间尝裁之成
化初复置寄寓于天宁禅寺弘治初始以马厂改守备署焉守备
一人于浙江都司列衔旧额官捕耆兵共六百六十八员名近增
减不常 三江会口把总司嘉靖四十二年南京兵科给事中范
宗吴题议上自九江下至江南圌山江北三江会口每年防春调
取各府州县健勇二千馀名徵银雇募水兵防守至四十三年兵
部覆水兵内拣选精壮者四百名分为二班一班专守江南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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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委指挥恊守江口隆庆三年都御史吴时来题请三江会口兵
务设 钦依把总一员统领之额兵七百五员名瓜洲营卫总旧
设陆兵与常操民壮各一百七十五名水兵四百八十六名巡江
军舍八十名大小战船五十馀只万历二十六年议增水兵三百
名沙船十只选指挥一员统领共为三大哨一驻沙河港一驻花
园港一驻马头为犄角应援之势其昔年所谓脚斛二行骁勇则
前已一切罢去令其纳银以充兵饷近改仪真守备为瓜仪守备
督率操防 周家桥把总在泰兴周家桥原因兑粮于此每年拨
泰州兵快一百名与彼处民兵一百名防守后因倭变筹海图篇
云泰兴周家桥乃沿海冲要之区㩀守所当先须添设把总堵截
海寇遂设把总一员领兵三百复增百馀又添福兵船四十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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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港守备在掘港场东迤海洋五十里为倭寇首登要地旧惟
扬州卫遣指挥千户防禦嘉靖三十四年倭夷大举巡抚都御史
郑晓奏易把总三十八年巡抚都御史李遂复奏易守备统东西
二营 大河营把总司在海门县境内初无城堡倭难后巡盐御
史崔栋题准遂筑正场及卢便仓二堡东西相望俗名为东西场
东场堡内嘉靖间设大河把总官一人领兵千人镇守万历间裁
减 狼山把总司把总一人驻通州亦设于嘉靖中副总兵中军
所统陆兵为陆营而守备则专𬋩水寨操演水兵之事 永生洲
游兵把总万历二十五年因倭警及江海寇盗出没知府郭光复
议以永生洲中踞大江置游兵把总统船兵一千人为南北应援
督抚都御史褚公鈇题准以江南北各兵五百名饷亦均出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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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革镇江参将并为永生洲参将
城池论 郡东南新城基硗易摧西北阜高于城可俯而瞰识者
虑焉通州江海要害迩虽增筑石城然上于东南一隅因资于民劳
悴已甚且虑左腋之拥肿忘右胁之偏枯非完策也若沿海鹾场
及海安诸城旧所创建 悉隳坏时平则以为不急之役有事而图
则已晚使前人所弹心毕力以几得成为幸者而委之搸莽沙 石亦
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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