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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寰宇记卷一百九十三
宋 乐史 撰
四夷二十二
北狄五
鲜卑
鲜卑亦东胡之支也别依鲜卑山故因号焉今在柳城
郡界也汉初亦为冒顿所破远窜辽东塞外与乌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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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接未尝通中国焉至后汉光武建武二十一年鲜卑
与匈奴入辽东太守蔡彤击破之斩获殆尽三十年鲜
卑大于仇贲满头等率种人朝贺帝封于仇贲为王满
头为侯于是鲜卑自燉煌酒泉以东邑落大人皆诣辽
东受赏赐青徐二州给钱岁二亿七千万为常和帝永
元中大将军窦宪右校尉耿夔击破匈奴北单于遁
走留者尚有十馀万落鲜卑因此徙据其地而有其
人由此渐盛安帝永初中鲜卑大人燕荔阳朝贺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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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令止乌桓校尉所居宁城下通胡市因筑南北两
部质馆筑馆以受降质也○鲜卑邑落百二十部各
遣入质是后或降或叛边人岁苦其害汉虽时有尅拔
而不补所费桓帝时鲜卑檀石槐者部落畏服遂推以
为大人檀槐乃立庭于弹汗山啜仇水上兵马甚盛东
西部大人皆归焉因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馀西
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灵帝初幽并凉三州缘边诸郡
无岁不被寇掠熹平六年鲜卑寇三边乌桓校尉夏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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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言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馀𤼵请徵幽州诸郡兵
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擒灭召百官议中郎蔡邕议
曰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加以关
塞不严禁网多漏积金良铁皆为所有汉人逋逃为之
谋主夫边陲之患手足之蚧搔中国之困胸背之瘭疽
也蚧音介搔新到切杜预注左传曰疽恶疮也○方
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况此强敌而可服乎昔高祖忍
平城之耻吕后弃慢书之诟方之于今何者为甚天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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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苟无
蹙国内附之患则可矣岂与外国边方计争往来哉虽
或破之岂可尽殄而方今本朝为之旰食乎夫恤人救
急虽成郡列县尚犹弃之况鄣塞之外未尝为民居者
乎备边之术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遗弃
旧章尚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规臣曰可矣帝不从
遂遣育等各将万骑三道并出塞二十馀里檀石槐命
两部大人各率众逆战育等大败奔还死者十有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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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种众日多田育射猎不足给日檀石槐乃自徇行见
秦水广从数百里停不流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倭人
善网捕于是东击倭国得千馀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鱼
以助粮食至晋犹有数百户光和中魁头与从父弟骞
㬅俱檀石槐之孙○争国众遂离散自檀石槐之诸
大人逐世相传袭魁头死步度根代立中国扶罗韩亦
别拥众数万人魏文帝初步度根遣使献马帝拜为王
后数与轲比能更相攻击步度根众稍弱将其众万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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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保太原雁门郡一心守边不为寇害而轲比能众遂
强盛至明帝务欲绥和戎狄以息征伐羁縻两部而已
其后步度根竟为比能所杀
四至
始居鲜卑山后汉永元中又徙居单于故地有檀石
槐立庭于弹汗山仇歠水上去高柳北三百里今为
邑郡界兵马甚盛东西部大人皆归焉因南抄缘边
北拒丁零东却扶馀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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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四千馀里南北七千馀里罗网山川水泽盐池分
其地为三部从右北平以至东辽东接扶馀濊貉二
十馀邑为东部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十馀邑为中
部从上谷以西至燉煌乌孙二十馀邑为西部各置
大人主领之
土俗物产
其言语习俗与乌桓同唯婚姻必亲迎以季春月大
会饶乐水上在今柳邑城界然后会合其兽异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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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野马原羊犀角端牛以角为弓世所谓角端弓
者也郭璞注尔雅曰原羊似胡羊而角大出西方汉
书音义曰角端似牛角可为弓又有貂豽鼲子皮毛
柔软豽音女滑切鼲音胡昆切貂鼲并鼠属豽猴
属也
拓跋氏
拓跋氏亦东胡之后别部鲜卑也后魏史云出自黄帝
之子昌意之少子受封此土国人有大鲜卑山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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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宋齐二史又云汉降将李陵之后或云黄帝之苗裔
以黄帝土德谓土为拓后为跋故以为氏其裔始均仕
尧时逐女魃于弱水北人赖其勋舜时为田祖历三代
至秦汉不交南夏是以载籍无闻积六十七代裔孙屯
国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其后至诘汾尝田于山泽
歘见辎軿自天而下既至见美妇人自称天女曰天命
相偶且曰请还期年复会于此及期至先田处果见天
女所生男授诘汾曰此是君子之子即力微也力微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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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部大人悉服控弦之士二十馀万迁于定襄之盛乐
其后晋封为大王置官属始出并州迁胡人北徙云中
五原朔方又西渡河击匈奴乌桓诸部自杏城以北八
十里今中部郡之西迄长城原夹道立碣与晋分界
长城原今在洛交郡三川县○侄孙什翼犍始建年号
分置百官至其孙涉圭即后魏道武帝也宋交帝元嘉
中每岁为后魏侵境敕朝廷博议何承天论曰臣以安
边之计备在史策李牧言其端严尤申其要大略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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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曹孙之霸才均智侔江淮之间不居者有数百里魏
舍合肥退保新城合肥今庐江郡县新城在县西三
十里○吴城江陵移入南岸濡须之戍家停羡溪濡
须在今历阳郡西八十里羡溪在其东三十里○及襄
阳之屯人居星散晋宣王谓宜徙沔南以实水北曹爽
不用果亡沮中沮即今襄阳郡南沮水左右地也○
此皆前代之殷鉴也何者斥堠之郊非畜牧之所转战
之地非耕桑之邑故坚壁清野以禦其来整甲缮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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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其弊虽时有古今势有强弱保民全境不出此途约
而言之大归有四一曰移远就近二曰浚复城隍三曰
纂偶车牛四曰计丁课仗拓跋之性食肉衣皮以骑骋
为仪容以游猎为南亩非有车舆之安宫室之卫栉风
沐雨不以为劳露宿草寝实惟其性飙骑蚁聚轻兵乌
集践蹂禾稼焚烧闾井虽边将多略未审何以禦之若
盛师连屯废农必众奔骑起役赴机必违散金行赏费
损必大换土客戍怨旷必繁若因人所居并修农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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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众之劳有捍卫之术其为利害优劣相悬也一曰移
远就近以实内地今青兖旧民及冀州新附左界首者
三万家此寇之资也今悉可内徙青州民宋青州治
在今北海郡益都县○移东莱平昌北海诸郡东莱
即郡也平昌今高密郡也北海亦今东莱郡也○兖州
冀州人宋兖州治在今鲁郡瑕丘冀州治在今济南
府历城县也○移太山以南至下邳下邳今临淮郡
也○左洙右沂田良野沃西阻兰陵兰陵在今琅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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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县界○北扼大岘大岘在琅琊郡沂水县北○四
塞之内地其号险固民性重迁闇于图始无事之时喜
生咨怨今新被抄掠馀惧未息若晓示安危居以乐土
歌忭就路视迁如归二曰浚复城隍以增阻防古之城
池处处皆有今虽颓毁犹可修理粗计户数量其所容
新徙之家悉著城内假其经用为之闾舍纳稼筑墙还
在一处妇子守家长吏为师丁夫匹妇春夏佃牧寇至
之时一城千里堪战之士不下二千其羸弱犹能登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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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噪十则围之兵家旧说战士二千足抗敌众二万矣
三曰纂偶车牛以饬戎械计千家之资不下五百耦牛
为车五百辆参合钩连以卫其众设使城不可固平行
趣险彼所不能干既以族居易可检御号令先明久知
夙戒有急徵召信宿可聚四曰计丁课仗勿使有阙千
家之邑战士二千随其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习铭刻
自由还保输之于库出行请以自卫弓簳利铁民不办
得者官以给之数年之内兵农尽修在于疆场之表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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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之宜皆因其习俗任其勇怯山陵川陆之形寒暑温
凉之气各由本性易则害生是故戍申作刺怨起瓜时
今若以荆吴锐师远屯清济功费既重嗟苦亦深以臣
料之未若即因彼众之易也管子治齐寄令于民商君
为秦设以耕战终能申威定霸行其志业非苟任强实
由有数今课仗雕镌别造程式若有遗镞亡刃及私为
窃盗者皆可立验于事为长亦禦敌之要也文帝不能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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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至
按拓跋碌官分为三部一居上谷北濡源东西接宇
文部自统之一居代郡之参合陂北在今马邑郡使
猗㐌弟猗卢统之
蠕蠕
蠕蠕姓郁久闾氏始拓跋力微末掠骑有得一奴发始
齐眉忘本姓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木骨闾者首秃也
木骨闾与郁久闾声相近故其后子孙因以为氏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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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闾既壮免奴为骑卒伐王猗卢时坐后期当斩亡匿
广汉溪谷之间收合逋逃得百馀人依纯突邻部至其
子车鹿会雄健始有部众自号柔然后魏文帝以其无
知状𩔖于虫故号其众为蠕蠕宋齐谓之芮芮隋使亦
曰芮芮又六代孙社崙凶狡甚有权变度漠北侵高车
深入其地遂并诸部凶势益振北徙弱落水始立军法
千人为一军军置将一人百人为幢憧置帅一人其西
北有匈奴馀种国尤富强尽为社崙所并号为强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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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则焉耆之地东则朝鲜之地北则度沙漠穷汉海南
则临大碛其常所会庭则燉煌张掖之北小国皆苦其
寇掠羁縻附之于是自号丘豆伐可汗可汗之号始于
此也丘豆伐犹言驾驭开张也可汗犹言皇帝也蠕蠕
之俗君及大臣因其行能为称号若中国立谥既死之
后不复追称后又频扰北边后魏神麚二年夏四月太
武率兵十馀万袭之其主大檀社崙从父之弟○震
怖将其族党焚烧庐舍绝迹西走于是国落四散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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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畜产野布无人收视太武帝缘栗水西行过汉将
窦宪故垒六月次于兔园水去平城三千三百馀里分
军搜讨东至浣海西接张掖水北度燕然山东西五千
馀里南北三千里高车都部又杀大檀种𩔖前后归降
三千馀万俘获首虏及戎马百有万馀至孙吐贺贞太
武又征破尽收其人户畜产百馀万自是边疆息警矣
献文帝皇兴中其主矛成吐贺真子也犯塞征南将军
力雄上表曰臣闻蠕蠕悍愚同于蠢动所长者野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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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者攻城若以所短夺其所长则虽众不能成患虽来
不能内逼又狄散居野泽随逐水草战则与家产并至
奔则与畜牧俱逃不赍赀粮而饮食足是以古人伐北
方攘其侵掠而已历代为边患者良倏忽无常也不镇
势分倍众不斗互相围逼难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彼
朔方赵灵秦始长城自筑汉之孝武又踵其事此四代
之君皆帝王之雄杰所以皆同此役非智术之不长兵
众之不足乃防敌之要事其理必然故也易称天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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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升地险山川邱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长城之谓
欤今宜依故于六镇之北筑长城以筑北狄虽有暂劳
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即今要害往往开造小城于其侧
因地却敌多置弓弩敌来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
城野掠无获草尽则走终必惩艾宜发近州武勇四万
人及京师二万人共合六万人为武士于苑内立征北
大将军府选忠勇有志干者以充其选下置官属分为
三军二万人专习刀楯二万人专习骑槊修立战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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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习采诸葛亮八阵之法为平地禦寇之方使其解
兵家宜识旌旗之节器械精坚堪禦寇敌使将有定兵
兵有常主上下相信昼夜如一七月发六部万人各备
戎作之具敕台北诸屯镇随近作米供送六镇至八月
征北部率所镇与六镇之兵直至碛南扬威漠北狄若
来拒与之决战若其不来然后分散其地以筑长城计
镇六东西不过千里六镇并在今马邑云中单于界
后魏宣帝正始中尚书源思礼抚巡北番以跋野置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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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南与六镇不齐亦在马邑等邑界○若一夫一月之
功当三步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万人三
百里千里之地强弱相兼计十万人一月必就运粮一
月不足为劳人怀永逸劳而无怨计筑长城其利有五
罢游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牧无掠之患其利二也
登城观敌以逸待劳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无时之
备其利四也岁常游运永得不匮其利五也帝从之边
境获其利后帝又北讨大败之斩首五万级降者万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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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马器械不可胜计追奔逐北旬有九日往返六千馀
里改女水曰武川孝明帝熙平初其主丑奴矛成弟之
子也善用兵西征高车大破之擒其主弥俄𥤮杀之尽
并叛者国遂强盛丑奴死阿那环立经十日其族兄俟
力示发率众伐之阿那环轻骑南走归后魏封朔方郡
公蠕蠕王帝给骑二千援出塞初阿那环来奔之本其
从父兄俟力发婆罗门率众讨示发破之众推婆罗门
为主会婆罗门为高车所逐率部落诣凉州降今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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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于是蠕蠕数万相率迎阿那环录尚书事高阳王雍
尚书令李崇奏曰蠕蠕代跨绝汉感化来归阿那环委
质于前婆罗门归诚于后何一呼韩得同今美窃闻汉
立南北单于晋有东西之称皆所以相维而禦难为国
籓篱今臣等参议以为怀朔镇北土名无结山吐若酒
泉燉煌北四海郡即汉旧鄣二处宽平原野弥沃阿那
环宜置吐若酒泉婆罗门宜置四海郡各令总率部落
收离聚散彼臣下之官任其旧俗时朝廷问安置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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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凉州州刺史袁翻上表曰高车蠕蠕迭相吞噬始则
蠕蠕衰微高车强盛及蠕蠕复振反破高车主丧人离
不绝如綖而今高车能终雪其耻复摧蠕蠕者正由种
𩔖繁多不可顿灭故也然斗此两敌即卞庄之算得使
境土无尘今蠕蠕内为高车所讨灭外凭大国之威灵
两主投身一间而至若弃而不受则亏我大德若纳而
抬待则损我赀储来者既多全徙内地非直蕃情不愿
转近艰难秦汉之事前鉴不远覆车在于刘石毁辄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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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寻且蠕蠕尚存则高车犹有内顾之忧末暇窥窬
上因蠕蠕全灭则高车跋扈之计岂易可知今蠕蠕虽
主奔于上人散于下而馀党实繁部落犹众处处棋步
以系今主耳高车亦未能一时并议尽令归附又高车
士马虽众主甚懦弱惟以掠盗为资凌夺为业而可西
捍禦强敌惟凉州燉煌而已凉州土广人稀粮使素阙
燉煌酒泉空虚尤甚蠕蠕无复竖立今高车独擅北强
则四顾之忧匪朝伊夕愚谓蠕蠕二主宜并存之居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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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环于东偏处婆罗门于西裔其婆罗门请西海故城
以安处西海郡本属凉州今在酒泉直北张掖西北千
二百里去高车所住今山千馀里正是北兵往来之要
冲地汉家行军之旧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非但今处
婆罗门于事为便即可永为重戍镇防西北宜遣一良
将监护婆罗门虽外为署蠕蠕之声内实防高车之策
一二年后足食足兵斯固安边保塞之长策也若婆罗
门能自克励使馀党归心收离聚散复兴其国者乃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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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北徙武卒其邦日削齐用技击众亦离心汉魏以来
兹制渐弛蒐田虽复先王之礼治兵徒逞耳目之欲有
急之日人不知战至乃广延宾幕奉以厚秩遽发奔救
天下骚然方伯刺史拱手坐听自无经略惟冀朝廷遣
军此皆忘战之害不救之失也今移入实内浚理城隍
族居众处村里以次课其骑射通其风俗长吏简试差
品能否甲科上第渐就优等则明其勋才表言州郡如
此则屯部有常不迁其业内护老弱外通官涂明曹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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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同忧等乐情由习亲艺因事著昼战见猊足以相识
夜战闻声足以相救斯教战之一隅先哲之遗术也论
者必以古城荒毁难可修复今不谓须便加功整丽如
旧但欲先定人居营其闾术墉壑存者因即增之其有
毁缺权时栅断足以禦彼轻兵防遏游骑假以旬时渐
次完立车牛之赋课役之宜攻守所资军国之要今因
人所利道而卒之耕农之器为府库之宝田蚕之氓兼
捍城之用千室之宰总倍旅之兵万户之都具全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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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兵强而敌不戒国富而人不劳比于优优队伍坐食
廪粮者不可同年而校矣今承平未久边令弛纵弓簳
利铁既不多断往岁弃甲垂二十年课其所在理应消
坏谓宜明申旧科严加禁塞诸商贾往来敢挟藏者皆
以军法治之又界上严立关候杜废间蹊城保之境诸
所课伏并转渡流沙即是我之外蕃高车掠敌西北之
境可无过虑如其捍回反覆孤恩背德此不过逋逃之
寇于我何损今不早图夷心一启脱或先据西海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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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要则酒泉张掖自然孤危长河已西终非国有且西
海北陲即是大碛野兽所聚千百为群正是蠕蠕射猎
之处殖田以自供籍兽以自给彼此相资足以自固今
之料度似如小损终成大计其利实多高车豺狼之心
何可专信假令臣服可加优纳布须内备弥固也朝议
是之诏安西将军廷尉卿元洪超诣燉煌安置婆罗门
寻与部众谋叛投嚈哒嚈哒三妻皆婆罗门姐妹也仍
为州军讨平之五年婆罗门死于洛阳南之馆阿那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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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既和士马稍盛乃号可汗遗为长子请尚魏公主
出帝又自纳阿那环女为后阿那环请以其孙女妻齐
献武王子长广公湛阿那环有爱女又请配齐献武王
自此塞外无尘矣始阿那环初复其国尽礼朝廷明帝
之后中原丧乱阿那环统率北方颇为强盛不复称臣
魏初汝阳王暹之为泰州遣其典签齐人淳于覃使于
阿那环阿那环又尝因到洛阳心慕中国乃立官号拟
于王者遂有侍中黄门郎之属以覃为秘书监黄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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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掌其文墨覃教阿那环转自骄大每与魏书邻敌抗
礼及齐受东魏禅后阿那环为突厥攻破自杀太子庵
罗辰奔齐文宣帝乃北讨突厥而立奄罗辰为主置之
马邑川后背叛文宣帝亲征大破之国人立阿那环叔
父邓叔子为主是时又累为突厥所破以西魏恭帝二
年率部落千馀家奔关中突厥既恃兵强又藉西魏和
好忌其遗𩔖依凭大国使驿相系请尽杀以甘心周文
帝遂收缚蠕蠕以下三十馀人付突厥使于青门外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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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男免死配公主家为奴𨽻
四至
其西则焉耆之地东则朝鲜故地北则渡沙漠穷浣
海南则临大碛其常所会之庭则燉煌张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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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寰宇记卷一百九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