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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寰宇记卷一百八十五
宋 乐史 撰
四夷十四
西戎六
吐蕃
吐蕃在吐谷浑西南不知有国之所由或云秃发利鹿
孤子樊尼其至傉檀为乞伏炽盘所灭樊尼率馀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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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蒙逊其后子孙西魏时为临松郡丞今张掖郡
张掖县界○与主簿皆得众心因魏末中华扰乱招抚
群羌日以强大遂改姓为卒苏骨切○勒野至今其
人号其主曰赞府贵臣曰主簿又或云始祖赞普自言
天神所生号鹘堤悉补野因以为姓卒勒野与悉补
野言虽讹其义实一也或云本姓弃苏农○其君长或
在跋布川或居逻婆川有小城而不居坐大毡帐名拂
庐其下可容数百人兵卫极严而牙甚狭俗牛羊取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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酪供食兼取毛为毼而衣焉不食驴马肉以麦为面人
死杀牛马以殉取牛马种累于墓上其墓方正累石为
之状若平头屋其臣与君自为友号曰共命人其数不
过五人君死之日共命人皆日夜纵酒葬日于脚下针
血尽乃死便以殉葬人有亲信用刀当脑缝锯亦将四
尺木大如指刺两脚下有死者十之四五亦殉葬焉设
官父死子代绝嗣即近亲袭焉非其种𩔖辄不相代其
官章饰有五等一谓瑟瑟二谓金三谓金饰银上四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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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五谓熟铜各以方圆三十褐上装之安膊前以辩贵
贱法令严肃兵器有弓刀槊甲楯胄每战前队皆死后
方进人马俱披锁子甲其制甚精周体皆遍惟开两眼
非劲弓利刃之所能伤也其战不下马列行而阵死则
遽收之终不肯退鎗细而长于中国者弓矢弱而甲坚
人皆用甲剑不战亦负剑而行其驲以铁箭为契其箭
长七寸若急驲膊前加有一银鹘有草名速古芒叶长
二寸状若斜蒿有鼠尾长于常鼠国禁杀鼠杀者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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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有可跋海去赤岭百里方圆七十里东南流蛮与西
洱河合流而东号漾濞水又东南出会川为泸水焉自
赤岭至逻娑川绝无大树木唯有杨柳人以为资置大
论以统理之国事无文字刻木结绳为约徵兵用金战
寇至举燧与其臣下一年小盟用羊狗猴○三年一
大盟用人马牛驴○以麦熟为岁首其国都为逻娑
城用法严整议事则自下而起因人所利而行之此其
所以强且大也重壮贱老母拜于子重兵死恶病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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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代战没者为甲门临阵奔北者悬狐尾于其首表其
似狐之怯其赞普美赞雄霸西城隋开皇中其王论赞
索美赞都牂牱西亡播城已五十年矣国界西南与婆
罗门接自大唐初已有胜兵数千万号为强国党项白
兰诸郡及吐谷浑西域诸戎畏惧之至其主弃苏农赞
唐贞观十五年正月以宗室女封文成公主降于吐蕃
赞普命礼部尚书江夏郡王道宗送之美赞亲迎于河
西源见王人执子聓礼甚谨叹大国服饰礼仪之美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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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有愧色谓所亲曰我祖宗未通婚大国者今我得尚
大唐公主当筑一城以誇后代仍遣酋豪子弟请入国
学以习诗书高宗初封賨在公切○王苏农死其子
卒以孙代立号乞黎拔布幼小大相禄东赞摄知国事
总章中以兵临吐谷浑告急咸宁中高宗令将军薛仁
贵郭待封等率众十馀万伐之至大非川为吐蕃大将
论钦陵所败因遂灭吐谷浑钦陵姓薛氏其父禄东赞
晓兵术吐蕃赞普以国事委之讲兵训师雅有节制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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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之并兼诸羌雄霸西域东赞有力焉有子五人及东
赞死钦陵兄弟复专其国上元中寇鄯廓等州仪凤二
年遣工部尚书刘审理为洮河军总管率兵十八万以
讨之战于青海殁于阵调露二年中书令李敬元战于
大非川又败绩黑齿常之袭击破之武太后如意初武
威总管王孝杰大破吐蕃复龟兹于阗疏勒碎叶四镇
至万岁通天初又寇凉州执都督许钦明钦陵兄弟皆
有才略钦陵多居中诸弟分镇方面诸蕃惮之二年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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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大将论钦陵遣使请和武太后遣前椲州通泉县尉
郭尤振往至野狐河与陵遇陵言曰大国久不许陵和
陵久不遣蕃使以久无报名故去秋有甘凉之抄斯实陵
罪今欲修好能无意乎振乃谓曰论先考东赞以宏才
大略服事先朝结好通亲荷荣承宠本朝传之永代垂
之无穷论不慕守旧恩中致猜阻无故自绝日寻干戈
屡犯我河湟频扰我边鄙且父通之子绝之岂为孝乎
父事之子叛之岂为忠乎然论之英声藉甚遐外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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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奚不慎乎陵曰如所来言陵无忧矣今天恩既许
和好其两国戍守咸请罢置以便万各姓守本境靡有
交争岂不休哉然西十姓突厥四镇诸国或时附蕃或
时归汉斯皆多翻覆乞圣恩含弘拔去镇守分离属部
各建侯王使其国有君人自守既不疑汉又不属蕃岂
不人免忧虞荒陬幸甚振曰十姓四镇本将镇静戎落
以抚宁西土通诸大邦非有他求论今奚疑而有忧乎
论曰使人此词诚为实论然缘边守将多好功名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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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动念罕守诚信此蕃国之所为深忧也振曰十姓诸
部与论种𩔖不同山川亦异奚览古昔各自区分复为
我编人积有年岁今论欲一言而分离数部得非昧弱
苟利乎陵曰使人岂不疑陵贪冒无厌谬陈利害窃窥
诸部以为边患耶陵虽识不逮远请为使人明知陵若
爱汉土地贪汉财币则清海湟川实迩汉边其去中州
盖三四十里必有窥伺何不争利于此中而突厥诸部
悬在万里之外沙碛广莽殊异中土安有争地于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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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而能为汉边患哉舍近务远计岂然哉但中州人
事深谋多计天下诸国皆为汉并虽大海之外穷塞之
表靡不磨灭矣今吐蕃块然独在者非汉不贪其土地
不爱其臣仆陵兄弟小心谨密得保守之耳而十姓中
五咄六诸部落僻近安西是与吐蕃颇相辽远俟斥诸
部密近蕃境其所限者唯界一碛骑士腾突旬月即可
以蹂践蕃庭为吐蕃之巨蠹者唯斯一隅且乌海黄河
关源阻风深土疫疠纵其有谋夫勇将亦不能为蕃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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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故陵无敢谬求西边沙路坦达夷漫纵嬴兵庸将亦
易为蕃患矣故陵有此请实非欲侵渔诸部以生心于
汉边若陵有谋汉之怀有伺隙之意则甘凉右地暨于
碛石北道绵细二十里其广者不过二三百里狭者才百
里陵若遣兵或出张掖或出玉门使大国春不遑种秋
无所穫五六岁中或可断汉之界矣又何为弃所易而
窥所难乎此足明陵心矣往者高宗以刘审礼有青海
之役乃使黄仁素贾守义来和陵之上下将士咸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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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故边守不戒严和事未毕则为好功名人崔知辨从
五俟斤路乘戎间隙疮痍我众驱掠牛羊尽以万计自
此陵之国人危慄和事矣今之所求但惧好功名者之
吞噬冀北为汉屏以虞之实非有他怀焉振曰兹事漫
汗体大非末史所能明论当发使奏章以闻取裁于圣
主陵乃命郎宗乞恩若为使振曰今遣使之后国不可
更犯边且蕃使前后入朝不时遣者哀以使去之后仍
犯汉故朝廷踌躇曰是绐我也以为侦谍绐徒改切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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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敬切谍音叠○不以为使人遂迁延无服今若踵前
犯塞是故陷使人孰谓和也陵俛首踧踖久之曰陵与
国人咸憾崔之辨之前事故尝有此举以虞好功者之
来侵此实以选练骑士三万分路出师使人既有此言
今既于和事非便安可相违即罢兵散卒指天为信斯
具之表矣振与恩若至时朝廷以四镇十姓事欲罢则
有所顾欲拒则有所难沉吟久之莫能决振以为耗财
疲兵竭内事外非计之得乃献疏云臣闻利或生害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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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生利国家奄有天下园囿八荒而万几百揆之中至
难消息者惟吐蕃与默啜尔今吐蕃请和默啜受命是
将大利于中国也若图之不审即害亦随之如防害有
方而利亦随之今钦陵所论欲裂十姓地界抽去四镇
兵防此是钦陵切论者若以为可允则当分明决断之
若以为不可则当设策羁縻终不可直拒绝以阻其意
使速兴边患也臣窃计此事关陇动静之机岂可轻其
举措哉使彼既和未绝则其恶亦不得顿生请借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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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比设如人家遭盗贼一则攻其内室一则寇其外落
主人必不先于外寇而忧在内室何则以内患近外患
远也今国之外患者十姓四镇内患者甘凉瓜肃是复
关陇之人久事屯戍约三十年臣料其力用久竭矣脱
一朝甘凉有不虞此中岂堪广调发也臣已病之不知
朝廷以为何如夫善为国者当先料内以敌外不贪外
以害内今议事者舍近患而靡恤务远患而是贪刍臣
愚驽罔识厥策必以四镇殷重事不可依何不言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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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之如钦陵云四镇诸部蕃界俱接汉蜜近兰今金
郡城○鄯西牛郡○此为汉患实在兹辈斯亦国家
之所要者今宜报钦云国家非吝四镇本置此以扼蕃
国之尾分蕃国之力使不得并兵东侵今若顿委之于
蕃恐蕃力强盛易为东扰必实无东侵意则宜还汉吐
浑诸部及青海故地即俟斤部落当以与还如此足塞
陵口而和事未绝也如后小乖则曲在彼兼西边诸将
疑阿岁久论其情义岂与吐蕃同日而言今未知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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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未审其情实径有分裂亦恐伤诸国之意非制驭之
长算待筹损益知其利便续以有报如此则亦和未为
绝更使彼蕃悬情上国是亦诱抚之方伏愿省择使无
遗算以惠百姓也其后赞普年长忌钦陵乃与首领论
岩等密图之言将猎召兵执钦陵亲党二千馀人杀之
自帅众讨之钦陵自杀其亲信左右同日自杀者百馀
人其弟赞婆先在东境率千馀人来降授右卫大将军
乞黎拔布神龙初死其子立乞力弩悉龙时年七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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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禄没氏摄位至神龙三年四月诏以所养嗣雍王守
礼女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赞普景龙四年正月幸始平
县送金城公主始改始平县为金城县又改其地为凤台
乡怆别里至开元二年吐蕃遣使请盟至七月又侵我
渭源帝下制亲征会薛纳破贼于武阶驿二十一年金
城公主请树碑于赤岭定蕃汉界诏张守圭与其使莽
布支同讫其事二十九年金城公主薨遣使告哀乞和
不许至德二年复遣使请和且助国家讨逆诏南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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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之大历十三年寇我灵州夺御史渠以弊屯田建中
元年入番使太常卿韦伦至自大历以来吐蕃陷我陇
河诸州聘使前后数辈皆留之及德宗登位以德怀远
其俘囚五百人各给衣一袭使伦押还其国与之约和
仍敕边将无令侵伐我吐蕃始闻归其人不之信及蕃
俘囚入境部落畏威怀惠寻又命复使蕃中至十二月
伦至自蕃中与其宰相论钦思明等来朝吐蕃见伦再
至甚敬就馆献声乐以娱之留九月而遣伦一岁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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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域戎夷奉教无此之速三年殿中少监崔汉衡与蕃
使至乃约灵州以贺兰经州以弹筝峡西口陇州以清
水为界至四年诏陇右节度使张镒与吐蕃盟于清水
夏四月没蕃将士僧尼至自沙州凡八百人报元年之
德贞元元年凤翔节度使李晟遣兵袭吐蕃之堆沙
堡大破之斩首领扈屈律悉蒙等七人传首京师结赞
大惧累遣使请和寻方许之至二年吐蕃游骑至于好
畤其月又寇凤翔一夕而退十一月陷我盐夏三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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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吐蕃背盟于平凉城八年山南节度使严震奏破吐
蕃于芳州及黑水堡十年四川节度韦皋奏西峨山和
城破蕃贼三万十三年赞破遣使求和帝以其豺狼之
性数负约不受表任还十七年陷麟州大掠居人次盐
州西九十里横槽烽顿军有蕃卒传呼麟州僧延素等
七人称徐舍人召其火队没勒支遽引延素等疾趋至
帐前皆马革梏手毛绳缧头见一吐蕃年少身长六尺
馀赤髭大目乃徐舍人也命解缚坐帐中曰师勿惧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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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汉司空英公五代孙也属武后斲丧王室余祖建义
中泯子孙流播绝域今五代矣虽代居戎职位掌兵要
思本之心无涯顾血族无由自拔耳此汉蕃交境也复
九十里至安乐州师无由归东矣又曰吾奉命率师备
边因求资食遂涉漠疆展转东进至麟州城下既无备
禦援兵又绝是以拔之适有飞马使至犹中驿骑也云
术者上变召军亟还遂解缚归之元和二年春遣使来
还役蕃人郑叔矩路泌之柩及叔矩南武延等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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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十三年围宥州十四年寇盐庆二州长庆元年命宰
臣崔植等与吐蕃使盟于都城西三会寺二年入蕃使
盟于闷恒卢川是川盖赞普之夏衙也中有藏河流焉
四年吐蕃遣使乞五台山图自宝历元年至今朝贡不
绝大中三年春秦原安乐等三州并石门木硖等七关
款塞泾原节度使康季荣以状闻自是三州复为内地
四至
其国当长安西八千里去鄯善五百里过乌海入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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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浑部落弥多弥苏毗及白兰等国至吐蕃界西与
婆罗门接
土俗物产
其国风雨雷雹每隔日有之盛夏节气如中国暮春
之月山有积雪地有瘴令人气急不甚为害其俗重
汉缯而贵瑟瑟男女用为首饰男女皆辫发毡为裘
赪涂面无器物以手捧酒饮之屈木令圆以皮作底
就中而食俗多金及小马 大昌步山 可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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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赤岭百里方圆七十里东南流入蛮界西洱河合
流而东号为漾濞水又东南出会州为泸水自赤岭
至罗婆川绝无树木惟有杨柳人以为资信也
大羊同国
大羊同国东接吐蕃西接小羊同国北直于阗东西千
馀里胜兵八九万其人辫发毡裘畜牧为产业地多风
雪冰厚丈馀物产颇同吐蕃无文字但刻木结绳而已
刑法严峻其酋豪死抉于穴切○去其脑实以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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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其五脏易以黄金假造金鼻银齿以人为殉卜以吉
辰葬诸岩穴他人莫知其所多杀勃牛草马以充祭祀
葬毕服除其王姓羌葛有四大臣分掌国事自古未通
中国唐贞观十五年遣使来贡贞观末为吐蕃所灭分
其部众散置隙地
悉立国
悉立国在吐蕃西南户五万有城邑村落依溪涧丈夫
以绘䌽缠头衣毡褐妇人鬓发着短裙以蒸报衍为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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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略简不行财贶畜多水牛羖羊鸡豕榖宜粳稻麦
豆饶甘蔗诸果死于中野不为树封丧制以黑衣为一
年就吉刑有刖劓羁事吐蕃自古以来未通中国唐贞
观二十年遣使贡方物
章求拔国
章求拔国或云章揭拔本西羌种也在悉立西南居四
山之内近代移出山西接通东天竺遂改衣服变西羌
之俗因而附焉其地延袤八百里胜兵二千馀人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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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郭好为寇掠商旅患之贞观二十年间悉立入朝遣
使朝贡
泥婆罗国
泥婆罗国在吐蕃西其俗剪发与眉齐穿耳揎竹筒绂
至眉者以为姣丽食用手其器皆铜多商贾少田作以
铜为钱面文为人背文为马其牛鼻不穿孔衣服以一
幅布敝身数日一盥浴以板为屋壁皆雕画俗重博戏
频解测推盈虚兼通历数术事五天神镌石为像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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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浴神烹羊以祠祭焉其王那陵提婆身着珍珠诸
宝耳垂金钩玉铛凤宝装伏突坐师子座常散花燃香
大臣左右并坐于地有阿耆安弥池周回二十馀步以
物投之即生烟焰悬金而炊须臾而熟唐永徽二年王
尸利那连陀罗遣使朝贡
轩渠国
轩渠国其国多九色鸟青口绿头紫翼红膺绀顶丹足
碧身缃背玄尾亦名九尾鸟亦名锦凤其青红少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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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鸾恒从弱水西来或云是西王母之禽也其国多币货
同三童国
三童国
三童国在轩渠国西南千里人皆眼有三睛珠或有四
舌皆为一种声亦能俱语常贸多用焦越犀象作金币
率效国王之面亦效王后之面若丈夫交易则用国王
之面王死则更铸
泽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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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散国魏时闻焉属大秦其理在海中央北至驴分水
行用半年风疾时一月到最与安息安国城相近西南
诣大秦都不知里数
驴分国
驴分国魏时通焉属大秦渡海飞桥长二百三十里渡
海道西南行统海直西行至焉
坚昆国
坚昆国魏时闻焉在康居西北胜兵三万人随水草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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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多貂有好马
呼得国
呼得国魏时通焉在葱岭北乌孙西北康居东北胜兵
万馀人随畜牧出好马亦有名貂
丁令国
丁令国魏时闻焉在葱岭北乌孙西康居北胜兵六万
人随畜牧出名鼠皮白昆子青昆子皮此土三国坚昆
中央俱去匈奴单于庭安习水也七千里南去车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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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五千里西南去康居界三十里西去康居王理八千
里或以为此丁令即匈奴丁令也而此丁令在乌孙西
似其别种也又匈奴北有屈射国有隔昆国有新黎国
明北海之南有自复丁令国非此乌孙之西丁令也乌
孙长老言北丁令有马胫国其人声音似雁鹜从膝已
上身头人也膝已下生毛马颈马蹄而走疾于马勇健敢
战也
短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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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人国魏时闻焉康居北西男女皆长三尺人众甚多
去奄蔡诸国甚远康居长老传闻尝有商旅行北方迷
惑失道而到国中甚多真珠夜光明月珠见者不知名
此国号以意商度此国去康居可万馀里𥤮厥本末
记云突厥北马行一月有短人国长者不逾三尺亦有
二尺者头少毛发若胞之壮突厥呼为羊胞头国其傍
无别化种𩔖相侵俗无盗寇但有大鸟高七八尺恒将
短人啄而食之皆持弓矢以为之备按此亦在西北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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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略云短人国者也
波斯国
波斯国后魏通焉在达曷水之西都宿利城后周
史云苏利城隋史云苏蔺城记录音讹其实一也
○有河经其国中南流即条支之故地也大月氐
之别种衍其先有婆波斯匿王其子孙以王父字
为氏因为国号焉王姓波斯户十馀万国有楼观
屋宇佛寺城西十五里有土山周围高大其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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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甚远中有鹫鸟啖羊土人极以为患王坐金羊
床冠金花冠著锦衣袍织成帔饰以真珠宝物
其俗丈夫剪发戴白皮帽贯头衫两厢近下开
之亦有帔巾缘以织成妇人服大衫披大帔其
发前为髻后披之饰以金银花仍贯以五色珠
络之于膞国人号王曰医噆才割切○妃曰
陟率王之诸子曰杀野其刑法甚酷重罪系悬
高竿射而杀之次则系狱值新王立乃释之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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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时及西魏末贡方物宇厥不能服其国亦
羁縻领之隋大业中亦遣使来朝唐贞观二十
一年其国献活耨蛇形𩔖鼠而色青身长八九寸
能入穴取鼠不畏人龙朔元年其国王卑路斯奏
云频被大食侵扰请兵救援其时诏遣陇州南田
县令王名远充使西域分置州县因列其地疾陵
城为波斯都督府授卑路斯为都督是后累遣使
朝贡咸亨中卑路斯自来朝贡高宗厚加恩异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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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武卫将军至仪凤三年令吏部侍郎裴行俭将
兵册送卑路斯还波斯国行俭以其路远至安西
碎弃而还卑路斯独返不得入其国渐为大食所
侵客于吐火罗二十馀年有部落数千人后渐离
散至景龙二年来朝拜为左武威将军无何病卒
其国遂灭而部曲存自开元七年至天宝六载凡
十遣使来朝贡夏四月遣使贡玛瑙床又至九载
四月贡火毛绣舞筵长毛绣舞筵无孔真珠至大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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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九月再遣使来朝贡方物及大颗真珠等
四至
东去长安一万五千三百里西去海数百里东南去
穆国四千馀里西北去拂菻四千五百里后魏书西
域传云波斯在忸密西
土俗物产
税赋准地输银钱俗事天地日月水火诸神西域诸
胡事火拔者皆诣波斯受法婚合不择尊卑于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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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风俗为异死者多弃于山一月埋城外有人别居
维知丧葬之事号为不净人若入城市摇铃自别以
六月为岁首气候暑热家自藏冰其地多沙碛引水
溉灌其五谷及禽兽与中华略同唯无稻及黍土出
名马骏驼日行七百里富室至有数千头者又多骏
犬今所谓波斯犬也出麟及大驴白象师子有大鸟
形如橐驼有两翼飞而不高食草与肉啖火又有大
鸟卵真珠玻璃珊瑚琉璃玛瑙水晶瑟瑟金银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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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火齐铜锡镔铁朱砂水银绫锦叠细布氍毹㲪
护那越诺布金缕织成赤獐皮薰绿郁金苏合青木
等香胡椒毕拨石蜜千年枣香附子阿黎勒无食子
盐绿雌黄又有优钵昙花鲜华可爱地有盐池人代
盐味 羯婆竭城 毼浑城 勿远山 远竭河
竭离别关在国东北四千六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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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寰宇记卷一百八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