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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元名臣事略卷十一
元 苏天爵 撰
左丞李忠宣公
公名德辉字仲实通州潞县人初事潜邸中统元年
授燕京宣抚使历山西宣慰使太原路总管至元五
年召为右三部尚书八年拜北京行省参知政事十
一年迁安西王相明年以王相抚蜀又明年拜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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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密副使十七年拜安西行省左丞命未下而薨年
六十三
吏部君且卒指公谓宋夫人曰吾为吏治狱不任悍鸷
刻削人蒙吾力脱罪罟齿平民者众天或报施善人是
儿其大我门者公方三岁哭之如成人家才储五升菽夫
人舂蓬稗为粮芼藜苋为苴活之荒岁既就外傅嗜
读书束于贫无以自资辍业十六监酒丰州禄食充足
甘旨有馀则市笔札录书夜诵不休已乃厌糟曲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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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士顾安此也耶仕不足以匡君福民隐不足以欢亲
善身两大之间人寿几何乌可无或有闻同腐草木也
绝少年辈不游交其所亲与率一时名公硕儒
岁丁未用故太保刘公荐徵至潜藩俾侍皇太子讲读
荐故翰林侍读学士窦默宣抚司参议智廷贤皆就徵
癸丑先朝封周亲割京兆𨽻潜藩择庭臣可理赋者俾
调军食实出公从宜使时汪忠烈公始宿兵利州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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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路咽喉规进取数万之师待哺于公乃幕民入粟绵
竹散币之或给盐劵使归京兆受直陆挽兴元水漕嘉
陵二年而钱粟充栋于军中宋臣余玠议弃平土即云
顶运山大获得汉白帝钓鱼青居苦竹筑垒移成都蓬
阆洋夔合顺庆隆八府州治其地号为八柱不战而自
守矣蹙蜀之本实张于斯
中统改元为燕京宣抚使燕多剧贼造私币杂真行民
间阴结死友相誓复仇怨杀人公悉捕诛之虽中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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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在燕令行禁止多不上白由是忤时相意以诬去位
三年恶相以反诛以为山西宣慰使罪权势之籍民为
奴免而良者将千人
至元改元罢宣慰司授公太原路总管至是潜藩故臣
相无有出为二千石吏者上以太原难治故留居此公
愈益勤励崇学校以明人伦表孝节以善风俗逐奸贼
以别民庶裁婚葬俾师简俭敦耕桑以富民生理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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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社仓以虞水旱之歉一权度以绝欺诈之攘严鼓柝
以警奇袤之觊凡与民渐磨仁义者无弛不张嘉禾瑞
麦六出其境
五年徵入为右三部尚书人有讼财而失其兄子者公
曰何疑焉叔杀之也深竟其狱公所信厚及权贵言可
撼公者莫不请求保为衣冠之族无有是也漫不为应
悬巳俸为赏购之其家人果上变告情状呈露言者惭
服叔竟以是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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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上以蝗旱为忧俾录山西河东囚行至怀仁民有
魏氏发得木偶持告其妻挟左道厌胜谋杀已经数狱
服词皆具自以为不冤公烛其诬召鞫其妾搒掠一加
服不移晷盖妒其女君谓独陷以是罪可必杀也因直
其妻而杖其夫之溺爱受欺当妾死罪观者神之
皇子安西王有土关中奏求公辅已以故官改安西王
相至则视濒泾营牧故地可得数千顷起庐舍疏沟浍
其中假牛种田具赋予贫民二千家屯田 岁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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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麦数十万刍藁粟百万
十二年诏以王相抚蜀其年重庆犹城守东西川各开
枢府合兵数万人围之公至成都两府争遣使咨受兵
食方略公危动之曰宋今既亡重庆以巨擘之地不降
何归正以公辈利其剽杀不得有子女惧而不来耳不
然他日兵未尝战及招讨毕某偕中使奉玺书来赦最
宜正言明告严备止攻以须其至反购得军吏杖之伪
为得罪怀之入降水陆之师雷鼓继进实坚其不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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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使不喻诈计竟以不奉明诏反命如是者皆公辈玩
寇疆埸心迹之著白者况复军政不一相訾纷纷朝夕
败矣岂能必成功为哉公出未至秦泸州畔而重庆围
果溃再退守泸州十三年秋也
十四年诏以布哈与公代为西川副枢公为王相大军
既发公留成都供亿食才支半月赋粟继之官船不足
括商民船千艘日夜督运其年复泸州
十五年重庆之围再发踰月即下绍兴南平夔施思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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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山壁水栅随之皆下而东相府犹故将也惩前与西
川相观望致败恶相属愿独军围合州初公抚蜀经东
川归以为重庆帅阃受围必徵诸属州兵尽锐拒守合
州空虚诚使谍人持书晓之兵随其后亦制合一奇也
即出合俘系顺庆狱者纵之使归语州将张珏以天子
盛德远著宋室沦亡三宫皆北又颂圣量含弘录功忘
过能早自归必取将相与夏吕比又为书反覆礼义祸
福譬解其言以为均为臣也不亲于其子孙合之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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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于宋之天下子孙举天下而归我其臣顾偃然负
阻穷山而曰吾忠于所事不亦甚惑者耶此州人不自
为谋求去就者以国有主宁死不欲身被不义之名故
尔得制其死命主今亡犹欲以是行之则戏下以盗贼
遇君窃君首以徼福一旦不难也又约书言为檄刋木
于山浮板于江珏未及报而公还王邸至是合遣李兴
张却十二人者诇事成都皆获之当斩复为书纵归使
喻其将王立其言如喻珏者而益剀切兴至立亦计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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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东府有深怨惧诛使兴等导帅干杨獬怀蜡书间至
成都降公从兵才数百人赴之东府害其来争有言前
岁公为招珏诚极宽矣竟不见降无功而返今立珏牙
校也习狂诈不信特以计致公来使与吾争垂成之功
延命晷刻耳未必定降公曰前岁合以重庆存故力可
以同恶今也孤绝穷而来归亦其势然然我非攘君功
者诚恐汝愤其后服诬以尝抗跸先朝利其剽夺快心
于屠城也吾为国活此民岂计以嫌怨为哉即单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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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薄城下呼立出降安集其民而罢置其吏合人自立
而下家绘事之川蜀平复以王相还邸
十七年西南夷罗施鬼国既降复叛诏云南湖南四川
合兵三万人讨之兵且压境公适被命在播亟遣使止
兵勿进别遣人趋鬼国使降酋长熟公名曰是活合李
公耶其言明信可恃即身至播州泣且告曰我属百万
人微公来死且不降今得所归蔑有二矣公以其言来
上圣意开允改鬼国为顺元路以其酋为宣抚使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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薨蛮夷闻讣哭之甚哀其私亲为位而祭者动辄数百
千人合州安抚使立衰绖率吏民拜哭声震山谷为发
百人护丧兴元佥播州安抚使何彦清顺民欲立庙以
祀之夫边徼远夷之人未易怀服公之所以能得其心
者顾岂以声音笑貌为哉语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
之邦行矣若公之言动出乎身加乎民发乎迩见乎远
彼西南之人被生死骨肉之赐者无虑亿万计其为忠
信笃敬不既大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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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天性孝悌事太夫人深爱和气愉色婉容自幼至贵
能养志顺色未尝少失推意于兄姊友爱弥笃凡有俸
赐必均及之资禀雅重与人交疏澹寡合不为诩诩
熊久而后知其居官清慎非义一毫不取罗施鬼国之
入附也有以受贿数谮于朝者上曰是人朕所素知虽
一羊不妄受宁有是事
公为王相七年及事先王五年言必切于臣职子道请
闻斯行以绝耑嫌简约侍卫以裁浮费无急土木殚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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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力为中外所厌服凡人贤而有闻满调将东归必荐
汲之王升秩留之故关辅得士为多
初权臣阿哈玛特与公偕侍潜邸及当国用事公未始一
至其门彼常卑恭求好拒之愈力其所守类此
参政商文定公
公名挺字孟卿曹州济阴人其先本姓殷氏避宋讳
改焉国初为东平行台幕官入事潜邸为京兆宣抚
司郎中就迁副使中统元年改宣抚司为行中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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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佥行省事明年进参知政事坐言者罢起为四川
行枢院事至元元年入拜参知政事六年同佥枢密
院事累迁副使十年出为安西王相十五年王薨十
七年王相亦罢坐事得免二十年复为枢密副使寻
以疾辞二十五年薨年八十
公生于大安己巳至少保没年二十有四汴京陷北走
依寇氏赵帅天锡与元好问杨游
东平严武惠公统属齐鲁魏五十四城号行省招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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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以礼聘公俾教诸子经学武惠卒嫡先死遗命以子
忠济嗣时朝命未下公教忠济为丧主哀而中礼吊者
敬悦辅之见大臣奏其克嗣制可忠济辟公为经历官
凡五年出倅曹州未几归东平日与鲁诸贤为琴咏会
后官经历赞忠济大兴学校聘康晔说书李昶说春秋
李祯说大学学生百馀人养之优厚督于课试后皆通
显东州多士公实作之
宪宗朝世祖以贵介弟镇抚中夏得耑征诛闻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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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略左官诸侯遣使徵至盐州召对称旨字而不名
间陪燕语因曰挺来时李璮城朐山东平当馈米万石
东平至朐山十石致一石且车淖于雨必后期后期罪
死请输沂州使璮军取食便世祖曰爱民如此忍不敬
从
诏以京兆分世祖教杨惟中宣抚关中公为郎中焚斩
之馀八州十二县户不满万皆惊忧无聊赖公佐惟中
进贤良黜贪暴明尊卑出淹滞定规程主簿责印楮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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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禄糈务农薄税通其有无期月秦民乃安诛一大猾
群吏咸慑明年惟中罢教廉希宪来使登公副之
丙辰夏我师征南诏京兆布万疋米三千石帛三千段
械器称是输平凉为军需军期迫甚郡人大恐公曰此
易集也运米千里妨我蚕麦郿州长王姓者雅为公所
礼平凉人也公召与之谋王曰不烦公运仆有家粟积
平凉尽以代输公大喜有旨割怀孟益世租教公往治
既至一多金子酗酒杀人坐死取豪猾杖于市一郡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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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乃济之以恩怀人至今缕道其善
丁巳丞相阿勒达尔会讨陜西河南罢宣抚司公还东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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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宪宗亲征蜀以图宋世祖趋荆鄂军于小濮召问
军事公对曰蜀道险远瘴疠时作难必有功万乘岂宜
轻动世祖默然久之曰卿言正契我心
宪宗崩于军庚申世祖至自鄂道遣张公文谦过公公
语张公曰殿下班师师屯江北脱有一介驰诈发之军
中留何符契张公惊骇追及言之世祖大寤骂曰无一
人为我言此非商孟卿几败大计速遣使至军立约不
日额埒布格之使至军中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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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赴召开平初宪宗征蜀季弟额埒布格留守和林至
是左右部诸王大人会开平额埒布格不至会者劝进
曰殿下太祖嫡孙大行母弟以贤以长当有天下上谦
逊未许公与廉公希宪参大议潜进言曰先发制人后
发人制天命不敢辞人情不敢违事机一失万巧莫追
上颔之明日会者力请遂即位
额埒布格起兵公奏曰南师可还备边西师可军便地
从之以廉公及公宣抚陜蜀公等至关中六盘之兵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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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和林公谓廉公曰为六盘策有三选锋乘虚直捣京
兆上也积财聚兵观衅走利中也重装北赴归重和林
下也廉公曰策彼何出公曰出下已而果如所策是时
人持二志关陇日闭巩昌汪帅兵号劲果其弟良臣适
至公等承制佩良臣虎符出库银万五千两使归发兵
乃完城浚隍借兵于民拜巴崇为将公戒之曰公帅未
练之卒出应勍敌扬声借势使贼不敢东椿违戒而衄
敌兵惧而西去公命巴崇追至甘州汪良臣将兵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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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听诸侯王哈坦号令哈坦陈于北巴崇陈于南良臣
陈于中大战甘州东杀大将阿勒达尔珲塔噶斩首虏
无算关陇平捷闻上报曰卿等古名将也临机制变不
遗朕忧遂改宣抚司为中书省进廉公为右丞公为佥
行中书省事明年进公参知政事
宋泸州将刘整囚我降人数百及来归附将论诛之公
尽释囚之闻边将不和公辄手书开谕皆得其死力若蜀
帅耨埒阆帅杨大渊青居山帅奇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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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元倅费寅有罪惧诛以借兵完城事讼于朝上召入
便殿曰使卿关中使卿怀孟而著治效今讼卿者还至
卿岂有所掣耶亦骄而志隳耶公对曰臣在秦三年岂
能事事当理上负圣恩下欺臣心有死不为钜寇满野
借兵完城事岂得已且有前旨也功若自归罪则分人
非臣所事欲加之罪臣请就戮上顾侍臣数公大计屈
伸手指凡十有七谓公曰卿无罪今委卿四川勉之行
大用卿出金虎符佩公行四川行枢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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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元年入中书上欲知经学公与姚左丞枢窦学士
默王承旨鹗杨参政果纂五经要语凡二十八类以进
初中统三年立领部以阿哈玛特总钱谷至是革去公与
太保刘公等奏于王为中书令入省听政罢世官行迁
转法并州县户耗者
二年平章赵璧奏立诸路行省丞相耶律铸行省河东
公为之贰旋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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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同佥枢密院事连年迁佥书迁副使数军实差万
户千户等三给军吏俸使四千人屯田给牛种农器垦
田三万亩收其获以饷亲军汰不胜军者户三万户一
丁者亦汰酌于丁业多寡业多丁寡者财力相资合出
一军
十年封皇子莽噶拉木为安西王立王相府以公为王相
上曰王年少河之西尽以委卿公进十策于王曰睦亲
邻安人心敬民时备不虞厚民生一事权清心源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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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固本根察下情王为置酒嘉纳
王薨王妃使公请嗣于天子未允明年又入请赐允犹
未遣也公病于京兆其年王妃杀王相赵炳于六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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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公子瓛逮至行在所下公吏久之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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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复枢密副使寻以病免二十一年赵氏子复讼公
死公又被逮百馀日乃得释公叹曰苏端明贬黄州作
雪堂于东坡贬惠州筑室于白鹤观若将终身善处变
矣我有慕焉遂葺小圃于都城之南以居澹然与造物
者游朝士及僧道日造门问遗不绝益为世所重
曹有阜曰左山公自号左山老人著诗千馀篇尤善𨽻
书时人铭其先世者以不得公书为未孝
公具文武才 公亮慷慨有大志遭际世祖圣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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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道同气合获展宏略功在社稷德洽黎元庆流子孙
可谓一代英杰者矣虽罥安西之狱事旋昭雪克终令
名盖有以也
枢密赵文正公
公名良弼字辅之赵州赞皇人国初举进士教授赵
州岁辛亥召居王邸历邢州陜西幕官己未王师伐
宋参议元帅府事中统元年拜陜西西川宣抚使至
元七年授高丽经略使奉使日本还朝改四川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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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十年拜同佥枢密院事居官九年以疾辞归二十
二年薨年七十二
公女真人避辽章帝宗真讳易真为直以部族珠嘉著
姓佐金相平辽宋功世长千夫戍真定赞皇人不能金
言者讹为赵家其曾大父镇国上将军讳祚者因易姓
赵
公少聪警负胆膂机数其父元帅右都监节死谥忠悯
公官公奉职义宗播归德上党公部将防提控崔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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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相降而自王犹讥城门妄出入者杀积骸狼籍公侍
母夫人怀其家牒及忠悯以上世遗绘曰非是无以知
吾生族彷佛仪形杂薪丐人窃出将归赵及河已集将
北之民数千惟七艘济舟兵病民之争挺刃乱投及夫
人首公臂受之几折兵顾见哀手援以登
公辇母夫人北渡河至乡奉事之外日从名儒讲论文
艺尤致意司马氏通鉴历代典章制度兵马强弱地理
扼塞有关国家兴衰治乱者无不记忆戊戌朝命试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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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进士公中选教授赵州
上居潜邸用荐者召公北上召对称旨会立邢州安抚
司擢公为幕长邢久不得善吏积弊日深公区画有方
事或掣肘则请诸王府再阅岁凡六往返所请率赐俞
允邢赖以治升陜西宣抚司郎中
己未王师伐宋大臣巴图尔为元帅公参议帅府事兼
江淮安抚使五战皆捷渡江至鄂分道趋湖南攻下岳
州抵潭州而还用兵有纪律未尝妄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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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驾北幸陈时务十二事言皆有徵上深嘉叹至卫驿
遣如京兆访察秦蜀人情事宜不踰月具得其实还报
日列十事上闻多见采用
公言高丽虽名小国依阻山海国家用兵二十馀年尚
未臣附前岁世子王腆来朝适銮辂西征留滞者二年
矣供张疏薄无以怀辑其心一旦得归将不复来宜厚
其馆谷待以藩王之礼今闻其父已死诚立之为王遣
送还国世子必感恩戴德愿修臣职是不劳一卒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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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也上是其言即日改馆世子顾遇有加寻赐封船遣
还高丽遂一意内附皆自公发之上即位首立陜西宣
抚司廉公希宪为使商公挺为副使公参议司事时甫
罹大变众心未一事机少忽变生意外公受命即就道
先二公至知事不可缓乘机决策前事而发廉商二公
继至同心协谋卒平大乱安反侧公赞画之力居多九
月改宣抚司为行中书省拜公陜西四川宣抚使兼参
议行省事属用武之际调兵马给粮饷所统九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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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事日不暇给心计口授物来则应卒赞成秦蜀之功
二年冬省诸侯宣抚司公遂不出居无何费寅以九事
讼诸朝诬廉公商公有异志指公为徵寅成都人初我
师取四川十六年李梓发盗居南安公虑他将往则为
暴坚其不下请身往平才提兵千营于城北为檄推诚
招怀梓发度其猖獗日久势不敢归以其徒知公有素
必不为用乃闭妻子一室自焚死皆散还其乡不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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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平南安归江东饶之属县都昌杜荐一挟左道媚人
有众数万狂僭置相公曰都昌与我南康只限彭蠡此
寇不馘将乱南康乃调国兵戍遏彭蠡西别遣方招
讨将其军仗伏舟中伪为商农经造 生擒荐一与
其相曹者以归磔龙兴市其徒骇散复其民居后有列
巨室姓名百数来上云与贼连公曰大慝诛矣延求何
为免之
十七年诏再征日本赋江浙江西湖广三省再造海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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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极言如是将乱江南欲身任入闻陈其过举他相以
为不可废阁诏令异同之间公薨于豫章而始成战舰
遣宣慰某者总致于军东征丞相愤失军兴将以是日
斩使忽诏下既江西海舰后期罢兵君子谓公薨犹利
国犹古尸諌云
公家房事妣夫人曲尽孝敬迨薨移是以养寡姊视政
之休未尝废从戎亦橐驼负书以行延师私塾毓德诸
子日或一至其舍事世祖二十有一年其居中当睿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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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为之时与二三元臣上以毗赞其经国下以燮熙
其子民者十有三年出而经理南纪谋猷大军于襄阳
于湖广于江西新造之邦向化未淳安而集之煦而濡
之如恐一夫不获其所 海隅之难盗贼附起祸譬
而赏劝德绥而威挞徐革其面而法其心俾方内数千
里之氓一喙同辞称其仁人求能推守大帝谕忠武王
以曹彬取南唐不杀之训者无其亚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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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名臣事略卷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