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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元名臣事略卷十
元 苏天爵 撰
尚书刘文献公
公名肃字才卿汴州洺水人金兴定中登进士第国
初为东平严侯幕官岁壬子应召北上授邢州安抚
使中统元年拜真定宣抚使明年召为右三部尚书
兼议中书省事四年致仕仍议中书省事是岁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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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公幼气孱年十六始举属句槁借抄年许便能从诸
生习为程文下笔皆有理致中兴定二年词赋进士第
辟新蔡令始入其境弥望皆蒿莱问其故则曰近岁征
赋率以牛力为差民多匿牛于它所而不得耕至县适
赋夏税乃平其轻重以为定额揭榜境内曰有能种树
牧养创运兴造续有增置者更不加赋行之再稔荒田
耕垦殆尽畜牧遍野比秩满入为尚书省推掾属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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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内藏库吏告本库官属盗罗者复有盗入宫窃内藏
珠者金主怒敕令穷治有司捕盗不能获推讯京市买
珠者但指前库吏盗珠货已久愿代偿他珠而原盗罗
又不获二事逮及十一人刑部大理皆欲处次极刑宰
相以下莫敢异同公独执而不报以为本捕之贼物非
正赃而欲置人于死恐涉冤枉皆当驳出辨论月馀咸
释出之
汴梁下公挈家入东平严武惠公招致幕下署行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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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事外即改行军万户府经历东平岁赋丁丝包银而
复输蛾茧十馀万两色绢万匹民不堪重公白武惠奏
而罢之诸路复绵绢自此始漕渠决河间散水口役夫
万人东平独膺十之四主役者且筑且穴工无已时公
白武惠曰此我之剧疾也数其慢不时塞请于朝即减
其役寻罢之军储粮岁输新卫东平水运万石至旧卫
再辇而南五十里公具图言于朝乞立卫州仓朝议从
之公在东平二十年赞画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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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初在潜邸以介弟之亲辅政先朝锐意太平徵聘
四方宿儒俊造宾接柄用以更张治具立安抚司于邢
爬疏芜秽立经略司于汴开斥边徼立宣抚司于秦保
釐封国公首膺邢州之选自金干戈扰攘土豪崛起惟
知聚敛孰为法度程式公到郡公私阙乏日不能给遂
兴铁冶以足公用造楮币以通民货车编甲乙受领而
传马给圉户恒奉而驲官舍既修宾馆得所川梁仓庾
簿书期会群吏涖守惟谨四方传其新政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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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即位励精为治置十路宣抚司以总天下之政公治
真定真定行用银钞奉太后旨交通燕赵以及唐邓之
间数计八千馀中统新钞将行银钞之价顿亏公私嚣
然不知措手公言救之之术有三旧钞不行下损民财
上废天子仁孝之名依旧用行一也新旧兼用二也必
欲全行新钞直须如数收换庶几小民不致虚损三也
省议是之从其第三策城西南有堤堰岁久缺坏公行
视急修之撤洳易土植柳其上秋果大雨滹沱水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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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郡人德之
二年公被召议立省部首拜右三部尚书一时典宪多
出公手寻有旨兼议中书省事是年以年老求退上曰
卿耆年宿德饱谙政事宜立范模使后人易于遵守朕
之意也可无辞明旦复上章请老始许以本官致仕仍
给半俸终身议中书省事如故
公喜论天下事军国之大计米盐之细务罔不周知辞
閒理顺未尝疾言遽色惟善是欲不滞于一已之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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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以来右曹之任以通方得名者独公一人焉
平章宋公
公名子贞字周臣潞州长子人国初为东平行台幕
官中统元年拜益都宣抚使召为右三部尚书王师
围济南参议行中书省事至元二年拜翰林学士参
议中书省事未几拜平章政事三年以年老辞位诏
中书大事即其家议之是年薨年八十
公貌清奇耳耸逼眉一寸许相者以为必寿且贵资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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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学如夙习弱冠工文赋随荐书试礼部同族兄柔
补太学齐名一时有大小宋之名
贞祐板荡公避地河南居无何复还乡里潞州乱东走
赵魏间宋将彭义斌据大名召为安抚司计议义斌殁
偕众归国朝东平行台严鲁公闻其名招置幕府置详
议官兼提举学校相严行台上计间度多经由近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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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至与丞相耶律公有违言公劝行台致礼道时好每
事咨禀一不敢专耶律公喜亦深相接纳中外交欢诸
权镇重行台因是益倚信公
岁壬辰行台戍黄陵金兵悉力来攻我师不利敌势鸱
张曹濮以南皆震慑有自敌中逃归者敌且至人情汹
汹公请行台斩横议者首以令诸城境内复安继而汴
梁溃饥民北徙殍殣相望公议作广厦糜粥以食之复
以群聚多疫人给米一斛俾散居近境所全活无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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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及士之流寓者悉引见行台用惠尤厚荐名儒张特
立刘肃李昶辈十馀人皆自羁旅援之同行与参谋议
四方闻义而来依者馆无虚日故东平人物视他镇为
多
乙未受朝命迁右司郎中行台所辖五十馀城仍有堡
寨诸户自守令以下皆大偏小校崛起田亩不闲礼法
其从政官吏相与为囊橐以病民是时天下略定庶事
草创征敛之繁营屯之扰法度未立民不安生公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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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九牧民穷而无告乃仿前代设观察采访之比分三
道按刷文检均科赋税纠举官吏公居中主其事于是
初立程式与为期会黜私奖勤视其后者而鞭之吏民
始知有官府之政抚治之道焉东平一道二十馀万户
生口不啻百万所以安居暇食得享有生之乐者公之
功也
时诸将校例有部曲户谓脚寨几四百所各擅赋役公
请罢归州县行台初难之既而改令归一人以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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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台薨子忠济袭爵以公耆德宿望表于朝授参议东
平路事兼提举太常礼乐公倡新庙学敦命前进士康
晔王磐为教官自先圣颜孟子孙至生徒几百人咸继
庖廪俾肄艺业春秋释奠随季程试必亲临之齐鲁儒
风为之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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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夏上南伐遣使聘至濮虚已以问公对曰本朝威
武有馀仁恩未洽天下之民嗷嗷失依所以拒命者特
畏死尔若投降者不杀胁从者勿治则宋之百城驰檄
而下太平之业可指日而待也上善其言礼遇甚厚
中统建元授益都等路宣抚使未几入觐拜右三部尚
书会创立省部一时典章制度多公裁定夺上以公知
兵诏参议军前行中书省事公单车至战垒观形便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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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策上丞相史公自今璮贼拥众东来送死孤墉此天
与我也宜急增筑外城俾不得走突则势日窘食尽援
绝不攻而自溃矣议与史公合遂擒璮
凯还公上便宜十事大略谓官爵人主之柄当自朝廷
出一命以上并付吏部以为永选律令国之纪纲今民
所犯各由所司轻重其罪宜卒刋定明颁天下使官知
所守民知所避且监司总统一路之政所用猥杂不厌
人望乞选公廉有才德者俾居其职临民官皆相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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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非法赋敛困苦无告亦宜迁转以革久弊又立国学
教胄子敕州郡提学课试诸生凡三年一辟贡举中第
者入仕则人材辈出矣诏命中书施行之
至元二年罢世袭官初行迁转法诏公同左丞相耶律
公按行山东调选所部长次官
还朝改翰林学士参议中书省事复奏乞颁吏禄定职
田以养廉勤而戒贪惰从之
拜平章政事因陈切于时务者十三策上皆嘉纳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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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公晚公以年老恳辞上曰卿精力未衰勉为朕留措
置大事毋苦引年第令百司有伦序即听卿自便
三年十一月乃得请特敕中书凡有大事即其家访问
公居私第每闻公家事有不宜于民者犹削牍封奏之
其拳拳爱君之心老而弥笃始得寒疾汗之不解家人
将进剂公曰死生有命将饵药何为疾革诸子请遗言
公曰汝辈皆长立平昔教之者为不少尚何言耶
参政杨文献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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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名果字正卿祁州蒲阴人金正大初登进士第国
初为河南课税及经略司幕官中统元年拜北京宣
抚使明年入拜参知政事至元六年出为怀孟路
总管其年薨年七十三
公性聪敏为文无所不能尤长于乐府幼失怙恃从人
南渡岖崎轗轲十馀年自宋迁亳自亳迁许昌以教读
为正大甲申擢进士第会参政李蹊行大司农于许公
以诗送之李大嗟赏归言于朝举偃师令到官数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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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干称改令蒲城陜县皆号繁剧而公优为之方将书
考上上而陵谷变迁矣岁己丑杨公奂徵收河南课税
起公为经历官继而万户史侯经略河南复为参议公
于革创之际俱称办事未几朝廷设十道宣抚以公使
北京中书省立拜参知政事公外若沈默内藏诸用其
所裨益为多及例罢犹诏与左丞姚公日赴省议事至
元己巳出守怀州公时年七十有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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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初无斥其名某相当国自洛阳起西庵杨公宣抚
辽西既至任事公为喻云回妇越商相为室家言说不
能道尽也为图令以意求之十才得其一二每夕回妇
焚香祝天雪泣而言越商亦不知也邻有晓回语者潜
听释之云注禄神官独不能远以从近也耶传至庙堂
诸公笑之数日齿冷其明年公入大参
尚书祝部会验旧例内外自行移亲王宰相不署姓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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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署姓解亦不书名实古礼尊贤严德之义照得怀孟
路总管杨少中系前执政官见申部文解书名似或于
礼未宜乞依旧例止书姓不书名尚书省依至元七年
十月
公判河内叹庙学卑陋创为礼殿五楹塑先圣先师洎
十哲像事之未几公请老而去
宣慰张公
公名德辉字耀卿冀宁交城人国初为丞相史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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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幕官寻召居潜邸中统元年拜河东宣抚使入拜
翰林学士参议中书省事出为东平宣慰使出佥山
东行省复召参议中书省事表乞致仕未几起为侍
御史遂致仕归至元十一年卒年八十
公资颖悟自童孺便觉凝然如成人弱冠有声场屋间
四赴廷试贞祐兵兴家业荡尽以世故试补御史台掾
时有盗杀卜者有司踪迹之获僧匿一妇人畏搒掠诬
服云尝以私谋质问故杀以塞口狱具待报公疑其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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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果得贼赵礼部秉文杨户部慥器其材交口荐誉
其所游者雷李元白皆当世名士
汴都下北渡侨居成安县故相史公开府真定闻其名
聘充经历官乙未从开府南征凡筹画调度倚公为重
军士多避役亡去获必戮以厉馀者公极言其不可后
配之守城而已光州下荜山农民团结为固开府令攻
之公曰乡民为自保计当以祸福开谕如或旅拒加兵
未晚从之皆相继来降全活者不可胜计师还兼提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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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府事板荡后民耗弱不任差役官从胡商贷子钱
以充贡赋谓之羊羔利岁久商来责所负例配徵民伍
有破产不能偿者公言于开府请于朝止一本息付之
又料民定其等第赋税之输豪富者先之而贫穷者得
比末减升真定府参议兴滞补弊多所裨益由是声望
隆于诸镇而上达于阙庭矣
上在王邸岁丁未遣使来召既见王从容问曰孔子没
已久今其性安在对曰圣人与天地终始无所往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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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能行圣人之道即为圣人性固在此帐殿中矣王
曰或云辽以释废金以儒亡有诸对曰辽事臣未周知
金季乃所亲见宰执中虽用一二儒臣馀则武弁世爵
若论军国大计又皆不预其内外杂职以儒进者三十
之一不过阅簿书听讼理财而已国之存亡自有任其
责者儒何咎焉王悦乃询以祖宗法度具在而未施设
者甚多将若之何公指御前银槃曰创业之主如制此
器精选白金良匠规而成之畀付后人传之无穷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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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谨厚者司掌乃永为宝用否则不惟缺坏恐有窃之
而去者王良久曰此正吾心所不忘也又访中国人材
公因举魏璠元好问李治等二十馀人王屈指数之间
有能道其姓名者王问农家亦劳何衣食之不赡对曰
农桑天下之本衣食所从出男耕女织终岁勤苦择其
精美者输之官馀粗恶者将以仰事俯畜而亲民之吏
复横敛以尽之民则鲜有不冻馁者矣戊申公释奠致
胙于王王曰孔子庙食之礼何居对曰孔子万代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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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有国者尊之则严其庙貌修其时祀其崇与否于圣
人无所损益但以见时君尊师重道之心何如耳王曰
自今而后此礼不废王又问曰今之典兵与宰民者为
害孰甚公曰典兵者军无纪律专事残暴所得不偿其
失宰固为重若司民者头会箕敛以毒天下使祖宗之
民如蹈水火蠹亦非细王默然良久曰然则奈何公曰
漠若更选族人之贤如今昆布哈者使主兵柄勋旧如
实都尔古者使主民政则天下皆受其赐矣其年夏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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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将还因荐白文举 之赵元德李进之高鸣李槃
李涛数人陛辞又陈 择人材察下情贵
兼听亲君子信赏罚节用度规戒于王公在朔庭期年
每进见延访圣人道德之旨修身治国之方古今治乱
之由详明切直多所开悟故呼字赐坐赉赐之礼殊渥
公奉旨教胄子博啰玛勒及修理镇之学宫内外焕然一
新会生徒行祀礼衣冠济济有承平之旧郡邑化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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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翕然为振
壬子公与元好问北觐奉启请王为儒教大宗师王悦
而受之继启累朝有旨蠲免儒户兵赋乞令有司遵行
王为降旨仍命公提举真定学校
王即皇帝位起公为河南北路宣抚使汾晋地广物众
官世守吏结为朋党侵渔贪贿以豪强相轧其视官府
纪纲及民疾苦殆土苴然而贫弱冤抑终莫得伸公下
车逮其奸贼之甚者若太原石林氏平阳段李河中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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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和斯等数十人械庭下数其罪恶杖而出之于是搜
剔吏弊遴选官属庶政一新所部肃然讼牒日以百数
胥吏疲于传命公随见随决剖析以理折衷于法皆情
得而去吏但受成而已耆耋不远数百里来观至以手
加额云六十年不期复见此太平官府吏民戴之若神
明焉岁歉民乏食请于朝发常平粟贷之及减其租税
有差河东赋役素无适从官吏囊橐为奸赋一征十民
不胜其困苦故多流亡公阅实户遍均其等第出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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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数十年之弊一旦革去西川元帅耨埒重取兵一千
一百人守吏畏其威莫敢申理𨽻凤翔屯田者八百馀
人屯罢兵不归籍会佥防戍兵河中浮梁故有守卒不
以充数公皆条奏之上可其请兵后贫民多依庇豪右
及有以身佣藉衣食历年滋久掩为家人验籍质券悉
出之为民文水白氏妇尝鬻二子以偿长男徒罪之赃
公至翻异之究其情以鬻子故取公使钱赎还之
二年春考绩于京师为十路最陛见上劳之命疏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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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务具四事以奏一曰严保举以取人所以绝请托而
得可用之才二曰给俸禄以养廉能所以禁赃滥不使
侵渔子民三曰易世官而迁都邑所以考治绩革旧弊
而摅民之冤四曰止刑罚而勿屡赦所以绝幸民息盗
贼而期于无刑皆深切时事上嘉纳焉
拜东平路宣慰使东平巨镇也其政赋狱讼之繁视河
东为倍蓰如李祐之刘蒙格杨奇
之赃奸皆穷其
根株不少贷方春旱种不下祈于泰山一夕甘澍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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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慰使巴拉同知保赫鼎其下崔彦等数十人假其权
势干扰庶政公廉知系之狱彼力为营救公怒曰君欲
党奸人而违制令乎竟抵之罪每一字必与同署周折
三数乃得施行彼虽有后言中心自畏服焉巴拉以盗
贼充斥获者欲处以死公曰吾岂敢曲从加妄杀乎巴
拉密以闻有旨张耀卿所言准合条例可从之奏免远
输豆粟二十万斛和籴粟十万斛保赫鼎议欲官赋茧
丝令民税之而后输公曰是无上以毒下也且输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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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之责孰任之遂罢其事有寡妇马氏将鬻其女以偿
逋赋分已俸代之奏蠲其额
至元三年秩参政中书省事宰相传旨令坐都堂议事
凡军国大政必咨访而后行有旨令赵彝使日本命都堂
议敕高丽诏以进公曰赵彝本宋人万一所言不实恐
妄生边衅贻笑远邦明日同宰执奏之遂止
五年春起公待御史同平章塔齐尔行御史台辞不拜
有言沿边将校冒功军士虚耗廪弊者上怒敕使按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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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以其事谕公陈奏公奏在昔将校备尝艰阻与士卒
同甘苦今年少子弟袭爵或以微劳进用岂知军旅之
事乎致朝廷敕使覆按此省院素失约束耳若悉痛绳
以法则人不自安今但易其部署选武毅有才略者任
之则军政自新时委风宪官体察量革其弊宰执传旨
命公议御史台条例公奏曰御史执法官今法令未明
何据而行此事行之不易又难久陛下宜慎思之后数
日复召公曰朕虑之已熟卿当力行对曰若必欲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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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立宗正府以正皇族外戚得以纠弹女谒无令妄奏
诸局承应人皆得究治上良久曰可徐行之公以衰老
恳辞命举可任风宪者公手疏乌库哩贞张邦彦图克坦
公履张张肃李槃张昉曹椿年西方宾周正士逸民
王博文列郁孙汝楫王珲胡祗道周砥李谦魏初郑扆
等以闻又乞致仕许之
公天资刚直博学有经济器容色毅然不可犯望之知
为端人正士遇事风生果于断决庭议剀切矫矫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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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遗直其奖善良疾奸恶革弊政美风化常怀济时
行道尽忠所事以实惠及民成败利钝初不计恤其两
镇巨藩再入中书虽权贵素以严厉称者与之相往复
论难不毫发相假贷时或龃龉其耿耿自信气终不下
既为上所深知凡大政令必咨决焉论者谓省台肇建
进司儒学开太平之基公实为启迪之先故谮毁不行
才退复召终始眷顾之礼不少衰焉上问巴拉张耀卿
曾受赂否曰若言其受赂岂不畏上苍乎与人交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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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不戏言笑在尊俎间亦以礼法自持故元遗山呼为
畏友亲旧不敢干以私恤患难周困乏至质衣与书无
难色儒士宋子昭羁于豪权家言于上官出之蜀儒古
生售于鸠银赎仍给为良张新轩子琥已结婚
无以成礼资俸以婚屡与遗老敬斋游封龙山时人目
为龙山三老云
元名臣事略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