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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上卷一 宋杜大圭编
赵中令公普神道碑 太宗
唐尧在位圣贤谓之叶符虞舜得人天地以之开泰八
方理定千载会昌必旌柱石之林以观其壮节盐梅之
寄以济其和平是故应运握图明王圣帝受天宝命开
国成家无不用忠确间世之臣先辅基业股肱心膂之
士共同甘辛万代通规一时遭遇保全令德克荷洪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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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其故真定王普之谓矣王姓赵氏字则平其先颛顼
之裔佐禹平水土是谓伯翳帝尧赐姓曰嬴氏造父其
后也有功于周穆王受封于赵周德下衰叔带去周适
晋六卿取晋遂开国焉今为常山人也王蕴人伦之风
槩禀山岳之仪形晦而不彰宽而无挠竭其诚志有始
有终无善不臧非义勿取顷自我太祖从周世宗南平
淮甸水陆兼行龙虎震威号令始发捷如响应冥契人
神是时擒其伪将皇甫晖于滁上王时为郡之参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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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明敏狱无冤者太祖闻名召见与语深器之洎后太
祖仗钺左冯因辟为同州节度推官历滑台许田睢阳
三镇从事其在幕府也恭谨畏慎尽竭赤诚夜思昼行
勿矜勿伐可谓龙吟虎啸云起风从如怀万顷之陂遭
遇承平之运太祖光宅天下龙跃商丘知有佐时之才
早定君臣之契擢为谏议大夫枢密学士仍颁金紫以
荣之是岁上党帅李筠叛太祖将议亲征委之留守调
发军实王以为圣上躬擐甲胄臣子宜效驱驰乃陈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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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言乞扈从鸾辂洎中涂进策曰陛下初登宝位应天
顺人将制骁雄光耀神武兵机贵速不尚巧迟若倍道
兼行掩其仓卒所谓自天而下可一战而成擒也太祖
深纳其言举兵速进未至高平李筠果拥众出战于时
灵旗指寇勇士齐心叛帅自焚馀党就僇旋又维扬帅
李重进包藏祸心阻抗王命太祖便殿召对问攻取之
策王筹其擅修孤垒倚恃长淮而士卒离心资粮乏绝
以顺讨逆动必成功太祖深然之乃亲御六师长驱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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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不踰数月果致荡平驾回酬其功赏阶级授金紫加
太保充枢密使仍赐功臣之号爰自累代以来朝廷多
故诸侯专制兵甲乱常加以僭伪未平师旅未备馀风
未殄思有以革之王以庶务草创深惟远图利害靡不
言纤微靡不达忠尽其力言如转规启心不疑振举风
俗故得遐迩悦服政令惟新皆其功也乾德中拜门下
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因之大用出于流品矣我太
祖观其才智凡事责成既升近密之权可观立功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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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声为之间出文物为之复兴戮力同心如石投水固
以萧张让德姚宋推功鱼水之欢未足为比惟诚惟信
少是少非涉历艰难上副弼谐之任明哲兼济聿臻命
世之才忠顺其言纯诚克著恢张出之于人表翊戴以
助于康平徇公灭私不忘片善用心合道逆耳求知开
宝六年太祖以王始佐创业克致升平伐罪吊民开拓
疆土下西蜀平南越擒吴会来北戎威德绥怀无远不
至云龙际会大道合符十有馀年矣知无不为甚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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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务均劳逸以优荩臣寻授太傅佩相印持节河阳洎
朕嗣守丕图勤修庶政腹心之寄中外攸同特授太尉
使相如故乃眷并汾民坠涂炭戎车一驾逆垒宵降既
静妖氛爰覃爵赏改太子太保增加井赋北连朔峤东
尽海嵎禹穴唐郊尽为王土朕尝念往年之旧德褒赏
辅弼之殊勋帷幄之谋明于果断思置之左右前后任
之以耳目股肱粤自藩垣入居廊庙久竭弼谐之道更
资调燮之能遂徵授守司徒兼侍中昭文馆大学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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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已正百度惟贞忧国忘家直亮在意尝诫诸弟诸子
以为受宠逾分富贵逼身一领名藩再登上相以身许
国私家之事吾弗预焉尝念顷自宥密升于宰辅出入
三十馀年未尝为亲属而求恩泽尔等各宜砥砺无尚
吾过故自始至末亲党无居清显者昔春秋美晋大夫
羊舌肸谋而鲜过惠训不倦王复有焉八年以襄邓之
俗狱讼攸烦惠彼疲民寄之元老下车布政乡闾阜安
事有未便于民者削而去之利于民者举而行之豪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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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威鳏寡怀惠暨改辕襄汉民之去思如失父母时已
得病于南阳经年未差就移汉水重镇便藩常思报主
之诚每怀忧国之志乃心王室时有箴规上表引唐姚
元崇十事陈古今治乱之由极人臣献纳之意兴怀慷
慨词甚激切揣摩时事居安虑危此又其忠荩也朕以
历代籍田其礼久废劝农务本其可忽诸乃命有司举
行旧典改元布庆帝载惟熙造膝沃心惠我耆德而王
久违宸扆思拜阙庭既累进于直言宜再践于寝庙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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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守太保兼侍中昭文馆大学士登云霄之上位擢列
辟之崇资烛幽明而无怠无荒报恩荣而可大可久刑
政之务知无不为功绩播于谋猷群庶谓之明哲献替
之职理事皆通不惮劬劳夙夜匪懈可以传闻清世书
于简编而连岁之间风疹频发愿避贤良之路乞归閒
散之官朕以勋旧之臣方深倚注命驾临问涕泣兴言
齿发虽衰疴瘵未退荷天之宠力所不任特授太保兼
中书令洛阳留守又经岁疾势转深上表坚乞退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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禳灾眚勉强诲谕志不可夺乃册拜守太师进封魏国
公就便颐养太医中使不绝于路颙望有瘳别加殊渥
岂期美疢遽至弥留以淳化二年七月十四日薨于洛
阳之私第享年七十有一朕览表惊嗟悲恸累日不待
巫祝桃茢亲临其丧缞服举哀辍视朝五日遣右谏议
大夫范果持节策赠尚书令追封真定王特赐谥曰忠
献吊祭赗赠之数并令加等以尽君臣之礼焉二年二
月命有司备卤簿葬于洛阳北邙之原而合祔焉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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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木斯坏哲人云萎若济巨川予将安寄王性本俊迈
幼不好学及至晚岁酷爱读书经史百家常存几案强
记默识经目谙心硕学老儒宛有不及既博达于今古
尤雅善于谈谐马伏波词辨分明杜征南手不释卷见
事而敏抱器自然壮志无穷日新其德许国常存于怀
抱令誉以至于宏彰其为子也孝养于亲动不违礼友
爱于昆弟严慈于子孙其仕于公也奢俭酌中贞纯许
国名器能守谦卑益光茂德崇勋辉映朝列宠遇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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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罕闻自再入庙堂时陈规谏负荷重寄常怀启沃
之心竭力输忠以待公家之事有万石之周慎孔光之
谨密管葛之智略房杜之经纶举而兼之斯为全德朕
于早岁常与周旋而节操有恒始终无玷荷台铉之任
握辅弼之权既集大勋荐膺典册纪其功烈宜在旂常
昔唐虞之得皋夔夏商之任虺益有周以闳散佐佑炎
汉以萧曹弼谐用能寅亮帝谟缉熙庶绩俦庸比德今
其胜哉天不慭遗予何自律是乃迹其景行铭之鼎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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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巨范于将来庶令名之不朽铭曰
应运开国 股肱任贤 委以心腹 操执弥坚
实犹令德 王佐周旋 裨赞明圣 厥位名传
信之得人 方言柱础 鱼水同心 君臣盛美
夜寐夙兴 有终有始 进思尽忠 见义从矣
退思补过 器识安閒 攀龙附凤 备历艰难
纵横志大 接对温颜 官崇荐陟 善恶之间
近密公朝 与夺非类 禀性怀柔 区别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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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扬贵职 绰有奇才 经纶宏异 学识通该
赫赫皇猷 恭恭近侍 任以机权 宠彰名器
启沃王命 业茂勋崇 南征北伐 平荡奸雄
日侍冕旒 情伪明察 假仗元威 好生恶杀
若闻諠骇 事不忸怩 堪为国重 制断临时
性直如绳 酌中如砥 孝弟于家 简编信史
惟公之德 间代英灵 非义不理 庶务乃馨
积善夤缘 敦厚必显 文教潜敷 声闻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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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勋表信 追思念功 素推臣节 泽被无穷
奇士挺生 民安俗阜 允洽克从 礼让规矩
悲风飒飒 夜杳冥冥 咨嗟永隔 精魄长扃
丧此贞纯 曷终暮景 魂影已沈 去路斯永
庙堂师傅 丘垄幽泉 勒铭翠琰 不胜潸然
两朝顾命定策元勋之碑 神宗
熙宁八年六月甲寅定策元勋之臣永兴军节度使守
司徒兼侍中魏国公判相州韩琦薨讣来京师朕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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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恸若不胜诏辍视朝三日赠尚书令配享英宗庙庭
七月癸酉成服于苑中哭之恸又敕入内都知利州观
察使张茂则往护丧事于是其孤忠彦上公勋德之状
于有司已而集议尚书省皆以谓谥公忠献无以易朕
念既葬而墓隧之碑未立尝考大雅蒸民之诗虽美宣
王之德而实大山甫之功肇其所生兴其所施及乎进
止威仪衣服车马之盛莫不与民咏歌之以慰山甫之
心可谓至矣盖臣之致功者大则君之享福也隆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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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述今观公之大节所以始所以终宜有金石刻之
以著信于后世而锡训于子孙非朕其谁为之惟韩氏
远有世叙始武子事晋得封于韩遂以为氏韩亡其子
孙散之地国望出博陆推其族世名爵而谱犹存其三
世葬安阳公安阳人字稚圭生而有异禀少好学夙智
早成天圣五年公甫冠擢进士甲科授将作监丞同判
淄州召试学士院除直集贤院再迁太常丞监左藏库
历开封府推官三司度支判官改左司谏时天异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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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以疾五日一奉朝请执政者德轻不足与论天下
事公连疏中书所行乖失久不报又请下御史台集百
官决是非于是同日诏罢执政者四人公为谏官凡中
外职有预责苟有所知者未尝不言其启迪上心则又
每以明得失正纲纪亲忠直远邪佞为急初玉曾为宰
相谓公曰今言者太激无补上德如公言可谓切而不
迂矣是时曾望方崇当时士人罕见奖与公得其言益
以自信俄诏同丁度定雅乐公以阮逸胡瑗尺律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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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私见皆诏罢之且请用王朴旧乐迁起居舍人知
谏院知制诏知审刑院益利岁大荒为剑南三路安抚
使活饥民百馀万减冗役数百人奏除诸郡收市上供
绮绣不急之物以便民赵元昊反以兵围延州又为陜
西安抚使驰往抚边至则贼引去矣方大将刘平遇贼
于百口以军败被执监军黄德和惧罪诬言上平实降朝
廷乃敕收其子命御史台置狱于河中府公力为陈之
平子既蒙释又得推恩及其家夏竦为陜西经略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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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讨使公以枢密直学士副之公持攻守二策以决于
上仁宗欲取攻策执政者难之公曰元昊以区区数州
之地其众可知也顾非举国不能以内寇汉拘贼法城
邑之守未尝出境谋此贼所以猖獗而屡胜也今彼志
气骄惰我倘并兵从一道出粮充械利鼓行而前宜无
坚敌矣曷不用攻策公言虽恳激然朝廷终以为不可
俄还泾原闻元昊遽求盟公曰无约而请和者谋也下
令诸将日夜戒严方召兵瓦亭贼已寇山外公指图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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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福曰此地有险可保彼虽众不足畏也宜坚壁待之
无得轻出军久则势自归且随蹑其后击之可有功既
而又以檄戒福曰违节度虽有功亦斩福庸将也卒为
致敌而死之夏竦使人收散兵得公所与檄于福衣带
间乃言失军之罪不在公朝廷犹夺一官得知秦州数
月复其官如故会分陜西为四路改秦凤经略安抚使
明年诏易陜西四帅皆为观察使如范仲淹庞籍二公
亦辞公独不辞曰上方忧边甚臣子忍择官乎顷之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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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枢密直学士谏议大夫又为陜西经略安抚招讨使
公在边久积养士气日益振又欲用策取横山以复河
南故地会元昊求称臣而未遂公与范仲淹素善天下
称韩范仁宗亦知此二人者遂同除枢密副使而相与
复陈其策上前元昊已臣矣其谋卒不得用前此郑戬
代公为四路帅遣刘扈童士廉即降羌所献地筑永洛
城城役方作会戬罢泾原帅尹洙以为非便止之扈等
犹城不已洙乃械送于狱且将斩而戬力争于朝公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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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永洛可罢而扈等犯令之罪不可贷朝廷命廷臣
往视利害既成而士廉等诣阙讼其事是时公同进用
者已悉罢去公因自请补外诏以资政殿学士知扬州
又徙郓州徙成德军分河北为四路就移定州安抚使
知定州更本殿大学士尚书礼部侍郎以观文殿大学
士留再任拜武昌军节度河东经略安抚使知并州契
丹侵我天池公使裨将苏安静谕之曰尔尝求我脩池
上神庙今曷见侵也敌不服安静指外横山鬼山之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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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为约不敢踰衍塞下多閒田先是国初潘美为帅
时敌频出寇钞并边之民甚苦之美乃令内徙空其田
以为禁地公曰以敌日加侵苟失不耕是将遗敌也乃
募弓箭手四千户垦田九千六百顷公数罹霜露之疾
愿上武康节罢边东还诏听以节知相州且疾间授三
司使工部尚书寻除枢密使自国朝刬革僭暴所积机
要文书皆散乱湮郁不可考究诸房比例前后检用未
尝同吏每探之下以市赂乃命官条悉册留而论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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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缘以止其得祖宗御笔所裁则悉上秘府以为世主
宪总千馀秩后至中书亦行之以本官同平章事进刑
部尚书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封仪国公仁宗方倚
左右大臣以经略太平之务公因得选敕群司百吏使
奉法循理各安其职而天下晏然无事百姓遂安刑罚
衰止衣食滋殖守成之业茂矣仁宗在位四十二年皇
嗣未立而天下共以为忧大臣顾避退缩莫敢为上言
公乘间进曰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古祸乱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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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策不早定也今陛下春秋高未有建立何不择宗室
之贤者而定之以为宗庙社稷之计乎他日又进而言
曰昔汉成帝在位二十五年议立孝元帝孙定陶王为
子成帝非高才主且能之以陛下之聪明睿智奈何久
不决也始以英宗判宗正寺英宗称畏辞未受命仁宗
以问公公曰名分之未定去就之所难也臣切忧之帝
悟遂诏立皇子公复稽首曰事定矣臣复何忧时诏虽
下英宗辞益坚仁宗欣然用其策英宗既为皇子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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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于庆宁宫嘉祐八年三月壬申以仁宗顾命奉皇子
即皇帝位于时天气温晏宫廷内外罔不肃然自畿中
市井犹有未知者加门下侍郎兼兵部尚书平章事进
封卫国公为仁宗山陵使初英宗暴得疾皇太后垂帘
权听军国事及皇躬康复公乃请乘舆具素仗出祈雨
都人犹未识新天子至是瞻仰天日之表乃相与言君
貌类祖宗真英主也皇太后闻之喜即下令还政进左
仆射兼枢密院事提举修仁宗实录昭陵复土上大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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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印绶英宗亲制手诏赐之语甚眷公乃起不敢辞辞
兼枢密院事许之其年南郊大礼进封魏国公以陜西
戍兵多军常不足欲籍下民为义勇方议上谏官司马
光言公曰往者常籍籍为民兵遂涅之为官军父母妻
子莫不环顾以泣也臣愿以一身救数万之命英宗曰
河北河东亦有义勇何陜西为不可公于是督使者疾
驰往籍之得十四万人光犹上前论其事英宗曰已籍
之矣何独未知也夏贼寇大顺城公即欲停岁赐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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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问罪于其主谅祚大臣或有以保元康定之间四方
用兵王师伤败之事諌于上前阴挠其谋者公曰此但
胶往迹何不较今日彼我乎且谅祚狂童非有元昊智
计而朝廷边备乃大过昔日诚诘之心必服时众虽屈
公然心不善之也英宗既用公策遂遣使赍诏往问罪
而谅祚惧以表谢于朝廷会英宗已寝疾辅臣入起居
于便殿公叩榻问谅祚所上表云何英宗曰亦如前日
所料耳于是向之异议者愧服公之谋且善英宗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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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几即卧内承诏以朕为皇太子治平四年正月庚
戌被顾命奉朕即皇帝位拜司空兼侍中为英宗山陵
使既还又引故事愿罢相不听固请乃以镇安武胜军
节度使兼侍中判相州仍虚上宰位待之赐兴道坊第
一区公因以国朝故事领两镇者未尝有辞不拜改淮
南节度使种谔取绥州宥州贡不至既敕备于陜西又
改陜西经略安抚使判永兴军或以绥州孤远难于馈
饷请弃与贼者朝廷信之命公废焉公以谓其城扼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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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横据山界井视不平不可毁留诏抗议以便宜檄边
固守之乃得存迄今为延州东北形势之障公既常有
灭贼志因是乃大揭榜塞上具陈向背祸福招来横山
之羌为进讨之计会关中频岁不登边廪无馀粟朝廷
虽多公策而时不相之故其功卒不就河北衍地数震
又改河北安抚使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公名动外夷
每汉使至契丹必问公安否熙宁初公子忠彦使北燕
于戎帐其主顾问其常使汉者曰忠彦之儿肖其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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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然遽命工图之而去故例辽使过北都与留守通书
皆不名明年来贺同天节副使成尧锡谓接伴曰今以
韩丞相故特书名后人虽欲其名而不得也以永兴军
节度留再任公虽留辞所加命复判相州居二年乃言
臣老矣恐不足任事愿乞骸骨以归复以向所加命授
之公虽在外朕常玺书访以机事使还具言公形殆非
复在执政日朕方念公深遂不能起可胜恸哉公天资
忠孝嶷然如山立至论大事决大疑而辞气雍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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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忧喜之容也方天下以为忧公独能蹈危机进沈
断上以尊强宗庙社稷下以慰安元元之心功高而不
矜位大而不骄禄富而不侈自宋兴以来功臣未能远
过也公为宰相十年盖进人多矣然未尝以官职私所
亲例得恩泽先推与其旁支逮朝廷录遗其子犹有未
命者公薨前夕有大星殒于厩中枥马皆鸣其年十一
月庚申发两河卒以一品卤簿葬公相州安阳县农安
村之原享年六十八岁曾祖璆广晋府永济县令祖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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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中允父国华谏议大夫皆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
令追封齐燕魏三国公男六人忠彦太常丞直龙图阁
端彦右赞善大夫纯彦粹彦嘉彦皆大理评事其一人
早卒孙男六人维公奉诏立皇子为皇太子被顾命立
英宗为皇帝立朕以承祖宗之绪可谓定策元勋之臣
矣或以公安社稷方周勃政事比姚崇其言不几乎朕
既述公以文遂篆其首曰两朝顾命定策元勋之碑夫
岂特慰公之知亦将为天下臣子之劝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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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祇嶪峨 默降灵气 匪申匪甫 而相予治
赤精传图 继生仁宗 谁适作相 有来魏公
烈文魏公 匪卜于枚 天实赉予 魏公有来
公治万事 靡猷不经 进退赏罚 惟时权衡
晦明风雨 罔拂厥序 男女洁诚 以田以缕
万物琷琷 四夷舞歌 虽本帝力 公陈亦多
皇有大器 谁嗣谁尸 公陈与予 天命不迷
功成辞隆 视天盈亏 旂常之载 勤劳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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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马路车 衮衣赤舄 其谁公如 将相出入
公行不归 公死是悼 尚想公仪 泪落苑草
永怀英宗 公则配食 我徂于宫 孝思罔极
洁粢硕牲 钟鼓管弦 从公享之 何千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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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上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