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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贞录后序
余读罗文恭诸书之纪靖难也维时神旗方指宝鼎旋
新缅追金川之迎銮劝进者凡百若而人北平之望风
解组者凡二百若而人乃始扼腕于壬午诸臣未尝不
泫然而悲曰壮哉卓公非浩然正气令人有易水萧萧
意耶夫扶舆之正气最称善集集于松柏则争劲于霜
集于金石则争寿于岳集于人心则争垂不朽于乾坤
若公者洵三十年养士之正气集于一人哉说者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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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之既正而杀运之未除也痛六尺之奚存抚五宗之
倏烬畴不以献琛者为达变而碎玉者为拘常矣噫嘻
仗神武以恢八夤者原不以沉渊埋岳之烈而贬圣仗
节义以系九鼎者亦不以升陑誓牧之师而贬贤盖英
主顽民总皇天生之以柱宇宙亦各行其是而已矣公
之死正公之所以为公哉或又谓公之死也少师与有
力焉是正不然公以天挺忠孝其生平之自矢蚤已决
矣少负奇徵壮登鼎甲洞天人之玄机衍周卲之正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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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通达似贾之一疏蹇谔似文之六歌不啻以身兼之
况以乡先达如许忠简陈文节辈忠义之灌注已深矣
夫安知少师之戕公非以成公也者是正气之集洵浩
然而独存也与哉肆今煌煌华衮表忠冶城俾公昔日
之成虹化碧者一旦袖然与卞将军并雄宁不可以作
怒蛙之气壮孤凤之鸣耶先是公之遗文及傅记类前
令吴门刘公畿业已表章乃岁远湮没今李君荫昌林
君可任寤寐于公旧矣因奉新令日颖康公之德意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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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诸经欲重订以付剞劂余谓公不顾其身与家矣即
文之表不表奚顾哉第正气之在扶舆人原具有追忆
曩日雨花台之游见正学公之墓道标题炳朗又未尝
不为吾卓公哽咽宁忍令其遗文泯泯不可物色乎遂
为之诠次且以奉常黄公孝廉陈公并附于后夫兰桂
异质而齐芳韶武殊音而并美讵非吾卓公之渊源有
自而正气之在吾瑞洵后先辉映如持左劵哉故不自
揣其不文而漫叙之用以为正气之一助云徐一经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