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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商文毅疏稿
明 商辂 撰
辞免学士疏
题今日该吏部傅奉圣旨升臣本院学士臣窃思学士
系近侍重职非学问老成弗克称此臣自揣性资愚鲁
学术疏浅累蒙恩宠无所补报方切怀惭今又蒙骤升
重职益增兢惕伏望圣恩怜悯令臣仍旧职办事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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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报实为万幸臣干冒天聪不胜战惧之至谨具题请
旨
招抚流移疏
题为招抚流移填实京畿事臣闻河南开封等府并南
直隶凤阳府等处地方近年为因水患田禾无收在彼
积年逃民俱各转徙往济宁临清等处四散趁食居住
中间有系正统十四年以后山西并直隶真定保定等
处军民多被兵惊散逃移未久及原籍现有田产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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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巳陆续回还复业其正统十四年巳前逃移在外年
久军民及陜西山西所属艰难州县并口外地方及原
无田产之家俱不肯复业流移转徙动以万计近闻各
处有司遇有外县逃民到来一切驱逐不容在境潜住
若果能驱令复业固是美事但恐前项艰难地方及素
无产业或系在外逃匠囚犯等项宁死道路不愿复业
之人被所在官司驱逐急迫无所依归必致失所不无
激变及今水患巳息仍虑逃回河南凤阳原处地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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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异日虽欲再行招抚必不肯从去留之机实系于此
不可不虑臣窃照畿内顺天等八府所属计一百三十
馀州县所在除官府草场并官员庄田及军民见种田
地不计外其馀多有抛荒并空閒无碍田地如蒙乞敕
户部计议出给榜文遍行山东等处逃民聚集之所张
挂晓谕前项逃民有志复业者即令复业其不愿复业
无所依归之人许令于顺天府等八府所属州县分投
从便居住有司照名拨田设法赈恤其宽恤等项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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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当开写者悉照本部节次奏准事理明白开写晓谕
施行一面行移各府巡抚巡按等官督同各该有司遇
有逃民到来即令报名在官酌量乡村广狭田地多寡
四散安插如某州田地数少逃民数多则发遣于有田
州分居住某县田地数多逃民数少亦须将别县逃民
递相分拨或某州可安插千人只留五百人某县有田千
顷止拨五百顷盖人少易于赈恤田多以备后来其口
粮种具等项或暂借官储出给或劝令富民假贷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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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成之日照数追还俱听巡抚巡按等官设法整理从
宜处置仍寻常往来抚绥及时劝课俟三五年后生计
成立有家可恋有土可怀然后计户定差度田出赋清
军勾匠随所设施合新附之户籍增旧收之版图强本
安邦莫善于此缘系招抚流移填实京畿事理未敢擅
便谨具题知伏候圣裁
边务疏
题为边务事臣窃惟守边一事最为今日急务近闻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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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操守官军多系有名无实其故何也一则军士寡弱
一则衣食艰难夫军士寡弱以战则不能衣食艰难以
守则不固边城有此二弊名虽为守实乃弃之今之议
者皆以遣使为请而谓边方之事似不可为殊不知天
下之事未有不可为者特患失于姑息安于因循则事
始不可为耳臣访得大同宣府独石马营等处原操守
官军在边年久服习水土屡经战阵自正统十四年额
森侵犯或漫散赴京或因该管头目带领来京者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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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缘在京居住即今独石宣府等处多系各处新拨并
河南轮班官军在彼操守且轮班官军既无室家可恃
又无田地可耕因循度日悬望更替欲为久远之计难
矣若朝廷失于姑息安于因循听令各军巧立游击等
项名色将前项官军占留在京不行发遣则边境城池
愈见空虚设有军情将何备禦前件如蒙准言乞敕兵
部即将口外大同宣府独石马营等处正统十四年以
前原操守官军见在京居住者逐一查究并其家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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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发去口外各该地方照旧住种操守不许各官仍前
巧立名色占吝阻当违者治以重罪或有言前项官军
善战合留在京操备者此不知轻重之论盖京师百万
人马中纵得前项官军不见其多不过跟随各头目营
干家事而巳若边城得此官军可以壮威武可以严斥
堠可以使其成家立业为久远之计其为益岂不大哉
惟陛下不惑群议断然发遣则边境得人而藩屏自固
矣臣又访得口外田地极广除屯田军士地亩巳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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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其守城守关军士多无田地耕种推原其故盖因
先前在京功臣等官之家将口外附近各城堡膏腴田
地占作庄田以次空閒田地又被彼处镇守总兵参将
并都指挥等官占为巳业每岁役使军夫耕种收利肥
巳其守城等项军士非但无力耕田虽有馀力亦无近
便田地可耕即曰守边紧急在京官员虽不能役使口
外军夫但庄田尚存未免占夺军民之业而彼处亲临
管军头目尚有占种田地数多私役军夫撮借官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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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其弊仍未尽革若朝廷失于姑息安于因循不即将
前项田地拨与各城军民耕种则衣食无由足给而边
境愈见空虚前件如蒙准言乞敕户部选差能干官员
分投前去大同宣府怀来永宁等处会同各该都御史
御史等官将在京官员应有庄田并彼处势要之家占
种田地尽数分𣲖与附近军民为业若系原起科田地
亦须酌量从轻起科仍乞敕各该镇守总兵等官将各
城堡军士分作二班每上班六日令其照例操守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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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尽数督令耕种俟收成之后并力备禦仍禁革管
军头目不许多种田地如此则军士之衣食自给而民
间之转输可省夫且耕且守古人如汉赵充国诸葛亮
晋羊祜皆巳行之明效大验著在史册今日守边之要
莫善于此若舍屯种之外而欲边城充实虽倾府库之
财竭生民之力奈军士数多岁月久远亦难继矣若有
言前项功臣等官不可以无庄田则或于腹里远处地
方量宜拨换口外之地决不可听其置作庄田侵损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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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士有误国家大计实为不便臣又访得永平等关
口官军精壮人民安业而紫荆倒马一带关口官军怯
弱关内人民不免惊疑推究其故盖永平等处系本土
官军而紫荆倒马等关系在京拨去轮班官军衣食不
给全无固志敌兵若来不过为逃走之计耳此事屡有
人言而本部未即施行者其意盖谓京师本根之地宜
留保定等处精锐官军在京操守殊不知方今急务守
边为上守关次之若徒守京城此为下策何也若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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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守则关隘紧急关隘失守则腹里人民望风流移人
心摇动变故百端纵有京师军马强寇在远亦何所施
又有言在京管军头目利保定等处官军供给柴草因
此占留若果有此尤为不可前件如蒙准言乞敕兵部
将保定真定等处在京备禦官军发回附近各关口定
立班次永远操守如有不敷于附近卫所递相拨补却
将见在各关轮班官军尽数取回在京备操如此非惟
两免重支口粮抑且边关得人而京师巩固虽有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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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森亦何足虑凡前三事于守边守关颇为切要但恐
于人情有碍伏望陛下决意行之则边方幸甚
减省官员疏
题为减省官员事臣叨侍近密辄以愚见数事开具进
呈伏乞圣览如有可行乞敕该衙门施行如中间事有
难行者乞赐寝罢臣干冒天聪不胜战慄之至谨具题
以闻
一贵州湖广先因苗寇猖獗蒙钦差保定伯梁宝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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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王来并参将等官统领官军往彼征剿即今贼
势巳息地方稍宁而总兵等官在彼久住军马众多
供给艰难况闻四川湖广之民䟎运粮饷不胜疲弊
乞敕该部将梁宝等取回彼处止令都督方瑛陈友
照依原奉事理调度二处官军往来抚捕相机守战
其贵州方面并府州县流官俱系额外添设之数俱
乞取回庶得少苏民困地方幸甚
一临清不过一县地方蒙钦差平江侯陈豫往彼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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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立城垣开设卫分操练军马即今巳有次第切虑
彼处巡按巡河管闸管粮收钞收砖等项御史主事
等官常不下七八员不无官多民扰乞敕该部将陈
豫取回止令本卫指挥等官照例操守巡按御史经
过提督实为便益臣又照得真定保定二府既有佥
都御史祝暹在彼巡抚兼守备倒马关其易州镇守
又有参赞军务佥都御史陈泰近闻祝暹患病未痊
合无陈泰不妨参赞照邹来学事例就令巡抚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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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及提督紫荆倒马关将祝暹取回定夺庶得责
任归一
一正统年间各布政司地方俱添设佥事一员专管屯
田而南北直隶亦各设佥事于河南按察司带俸令
其提督顺天并凤阳等府屯种缘河南按察司与直
隶有司无相统属行事之际不无掣肘误事今后南
北直隶屯田合无照提调学校事例另设御史管理
止令一处清军御史带管将见在佥事革去庶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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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行事
一山东等布政司并直隶保定等府正统十四年起取
民壮不曾赴京见在本处地方操守者彼时敕旨丁
宁谕以平事之日即放宁家今经三年未见定夺况
前项民壮俱系丁多殷实头等户人大县或五六百
名小县或不下二三百名除此之外有司每岁科派
不无靡损下户贫难小民愈致失所乞敕该部行移
各处将见操民壮悉发宁家一体当差其在京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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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壮并舍人馀丁人等亦乞敕该部计议酌量放免
庶几恩信两全日后易于驱使
一荐举本以求异材若国家科目未开则荐贤之路不
可不广方今科目大开豪杰之士皆由此进则荐举
之道岂容太滥臣窃见各处保来儒士例皆除授教
职中间多有学问肤浅礼貌粗疏不由学校罔知大
体此等之人一槩使之为人师范岂不有误后学乞
敕该部将见保来儒士发回原籍许令本处乡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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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出身今后教官俱于副榜举人三十岁以上者选
除庶几学校得人而人材有所造就若山林中果有
隐居行义不求闻达年四十以上学识卓异之人须
方面府州县官公同举保风宪官覆实送部严加考
验然后录用如有不实罪坐举保
缺官疏
题为缺官事臣照得本院额设孔目一员专掌管文案
先因孔目马升考满一时文案缺人理办该学士陈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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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奏保本官升授检讨职事仍管孔目事巳经一年之
上切缘检讨系史官孔目系首领官以纂修之职事兼
理案牍于事体未便如蒙准题合无马升止令任检讨
职事其孔目一员乞敕吏部别选廉能勤慎相应之人
铨注补缺管事庶得职务不紊缘系缺官事理未敢擅
便谨题请旨
用贤疏
题为用贤事臣窃照见任春坊司直郎林聪原籍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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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由正统四年进士历任刑科都给事中升今职本官
学识优长操持端洁存心公正遇事敢言先在刑科众
皆推服今任司直郎固是美职但即日政务颇简未免
以有用之才置于閒散之地况今吏科都给事中张久
病不出如蒙乞降特旨著林聪兼吏科都给事中管事
如此则恩出于朝廷非惟本官益竭忠诚勉图报称凡
有言责者亦皆闻风感激各思自效矣且今春坊官员
多系翰林等衙门兼职林聪原系都给事中今令以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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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郎兼之俸禄无增品秩仍旧于事体无损于政务有
益且使中外人闻之皆谓陛下诚于求言善于用贤所
谓用一人而千万人悦岂不美哉臣职居近密偶有所
见不敢缄默
留用贤才疏
题为留用贤才事臣惟自古人臣事君以荐贤为第一
事故孔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
与立也先儒释之曰臧文仲为政于鲁若不知贤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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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也知而不举是蔽贤也不明之罪小蔽贤之罪大故
孔子以为窃位臣非不知此义但近年以来人心不古
荐贤之际多徇私情是以廉介之人皆推避嫌疑虽有
实才亦罔敢荐盖以此也臣粗读圣贤之书有志古人
之道若狃于流俗而忘蔽贤之戒岂直道事君者哉是
以不避踰越试举在位之贤众人所共知者为陛下言
之惟圣明裁察臣窃照见今三年考满南京礼部右侍
郎姚夔原籍浙江严州府桐庐县人由进士历任吏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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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事中升前职本官学识纯正识见超卓存心清白立
志远大乡试会试俱中第一名素有声望兼之体貌丰
伟表里相称诚有才有德之士也南京礼部比之他部
政务最简如吏部止是尚书一员礼部既有尚书张惠
在任管事则本官在彼实为閒散即日在京各部侍郎
虽无缺员然求与朝廷干事者实亦不多臣愚伏望陛
下特赐睿断存留本官暂于在京礼部办事使得练达
政体异日或文学侍从之职或兵刑纲纪之任及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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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项随所任使必能仰副陛下之意无疑且兵部尚书
仪铭素号刚介与人寡合向在南京曾与本官同事亦
极口称本官才德俱优堪任繁剧况臣与本官同郡素
知其贤若隐而不言是蔽贤也且夔一介书生官至三
品岂复更有所求而臣愚荷陛下委以心腹亦岂敢妄
有所举特以荐贤为国人臣职分内第一事偶有所见
不得不言臣谨具密题伏乞圣断
止盗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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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为止盗事臣等近闻京城内外累有强贼早夜之间
十数成群公然明火执杖打劫人家财物或杀死人致
使军民之家不敢睡眠有终夜坐守者此风渐不可长
臣等闻得比先年间为因京师强盗数多巳曾出榜晓
谕令贼党中有能指陈同𩔖姓名并同打劫实迹赴通
政司或兵马司或巡捕官处先行密首者即免本身罪
犯仍给各犯赃物一半充赏出首之人官司不得生事
拘留即放自便此榜一出众贼必自互相猜疑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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𩔖有人出首再不许纠率人恣行相劫此亦止盗之良
法也如蒙准题乞降圣旨榜文一道发都察院令遵依
誊写于京城内外各处张挂晓谕一面差人用心缉捕
如此则盗贼可息军民获安缘系止盗事理未敢擅便
谨题
谢恩乞恩疏
题为谢恩乞恩等事臣系浙江严州府淳安县人由进
士正统十年三月钦蒙英宗睿皇帝除臣翰林院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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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十二年同陈文充经筵讲官正统十四年八月同
彭时入内阁办事历升兵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天
顺元年八月被奸臣石亨等诬陷钦蒙原籍为民兹荷
皇上特旨取臣赴京复臣原职内阁办事恩命下临兢
惶无措窃念臣器非远大质本凡庸起自书生粗知章
句立志期于君子存心慕于古人误蒙先帝大恩擢居
进士首选历官近侍惭无补报后遇先帝复正大位臣
与高榖首蒙召命慰谕再三令臣照旧办事岂期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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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嫉亟肆挤排造成无根之言加以不明之罪上赖先
帝素知臣愚特从宽宥放归田里俾遂优閒十年之间
杜门省过以礼义率乡里以忠孝训子孙歌咏太平以
终馀年臣之分愿止于如此兹者伏遇皇上天地之德
日月之明察臣冤抑知臣可矜起之废弃之馀复置清
华之地荣幸至此感激何如固宜罄竭犬马之诚用答
乾坤之造但念臣虚名过实本无适用之能未老先衰
当知止足之分若不揣巳力贪冒宠荣循至旷官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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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逭伏望皇上俯察愚衷曲垂矜悯容臣山林佚老畎
亩终身庶几上不负于圣明下不妨于贤路陛下始终
成全之德如天如地臣当结草衔环以图补报于万分
之一臣无任感恩俟罪之至谨具题以闻伏候敕旨成
化三年三月初四日奉圣旨先帝已知有枉朕今擢用
尔亦摅忠办事不准所辞钦此
政务疏
题为政务事臣叨居内阁惭无补报偶有所见不敢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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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谨述时政一二上尘睿览伏乞圣明裁度倘有可用
乞赐施行臣不胜俟罪之至谨题请旨
一勤圣政臣惟自古人君总揽万几未尝不以勤为本
如尧舜兢业于一日之间大禹克勤于寸阴之下成
汤坐以待旦文王不遑暇食而周书无逸一篇谆谆
以逸为戒矧当灾异屡见边方弗靖之日正圣君宵
衣旰食不遑宁处之时是可顷刻而忘于勤哉所谓
勤者非必下侵庶职惟在戒逸欲以率人法乾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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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下如各司章奏事无巨细悉经御览固已勤矣然
而奏章之外岂无所当究其心者乎何者为足国裕
民之道在所当行何者为安边禦侮之术在所当举
何者为才贤当任之而不疑何者为奸贪当去之而
不吝伏望皇上日以数事询于大臣谋及庶官或使
口陈其说或令疏陈其事乞赐裁度见诸施行如此
则臣下有所观感乐于趋事虽欲因循玩愒不可得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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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纳諌言臣惟自古帝王未尝不以求言为务尧舜询
于刍荛禹闻善言则拜汤从諌弗咈数圣人者其德
无以加其治无可议而犹汲汲求言纳谏者诚虑夫
处崇高之位逸欲易生非有忠言莫闻其实此其德
所以愈盛而其治所以不可及也下逮汉唐宋之君
未始不以纳諌而兴拒諌而失若唐之太宗惭德虽
多唯纳谏一事高出近古用能弥缝缺失易乱为治
史册书之以为美谈惜听受之际诚伪相半至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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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渐不克终是以不能无愧于帝王耳钦惟皇上嗣
位以来诏旨丁宁凡政事得失民情利病许诸人直
言无隐此诚帝王之用心太平之治其机端在于此
伏望自今以后凡遇建言之人乞赐优容所言可用
即为施行如不可用亦不加罪及成化元年以后廷
臣或因建言降调如罗伦辈乞敕吏部查取量复职
任如此则善言可进治道可成
一储将材臣惟今之议者率以将臣乏人为虑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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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及今未尝借于异代特以智勇之士或沈困下
僚或弃置閒散才能未著人不见信为今之计宜仿
前代武举之法必须储养试验于先庶可委任责成
于后乞命内外重臣会同总兵等官于在京各营各
府各卫见操见任公侯伯都督都指挥指挥千百户
镇抚年四十以下二十以上不分带俸等项数内精
加简选取其体貌雄伟筋力壮健言辞便利谙晓文
墨之人或五六员另择近便处所时常操练空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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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令读兵书讲求方略就其三营总兵官内委任一
员带管教习每岁一次会官考试如果弓马习熟兵
书通晓列为上等或弓马虽熟兵书未通或兵书虽
通弓马未熟列为中等若二长俱无列为下等三岁
三考其三次俱在上等者都指挥以下递升三级都
督以上量加俸禄二次上等者止通加俸禄一次上
等并三次中等者平过三次俱下退令閒住三年之
后依前考试照例赏罚如此则才识日有所进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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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至缺乏
一饬边备臣惟禦敌之要边城为急边关次之照得大
同宣府等处密迩敌境军马宜多粮草宜广若不预
为处置一旦有警仓卒调遣远则缓不及事速则人
马疲乏虚费粮赏讫无成功兵法所谓待敌者佚趋
战者劳是也如蒙乞敕该部会议凡前项紧关城堡
酌量添拨军马粮草增置墩台器械设法堤备遇有
声息就便相机行事不必临期调拨其山海至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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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如喜峰古北居庸白羊紫荆倒马关口虽有官
军守备然各关所辖地方散阔多有山坡小径可通
人马去处如往年敌兵入境何曾经由正关率皆越
山而来后虽差官修理诚恐岁月经久或被雨水冲
塌或因采樵开通徒守正关敌至莫禦欲乞仍差能
干大臣一员前去督同各关守备官员带领军夫逐
一挨踏何者小坡平漫可通上下即令刓削峻壁使
贼寇不能攀援何者蹊径可通往来即令垒筑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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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人马不能冲突取具各该守备官员结状后有疏
虞罪及身家此则边关谨严内地人心不致惊疑
一汰冗滥臣见得吏员考满冠带听选有经十二三年
未得除授者中间多有衣食不给借贷于人贫苦无
聊志意衰退将来授之以官委之以事何以责其廉
介弗至侵渔于下哉又况累积愈多听选愈久数年
之后冗滥之弊有不可言当道虑其冗滥也于是多
方裁损授职之后曾未几时有以罢软而去者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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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病而去者混及他途槩于屏黜彼贪酷不才声迹
显著者固无足怪矣若乃中人以下之资民情必久
而始熟政务必久而始谙虽欲假以岁月勉图后功
不可得矣夫欲流之清必先浚其源欲末之理莫若
正其本虑官之多而不慎选于出身之际徒裁损于
任事之后非良法也如蒙乞敕该部今后吏员考满
仍照宣德正统年间事例而行则贤否不混而冗滥
可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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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广蓄积臣窃照各处预备仓所储米谷本以赈济饥
民每岁官司取勘口数里老止将中等人户开报其
鳏寡废疾无所依倚著实饥民一槩不报盖虑其无
力还官负累赔纳故臣思宋时朱子社仓之法丰年
取息二分中年取息一分凶年无息止收其本数年
之后息米不可胜计此诚良法也今后各处预备仓
饥民关过米谷合无不拘丰年中年岁通取息一分
有系鳏寡废疾户内别无人丁无所依倚之人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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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关给不必追徵将所收之息抵补其数抵补之后
或有馀剩自作正数入仓如此非惟饥民得济而数
年之后仓廪亦渐充实矣及访得各处提调正官不
行亲历展转委付致使看仓大户人等多生奸弊放
支之际或插和糠秕沙土荐草等项每米谷一石止
得五斗六斗者有之及还官之时或刁蹬留难多收
斛面或高估价值折收银物名虽无息其实加倍今
后乞令巡按分巡等官严督府州县正官放收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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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在亲行提调痛革前弊庶几官无虚费民得实用
矣
一崇圣道臣惟孔子道高德厚功参造化故中庸称其
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如四时之错行如日
月之代明臣谨按历代封号唐称文宣王宋加至圣
元加大成亦云至矣然至圣二字本中庸惟天下
至圣言其德之盛也大成二字本孟子作乐者合众
音之小成而为大成言其德之全也但于道字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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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遗于中庸所称有所未尽故元时加封诏云先孔
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明后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
以法所谓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仪范百王师表万世
者也岂非封号未尽于上律下袭故诏词止及于祖
述宪章也欤洪惟我朝尊崇孔子远过前代而封号
仍旧岂非缺典臣愚欲望皇上断自宸衷于大成之
上加封道配天地四字则于孔子之道德无遗中庸
之称述兼尽矣臣又思宋胡安国蔡沈真德秀诸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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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我朝增入从祀然皆未有封爵乞敕礼部翰林院
通行议拟奏请定夺则儒道增光斯文幸甚
一谨士习臣惟古者人生八岁入小学教之孝弟忠信
礼义廉耻之事以正其心术十五入大学教以穷理
正心修巳治人之道以明于体用此其教有次序故
学有成效后世科举之事立士无少长率留意于文
词无复有如古人之学宋文公朱熹虑风俗人才日
趋于下也于是辑为小学一书以垂世立教元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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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尝称之曰小学书吾敬之如父母信之如神明是
诚幼学之轨范入德之门户也臣照得今之府州县
学生徒率皆八岁十岁入居其中正系古者小学之
年合无各处增广生员不妨举业俱令兼读小学教
官与之讲解义理以启发良心提督等官按临之日
兼令背诵讲说以考察其实行庶几学无躐等又古
者射以观德今各处学校俱有射圃其朔望习射巳
有定例但多视为虚文合无今后提督学校官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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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课毕仍赴射圃阅诸生习射较其胜负加以赏罚
庶几射艺有成将来得用题奉圣旨所言有理著该
衙门看了来说钦此
乞恩黜罢疏
奏窃见昨者上天垂戒圣心忧劳敕谕群臣修省改过
静言思之臣等之过尤重其玷累圣治尤多盖自祖宗
以来设置内阁之臣所以备论思典命令劝勉圣学与
闻庶务以助成太平熙皞之化良有在也伏惟皇上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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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高明可以比仁义于尧舜并勇智于汤武而臣等才
业问学殆不及后世之良弼无以赞助万一言乎思论
则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魏徵之犯颜敢諌俾其
君致贞观年中斗米三钱外户不闭行旅不赍粮之富
足是以黎庶数多贫困言乎典命令不能宣布圣天子
威德之烜赫睿思之精微以鼓动四方如陆贽所草诏
书使河北叛将读之归命山东父老听之感泣是以外
裔犹或崛强言乎劝勉圣学则经筵讲读不能如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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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之辞严义正范祖禹之色温气和使圣聪乐闻不厌
是以日就月将之功犹未至极至于预闻庶务则未尝
见贤必荐如崔祐甫而用舍之际未合人心未尝遇事
必行如张九龄而处置之间未惬舆论是以四海九州
之广犹未咸宁盖有其君而无其臣所以不能致治而
感动天变也推原臣等不堪其任若此允宜黜罢或退
就閒散或放归林泉然后皇上别简贤能如古之诸臣
者来居内阁以毗益大猷庶几天眷永固自无灾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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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宸虑少宽免致宵旰之念奉圣旨卿等职居辅导朕
方倚托调燮遽乞退閒不允所辞钦此
乞休疏
题臣本以草茅庸鲁之质误蒙英宗睿皇帝大恩擢自
甲科历官翰苑旋预经筵进厕内阁自知学识疏浅论
思弗称愧无勇退之决致罹谗谮之嫌仰赖先帝天地
之量特从宽宥赐归田里十年之间省躬念咎无复他
望重荷皇上日月之明特颁诏命令臣驰驿赴京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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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守职任臣尝巳具本乞辞不蒙俞允惶恐受命倏忽
逾年殊无寸功可补于治每一思念辄至汗颜缘臣素
乏才识兼家居数载役志农圃荒废学业况衰病早侵
眼昏手颤事多遗忘难于供职极知皇上再造之恩如
天如地不可有负当竭驽钝勉效驱驰奈才力弗及如
妨政误事何臣窃惟士之所当明者君臣之义当审者
进退之机君臣之义大伦所先进退之机廉耻攸系论
语曰君命召不俟驾而行孟子曰君子进以礼退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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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陛下召命之临臣若偃蹇目居是不知君臣之义今
既无补于治若复贪冒宠禄是不知进退之机不知君
臣之义为不忠不知进退之机为无耻矧兹天意未顺
灾变未宁四裔窥觇百姓流徙致廑宸虑不遑寝食当
此之时非有卓异之才何能分陛下之忧任陛下之劳
亦何能辅陛下之德成陛下之治哉如臣碌碌实不足
以语此委的有妨贤路有孤任用伏望陛下矜悯愚衷
保全终始赐臣归老山林以延馀年别选才贤与之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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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更望陛下远法帝王近法祖宗上畏天命下畏人心
亲贤纳諌节用爱人日御经筵讲明圣学屏斥异端敦
崇正道兢兢业业日慎一日如此则天意自回灾异自
息百姓自安四裔自服臣幸目睹太平虽布衣蔬食愿
无不足奉圣旨朕知卿往年以非罪罢官特加简用今何
嫌疑辄求退休宜勉副倚毗所辞不允
陵庙疏
题为陵庙事臣等仰惟大行慈懿皇太后作配英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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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正位中宫及皇上嗣居宸极尊为慈懿皇太后盖先
帝全夫妇大伦皇上全母子深恩天下后世无容议矣
今位号彰著于海宇数十年则寿终之后所宜奉梓宫
祔于裕陵奉神主祔于太庙此古今不易之理亦先帝
与皇上全大伦深恩之初心也今闻圣命欲别卜葬地
臣等实切疑惧窃惟皇上所以若是者必于今皇太后
千秋万岁之后与先帝同尊于陵庙自嫌二后并配非
本朝之制然有二太后方自今始则陵庙之制亦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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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考诸古协诸义而行之臣等考之前代一帝二后
并祔陵庙者未易悉数只如汉文帝尊其生母薄太后
然于其嫡母吕太后虽得罪于宗社尚且仍与父高祖
并葬长陵无所改易此文帝所以号为孝文高出汉诸
帝之上也又如宋仁宗追尊其所生母李宸妃为太后
然于其嫡母章献刘太后虽本无子尚且仍与父真宗
同祭太庙无所嫌忌此仁宗所以称为贤君高出宋诸
帝之上皇上于慈懿皇太后昔日致其养今日尽其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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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文帝仁宗无以加矣若陵庙之祔稍有未合于礼则
致贻后议有掩前美况千秋万岁之后今皇太后与慈
懿皇太后同在陵庙不相妨碍且愈足以见二太后生
存之心雍和无间永久之后并美无穷载诸史册增我
皇明之辉增我皇上孝德之名此臣等所深愿也但臣
等识见愚昧未敢以为至当伏望皇上体先帝之心稽
前代之制重念纲常之大以臣等所言下于礼部会同
皇亲公侯驸马伯文武群臣公同会议求其至当务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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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允惬人心则国家幸甚天下幸甚臣等不胜悚惧
之至谨题成化四年六月二十八日奉圣旨是著礼部
便会多官同翰林院计议停当来说钦此
乞罢职疏
题窃见比年以来水旱相仍地频震动人民饥窘几不
聊生近者天示彗星灾异尤甚推考其由是亦臣下不
能修职之所致也况臣等俱以庸劣之资冒居辅导之
位学不足以资启沃识不足以烛几微才不足以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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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不足以华国而久叨厚禄实切怀惭此而不去罪实
难免伏望皇上鉴除旧布新之义奋发乾刚更新庶政
将臣等罢归田里另选贤能以备任用以辅维新之治
以回上天之意天下幸甚生民幸甚成化四年九月日
题奉圣旨上天垂戒朕宜加修省卿等勉力辅导不准
辞归钦此
乞恩辨诬辞职疏
题为乞恩辩诬辞职事臣由进士正统十年三月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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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修撰十二年二月进经筵讲官十四年八月入
内阁办事臣自供职以来未尝不以正道辅君亦未尝
不以忠义自许中间事绪颇多系人臣职分当为不敢
备开今御史林诚等有言伏蒙皇上宽宥但臣心实不
安略因其言分析一二景泰三年三月间一日早朝退
后内臣将本来阁下令众人议臣因看长男病回家宣
唤后到看系广西逆贼黄𤣾所言易储事臣言这是大
事有上圣皇太后在上为臣子的谁敢议这事设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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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岂不伤了母后的心当时内臣将本收去臣谓此
事必寝不料次日礼部尚书胡濙来言会多官东阁议
事臣等随同到彼足未及门巳闻众有合准所言之论
当就写本封进御史身为言官彼时十三道不下五六
十人曾无一人有言臣于内阁资次第六又何能独沮
其事况臣前项劝止之言天知神知同官皆知当时内
臣无有不知天顺元年正月被诬之时巳将此言伸诉
有本可查即非今日杜撰今林诚等乃以此独坐臣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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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为诬枉又如天顺元年正月十四日郕王有疾不朝
太监兴安召臣与陈循等至右顺门内言上面病重万
几大事付托何人你每与文武大臣急计议来臣言付
托何人事属含糊不如明言请立东驾使人心有所归
向倘有不讳请东驾率百官往南内迎请父子之间自
有处置岂不是顺事兴安喜云你也说得是本上且说
得宛转些终要这等行臣等回至阁下著人报礼部当
有侍郎姚夔邹干到来臣等说知此意令转报各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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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夔等喜曰这却好本部胡尚书病在家我急著人扶
他进来及各衙门到议定写本封进不料批出不准十
六日拟写二本伏阙投进本稿系臣在礼部朝房内写
主事俞钦抄誊本内有云陛下为宣宗章皇帝之子当
复立宣宗章皇帝之孙正位东宫助理庶政等语姚夔
邹干等皆称善因写二本大小官员佥名数多封进不
及伏遇先帝顺天应人复正大位退御文华殿首召臣
并高毂至前再三慰谕云我在南宫你两个有忠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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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都知道如今正要用你好生用心办事臣等受命
而退自此以后谗言竞进诬以重罪荷蒙先帝知臣本
心特从宽宥放归田里况前二本系多官佥名礼部必
然存留伏乞圣明吊查及审问原写本稿俞钦等便见
虚实缘臣平生愚忠揆之于心自知颇亦无愧但才识
果然疏浅前后无所建明虚负朝廷任用之意委的有
妨贤路伏望皇上曲赐保全将臣罢归田里当此灾异
之来宜精选贤才与之共治庶可上回天意下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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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臣者断然不可委任臣不胜惶惧待罪之至谨具题
以闻伏候敕旨成化四年九月十五日奉圣旨往事朝
廷巳明再不必辩所辞不允钦此
乞恩辞职疏
题为乞恩辞职事臣见年五十五岁发白眼昏手足颤
掉精神衰倦力识荒落自知无益于朝廷每欲退休于
田野但以皇上特召之恩未能补报万分之一以此趑
趄未决致来今日之言揣巳怀惭悔之晚矣念臣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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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志期君子若一旦昧廉耻之道失进退之义是甘
于自画平生之学皆为虚文何以立身于天地间哉伏
望皇上宥臣烦渎之罪悯臣衰朽罢臣职任容臣归老
林泉得以苟全素志虽死且瞑目矣臣不胜激切俟命
之至谨具题请旨成化四年九月十七日奉圣旨朕用卿
不疑何恤人言卿勿再辞钦此
乞恩罢职疏
题为乞恩罢职事臣近因失谨感冒致疾方调理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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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二十日忽见锦衣卫当驾官来家宣唤甚急臣扶病
进至左顺门该太监许安等傅旨谕令臣入内阁办事
臣以前病未痊行走乏力当乞附奏容臣调理臣窃思
近年四方水旱田禾不登人民饥窘兼近日天象垂戒
西贼未宁此诚多事之秋上劳宸虑不遑寝食是皆臣
下失职辅导无状所致虽言者论臣景泰中事诚如圣
谕不得其实然谓灾异由臣所致其言未必非是况除
旧布新更化善治以消天变以苏民困此正陛下乾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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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发勇于有为之时不宜徒示姑息遏抑人言若是请
乞罢臣之疏不行则其他言者所请有关于时政之大
者亦恐未必皆行虽欲弭灾其道何由况臣衰朽之馀
德不足以格君才不足以立政妨贤误事自知甚明叨
冒宠荣实所不忍极知陛下大恩不可有负但臣自处
不可不审伏乞皇上早回圣意特赐睿断将臣罢归田
里以应除旧布新之象然后与在廷文武大臣讲求凡
政务之间善者行之必力不善者改之勿吝使庶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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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无罅隙之可议则灾异自息福禄自来万万年太平
之机端在于此臣烦渎圣明不胜陨越待罪之至谨具
本令义男亲赍具奏以闻伏候敕旨成化四年九月二
十三日钦奉圣旨朝廷修举政务自有次第卿宜速出
效用不许故违钦此
乞恩优容言官疏
题为乞恩优容言官事近该科道论臣景泰中事所言
不实巳蒙皇上圣断臣自揣年力衰迈学识短浅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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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益于事无补于时累乞罢归田里以弭人言蒙皇上
容留面奉玉音谕之至再臣不敢复有所请方图勉竭
驽钝以报大恩不意言官又行烦渎误犯天威臣闻此
事愈增惭愧措身无所窃惟朝廷设置科道纠举弹劾
乃其职分缘林诚等俱系新进历任未久未谙宪典虽
言论失当原其初意亦欲效职若因而加罪非但臣心
不安亦于国体未便昨日臣于乞罢之际略辩往事一
二未尝一语及于言官之非者亦知彼之职分当为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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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尝以开广言路为言皇上不弃刍荛即加采纳言事
之臣复得收用今一旦因论臣事而言者受责臣又默
不以言是臣徒能以正道事陛下而不能以正道自处
如公论何方今天象示谴四方多事此正求言如渴之
时切恐将来以言为讳则国家政务阙失尤有大于此
者孰肯为陛下言哉伏望皇上广天地之量俯赐优容
曲加保全非惟言者之幸实天下之幸臣干冒威严不
胜悚惧待罪之至谨具题以闻伏候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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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免升官疏
题为辞免升官事今日得吏部报节该奉敕升臣本部
尚书兼职如故仍旧办事者宠命自天措躬无地缘臣
一介草茅官至三品荣幸巳极惭无补报每怀弗宁近
因天象示警四方多事省躬念咎愈增忧畏数日以来
饮食减少几于成病诚恐一旦身先朝露无以报陛下
大恩为天地间一罪人以此为惧耳岂意衰朽之馀复
蒙迁秩之宠伏望皇上收回成命容臣仍旧职办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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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报称倘未即死数年之后或颇有劳效可观彼时升
臣一职尚未为晚今兹恩命实不敢祗受臣冒渎威严
不胜战慄待罪之至谨具题以闻伏候敕旨成化四年
十月二十七日钦奉圣旨朕以卿辅导有劳特兹升用
不允辞钦此
赈恤疏
题为赈恤事近闻京城内外多有各处流移之民携老
扶幼百十成群强者或恃众攘夺于人弱者至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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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此必顺天府所属州县被水小民田禾淹没室庐飘
荡不得巳而至此伏乞圣明怜悯仍差给事中御史分
投处勘数目贯址每大口给与米三升小口减半一面
行令各该州县差人前来招抚复业设法安插本户所
有粮差暂行蠲免庶得畿内之民不致失所臣等偶有
所闻不敢缄默谨具题知伏乞圣裁
修德弭灾疏
题为修德弭灾事昔汉臣董仲舒告武帝有曰天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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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际甚可畏也国家将有失道之败天乃先出灾害
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
丧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斯言
也古今以为名言玆者彗星见于天田西扫太微北近
紫宫其谴告警惧之意至矣仰惟皇上忧切于心戒谕
群臣同加修省是能体上天仁爱之心而欲修政以弭
之也其时政得失生民利病诸文武大臣巳条陈上达
矣然德者政事之本书曰惟先格王正厥事孟轲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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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莫不正盖正万事必以正君心为本臣等备员近辅
无以少裨万一实深愧惧谨采修德大端并安民大要
条陈如左
一曰正心术夫天下之道二正与邪而巳正者二帝三
王圣贤之道也邪者佛老异端之教也自古人君崇
正道者无不安享治平之乐惑邪教者未有不致危
乱之忧载诸史册历历可鉴臣等仰惟皇上聪明圣
智岂不知所决择而颇留意佛事者聊以试之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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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之也然外人闻者窃以为议谓内府一次修斋街
市一㳄骚扰中间委曲谁敢直言行之不巳渐失人
心臣等伏望皇上留心圣学毋信异端以正本原减
去内府修斋如遇节令止循常例于在外寺观举行
可也修德应天之本莫先于此
二曰谨命令夫王言如丝其出如纶言命令之出不可
不慎也伏闻祖宗以来凡傅旨意必先任人如此则
责有所在事无虚伪近来圣旨行于光禄寺内府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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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者傅奉不一政出多门人得诈伪将来之弊有
不可言伏望皇上今后斟酌事体可否如有可行必
令司礼监官傅旨庶几命出于一事有可稽而无弊
矣
三曰亲接见夫君天也臣地也天地之气交则为泰其
不交则为否君臣之道何以异是往古事鉴不敢枚
举惟我祖宗列圣在位未有不接见大臣议论政事
者君臣情通政是以和今皇上视朝即退端拱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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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接大臣于便殿天下军民利病何由尽知岂以
首出庶物自能洞察四方耶抑以臣下庸劣不足与
议也如臣等者才疏识浅诚不足以备顾问在廷大
臣岂无一可伏望皇上日御便殿或三二日一召文
武大臣忠直有识者面议政事而可否之或询军民
之休戚或访人才之贤否或察治体风俗之得失有
疑于心必询于众听览日熟未必无少补益
四曰慎赏罚夫赏罚二者人君治天下之大柄也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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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罚当罪则人心服一有不当则人心不服故欲服
人心莫先于慎赏罚然慎赏罚尤莫先于循旧章守
成宪为当近者道路傅言谓赏典太滥近幸无故而
受金帛者多工匠无功而冒官职者众此非旧典所
有也用刑太深有法不该充军而充军者有罪不至
死而死者此非成宪所宜也伏望皇上节赏慎刑惟
旧典成宪是循是守使人无偏私枉滥之议则公道
彰治法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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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曰纳諌诤夫日有万几而事有万变非兼听博采何
由一一当理是故伊尹以从諌弗咈美成汤傅说以
从諌则圣望高宗而后世之称贤君者亦必以听言
纳諌为首事也伏望皇上以古之圣主明君为法虚
心屈巳听受群言勿恶其切直勿忽其迂远苟有当
理即赐施行如此则官赏政刑不致乖失而下情得
以上通天下利害军民困苦皆得闻知而久安长治
之道其在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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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曰励官守书不云乎臣作朕股肱耳目是言君臣一
体也今五府六部等衙门非股肱之职乎给事中御
史非耳目之司乎股肱举动合宜耳目闻见不缪则
元首尊安为成人矣但今承平百有馀年文恬武嬉
事多因循究其弊端难以枚举大槩主于奉承上旨
而嫌于违覆或直行巳意而不加斟酌是以其事不
便于军民者多矣有识者徒能窃议而不敢公言意
谓目前苟安惧烦渎也岂知今日下人愁怨感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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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如此之甚乎伏望皇上戒励各官慎修厥政今后
令职股肱者凡遇事有不便宜再三执奏毋率意行
下结怨于民司耳目者但有事为民厉官为民蠹者
即便举奏毋徇情容隐务使庶官变因循为奋励各
举厥职兴起事功然后政善民安为可冀也
七曰恤军民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此不易之言也
然军出力以卫民民出赋以供军军民相资邦本乃
固近来管军管民官员罔体朝廷爱养军民之心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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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科敛弊出百端军民穷困日甚一日若此者天下
皆然而畿内尤甚何也以差役烦重而又无所资以
为生也旧日牧马草场积年开种田地今多为有力
者侵占故马死而罪责至地少而衣食窘怀愤蓄怨
非一日矣伏望皇上命该部清理三营草场使官军
便于牧放减退势家庄田使百姓便于耕种以资生
理其各处卫所府州县官有巧立名色或谓措办或
谓区画或谓罚赎或谓劝借等项科敛掊克军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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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者乞令都察院严行禁治毋令恣意朘削以至下
人困苦归怨于上如此军民各得其所而邦国永宁
矣凡此七事实出舆论言之似若违忤行之必有裨
益盖天之视听在民民心感悦然后天意可回此臣
等惓惓愚忠实在于是伏望皇上鉴除旧布新之象
断自圣心力行新政以正心为修德之本以馀事为
修德之助德修于上则群臣咸知感激效职而安养
军民之政次第可举行矣转灾为祥莫切于此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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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君无违德何患于彗此之谓也臣等不胜悚惧之
至昧死上言伏候敕旨
弭盗疏
题为弭盗事切见京城内外近来强盗数多官民之家
至有遇夜坐守不敢歇卧者此虽巡捕之法不严亦由
赌博之风太甚近日大街小巷无处无赌博之人乞敕
锦衣卫五城兵马严加禁约缉捕以杜塞其源又强盗
非一二人能为必须纠合徒众若出榜晓谕今后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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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有能出官首告者与免本身罪犯所得赃物亦不
追取如此则人各怀疑不敢公然纠合是亦弭盗之一
方也臣谨陈愚见伏乞圣明裁度施行
谢赐银两表里疏
题为谢恩事恭惟皇上德协天地功光祖宗昨者皇子
诞生欢腾中外况臣职居近侍其于欣忭倍万常情今
日复蒙圣恩赐臣银两表里臣叩头祇受不胜感戴之
至谨具题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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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加讲官刘珝学士衔疏
题照得太常寺卿兼翰林院侍读刘珝日侍经筵进讲
经史措辞切当说理详明深有益于圣学缘一般讲书
柯潜李泰俱以四品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讲并学士今
本官见任三品卿所兼侍读乃系本院属官每日衙门
中会揖之际既不可同属官作揖又不可同学士受属
官揖进退之间十分不便伏望皇上念其为经筵得用
之人乞降特旨于所兼侍读之下加以学士二字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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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体允当臣滥预经筵偶有所见不敢缄默谨具题知
伏乞圣裁
辞免升职疏
题为辞免升职事兹者伏蒙圣上特敕吏部升臣太子
少保改吏部尚书兼职如故臣闻命自天措身无处窃
念臣初非博古之学本无宜用之才幸际圣明荷蒙简
拔宠禄过分补报无能每怀尸位之羞极虑妨贤之诮
讵意鸿恩复加崇秩伏望皇上收回太子少保之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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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仍守旧职办事庶得薄效区区犬马之劳以图报万
一不胜幸甚缘系辞免升职事谨具题请旨
谢赐䌽段疏
题为谢恩事恭惟皇上本支隆盛皇子立名喜洽宫阙
欢腾朝野此皆陛下至仁大孝感通天地昭格祖宗之
所致也臣等睹兹方切欣忭复蒙盛美特遣内臣颁赐
臣等䌽段表里圣恩过厚揣巳奚堪臣等顿首祗受不
胜感戴之至谨具题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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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本疏
题为国本事臣等仰惟皇上至仁大孝通于天地光于
祖宗诞生皇子聪明岐嶷国本攸系天下归心重以贵
妃殿下躬亲抚育保护之勤恩爱之厚踰于巳出凡内
外群臣以及都城士庶之门闻之莫不交口称赞以为
贵妃之贤近代无比此诚宗社无疆之福也但外间皆
谓皇子之母因病另居久不得见揆之人情事体诚为
未顺伏望皇上敕令就近居住皇子仍烦贵妃抚育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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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之间便于接见庶得以遂母子之至情惬众人之
公论不胜幸甚臣等职居辅导偶有所闻不敢缄默谨
具题知伏候圣裁
灾异疏
题为灾异事臣等窃惟圣上嗣守祖宗大业十有三年
夙夜忧勤图维治理天下之人无不感仰圣德视前代
嗣统之君远过万万是宜天道协和雨赐时若休徵毕
应而妖孽不作也夫何近年以来灾异日多去岁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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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秋大雨水今春严寒河冰重结郊祀之际大风怒
号二月朔望日月连蚀南京地震陜西天鸣即日又有
妖物害人之异此皆阴盛阳微非常之变也夫天道不
远感召在人观此则今日人事之不修德政之有亏军
民之怨困莫伸国家之事变叵测不言可知此诚皇上
侧身修行之时所宜深省远虑以安宗社为念增修德
政讲求缺失疏远私眤节省冗费以回天意可也臣等
又惟人君应天以实不以文事神以诚不以物祖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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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郊祀之礼每年一次举行极为慎重迩者傅闻皇上
推广敬天之心又于宫北建祠奉祀玉皇取郊祀所用
祭服祭器乐舞之具依式制造并新编乐章命内臣习
之欲于道家神降之日举行祀礼臣等窃详皇上为此
非有他故无非上为母后祝釐下为生民祈福用图保
安宗社于万万年之久圣心诚敬人所共知但稽之于
古未为合礼昔傅说之告高宗曰黩于祭祀时谓弗钦
礼烦则乱事神则难释之者曰祭不欲黩黩则不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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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烦烦则扰乱皆非所以交神明之道也况天者至
尊无对尤非其他神明可比事之之理宜简而不宜烦
可敬而不可黩今乃别立玉皇之祠祀并用南郊之礼
乐则是相去一月之间连行三祭未免人心懈怠诚意
不专且郊祀所用执事并乐舞生皆神乐观道士为之
为其离俗出尘清心寡欲但系刑丧病疾之人一切不
预祖宗制礼盖有深意存焉皇上为天之子其于事天
之礼岂可不斟酌典故而致有纤毫之不谨乎臣等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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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圣明将前项神祠停罢神像送宫观侍奉祭服祭器
乐舞之具送太常寺收贮凡内廷一应斋醮之事悉且
停止今后圣节等项修斋悉照旧例施行勿为亵渎庶
几天心照鉴可以变灾而为祥转祸而为福宗社万年
无疆之庆端在于此臣等无任区区犬马图报之至谨
昧死具题以闻伏候敕旨
公务疏
题为公务事该工部揭帖开称起盖乾清门等处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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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杉等木奏差内外官员请敕前去浙江湖广等处起
运抽分木植前来应用等情臣等看得数内南方松木
止可造船并铺垫仓廒等项其馀俱不堪用合无将抽
分杉木板枋照数起运其松木就彼变卖轻赍送部收
贮本部照依内官监奏准事理差人先行山西产有去
处雇人采取或两平收买顺水撑放实为便利本部又
称除先奏准打造粮船一百只木料及提举司器皿厂
枋木仍照原数起运外其于在厂并以后新抽木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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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起解其荆州所抽围圆不及就将选退之数变卖银
两并在官钱物责令三司委官两平收买其在厂木植
必然数少以后新抽须用等候虽称彼处产有木植俱
系苗洞地方即今贼势猖獗客商阻滞亦恐猝难收买
合无内外官员且不必差候各厂抽积数多边报稍宁
然后差人䟎运况宫门被火深加警省无益之务一切
罢去内外人心不胜欣跃则盖造之事亦宜稍缓臣等
偶有所见不敢缄默谨具题知伏乞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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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德弭灾疏
题为修德政弭灾异事臣等尝闻天心仁爱人君莫大
于发灾变以谴告之尤莫大于出妖孽以警惧之无非
欲人君修省过咎以脩德政钦崇天道以保天命变祸
为祥转危为安也皇上嗣位以来纯仁大孝昭假上下
弘恩霈泽覃被海宇凡在臣民无不欣戴宜其嘉祥至
而景贶臻然而数年之间灾异迭见今又妖物顿兴岂
非天心仁爱我皇上之至故屡屡假此谴谪示警实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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跻斯世于平康之域也往因灾变文武群臣尝举政事
之当兴革上达矣荷蒙允纳而行之者有之暂从而复
寝者有之顾今妖物之兴宁不有在乎皇上洞知此异
以为上天示警忧惧修省不遑自宁诚可谓善于事天
者矣窃惟事天当以实不以文弭灾当以行不以言诚
能推今修省之心以修德则德无不修推今忧惧之心
以修政则政无不举德修政举殆见人心和于下天心
和于上上下协和万福荐臻诸休毕至又何妖孽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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殄灭人心之不安靖乎臣等忝职辅近不能少裨于德
政之万一睹兹灾异惶惧实深除有关于圣德谨陈愚
见外兹复条具时政数事以闻伏望圣明采纳施行之
则中外臣民不胜幸甚臣等昧死上言伏候敕旨
一节财用夫货财军国仰给不可一日而无者也要在
撙节用之苟或侈靡妄费则府库空虚倘遇兴师动
众何以赏犒旱涝饥荒何以赈济故孔子论治国以
节用为本其弗信与近年以来朝廷货财多为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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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耗如哈密等处番人来京俱带玉石被细人诱引先
将次等者进贡存留一等者在后计嘱铺行人等多
估价值卖官规取库藏银两又番僧授职在彼土管
事者例该给与印信使钤束抚化乡人近来近京间
住者往往自都纲禅师升至国师佛子法王等职一
槩给与金印信图书前任所给者悉自收留其有病
故所遗者徒弟人等亦擅收藏及后承袭又求造给
侵耗货财乞敕甘肃等处巡抚等官今后哈密诸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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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京带有玉石即令通事谙晓玉石之人辨验等第
一等者计数封号装盛送京次等者许其量带盘费
其馀悉令在彼货卖不许一槩带来沿途扛运应付
艰难如违许巡按分巡等官径自拿问番僧升官职
印信止许留见在者其前任及病故遗下印信合令
该部查收以后有新升职不系本土管事官员复请
给者许该部该科参奏发遣勿令在京生事纷扰如
此庶事体得宜财无妄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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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却贡献臣等谨按傅曰下之事上也不从其令从其
所好上好是物下必有甚焉者也经曰玩人丧德玩
物丧志盖人君一心攻之者众倘一留心于玩好则
下人旁搜远索而贡献者其弊将有不可胜言者矣
洪惟皇上即位之初不急之务一并停止玩好之物
一切罢去天下臣民莫不称庆近来广西云南等处
有贡奇花异卉珍禽奇兽珍珠宝石金银器物盖此
物非出于所贡之人必取于民取于民不足又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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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官夷人之家本一物之进必十倍其直然后方至
暴横生灵激变地方莫此为甚其至水路万里之遥
人夫转运不胜其扰见今安南小国敢肆抗拒渐有
内侵之患良由自我有以召之也臣等伏望陛下明
听诏旨今后除常例岁贡外其内外之臣敢有以玩
好之物上进者治罪不宥如是不惟上下绥靖而无
扰其于乂安中国感格远人之道兼得之矣不宝远
物则远人格惟圣明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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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言路臣等尝闻宋臣苏轼有曰天下治乱出于下
情之通塞至治之极至于小民皆能自达时或反是
虽近臣不能自通故易以天地交而为泰不交而为
否臣等不敢远引前代明君遇灾求言之典伏惟太
祖高皇帝临御之时自文武群臣以及军民匠役诸
色人等应有可言之事许直至御前陈说其言中理
即为施行且或予之官或给之赏其不中理者亦置
而不问所以广耳目不偏听防壅蔽而达下情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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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虽闾阎之间细微之事无不周知太平至治良
有以也洪惟皇上嗣承大统即诏天下凡军民利病
许人直言无隐有以见皇上之心即太祖高皇帝求
言之心也奈何近年以来人多顾忌不肯尽言岂非
听言之道犹有未至者乎臣等仰望圣明廓宇宙之
量容涓滴之微明诏在廷文武群臣凡致灾之由弭
灾之策悉陈以闻言之善者俯赐听纳见于施行言
之不善亦不加罪如是则言路开而下情达万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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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不理灾害何由不息哉
一慎刑罚圣人不得巳而用焉用之贵在得中一失其
中则邪气积蓄阴阳缪盭妖孽滋兴可不慎欤仰惟
皇上嗣位以来凡遇盛暑必下诏宽恤于京师或值
灾变必遣官详审于天下慎刑之心盖与古者虞舜
好生之德同一揆也然自成化八年遣官详审于天
下迄今将五年矣夫以京师之内一有冤枉今日告
鸣明日或可得以辩彼天下之广万姓之繁中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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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刑宪者不知有几其偏州僻县隔离上司窎远者
岂无经年含冤死于犴狱者乎此则圣明之世不能
不为之恻然也合敕法司遴选谙练刑名老成官府
照例请敕分投前去会同彼巡抚分巡理刑官员重
加研审务使情真罪当轻重适中毫釐不爽庶人无
冤枉邪气潜消而诸孽不作矣
一省工役古者力役惟取于冬盖以时节人力也苟役
不节以时劳筋苦骨民不堪生而怨讟以兴怨讟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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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和气有弗乖戾者乎此有周先王营宫室而施鼛
鼓绥工之仁建灵台而布庶民勿亟之令良以此耳
兹者朝廷修建东直门城楼并各处城垣所以壮观
京师堤禦内外之意既深且广虽愚夫愚妇莫不悉
知以故军士万众一心子来无或嗟怨非以佚道使
人孰能然与伏望仰体先王常建仁心审今日兴作
缓急除城楼城垣所当建外其馀不急之处即颁德
音悉令停止庶军士得以休息怨讟不生和气渐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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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一足军饷臣等窃见往年西北用兵榆林一带粮草最
难供给当时预借陜西山西河南三省租税起运每
草一束用银二钱米一石用银一两或两半若输纳
本色上下山坡展转沟壑不胜劳苦今无事之时若
不早为预备一旦敌入河套复踵前迹民何以堪近
者廷臣常议及此臣等尤恐所司奉行不至合敕户部
仍查算彼处各堡粮草实数每处可勾几时之用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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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兵动可赡多少人马如果不敷作何措置或比较
屯田拖欠子粒采把未完草束或开种盐引招商上
纳草束米豆或将腹里积蓄粮草量起人夫加意抚
恤以渐转般赴边收贮或将官银及赃罚银两运赴
彼处趁时收籴粮草上仓及其他长策务要一一举
行具实回奏毋得视为泛常其辽东宣府大同虽未
经用兵查见蓄积之数务令边鄙充实庶不临期误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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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饬边备臣等见得辽东并山海关喜峰口古北口一
带边方去京师密迩往年诺延三卫为我藩篱虽有
小警微衅不为大患今此三卫既被满达勒等服属
以彼之强从此乡导来犯我边则京师不得安枕况
居庸迤南至紫荆等关口尤系京城切近屏蔽虽有
御史递年点阅缘承平日久未免忽略合敕户部奏
遣历练大臣或历练老成给事中二员请敕分投前
去会同各总兵巡抚守备等官趁今无事之时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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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墙垣口子逐一看视该修理者即便差拨官军分
工并力深浚厚筑以为经久整点烟墩修葺坚固以
便哨望不许虚应故事其有城垣坍塌兵器损坏人
马瘦弱不堪备用去处俱要即时修补𦂳要之处合
添人马亦须斟酌多寡奏请选集听候有警应用不
致缓不及事
一重地方臣等闻得永乐年间征取交阯郡县其地天
下大一统而无外其后守镇非人不恤夷情遂至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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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失陷地方再不可复今两广四川贵州云南俱系
边远之地设若任用非人一旦有警军旅荐兴粮运
不继欲天下无事不可得矣其云南地方与安南尤
为切近而蛮夷土官衙门易生事变不可不为深忧
今两广四川贵州俱有巡抚官而云南岂宜独无合
敕吏部推选刚直有为智识超卓大臣一员请敕前
去巡抚其地凡利有当兴弊有当革悉与镇守等官
处置施行各务要安靖地方毋事阿徇有负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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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政弭灾疏
题为体天道循旧章安人心弭灾异事仰惟皇上临御
以来敬天法祖任贤使能政事修明纪纲振举是以十
馀年间海内晏然虽天象屡示警戒而灾变自消虽水
旱比岁相仍而民无离叛实由皇上宽仁大度省刑薄
敛慈仁爱人之心感孚于上下也夫何近日伺察太繁
法令太急刑网太密官校提挐职官事皆出于风闻暮
夜搜检家财不见有无驾帖人心汹汹各怀疑畏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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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重臣托之为股肱心膂者也亦皆不安于位百司
庶府之官资之以建政立事者也举皆不安于职商贾
不安于市行旅不安于途士卒不安于伍庶民不安于
业承平之世岂宜有此究其所以盖缘陛下委听断于
汪直之一人而汪直者转寄耳目于群小汪直之失虽
未为甚而群小之中其奸谋足以颠倒是非其巧佞足
以蛊惑人心如韦瑛者自言亲承密旨得专予夺之柄
自谓百官进退尽在掌握之中擅作威福虚张声势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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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同恶相济如王瑛者则以附巳而荐之稍存公论有
所諌正者则以异巳而黜之如狼如虎肆无忌惮原其
立心惟知希求进用以为一身之荣不思伤害良善亏
损国体大为圣德之累陛下若谓防微杜渐不得不然
则前数年间何以帖然无事往者曹钦之反皆由逯杲
生事有以激之人所共知可为明鉴昔唐太宗当天下
甫定之后骨肉相残群雄侧目嫌疑之际宜乎过慎也
而乃从魏徵仁义之言拒封德彝刑罚之说遂致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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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富斗米三钱外户不闭几于刑措太宗因封德彝死
谓群臣曰此魏徵劝我行仁义之效也恨不令封德彝
见之夫德修而民自化法急而民愈乱考之前史历历
可验孔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
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我国家积德百有馀年深仁厚
泽浃洽于人四方万国孰不归戴陛下为守文令主严
刑峻法诚非所宜况今天鸣地震无处无之水旱伤灾
日甚一日省躬念咎弭灾息患之道莫先于恤刑狱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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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于安人心而乃反此所为使人人嗟怨感伤和气一
旦有警变且莫测腹心之患可不惧乎可不虑乎伏愿
皇上体天地之包容勿察察于事情遵祖宗之成宪勿
屑屑于改易旨意必经于六科防将来之假冒奏诉必
由于通政杜滥受于他门责政事于府部而严课功覈
实之权付刑狱于刑司而申三覆五奏之令收回伺察
之人诛逐奸邪之辈其有谋逆奸细并贪赃坏法重情
悉依旧规委任历练老成之人管理如此则谗言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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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耳自足以颐情而养神苛政不加于下自足以安邦
而定国延圣寿于万年保皇图于不拔其端皆在于此
不然此风日长众口嗷嗷国之安危未可知矣臣等荷
陛下生成之德寘诸宥密之地一念爱君之心拳拳朝
夕有所闻见岂容缄默谨条陈大略具题以闻伏候圣
断即赐施行则宗社幸甚天下幸甚臣等谨俯伏俟命
计开
一旧设行事人员专一缉访谋反妖言强盗人命及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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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钱粮等项大事今西厂专却搜寻细故凡街市
斗殴骂詈争鸡纵犬及一时躲避不及者或加捶楚
或烦渎圣听致干重法以致在城军民惊惶不安
一职官有犯缉访得出请旨挐送经该衙门问招明白
有罪者奏请发落供明者请旨还职系是定制今闻
西厂将广西勘事郎中武清自通州听选方面官刘
福自歇家俱挐到厂监禁数日辄又释放且武清系
五品官刘福系正三品官擅挐擅放恣意所为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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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政莫大于此
一官员犯罪追赃者法司自有成规今西厂自擅封兵
部武选司门以后遇官员有犯正身未曾问招先将
本家门封闭或夤夜越墙进入搜检财物或将命妇
剥去衣服用刑辱打被害之家有同抄劫以致各衙
门大小官员惊惶不安若从此不止日后或有奸人
强盗假名害人者真伪何由而辨
一京营管军头目俱系朝廷托以重寄之人其公私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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惰朝廷自有赏罚今闻西厂不论有无事情一槩令
人跟缉钤束以致各怀危疑不安
一各处镇守总兵等官乃一方安危所系既被选用当
任之无疑待之从厚其或有事不得不差人体察事毕
即巳今闻西厂各处差人采听事情彼其闻知宁不
虑恐患及退缩自保误事非轻
一各布政司多有王府所在今西厂差校尉分投去彼
行事不但官司惊疑各王府亦未免有危事生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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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年间曾差校尉各处行事皇上即位之初即巳
革去后三四年尚有假充校尉诈钱害人者此明验
也不可不惩
一河道系两京各处钱粮货物经由之路要在通行不
宜阻滞今闻西厂官校分布沿河一带遇有船到即
加盘问间有公差官员被其搜检以致往来客商军
民人等闻风惊疑有未起程停止不来有在中途寄
放回还者似此货物不通将来京师公私费用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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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给抑恐奸盗假此搜船劫人卒难禁止
一朝廷威福不可下移自立西厂之后太监汪直每日
出外跟随之人数多但遇官员人等无不喝令下马
虽大臣亦谨回避如兵部尚书项忠当早朝鼓响伺
候之时汪直令校尉就左掖门下呼叫项忠不得朝
罢被校尉拥逼而去其欺凌大臣如此至于法司郎
中御史等官每遇吊查文卷俱要亲赍赴厂竟日伺
候不得一见又如东西两长安门牌上用黄纸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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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汪傅奉圣旨不书其名满朝官员见者无不惊
骇
一百户韦瑛系无藉小人累投势要不肯容留从征侥
倖得升前职夤缘投西厂行事之后发人事情言多
失实又引进谲诈小人王英结为心腹专一讦人阴
私以固信任凡前项挐人放人擅封门户搜检家财
凌辱妇女惊动人心紊乱朝政等项俱系二人所为
一臣等窃详此等事情非惟与治体相关又与天道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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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相关何也去岁七月以后有妖物出自西北绕城
伤人当时人言必有应验及妖怪方息遂立西厂惊
骇人心一如妖物伤人之时以此观之天道豫先示
戒不可不虑今太监汪直年幼未谙世事止凭韦瑛
等主使呈报中间固有一二似为禁革奸弊奈非祖
宗旧制所革未多其失人心则巳甚矣中外骚然安
能保其无意外不测之变若不早为除革一旦祸兴
卒难消弭伏望皇上断自宸衷革去西厂罢黜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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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住以全其身将韦瑛王英拿送法司会同锦衣卫
推问明白治以重罪如此则人心可安天意可回矣
乞恩休致疏
题为乞恩休致事臣见年六十四岁原籍浙江严州府
淳安县人由进士正统十年三月钦除翰林院修撰正
统十四年八月内阁办事历升侍郎学士等官天顺元
年正月被石亨等诬陷原籍为民成化二年十二月钦
蒙皇上特旨取臣赴京俾复原任累升今职此诚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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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之恩臣虽至愚岂不知感是以朝夕思念寝食不
安誓殚犬马之劳冀效涓埃之报奈才力浅薄学识荒
疏荏苒十年曾无寸报每自循省不觉汗颜迩来年纪
寖加筋力愈衰眼目昏花肌体羸瘦兼以右手先因闪
挫不时痛发艰于举笔虽是日逐力疾朝参勉强供职
譬之婴儿学走终非自然况宥密之地大政所关以臣
衰朽之馀岂堪久玷伏望皇上俯赐矜悯容臣退休田
里以尽馀年则君臣始终之义至矣臣不胜激切俟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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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谨具题请旨
休致辞职疏
题为乞恩辞职事臣于本月二十一日具陈老疾愿乞
休致二十二日钦奉圣旨卿历练老成朕方倚任但自
陈衰朽力求退休特兹俞允以遂优閒升少保还写敕
给驿与他回去该衙门知道钦此臣本以庸愚退处山
林自分与草木同腐误蒙皇上断自宸衷召臣复任重
睹日月之光再沾雨露之荣皇上生成之恩实同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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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虽粉骨碎身亦难报于万分之一奈何老病侵寻无
裨于事仰荷圣明俯赐俞允巳为万幸复蒙升臣少保
之职臣闻命战兢措身无地夫少保辅导之官宜处异
才顾臣衰朽之质岂堪滥预伏望皇上收回新命容臣
以旧官致仕庶几恩典弗至于太过臣心颇得以少安
将日与田夫野老歌咏太平以终馀年则臣未死之日
皆陛下所赐也感恩报恩何能巳乎缘系乞恩辞职事
理谨具题请旨圣旨卿辅导有年今乞休致特升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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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所辞
商文毅疏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