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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皇帝本纪
帝讳常洛神宗皇帝第一子母恭妃王氏万历十年壬午八月十 生
姓孝敬宽仁动容中礼出御讲筵举止凝重儒臣进说经旨旁通大义时
主鬯未定福恭王母郑贵妃最幸爱廷臣不无私忧屡有以批鳞得罪者
然神宗深念国本爱护周详而上益小心谨畏父子间慈孝浃洽雅宫闱
近幸莫能窥也二十九年十月立为皇太子四十八年庚申七月二十一
日丙子神宗大渐丁酉以大行皇帝宾天告于奉先殿发丧发督金一百
万犒九边且谕父皇特念辽东九边文武将士劳苦悯恤至意三军间之
欢声雷动罢天下矿税撤回太监张烨马堂胡滨潘相丘承云等回京其
见徵在官税银解进兵部尚书黄嘉善请所解者应以本年七月前巳徵
者为定毋更以拖欠扰民从之谕内阁父皇遗言皇贵妃郑氏待朕有年
勤劳茂著进封皇后卿可传示礼部查例来行左侍郎孙如游言详考累
朝并无此典其以配而后者乃敌体之经其以妃而后者则从子之义先
帝念皇贵妃之劳苦当不在无名之位号殿下体先帝之心亦不在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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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尊崇夫善继善述当裁以义疏入未报戊戍颁大行皇帝遗诏于午门
改兵部尚书黄克缵于刑部督仓户部尚书张问达左都御史各疏辞不
允升三边总督张鹤鸣兵部左侍郎补边省各抚臣赠故兵部侍郎杨应
聘尚书赐荫已亥再发帑银一百万与户部充辽饷命别部不得分用并
前犒二项共给脚价五十两毋骚优驿递世留滞太仓差官即发
申罪臣摭辩之禁先是候勘总兵李如柏李如桢具疏辩罪皆擅自投进
通政司姚思仁参其踰越祖制上是其议令犯者听该司参治命考选散
馆各官悉遵遗诏补用即日下巡按巡视省直盐务诸差并南京巡视各
差凡五十员辛丑刑部以热审请奉令旨允行开释者六百馀名补给吏
剖尚书赵焕恤典焕历官有清望以伏阙请帑见忤而卒至是部请允之
壬寅臣民三上表笺劝进令礼部择日具仪西酋来贡总督崔景荣报曰
西酋卜石兔虽拥王号而力不足以制素囊先是四十六年来边因素囊
不至遂尔空归竟未贡市今卜酋巳到边而素囊与其母忠顺夫人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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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行之期彼急此缓将素之狡诈多端恐卜之羁旅不耐款局不能保其
无变虽斗穴止在彼中而延林恐及我地防范不可不倍为严谨贡之迟
逑可不论也已而素囊卒不至甲辰上以天气炎热边臣暴露疆场忠勤
可悯赉经略侍郎熊廷弼总督文球巡抚周永春巡按陈王廷及总兵等
官银币有差仍赐谕奖劳户部尚书李汝华开查九边一十三镇官兵暨
总兵家丁并召募新兵共八十八万合复犒银一百万雨乙已募南京浙
兵三千至京师
召驸马都尉王炳复职炳先年以疏救刘光
复为民至是大学士方从哲请乃复泰昌元年庚申
八月
丙午朔上即皇帝位诏告天下曰维我皇考大行皇帝奉天临民四十八
载乾纲在握解泽旁流渊穆端居而虑周海内化成九道而诫切日中方
垂恭已之衣忽陟上宾之驭顾命神器卑于渺躬仰遵弥留凭几之言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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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臣庶累笺之请宗社大计弗获固辞兹于八月初一日祗告天地宗庙
社稷即皇帝位永惟皇考启佑之深慈嗣服觐扬之匪易有怀兢惕若涉
渊冰尚赖文武亲贤一心一德唯是邦家彝宪是训是行属兹莅祚之初
宜涣维新之号其以明年为泰昌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命吏部用人
毋拘资格凡有才能卓异即便破格擢用其养病致仕各官年力未衰素
行表著者量材起用吏部尚书周嘉谟奏言建言废弃并矿税诖误诸臣
已遵遗诏量用其事关国本抗言得罪降黜谪戌永锢没身者乞召用恤
录上曰此卿部事也可即酌量行之罢开纳生员岁贡事例督学御史周
师旦极论教化之地先由贿进将人才国体其所决裂者甚大乞罢饷纳
事例部覆从之御史冯嘉会疏言自古抚军字民莫急吏廉将义近者边
腹之吏滥讼取锾积榖折价征粮索耗十分取二甚有以税契为利薮以
找价为奇货阖境追呼鸡犬不宁九边将吏剥削公行冒破取利月饷时
剋隐军扣银甚致军士衣不盖骭菽不厌口愿奔外夷以为乐土请敕所
司以后武臣剥军责在督抚文吏朘民责在司道抚按与言官所摘发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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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行追并押发济边不但惩贪兼可助饷上是其言虏犯石塘路攻白马
关马家堡冯家堡诸处礼部奏新主临朝万几攸系乞少节哀情御门听
政诏以十二日行丁未以吏部侍郎史继阶南京礼部侍郎沈㴶为大学
士入阁辨事阁臣方从哲疏言皇上维新庶政辅理之职断非一人能办
继阶与㴶先帝钦点急宜允用仍乞敕部会推庶群贤并进而政本不孤
得旨先点二员允用吏部再推见任在籍素有才望者简用停江南织造
南直巡按田生金言改造段疋一运之供已费三年之料价则二运尚且
难完三运费将安出当今民力凋疲入孔既难出孔宜节乞赐停止以济
国用以苏民困从之戊申谕内阁启建皇极门殿以文华殿窄小百官朝
贺班列不便也时辽饷愈急大工起建有司莫措乃允工部请发内帑二
百万刻日兴工诏考选散馆各官俱令实授直隶巡按田生金请改折广
德州漕粮谓其地四面阻山不通舟楫征银于本治市米于外江运赴宣
城水阳镇交兑骚费万状乞敕户部议折起解官民两便得旨仍改折三
年已酉侍郎孙如游疏请册立皇太子给事中杨涟亦以为言上曰遵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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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于释服后举行择日具仪来奏钦天监以九月初九日吉请行册立大
典从之命截漕十五万石豫傋辽东海运从督饷侍郎李长庚奏也起升
原任吏部侍郎朱国祚礼部尚书庚戍起升郎中邹元标大理寺卿御史
李宗延光禄少卿冯从吾尚宝司卿参议朱一桂太仆少卿补周曰庠太
仆少卿起升御史刘光复光禄寺丞起复编修林釬原职给事中薛凤翔
上时政二事一曰内旨当慎愿自今一切旨意务发阁臣票拟随览随颁
庶无假借之患一曰留中当防愿自今一切条画务勤乙夜观览随览随
发庶无隔碍之患至于阁臣赞襄枚卜尤重资格非可拘于内外岩穴亦
可豫于旁求不报命原任户部主事鹿善继复职先是善继以辽饷告急
借发金花五万两被黜吏部屡以为请从之吏科给事中周朝瑞降调朝
瑞奏言慎初三要一曰信任仁贤二曰推广行仁言辽左索赋正急宜留
金花不尽之馀省内库无益之积务使吏卒沾恩誓灭夷寇三曰斥远嬖
安上以金花银两原系旧制进内以傋典礼等费节用之难减者朝瑞要
誉妄言降一级调外任阁臣疏言皇上莅政方新人心望治甚切铨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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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之疏随上随下朝瑞一言即行谴谪殊非政体之平且主事鹿善继蒙
恩复职借金花者业及宽政议金花者独蒙严谴亦非一视之仁相应免
其降调奉旨恶其阻绝国用不必申救辛亥两广官兵败倭于乌猪外洋
福建海寇袁进听抚巡抚王士昌奏闻令立功海上自赎起升原任都给
事中钟羽正太仆寺少卿郎中饶伸光禄寺少卿主事秦聚奎光禄寺丞
都事刘文炳尚宝司丞知县满朝荐刑部郎中主事万建昆南礼部主事
羽正以论储教降极边伸以论辅臣王锡爵子衡不宜中科为民聚奎以
言汤宾尹不当考察致仕文炳以沈同和场弊论辅臣吴道南降谪朝荐
以税珰梁永讦奏诏狱放还建昆以忧危竑议妖书事妄牵为民者也科
臣惠世剔以朝政一新人情共鬯言君子小人之进退关系国家治乱而
小人不退则君子不进犹之蟊贼不去嘉禾不生也时论伟之御史张泼
言雷同非国家之福要在同心体国则意见自妄争执自化是非不明则
争明则止乘胜之过至于不能容人主张之过甚至不能自容则亦何益
之有上是其议命以后言官务皆同心体国毋彼此纷争致伤和衷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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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史黄彦士疏新政十事一曰隆孝思一曰摄圣躬一曰备辅导一
曰勤政事一曰通言路一曰起废弃一曰振吏治一曰谨阉寺一曰严武
傋一曰固边防不报御史舒荣都疏奋乾纲振积习言辽事初兴起杨镐
于田间而以李如柏佐之非为战也本无战情弥缝众议就中之微意既
不可以告人各路之传宣似有心于卖国郑之范一察处县令耳寅缘入
辽虐佟鹤年致养性外叛以陷开原起刘国缙于赞画縻饷十有馀万一
朝逃脱宜乘此时一加大创以洗从来积玩不报敕陜西四镇督抚严率
将吏分布信地加谨防秋兵科给事中魏应嘉等请肃禁门出入并放老
废宫女不报甲寅吏部尚书周嘉谟开例昔年为国本建言得罪诸臣王
得完等三十二人科臣周朝瑞亦有疏云尽人而起之犹恐偶遗即日而
起之犹为濡滞就使疲癃尪羸均宜沛之宠异以俟其自陈又旦暮古今
并当议其赠恤以报诸身后岂可令引领赐环隐身绵上赍志长沙也哉
有旨议用由是废闲皆起一寺卿贰至十馀人几于貂蝉盈座御史冯三
元陈劝成德政五事一曰永孝思一曰养颐养一曰勤讲学一曰容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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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蚤教谕释罪宗充 于高墙以疏救刘光复禁锢五年矣总督漕运
王纪以为言命赦出之改两广总督右都御史许弘纲为兵部尚书恊理
京营戎政升漕运侍郎王纪户部尚书总督仓场陜西巡抚李起元兵部
左侍郎总督陜西三边军务兼理粮饷山东巡抚王在晋工部右侍郎总
督河道以山东永平道兵备按察使袁应泰为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代
周永春给事中李若圭陈新政五事曰保圣躬定圣志勤视朝开经筵慎
枚卜不报乙卯上不豫召御医陈玺诊视大学士方从哲疏起居言皇上
至性哀毁又值典礼殷繁圣体过劳以致虚弱少加调摄自抵万安且十
二日为御门视事之初十三日为常朝第一日伏愿加意珍摄以承天眷
上曰所请御门已知常朝暂免俟调摄稍愈择吉行延绥兵逃时辽左用
兵取盈十八万调发各镇省精锐充之应募率多市人而统伍半为老弱
纪律素宽骁悍竞起袁大有督延镇兵至昌平一夕解者七百馀人所至
流劫招之不回捕之无策至捕官李承芳见杀叛形成矣兵部言大有领
兵阶厉叛卒如陶言浪子辈首罪宜诛逐路招回拿获如陈顺边明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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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轻重应听延绥抚臣枭首示恶仍押招回逃兵赴辽大有提䆒以肃军
政御史郑宗周疏言不问李如柏之失机而问袁大有彭象乾之故纵何
以赏一人而千万人劝罚一人而千万人惧哉议者韪之锦衣卫掌卫事
骆思恭请选补旗尉从之丙辰万寿圣节诏免朝贺以大行在殡也御史
郑宗周疏陈时政一曰充仁义祖宗金花银万原为济边陛下仁覆无疆
积者尚涣之使出输者宁忍其复入宜省剜心敲髓之难以壮士饱马腾
之气一曰明赏罚人情姑息久已将骄卒惰试问三路败衄谁人借箸谁
人传檄进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封疆孰守乞下部金花银两
储太仓以备边需应勘诸臣正典刑以震天咸疏入不报给事中韩继思
奏选贤枚卜二事言劳于求贤乃人主之盛事而慎于选择尤延揽之深
心今起废以次举行矣为公家而建大节与为私见而分异同者品望难
昧会推以次得旨矣守纪纲而率资性与工反覆而趋附和者才具自明
大贤大用小贤小用果不肖亟弃之则贤哲不滞下僚不肖不至杂进矣
不报辽沈旱饥经略熊廷弼请豫处刍饷章下部覆丁已上御文华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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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传谕阁臣曰朕今蚤御门见班行随从有执洒金大扇者回至省愆
居听有散班官高声前诃朕临御之初朝仪岂容亵慢可传示各官务加
敬慎违者参治御史史永安敬陈交济之道略曰皇上至仁浩荡大政流
通人臣当不讳之期奋敢言之气曰讽曰直何所不可顾未相机宜妄希
披沥设为未必有之事过为不必然之防欲以成圣明之善反以疏堂陛
之交是进言者之过也夫人臣当自靖者有二一曰严童奏之体宁简勿
烦宁显勿隐指陈一事达其事而止劾一人肖其人而止明白正大俾万
几之暇一览无馀斯章奏之体也一曰矢献替之忱言官因事纳言非
欲言而索事言期于利社稷不必矜名节言期于明是非不必附清流使
朝廷得受言之利而人臣无进言之名斯献替之帎也至若𢾗年郁结一
旦邅逢体下心而茹纳之所望于当宁者亦有二尊严之下稍有逆耳谁
不神慑温旨而询和颜而受乃听言之道宜然是御下之威宜霁也人有
瑕瑜言岂无醇驳听其所可听以沛江河之决置其不可听以示山泽之
虚乃众思之集宜然是兼收之益宜弘也如是则明良喜起唐虞即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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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矣奉旨所奏进言纳諌有俾交济之道下所司知之庚申兰州黄河清
凡三日给事中杨涟奏申明礼制四事一曰正朝廷严肃之礼言年来防
卫废池出入无禁皇城之内摩肩掉臂午门朝见杂遝无童甚之班行拜
起未终喧阗如市岂成法纪当责成该部及巡视皇城锦衣侍御等官查
明宪典严加整饰一曰通君臣接见之礼言视朝而外宜复祖制午门朝
见之仪凡机宜要务与阁部大臣委曲面啇下至庶僚分任答应庶惰窳
知儆职守无旷一曰明人臣进退之礼进退贵干自决黜陟取乎宸断自
今凡经弹劾即宜覆覈如属风闻不妨昭雪若罪状可徵则分别议处即
卿贰大僚边腹督抚当以国家事权为重以臣子体面为轻宜去者去宜
处者处无槩从格套曲赐勉留一曰申章疏入告之体今百官奏对尽入
御览当申饰臣僚入告之文务在情辞晓畅言简意尽庶举措有童劝惩
不爽疏入不报辛酉议大行皇帝尊谥曰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
安仁止孝显皇帝庙号神宗先是内阁拟谥显宗恭皇帝廷论未惬兵科
给事中魏应嘉曰恭乃先朝末运帝谥于先帝大德不称乃改今谥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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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奏择九月初四日恭上册宝从之大学士方从哲言圣体未愈伏望清
心寡欲以葆元气又请皇长子移住慈庆宫选老成谨厚内侍付以阿保
之任时与诸臣候宫门外俄传旨朕以头目眩晕四肢软弱不能动履待
宣御医召卿等来见给事中王继曾疏言辽阳饥荒可忧内地冒破当议
冒破者有二一曰召募之兵每募一人安家行粮官剋八钱强者入募弱
者候门顶买已更姓名逃归复烦勾摄今召募在辽者巳十八万则自后
可无募也一曰海运之舟辽海运艘底平板薄非乘风破浪之具必创为
尖底如闽广啇船乃可无患今发造淮阳者既耗八万金于无用则造舟
尤宜酌也辽地亢旱闻山东小米大收每石值银三钱请那太仓银十万
给与沿海州郡收买小米其次莫如招啇盖发籴召啇上纳必有逋负之
弊不如令啇自为生计能运米万石入辽者官议重赏其次莫如屯田令
宿重兵所在听边海自屯永不征其入有水道可通者外深沟以防禦内
引水以溉田庶为两便奉旨下部命户部主事鹿善继𬋩理辽东新饷户
部题新饷一事物力竭天下而安危系辽左旧止税饷四百馀万今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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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饷五百馀万并收一库既觉未便一司目检而手算之亦拮据不遑非
以专官总理不可因举善继可任从之壬戍御史郑宗周言圣躬违和
不胜惊惧伏祈皇上抑情养性起居有节珍重保护严择御医仍敕谕阁
部大臣二员科道官各一员每日恭诣便殿候安尝药将圣心日清圣躬
日固宗社灵长之运胥在此矣不报宗周又与刑部主事孙朝肃徐仪世
皆上书内阁请调护圣躬册立东宫谕礼部加恩在京文武群臣军民人
等补六月大选户部尚书李汝华疏言国家惟正之供自合输将度支出
入之经何取朽蠹如各库所入者其据为窟缘为市漏为卮者何可胜言
当敕巡视官亲核其𢾗宽劳民于外解酌改折以济边此救时之急着也
奉旨工兴需用浩烦又各衙门典礼急需尔部酌量缓急遵诏折徵四十
八年以后各省直仍派解本色应用不必差官查看顺义王卜石兔下番
僧喇麻请给敕命予之以登极诏命翰林院编修刘鸿训礼科给事中杨
道寅往朝鲜开读御史冯三元疏陈边事略曰法有积敝不可不除人以
应卒不可不傋民之剥也赀官为甚则事例为之滥觞也军之剥也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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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甚则职方为之开窦也起家于赀惟贿是求将以债取宁无剋剥至若
辽东一事天下视以安危今羽檄徵兵飞刍挽粟水陆兼输调募并用原
膏火自煎秋潦易尽此立罄之术也兵贵善谋岂必待十八万𢾗足而后
有为哉经臣别有长虑非职所知㩀其告病之辞似亦强弩之末伏乞敕
简才望可任边事𢾗人分列六部内为赞襄之助外为不测之需一但有
急取资左右不致张皇失措不然疆场重寄祗此一人非万全虑也不报
甲子定封皇弟瑞王于汉中府惠王干平阳府桂王于东昌府惠王乞改
荆州桂王乞改衡州从之命礼部左侍郎何宗彦刘一燝右侍郎韩爌俱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辨事左府都督佥事郑养性疏请收回皇
贵妃封后成命久之乃允乙丑起原任大学士叶向高于家以南京礼部
尚书朱国祚为大学士入阁办事户部督饷主事杨嗣昌疏论饷源言臣
观淮比之民饥抢纷然至于江南汹汹嗷嗷窃谓今日不独有事辽东师
行粮食当思结局抑且顾瞻闾左民穷财尽当讲开源物极必反闾阎有
敦本尚实之思而不能以匹夫之微丕振风气道穷则变户部有提纲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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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之务而不能以一切之法遍合时宜是在省直抚按诸臣随地讲求当
身干办以足食者足兵𥙿民者𥙿国或庶乎其有济也不然辽事一日未
息新饷一日难停今百姓尚知讨贼尚可催科将来只恐百姓自已作贼
谁为我用今日理财二字不宜讳言君臣决当猛省而后民生可厚国耻
可雪疏入下部升礼部左侍郎孙如游本部尚书丙寅谕免永顺宣大山
西等处逋税及通湾房租戊辰上御煖阁召内阁勋爵部院大臣吏科河
南道官至御榻前诸臣亲聆天语问安论药以阁臣从哲请命皇长子出
见诸臣回奏天资英伟社稷之福上大悦虏犯甘肃副总兵薛永寿千户
马永禄等拒却之庚午祭夕月坛遣恭顺侯吴汝胤代献回奏陪祭者寥
寥仅六人上怒严旨切责议上皇妣孝端皇后及圣母皇贵妃尊谥先是
上以将届祔葬祔庙之期谕礼部拟谥至是议进孝端皇后尊谥曰孝端
贞恪庄惠仁明媲天毓圣显皇后圣母温肃端静纯懿皇贵妃尊谥曰孝
请温懿敬让贞慈参天胤圣皇太后钦天监奏择于九月二十八日大行
皇帝同圣母梓宫发引从之给事中杨涟疏陈圣躬违和之由保摄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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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略言十二日诸臣见天颜顿减不似登极之初十六日奉有不能动
履之谕各相惊骇不知其故十七日大选内官出言违豫之故因知外庭
所传进御不节流言绝谬乃是崔文升用药差误所致宜发司礼监䆒问
处分并祈召皇长子同诸王子承颜导喜于前以发天性之真和又择一
二通书吏大义内臣诵说古圣帝明王通快可喜之事以清宸听自获勿
药之庆又接都督佥事郑养性恳改封后成命之疏此一事也祖宗典制
难干圣明当已有裁决得旨朕母皇贵妃进封皇后朕遵皇考遗嘱昨允
养性所奏已辍旨不行外庭不得再行渎优其御药房提督崔文升已有
旨皇长子择有端人朕已知之给事中魏应嘉疏刑赏治天下之大法而
尤重于用兵罪弁李如柏李如桢丧师失地诡辩倖脱此而不诛是谓无
法乞逮下法司鞫问明正典刑不然大吏骄蹇文武全躯兵携饷匮内患
将至不报御史左光斗请赈辽东饥寒言辽左荒旱米粟踊贵不患无银
患无用银之处惟急截漕粮二十万石乘风汛之便运至彼处此救荒第
一着也征调各兵夏秋过都匪惟无坚甲乃更无寸缕久戍客兵转盻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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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请发帑二十万敕户部令廉干司官速置布花解赴给之此又救寒第
一着也不报户部请添设海运兵备驻扎淮安往来津闸间专理运事从
之谕礼部议加恭静端懿温惠元妃郭氏及昭肃恭和章懿才人王氏尊
号先是上谓内阁曰朕妃郭氏才人王氏俱侍奉年久朕念其勤敏各追
封为皇后部臣疏谓皇上登嗣大宝元妃宜进俪尊之名元子正位青宫
才人应酌加封之典得旨议谥礼部请相度元妃坟园并议才人祔葬事
宜有旨王才人祔葬从容详议具奏辛未上疾弥留召大学士方从哲刘
一憬韩爌及英国公张惟贤尚书周嘉谟李汝华孙如游黄家善黄克攒
左都御史张问达都给事中范济世杨涟御史顾慥于乾清宫上御东煖
阁倚榻凭几皇长子侍立诸臣问安毕上命诸臣前连云朕见卿等甚喜
又云朕在东宫感寒症调理未痊值皇考妣相继大丧典礼殷烦悲伤劳
苦所致皇长子承旨再申前谕上又谕册封选侍李氏为皇贵妃尚书孙
如游言二后封谥东宫册立诸典礼当次第举行诸臣叩头而退户部尚
书李汝华言辽地亢旱既极军民倒悬可虞辽东经岁需米豆二百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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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值旱荒非复截漕召买不可以济旦夕上曰截漕及召买米豆俱依
议行内外诸臣务皆同心共济无得争执推诿致误军机加大学士方从
哲少保改户部尚书武英殿仍赐银蟒上命吏部加恩东宫讲官范谦等
三十五人见任在籍者优擢起用其故者恤荫以示念讲幄旧臣之意开
定陵隧道遣侍郎王永光行礼右谕德张鼐疏请调民力以裨边计言自
辽左用兵竭天下而供一方兵无了局民无息期徵调络绎百屋昼惊则
有援兵之苦兵符火速派户千丁募卒在逃里排连坐则有募兵之苦荷
戈忍饥亡命山谷徬徨无归弯刀相聚则有逃兵之苦而又出山海关外
其萧条风景即同鬼方塞草连天膏瘦无秽民安有田土官牌夜呼使事
如织防护迎送酒浆供传民安有暇日鞭驴驾牛循环往来间关趋挽顷
刻靡停民安有剩力强军设防弱运赶运大户供办小户贴钱民安有藏
蓄城堡鸡犬无声亭障村烟断绝不可不赈恤也赈恤之法莫大于垦荒
田而广开种皇上诚捐𢾗十万金而劝之耕俾小民牛种有本雇募有人
东作有时各肆力南亩不半年而禾黍成熟人人饱煖此辽东持久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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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长计也至于屯田之事亦备矣募兵屯种第一策也游食之人募之战
则散募之耕则就矣建置田官而专责其事则事易成又一法也择将而
屯使所领卫兵耕作而兼训练又一法也拣兵而屯摘戍卒不任战事者
俾事耕稼又一法也蠲除子粒而屯凡抛荒空地不拘军民土客尽力开
垦永不起科又一法也免罪而屯释赃罪吏给之耒耜牛种而岁收粟以
省度支钱又一法也赐官级而屯但能多垦田几百亩即授以官仍赏赉
之又一法也臣观辽左之费用如大海中外之运输如逝波亦安有了期
而得不为中国根本计哉若夫经臣熊廷弼分兵屯练选将用人和睦行
阵爱惜军士扼吭捣虚出奇制敌亦望皇上并千玺书内责成之疏上下
所司详议具奏甲戍上再召辅臣方从哲等十三员于乾清宫诸臣问安
异上仍谕册立皇贵妃从哲等对以册储原卜期宜移近蚤峻吉典以慰
圣怀上因顾皇长子谕曰卿等辅佐为尧舜又语及寿宫辅臣以皇考山
陵工有次第对上自指云是朕寿宫诸臣言圣寿无彊何遽及此上仍谕
要紧者再因问有鸿胪寺官进药何在辅臣奏寺丞李可灼自云仙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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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未敢轻信上即命中使传宣诸臣退出可灼至同进诊视上命进药诸
臣复出令可灼与诸御医啇确未决辅臣刘一燝言其乡两人同用此丸
一损一益非万全药礼臣孙如游言此大有关系未可轻易上命趣之诸
臣复入可灼调药进上饮毕曰朕欲少休诸臣出宫门可灼各御医留日
晚出辅臣邀询之可灼言上恐药力歇欲再进一丸诸医言不宜骤传趣
益急因再进讫至次日五鼓宣召急诸臣趋进而上以卯刻上宾矣九月
乙亥朔上崩于乾清宫戊寅颁遗诏曰朕以眇躬嗣登大宝夙夜祗惧罔
敢宁居于凡用人行政遵奉皇考遗命力疾举行哀劳交瘁奄至弥留定
𢾗莫移考终何憾但念朕缵承洪绪煢疚方新志业未就所期缵述端属
后贤皇长子茂质英资克荷神器宜蚤嗣皇帝位其守祖宗彝宪亲贤勤
学立政安民朝讲一遵典制寇婚择吉蚤行出入起居倍宜兢慎左右侍
御务近端良内外文武百执事之人同心恊赞永保基图朕从皇考在天
之灵陟降鉴观于志毕矣丧礼依旧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民
间音乐嫁娶宗室亲郡王藩屏重寄不可辄离封域督抚镇都布按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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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地方攸击不许擅离职守间丧之日止于本处哭临三日进香遣官
代行卫所府州县土官俱免进香诏谕中外咸使闻知上在位一月寿三
十九十月上尊谥曰崇天契道英睿恭纯宪文景武渊仁懿孝贞皇帝庙
号光宗明年九月葬庆陵
论曰有天之天有人之天国步艰难贤皇短祚以历年之延促而杜稷
系之安危者天之所为人谋不得而与焉也长君无禄鼎湖踵泣抵巇乐
祸之徒窥伺急于呼吸幸而国灵未坠嗣命方新尔时之贤人君子喜功
者不可乘之以为功爱名者不可因之以为名苟其乘而因之为功名焉
者小人将有以抵我之巇而乐其祸之所自始何则熏鼠者滋其伤骑虎
者难为下以非常之功名而欲诛人以乱臣贼子之实以成之其重而不
反者几希此则人谋之不藏而未可咎天之殄瘁人国也方贞皇帝潜惕
青宫阅有年岁妖书未已继以挺击慈父孝子之心几无解于气节功名
之口赖神庙深几持重贞皇委蛇遵晦天伦乐聚遂巩苞桑假令当日嫌
疑株引先发为谋夜半之啼易工慱望之瑕可伺虽使忠义之牍叹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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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所伤已大国家事变之至固有谈笑弭之深于号泣者谁谓圣哲之聪
明不迈越伦等哉贞皇大渐选侍褰衣促封虽出儿女微情势同劫制杨
忠烈率先排闼扶正宸极即吕端之升殿审视韩琦之当御撤帘捧日之
烈昔人何以远过向使书笏无惭垂旒有象推宫车簪履之宠泯掖庭怙
逼之嫌恩至义尽谁得起而媒其隙者乎夫当邦家不造荐告闵凶閟厥
雌晨正我龙见大臣处变当然情非得已若夫丽剑之疑追伤国本尝药
之讨重损正终即令片言伸义二庙在天之灵犹或无辞隐恫奈何披绳
无已声讨盈庭乱贼之追有同穷寇一时玄黄之侣亟籍神丛甘心反狱
诸君子犹得以骈首游魂告无罪于万世设使焬灶无灵亨升在列允厥
执言之义引经附律将而不免不至赤骊戚之族磔崔庆之党喋血宫府
惊震山陵其势固有不可已者不知诸君子又将何以处此语曰不为不
可成不为不可复诸君子挟其忠正之气一往不顾以居夫不可居之功
名几于自发杀机至与社稷同尽又自悲矣夫以贞皇之盛德天锡阅历
艰虞贤奸之辨既清名实之涂将厉当神庙之末诸君子怀忠莫效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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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隅标格自矜劘情锄击至于封疆坐蹙而泛然莫任其责幸而神明长
世众正汇征必将厉厥威神以收其旁溢之气覃覈厥施干扶大命何至
猝悼号弓漫甘从穴徒矢怀于鹯逐同惩祸于雉离西曹之血肉方飞东
境之烽烟旋逼而国事抑已去而不可为矣诗云君子实维秉心无兢谁
生厉阶至今为梗呜呼此亦诸君子既定之天也而责其人定以胜之岂
不悖哉
挺击论
论曰小人托言省事而刺讥君子为好名故为首鼠两端为寒蝉为仗马
为隙中之观斗虽喋血剚戈之变交乎前彼方泄泄观望图便利自脱免
而有发难端倡大义且群咻之以为立异倾危戕夺之谋所以屡见于
当世也嗟乎安得𢾗好名者而发愤扼腕昌言其间哉以青官严重地而
狂夫白掊历阶而上如升虚邑当事者诡为宫闱过虑混拟风癫欲死一
张差以灭口王之采首为执言遂犯群怒噫狱情虽隐始谳为定彼初鞫
张差者刘廷元也迹若风癫貌实点猾俨为谩词以媚宫闱而持两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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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公议公议熄则风癫已足毕其说公议沸则黠猾巳先发其端甚矣廷
元工为身谋而不知千古之大义也使差而果风癫也何难质言以告主
坐以本律尸诸东市足省后日之纷呶纵有疑者而癫形可验万目共击
况有蓟州移文在当日储宫睿音亦止一决孰能于决差之后以纵贼不
讨罪廷元而奈何妄言黠猾以启通国之猜阻也哉使差而果黠猾则严
刑讯鞫务得情实傥事由郑氏则据实上陈以待君相之善处瞽瞍杀人
皋陶不能隐也况斤斤为一妃戚讳倾储之大恶乎即使差实黠猾而欲
以风癫文之以息大狱省株连全骨肉亦宜确言风癫不赘他词而囚差
以待上旨或大廷公验而以蓟州原申晓万众速为处决可塞众喙木有
阴持两端首鼠自便曾不虑隐忧过计之士蜂起而乘其后也是役也有
不可知者四有无可奈何者三有万难悬断者二神庙虽无夺嫡之私而
不意有并宠之迹册立迟迟普天忧愤安知非奸人图侥倖事成而归罪
成济不成则以风癫解此不可知者一幸闯门及阶仅伤内竖万一僵宝
瑟触殿柱此时庸庸诸臣亦不过籍口省事塞默而已震器坐移隐奸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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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此不可知者二人谓弑逆之举秘若鬼蜮胡不为反斗淬七剑侠飞行
之叵测而徒恃一狂夫寸挺白日蹈必败之地不知郑国泰辈庸而狡以
为徒手旧抟且假风癫觊自解免此不可知者三祸变固难料赵穿弑君
而天下以疑赵盾许伯病薨而天下以咎世子又安知非事出偶然适中
其会遂成大疑而不解此不可知者四母爱子抱自古道之即令仓卒祸
中前星失耀神皇安肯䆒贯高之主谋信江充之穷治储位默移百㖨何
赖此无可奈何者一况复颈血不溅副车空击癫语满篇事如风影欲穷
䆒主使如王之采将必族外戚去爱妃除亲籓太子多羽翼已成之势神
皇有食寝不甘之忧亏孝伤慈申生季札之所不为也而何以为君此无
可奈何者二纵事有主名犹难径遂今徒锻鍊一妄男子髣髴子虚亡是
啽呓号呶有所攀指人谁服之此无可柰何者三且事出意外理非习睹
以平日猜嫌之形揣摩幽隐侧目郑氏十人而九我欲排天下清议而执
风癫为是是偃然媚爱妃戴藩王仇储宫逢君恶恶声骈至为世僇人虽
有安全调护之苦衷谁其谅我此万难悬断者一我欲发奸摘隐而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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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为非又必蔓连宫闱震惊宸御人臣无隽大夫之经术张廷尉之持平
而以臆决天下事几何其不弭祸而激祸虑患而酿患也哉此万难悬断
者二以四不可知三无可奈何二难悬断此千古之疑狱也而当时不以
为疑横口所谭纷然聚讼一则曰翼东宫一则曰图定策一则曰全骨肉
一则曰媚宫闱我敢一言剂之曰执法纪者不得不请穷治以折奸萌而
安国本秉国成者不得不务包荒以全大体而慰君心是时诸法司未闻
侃侃持正者仅一王之采倡言不癫不风有心有胆大臣不言而小臣言
之众恶其立异也共指为笼络张差教导言语夫既可笼络可教导是其
人诚不风癫而刘廷元所云黠猾也乃复以之采为矫诬不已过乎首辅
方从哲噤无一言以调护主持幸神皇刚断立决张差兼毙两竖圣明举
措自异恒常而我终疑其太弛盖神皇实有旨严䆒主使恨臣下奉行不
至仅以庞刘当之使更殛𢾗人以寒奸胆而后一主休息以全国体杜祸
源三案可一案决也而惜乎其未及也彼藉口田叔治梁狱然叔必索羊
胜公孙诡乃为奏解岂漫无指究亟函烧梁狱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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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曰三案何昉挺击昉乎不知非挺击昉也咎在神庙不早立太子艳
妃煽处爱子并统积累酝酿以开天下之疑而贻祸遂若是烈也人心
惟无疑则已一有疑则载鬼得堡影响猜贰皆足以淆众虑而发难端而
况宫门之挺奋击于前寒热之剂妄投于后封后垂帘之语溷优其间耶
此时忠臣义士不得不奋呼疾争以破奸邪之胆朝廷不得不持重调护
以图镇定之谋尝稽古储贰之变亦往往有之非上有明主下有心计臣
不能维持而断决焉汉高爱戚妃欲易太子当日张留侯燕居深念假重
四皓太子得不易而汉高不失为明主所谓羽翼已成者岂畏四皓哉诚
心指留侯辈也唐德宗爱舒王欲易太子当日李邺侯委曲进说以宗族
保太子太子得不易而德宗亦不失为明主秦政废扶苏时任奸相李斯
扶苏安得复汉江充谮太子时任愚相刘屈氂太子安得白神宗建储稍
缓三王并封王太仓悔过挽回功不相掩申相乘便从臾有劳大分已定
异变猝发是时秉钧实属方德清既不能造辟纳牖以啇善全之术复不
能审机宜速断决以破天下之疑徒一疏再疏以了故事幸神宗刚明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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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远定召群臣见太子拊摩慰谕出于至情随磔三凶葛藤立斩宫闱绝
惊疑之患中外泯指摘之端从哲身都鼎铉独不能早出一语以定国是
耶即曰君臣疏隔蔑从请命彼慈庆对临良会难逢天语蔼然如家人父
子从哲颇蒙眷注未闻发摅胸臆第唯唯将顺𢾗语未终逡巡欲起如此
大臣人主安得不厌倦安得不疏隔安得不深居高拱叩阍不得哉神皇
外示沉嘿内蕴机明召对𢾗言琅琅神断诚令首鼠者无所赞一语故三
案终始溷乱惟挺击一事虽乏心计臣犹得明主开诚心断众惑差快人
意及后红丸移宫茫无主持纷呶日滋党论遂亟一则曰图富贵再则曰
图定策举公正发愤之士一纲尽之而位降揆宰者坐受讥弹若罔闻知
呜呼天下非有暴秦之衅而宫中不无指鹿之奸笑死战者无保身之智
而甘恋位者享庸庸之福以视秦斯汉氂相去几何哉夫负大臣之名莫
效维持之力而更结奥援以倾众正昌言者为邪党附和者为同志玉之
采以考察黜孙慎行以病免驯至杨左之狱惨极今古未必皆出自从哲
实从哲秉国成时持不断之议以开群枉之门也吁人咸谓神庙深居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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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毒饼酖爵何事不可为而当广廷稠众指称九方上达宸听明言露词
播閒遐迩图不轨者若是乎故曰谓从哲弑逆必不受也迨夫鼎湖既泣
普天悲愤从哲不能阻妄投于前则当伸国法于后使可灼药效则立富
贵药不效则膏鈇钺令后人不敢以人主身命图侥倖即念其爱君意本
无他庸医杀人罪宜加等乃不诛不罚而膴赏是颁众议哗然拟旨温遣
遂贻纷纷之论曰从哲弑逆乃从哲言可灼进药之初曾令与勋戚大臣
议明已非专决是以弑逆之罪嫁诸大臣也赏可灼谓旨出自帝是以弑
逆之事嫁诸嗣天子也病狂丧心周章失措何怪一时忠愤之士感激过
当而附和之徒一倡百应从哲几无完肤乃崔郑诸人反若晏然事外者
非从哲处分失宜以自取戾而弑逆实罪卒无可措耶琐尾之徒从而[言*翕]
訾祖挺击时力主风癫故智厚为从哲解且厚为可灼解自谓省事而不
知已列于奸邪矣又何辞乌独是明末积习大臣一被论辄杜门辄乞骸
骨角巾归里从哲为举朝攻讦几无以自容非止红丸自挺击聚讼彼已
俨然久秉国成矣而腼颜朝端曾不逊避请封移宫犹挂弹章徒供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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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唾骂谓非有奥援不可也然䆒之不过一不学无术恋禄固宠之庸人
尔位遵品猥众恶攸归红丸票旨仓皇颠错呶呶群起曰从哲弑逆从哲
弑逆是未足以服从哲也
论曰国家不幸有奸臣尤不幸有庸臣奸臣决裂祸速而易见庸臣
酝酿祸迟而滋蔓彼奸臣者谋必已倡权必已擅祸亦必已受庸臣谋不
能倡也而能和权不能擅也而能附身不必受祻也而喜嫁祻方从哲庸
之尤也可灼未召之前奏请谨医药矣而可灼既召之后知丸之不可进
也而任投不测之饵且姑令与多官议也何为及进药帝崩谬赏可灼藉
曰先皇遗命奚不可力沮之嗣君也然则从哲非直庸也庸与奸参半者
也其请谨医药之疏非忠也若曰我第投此疏后虽有不可知我可高卧
勿问也曰向固已请谨医药也令与多官议非慎也若曰我既有此议后
虽有不可知我可高卧勿问也曰向固已令多官议也其赏可灼非误也
若曰此旨传自先帝主自嗣皇宰相不过奉行尺一也噫所贵有相臣者
定危疑决众虑若网在纲弓在檠罔弗振肃匡敕也乌用此首鼠两端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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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画之相臣为哉且非第红丸也挺击之变迫于人言一疏再疏以了
故事也移宫之议迫于人言一揭再揭以谢众责也封后之事不能效引
烛焚诏之李沆而姑查例也丁已之察不能效力救唐介之文彦慱而噤
不语也约略平生大概多左右牵顾之情鲜独断果行之勇有濡迟畏事
之意无昌言犯难之心盖自张江陵任事揽权一败涂地后之继者务以
张为戒宁为模棱为伴食不敢私自振刷以招威福自恣之疑所谓不倡
而和不擅而附操养拙守雌之术处群疑众难之时坐使国是日淆谪责
交萃挺击移宫不过以濡缓被议而红丸之进可灼之赏诛心者径起攻
之以弑逆乃始嫁之会议诸火臣卒嫁之嗣君之令旨而已无与故曰庸
与奸参半也然而䆒竟庸也彼奸臣也谋必已出权必已擅祸亦必已受
即为莽冀之毒成济侯景之逆事止一身惟庸则不敢为非常之事而善
养成非常之祻且善起天下非常之疑及事起而自居无罪分责于人必
不肯首发一议独行一断而天下已孰窥其肺腑也则从哲之谓也国家
之大不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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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宫论
论曰当光庙之在青宫也孝端皇后已宾天而郑妃寔有夺嫡之渐熹
庙之未正位也孝元孝和皆蚤逝而李选侍寔蓄专制之心况闻选侍乃
郑氏之私人也郑氏以母爱子抱之势骎骎乎有夺长之意特惮公议碍
祖制而止邀求封后志颇叵测所营不遂而不能得之于身者仍欲得之
于选侍使选侍凭宠日贵一旦有大故侈然母位之尊挟制嗣君上无两
宫尊重之势以压嫔嫱之宠又无长君英发之望以慑柔暗之奸外无威
重大臣侃侃正色以寝宫闱之觊觎选侍尊而郑妃益尊两奸相济钳幼
主布羽翼结外庭除异已垂帘称制势亦宜有纵曰李氏无当年吕武之
雄黠然加以郑氏三十年宫寝蟠踞之奸交煽为虐何所不至况大行已
崩嗣主未立而窃踞天子之宫坐待名封之及藉使踞宫不移封号蚤定
而嗣君即位将仍居慈庆宫乎是以当阳英主避先朝一嫔御也将同居乾
清乎是必母事选侍而盘踞益坚纵不能效垂帘称制之为而自居保护
恩私之素连通郑妃互相眩惑祸曷可穷且选侍移宫之日逼嗣君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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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期此而不移更于何日乃持邪说者曰宫自当移宁俟迫而后移吁至
是而尚谓迫邪持邪说者又曰选侍不闻命不敢擅移吁谓选侍恭顺如
此耶选侍方将力阻嗣君使不得见诸大臣而肯虔候嗣君之命退处别
宫耶及廷臣交章杨左愤争始得即日搬移之旨选侍失势故踉跄而徙
避尔使选侍无异志知大体大行既崩启闻嗣主乾清尊严非一介官妾
所宜据乞迁别宫以终天年嗣主因而择善处加优礼以全先皇之爱情
义交尽何至纷纷且考神庙大婚慈圣皇太后亦必迁宫以避宸居之重
何有一未封之选侍况熹庙是时年已十六大婚期近何籍选侍之抚护
而恋恋不出也哉当日倡议力争肃清宫禁诸臣不可谓无功也而迹其
行事亦不可谓无过古大臣安国家定社稷必孤行一意而不作缘于群
小方熹庙之任慈庆也宫闱隔绝必得内臣之知事体者传道语言参详
批荅而王安寔其人也诸臣非王安无以知李氏之悍恣非王安无以道
意于嗣君非王安无以处分于宫寝中外应和实有其迹重以汪文言佻
轻小才奔走承悦诸公遂入其彀中王安既斥全局渐变汪文言一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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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胥溺矣向使诸公不假王安为奥援如宋韩琦立英宗故事约顾命诸
大臣直宿宫门旦夕请见择柔谨内侍从容善辞以移选侍于别殿毋致
惊惶迫遽有伤嗣天子笃念先皇之心既移之后泯然无言殷然加意不
必一谕再谕暴剔选侍之过恶以滋天下揣摹之惑即有奸人欲翻案肆
诬涅必不能以交结内侍植党居功为诸公罪也计不出此而因缘习熟
竟贻小人口寔夫杨左诸君子烈烈孤忠岂有意攀援中贵而事会所邅
适然相助其迹若私而意实公也宁虑事定之后[言*翕]訾之口起而媒孽其
短长哉彼夫功名之士当事机之会牢络权奸以为我用有不必屑屑较
邪正而慎交通者诸公皆气节之士也植立最高建𥪡最大必不稍假借
而令后人有遗议乃以千秋气节而效功名之士之所为使仇口诬蔑正
人短气吾不能不为诸公致憾云
论曰国家不幸而有大故内有母后尊隆之势则庶孽不敢萌异心外
有大臣严重之威则宵小不敢营私窦光熹之间鼎湖再泣坤宁无母
仪之贵台阁鲜威望之臣长孙嗣统类昌邑之清狂庶子承藩多如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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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伺一二宰辅大僚庸庸保位小人乘间巇择枯菀寔系有徒非台省诸
公昌言扼揽冲龄嗣主托在宫嫔隐䘌伏奸孰可意料纵家法森严万无
他虑得不启天下忠臣义士之隐忧哉移宫之举杨左之功可揭日月也
而卒来居功之谤窃疑诸君子亦有可责备之道三焉外廷孚号共持大
义移宫旨降选侍自无敢违者而王安汪文言可不必作缘一也选侍一
孱妇尔不达事体亳无笼络光庙在时凭宠恣肆则有之无能为也垂帘
称制谈何容易诸君子慞惶太甚声号太急几以为吕雉复生武照再出
二也移宫之际尚宜委婉恩礼两尽乃逼期候旨情事仓惶此不过迁一
旧宫嫔尔胡为纷纷三也有是三者遂贻宵人口实指为希图定策借事
邀名且举挺击红丸建言愤争诸臣一网尽之夫事关国本由来有日憸
壬欲入人罪何患无辞而顾持苛论盖古大臣奠安宗社从容沉静大纷
大疑片言立决不示人以张皇之态及事定而口不言功处錞养嘿不贻
人以非议之端三案诸君子诚其人也然未免感愤过当奸邪侧目及事
定又不能嘿嘿屡疏自鸣且为同辈鸣挺击为王之采也红丸为孙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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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心诛意之文大节克全忍施吹垢索瘢之论乃议论激而水火分意气
兴而朋党立君子斥小人为邪小人亦斥君子为邪吾夷考之挺击之变
辨风癫者惟王之采而主风癫者十人而九红丸之议穷主使者十人而
九而宽可灼者惟方从哲移宫之役安嗣君者十人而九而安选侍者惟
贾继春何红丸移宫执言盈廷而挺击持正之少也挺击有神皇以主持
于上势不能去爱妃族外戚而戮藩王兼之慈庆召对群疑立剖之采感
愤发奸不可无而蚤斩葛藤亦未为失也至可灼以御躬而试奇药选侍
以宫嫔而抗嗣皇隐奸窃发长此安穷中外危疑孚号共厉是时亟倡危
言以破奸胆犹虑不能弭后忧而乃有咡嚅持异议者是尚有人心也哉
方从哲贾继春之罪不胜诛也而贾继春尤甚何也继春之入都门在移
宫之后而疏请安选侍在群奸之先自谓宫既移不可无此说以全天子
止孝之名不知欲倾众正者得继春之说而缘附之翻移宫之局立贪功
邀利之名以眩冲主之听闻而二三君子坐赇追赃遂莫救夫血溅狱门
之祸彼方从哲不过误尔及大渐而惧累已因宽可灼以为自宽地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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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浅其流毒尚微自继春疏上而诸君子祸机遂伏且始疏犹谓酌情礼
尽私恩不无补于圣德乃后来被召上言肆詈杨左且云天地不容祖宗
必殛乞定爰书以布中外敕纂修以昭史册要典之作彷佛党碑是时杨
左诸公骨碎血舟而继春何犹忍厚诬若此继之者范济世也济世于移
宫时实选蠕蓄异心及继春有疏屡进𢾗揭汲汲以封选侍为辞缕述先
帝之遗言历𢾗王安之诟谇词旨委琐肺肝若烛当日杨左未败御史霍
锳犹以清正目继春即左光斗亦以端谨推济世且以赐环遗继春为憾
是岂欲牢络异已母树我敌抑雨人肺肠不易即识耶盖安选侍者杨左
之素心也特未早发尔使诸君子于移宫之后即请封选侍以遵先皇之
命成止孝之隆则贾范辈何所挟以肆其谗请宽选侍之侍御以见没身
之敬则刘朝等安所激以变其局不幸而为两人先发遂使焬灶钜奸借
题害正一则曰图定策功也一则曰借事邀名而陷天子于不孝也一则
曰植党纳贿也一则曰与王安汪文言中外交通也一二寡识者或遂谓
诸君子意气太激畛域太明有受祸之道夫以逆珰滔天之㷔杨左辈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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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不反顾𢾗其罪而攻之杀身不悔是岂有功可图乎名可邀乎党可植
而贿可纳乎藉曰结纳王安为权利也使媚逆珰权利当百倍于安而何
为冒死不顾乎悲哉诸君子大节凛凛而犹不免无识之疑是亦见自比
于奸䛕设淫词而助之攻也予观三案于红丸一案殊邑邑竟亡善断独
于挺击快神皇之处分移宫怅杨左之奇烈不禁吁嘘而不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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悊皇帝本纪上
帝讳由校光宗长子母选侍王氏万历三十三年十一月十四 慈
庆宫泰昌元年九月初一日乙亥卯时大行皇帝崩诸臣哭临于乾清宫
毕即同英公张惟贤阁臣刘一燝等于文华殿慰问随行称贺择即日午
时登极奉令旨有郊祀诸大典礼未行于礼未恊其令礼部即速具仪以
闻复传旨大行皇帝未造寝陵司礼监同内阁礼部堂上官与同钦天监
官往天寿山相择具奏初四日吏部等衙门周嘉谟等疏请李选侍移宫
旨令择日行御史左光斗疏言内庭之有乾清宫犹外廷之有皇极殿惟
皇上御天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李选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乃俨
然居正宫而殿下乃居慈庆断断不可者倘不早决断将借抚养之名行
专制之实武后之祸立见于今日诚有不忍言者兵科给事中杨涟疏登
极在即必无天子居东宫之理况以天地神明之共主即两宫圣母若在
亦必加以皇帝尊称今选侍目无幼主称曰我哥儿安得此大不敬话又
李进忠刘逊魏进忠等擅开宝库盗取珍藏岂必尽取先朝之有而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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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乎移宫一事断在今日奉旨命选侍移居哕鸾宫礼科李若圭疏为殿
下之正位在即先帝之年号当请恭惟先帝登极之诏以明年为泰昌元
年今殿下登极则明年正月初一即为殿下纪元之始宜以今年七月终
止称万历年号八月初一起以至十二月终改元泰昌礼侍孙如游以为
于理允恊传示中外臣民遵行钦赏阁部大臣英国公及吏科都给事河
南道银币有差又赏鸿胪寺李可灼银五十两二表里初六日庚辰皇长
子即位以明年为天启元年大赦天下刑科魏应嘉上疏大略谓圣明绍
基有永大臣辅理一新当以实心任事以虚心议事不得稍参意见昵用
私人俾臣等亦得效他山之石傋笼中之药初七日辛已御史王安舜疏
列李可灼进药罪状不赦乃蒙皇上颁以赏格将酬其药价乎抑酬其起
死回生乎可灼轻于用药之罪固大而轻荐可灼之罪更不小宜亟赐正
法以谢先帝奉旨可灼殊失敬慎但亦臣爱君之念姑从轻罚捧一年崔
文升职司御药乃朦胧擅进不忠之罪难免姑革去秉笔职衔降内官监
奉御又御史郭如楚疏钦赏诸大臣中及李可灼夫赤丸不效白云遽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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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灼当席稿待罪乃两朝顾命邅此殊恩么么赀郎亦得同赏功罪不明
体统谓何壬午给事中惠世剔劾奏辅臣方从哲十罪无君当诛上责以
轻诋大臣有伤国体从哲奏乞致仕上温旨留之癸未御史倪应春献万
世治安策曰保身曰定志曰讲学曰勤政曰纳諌曰谨微愿阁臣以至精
至密之心时通帝座以至公至虚之心总持朝纲斟酌以求至当担荷以
镇危疑联大小为一心合宫府为一体然后天下事惟所干旋而靡不如
意语曰权臣不可有重臣不可无非权而何以称重也愿皇上予之以权
丝纶无从中降阁臣善用其权意念绝无旁落右春坊张鼐进初服十事
一曰养身二曰养性三曰勤政四曰敬天五曰法祖六曰亲贤七曰纳諌
八曰信令九曰恤民十曰持体上嘉纳之甲申令礼部集文武群臣议上
皇祖考大行皇帝尊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丙戍后金兵入抚顺以袁应
泰巡抚辽东御史郑宗周疏言慎择侍臣以保圣躬安天下奉旨李进忠
已有处范通孙相降小火者皇坟司香陈尧臣孙惟贤革去𬋩事照旧奉
御司香户科王继曾请择期开讲旨查旧例奏行命法司逮问李如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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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祯下狱如柏自缢死吏科周朝瑞复职上谕兵部辽阳孤危深为可虑
熊廷弼着益用心料理多方防禦图胜万全以舒边患战守机宜原不中
制母得推诿有误事机癸巳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上言先帝春秋鼎盛
即涉哀劳何至一月之间便尔殂落道路沸传以为奸党阴谋医药杂进
伏思二十年来忠臣义士受杖受谪以争册立者正以先帝故尔此属久
蓄逆志必有一逞不意仓猝之中竟售其计陛下先帝爱子亦未一问先
帝垂没之事以报地下之恨乎先是言官论崔文升者甚众珍始讼言阴
谋弑逆矣戊戍赤气亘天自左光斗有收回封妃遗命之请令旨下礼部
再议已而上即位礼科给事中暴谦贞抄参寝其事而诸内侍下狱者转
相攀引以动摇贵妃郑氏并及选侍之父从哲等请自科道所指𢾗人外
勿更收捕未允而中外流传有言选侍自经入公主赴井者御史贾继春
遂上书阁臣大略谓自古未有新君即位之初首劝主上以违忤先帝逼
逐庶毋表里交搆罗织不休如今日之事者左光斗上言当先帝上宾之
后人心危疑臣随公疏后有肃宫禁一疏其时但以安宗庙定社稷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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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其他今选侍既已移宫自当存大体捐小过若复株连蔓引使宫闱
不安则于国体不便亦大非臣等建言初心也辛丑上谕内阁皇考选侍
李氏恃宠屡行气殴圣母以致怀愤在心成疾崩逝使朕抱终天之恨前
皇考病笃大臣俱进内问安选侍威挟朕宫欲传封皇后手推朕向大臣
腼颜口传回避选侍暂居慈庆复差李进忠等传每日章奏先奏选侍看
毕方与朕览从来有此家法否朕今奉养李氏于哕鸾宫月分年例供给
钱粮俱仰遵皇考遗爱无不体悉其李进忠等皆系盗库首犯赃明证确
自干宪典岂谓株连卿可传示该部院遵行从哲等具揭封还奉严旨显
是推诿从哲等上言选侍得罪圣母不惟圣心抱痛臣等亦不胜悲愤但
事涉宫闱不宜宣泄且皇上既仰体先帝遗爱奉养尊敬似不宜又暴其
过恶以掩德意而滋多议故一时未敢抄发兹蒙皇上面谕且责臣等推
诿不胜悚惧除奉旨遍示并抄发外愿皇上始终以先帝遗爱曲赐保全
上曰皇考选侍李氏已移居哕鸾宫抚养所生八妹选侍东李氏居勖勤
宫抚养皇五弟选侍傅氏居昭俭宫抚养所生六妹七妹俱有随从宫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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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衙门月分年例养瞻优厚各令得所昭朕仰遵皇考遗爱笃念亲亲之
意特谕卿等知之先是兵科给事中姚宗文阅视辽东还奏熊廷弼隐匿
败状廷弼疏辩乞去御史冯三元劾廷弼辨言欺君庸才误国下九卿科
道会议廷弼请勘御史张修德刑科魏应嘉复劾之命廷弼解在回籍听
勘冬十月乙已兵部尚书黄嘉善罢丙午葬神宗显皇帝孝端显皇后于
定陵辛亥以巡抚辽东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袁应泰为兵部右侍郎兼右
佥都经略辽东廷弼连疏与言官相讦乞令冯三元张修德魏应嘉至辽
东行勘从之兵科杨涟御史吴应琦等奏自古无言事之人即勘所言之
事者必更纷嚣有伤政体大学士方从哲等复言之改遣兵科给事中朱
童蒙往以薛国用为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添设兵部侍郎二员已未上
大行皇帝尊谥曰崇天契道英睿恭纯宪文景武渊仁懿孝贞皇帝庙号
光宗辛酉中旨以礼部尚书孙如游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御史贾继
春等吏科都给事中薛凤翔等合疏争之不听丁卯哕鸾宫灾上谕内阁
皇五弟与诸公主居勖勤宫相隔甚远已差人守护哕鸾宫虽燬选侍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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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皇八妹俱无恙特谕卿等知之南御史传宗皋疏论崔文升因言先帝
长君践祚郑贵妃以皇祖嫔御留止宫中不闻引避疑有阴谋请收侍御
之人下狱穷治不许以兵部右侍郎崔景荣为兵部尚书十一月丙子上
皇妣元妃郭氏尊谥曰孝元昭懿哲惠庄仁合天弼圣贞皇后皇妣才人
王氏尊谥曰孝和恭猷温穆徽慈谐天鞠圣皇太后时吏部尚书周嘉谟
户部尚书李汝华并以人言社门上曰近日大臣纷纷求去屡旨慰留通
不遵承成何国体朕新政之始方且倚任老成卿等侍先帝凭几言犹在
耳岂可恝然大臣爱君体国固如是乎尚书周嘉谟李汝华可即出视事
言官论人无得任意訾毁以后章奏宜明白简易㩀事直陈无淂故为含
糊致人猜忖荧惑听闻赐袁应泰尚方剑刑部以盗宝狱上有旨王永福
姚进忠姜升郑稳三等各斩馀发充净军尚书黄克缵执奏不听十二月
丙午遣司礼监太监卢受王安御用监太监王之元于京师顺天府等处
司礼监太监李实内官监太监马鉴于南京应天凤阳府徐州河南等处
选淑女自移宫之后流言藉藉谓不容先帝一妾谕旨既宣其中语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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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甚人益以为疑涟乃上疏自明乞加恩李氏并传示中外以定人心上
乃申谕避宫始末以释群疑九月初一日皇考宾天文武大臣科道等官
进宫哭临毕请朝见朕李选侍将朕阻于煖阁卿等再四请奏欲朝见朕
不可得当时司礼监等官设法请朕出面见大臣李选侍许而复悔及朕
出又使李进忠等请回如此者两三次不放出煖阁司礼监等官又奏大
臣朝见毕即回选侍方许朕出朕至乾清宫丹陛下大臣扈从前导选侍
又使李进忠等将朕衣拉住不放若非司礼监奏请朕进前不可退又不
能出见大臣矣及至前宫门选侍又差人𢾗次要朕还宫不令朕御文华
殿卿等亲见当日事势安乎危乎当避宫乎不当避宫乎是日朕自慈庆
宫至乾清宫视皇考入敛选侍又阻朕于煖阁不放出入司礼监王体乾
等奏大臣在前宫门恭候扈驾请蚤回选侍全然不听王体乾等请三四
次方许朕出煖阁初二日朕至乾清宫朝见选侍毕恭送皇考梓宫于仁
智殿才行礼毕选侍差人传谕朕必欲再朝见选侍方许回慈庆宫扈从
大臣科道各官皆所亲见明明是威挟朕躬垂帘听政之意朕蒙皇考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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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侍照𬋩朕不在彼宫居住其饮膳衣服皆系皇祖皇考所赐与选侍
无干只每日往选侍官中行一拜三叩头礼因不在彼宫居住选侍之恨
更深其侮慢凌虐不堪朕昼夜涕泣六七日此閤宫内臣共见而不忍言
者皇考自知派与李选侍为误每自来劝朕见朕涕泣不止使各官劝解
朕惟每日往朝选侍以遵皇考之命而不居其宫此于亲疏自有分别选
侍所行毒恶之事朕曾密谕阁臣不令抄发若避宫不早则选侍爪牙成
列盈虚在手朕亦不知如之何矣选侍因殴崩圣母自知有罪使宫眷王
寿花等时来探听不许朕与圣母下原任各官交一言有旧人来问朕安
交言者即拿去重处此朕苦衷外廷不能尽知朕今奉养选侍皇八妹饮
食衣服各项钱粮俱从优厚且安享无恙各官何乃猜度过计藉为口实
如异日选侍患病而逝将用人抵命乎将归咎于朕乎岂不闻圣母之崩
繇选侍之殴朕不加选侍之封号以慰圣母在天之灵奉养选侍之优厚
以遵皇考之遗意大小臣工何不体察乃至私于李党责傋朕躬朕欲出
一严旨切责内臣执奏以朕在冲龄外廷疑为中旨喧论不休且不深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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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等可传谕百官其务和衷以供乃职毋得背公植党自取罪愆御史王
业浩上疏言今日御旨传宣不无微有可酌伏祈更出明纶以与中外共
晓或暂收还原议召辅臣啇定而后播传夫选侍昔为宠嫔今则子焉一
妇人尔当哕鸾之火而无虞皇上所以恤而周之者已极优厚举朝尚有
繁言乃皇上之心亦甚觉有不安而面谕批谕一谕再谕者何居伏愿皇
上静思者一先帝青宫毓德仁孝夙闻一月当阳千古让美何至以一女
子之微生如此枝节天下万世不察则先帝止慈御家之盛德不无少损
伏愿皇上慎重者二天祚圣母起自艰难纯和懿德度越后妃笃生圣躬
正位素定何至以房闱之细横来批颊之凶在选侍即死有馀辜在圣母
则生岂妒宠伏愿皇上斟酌者三且外廷臣工比肩共事一主而皇上亦
且分目之曰安社稷安选侍则水火之形既判玄黄之战方兴仇不仇安
不安之题目何时才了伏愿皇上消弥者四奏入留中方从哲以人言乞
休进中极殿大学士就第荫一子尚宝司司丞御史焦源溥上言君臣父
子夫妇谓之三纲光宗皇帝神宗皇帝之元子也为元子者为忠则为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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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者非忠孝端孝靖神宗皇帝之后也为二后者为忠则为郑贵妃者非
忠孝元孝和先帝之后也为二后者为忠则为李选侍者非忠此今日君
臣父子夫妇之定案也当先帝御极之初忽传皇祖封后之命及不可得
而冶容进矣张差之棍不中则投以丽色之剑崔文升之药不速复促以
李可灼之丸先帝欲讳言进御之事遂甘蒙不白之冤近见南寺臣曹珍
升遐未明一疏无不入入痛哭流涕岂皇上独不动念乎故臣以为郑养
性之都督必不可不夺也崔文升必不可不磔也人臣无将将则必诛为
司寇者岂不闻此大义而一疏再疏极为开释若以放纵逆犯为持法之
平是张差当庙食庞保刘成当追赠而先帝宜有此一棍之击一剂之鸩
矣上曰此往事不必追论然以诸臣言之不已降文升净军自神宗朝请
册立多杖谪以去天下侧目贵妃久矣诸臣欲一旦反之属天子幼冲宫
中多有嫌隙将兴大狱源溥疏上以三事串合为一至发剔先帝燕私而
有所不顾于是三案之形成矣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再疏乞归上许之涟
先上疏自明旨褒嘉过当人谓其结王安以取旨如响荅者涟遂不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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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归刑部尚书黄克缵疏辨上切责之辛未上谕百官朕自御极以来祗
遵皇考遗训夙夜靡宁所赖内外臣工奉公守职二三大僚忠君体国表
率诸属辅臣孙如游为朕首简何乃以浮言求去使朕不得任用一人尚
书周嘉谟黄克缵一事小嫌何难消释即刑部近以议狱偏执奉旨不必
疑虑何至封印杜门连求去国夫大臣爵位已极一去何难皇考顾命诸
臣望以佐朕新政岂意两朝覃赏之后遂为乞身自便之图忘国厚恩藐
朕冲幼责以无人臣礼亦复何辞岁除在即其速出视事不得更为渎陈
朕又览科道各官章奏持心公平者固多意见偏私者不少亦因大臣身
家计重可以浮言摇动以致国是混淆人心惶惑朕奉祖宗法度不能坐
听纷嚣以乱朝政特兹再加申饰以后大臣进退取自上裁小臣去留悉
听部议如有不奉明旨擅自去职及挟私逞臆显肆排挤者下廷议治罪
朕无戏言无贻后悔天启元年辛酉正月癸酉朔上御殿群臣朝贺大学
士刘一燝等请点开讲日期诏用十二日开日讲以吴宗达黄立极李标
钱谦益知诰敕辽阳告变户部请发内帑上谕边饷一事屡诏当讲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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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不误军需何至外解中断动以请帑为辞姑准发五十万两解济急需
还着经略各该衙门如法给散官军别项不得借用该部仍照屡旨会议
足饷清饷画一之策具奏穆庙奇妃于初三日申时薨谕令丧礼照淑妃
秦氏例行庚辰享太庙谕吏部朝觐大典朕方行新政察吏安民行各该
抚按官将所属官员贤否核实注考务恊公论以凭黜陟该部临期仍加
询访有不遵者指名参奏御史马逢乞严敕会议以定国事上曰所奏事
情俱朕亲历诸臣共见有何功罪未明杨涟忠直朕所鉴知暂准病告进
退心迹自白不必会议奉旨十二日举日讲孙如游侍讲经筵御史左光
斗劾言寅夜暗行再营入阁全无去志别有深机开中旨者自用如游始
则塞中旨者必自去如游始命大学士韩爌诣天寿山覆视光庙吉地并
谒皇祖陵寝十八日补大选甲午上行冠礼科臣成明枢进规言昔周成
王将冠祝雍曰使王近于民远干佞啬于时惠干财仕贤使能敬阐其义
以献礼科周士朴上言当体元居正之初宜图修德凝命之实曰敬天法
祖崇俭恤民听言科臣赵时用上疏言官之发奸摘伏莫上于议论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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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奸不辨摘发不真者亦莫弊于议论皇上俱以票拟归阁臣无令有中
出之旨阁臣尽依公议代丝纶无致有拂众之嫌则政本清用人当议论
安得有逞私搆 哉上嘉纳之王象恒升应天巡抚张之厚升延绥巡抚
陵军刘馨等挟赏群噪责降陵监李受等有差赐瑞惠桂三王府庄田复
驸马王炳膳养田租以惠世剔为吏科给事中周应秋升南大理卿二月
癸卯朔乙已日晕两旁有耳若月命张惟贤刘一燝知经筵事韩爌孙如
游同知经筵事周道登等克经筵官太宁侯陈良弼照例侍班御史张慎
言条议起废四说旁搜之道当广采访之道当公核实之道当真程品之
道当正又当于起废之中寓甄别考课之法贤者待以不次平常者待以
年劳然后人心允服而议论可省遣营缮司郎中王惟光吴之甲督造桂
惠二王府第河南道御史袁化中陈言时事渐可忧者八曰宫禁渐弛曰
言路渐轻曰法纪渐替曰赇赂渐广曰边疆渐坏曰职掌渐失曰宦官渐
盛曰人心渐绝礼科杨道寅陈慎始五要经筵慎养德之始召对慎亲政
之始票拟慎内假之始节俭慎𥙿国之始赏罚慎操柄之始上御文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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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毕有狂人冒卫士服入班妄言命卫司杂治传谕锦衣卫检点扈从员
役不淂纵容雇替违者参䆒谕兵部辽左危急本兵居中调度责任非轻
请告杜门堂属空虚岂成事体尚书崔景荣侍郎张经世职方郎中仙克
谨着即出视事不得藉口人言致误疆事其未到兵部移文守催就道太
常寺少卿李宗延请修明礼乐以光祀典内言𥙿祭建文景帝宜入祧庙
当酌献宗睿宗从祀当去十五王补入历朝文臣御史周宗建疏制胜全
无成局上曰军国大计庙堂自能主持阃外机宜仍当参合画一此奏裁
定兵饷同志设防及荐举熊廷弼该部详确议奏兵部覆经略袁应泰招
降制夷上曰处置降夷事宜便行文经督巡抚凡事悉心料理务出万全
阃外事权原不中制不淂困而互诿致误机宜兵科给事中萧基諌纳降
夷言其可疑者四可虑者五夫受降如受敌以残辽而牧叵测之夷阁臣
泄泄置之其真轻国事为一掷哉草场火杨镐李如桢论死闰二月免亲
藩贡马颁天启钱式御史董羽宸进补救十说曰丝论之出当平牵制之
文当决宫府之法当一政刑之明当速保举之法当严巡抚之任当久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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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之材当收起废之法当核补官之期当一文卷之刷当密御史贾继春
直陈具揭之实旨曰继春要名灭罪今奏内只言具揭之实不明揭中之
语更见欺昧姑着照原揭回话初四日丙子风霾谕内阁传兵部行九边
严加防备命兵部凡关切边务奏章速行议复并申饰京城讥察防范命
大学士刘一燝等纂修神宗光宗实录荆王助饷上嘉其忠义命所司贮
之戊寅大风霾御史魏光绪奏申张差罪案请擢用王之采吏科成明枢
请复行取之制岁一举行封皇亲郭振明慱平伯王升新成伯王天瑞永
宁伯营庆陵御史刘大受言时政五隔其一上与下之情隔其一大臣与
小臣之情隔其一京臣与边臣之情隔其一腹里与塞外之情隔其一理
财与牧民之情隔起孙玮南吏部尚书魏养蒙南户部侍郎兼佥都总储
户科赵时用言辽事三可忧选练之无日调度之失宜招徕之难测兵科
朱童蒙勘辽回奏上曰辽事已明熊廷弼力保危城功不可泯因言回藉
情有可原该部仍议及时起用以为劳臣任事者劝恤录首请建储旧辅
沈鲤遵例优赠吕坤刑部尚书荫一子入监河西副总兵窦承武加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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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管事河东副总兵贺世贤升征夷总共张慎言高弘图王大牟各疏
救贾继春各罚俸仍严责继春回话寻革职为民海州贼吴金祖叛平之
三月吏科倪思辉陈修省实政一请下恤民之诏一请下求言之诏朱钦
相奏天儆日至民生日戚请申饰吏治复惩贪旌廉之旧典钦恤阵亡将
吏刘綎王宣杜松各赠少保予谥荫潘宗颜光禄卿董尔砺张文炳各佥
事馀各赠荫有差后金兵入沈阳川浙将佐董仲揆周敦吉泰邦屏吴文
杰等战死兵卒俱歼辽东巡按张铨告急并奏请恤忠魂治懦师使抚臣
薛国用以河西之兵移驻海州督臣文球以山西之兵移驻广宁令山东
水兵从海道抵盖州通州民兵速遣出关更发帑金𢾗百万以佐军需下
兵部议奏起刘宗周仪制主事高攀龙光禄寺丞鲍应鳌祠祭郎中后金
兵乘胜举辽阳经略袁应泰巡按张铨副使监军何廷魁崔儒秀都指挥
徐国全同知冒曰乾皆死之金复海盖州卫后金悉传檄而定大学士刘
一燝等揭报上震怒切责中外臣工谕总督文球巡抚薛国用死守危疆
以安内地加援辽统兵镇将王威提督勒限出关升高第右佥都巡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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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招募豪杰诏曰国家文武并用顷承平日久武事陵夷豪杰解体志士
灰心今边彊多故大风猛士深轸朕怀凡山林草泽之间有素怀忠义夙
抱韬钤膂力过人猿臂善射可效一旅之用者赴内外官验实朕皆不次
擢用展其豪杰之才布告天下使知朕意发帑银一百万两给付兵部等
部以佐急需务期实用不得冒破起用原任兵部侍郎熊廷弼命地方官
敦趋即日就道并催升任尚书许弘纲侍郎张鹤鸣王在晋初伯𥙿疾趋
任事添设职方主事二员范钫耿如𣏌起王之采刑部浙江司主事四月
以李宗延为右佥都御史恊理京营戎政谕吏部曰熊廷弼守辽一载未
有大失及换袁应泰一败涂地当时倡议何人将祖宗百战封疆袖手断
送若不严核何以警后尔臣工犹宜各洗肺肠同佐时艰有敢薄视朝廷
淆乱国事朕不姑息命佥都御史毕自严天津防海王国桢通州护漕添
设蓟州兵备起邢慎言任之遣主事周鼎催兵山西宣大锦衣指挥张茂
中万邦孚往通州天津宣大山西招募精兵修山海城广宁叛臣黄衣伏
诛逮原任监军道臣高出自辽阳亡奔航海归朝揭请割广宁以饵西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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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御史刘廷宣所劾也辽东巡抚薛国用告病升王化贞佥都代之再发
帑金一百万罪援辽逗遛镇将王威达奇勋命科道尹同皋等分营简练
赠辽阳死事诸臣张铨大理卿尤世功陈策少保各赐谥荫锦衣指挥佥
事崔孺秀何廷魁光禄卿荫锦衣百户童仲揆都督同知吴文杰周敦吉
戚金邓起龙秦邦屏都督佥事命三法司热审布衣参谋张思任奏辽左
情形命部拟用寻授游击防素酋起用谋勇将领杜光宇顾尚文张成宪
等诏加解额两京五名大省三名中省二名小省一名以龙飞首科也兵
部尚书王象乾起补提督九边军务涂宗浚起补提督京陵军务后金兵
窥河南巡抚张我续统兵移镇旨嘉其率先甲戌发册迎皇后张氏获交
通传报叛人刘保磔之五月戊寅朔以册立皇后张氏诏告天下命御史
刘兰掌河南道印𬋩大察兵部议调四川湖广上兵浙江民兵共六万刻
期到京册封王氏良妃段氏纯妃陕西道李达请严禁内操少詹事徐光
启奏曰眺错有言器械不利以卒予敌也卒不可用以将予敌也今之兵
将既不能战即当婴城自守柰何列营城外一闻敌至望风瓦解列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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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皆为敌有反用攻城俾无守兵人知必破合城内溃自然之势及今不
思变着虽征调招募更如前日矣广宁一带大城只宜坚壁清野急备大
小火器待其来攻凭城击打一城坚守必不敢蓦越长驱数城坚守自然
引退至如都城固守尤为至急依臣原疏建敌台以护铳以铳护城以城
护民万全无害之策也再给户部帑金二百万谕令陆续支消务当实用
赠马德沣大常少卿李德阳南户部尚书谕户兵二部自东事军兴以来
户兵等部不能长驱动请内帑请则危言要挟用则任意开销调募不求
精强防禦不合窾会耗费徒多绩效鲜睹该部可集廷臣会议目前所需
在内在外孰缓孰急其募调兵马修浚城池整备衣甲器械傋禦三岔山
海抚赏河西款虏赉恤存没军士等𣢾逐一开列向来积习蠹弊一一剖
析卿等大臣务遵成宪讲求军国大计勿避怨嫌母顾人情其科道各官
忠诚体国固不乏人亦有乘机恣肆颠倒是非止快一已私心不顾国家
利害无论更置经略破坏封疆贻祸海内即此辽饷查核一事何曾有一
人悉心调画庶条虑改图勉务职业兵部尚书崔景荣辞任命王象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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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免经筵以后春讲定以二月十二日起至五月初二日免秋讲八月十
二日起至十月初二日免吏部都察院传谕各部尚书侍郎等官杜门请
告在衙门办事止左都御史及新任本兵尚书二人岂成政体适辽东巡
抚王化贞奏河西情形最急一切防禦无备各官如何尚未到彼何不查
照奏请督发补任大臣畏忧讥谗动思引避小臣挟私逞臆巧肆排挤忍
令朕躬焦劳坐视封疆沦弃抚时省躬能无悚慄辅臣刘一璟已着宣谕
尚书周嘉谟黄克缵李汝华王佐侍郎藏尔劝邹元检佥都王德完并各
衙门大小官员即出供职不得辨是论非不淂托疾言去不得连章求胜
册封宗藩吉肃代益德鲁蜀周崇等府祠刘綎诸臣于死所岁时致祭赐
刘綎潘宗颜等祠名表忠张铨崔儒秀何廷魁等祠名昭忠尤世功陈策
等祠名悯忠各加祭二坛谕吏部冯三元张修德魏应嘉扶司挤排致误
封疆降级调外姚宗文阴险倾陷实为祸始革职为民赏赉优恤河西将
士遣御史方震儒宣谕杭城火灾免春运织造六月大学士何宗彦入阁
办事大婚加恩辅臣一燝爌加少保兼太子太保荫一子尚宝司司丞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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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监太监王体乾王安魏进忠各荫弟侄一人锦衣千户奉圣夫人客氏
父客大年与做锦衣千户户部尚书李汝革致仕汪应蛟巡抚宁夏叙平
苗仲功张鹤鸣晋兵部尚书荫一子锦衣正千户世袭命熊廷弼兵部尚
书兼副都御史驻札山海关经略辽东陶朗先右佥都巡抚登莱广两雍
中额顺天增十五名应天增五名后不为例宗生圣裔中式名𢾗准各加
于额外但不必拟定一人谕吏部以黔功加恩前任首辅今召用叶向高
进中极殿大学士荫一子中书舍人前辅方从哲荫一子中书舍人见辅
刘一燝韩爌加少传兼太子太传各荫子入监南科徐宪卿条入觐事宜
免朝之数当宽多留循良以抚绥凋敝紏优之罚当重自备脚力母科民
优骚违限之法当严往来水程稽查议处至于署篆之人速当议定署印
之考速当议行释系臣高出降二级降原任监军道胡嘉栋四级俱戴罪
立功七月官客氏男侯国兴锦衣卫指挥御史刘兰等公疏已之不听时
经略尚书熊廷弼启行有日所需兵饷器械尚推延未定廷弼疏终日讲
求兵马全无着落徒滞行期有旨切责该部廷弼请精㨂京营选锋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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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廪粮优厚从之吏部疏三方布置已定题奏辽东西路监军参政邢慎
言中路监军副使钱士晋南路监军副使梁之垣天津监军佥事胡嘉栋
登莱监军廉使杨述程降原任按察使高出为山西副使补添设西平堡
监军牛象坤升山西佥事𬋩盘山监军命御史方震孺巡按广宁游士任
巡按登莱以王体乾掌司礼监释内监田诏刘朝刘忠陈应科于狱降前
司礼监太监王安净军发南海子墙铺寻杀之命礼部侍郎周如盘纂修
玉牒兵科酌议豫备援兵恊济驿递之法经过地方厂棚不傋水火不周
罪在州县倘既备而故优居民罪在兵将最冲驿递量给新饷于援辽夫
马一窾另行造报赐经略尚书熊廷弼尚方剑麒麟一品服仍赐晏都城
外府部院堂上掌印官陪饯以宠其行南台御史王允成论司寇黄克缵
定郑稳山盗宝一案生死不同又辨源溥正纲常一疏刺谬特甚礼部请
查辽东徙居登州之士容令额外中式一二以兵部尚书王象乾总督蓟
辽获通谋叛贼陈天爵于天津贵州苗作乱熊廷弼请申明经抚职掌起
故总兵萧如薰到京八月荫海瑞子海宴入监议祧庙礼光宗山陵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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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祔有期当议祧迁之制礼部照累朝典礼议祧宪宗太常寺卿洪文衡
谓睿宗以藩入宜祧奉玉芝宫礼部侍郎郑以伟疏言凡祔以近而属远
祧从远而超近礼也入当原其始而祧当稽其序是入一法祧一法也太
常题云睿宗非继统之君不宜跻武帝是议改而非议祧也臣以为不在
入庙而在称宗不在称宗而在称考不在称考而在承大统既承大统矣
可不考睿宗乎既考矣可不留乎既入矣可遂祧乎疏入命仍原议行王
化贞奏镇江奇捷初辽东破生员王一宁孑身走朝鲜效包胥之哭秦庭
词臣刘鸿训以使事未归一宁投之揭鸿训曰后书生乃如此我辈当愧
死因厚其资给使遍询诸岛可以假途归朝者一宁遂淂私游诸将间为
说时王化贞驻广宁问麾下将有能浮海探岛中消息者杭人毛文龙好
为大言同辈绐之遂承命领二百人驾舟出海探事适后金下檄镇江将
佟养真令捕剿长山诸岛养真转以责中军陈良策良策领三百人出海
挈王一宁以行将谋归朝海中望见文龙旂帜遣一宁道意文龙不信良
策自入文龙舟请合军文龙疑之一宁曰军形既露使养真知而袭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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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败矣乃请文龙给良策旗号乘夜入镇江克其城而后迎文龙文龙讦
之良策诈称军粮尽自归与所善军将葛苏义等一时俱起夜縳佟养真
于廨舍诘朝树文龙旗帜于城迎以为帅各岛主李景先等咸会文龙侈
其事上功于抚臣奏之授文龙参将驻镇江命顺天巡抚移镇昌密给奉
圣夫人客氏坟地二十顷遣监军兵部郎中梁之垣宣谕朝鲜常州监生
邹德基请前驱自效以山东参议孙榖为辽东南路监军后金兵袭金州
守将闻镇江举事引兵来赴中道罢归后金杀之遂屠金州二十七日光
宗贞皇帝孝和贞皇后梓宫发引九月御史王心一请裁抑客氏及内侍
魏忠贤恩赉谓即保护应酬侍卫可赏何妨优以金帛如加给土田明示
叙录昭播听闻殊伤圣美又况梓宫未殡先规客氏之香火陵工告成强
入忠贤之勤劳于礼为不顺于事为失宜得旨切责都御史李宗延劾内
使王升李添祥后金兵复入镇江毛文龙走朝鲜户部侍郎王德完奏言
时近深秋大雪骤集请亟发帑金赐衣帛以恤征东将士辽东巡按方震
孺请特旌血战誓死之将张神武经略熊廷弼奏三方布置有名无实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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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巡抚张之厚奏套虏入犯上谕兵部申饰将士堤备拒堵仍调邻镇兵
马应援并谕户部催发应解钱粮以济急用免湖广灾伤田租开东征输
纳例御史江秉谦言朝廷起廷弼为经略则三方之进战退守皆一一当
听廷弼指挥部署乃化贞欲进则使廷弼随之而进化贞欲退则使廷弼
随之而退化贞之倏进倏退则又使廷弼进不知所以进退不知所以退
是化贞操节制之权而经略未尝有节制三方之权也禀成则无权坐罪
则有主国家又安倚此经略哉十月御史马鸣起言保姆出入宫廷六不
便上曰奉圣夫人客氏遵圣母孝和皇太后遗旨保护朕躬于外廷政事
有何干预本内线索字样指何事件是何主意且何故不遵前谕又来渎
优姑罚俸一年先是上谕内阁朕着择玖月二十六日午时奉圣夫人客
氏出去朕思客氏朝夕勤侍朕躬未离左右出宫去讫朕忆泣痛心饮膳
至脱勿进至晓安歇不宁头眩恍惚以后还着时常进内奉侍宽慰朕怀
外廷不烦激聒卿传示大小臣工知之故云吏科给事侯震晹奏曰顷奉
圣谕以保姆远离而涕泣至忘寝食臣且骇然皇上年已出幼外之凝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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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弼内之琴瑟好逑何恋恋于保姆也中涓群小灶焬借丛王圣宠而煽
江京李闰之奸赵娆宠而媾曹节王甫之祸可为寒心不报时科道倪思
辉朱钦伯王心一相继论劾降级调外尚书张鹤鸣奏佟卜年刘国缙胡
嘉栋皆经略熊廷弼举用今卜年的与佟养真同族宜官之云贵展其所
施以报效嘉栋国缙置广宁立功赎罪禁开矿奸徒陈有继命严讯之郧
阳巡抚杨述中奏川省兵变杀伤抚臣徐可求道将府县等官据重庆城
以叛上曰樊龙等倡乱狂逞戕官据城罪在不赦其中或有激变等情兵
部差人行该巡按同邻省抚镇等官相机处置亟宜剿定母致蔓延辽东
巡按方震孺奏言用兵之法总不越赏不踰时罚不踰刻以为鼓豪杰之
壮志悚庸蠢之懦肠尔自有辽事以来从不曾堂堂正正做得一事从不
曾斩斩截截杀淂一人人皆知进者之必死而逃者必生彼又何苦必欲
寻死乎今河西兵将人人备马思走广宁城中富家大户尽𢾗西奔提督
中风卧病兵马漫无头绪今抚臣东凑西那千难万难惟是单弱为忧不
敢再言关西策应仰祈速下严敇此番大将偏裨不拚命厮杀望风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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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照信地职掌必杀无赦亦宜宿兵要路地方专杀逃军逃将使三军之
归路绝而生路可稍望也命朱燮元为佥都巡抚四川着一应剿定以便
宜行事杨愈茂升四川总兵薛来胤湖广总兵冯从吾大理寺左少卿冯
嘉会石少卿谕户兵工三部顷东土搆祸四川为变深轸朕怀尔属每将
兵饷匮乏请发内帑朕念所发已多全无实用且兵饷分毫难省而动称
无兵无饷是何故欤经抚各官不思核饷核兵设法征讨但言苦楚推罪
卸担甚孤朝廷委任之意自今都务用心料理战守事务母致疏虞其道
将等官但有避缩者三尺具在必不轻恕发出帑金二百万两为东西兵
饷各顷等用尔等还酌量缓急不得仍前冒破大学士叶向高入阁奏事
上曰知卿办事朕心嘉悦所奏倡率廷臣恊心匡济屏绝烦嚣尤见老臣
谋国忠荩至意以王三善巡抚贵州起参政李乃兰补天津道监军礼科
给事中周朝瑞请推辅臣二人专谋辽事如宋范仲淹主西富弼主北事
之类至科臣部贰司属皆以专司图辽职官姓名别具简明册籍于朝讲
毕时一一指问叙延绥甘肃宁夏禦虏功升荫黄嘉善刘敏宽马从聘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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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𥙿杨应能及枢抚王象乾魏养蒙等荫赉有差十一月逮李维翰郑之
范于理蔺酋奢崇明陷遵义广东道董翼奏曰蜀于诸夏为斗绝北有剑
阁东有瞿塘原是割据之势中原一优辄有僻处自雄挈泥丸而封之者
在往代犹可言也据蜀则去蜀尔我朝幅𢄙四扩蜀之外有黔矣黔之外
有滇矣延袤𢾗千里差当天下藩省五分之一而画处上游秦楚江淮皆
其建瓴而下者也蜀一失守无论滇黔非我彊土其为中原祸岂浅鲜哉
故蜀患不减辽患而救蜀当与救辽并急时石砫土司女官秦良玉闻变
即倡义愤檄所部精兵万馀自里行粮率弟明屏等捲甲疾趋倍道榆城
军于南坪关以阨群贼归路伏兵四百夜袭两河斫烧贼船以阻贼泛舟
东下先是贼闻良玉起兵大恐厚遗秦氏求其应援良玉斩其使而留其
银率兵水陆并进又留兵护忠州以为犄角移文夔州设防瞿塘为上下
声援上览甄淑边情疏谕兵户二部曰封疆大计岂容意见参差经抚共
肩重寄恊极危疆如彼此偏执内外推诿致误事机罪责有归差部科往
谕俾悉心担当母致败坏并谕道将等官不得规避交搆起翁正春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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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朱国祯升礼部右侍郎荫赵用贤一子入监赠故辅王锡爵太傅荫
子尚宝司司丞虏酋艮定等犯甘肃参将王承恩败走之十二月恤录辽
沈死事张神武杨宗业赠都督同知荫一子正千户世袭徐国全梁仲善
赠都督佥事袭升三级俱从祠附祭郭有光刘芳声冉见龙等俱各赠升
有差命张我续兵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川湖云贵军务吏部尚
书周嘉谟罢张问达仍以太子少保改吏部尚书邹元标为吏部左侍郎
谕兵部援辽川兵在途者领兵官押回讨贼刘时俊以太仆少卿赞画川
湖云贵军务御史董翼奏言蜀国半就沦亡上曰总督官节制将吏准赐
剑一口便宜行事陜西郧阳巡抚官暂移镇汉中抚夷防守应援薛来胤
督南还川兵入川并力讨贼九卿会议经臣奉诏特起每事俱当责成经
臣称进兵之事人马甲仗粮草件件打透不过不敢不迟疑自阻抚臣欲
率兵取海州盖闻回乡郑明经之言而动者毛文龙杀后金兵二千未有
的据人皆以为疑抚臣绝不疑当机之勇非经臣所能彷佛也今日之议
舍责成二字道无由矣至于高出胡嘉栋经抚共荐责令建功赎罪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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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向高疏言廷弼之与化贞作用既殊而使化贞受其节制则举朝之人
皆谓难行文龙所报擒斩即未真确功罪可勿言也乞再下部斟酌如辽
事可以耑委廷弼则申饰将吏一听廷弼节制礼部周朝瑞奏时当向午
日轮上直中天而光不射目日上恍有一物可比日大混沌无光伏压日
上非云非雾如盖如吞顷怪风剔砂通天皆赤天变如此若罔闻知臣工
倾挤不恊各快其私深可寒心谕兵部差兵往谕经略巡抚同心任事赠
原任大学士高仪少保荫一子中书舍人郭正域赠太子少保荫子中书
舍人谕吏部近年建言迁谪已故各官悉行查明应恤的即与一起具题
赠祭不必纷行渎扰升邹元标都察院左都御史冯嘉会右佥都巡抚河
南萧如熏以原官总兵宁夏许世臣蓟永平山海总兵鲁钦保定总兵天
启二年壬戌正月乙已朔上御皇极门受朝贺大察行取推官知县吴亮
工等一百二十四员赠旧辅徐有丁太传荫其一孙中书舍人命廷臣集
议辽事时王化贞言臣今与皇上约愿请兵六万一举荡平臣不敢贪天
功即有不称亦必杀伤相当俾势不复振保不为河西忧也稍需时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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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三路蹙之辽必复矣如臣言不行乞罢臣专任经臣庶淂一意讨贼
廷弼亦上言抚臣自许六万进战一举荡平恳乞圣明急如抚臣约乘时
急进免使兵因不战而怨并亟罢臣以正销战士之气灰任事之心之罪
上以辽事重大岂得战守异意诏多官集议及兵部遵旨会议曰大小九
卿科道各有议单臣细阅之再四啇确经抚既不相容势必专任其一夫
以卑避尊当令抚臣退步肰抚臣一撤毛文龙必不用命广宁土兵必溃
西虏必解体而去合无因抚臣自请便宜行事而特赐尚方剑加卿贰衔
广宁之事一以委之若经臣威望素著岂可遽退当斟酌别用可也吏部
等衙门尚书等官张问达等言羽书狎至报如流水此时议换经略即身
生羽翼不能飞渡本部未敢轻议惟乞皇上严责经抚二臣恊心报国功
则同赏罪则同罚两言而决尔四川按臣薛敷政奏蔺贼攻犯成都摄军
务朱燮元分遣指挥等官冉世淇雷安世瞿英周邦太张恺各领兵守隘
邦太至资阳遇贼迎战不胜降之世淇等至龙泉贼已营山上乘高下杀
官兵不敌世洪安世英皆死惟恺未及行贼拥众𢾗万已至城下悬旌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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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四面夹攻烧城外民居寺宇威㷔不可向迩城中仅有营兵七百名调
到松潘茂州兵一千五百名分布防禦力单财匮贼又傍掠乡村惨杀男
妇夺取蜀府庄田米榖为持久计南御史赵世期请速援川蜀速则大兵
一至依附之民必自逃遁乱民散而乱兵之势益孤终归于散而已不肰
久入其党者处骑虎之势既尾大而莫掉即未入其党者受流离之苦亦
饥寒而思动祸可胜言哉荫戚继光子锦衣卫世指挥起原任总兵杜文
焕入川讨贼举卓异诸臣布政洪翼圣俞自强洪世峻按察使陆完学程
启南王豫立郭尚友张尔基参政詹尔达李成名刘洪谟沈自彰魏说王
化行副使卢英田徐如珂真宪时参议宋槃知府沈萃祯孙昌裔徐从治
王瑊方应明黄元会命部院科道堂官引奏面加奖赏令不次擢用改黄
克缵为兵部尚书恊理戎政兵部尚书张鹤鸣以河西濒危自请视师诏
嘉劳赐蟒衣玉带尚方剑加太子太保宠之行以何栋如为太仆少卿随
赞画礼科惠世剔参摘场弊应天举人高如麟顺天举人张惟勤查廷
浙江举人钱千秋提问后金师渡河克西平堡守将罗一贵死之王化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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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弃广宁走城遂陷监军道高邦佐死之初西平被围一贵坚守一
昼夜放炮击死甚众遂解去围振武总兵刘渠方集阵有先锋孙得功者
化贞所任心腹骁将也推渠当先未及战得功呼曰军败矣率所部走刘
渠略阵马蹶被杀祁秉忠扶病上马中箭死后金兵复围西平攻之不能
下三进三却城中火药尽一贵遂自刎死得功走入广宁疾呼军民宜剃
头归降因令其党封府库以待一城閧然争夺门走王化贞方起视事西
将江朝栋排门入呼曰满城人走空矣化贞股慄不知所为而所坐马已
为左右窃去仓皇整行李以橐驼载之而自骑朝栋马以行及门乱兵诃
止将縳之朝栋至持刀与斗乃得出得功遂据城降而化贞所招虏骑大
肆掠杀逃军和之难民西奔者十不得一遗弃幼小于途践死者相望化
贞从𢾗骑走闾阳适熊廷弼自右屯引兵至止焉化贞向廷弼而哭廷弼
顾笑曰六万兵荡平辽阳竟何如化贞惭寻向廷弼议守宁前计廷弼曰
晚矣公不受绐慕战不撤广宁兵于振武当无今日此时兵溃之势谁与
为守惟有护百万生灵入关勿以资敌足矣乃整众西行化贞与宁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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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吾殿后总督王象乾一一验放入关按臣方震孺在广宁尚卧末起
闻抚臣去亦单骑走监军牛维曜邢慎言随之高出胡嘉栋韩初命随经
臣走关上惟高邦佐赴松山同事多讽以西走不听谓其仆高永高厚曰
我受国恩义不偷生誓以死报之矣好收吾骨归以见吾母即葬吾父墓
侧使知有死事子不绝也高永等皆恸哭劝之行不听衣冠西向拜自缢
仆高永亦感激缢于侧二月京师戒严特命何宗彦朱国祚二阁臣会试
主考后遂为例驸马王炳请招练京兵上嘉其忠义大学士刘一燝致仕
命孙承宗为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办事诏锦衣卫逮再逃监军高出胡嘉
栋下狱谕熊廷弼王化贞若能出关保守右屯渐次恢复姑准赎罪如不
能立功即拿问正法道将等一体同论户科陈锡丛捐俸预买煤炭上嘉
其急公命支太常库积银恊济命宿将杜应魁为副总兵募兵训练起李
怀信总兵大同杨茂基出镇宁夏吴守德出镇延绥以王纪为刑部尚书
川师克复安岳乐至二县贼将罗象乾自拔来归贼兵溃遁成都围解传
谕吏兵二部曰朕自登极以来夙夜孜孜惟封彊多事民困未舒是念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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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加派钱粮俱充兵饷亦惟啚剿除凶逆乂安四方使我民得安干田间
室家相保以副朕爱养元元之意无奈东西告变经费日烦以重累我民
朕心悯焉今以将士之戮力士卒之用命共诛西贼荡平有期惟是东事
靡宁转输征调未淂息肩地方官当晓谕百姓朝廷不淂已用兵暂时加
派我民当以急公为义稍俟平定即行蠲免其带征钱粮先免二年北直
地方骚优苦累尤甚并免加派以示优恤有司官设法团练乡兵令各自
卫其有智勇才力之人即行奖劝或开送擢用至河西逃难士女尤可悯
念地方官即随委安插给发仓榖多方赈济仍拨空閒土地屯聚耕作令
毋失所有壮勇愿充兵者有奇谋异能志在服事者即与录用尔部郎示
榜晓谕仍行各省抚按一体遵行朕实不逮负累我民惟祖宗德泽国家
法度朕不敢忘二百馀年金瓯无缺之彊宇朕不忍弃凡我臣民其悉心
毕力共期匡济以安享太平之福母负朕意元辅叶向高输俸助农以原
任大学士张位功存国本复原官荫子大朴尚宝司司丞以白兆庆为都
督同知王世钦署都督同知𬋩神机营战兵萧如熏𬋩神机营战车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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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主事王之采追理张差旧案上曰事经皇祖处分不必追论起参议阎
鸣太小东参政兵部主事袁崇焕升山东佥事同往山海关监军命逮王
化贞至京讯问熊廷弼革任听勘初御史谢文锦奏经抚罪案云熊廷弼
控扼山海调度三方广宁原非辖外而必欲驱之右屯初因敌报警急移
驻闾阳分兵应援未为失策迨至军民奔溃与抚臣并辔而西不能只身
殉难恶得无罪王化贞专制一方而未见确有成谋初意虎憨外助永芳
内应侥幸奇功不觉堕计乃复浪兵催战守备不设竟弃广宁驰马而奔
罪复何辞然臣窃叹经臣责任虽重事权实轻不幸与本兵相忤系手缚
足展布无由虽欲图固守而不可得抚臣意气既锐荧感复多又不幸有
本兵为之言听计从虽欲不言战而不可得是二臣之陷于大辟者实张
鹤鸣致之也御史江秉谦亦言枢堂与王化贞相比与熊廷弼相忤明知
西虏间谍俱虚而狠于瞒心明知战守参差难合而硬为责备何处有机
会而曰机会可袭何日可渡河而曰过河必胜既欲驱经略以出师又不
肯付经略以节制既疏置廷弼于广宁又未尝驻化贞于何地一味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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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机械只杀廷弼便可快心纵陷化贞亦所不顾是鹤鸣故坏封疆之
情殆有甚于失误军机之罪也科臣刘弘化熊德阳亦论之上以鹤鸣视
师慷慨谦等妄言乱政俱被罚贵州水西土酋安邦彦叛攻陷龙里瓮安
围逼省城巡抚李橒巡按史永安力禦固守总兵张彦芳援兵住于新添
调兵应援湖广御史舒都荣代闻其事于朝初安尧臣冒陇姓并陇地受
朝廷招抚得袭兄疆臣世职尧臣之妻曰奢杜辉子安位尧臣死位犹孺
子其旁支安邦彦欺其孤寡导以不臣自元年以奢崇明援辽启衅遂效
尤于是年二月初九日统领猡贼苗仲数万攻省城沿城札营四面埋截
杀恩石道副使孙尧恕安顺府推官徐朝纲广顺知府郑鼎掳驻镇毕乌
同知杨以成迤西守备王懋德镇抚闻变遣李天尝将兵四千来援戒主
招安贼首罗应魁率众诈降迎之诱入伏中天尝全军俱没中式举人刘
必达等谢恩特命孙承宗兵部尚书冯从吾左佥都恊理院事王之臣佥
都巡抚宣府三月以解经邦辞经略不赴任削其籍改命王在晋兵部尚
书兼副都经略辽蓟津莱军务礼科给事中惠世扬疏紏大学士沈㴶以
卷三 第 40b 页
募兵为进身之地阴使门客晏日华潜入大内诱刘朝等练兵顿使圣明
之朝再见江彬之事外戚郑养性厚募死士包藏祸心不知㴶引贼入室
意欲何为上温旨慰㴶谪世扬于外赠高邦佐光禄寺卿荫一子锦衣卫
世百户王忠罗一贵赠都督同知袭升三级俱予谥祠祭义仆高永优恤
收复觉华岛岛中有人民𢾗万米豆二十馀万祖天寿据而有之尚未外
属都司张国卿与天寿有新巡关御史方震孺命往说之晓以利害激以
忠义天寿一见即恸哭遂紏众归顺先载其妻子兄弟及士民千五百人
至关而天寿仍暂住岛上以通判吴自科往监之共收回兵十馀万人民
万馀器甲无算牛马千馀匹巡视禁门御史潘云翼言有用命之将而后
有用命之兵有着落之兵而后有着落之饷乃今内臣外吏无不招兵幕
客术士无不谈兵无籍之徒东投西窜且此一等饷彼一等饷致有弃少
投多安知京营久猾之军不望厚糈以冒名又安知一石老未之众不因
异饷而解体是招兵实所以散兵也包藏祸心发端作俑谁实为之职不
能为恊理之克缵解吏科侯震旸以参论叶向高调外赐进士文震孟傅
卷三 第 41a 页
冠陈仁锡等及第出身有差赐经略尚书王在晋蟒玉尚方剑在晋将行
上疏奏防内应外谓根基命脉寄于一丸泥堤防疏密安危立判请陈六
略曰防内患曰诘内奸曰饰内傋曰严内卫曰节内供曰急内应上纳之
吏科赵时用言恩典不宜滥徼官序级转较不容混今乘疏通之会为速
化之机以致光禄太仆尚宝之三堂添注几无坐处而内外南北之例转
倏忽不啻电过久林泉者不复拘常非林泉者往往侥倖至于故官恤赠
恩荫新典优厚亦须论人今请者因缘于利即揭者情出于私非借国本
为题目则捏边功为劳勋以致奸污可以尽洗代口为之游剔新主旷恩
岂为此设贼陷贵州郧抚杨述中以将及辰沅告急西虏挟赏文书房传
谕阁臣朕览屡次章奏东西交讧满酋挟赏土酋僣号奸细密布潜入窥
探朕心惶惧元辅向高辅臣宗彦国祚㴶继偕乃股肱重臣正赖匡扶济
时岂可以人言偃寓不出况今多事之际卿等还仰体朕衷为同舟之济
速入赞襄佐理兵部尚书孙承宗奏年来兵务多不练兵饷多不核以将
用兵而文臣招练以武备边而日增文官于幕以边臣任经略而日问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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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于朝种种诞谩因循之象不能追救以一隅坏天下而既坏一隅兼坏
天下务在收拾人心以大振之以毕自严为户部右侍郎兼佥都督辽饷
张经世改兵部左侍郎总理兼督三部兵饷器械汪应诏署都督同知镇
守山海经理辽东川兵复新都初贼踞新都加高城墙五尺扎营四门为
困守声言直取潼关副使刘芳谦监军杨述程会陜兵毛兵于子来铺共
六万馀因攻新都矢石如雨人莫敢近官兵移至牛头镇奢营领马步兵
一万三千来援官兵从后出秦良玉催兵从左出土官谈大孝兵从右出
安绵建武镇远兵从中出贼奔入城城内胁从乘隙而逃遂进克之贼退
入兰州调刑科给事中熊德阳于外时张鹤鸣奏获奸细杜茂系李永芳
所使通佟卜年者传旨到科不细开名𢾗止云拿杜茂等德阳因诘旗官
等之一字包含最众恐承行人诡捏那移波及无辜鹤鸣挟其睚眦指为
抗违故调四月会审熊廷弼王化贞熊廷弼自诣诏狱起杨涟李若圭礼
兵都给事中命太仆卿董应举兼御史理津海屯田安插辽民时避难入
关者二百馀万人在畿外者安插屯种其流寓京城者查明分派各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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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生儒考试发附科举川兵复遵义府时有湄潭叛民王伦紏贼焚掠湄
潭为川贵险要都司陈一龙引兵追至水西境降之诸军进驻遵义时惟
重庆尚为贼巢以余茂衡为佥都巡抚登莱天津延绥宁夏授毛文龙恊
理京营袁可立李邦 余自强李从各佥都巡抚登莱天津延绥宁夏授毛丈
龙总兵王一宁授登州通判赞画礼部尚书孙慎行请正方从哲进药弑
君之罪及引皇贵妃欲立皇后议上尊谥缪戾称恭急请移官谓无妨迟
𢾗日一切苟且泄沓几干犯天下之大名义酿成天下之大祸患从哲连
疏申辨有旨慰之定熊廷弼王化贞狱尚书王纪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卿
周应秋具狱词云化贞全不知兵用虏而反为虏用用间而反为间用叛
逆如孙得功辈日侍左右而不悟声声要战匹马宵遁惊魂未定是热心
痴心人也廷弼言兵不宜浪战西虏不足尽信永芳降情叵测若持左劵
使坚守右屯死且不朽而疾走榆关平日何等威风作此举动比镐多一
逃比应泰欠一死矣上从之尚书张鹤鸣奏三卫虏众近塞惟抚赏为今
日第一紧要即将宁远前所芝麻湾诸处积聚尽𢾗听虏人搬取易市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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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抚督进红夷火炮张安世为都督佥事总兵宣府张继光总兵天津赠
王德完户部尚书荫子入监光禄少卿高攀龙奏言释群疑销隐祸以固
人心当令郑养性回籍李如祯崔文升速正典刑上曰禁廷安稳何自妄
生猜疑保全国戚尔每当仰体朕心何必多言李如桢已成狱崔文升朕
自裁处无事牵扯壬辰大两雹时廿七日酉时也自春夏不雨二麦焦枯
是日雨泽覃沛忽风雷怒号冰雹并作着屋瓦碛俱碎草木禾稼毁折不
可胜纪上下令修省赠张振德光禄寺卿荫一子锦衣千户振德苏州人
御贡选兴文知县一家相随清操自励蓝囚变起振德甫出棘围趋还邑
二日而贼兵奄至督战力尽恸哭入城率其妻媳子女尽投烈㷔童仆严
英顾美等皆殉共二十一人长子张纪以应试先归幸存一息事闻褒恤
祭葬建祠立碑妻钱氏等旌表附祠义仆英美等皆给恤五月江西妖人
程鹏伏诛左都御史邹元标疏言乾坤所以不毁者惟此纲常而纲常所
以植立者特此信史读礼部尚书孙慎行一疏令人神骨为悚即未必有
是心当时依违其间既不申讨贼之义反行赏奸之典即谓无其言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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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人之疑也方从哲辅政七年未闻其辅相何道但闻一日马上三书催
战断送百万将帅士卒血染黄沙祖宗栉风沐雨一片辽东地土尽属夷
人臣身列风宪名在会议君臣大义今日未明再无有明之日臣等不言
再无有言之人臣读学士张鼐疏曰六七年间以言及东宫者为小人不
言东宫者为君子此何等景象谁实使之尽除天下之清流阴剪元良之
羽翼此真实录真史笔也从来乱臣贼子有所惩戒全在青史一脉失今
不成何所底止惟皇上熟思前年之景象勿忘当日之艰危上曰实录据
实开载两朝近事中外所知岂容以意笔削从哲旧辅秉政始末自明卿
风纪重臣事关国是正赖持平据奏不胜疑虑意则甚忠朕已知之恤旧
辅张居正曰居正夺情专权招致物议但当皇祖冲年辅政十载天下久
安任劳任怨功不可泯准复原官予祭葬文忠谥已追夺其改予应得房
屋仍给与子孙奉祠居住兵部侍郎陈邦瞻敬陈切要之议言内供钱粮
及奉圣夫人事刑部尚书王纪御史潘云翼各疏论阁臣沈㴶之奸皆严
旨切责复给事中魏应嘉郭巩御史冯三元张修德刘廷宣等官从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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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邹元标奏也赵南星晋工部右侍郎添注𬋩殿门工程冯从吾左副
都恊理院事山东妖贼徐鸿儒倡乱攻陷郓城遂破邹滕抚臣赵彦发兵
捕之四川白莲妖贼洪众刘应选白仙台等蜂起助贼巡抚朱燮元擒捕
正法川师克二关复渝城樊龙等据重庆扼险佛图二都二关奢酋父子
据泸汭专倚声援形占三寨以为天险监军副使伍志充杨述程总兵杜
文焕帅兵进攻之直抵贼营石砫宣抚官秦民屏部兵绕出其后贼惊败
遂连复二关杀贼三千馀乘胜进逼重庆计擒贼首樊龙张彤何若海等
三十一人遂克之定高出胡嘉栋李维翰郑之范等狱俱论斩六月御史
周宗建疏言目击时事之非大臣名节宜重小臣忠告宜宽内臣窥伺宜
防外臣附和宜化其窥伺一款略曰近见朝廷处分一二章奏外庭啧啧
咸谓奥窍之中莫可测识谕旨之下有物凭焉如魏进忠者目既不解一
丁心复不谙大义揭其志虑有何远谋耳目嚬笑之暇渐与相亲宫庭礼
法之事渐若相近一切用人行政堕于其说必且东西易面而不知邪正
颠倒而不觉中外见者咋舌太监李实织造苏杭参松江知府张宗衡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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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同知杨姜抗违误解各夺俸有差御史江日彩等疏言李可灼进药
果由从哲引进与否朝臣自有耳目从哲岂无心胸但以大义断之庸医
杀人律且有条不置于法而且赏之无以解人心之疑也贵妃不封后选
侍宜移宫从哲非不两有揭进但意复悠悠可缓可速非古大臣决大疑
定大难之勇乃若以衰世之恭号当神祖之徽称直是不学无术至于张
差处法只合如此从古有明行之法有不可明行之法直以行之史册此
类是也以风癫处者所以全家庭骨肉之恩而定中外一时之危有何士
晋陆大受诸臣之伟议所以折奸谋之露而维万古纲常之大有此处法
不可无此议论有此议论无妨有此处法两存之乃成偏执之亦非今独
李可灼未置法为不了之局或辟或遣惟所用之方从哲惟是卑卑庸器
识不足决机力无能任钜遇事眼昏当局气靡青史自有定评万古难逃
斧钺必欲以春秋诛心之法启皇上手滑之事亦臣子所不忍为时方从
哲自请褫夺不许科臣张鹏云追理张差案刻刘廷元保奸尚书张问达
覆奏其罪廷元降级调外赐方孝孺祭葬特谥命钟羽正左佥都恊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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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孙祖寿署都督佥事镇守蓟州永平山海备倭总兵李维新署都督佥
事镇守陜西山东都司廖栋破武安贼巢焚之选庶吉士蒋德璟郑鄤李
明睿倪元璐杨玉珂倪嘉善黄道周张士范朱之俊张四知杨行恕黄锦
齐心孝刘必达陈监方逢年王锡衮许士柔郑之玄刘先春李绍芳陈维
新陈其美南居仁文安之王铎杜三策孙之獬李若琳王鸣玉陈演梁应
材谢得传王启元屈可伸三十五人巡边尚书张鹤鸣复命寻引疾回籍
大学士孙承宗疏请诣关门相度上嘉谕赐蟒玉隆礼宠之冯三元补河
南道张修德补四川道吏部请复职赠荫官九人冯应京吴宝秀李沂曾
学程卢洪春王正志华钰王翰吴应鸿复职赠官六十六人顾宪成张栋
李献可孟化鲤骆于仁等赠讲臣唐文献太子太保荫子中书命考选勿
拘资格即科贡一体与选廷臣集议言官以红丸事各疏参方从哲戎政
尚书黄克缵奏言官信口诋诬欲挤人于弑逆不思臣子之于君父当保
全其令名信口污蔑诚不知忠孝为何物祈为先帝雪此诋诬以明当日
侍汤药启手足之真情吏部尚书张问达户部尚书汪应蛟公奏曰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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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药始末辅臣与九卿科道所共见闻辅臣视皇考之疾妻然共切弑逆
二字何可忍言但可灼妄意进药处分即应重票乃先票罚俸继票养病
去则失之太轻也辅臣已自请削夺为法受恶亦引罪之道宜尔李可灼
非医官也以红丸轻进而龙驭上升罪胜诛乎应䆒问以正刑章崔文升
身膺提督可灼轻进之时何不详察罪又在可灼上矣并应从重䆒拟如
此则肃法纪而公愤泄辅臣之心亦可自明矣上曰李可灼素不知医
图侥倖委应重处旧辅方从哲票拟失于太轻然心迹自明何可轻议李
可灼拿送法司䆒问正罪崔文升仍发遣南京此事纷纭多日今处分已
定不得牵缠渎奏再生事端七月添发广兵以护运道勒赞画少卿刘时
俊回籍川湖总督张我续劾时俊遣贺奢寅及赏银回帖并为逆贼投递
诉乱上曰时俊素受国恩此事未可轻信着暂回籍查明具奏戎政尚书
黄克缵引病回籍太常少卿高攀龙复追理方从哲崔文升郑养性罪旨
责罚俸诏册范氏为慧妃淫雨坏山海边墙谕东西赞画监军兵都归总
兵官统摄料理命太常少卿董其昌兼侍读学士礼部尚书顾秉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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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磐教习庶吉士内旨谕部佟卜年为佟养真报仇投陶朗先处监军
谗害毛文龙今文龙所获奸细刘一瓛杜茂明供李永芳致书通卜年刑
部尚书王纪不即理问显是徇私卖法着革职为民贼攻曲阜却之淮徐
守备朱兆南驱斩夏镇妖贼运道始通山东大雨连日总兵杨基乘雨破
贼于兖州城南游击蒋绍芳都司廖栋分兵夹攻之杀贼千馀人遁至横
河复为山水渰死无𢾗礼部尚书孙慎行乞归允之以锦衣卫都督许显
纯镇抚司理刑𬋩事二十一日祭告神宗显皇帝神主奉安太庙大学士
叶向高申救司寇王纪曰纪与阁臣沈㴶相攻但责以大臣争论失体纪
自无辞今乃以佟刘之狱加以黜遂则从来所无之事何宗彦史继阶亦
救之俱不允升李若圭杨涟太常少卿川湖总督张我续参奏总兵薛来
胤逃避革职回卫勘䆒朝鲜入贡平辽总兵毛文龙奏登鲜联合布置之
谋大学士沈㴶罢归安酋复攻陷遵义贵州总兵杨愈茂推官郭象仪与
贼战于白杵营死之贼破乌撒卫指挥管良相死之八月削太仆少卿满
朝荐籍朝荐疏天人交穷历𢾗朝廷种种颠倒成于陛下者十之一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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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当事大臣者十之八九以祖宗金辉玉烺之彝典屑越于画蛇指鹿之
讹言以祖宗龙攀凤附之忠贤摧朽于剑腹戟拳之毒螫以祖宗栉风沐
雨之基图破裂于昵鹰弄犬之枢策陛下何负于臣子乃臣子之忍负陛
下一至于此得旨切责落职为民赠张铨兵部尚书谥忠烈何廷魁高邦
佐大理寺卿敕建祠都门外岁时致祭特赠额曰三忠赠董尽伦光禄少
卿尽伦合州人原任巩昌同知奢酋之变率众杀贼趋入榆城遇伏兵刺
死上嘉其忠荫一子世卫正千户仍立祠岁祀敇旌朝鲜忠节加赏陪臣
吴元谦以下有差诏给奉圣夫人坟价银五万两大学士孙承宗以经略
难遽得人愿亲督理关城兵务许之改王在晋南京兵部尚书以阎鸣泰
佥都巡抚辽东山海蠲免磁器等税武邑妖贼干弘志倡乱天津南援监
军佥事来斯行及巡抚张凤翔剿平之魏应嘉韩继思朱童蒙升吏户兵
科都给事中三法司再会审佟卜年仍议流三千里杜茂刘一瓛刘淂功
俱斩罪以李维新为四川总兵申饰驿递冒滥应天巡抚王象恒疏东南
赋役独重民情疲累堪怜请尽蠲积逋渐减加派款议改折报闻薛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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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太仆少卿九月命董汉儒兵部尚书陈荐南吏部尚书改南礼书周应
嘉为礼部尚书掌詹事都御史邹元标副都御史冯从吾乞休不允兵科
朱童蒙论元标从吾立院会讲为务不急恐起门户之渐欲元标等修职
业惜精神以东林为戒元标从吾各疏言讲学有益于治理各求罢优诏
答之大学士孙承宗奏大兵屯于山海以选练兵将为实事以结连西虏
为活着以东向进取为正而以时乎弥串时乎广鹿时乎觉华为奇乘风
汛之便得兵将之戒舟楫既具器械悉备一鼓而北抵乎皇城广鹿之间
东可以联镇江西可以通觉华而三方之声势若远相应合四卫之规画
竟可进取下部议覆命曾钦为湖广总兵张嘉策署都督佥事徐州总兵
西酋受款经略王在晋开列奏闻有旨嘉慰册皇五弟为信王是为崇祯
皇帝吏科给事中甄淑请文武一例殿试以尊主权山东妖贼流劫金山
口徐州震动原任经略兵部尚书王在晋予告回籍恤辽左战亡将士刘
渠祁秉忠赠少保左都荫子世指挥佥事张斌赠都督佥事俱祠祀演象
所火药房燬谕礼部册封光庙选侍李氏为庄妃谕内阁中宫诞育伊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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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免今岁省直行刑十月官兵破滕城徐鸿儒就擒山东贼平优叙婴城
劳臣加朱燮元兵部右侍郎仍巡抚四川李橒兵部右侍郎史永安太仆
少卿仍恊心战守务保万全凤凰见于大嵬山九日至十二日去十六日
皇一女生诏加黔国公沐启元都督佥事给敇书责令调度恊剿命鲁钦
以原官总川湖贵州土汉官兵进剿四川献樊龙何若海等俘祭告郊庙
赠义烈土司彭象都督佥事彭象周彭鲲翔彭天祐各都司佥事奉命援
辽一门战没者左都御史邹天标四疏乞休允之册封代肃益晋唐韩庆
赵沈福建德乐安各王府遣正副使赵之龙甄淑等二十四员出翰林院
修撰文震孟于外震盂疏陈勤政讲学之实上以朝仪大典累朝成规辄
肆轻亵比儗傀儡降级调外辅臣叶向高请召还不听赠副使孙好古大
理卿荫世千户袁应泰赠兵部尚书荫千户世袭十一月册封光庙选侍
刘氏为贞靖贤妃命赵南星左都御史蔡复一副都巡抚郧阳耿廷柏佥
都巡抚浙江御史蒋允仪请除立枷苛政且言计期已迫当进君子退小
人母蹈丁已之罗织旨责罚俸宁夏等卫陜西西安等县地震谕复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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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重庆倪思辉朱钦相王心一吴应原官献逆犯徐鸿儒等俘告庙御史
苏琰疏理财三要一明示会计之𢾗以相稽一酌本折之实以省蠹一䆒
侵冒之赃以塞漏谕考察访单必书名投送准李可灼遣戌诏赐大学士
孙承宗督师总镇等官王象乾等各貂皮有差升余茂衡左副都御史恊
理院事周应秋工部右侍郎恊理殿门功程杨述中兵部左侍郎兼佥都
御史总督贵州兼制湖广云南朱燮元兵部左侍郎兼佥都御史总督四
川命年例霍维华孙杰即转京堂赠徐可求右都御史荫世千户十二月
发帑金三十万饷滇黔之师诏修复孟氏墓庙并存恤孟氏被贼子孙大
学士何宗彦奏宗室开科此系特典足光天潢上以为甚淂风励之意命
著为令贵州巡按史永安奏臣苦守贵阳已历四序自援兵瓮城失利贼
逼营城下塘报绝迹贼据城外数处山岗作厢楼下伐城树官兵设计燬
之东南隅架厢进攻益急粮米罄于六月至八月民间之米又罄父子母
女竟相食矣白骨处处成堆死亡几尽士民尚欲固守亦古今未有之人
情也独恨抚臣王三善者受命抚黔业经一期当水蔺交叛时犹从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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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半载而始至沆州两月而始至平越又五月音问杳然竟未遣一兵至
亦未发一粒至求援之文疾呼而不答有谓其故意挨延希图贿嘱卸担
者至于总督张我续奉旨援黔亦无一兵至黔而总兵杜文焕不知尚在
何处此际惟有神兵旦暮间从空而下或可救援臣与张许结友于地下
矣上切责三善我续勒作速进剿黔兵击杀安酋邦俊馀党溃散张我续
以捷闻以山东平贼功巡抚赵彦加升兵部尚书兼右佥都张凤翔冯嘉
会以弭盗安民劳绩并著各升右副都俱照旧巡抚以鲁王捐赀助饷敇
奖优赐左都御史赵南星论人臣服官之义以职业操守二者程其才品
勤慎主于集事则冰渊自凛早夜靡宁者为真才不则厌薄蘧庐骄语高
旷当与委顿不前者并论矣介节矢以持躬则澹泊自甘齿颊不苟者为
真品不则往来竿牍仗势私挠几与苞苴公行者无殊矣原任御史刘重
庆王心一补山西江西道升熊明遇南佥都提督操江吕兆熊户部右侍
即佥都总漕周起元右佥都巡抚应天王三善进兵黔省围解三善驻平
越候楚蜀兵不至大会诸将曰省城不能待矣外援不至吾辈死法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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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尔尚何俟命道何天麟杨世赏督兵为左右部从清水都匀进自将
二万人与道臣向日升从中路进当贼锋次新安贼报至营中惊优欲退
三善曰退即齑粉以死捍之按兵不动卒无贼刘超为前部三善策马继
之超兵遇贼却超下马斩兵二人持刀断贼一标贼首阿成骁勇善战超
与部兵张良俊直前斩其首贼遂披靡适三善大兵至大噪齐进夺龙里
城贼众复集大战却之众议曰此地去省会四十里贼必有重兵堵截宜
少休三善曰我兵猝至贼无备不能持久急击之勿失策马先进贼觇者
始知新抚自将意有𢾗十万兵至相顾骇愕安邦彦绐其众曰吾当增兵
来助遂遁去贼相率退屯龙洞官兵夺高寨七里冲乘胜进毕节贼步骑
如云孙允谟将所制木发贡七门齐发贼死无算杨明楷率鸟罗兵如墙
而进贼大奔败所弃辎重器械山积遂乘胜直抵城下李橒史永安刘玄
锡死守者几十月旦夕且陷忽见贼兵奔溃如蚁喊声雷震俄五骑冲锋
至城下云新抚至矣军民大悦庆更生是时三善以二万人破贼十万橒
等迎入城三善曰贼兵不远军心未定我大帅也不可即安遂营于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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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坡上大雪移营宅溪贼远遁广陆河外上以言官多命暂停行取吏部
奏行文已取势难中止又命取者复任是后三年一取何熊祥改南吏部
尚书天启三年癸亥正月御史夏之令极言毛文龙不足牵制不必应援
不必恊助江日彩劾文龙效巡方官例列四六考语特疏举刺东征将士
及海运委官以至朝鲜君臣经略督饷部院司道登莱巡抚海防各道尽
入荐牍越俎骇听俱不报以玉牒成加恩首辅向高次辅爌宗彦国祚继
阶承宗进爵荫子有差吴应琦仍补大理左寺丞命朱国祯顾秉谦朱延
禧魏广微为大学士入阁办事南直巡按易昌进车炮制式黔师败于陆
广鸭池初诸军视贼过易前锋杨明楷率兵渡河札营三十里外一军屯
陆广向大方奢社辉一军屯鸭池河向安邦彦巢穴贼紏蔺酋与云南安
劾良等率众𢾗万并力攻陆广杨明楷奋勇接战蒙兵先溃众乱溺水死
者𢾗千明楷陷贼中贼乘胜政鸭池兵退威清王三善收兵入城苗仲复
肆掠自龙里至瓮城尸横四十里二月提督操江熊明遇奏上元江宁等
县地震应天常镇杨州地震有声以顾秉谦朱禧参经筵日讲并实录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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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黄嘉善崔景荣张鹤鸣俱以紏拾致仕李长庚改户部尚书盛以弘改
礼部尚书张辅之改南工部尚书夺御史周宗建俸南御史徐世荣劾宗
建保举熊廷弼宗建疏辨词连郭巩有结交宫闱献娼进忠之语中旨切
责命郑养性离脱都门择便居住为御史陈必谦所奏已经昭雪也工部
尚书姚思仁回籍以钟羽正代起李三才南户部尚书命中使颁赏边关
将士大学士孙承宗奏曰中使关涉兵政自古有戒皇上使命不遣大臣
而遣内臣且多至四十馀人今命使既行无容再议但念兵不可玩或以
创而成例臣愿皇上毖饰使臣无以此行为常优旨褒答诏赐总兵毛文
龙尚方剑玺书关防加其弟云龙锦衣卫职衔令赍以行三月南科臣徐
宪卿奏请揆臣参用内外不听工部尚书王佐卒赠少傅陈大道升户部
尚书吏部奏地方需人甚亟上曰行取定规已有屡旨据内外离任各官
员缺既多调补难以复任姑准今次考选以后仍遵旧制非风宪急缺不
得辄请都察院以申明宪职事奏上曰御史回道考核载在令甲迩来视
为具文巡按所属各官举劾失真贪酷漏网及至报满复命不论称职与
卷三 第 50a 页
否槩拟回道徇情市恩以致吏治日偷民穷思乱关系岂细所奏差满举
劾咨访考察等事开载宪纲遵行以黔师失利诏杨𫐠中鲁钦策励剿守
何士晋督发沐昌祚赴援辅臣叶向高朱国祚史继阶屡疏乞骸上宣谕
频留调刑部郎中周以典于外夺其三秩论倪文盗库罪绞失魏忠贤意
也谕内阁迩来科道各官条奏章疏朝上夕下朕未尝寝何乃在外擅发
私揭代人报复私忿排诬善类朋比鸱争非胜不已全无忠君为国谋益
封疆屡有谕旨严禁不遵卿等传示大小臣工都要殚心恪共所职如仍
前抗违无端狂逞自干覆蹈欺背之罪必不容恕起李维桢南太常卿赠
白瑜刑部尚书予荫贵州巡抚王三善剿贼于洪边姑荡擒贼宋万化刘
洪祖等万化骁勇善战洪祖为军师邦彦倚之至是夺气四月京师地震
钦天监失占上怒严旨责礼部尚书盛以弘疏误司官以下降谪辅臣叶
向高揭救释之户科郭巩疏邪党乱政上曰朝廷设立言官所赖矢心献
替裨补国家乃近来科道官不以国事为重封疆为急各持偏私互相攻
击不顾国体以致上天示儆亢旱曀霾夷寇妖逆窥伺狂逞不思乖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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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烦言乱政反诿调燮有失帷幄疏谋本当召问所奏事情力行裁断且
着大小九卿从公会看奏来朕自有处大学士朱国祚予告回籍礼部侍
郎林尧俞南吏部侍郎孟时芳改礼部充副总裁纂修实录礼科郭兴治
奏孟夏朔日恭遇皇上亲祀太庙二更时忽然地震至若蚩尤则见氐房
白虹则贯太阳天鼓则鸣塞外风霾则蔽天日自春以来种种变异层见
迭出御史吴甡请表章真儒王艮从祀孔庙户科罗尚忠请敇编建文年
号追复位号庙祀并死事陈迪景清黄观黄鈛王良铁铉练子宁陈思贤
八人赠荫祀谥其妻子节孝忠贞者并令从祀本庙郑三俊升左佥都御
史恊理院事停止侍郎总理三部裁京营添设练兵官川师进攻永宁尽
烧贼营复其城樊虎杀死生擒周邦泰降贼二万副将秦衍祚复遵义监
军赵邦清纳降安銮内官赵进忠韩文远殴辱给事中赖良佐命司礼监
查奏良佐被旨诘责五月朝鲜王李珲为其侄李倧所篡倧久怀逆谋与
平山节度使李贵教练兵马于外而内约其先王庶妃王氏宫中举火为
号领兵入宫缚珲投火中倧遂自称王登抚袁可立请讨之督饷侍郎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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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严言不必议讨不可遽封安应龙合沾贼补鲊为乱云南巡抚闵洪学
讨平之川将罗乾象破蔺州焚其巢时奢贼屡败总兵卢世卿禽伪御史
汪泽远伪参谋文道南副将秦翼明禽伪监军夏奇云伪给事孔闻过并
伪印十馀获铠仗如山奢贼狼狈投降水西以美女黄金借兵合窥遵永
官兵复败之于芝麻塘贼遁入青山以林尧俞为礼部尚书骆从宇为礼
部右侍郎充副总裁辽抚阎鸣泰罢以张凤翼代先是会推辽抚以韩策
命已下而为科臣所劾上令部加慎推举又令明开才略何如何人荐举
于是部以张凤翼郝名臣翼凤翀张策四人上系兵部尚书董汉儒吏科
程注御史李时荣所荐遂点凤翼大学士孙承宗乞休温旨勉留遣官宣
谕赐银币羊酒劳之礼部尚书盛以弘予告回籍南京永福永寿二宫灾
六月吏科郭兴言奏人情玩愒法纪陵夷如管大藩之逗留海上而宽枭
示之诛陈天叙之夹带硝黄而缓逮问之条刘时俊潜通逆贼鬻利卖国
而竟漏吞舟之网刘国俊托名赈济冒帑金𢾗万而不惜并勘之差甚至
去年之募兵毁都司房屋汪应蛟每兵给黄钱四百文而去是赏乱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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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营军鼓噪大肆凌烁于总督吴汝胤之门而不一问是儿戏也不报
内官张守仁等豫索冬衣银两群噪于工部堂尚书钟羽正致仕御史吴
甡请举视学大典宠进儒雅慱求海内经明行修之士如李光缙陈继儒
之流徵诣公车庶几执经问难之风先朝岳正舒芬皆以直諌著声词林
如文震孟辈列在经筵必能剖忠陈谠开悟圣心上谕明年举行虏犯密
云崖谷边将禦却之七月南御史李希孔再折邪议恳特敇纂修诸臣据
事直书上曰实录传信万世自有公论付史馆参酌谕吏部户部司官有
奉公革弊曾经苦差著有劳绩破格优叙在礼兵二部之上交夷入犯广
西巡抚河士晋率兵败之大学士史继阶予告回籍十六日进纂修光宗
皇帝实录命吴汝弼至祠行礼加恩监修总裁官命太监王体乾魏进忠
等并客氏子侄俱世袭锦衣官尚书董汉儒言会典及军政条例并无故
事一旦使金吾世胄尽为妇寺之胤不几令武功人人无色哉不听兵部
尚书董汉儒忧去工科方有度为辽事上言兵者易聚而难消也今军必
不可罢矣财者难礼而易耗也今用必不可舒矣众者难得而易失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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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必不可重困矣计天下正供九边额饷岁入太仓库银约三百四十馀
万今辽饷加派乃至四百八十五万缺饷一百六十二万请户兵二部总
合打算要见现在之兵作何养法现缺之饷作何补法上命户兵二部详
议具奏八月恤滕县知县姫文胤予祭建祠发内帑银五万两太仆寺马
价十万两充蓟辽抚赏命赵彦以兵部尚书回部御史周宗建请查光禄
寺钱粮节省过多上曰寺积馀银系内监减省粮盐系祖制御食之物辄
敢任意议折紊乱成规不必轻议旌奖蜀王助饷叶向高揭请添注京堂
太常少卿胡克俭请正乡学祀典之缺禁治四书笑剧之非以兴斯文端
士本诏即行之严饰外解军需入考成参劾将行郊祀合用缨甲马匹内
监令取之民间太仆卿柳佐争曰御马监二十四房原备法驾之用每岁
费银十馀万自万历以来何啻百万而不以供一日之用何也借之民间
令有司候交纳之苦设久假成例京营将至缺马有旨量借一千御史刘
之凤谏开内操言虎符重兵何可倒授巷伯之手假令刘瑾拥甲士三千
能束手就擒乎李应升黄尊素宋师襄交章论之尊素疏有阿保重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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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禁旅近于唐末等语忠贤尤恶之皆矫旨切责福建海上红夷筑城于
彭湖镇守张嘉策被旨议处以王舜鼎为工部尚书贵州巡抚王三善献
何中蔚等俘磔之九月惠世扬起礼科都给事中李宗延改户部尚书刑
科解学龙奏为会议事曰苏辙有言礼财者非求财而益之去害财者而
巳辽兵旧额九万四千岁饷不过四十万今开门之兵亦止十万而月饷
乃至二十二万二千有奇递至宁前新兵月粮亦倍于旧此饷之当覈也
辽溃以来召募四集额兵不问矣乃蓟密永昌竞招新兵新兵日增而旧
额如故此额兵当清也甲仗硝黄给发不赀一入营伍则耗不可问且阖
营而逃并阖营之器械尽去甚至汰之自官亦忘器械而不稽此军需当
节也我之长技取胜在火炮蜀兵之克敌以步罗将之死守以铳此马兵
当酌也横金者如云如雨则有军伴书记捍门执㸑皆实饷所养不以摧
锋而以占役此冗将当裁也国初天下文官五千四百军职二万八千万
历间文增至一万六千军职增至八万一千今又不知几倍矣裁一官则
省一官之舆皂公费岁省𢾗十万也武职袭替旧制比试不中予半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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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者降为军何不遵也国以民富民富莫如粟多京边之米输之民不
啻倍给之军每斛易钱百文是民费其六兵食其一耳而况展转作奸以
相欺也刑部主事谭谦益荐异人宋明时能役鬼破敌兵部员外邹维琏
驳之寻试无验乃逐吏部尚书张问达予告回籍褒赏毛文龙初金州城
空有海上遗民二百潜移居之文龙觇知遣将张盘往抚盘畏不敢进屯
麻洋岛两阅月后金兵掩至金州尽屠居民遂进兵麻洋燬其城而去文
龙报遣兵渡江有满浦昌城之捷时登帅沈有容又以盘大败闻下该抚
查核抚臣袁可立奏言文龙举火放炮使敌奔命亦当优叙以劝遂降敇
褒赏发帑银三万两赏劳将士十月辅臣叶向高疏请停刑夺刑部司官
余继绳洪声远兵马段果官一级调外时会审李维翰杨镐李如桢熊廷
弼王化贞等散行入长安门为该科李春烨奏劾得罪命赵南星为吏部
尚书赠旧辅吴道南少保祭葬荫谥皇第一子生而薨追谥怀冲太子加
屯田太仆卿董应举右副都督理顺天等处兵屯兵科陈良训疏修兵民
实政焚火耗清词讼辑佐贰遴署官以阜民之植饷本又清兵清饷清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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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责成抚按勿遣司官以去耗饷之弊已卯皇第二子生范妃出也授范
守仁锦衣指挥佥事命国公张惟贤祭告南郊伯张庆臻祭告北郊驸马
侯拱辰祭告社稷祭毕百官庆贺给毛文龙漕粮十万石叙畿辅殄寇功
升荫巡抚张凤翔等闰十月谕取太仓库银二十万两太仆寺银十五万
两光禄寺银五万两顺天府税契银五万两以佐给赏改孙玮为吏部尚
书𬋩都察院左都御史事郑三俊左副都御史杨涟左佥都御史俱恊理
院事先是陜西套虏要挟犯宁夏报捷兵部覆姚祚端已经勘寔钦天监
择十三日辰时郊庙午时宣捷奉旨行大学士孙承宗奏关东情形曰八
里铺兵民六百中前两所兵一千五百居人可三千田五百顷高岭站兵
三千民可千馀田可百馀顷前屯将为赵率教望其田表畷若鹅鹳之群
登其陴高厚四周屯可一千七十馀顷岁可收七万石率教以去年率三
十八人出守渐为团结而今穑事穰穰城且岿然兵民可六万抚夷将为
王牧民近迁兴水中后所将为鲁之甲地饶多赀兵民不下万馀田可千
馀顷尚荒其半中右所将为王楹地饶于中后田可千馀顷而仅耕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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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曹庄民自团结五十馀家回思春秒经过时今居然金盛矣宁远去关
远去敌近城大而瑕姑以祖天寿司版筑汪翥司窑造后先接河东万馀
人合兵民不下𢾗万此城为必据必争之地促以今岁完筑其田一千五
百顷而布种者四百顷觉革岛去岸十八里龙宫寺地濒海而肥土人附
夹山之沟而居可五十馀家地盖六百馀顷旧城遗址可屯兵二万令龙
武两营分哨觉华而于山巅为台树赤帜下泊辽船北望黄毛山南望刘
家山相对如两门其南麓入海可为堡屯万馀人北之孤起者曰望海圈
树赤帜置炮于上舣沙唬舟于下海门天设片帆不能飞渡矣宁远东陆
行黄沙白草墩台宛肰二十里至双树堡荫木犹存十里至连山堡城垣
已尽十里至罩笠山可立为炮台望大红螺可百里东南去镇倭堡三千
六百馀步海环其三面东南有径而险堡南为葫芦套西有瓦窑冲海山
之间可为疑为奇如以宁远为关此地可当前茅北为塔山即中左所又
东北为杏山平衍难守由椵木冲而西北为红螺山西南抵威远山其东
接康家山折而东南为蜡子山遂至首山其西则白塔谷历兴水以西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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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片石臣拟从望海台北接首山立关城中有平原河水环其下可为
堡直接康家山以戚继光修蓟门法为台垣约可六十馀丈地当险要可
以尽收形势于内而外截东来之路盖据大势于首山而山海关在重垣
之内矣开屯之议赵率教以修守之馀试之而效总计五城三十堡兵民
不下十馀万而可田之地当有五千馀顷尽民力可占种者许以三年起
科而因煤以铸钱因地以煮盐皆关门稍行之而效者令袁崇焕经营宁
远查国宁督水兵于觉华臣与鹿善继得以备关城者傋前屯以守为战
以贻永逸升萧云举为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进封慧妃范氏为皇贵妃
进新城伯王升为侯贵妃弟范守仁都督加辅臣向高上柱国荫子尚宝
司丞爌左柱国荫子中书宗彦承宗国祯秉谦各少保广微太子太保各
荫子入监南京齐庶人𧇖爁监生陈鼎相谋逆事觉捕系湖广报牛豕生
妖陜西报鼠怪南道御史王允成奏累朝应谥未谥名臣自开国至嘉隆
十五臣学士陶安中丞章溢为开国谋议之臣南昌知府叶琛缙云伯胡
深丹阳男孙炎为开国死事之臣内阁翼储之臣曰左春坊解缙兵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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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曰都御史高明侍郎孔镛赠光禄卿任环都御史朱纨抚绥之臣曰都
御史黄绂徐恪直諌死事之臣曰按察使周新赠光禄寺少卿蒋钦赠御
史孟阳近世四人光禄少卿顾宪成涂杰兵部尚书王世扬都御史王象
恒事下部议十一月丁巳朔冬至上祀天于圜丘念天寒军士守卫劳苦
礼毕即还宫覃恩谕加讲官郑以伟钱象坤礼部尚书赵秉忠加太子宾
容成基命升少詹姜逢元王祚远升左谕德正字官张邦经改光禄少卿
礼科魏大中驳故福抚陈子贞冒滥请谥乞敇该部以会典条例为例不
得准旧年破例之例为例户科孙绍统奏祖宗朝南北卿寺司正少丞各
一二人总计不过三十员今籍名起废添注总计一百三四十员至令无
地可置部属各有职掌厌薄此而觊觎彼引手衣钵贿赂章行台省耳目
近臣现缺取用今需次候缺比于仓巡下吏甚至弭盗小事而侈言军功
腹里善地而托言边俸抚臣节钺以资弹压也近来欲疏京堂先速巡抚
专制之席未煖而推报已至藩臬司道升转倏忽人人热心京堂袛知速
化不𬋩绩成矣御史黄尊素奏时势极穷之会纲纽渐解之形虽皇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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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不废批发如流不惜名位不吝帑藏而法尤奄奄不振也兵兴以来断
送𢾗十万生灵去百年之彊土但见官日增爵日崇而人心玩愒日甚可
谓有法乎日日募兵塞上不增金钱徒费干戈𢾗起可谓有法乎日勘日
议日逮及至都门即行若东陵或以为西山奸若操莽或以为皋夔到底
纷纷未之有已可谓有法乎卿秩满座督抚畏途但知内地之尊崇谁念
关山之险要而既得鹰转又复兔营济济之中转成攘攘或用挑激或用
联合朝端之缨冕为纵横押閤之场矣而官常有法乎起废以收硕望而
何庸碌之不遗赠兴以旌忠魂而何实奸之不辨名位及于烂羊锡荫轻
于敝裤甚至被参者不踰半载而登启事被论者不踰旬日而晋清卿铨
政其有法乎不特此也帑金千万俱委为不可知之物黄盖满街竟不知
何处来之官逃亡几空卒伍鼓噪近逼京师僇力疆场者应从优叙而袖
手何以滥无功之赏膏血原野者尚宜怜怛而京观何以示日后之名则
枢政犹有法乎皆以年来徇体面无不周到而求之割情则不能掠美名
无不攘臂而求之任怨则不能择便地无不走骛而求其任劳则不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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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凑成不痛不痒之世界而酿为俱汨俱没之人情也朗素临边索赏官
军败绩于仙灵寺守将王楹被杀命太监李凤翔守备承天府冯玉提督
太岳分守湖广行都司尚书赵南星奏铨政之害在干进皆由良心汨没
以为当然虽小民日在水火中而居官绝无救民之意夫救民莫过巡抚
诚得德望威棱自能使贪污解绥其次则知府最急贤则县官不敢害民
皆宜久任而优擢者近且以讨缺为常掣签之法从所未有自万历间始
用之以示公遂有造签之法讨缺者无不如意宜变之以复祖宗之旧例
叙川贵捣巢解围功朱燮元加右都兵部右侍郎仍总督杨述中升俸一
级俟推用王三善加兵部左侍郎右佥都薛贞加右副都俱照旧巡抚以
皇子覃恩荫赵南星等子入监凡四十四人川兵入龙场阵获奢崇明妻
安氏及奢崇辉蔡金贵等安位母子遣汉把刘光祚赴镇乞降杨述中许
之授贼党袁绍等状令擒奢寅父子自赎而抚按会议亦勒安位母子缚
解安邦彦奢寅肰后请旨治罪大抵三善以元凶未穷当用剿为抚而述
中一意主抚议遂不合福建逐红夷擒其酋尽焚其舟十二月谕吏部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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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久任及各官迁转皆论实俸深切铨政着实举行京堂壅滞以后不得
滥推其巡抚员缺着照旧例兼推方面官有司贤否抚按官严督司道从
实开报不得朦胧庇护违者事发并治录延宁边功赏荫文武官杨应聘
祁伯裕等三百八十九人御史高推劾奏旧本兵黄嘉善张鹤鸣当封疆
沦丧一筹莫展而延宁叙捷锦衣世袭清夜扪心何以自安有旨不必追
论册封李氏为成妃赠死事安定知县董尽伦光禄少卿荫子世指挥佥
事濯县知县左重赠尚宝司卿荫子世千户大学士孙承宗请去经略而
移总督于关城以蓟抚居密辽抚居宁前权归于两抚而督臣时问焉乞
罢臣督师以省二三或令臣姑还阙下比识途之老马如必不欲臣离关
则请去经略督抚只以臣一人督两抚臣如推督臣则愿有请不肯居东
者勿推任抚不任剿者勿推同功不肯同过者勿推顾局面不顾安危者
勿推如止以臣任关城亦愿有请终年不令一觐则不能任不时予饷用
军需则不能任不断臣所奏请而令兵部议可否则不能任身同外吏无
以自明李泌所谓待圣意杀臣而后求去晚矣于是吏部奉旨总督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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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推承宗又奏登镇不可议裁登镇去三坌觉华岛只两日风可至而东
江路迂取金州于弃去之后竟不能守乃钱粮之给发先东江而后登有
三月不饷者率枵腹之众而责破浪之功难矣督臣王象乾以忧闻铨臣
方急议推而枢辅踌蹰郑重将议奏撤上曰𣢾夷叩关督臣象乾还着料
理抚赏候事完离任叛逆奸细韩宗功等伏诛宗功以副总兵叛去复潜
往张家湾探听被获并其子韩攀桂俱戮于市元辅向高以六年考满晋
官太传上柱国江南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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