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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八十七中下 元 郝经 撰
录第五中下
礼乐
人𩔖下(冠 昏 朝会 丧制 短丧 丧禁 厚葬 薄葬 火葬 改葬 招魂葬
葬殇 山陵 上陵 谥法)
冠
冠男加冠之礼也周制天子之元子视士故与诸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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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冠皆用士礼若未冠而嗣位乃有天子诸侯冠礼大
夫不世故无冠礼亦用士礼人生二十曰弱冠故士大
夫必二十而后冠国君未冠嗣位故十五而冠冠而后
生子若元子之为世子亦必二十而后冠其礼将冠筮
日筮宾敬冠事也祼享于庙节之以金石之乐以冠事
告先君也冠于阼阶以著代父为主也醮于宾阶客位
用酒泽冠以示接宾为主之道也始加缁布冠一成而稽
古尚贤也敝而去之复加皮弁再成而临朝视政也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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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之三加爵弁三成而代君主祭也(原注缁布冠太古无饰北方黑
色北面为子之道且齐冠也敬其始也皮弁朝服爵弁祭服也)三加弥尊其服乃成服
成则成人矣而后字之以宗庙之奠奉见于母母拜之
奉见于兄弟兄弟拜之成人而与为礼也玄冠玄端奠
挚于君遂以挚见于乡先生以成人见也国君嗣位而
后冠天子则玄冠朱组诸侯则缁布冠缋緌即盛其饰
示已成尊而加数无文(原注二者皆始冠之冠玄冠委貌也缁布冠有緌尊者之饰也
缋户内反或作绘緌或作蕤)汉以来天子冠谓之加元服正月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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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丙子为吉日敬其始也初加缁布进贤次爵弁武弁
次通天三加极尊皆于高祖庙如礼谒告先君也王公
以下初加进贤而已降于天子变周制为汉制也魏天
子冠一加其说曰士礼三加加有成也天子诸侯无加
数之文者将以践阼临下尊极德备不得与士同也于
是定制天子一加皇太子再加皇子诸王公世子三加
而变汉制然犹有数自晋而下皇太子诸王皆一加冕
帻而已不复三加而士礼尽废有以某子冠告同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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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笑之于是冠礼废而天下无成人矣
婚
婚男取女归之礼也男女居室人之大伦故冠昏为礼
之本孔子定六经易首乾坤诗始二南书始降二女(原注
尧典釐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春秋始辨嫡妾(原注谓惠公元妃孟子及仲子也)其序
易下经咸恒则曰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
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礼义有所错其
对哀公冕而亲迎已重之问则愀然曰合二姓之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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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先圣之后以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天地不合万物
不生大昏万世之嗣也君何谓已重乎笔削之际凡昏
礼失正则特书以示讥天子谋昏主于诸侯当使大夫
不当使公逆则卿往公监之又当往复备礼尤繁尤重
不可略而直遂故书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刘夏逆王
后于齐诸侯亲迎礼也然仇雠不可以为昏故书公如
齐逆女公至自齐纳币使大夫君不亲行故书公如齐纳
币公至自齐亲迎不当使大夫故书纪裂繻来逆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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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翚如齐逆女父不送女踰竟故书齐侯送姜氏于欢
致女使大夫不当使卿故书季孙行父如宋致女(原注杜预
曰礼嫁女三月使大夫随加聘问谓之致女)反马当遣使不亲行故书齐高
固及子叔姬来女必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自谋昏故书季姬及鄫子遇于
昉使鄫子来朝季姬归于鄫皆屑屑焉特书以亟谨而
重之也古昔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合天地之
数成阴阳之义也国君十五冠而立后切内治重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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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昏礼有士加冠而无天子诸侯成人之于夫妇无贵
贱一也故冠昏自天子达于士为天下之通礼其成有
六礼一曰纳采纳雁以为采择之礼雁随阳之鸟阳倡
阴和也二曰问名问女所生之母名氏适妾名位及女
所生之年月名字也三曰纳吉卜于庙而得吉卜则纳
之女家所谓文定厥祥也四曰纳徵纳币以为徵约所
谓入币纯帛无过五两也(原注郑玄曰纯读为缁币用缁妇人阴也礼必用其𩔖五
两十端言两者欲其得配合之名十者分五行十日相成也士大夫以玄纁束帛天子加以榖圭诸侯加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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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杂记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每端二丈)五曰请期请成昏之期也六
曰亲迎夏后氏迎于庭商人迎于堂周人迎于户诗所
谓俟于庭于堂于著也必亲揖妇以入阴不倡阳天地
君臣之义礼之大经也自我西郊则密云不雨螮蝀在
东则莫之敢指皆其义也故六礼之中亲迎为大必冕
服行事天子以衮冕诸侯玄冕大夫冕而不旒父亲醮
子而命之迎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婿执雁入
揖让升堂再拜奠雁亲受之于父母也降出御妇车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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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绥御轮三周敬而亲之也妇至迎者男先于女共牢
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礼同尊卑也然后见舅姑以成
妇降自阼阶以著代三月而后庙见庙见而后反马于
是始成昏礼繁数缛道隆节峻意亲分严重别而谨始
也重别谨始所以为人伦之本三纲之首也周衰往往
杀礼以昏会男女亲迎六礼之重亦不复行诗人以为
刺而春秋以为讥历战国秦汉礼又下衰矣初秦世聘后
币用黄金万斤纳采雁璧乘马束帛一如旧典其后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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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万斤为制及王莽以其女为平帝后遣长乐少府宗
正尚书令纳采见女大司徒大司空策告宗庙聘币黄
金二万斤为钱二万万诏光禄大夫刘歆等杂定昏礼
皆以礼娶亲迎立轺并马
皆意私崇侈诳耀不经之制自五两加璧外币用二万
则志于货而不志于礼也于是后世尽废六礼惟
计财货乃有卖婚之家娶者破产以为赀嫁者倾
家以为送哆然不以为非而昏以贿成大昏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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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亡而天下无夫妇矣至于嬖宠并后妾媵无数族姓
无别公主无礼皆始于昏礼之坏遂为天下乱本礼无
二嫡天子诸侯不再娶故庙无二主周自幽王立褒姒
黜申后嬖始夺嫡而有并后卒致大乱诸侯化之始以
妾为妻而有二嫡鲁惠公元妃孟子卒又以宋仲子为
夫人不请于王朝而自命之平王不问至其卒又使冢
宰赗之孔子为是作春秋以明嫡妾之分书曰天王使
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宰称名非宰也惠公仲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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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也及其考宫又书曰考仲子之宫而不曰夫人僖公之
母成风庄公之妾也尊为夫人特禘而使庙见书曰禘于
太庙用致夫人用者不当用致者不当致夫人不氏非夫
人也及卒而秦人来禭书曰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禭僖
公成风犹惠公仲子非夫人也及葬王使归含会葬再
不称天王者加礼宠妾非王也再书特书以治妾母垂训
之义大矣当是之时诸侯往往以妾为妻妾上僭夫人失
位皆致大乱州吁之母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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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桓公弑骊姬有宠而申生缢宋弃生佐而太子死(原注左氏
传宋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名之曰弃长而美平公纳之嬖生佐寺人伊戾遂诬
太子痤将乱公囚之痤缢而死佐为太子)葵丘之会齐申天子之禁曰无以
妾为妻而桓公之嬖如夫人者六人卒死不克葬尸虫出
户至秦昭襄王号其母芉氏为宣太后孝文王又尊其母
唐八子为唐太后庄襄王尊其母为夏太后始皇亦尊其
母为太后于是秦世妾母皆为太后而不尊嫡后汉兴
孝文自代即位尊其母薄姬为皇太后其后光武又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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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高皇后庙有二嫡始此孝景废薄后立宠姬王夫人
为后汉废嫡立妾始此于是孝武废陈后而立讴者卫
子夫为后孝成废许后立倢伃赵飞燕为后汉无家法
而国统遂绝嬖妾并后之所致也周制天子一娶十二
女一嫡后十一媵自三夫人九嫔以次各备内官名分
素定后崩则左右媵为继室而不称后诸侯一娶九女
制如天子不敢踰礼秩之数而媵亦不敢僣故家齐内
治周衰妾媵始过数至战国秦汉妾媵遂无数孙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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蕞尔吴诸宠姬皆佩皇后玺绂后宫千数而采择无已
晋武帝掖庭近万人欲不乱亡得乎礼娶妻不取同姓
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故大傅曰四世而缌服穷五世
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周衰遂亦取同姓晋献
公纳狐姬骊姬平公内有四姬皆不辨姓(原注左氏传大戎狐姬生
重耳小戎子生夷吾晋伐骊戎骊戎男女以骊姬子产曰侨闻之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美先尽矣则相生
疾君子是以恶之故志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今君内实有四姬焉其无乃是也乎)
齐卢蒲癸乃谓宗不辟余余焉辟宗(原注左传卢蒲癸臣子之有宠妻之庆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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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曰宗不辟余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鲁昭公取
于吴谓之孟子使若宋女然春秋从而书之曰孟子卒
以为大恶而讳之秦汉而下复有赐姓冒姓而真伪不
复辨世系无官而昭穆不可考曹操
姓夏侯而世与为昏姻匈奴刘聪乃纳六刘族姓淆
乱而人伦扫地矣(原注晋书载记刘聪后呼延氏死将纳其太保刘殷女其
弟又固諌聪更访之于太宰刘延年太传刘景皆曰臣常闻太保自云周刘康公之后与圣氏本源既殊纳之
为允聪大悦使其兼大鸿胪李弘拜殷二女为左右贵嫔位在昭仪上又纳殷女孙四人为贵人位次贵嫔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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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曰此女辈皆姿色超世女德冠时且太保于朕实自不同卿意安乎弘曰太保胤自有周与圣源实别陛下
正以姓同为恨耳且魏司空东莱王基当世大儒岂不达礼乎为子纳司空太原王沉女以其姓同而源异故
也聪大悦赐弘黄金六十斤曰卿当以其此意谕告吾子弟辈于是六刘之宠倾于后宫)古者王姬
下嫁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原注郑玄曰下王后一等谓车
乘厌翟勒面缋总服则䄖翟)然皆执妇道不敢以贵骄自处而有肃
雍之德故诗曰平王之孙齐侯之子曷不肃雍王姬之
车王不敌诸侯故以同姓诸侯主之以成昏故春秋于
鲁书曰单伯送王姬王姬归于齐秦汉以来尊君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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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称公主皇姑姊称长公主大长公主故高帝长女
称鲁元公主武帝姑馆陶公主号窦太主又特为之号
不曰下嫁乃曰尚主往往乘夫而不礼舅姑淫从其欲
所不可道拂经而倒制后世遂有置面首而称太女者
又乌知有昏礼哉(原注南史前废帝子业姊山阴公主尤淫恣子业为置面首左右三十人
唐安乐公主欲韦后临朝自为皇太女乃相与合谋于饼餤中进毒中宗崩)
朝会
朝会天子诸侯之大礼也所以正班爵之位别长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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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明君臣之分训上下之则著礼乐之典伸赏罚之令
肃登降之仪致万国之敬发四方之禁王政之大端也
舜巡狩方岳群后四朝禹会诸侯执玉帛者万国朝会
之典始见诸此其后夏启有钧台之享商汤有景亳之
命周武有盟津之誓成王有岐阳之蒐康有酆宫之朝
穆有涂山之会宣有东都之田襄有河阳之狩皆大朝
会盛王之事也其常制则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
时巡诸侯各朝于方岳(原注孔安国曰五服侯甸男采卫六年一朝会京师十二年一巡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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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东夏南秋西冬北故曰时巡觐四方诸侯各朝于方岳之下五服各以班爵比次而朝一侯二甸三男四采
五卫巡狩则方伯率其会同五服之国朝于方岳率十二年而两朝会)其春见曰朝夏见
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见曰同五服以
次朝京师五年而遍又别以四时方岳之朝一年而遍
又别以四时礼大事简君臣不渎一游一豫为诸侯度
天下有故则王为坛于外以合诸侯诸侯非王命不会
其同方岳者则世相朝此其大经也周衰夷王下堂而
见诸侯晋郑立平王东都而天子出于诸侯门下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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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失尊诸侯不朝春秋以来陵替益甚小朝大弱朝
强无复隆尊杀卑敌等之分邾莒滕薛之君屡朝于鲁
而鲁不报鲁卫陈蔡与齐晋等为侯而屡朝之齐晋不
答楚子男也虞夏商周之后皆朝于郢非天子不旅见
而滕薛旅见于隐公朝必于庙而萧叔朝庄公于野而
朝礼废矣夫会天子之大事也诸侯无私会春秋以来
诸侯放恣亟相会集而彊大者主会于是五伯行天子
之事以会诸侯初犹有衣裳之会其后无非兵革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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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岁而至再三诸侯罢于奔命而车徒道弊盛王之会
不复见矣秦罢侯置守其朝会之仪皆尊君抑臣峻等
立威无复三代典礼高后二年诏差次列侯功以定朝
位丞相平等言列侯幸得赐餐钱奉邑(原注颜师古曰餐钱赐厨膳钱
奉邑本所食邑也)陛下加惠以功次定朝位臣请藏高庙奏可
于是列侯朝会各以功之高下为序如萧何第一曹参
次之不复计其爵位尊有功也故汉初朝廷则有诸侯
王列侯朝贺其巡幸则牧守朝会有三代遗风自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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酎金罢省侯王祗有朝臣刺史二千石及郡国计吏四
夷宾客而已至德阳殿之仪则用西方舍利激水作雾鱼
龙曼延之戏舍宫县而奏夷乐杀恭肃而侈观玩华戎
同贯君臣相渎汉仪亦坏矣
厚葬
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不封不树丧期无数黄帝始为
棺椁有虞氏以瓦棺夏后氏以堲周周人
墙置翣衣衾而举之不使土侵肤免狐狸之食蝇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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嘬而已殷纣使蜚廉为石椁于北方比至纣死蜚廉用
之葬于霍太山为石椁始此春秋时秦武公卒以六十
六人从死殉葬始此宋文公卒华元乐举始厚葬用蜃
炭益车马始用殉重器备椁有四阿棺有翰桧七日而
殡七月而葬(原注烧蛤为炭以瘗圹四阿四注榔翰旁饰桧上饰皆王礼八月卒明年二月始葬
七月也)齐桓公卒孝公葬之作汞池浮金蚕用珠襦玉匣
藏缯采货宝(原注陆翙邺中记永嘉末发齐桓公墓得水银池金蚕数十箔珠𥜗玉匣缯采不可
胜数)秦穆公卒康公葬之从死者百七十七人子车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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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奄息仲行针虎皆秦之良亦殉焉秦人哀之为赋黄
鸟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陈大夫设参门之木宋
司马亦为石椁至秦始皇下锢三泉内列宫观百官奇
器珍怪徙藏满之以水银为江海金银为凫雁珠璧为
日月宝玉为丘山象犀为树木鱼膏为灯烛后宫嫔御
不改生列相率以殉作机弩矢近辄发藏闭中羡闭工
匠外羡钜石塞门秦人谓之狠石古所未有也汉兴凡
诸帝崩缠以缇缯以玉为衣上襦下札缀以金缕(原注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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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玉襦如铠状连缀之以黄金为缕自腰以下玉札长一尺广二寸半为押下至足亦缀以黄金缕)梓宫
便房黄肠题凑枞木外藏砂画金涂间以曾碧错以琅
玕寔簠簋列豆豋陈鼎鼐皆淳金银枕几盘碗浑用大
玉大皆仿秦旧而华侈过之(原注颜师古曰以梓木为亲身之棺谓之梓宫枞木
松叶柏身便房小柏室也苏林曰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服虔曰外藏婢妾
厨厩之属砂朱砂曾曾青也)夫衣周于尸衾周于衣棺周
于衾椁周于棺设为属椑已自厚矣又重以珠璧珍怪藏于方中
死者无知而生者徒费果何礼哉以生者从死者则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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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矣使臭腐其旁污渍神灵则不孝甚矣为盗之招卒
皆发掘暴露骸胔至于秽辱不智甚矣(原注汉书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
之师至其下咸见发掘其后牧儿亡羊羊入其凿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藏椁后汉书赤眉发掘诸陵取
其宝货遂污辱吕后尸凡贼所发有玉匣殓者率皆如生故赤眉得多行淫秽)国君即位为椑
岁一漆之所以戒也秦汉以来即位之明年将作大匠
即奏起山陵大兴力役至于下席乃已则为己厚藏而
已安有戒心哉丧具君子耻具故天子崩虞人致百祀
之木可以为棺椁者斩之成王崩伯相始命士胥材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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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薨季文子取穆姜之槚以葬定姒薨匠庆始请木用
蒲圃之槚则皆死而后具也汉自即位即于东园造秘
器豫凶事甚矣天子七月而葬汉高帝以夏四月甲辰
崩五月丙寅葬凡二十三日孝惠以八月戊寅崩九月
辛丑葬凡二十四日孝文以六月己亥崩乙巳葬凡七
日孝武以二月丁卯崩三月甲申葬凡十八日其后诸
帝𩔖皆如是修山林具丧具则终其身葬则不待踰月
而侪于士庶情不称文哀不及物皆乱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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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葬
夫踰礼厚葬故为祸亲若矫情不制如墨夷之露骸(原注
孟子谓墨者夷之曰吾闻墨之治丧也以薄为其道也盖上世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
王孙之祼葬(原注汉书杨王孙临终令其子为布囊盛尸入地七尺既下从足脱其囊以身亲土
遂祼葬)梁鸿之席敛(原注后汉书梁鸿父让寓于北地而卒卷席以葬)使土亲肤
贱其身以俭其亲亦非礼也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
百物而各适其中以为之则礼之所由生也故礼为天
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过于厚非礼也过于薄亦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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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礼也者中焉正焉而已尔
山陵
山陵秦汉之制也古也墓而不坟不起陵寝其行也不
还葬葬则择不食之地藏之而已故黄帝葬桥山尧葬
济阴丘垄甚微舜葬苍梧二妃不从禹葬会稽不改其
列皆崩于巡行之际不还京师以兆域文武周公葬于
毕无丘垄之处孔子葬其母封之四尺延陵季子之子
死于嬴博之间即葬之其高可隐载之书傅皆可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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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无发掘之祸而盛德不朽戴之如天仰之如山自秦
惠文武昭庄襄五王始大作丘垄始皇即位穿治骊山
及并天下徒送诣七十馀万人穿三泉周五里高五十
丈树草木以象山山陵之称始此汉因之特为陵号高
帝曰长陵惠帝曰安陵高后六年城长陵周城曰园为
殿垣寝庙掖庭诸官寺如宫中其居民为邑秩长陵令
二千石其后诸陵皆置陵邑徙天下豪杰富民实之至
成帝作昌陵工庸数万㸐脂夜作因卑为高积土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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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土东山与榖同贾众庶熬熬莫不苦之以天子而豫
为死计空竭膏血祸民敛怨侈浮于秦又古所未有也
王莽末秦汉诸陵无不发掘惟孝文感张释之之言霸
陵因其山川不复起坟葬具菲薄不用珠玉独完不发
光武惩创初作寿陵将作大匠窦融上言园陵广袤无
虑所用帝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
后世之人不知其处太宗识始终之义景帝能述遵孝
道遭天下反覆而霸陵独完受其福岂不美哉今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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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过二三顷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其后明帝
亦遵其制故东汉陵寝杀于西京不复病民董卓之乱
亦皆发掘魏曹丕黄初三年乃自作终制曰礼国君即
位为椑存不忘亡也昔尧葬榖林通树之禹葬会稽农
不易亩故葬于山林则合乎山陵封树之制非上古也
吾无取焉寿陵因山以为体无为封树无立寝殿造园
邑通神道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骨无痛痒
之知冢非栖神之宅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为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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椁足以朽骨衣服足以朽肉而已故吾营此丘墟不食
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无施苇炭无藏金银铜
铁一以瓦器合古涂车刍灵之义棺但漆际会二过饭
含无以珠玉无施珠襦玉匣诸愚俗所为也季孙以玙
璠敛孔子历级而救之譬之暴骸中原宋公厚葬君子
谓华元乐莒不臣以为弃君于恶汉文帝之不发霸陵
无求也光武之掘原陵封树也霸陵之完功在释之原
陵之掘罪在明帝是释之忠以利君明帝爱以害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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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孝子宜思仲尼丘明释之之言鉴华元乐莒明帝
之戒在于所以安君定亲使魂灵万载无危斯
则圣贤之忠孝矣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
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
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也岂不重痛哉祸由乎厚
葬封树桑霍为戒不亦明乎其皇后及贵人以下不随
王之国者有终没皆葬涧西前又以表其处矣盖舜葬
苍梧二妃不从延陵季子远在嬴博魂而有灵无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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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涧之间不足为远若违今诏妄有所变改造施吾
为戮尸地下戮而重戮死而重死臣子为蔑死君父不
忠不孝使死者有知将不福汝其以此诏藏之宗庙副
在尚书秘书三府曹睿遵之终魏世不厚葬有足嘉者
自晋而下复为秦汉之事而又过之矣
谥法
古不葬无谥不讳自黄帝至夏殷之季葬而无谥不讳
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则讳诔其行而为谥以代讳故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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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举谥舍故而讳新其制大丧太师帅瞽而廞作柩谥
少不诔长卑不诔尊故天子称天以诔之至尊之行非
臣子所敢议瞽史接神知天道故天子崩太师令瞽史
以天道累其德行而为诔因以定谥凡诸侯大夫之丧
则小史赐谥读诔太史徵诔定谥而赐之名之幽厉虽
孝子慈孙不能改所以戒也初祗一字如文武成康是
也周衰礼制渐废始兼谥二字威烈之𩔖是也始皇并
天下恣睢为恶恐天下后世加恶谥遂除谥法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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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汉兴复用周制天子崩太常累其功行太尉告谥南
郊有哀册谥册其谥皆加之孝又以谥为庙号诸侯王
薨大鸿胪奏谥诔策列侯三公薨大行奏谥诔策其馀
公卿将军行应谥诔太常奏定赐之初君一字臣二字
以奇耦为别其后臣亦一字凡后谥皆以帝谥一字冠
之以为别自尉陀生称武帝曹睿生制庙号后世谀臣
媚子生上尊号至十馀字后又加之母后至于身弑国
亡不道之君戎首大逆元恶之臣皆加美谥文具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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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为乱制先王之典亡矣
谨案此卷缺丧制短丧丧禁火葬改葬招魂葬
葬殇上陵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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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八十七下上 元 郝经 撰
录第五下上
礼乐
律吕 声音
自孔子没周鲁乐正散而之四方乐已崩矣(原注论语太师挚适
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及秦
人立私议去王籍以虐戾睽天下喑哑黔首不敢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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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而道路以目无复太和之世颂声都为怨嗟而乐
不复作天地人物之音声虽在而法制度数尽亡矣汉
兴制氏以乐官识古铿锵鼓舞之节而不知其义叔孙
通所制大扺依放秦旧孝武立乐府皆郑卫靡曼之音
河间献王上雅乐不用其后京房吹律以求声音王莽
徵天下知钟律者百馀人使刘歆典领条奏始得律吕
度数之详然不能复大司乐之旧为一代成乐光武建
武十三年平蜀傅送公孙述瞽师郊庙乐器始备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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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永平二年升灵台吹时律行养老礼升歌鹿鸣下
管新宫迎气五郊祠旧宅皆
作雅乐而帝自御埙篪其法器制度不传章帝元和元
年诏定律准卒不能灵帝熹平六年召典律者问准意
而不知夫律准京房所制东汉二百年间已不知其意
况三代之乐乎则永平之所作亦制氏之铿锵鼓舞而
已其所以然亦莫知也(原注后汉书元和元年待诏候钟律殷彤上言官无晓六十律
以准调音者故待诏严崇具以准法教子男宣宣通习愿召宣补学官主调乐器诏曰崇子学审晓律别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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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其声者审试不得依托父学以聋为聪声微妙独非莫知独是莫晓以律错吹能知命十二律不失一方为
能专崇学尔大史丞弘试十二律其二中其四不中其六不知何律宣遂罢熹平六年东观召典律者太子舍
人张光等问准意光等不知归阅旧藏乃得其器形制如房书犹不能定其弦缓急音不可书以时人知之者
欲教而无从心达者体知而无师故史官能辩清浊者遂绝其可以相傅者惟大榷常数及候气而已)献
帝中平五年河南人杜夔字公良号知音律为雅乐郎
以疾去官州郡司徒辟不就遭乱奔荆州刘表令与孟
曜为朝廷合雅乐乐备表欲庭观之夔谏曰今将军号
不为天子合乐而庭作之无乃不可乎表遂止因郊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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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以用之表卒子琮降曹操操以夔为军谋祭酒参
大乐事因令制雅乐夔善钟律聪思过人丝竹八音靡
所不能惟歌舞非所长时散骑侍郎邓静尹商善咏雅
乐歌师尹齐能歌宗庙郊祀之曲舞师冯肃服养晓知
先代诸舞夔总统研精远考诸经近采故事教习讲肄
备作乐器绍服先代古乐黄初中为太乐令协律都尉
铸工柴玉有巧思善造乐器夔使玉铸钟其声韵清浊
多不如法数毁改作玉甚厌苦谓夔清浊任意颇拒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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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夔玉更相白于曹丕(谨案曹丕陈志作太祖晋书亦作魏武王此作曹丕盖据上文
黄初中句改)丕取所铸钟杂错更试然后知夔之精而玉为
妄于是罪玉及诸子皆为养马士丕素爱待玉又尝令
夔与左愿等于宾客之中吹笙鼓琴夔有难色由是丕
不悦后因他事系夔使愿等就学夔自谓所习者雅仕
宦非本意犹不满遂黜免以卒弟子河南邵
登张泰桑馥各至大乐丞下邳陈颃司律中郎将自左
延年等虽妙于音咸善郑声其好古存正莫及夔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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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乐卒不就古者为乐先得声气之理以为度数之
则律吕之原推以制器定其轻重短长清浊疾徐高下
厚薄而后成乐不愆于素后世声音之乐不傅法度之
器亦亡乃以私智造器求声自夔玉纷争至今千有馀
年不啻数十百家卒不能复古乐之正夫优伶贱工乃
知某声为某调某调为某曲截竹纫丝范金剡木度为
别调翻为新声无不如志至于雅乐而反不能师工常
艺遂为绝学矧于道术乎哉初司马迁作律书乐书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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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子遗文义意有馀而法制不录班固所志采刘歆之
说及当代乐章而已三代之制卒莫得闻故乐之不复
又有甚于礼者今合诸家为之论次穷古乐之本原徵
后世之得失为律吕声音代乐三𩔖庶几犹识先王之
遗音焉
律吕
律吕者道之气数天地阴阳之所固有而人则之以为
法者也凡奇偶方圆清浊轻重短长多寡皆是也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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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数即有律吕而乐在其中故蒉桴土鼓笙簧作于上
古则乐律尚矣(原注礼运篑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古史宓牺作三十五弦之
瑟女娲氏作笙簧神农作五弦之琴)然未见其制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
西昆崙之阴取嶰谷之竹窍厚均者断两节间长三寸
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定十二律又以玉为律管
长尺六孔为十二月之音于是有竹律玉律法制昉此
而不经见虞书同律度量衡予
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声依永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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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周官大师乐以六律六同五声
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示太师掌六律六同以合
阴阳之声阳声黄钟太簇姑洗蕤宾
夷则无射阴声大吕应钟南吕林钟仲吕夹钟皆文之
以五声播之以八音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
四方阴阳之声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
之齐量礼运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
为宫月令孟春其音角律中太簇仲春律中夹钟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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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中姑洗孟夏其音徵律中仲吕仲夏律中蕤宾季夏
律中林钟中央土其音宫律中黄钟之宫孟秋其音商
律中夷则仲秋律中南吕季秋律中无射孟冬其音羽
律中应钟仲冬律中黄钟季冬律中大吕国语周景王
将铸无射问律于泠州鸠(原注无射阳律第六戍之律也左氏传昭公二十一年春
天王将铸无射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乐天子之职也夫音乐之舆也而钟音之器也天子省风以作
乐器以钟之舆以行之小者不窕大者不□则和于物物和则嘉成故和声入于耳而藏于心心亿则乐窕则
不咸□则不容心是以感感实生疾今钟□矣王心弗堪其能久乎二十二年夏四月天王崩此言王问律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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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见也故并录之)对曰夫六中之色故名之(原注六律之中色黄钟也)一曰
黄钟所以宣养六气九德也由是第之二
曰太簇所以金奏赞阳出滞也三曰姑洗
所以羞洁百物考神纳实也四曰蕤宾所以安静神人
献酬交酬也五曰夷则所以歌咏九德平民无贰也(原注
九德水火金木土谷正德利用厚生也)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
人轨仪也为之六间以扬沉伏而黜散越也(原注间者以阴间阳
沈伏阴也散越阳也)元间大吕助宣物也(原注丑律为间之首故曰元皆柔辰右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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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夹钟出四隙之细也三间中吕
宣中气也四间林钟和展百事俾莫不任肃纯恪也五
间南吕赞阳秀也六间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也于是
法制见经傅之中而其义可言矣制律之初起于龠黍
实中黍千二百粒于龠而无欠馀贮之律管
亦无欠馀为黄钟之龠其多寡为龠合其长短为分寸
其轻重为铢两其清浊为音声而积为度量衡钟以为
律器(原注前汉书律历志度者本起黄钟之长一黍之广度之九十分黄钟之长一为一分十分为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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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为尺量者本起黄钟之龠用度数审其容以子谷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其龠以井水准其槩十龠为合十
合为升权衡者本起于黄钟之重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国语律
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郑玄曰以中声定律以律立钟之均)范围
道气推衍象数损益相生本于黄钟之管其长九寸参
分损一下生林钟参分林钟益一上生太簇参分太簇
损一下生南吕参分南吕益一上生姑洗参分姑洗损
一下生应钟参分应钟益一上生蕤宾参分蕤宾损一
下生大吕参分大吕益一上生夷则参分夷则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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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夹钟参分夹钟益一上生无射参分无射损一下生
仲吕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阳下生
阴阴上生阳始于黄钟终于仲吕而十二律毕矣皆不
假作为而莫非自然所以为道之数又一生生之易也
黄钟独无生之者道生天地万物而物不生道神生意
言象数而数不生神惟其不生故能生生黄钟者道之
所在神之所为犹易之有太极也以一具两皆起于中
太极为阴阳之中阴阳建太极之中于是为运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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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数之中声音之中故有一岁之中四时之中一月之
中一日之中一夜之中一辰之中故能成变化行鬼神
消息盈虚屈信往来不失其中此律吕之原也圣人酌
天地之中考声音之中以调气数而归之中故量之以
制纪之以三平之以六而成十二以其述气故谓之律
如人之侣故谓之吕阳声为律阴声为吕独阳不生独
阴不成一阴一阳然后为道故律吕之声必合而和易
曰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地生成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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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而为五行律吕阴阳之声合而为五音故太师以律
同合阴阳之声自形而下阳尊阴卑故言吕则先律自
形而上阳先阴后故言阴则先阳阳气左旋故自黄钟
顺至无射进之也阴气右转故自大吕逆至夹钟退之也(原注此言
太师律吕之次也)自黄钟至无射皆阳自大吕至应钟皆阴阴
阳之全体一大阴阳也黄钟为阳大吕为阴太簇为阳
夹钟为阴一阴一阳相间如天一地二相错阴阳之作
用一小阴阳也阳律为用阴吕为体长短有度多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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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轻重有权广狭有量清浊有分高下有等确然不易
众理皆会以成其性为万法之原则其体大矣幽以达
天地四时之化深以通神祗祖考之情和以感四海兆
民之心施之于礼乐刑政审之于治乱吉凶察之于死
生存亡变通不已一气流行以正其命为万化之本则
其用大矣故数用十二以象天体八八为位以象八方
五上六下以象阴阳之中数上益下损以象阴阳之消
长其上左以象日月之必东损益必以三以象三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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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相生以象父子相继以象兄弟相合以象夫妇故
律之资始如乾吕之资生如坤律吕一阴阳阴阳一太
极也天开于子而终于午地辟于丑而终于未人生于
寅而终于申合为三统各统七律故黄钟林钟太簇律
长皆全寸而无馀分本然之三律之体也天之一三五
七九至于夷则复归于一故终于无射之十一地之二
四六八十至于南吕复归于二故终于应钟之十二皆
太极之一奇一偶一阴一阳本然之数也天之中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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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中数六而二者为合六为虚五为声周流六虚虚
者爻律阴阳登降运行列为十二而律吕和矣太极元
气以一具两行于十二辰始动于子参之于丑得一奇
一耦合而三参之于寅得九至亥皆参因之得十七万
七千一百四十七而气数周矣六律六吕阴阳合德气
钟于子化生万物故蘖萌于子纽牙于丑引达于寅昌
茅于卯振美于辰已盛于巳咢布于午昧薆于未申坚
于申留孰于酉毕入于戌该阂于亥出甲于甲奋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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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明炳于丙大盛于丁丰茂于戊理纪于己敛更于庚
悉新于辛怀任于壬陈揆于癸以母统子运行于岁月
日辰合为六十当律之数六而又六之当期之日阴阳
之施化万物之终始𩔖旅于律吕纬于日辰而变化之
情见矣律之始于子者一阳复于地中天地生物之心
造化之原也阳在阴中为坎故坎为法律之本太极之
动而生阳乾元一画易之始也曰黄钟者黄阴中之色
钟阳气之聚也阴聚之极则阳聚之矣阴止之极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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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矣故阴终于亥而阳始于子为冬至十一月之律
以九倡六施种于黄泉蘖萌万物宣扬九德六气也至
寅为太簇者二阳居中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人与万物
族生之时也入乎坎必出乎震小于否必大于泰阳气
宣畅莫不凑集正月之律也至辰为姑洗者三阳成乾
火出礼备万物相见而洁齐故谓之洗然洗不可久故
谓之姑犹有阴焉阳未纯也三月之律也至午为蕤宾
者四阳方壮一阴已生入为之主故物始萎蕤而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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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矣五月之律也至申为夷则者五阳方盛而阴已渐
长万物夷伤之时阳道尚饶阴道尚乏阴之夷物自未
及申当为则而止不可过也过则惨矣七月之律也至
戌为无射者六阳成乾而五阴剥之故亢龙有悔律之
辰终矣终则失之天行也故当敬而不厌健而不息射
厌也故曰无射九月之律也此阳之六律也阳道尽变
以始物故每律异名阴体效法以顺承故止于三钟吕
而已吕犹形之有吕吕具二十四节以应二十四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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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之所以通也钟犹器之有钟钟受六十四斗象易六
十四卦而数之所以聚也通则行聚则止一行一止者
阴之事故阴六之律一吕一钟而其序相间故又谓之
六间以阴配合于阳故又谓之六同吕言其体间言其
位同言其情也阳律亦谓之六始者始于阴之阴而倡
之以阳乾知大始也故律所以纲纪运行其气吕所以
寄寓弇聚其形律犹天之包乎地吕犹地之凝于天中
而聚天之气也故律处辰之阳而吕处辰之阴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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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阴阳二气而已吕之建于丑者地二为耦乾之阳奇
亦以阴为耦乾主其下阴吕其上故谓之吕凡曰吕皆
阴寓于阳而为之耦阳为主而阴为宾也亦犹阴入为
主而阳为宾谓之蕤宾也以阴临阳故谓之大且丑之
气冠六同而首之故谓之大吕六律顺而序之以生之
序进之也六吕逆而序之以成之序退之也以生之序
进之则子之气犹未离乎阴也故谓之黄钟以成之序
退之则丑之功固已大矣故谓之大吕十二月之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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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卯为夹钟者阳生于子而终于午则卯为阳之中以
二阴夹于二阳之中而正焉故谓之夹钟二月之律也
至巳为中吕者三阴乘乾而侣阳在二吕之中故曰中
又春为伯夏为仲故曰宣盛阳之气于天地之中发散
万物而使之相见故曰中吕四月之律也至未为林钟
者万物发育至此而极众多林然四阴进而二阳遁将
聚而成坤故曰林钟六月之律也至酉为南吕者五阴
进而为剥收敛南方发育之功西成万物而凋剥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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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南吕八月之律也至亥为应钟者六阴成坤应阳合
乾地道无成而代有终聚天之气应阳之命不倡而和
故曰应钟十月之律也夹钟又谓之圜钟者以春主规
言之也林钟又谓之函钟者以坤含弘光大言之也仲
吕亦谓之小吕者阳大阴小对大吕为言也南吕亦谓
之南事者能成南方之事也夫阳律统而言之则当乾
六爻黄钟为初九无射为上九阴吕统而言之则当坤
六爻大吕为初六应钟为上六分而以当月气则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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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钟为初九四月中吕为上九夏至蕤宾为初六十月
应钟为上六律吕之体用也黄钟律长九寸太簇长八
寸林钟长六寸乃龠律相生之本数司马迁律书言九
九八十一为宫则亦黄钟律之九寸也至论律数乃谓
黄钟长八寸七分一为宫太簇七寸二为商林钟五寸
七分四为角者以黄钟九九八十一之数故其长八寸
七分一三分损一下生林钟之五十四故林钟五寸七
分四林钟三分益一上生太簇之七十二故太簇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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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假律寸之分以生律数著作乐之三始十
二律之本末通变以立义不拘律制之长短也夫阳律
生阴吕皆下生阴吕生阳律皆上生所谓律取妻吕生
子也汉以来京房马融郑玄蔡邕皆至蕤宾重上生大
吕夷则又上生夹钟无射又上生中吕以阳生阴而重
上生蕤宾变徵穷下则反上适会为用之数非相生之
正吹候之变也泠州鸠所谓六间之道扬沈伏黜散越
假之为用者也(原注黄钟长九寸其实一龠下生者三分去一上生者三分益一五下六上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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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终矣大吕长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太簇长八寸夹钟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
姑洗长七寸九分寸之一中吕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十四蕤宾长六寸八十一
分寸之二十六林钟长六寸夷则长五寸七百二十七分寸之四百五十一南吕长五寸三分寸之一无射长
四寸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应钟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其相生则以阴阳六体为
之黄钟初九也下生林钟之初六林钟又上生太簇之九二太簇又下生南吕之六二南吕又上生姑洗之九
三姑洗又下生应钟之六三应钟又上生蕤宾之九四蕤宾又下生大吕之六四大吕又上生夷则之九五夷
则又下生夹钟之六五夹钟又上生无射之上九无射又下生仲吕之上六 晋书律历志淮南王安延致儒
博为律吕云黄钟之律九寸而宫音调因而九之九九八十一故黄钟之数立焉位在子林钟位在未其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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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太簇其数七十二南吕之数四十八姑洗之数六十四应钟之数四十二蕤宾之数五十七大吕之数七
十六夷则之数五十一夹钟之数六十八无射之数四十五中吕之数六十极不生又曰淮南京房郑玄诸儒
言律历皆上下相生至蕤宾又重上生大吕长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百四夷则上生夹钟长七寸千一百
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无射上生中吕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
十四此三品于司马迁班固所生之寸数及分倍焉馀则并同斯则泠州鸠所谓六间之道扬沈伏黜散越假
之为用者也变通相半随事之宜赞助之法也凡音声之体务在和韵益则加倍损则减半其馀本音恒为无
爽然则言一上一下者相生之道也言重上生者吹侯之用也于蕤宾重上生者适会为用之数故言律者因
焉非相生之正也 梁武帝钟律纬论云京房马融郑玄蔡邕至蕤宾并上生大吕而班固志蕤宾仍以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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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若从班义则夹钟惟长三寸七分有奇律若过促则夹钟之声成一调中吕复去调半是过于无调仲春孟
夏正当生养其气舒缓不容短促求声索实班义为乖 六律为阳六吕为阴阳生阴为下生阴生阳为上生
所谓律娶妻吕生子也至蕤宾重上生者蕤宾阳律当三分损一下生大吕今而曰上生则三分益一而上生大
吕也一损一益长短之相去倍半异同之论何者为是晋志之言曰一上一下者相生之道也言重上生者吹
候之用也于蕤宾重上生者适会为用之数故言律者因焉非相生之正也斯言得之矣何者十一月一阳生
故阳生阴皆为下生五月一阴生故阴生阳皆为上生蕤宾五月阳律也于时阴为主故阳生阴为上生也吹
律候气变通之法当然也黄钟为宫隔八而生七音至蕤宾而终穷则反故蕤宾重上生也班固论阴阳相生
之正然不可施之推侯之用京马郑蔡论吹侯之用然不可施之相生之正若依班志阳律皆谓之下生阴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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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吕皆谓之上生阳律则以损益计之十一月黄钟律长九寸而十二月大吕止长四寸二分而已正月大簇
律长八寸而二月夹钟止长三寸七分而已三月姑洗律长七寸二分而四月中吕止长三寸三分而已不应
长短之相间厕如是之不齐也依京马郑蔡之说自黄钟以往阳生阴为下生自蕤宾以往阴生阳为上生则
黄钟九寸大吕八寸四分太簇八寸夹钟七寸五分姑洗七寸一分中吕六寸七分阳气自下达上渐得其序
律管以次而减之亦有次第矣用以推律候气则此是而彼非矣又况京马郑蔡以中吕长六寸七分则三分
益一可以复生黄钟之律班志以中吕长三寸三分则纵益其一乌能生黄钟九寸之律哉是知班志论阴阳
相生之正理则可而必施之吹候之用则当从京马郑蔡之说 史记律书蕤宾上生大吕律长七寸五分馀
亦自蕤宾重上生也晋志乃曰上生大吕司马迁班固之寸数皆倍焉何也夫十二辰之律隔八相生旧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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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志论大吕太簇皆未宫所下生上生之律应钟为已宫所下生之律至于黄钟独不言所生之自不知午申
戌子寅辰六位何以不与岂二位同一致邪)故律吕有纯有分有合有间有
损有益有正有变有体有用参伍错综成变化行鬼神
其数即为法其气即为历其声即为乐故曰律者万事
之根本也成帝时京房作律准推衍古法以尽其变律
为寸则准为尺不盈尺者为分为小分以其馀正其强
弱黄钟律九寸准九尺林钟律六寸准六尺太簇律八
寸准八尺其律有馀分推此数以增损之(原注黄钟九寸包育八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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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馀执始八寸八分馀丙盛八寸七分馀分动质末以次减二分)准状如瑟长丈而十
三弦中央一弦下有画分寸其左右各六律六吕十二
月中央弦则准太极元气以为诸律清浊之节凡演四
十八律合十二律为六十始于黄钟包育而终于应钟
迟时自十一月至四月凡阳律则一演为五(原注黄钟一律演于
包育执始丙盛分动质末)阴吕则一演而为三(原注大吕演为分否陵阴少出)自六
月至九月凡阳律则一演而为三阴吕
则一演而为五惟蕤宾应钟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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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演四蕤宾为变徵应钟为变宫与诸律异也自十一
月至四月皆阳为主故阳演一而为五阴演一而为三
自六月至九月皆阴为主故阴演一而为五阳演一而
为三自黄钟至中吕阳生阴谓之下生自蕤宾至应钟
阴生阳谓之上生既推十二律为六十又分六十卦直
日用事一卦六爻一爻当一日则周三百六旬之气以
之候气占事而不专于乐房诛而其法不传故准虽在
而莫知用之之术也(原注后汉书律历志元帝时郎中京房明五声之音六律之数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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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傅韦玄成谏议大夫章杂试问房于乐府房对受学故小黄令焦延寿六十律相生之法以上生下皆
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阳下生阴阴上生阳终于中吕而十二律毕矣中吕上生执始执始下生去灭上
下相生终于南事六十律毕矣夫十二律之变至于六十犹八卦之变至于六十四也宓牺作易纪阳气之初
以为律法建日冬至之声以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徵此
声气之元五音之正也故各终一日其馀以次运行当日者各自为宫而商徵以𩔖从焉礼运篇曰五声六
律十二管还相为宫此之谓也以六十律分期之日黄钟自冬至始及冬至而复阴阳寒焕风而之占生焉于
以检摄群音考其高下苟非草木之声则无不有所合虞书曰律和声此之谓也)天下无二数
古今一律房之术皆所固有特扩充以尽其变依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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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为之名义与易卦并为卜筮亦可谓善藏其用矣司
马迁论律以兵而要归于神京房推律合卦而要归于
用皆得律外之意者也(原注史记律书王者制事立法物度轨则一禀于六律六律为
万事根本焉其于兵械犹所重故云望敌知吉凶闻声效胜负百王不易之道也武王伐纣吹律听声推孟春
以至于季冬杀气相并而音尚宫同声相从物之自然何足怪哉又曰数始于一终于十成于三气始于冬至
周而复生神生于无形成于有形然后数形而成声故曰神使气气就形形理而𩔖有可𩔖或未形而未𩔖或
同形而同𩔖𩔖而可班𩔖而可识圣人知天地识之别故从有以至未有以得细若气微若声然圣人因神而
存之虽妙必效情核其华道者明矣非其圣心以乘聪明孰能存天地之神而成形之情哉神者物受之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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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知及其去来故圣人畏而欲存之唯若存之神之亦存其欲存之者故莫贵焉)
声音
声音者五声八音也六律所以正五声五声所以节八
音相生相变相始相终而乐斯成矣声生于日律生于
辰犹天运地上阳动阴中也律位阳辰吕位阴辰合为
六律统十二辰声以阳日合于阴日列为五位间居于
辰而统十日甲巳以木胜土故角为木乙庚以金胜木
故金为商丙辛以火胜金故徵为火丁壬以水胜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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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为水戊癸以土胜水故宫为土不激不鸣不愤不声
相反而后相和相克而后相生故十日相胜而生五声
五声相合而具五行声无形律有形有形生于无形无
形资于有形所以相有而不可以相无律所以和声声
所以用律也夫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皆上下相
胜亦自相合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皆奇偶相
生亦自相成天用五音以司日地用六律以司辰参伍
以变究于六十皆其固有莫非自然此声音之本也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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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钟
为变宫蕤宾为变徵此声律之序也五声之本生于黄
钟之宫其数八十一黄钟之管长九寸九九八十一也
三分宫损一下生徵徵数五十四林钟长六寸六九五
十四也三分徵益一上生商商数七十二太簇长八寸
八九七十二也三分商损一下生羽羽数四十八南吕
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五九四十五又三分寸之一为四
十八也三分羽益一上生角角数六十四姑洗长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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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寸之一七九六十三又五分寸之一为六十四也
三分角损一生变宫三分变宫益一生变徵皆自黄钟
之宫益阴生律损阳生吕隔八相生还相为宫而成七
音黄钟天始林钟地始太簇人始姑洗春始蕤宾夏始
南吕秋始应钟冬始谓之七始黄钟得十二律之本七
始得七音之正也(原注汉书律历志书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七始咏以出纳五言七者
天地四时人之始也今书无七始之文杜佑通典载隋郑译七调之说曰周有七音之律汉始有七始之义黄
钟为天始林钟为地始太簇为人始姑洗为春始蕤宾为夏始南吕为秋始应钟为冬始按左氏传晏子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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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味一气二体三𩔖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成也杜预谓武王伐纣自午及子凡七月因此以
数合之以声昭之故以七同其数以律和其声谓之七音或以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为七音今曰七始得七
音之正言汉志之七始得律中七音之正声也)凡一律生五音黄钟当子日有
五子甲子为中吕之徵丙子为夹
钟之羽戊子为黄钟之宫庚子为无射之商壬子为夷
则之角(原注十二位左旋自戊子宫数起庚壬甲丙次第相推黄钟夷则中吕夹钟各自为宫则五子
应宫商角徵羽之音矣黄钟一律变为五音其馀皆然)则黄钟一律具五音也至
于大吕当丑太簇当寅各以本律为宫次第左旋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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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十二律还相为宫则一律生五音十二律生六十音
又六之则三百六十音当期之月周而复始其音无穷
故以五合十当天地生成之数隔八相生当河图八卦
之数以律生音当成卦六十四之数乘音衍律当卦爻
三百八十四之数故知天下无二数纵横变化皆一易
也黄钟为宫则太簇为商为长男姑洗为角中男蕤宾
为变徵少男林钟为徵长女南吕为羽中女应钟为变
宫少女阳律为宫则阳律为商角变徵以𩔖相从至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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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变宫则为阴矣阳极不生阳而生阴也大吕为宫则
夹钟为商为长女中吕为角中女林钟为变徵少女夷
则为徵长男无射为羽中男黄钟为变宫少男阴吕为
宫则阴吕为商角变徵以𩔖相从至徵羽变宫则为阳
矣阴极不生阴而生阳也律以乾合坤有父之尊故扬
阳抑阴以三男统三女吕以坤合乾有母之亲故扬阴
抑阳以三女统三男各一乾坤各生六子十律皆然隔
一相推则宫商角徵羽而变徵变宫在正徵正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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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八相生则宫徵商羽角而变宫变徵自角隔八亦在
正宫之前此律生声之序也夫五声之清浊皆本于律
吕之度数长者浊而短者清多者浊而少者清重者浊
而轻者清厚者浊而薄者清故商清于宫角清于商徵
清于角羽清于徵大浊不踰宫大清不踰羽踰则不成
声故五者中声之则也浊乎本而清乎末旋转而上天
地之体也别而言之则宫商浊徵羽清角居清浊之中
以相生焉则始于宫穷于角极于清浊之中则角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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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之本而位乎三三才之道也故黄帝以清角大合鬼
神而师旷谓平公德薄不足听晋荀勖作笛律凡十律
皆用四角律惟蕤宾林钟用八角律以角为笛体中声
有见乎此矣(原注按荀勖笛律之制黄钟之律长九寸大吕八寸四分太簇八寸夹钟七寸四分
姑洗七寸一分中吕六寸七分蕤宾重上生故六寸三分林钟六寸夷则五寸六分南吕五寸三分无射五寸
馀应钟四寸五分此十二律长短之大略也其毫釐秒忽则未计也黄钟为宫则姑洗为之角大吕为宫则中
吕为之角自宫律本位左旋第五位则角律也以隔八相生常法推之即宫生徵徵生商商生羽羽生角也十
二律旋相为宫其法皆然荀勖制笛则用四角律如制黄钟之笛则用姑洗角律也姑洗长七寸一分也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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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之律则四七二十八为二尺八寸又零一分得四分故黄钟之笛长二尺八寸四分也如制大吕之笛则用
中吕角律中吕长六寸七分也四中吕之律则四六二十四为二尺四寸又零七分为二寸八分故大吕之笛
长二尺六寸八分也推𩔖而言馀可知矣惟蕤宾林钟用八角律惟应钟为变宫于四角律又四分益一馀皆
四角律也其制笛必用角律以忖长短者何也角为笛体中声上异宫商之浊下异徵羽之清以角得清浊之
中也短者四之长者八之又十二律旋相为宫之法指诸掌上而左旋正宫居本位自宫隔一而为商自商隔
一而为角自角隔一则为变徵变徵之次则正徵也自正徵复隔一而为羽自羽隔一而为变宫变宫之次正
宫也第一孔正宫也第二孔变宫也第三孔为羽第四孔为徵第五孔为变徵笛体中声角也笛后出孔商也
黄钟为宫则林钟为下徵也又下徵之调则林钟为宫馀亦以此相从也)故角者声之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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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中者也宫者声之大本而执中者也然宫为主宫
声浊其馀诸律次第相应者皆自浊而清宫律长其馀
诸律次第相应者皆自长而短宫位尊其馀诸律次第
相应者皆自尊而卑此又清浊之等也夫五声还相为
宫而其律则以黄钟为主黄钟之律九寸为宫或损或
益以宫商角徵羽九六相生阴阳之应也黄钟为宫则
太簇姑洗林钟南吕以正声应无有忽微之馀不复与
他律为役同心一体之义也非黄钟而他律自为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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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有空积忽微非宫音之正也黄钟
之宫属仲冬而月令宫属季夏律以十二月正位言令
以行正位言土音宫王于四时而无乎不在宫亦周旋
于十二律无乎不在以时言则在季夏以月言则在仲
冬其为宫一也月令角属木而为春商属金而为秋律
则黄钟为宫太簇为商令言五音正位律言相生之义
也故天地之四时生长收藏和畅肃杀一大五声也人
之四声平上去入开发收闭一小五声也故其音声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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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叶韵一言数字自成律吕皆天地四时本然之声也
故开辟者律天也清浊者吕地也先闭后开者春也纯
开者夏也先开后闭者秋也纯闭者冬也春声为角夏
声为徵秋声为商冬声为羽皆发于中所以为宫以人
观天则有小大之分以声观声其为五声一也夫宫中
也居中央以畅四方倡始施生为四声之纲也商之为
言章也物成熟可章度也角触也物触地而出戴芒角
也徵祉也物盛大而繁祉也羽宇也物聚藏宇覆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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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声中于宫章于商触于角祉于徵宇于羽故四声宫
之纪也天之行水火木金土律之声土金木火水于五
常则宫信商义角仁徵礼羽智五事则宫思商言角猊
徵视羽听五脏则宫脾商肺角肝心徵肾羽其象则为
君臣民事物土居中央有以宅物故宫为君金行于南
北之间而有以通物故商为臣木材之用触物而制之
故角为民火性无常召之则至故徵为事水之翕张因
时故羽为物宫为君徵为事故有变王道行王权也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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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角为民羽为物故无变制之在上各有所止也有
物然后生民有民然后有事有事然后立君有君然后
有臣有臣然后生物物胜事事胜民民胜臣臣胜君如
五行之相生相胜五声之相损相益皆自然之理也故
散而出之各有所宜合而总之莫不互备黄钟主宫而
或为徵角商羽太簇主商而或为宫徵羽角杂比成文
而其变不可胜穷又特为变宫变徵者所以和其正声
而络绎之也然皆本于人心存乎德行其思睿其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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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宫和而治其君正其言从其德义则商和而直其臣
忠其猊恭其德仁则角和而惠其民乐其视明其德礼
则徵和而宽其事简其听聪其德智则羽和而实其财
聚五事皆违五德皆失则无非怗懘之音(原注敝败不和猊怗昌廉
反懘昌制反)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则陂其臣坏角乱则忧
其民怨徵乱则哀其事勤羽乱则危其财匮心动于中
德形于声而不能掩如风之鸣物噭者吸者咸其自取
故乐者君子之德音正心乐之本也八音之文始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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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曰八音克谐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而不言其
名数器物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下管鼗鼓合止柷敔
笙镛以间击石拊石箫韶九成球磬玉石也琴瑟丝也
笙匏也镛金也鼗鼓革也柷敔木也管箫竹也祗见七
音之器而无土周官太师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丝
木匏竹小师掌教鼓鼗柷敔埙箫管弦歌瞽矇掌鼓琴
瑟视瞭掌击颂磬笙磬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钟钟师掌
金奏笙师掌教吹竽笙埙籥箫篪篴管舂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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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镈师掌金奏之鼓籥章掌土鼓豳籥则钟镈金奏金
也磬石也琴瑟丝也鼓鼗革也柷敔木也笙竽匏也埙
土鼓土也箫管籥篪篴竹也八音之器具六律五声入
于形器而可稽矣鼓大鼓也所以作乐鼗小鼓也所以
和乐天地之气则鼓之以雷霆先王体之作乐故以革
为鼓声气之本也始则鼓以作气次乃和以盛气八音
合而乐斯成矣柷所以合乐也深尺有八寸二九之数
也方二尺有四寸三八之数也乐由阳来三胜二九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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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乐之所以作也敔以止乐背之锄铻者二十七三九
之数也其栎长尺阴十之数也乐以阴止阴十胜九乐
之所以终也埙烧土为之暴辛公所作虚内锐上火也
平底六孔水也阴阳之和声也箫编竹为之以象凤翼
其声以象凤鸣舜所作也长尺有四寸二七之数也大
者二十四管三八之数也小者十六管二八之数也篴
长二尺有四寸三八之木数也其孔六水之成数也管
如篴而小并而吹之也琴瑟弦木为之皆本乎道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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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器形而上下之音也琴神农所作长三尺有六寸有
六分周天三百六十有六度也广六寸上下四方六合
也其弦七日月五星七政也瑟伏羲所作长八尺一寸
九九之数也广尺有八寸二九之数也其弦二十有七
三九之数也𩔖于琴而弦多故其文从八言丝之分也
音不若琴之大故其文从七言音之细也大曰竽小曰
笙皆女娲氏所作竽长四尺有二寸水火之合数也其
簧三十有六水数也笙匏包竹而总之象植物之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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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管十九象天地之成数也其簧十三应律之馀以象
闰也籥三孔主中声而上下之也篪苏公所作长尺四
寸二七之数也七孔其上一孔曰翘示其不齐也与埙
相合则齐六八十二律也舂牍营竹为之大五六寸长
七尺端有两孔筑地而取声应长六尺五寸中有椎如
筒长五尺六寸鞔羊革以取声与舂牍皆以手筑地为乐
节合竹革木之音也钟大钟鏄小钟编钟县钟皆金奏
也初黄帝命伶伦截竹为十二管以吹律铸铜为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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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以和声故竹律为阳铜吕为阴六吕谓之同四律谓
之钟以钟名律则以铜为之故八音之器竹铜居半典
同之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阴阳之声凡
声高声䃂正声缓下声肆陂声散险声敛达声赢微声
韽回声衍侈声莋弇声郁薄声甄厚声石(原注齐才计反䃂胡本反
陂彼义反韽于瞻反侈昌氏反莋侧百反弇音掩甄音震凡声生于形形异则声异高则凫氏所谓钟小而长
也小而长则其形高其声上藏衮然旋如裹则其发也舒故曰高声䃂下则凫氐所谓钟大而短也大而短则
其形下其声发散疾而短闻故曰下声肆正则上下直其形不高不下而适于正则其声缓而不速故曰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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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陂谓钟形偏侈也则其声散而不敛故曰陂声散险谓钟形偏弇也则其声敛而不散故曰险声敛达谓钟
微大也则其声赢而有馀故曰达声赢微谓钟形微小也则其声韽小而不成故曰微声韽回谓钟形微圜也
则其声淫衍而无鸿杀故曰回声衍侈谓钟口过大也则其声迫莋而出疾故曰侈声莋弇谓中央宽而口狭
则其声郁而不发故曰弇声郁薄谓钟形适薄也则其声动摇而甄掉故曰薄声甄厚谓钟形过厚也则其声
如石而不振故曰厚声石夫天阳也地阴也东南方阳也西北方阴也然阴阳之中复有阴阳焉故高声䃂天
之阳也正声缓天之阴也下声肆地之阴也陂声散地之阳也险声敛东方之阴也达声赢东方之阳也微声
韽西方之阴也回声衍西方之阳也侈声莋南方之阳也弇声郁南方之阴也薄声甄北方之阳也厚声石北
方之阴也)以十有二律为之度数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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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中独于钟律具言十有二声又于凫氏为钟之制
言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已厚
则石已薄则播侈则莋弇则郁长筒则震声之失中皆
在钟制则金奏音声之所重也(原注莋侧百反说始锐反乐之作以声为主钟
之所尚者声声之所出者形形有不同则声亦随异薄厚侈弇者形也清浊者声也作而起之谓之动动而远
闻谓之震薄厚之所震动侈弇之所由兴即形而言其声也清浊之所由出即声而原其形也声出于形之不
同形出于制之异度是故其形厚者其声石而不出其形薄者其声播而多散其形侈者其声迫莋而出疾其
形弇者其声郁而不发其筒长则其声震而远闻凡此皆是人之失度而其声之失中也)夫磬以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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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之石声清而浮者为之谓之浮磬又以玉为之其声
清越以长谓之鸣球磬氏为磬之制倨句一矩有半其
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参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参
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
耑其重轻薄厚之详埒于钟八音之中磬最难谐故也
(原注倨音据句音钩去起吕反上时掌反耑音端又音穿凡为磬必先度一矩为句一矩为倨而求其弦而以
一矩有半触其弦则磬之倨句也磬之制有大小亦假矩以定倨句非用其度尔其博为一博谓股广也股为
二鼓为三股谓磬之上大而接乎上者也鼓谓磬之下小而所当击者也且以其博为一而广四寸半言之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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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二则其长九寸矣鼓为三则又加三分之一则其长一尺三寸半矣三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则鼓广
三寸矣三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则其厚一寸矣已上谓其声太清也摩其旁使薄而广则其声浊也已下
谓其声太浊也摩其耑使短而厚则其声清矣)故书曰戛击鸣球击石拊石戛
之不谐而击之击之不谐而拊之而后克谐诗曰依我
磬声八音之中磬音极清而远以扬清者高而远者尊
故其制象天其形曲折象天体之下覆其声清扬象天
气之上腾故七音依之以为准无过不及各得其中而
后谐犹五声之于羽也乐记曰石声磬磬以立辨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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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清故动出而能辨也孟子曰金声而玉振之金声之
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知至至之知终终之
始终条理八音克谐无相夺伦所谓辨也于是八音金石尤
重傅所以特称金石之乐此声音之度数器物也夫律
生于六气十二月声生于五行十日音生于八卦八风
故傅曰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汉志曰天地之气
合以生风天地之风气正十二律定人者继天顺地序
气成物统八卦调八风理八政正八节谐八音舞八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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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八方被八荒以终天地之功故八八六十四其义极天
地之变又曰所以作乐者谐八音荡涤人之邪意全其
正性移风易俗也所谓八卦八风者八卦位八方各有
风以鸣物西北方曰乾其音石其风不周正北方曰坎
其音革其风广莫东北方曰艮其音匏其风条正东方
曰震其音竹其风明庶东南方曰巽其音木其风清明
正南方曰离其音丝其风景西南方曰坤其音土其风
凉正西方曰兑其音金其风阊阖乾之为石者取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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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为金坚刚之象也坎之为革者阳陷阴中将革阴而
生阳也艮之为匏者艮为果蓏包藏而终始万物物自
是而生也震之为竹者震为苍筤竹雷乃发声律之本
也巽之为木者巽为木为风挠万物而使之鸣者也离
之为丝者蚕与火同气而资生于大火纫之急而声生
火烈而有声也坤之为土者其本体也七月流火故烧
而后有声也此八卦之所以生八物也经之以六律会
之以五声无方成于有方无形成于有形合八方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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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而被之八物审音可以观政矣按东汉志冬夏至阴
阳晷景长短之极微气之所生也故使八能之士八人
或吹黄钟之律间竽或撞黄钟之钟或度晷景权水轻
重水一升冬重十三两或击黄钟之磬或鼓黄钟之瑟
轸间九尺二十五弦宫处于中左右为商徵角羽或击
黄钟之鼓气至之日正德命八能士曰以次行事问音
以竽八能曰诺五音各三十为阕正德曰各五音律先
唱五音并作二十二阕皆音以竽讫正德曰八能士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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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事八能士各书板文曰今月若干日甲乙日冬至黄
钟之音调君道得孝道褒商臣角民徵事羽物各一板
(原注乐叶图徵曰夫圣人之作乐不可以自娱也所以观得失之效者也故圣人不取备于一人必从八能之
士故撞钟者当知钟击鼓者当知鼓吹管者当知管吹竽者当知竽击磬者当知磬鼓琴者当知琴故八士曰
或调阴阳或调律历或调五音故撞钟者以知法度鼓琴者以知四海击磬者以知民事钟音调则君道得君
道得则黄钟蕤宾之律应君道不得则钟音不调钟音不调则黄钟蕤宾之律不应鼓音调则臣道得臣道得
则太簇之律应管音调则律历正律历正则夷则之律应磬音调则民道得民道得则林钟之律应竽音调则
法度得法度得则无射之律应琴音调则四海合岁气百川一合德鬼神之道行祭祀之道得如此则姑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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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应五乐皆得则应钟之律应天地以和气至则和气应和气不至则天地和气不应钟音调下臣以法贺主
鼓音调主以法贺臣磬音调主以德施于百姓琴音调主以德及四海八能之士常以日冬至成天文日夏至
成地理作阴乐以成天文作阳乐以成地理)八能者各能一音者八人也术
业专工故其音审犹古之鼓方叔磬襄也其气调则君
道得臣民事物皆治盖古审音观政之法也故八音皆
应而八风以时至则天子有道中国太平四夷宾服乃
为太和一音不应则一方有变二音不应则二方有变
八音皆不应则天子失道四夷交侵而中国微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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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革命之象也石声不应是谓反乾其道乱彊国弱
弱国彊西北方乱而祸始于凉革声不应是谓反坎
其法亡阳国废阴国兴北方乱而祸始于并匏声不应
是谓反艮其分犯臣凌君子逆父东北方乱而祸始
于幽竹声不应是谓反震其动妄岁凶歉民移流东
方乱而祸始于青木声不应是谓反巽其政乖令不
行事不治岛夷乱而祸始于扬丝声不应是谓反
离其礼坏文物废制度缺八蛮乱而祸始于荆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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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是谓反坤其德逆妾上僣阴谋盛西南方乱而
祸始于梁金声不应是谓反兑其言诬谗乘诚邪陷
正西戎乱而祸始于雍夫八物无情而气为之兆故
与政通而鸣其治乱石言于晋柩有声如牛无为叩
击而自鸣其吉凶况制为法器协律吕应宫商而奏
之哉故君子于乐以观德焉非徒听其声音而
已也然而八音皆取于物而不及人者主道成德皆
本人心心之邪正皆兆乎气气之盛衰皆发乎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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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喜怒哀乐形而为治乱安危至于大动天地幽格
鬼神兆开乎先而莫之能禦故八音在物听音在人
扣之击之吹之鼓之而后听之以耳又听之以心既听
之以心又听之以气察邪正辩阴阳审胜负知得失穷
万化之原见天地之心以施八政而合人声故舜曰予
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以出纳五言汝听五言则
人声也而责之以听故乐以人声为本声以善听为主
耳听心听气听声听非惟调音制器以为乐达诚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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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通神无有远近幽深遂知来物非天下之至神其孰
能与于此故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于八卦无乎不在
人也者妙众音而为言于八音无所不知在卦而不与
乎卦知音而不与乎音夫是之谓神人故天地万物之
声皆在吾听中吾之声天地万物亦自听之卒之皆反
于太虚至静而无听为道乐天听乃天下之至音也大
司乐凡建国禁其淫声过声凶声慢声周衰礼坏乐崩
雅亡而风遂变尽违先王之禁其音声不复合于律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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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淫而失正过而失中凶而恶怒慢而渎亵列国皆
然然郑卫尤甚郑人又甚于卫谓之郑声故孔子语四
代之制曰乐则韶武放郑声郑声淫记乐者曰郑卫之
音乱世之音也比于慢矣桑间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
其政散其民流诬上行私而不可止也子夏曰郑音好
滥淫志宋音燕女溺志卫音趋数烦志齐音敖辟骄志
按郑卫二国变风之诗如溱洧东门之墠桑中墙有茨
鹑之奔奔皆淫乱之诗也孔子取之而曰放郑声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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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其诗之义与其音也不没其实著其召乱亡国之本
如春秋逆乱之事屡书特书皆所以垂劝戒正性情也
其为放也深矣然三师入晋而霸业衰女乐归而孔子
去(原注左氏传襄公十一年会于萧鱼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女乐
二八)卒莫为放郑声益盛而周遂亡矣历战国秦圣
王不作雅乐不复汉兴杂用秦楚燕代巴渝胡戎
之乐孝武帝采诗夜诵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而
李夫人以倡幸卫子夫以讴进其为淫祀使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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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七十人俱歌昏祠至明而巫风大行至蛊祸兴则为
归来望思之歌其衰思几同亡国不复有夏声矣于是
内有掖庭才人外有上林乐府皆以郑声施于朝廷元
帝尤喜郑卫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被歌声分
节度
穷极窈眇遂怠于政优游不断汉室始衰成帝复喜声
色二赵以倡宠而郑声尤甚黄门名倡丙彊景武之属
富显于世贵戚五侯定陵富平之家(原注五侯王凤等也定陵淳于长富
平张放也)淫侈过度至与人主争女乐而汉亡矣东汉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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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世虽为雅乐而终不能放郑卫未几雅亡而郑复盛
至于后世流风颓靡以从欲玩耳为快沈约辈乃磨切
音韵而江总之徒益为流连光景之诗淫词艳曲有新
声犯声侧声正杀寄杀偏字旁字双字平字等调奇邪
曲巧怨悲哀思烦碎迫侧窅冶澹沲先王正声不复得
闻风俗厖坏运命回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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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八十七下下 元 郝经 撰
录第五下下
礼乐
代乐
易象传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
以配祖考此王者代乐之理也一阳伏于二阴之下相
薄而成声故为雷黄钟建子七日反下乾阳来复转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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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潜于地中夹钟建卯当震之位蕴括三元通畅发
声奋出地上坤顺震动和顺积中发为音声天地之乐
也先王观此以天地之乐作人之乐以人与万物之声
合天地之声别为六律形为五声比为八音用为六乐
象为六舞盛以荐上帝尊以配祖考而代乐作矣帝皇
而上制不可考虞书帝曰夔命汝典乐诗言志歌永言
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其制始
见诸此诗之言以导志歌之作以永言五声依歌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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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律和歌之声八音乃能谐合而后可以为乐则心者
声音之主律吕度数乃其具也夔曰戛击鸣球抟拊琴
瑟以咏祖考来格咏所谓歌诗也堂上之乐终之以永
所谓声依永也登歌而众声依之见人声之贵也曰下
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鸟兽跄跄堂下之乐无歌
示物声之贱也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夔曰于予击石拊
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帝庸作歌皋陶乃赓载歌又歌
韶舜乐也箫以奏之成一终也九成则九奏九终也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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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既至执中应和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声和百官和于
朝万物和于野合于太和乐已至矣故律和声则神人
和戛击以咏祖考来格则鬼神和笙镛以间鸟兽跄跄
则万物和至于箫韶九奏难致之凤鸟亦至石磬既谐
无情之兽亦舞其动天地感鬼神者如此帝用是作歌
益之以共慎皋陶赓歌又申之以劝戒不以乐为乐以
不德为忧此其为至德至乐也与有乐歌而无乐舞其
所谓诗而永歌之者亦无其辞历夏商世乐虽有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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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章亦不可考宋戴公时正考甫得商颂十二篇于周
太师又亡其七篇孔子删次祗有那烈祖玄鸟长发殷
武五篇诗至文武周召为盛颂声作于成康之际故周
乐歌方之唐虞夏商为备正风周南十一篇召南十四
篇正变之间豳七篇正小雅二十二篇正大雅十八篇
周颂三十一篇皆大司乐太师诸属典掌教肄以为乐
歌用之郊庙朝会燕射聘享皆节之以六律文之以五
声播之以八音别人之声以倡以和而登歌为首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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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之贵人声也故太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
曰雅曰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大祭祀率瞽
登歌大射率瞽歌射节小师掌教歌登歌彻歌瞽矇掌
歌讽颂诗掌九德六诗之歌钟师掌金奏九夏王夏肆
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祴夏骜夏(原注齐侧皆反祴古哀反骜五
羔反鼓人曰以晋鼓鼓金奏则此所谓金奏盖击金以为奏乐之饰也名官曰钟师则其乐虽用鼓而以金为
主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钟师击磬而兼言鼓者钟鼓相为用故也夏之为言大也文明也乐歌之大而文明
者有九王夏则所谓王出入则奏王夏是也肆夏则尸出入奏肆夏是也昭夏则牲出入奏昭夏是也纳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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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斋夏族夏于文无所见而杜子春云四方宾来乃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理
或然也祴或作陔通用也乡饮酒乡射燕礼大射宾醉将出皆云奏陔则陔者陔切之使不失礼也曰祴亦有
戒意大射礼公入奏骜夏则诸侯射于四郊自外而入所奏也此九夏惟王夏王得奏之自肆夏以下虽诸侯
亦得用故燕礼奏肆夏若大夫之奏肆夏则僭礼也故郊特牲云大夫之奏肆夏由赵文子始所以讥之也)
凡射王奏驺虞诸侯奏狸首卿大夫奏采蘋士奏采繁
左氏传金奏肆夏之三工歌文王之三
鹿鸣之三(原注肆夏之三肆夏一名繁韶夏一名遏纳夏一名渠文王之三大雅之首文王大明绵也鹿
鸣之三小雅之首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也)乡饮酒礼工入升歌三终笙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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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间歌三终皆正雅正风之诗以为乐歌也(原注升歌三终谓歌
鹿鸣四牡皇华也笙入三终谓笙南陔白华华黍也间歌三终谓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
有台笙由仪也合乐三终谓歌关雎则笙鹊巢合之歌葛覃则笙采蘩合之歌卷耳则笙采蘋合之也终谓终
一奏也升歌笙入则以一篇为一终间歌合乐则以二篇为一终必以终言之者终一奏然后止故也且终则
有始初奏既终然后再奏有始再奏既终然后三奏有始是以谓之终焉)其辞备其义皆可
考无非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奉天事神正心脩身崇
畏敬戒逸欲谨独保命之事亦有虞氏赓载几康明良
之义也其大祀事用于三礼之际尤大且备按大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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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奏太簇歌应钟舞咸
池以祭地祗奏姑洗歌南吕舞大㲈以祀四望奏蕤宾
歌函钟舞大夏以祭山川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以享
先妣奏无射歌夹钟舞大武以享先祖凡六乐文之以
五声播之以八音夫奏用八音之器奏之也歌与舞人
为之也器一而人二人为之主也天者气之始万物之
所本体阳用神妙不可测非原始反本则不足以致故
下奏黄钟之律登歌大吕之章舞云门大卷之乐贵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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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始也黄钟阳律而位子大吕阴同而位丑(原注子丑律同言始
合也)日月会子则斗建丑日月会丑则斗建子故子与丑
合登阴降阳以合乐也(原注郑玄曰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者声之阴阳各
有合黄钟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玄枵太簇寅之气也正月
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钟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
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寿星蕤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林钟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夷则
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中吕巳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
火夹钟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辰与建交错贸处如表里然是其合也)云门大卷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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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乐也德如云出故曰云门能聚物𩔖故曰大卷六
乐之始也有天之象焉故以祀天地者形之始万物之
所自出体阴用顺大不可极非顺阳极阴则不足致故
下奏太簇之律登歌应钟之章而舞大咸之乐贵形尚
备也太簇阳律而位寅应钟阴
同而位亥寅与亥合故登阴降阳以合乐也大咸尧之
乐也又曰大章又曰咸池章章之也大无能名也咸感
也池泽也其德章其道大莫不被其泽而感之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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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故以祭地四望者五岳四镇四渎四方之所望也继
地而生成万物者也非万物之洁齐而极其成则不足
致故下奏姑洗之律登歌南吕之章而舞大㲈之乐贵
齐尚成也姑洗阳律而位
辰南吕阴同而位酉辰与酉合故登阴降阳以合乐也
大㲈舜之乐也舜德大而能绍尧故曰大㲈其乐九成
故又曰九㲈以圣继圣重华协帝有继地生物之象焉
故以祀四望山以止为功川以聚为德非极其所止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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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聚则不足致故下奏蕤宾之律登歌林钟之章而
舞大夏之乐贵止尚聚也蕤宾阳律
而位午林钟阴同而位未午与未合故登阴降阳以合
乐也大夏禹之乐也功莫大于禹夏则万物盛大文明
之时也故书曰文命敷于四海黄帝之乐歌道尧舜之
乐歌德至禹之乐而歌功者皇降而帝帝降而王也禹
于山川之功大故以祭山川先妣者先王之母也德以
致养义以从祖非坤德乾阳则不足致故下奏夷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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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登歌中吕之章而舞大濩贵柔尚从也(原注夷则当坤阴之盛也
中吕位已乾之极也)夷则阳律而位申中吕阴同而位巳申与巳
合故登阴降阳以合乐也大濩汤之乐也代虐以宽民
获其所犹子之归母也故以享先妣先祖者有功德而
创业垂统使后王继承之者也非帝之所自出律之所
终极则不足致故下奏无射之律登歌夹钟之章而舞
大武贵勤尚尊也无射阳律而位
戌夹钟阴同而位卯戌与卯合故登阴降阳以合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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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武王之乐也除残诛暴以即武功而有天下其勤
至矣故以祀先祖先言奏后言歌自下而上先言律后
言同自阴而阳所谓声依永律和声也皆隔六相合所
谓六律六同合阴阳之声也舞六代之乐所谓乐备遍
舞也其歌章所谓清庙执竞昊天有成命之诸诗也皆
不假作为而莫非自然所以为乐之经也又曰凡六乐
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示再变而致裸物及山林之
示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示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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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示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示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此
言乐之变通感格之序也变者乐之终而更作也凡一
律始终为一乐六律六终乃为六乐其变浅则所感浅
其变深则所感深浅则格乎轻虚深则格乎重实羽物
禽鸟之属飞而轻川泽水之所聚重而虚故一变而即
致裸物蛙螾之属重于羽物山林木石之积实于川泽
故再变而致鳞物鱼龙之属沉潜于渊又重于裸物丘
陵积土高大又实于山林故三变而致毛物虎豹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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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于山林又重于鳞物坟衍水涯之积衍水土之交又
卑而湿实于丘陵故四变而致介物龟鳖之属穴于水
土又重于毛物土示则居于地中又实于坟衍故五变
而致夫象物高深幽窅不可致诘日月星辰风雨雷霆
之属也尤为重而天神则高明在上荡荡无极故六变而
后致也变愈多则感愈深感愈深则致愈远浮以际乎上
高远者无不格沉以穷乎下深厚者无不究轻及于羽裸
重及于鳞介麟凤龟龙之四灵咸致犹夫舜之百兽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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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来仪而乐之用极矣又曰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
太簇为徵姑洗为羽雷鼓雷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
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
降可得而礼矣凡乐函钟为宫太簇为角姑洗为徵南吕
为羽灵鼓灵鼗丝竹之管空桑
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
则地示皆出可得而礼矣凡乐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
簇为徵应钟为羽路鼓路鼗阴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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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之歌九㲈之舞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
可得而礼矣此言乐之变通感格之理也祀天神以夹
钟为宫者房心卯位天帝明堂帝出之方故为天神之
宫而黄钟为角太簇为徵姑洗为羽而六变者隔一相
继也由卯至申其数六继者道之序天尚道故取其序
之自然用雷鼓雷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
者雷为天声孤为阳奇云为天施取其象也祭地示以
林钟为宫者井鬼坤位天社主土致养之方故为地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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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宫而太簇为角姑洗为徵南吕为羽而八变者隔八
相生也由未至寅其数八生者功之本地尚功故取其
生之自然用灵鼓灵鼗丝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
舞者灵为地德丝为阴偶阴道空乏池为方泽取其象
也享人鬼以黄钟为宫者虚危子位死者北首宗庙所
在阴幽之方故为人鬼之宫而大吕为角太簇为徵应
钟为羽而九变者律吕相合也由子至申其数九合者
情之亲人尚情故取其情之自然用路鼓路鼗阴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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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龙门之琴瑟九德之歌九㲈之舞者路为人道阴以
和阳龙能变化九德之歌水火金木土榖正德利用厚
生皆所以致养九㲈之舞韶乐九成皆所以继志故取
其象也始皆奏宫者律吕之本声音之原盥而不荐斋
庄诚一致共存神所以合三统之始也六乐三礼皆不
用商者祭所以怀柔百神尚亲崇仁以致孝享商刚金
杀故不用也郊焉而天神降社焉而地示出庙焉而人
鬼享通其变极其数象其器以律合易以声用道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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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合而四时通犹夫有虞氏之神人以和祖考来格非
周公其孰能为之哉夫律奏于上所以象天也登歌于
中所以象人也蹈舞于下所以象地也故乐以舞终舞
者乐之极也然有大舞有小舞云门咸池大㲈大夏大
濩大武以祀天地四望山川妣祖者六大舞也乐师教
国子有帗舞有羽舞有皇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以
祀社稷宗庙四方辟廱星辰者六小舞也(原注郑玄曰故书皇作䍿
郑司农云帗舞者全羽羽舞者析羽皇舞者以羽冒覆头上衣饰翡翠之羽旄舞者氂牛之尾干舞者兵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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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手舞社稷以帗宗庙以羽四方以皇辟廱以旄兵事以千星辰以人舞䍿读为皇书亦或为皇玄谓帗析
五采缯今灵星舞子持之是也皇杂五采羽如凤凰色持以舞人舞无所执以手袖为威仪四方以羽宗庙以
人山川以干旱暵以皇)然皆不见其行缀进退之数手舞足蹈之
节虞书谓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始见文武执
干与羽之制至周而总谓之万舞文用羽籥武用干戚
春秋书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左氏传曰公问羽数于
众仲对曰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
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始见文舞佾数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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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公羊氏载子家驹之言曰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
以舞大武则六大舞皆兼文武之声容也按乐记宾牟
贾问于孔子曰夫武之备戒之已久何也对曰病不得
其众也咏叹之淫泆之何也对曰恐不逮事也发扬蹈
厉之已蚤何也对曰及时事也武坐致右宪左何也对
曰非武坐也声淫及商何也对曰非武音也曰若非武
音则何音也对曰有司失其传也若非有司失其传则
武王之志荒矣曰夫武之备戒之已久则既闻命矣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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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迟之迟而又久何也子曰夫乐者象成者也总干而
山立武王之事也发扬蹈厉太公之志也武乱皆坐周
召之治也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灭商三成而南四
成而南国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以
崇天子夹振之而驷伐盛威于中国也分夹而进事蚤
济也久立于缀以待诸侯之至也且女独未闻牧野之
语乎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封
帝尧之后于祝封帝舜之后于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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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于把投殷之后于宋封王子比干之墓释箕子之囚
使之行商容而复其位庶民弛政庶士倍禄济河而西
马散之华山之阳而弗复乘牛散之桃林之野而弗复
服车甲衅而藏之府库而弗复用倒载干戈包之以虎
皮将帅之士使为诸侯名之曰建櫜然后天下知武王
之不复用兵也此大武之进退声容之义也则云门大
咸之义亦皆象其德矣昭其律节其音赴其歌蹈其德
所以为代乐周人兼用六代德音盛矣其小舞第其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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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其律吕音节之本于德一也此三代之乐有徵者也
至秦而尽废不传汉兴叔孙通因秦乐人制宗庙乐大
祝迎神于庙门奏嘉至犹古降神之乐皇帝入庙门奏
永至以为行步之节犹古采荠肆夏也(原注乐师教乐仪行以肆夏趋
以采荠刘德曰乐歌在逸诗荠才私反)乾豆上奏登歌(原注乾豆脯羞之属)犹古清
庙之歌登歌再终下奏休成之乐皇帝就酒东厢奏永
安之乐皆依放秦声无复奏律依永和声蹈德之义祗
铿锵鼓舞而已周有房中乐秦曰寿人高祖乐楚声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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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姬唐山夫人作房中祠乐皆楚声也秦夷楚
蛮僭王称帝以为一代兴王之乐其终不能兴礼乐比
隆三代昉乎此矣高祖庙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
庙奏昭德文始四时之舞孝武庙奏盛德文始四时五
行之舞武德舞者象行武以除乱如周大武也文始舞
者本周㲈乐故舜九㲈也五行舞亦周舞祀五帝之乐
也秦更五行四时舞者孝文所作示天下之安和也孝
景采武德舞以为昭德以尊大宗庙至孝宣采昭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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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为盛德以尊世宗庙诸帝庙皆常奏文始四时五行
舞高祖又作昭容乐礼容乐昭容者犹古之昭夏也出
于武德舞礼容者出于文始五行舞初黄帝之乐歌道
唐虞之乐歌德禹汤武王之乐歌功道不兼德德不兼
功不敢备也汉之乐舞谓武尽美而韶尽善乃皆兼之
备极功德曰昭曰盛曰四时曰五行独高列圣宰天地
乘造化如秦人兼皇帝之号谓古莫若上不及祖宗功
德皆已为之巍然天地一我古今一我皆夸毗之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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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也其祀天地四方日月星辰社稷岳渎之章皆非六
代之故当时文臣制为美大之名溢美之辞无复虞周
歌颂劝戒肃雍天人之意高祖过沛醉酒而作大风之
歌令沛中童儿百二十人习歌之遂用于沛宫原庙以
为代乐孝武定郊祀作乐歌十九章备述功德格于幽
显遂致祥瑞以明得意集赵代秦楚之歌讴司马相如
之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侈浮高文之制矣东汉郊
庙仍用文始五行之舞群祀诸乐皆如旧章唯八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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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育命之舞不知所出蔡邕乐志曰汉乐四品一曰大
予乐典郊庙上陵殿诸食举之乐二曰周颂雅乐典辟
雍飨射六宗社稷之乐三曰黄门鼓吹天子所以燕乐
群臣四曰短箫铙歌军乐也然凡而不目其制不可考
乐阕于秦汉以来不知先王制作之本而正声雅义不
传其诸乐舞各以其意为之有依放古乐者有杂用古
今乐者有皆创为之者是以卒归于郑卫而不自知也
曹氏篡代推本二汉制为代乐初有杜夔旧雅乐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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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鹿鸣二驺虞三伐檀四文王皆古声辞曹睿太和中
左延年改驺虞文王伐檀三曲更自作曲名虽存而音
节实异夔曲唯鹿鸣不改正旦大会太尉奉璧群后行
礼东厢雅乐是也又改行礼诗三篇一于赫篇咏曹操
声节与古鹿鸣同二巍巍篇咏曹丕用延年所改驺虞
声三洋洋篇咏曹睿用延年所改文王声四复用鹿鸣
鹿鸣之声重用而除古伐檀用雅诗之名而无其音又
杂以变风去取任意不足以为乐矣周官鞮鞻氏(原注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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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反鞻九具反)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四夷之乐东方曰靺南
方曰任西方曰侏离北方曰禁鞮鞻夷人所履之革也
以为号示革其俗而行中国之道也凡祭祀燕飨使率
其属而歌舞之示王化之服远也非乐其俗而观听之
以夏用夷也战国以来夷歌胡舞已遍中国汉初阆中
范因率賨人从高祖定三秦封因为阆中侯复賨人七
姓其俗喜舞高祖乐其猛锐数观其舞后使乐人习之
阆中有渝水因其所居故名曰巴渝舞舞曲有矛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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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安弩渝本歌曲安台本歌曲行辞本歌曲总四篇
其辞既古莫能晓其句度建安末曹操自为魏王使军
谋祭酒王粲改创其词粲问巴渝帅李管种玉歌曲意
试使歌听之以考校歌曲而为之改为矛渝新福歌曲
弩渝新福歌曲安台新福歌曲行辞新福歌曲行辞以
述魏德曹丕黄初三年又改巴渝舞曰昭武舞曹睿景
初元年尚书奏考览三代礼乐遗曲据功象德奏作武
始咸熙章斌三舞皆执羽籥蛮夷小舞遂为郊庙代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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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容兼备文武夏变于夷矣于是南北七代遂无中国
之声皆尊胡部汉魏启之也周官鏄师军大献则鼓其
恺乐战胜献功以为乐也城濮之战振旅恺以入于晋
是也汉有短箫铙歌以为军乐其曲有朱鹭思悲翁艾
如张上之回雍离战城南巫山高上陵将进酒君马黄
芳树有所思雉子班圣人出上邪临高台远如期石留
务成玄云黄爵行钓竿等曲列于鼓吹多序战阵之事
及曹丕篡代改其十二曲使缪袭为词述以功代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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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鹭为楚之平言魏也改思悲翁为战荥阳言曹操也
改艾如张为获吕布言曹操东围临淮擒吕布也改上
之回为克官渡言曹操与袁绍战破之于官渡也改雍
离为旧邦言曹操胜袁绍于官渡还谯收藏死亡士卒
也改战城南为定武功言曹操初破邺武功之定始平
此也改巫山高为屠柳城言曹操越北塞历白檀破三
郡乌桓于柳城也改上陵为平南荆言曹操平荆州也
改将进酒为平关中言曹操征马超定关中也改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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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为应帝期言曹丕以圣德受命应运期也改芳树为
邕熙言魏氏临其国君臣邕穆庶绩咸熙也改上邪为
太和言曹睿继体承统太和改元德泽流布也其馀并
同旧名夫止戈为武故大武之音容行缀终于建櫜示
不复用也汉魏之际乃事别为章以奏武功是乐于杀
人也恶足以为乐哉孙氏据吴亦使韦曜制十二曲名
以述功德受命改朱鹭为炎精缺言汉室衰孙坚奋迅
猛志念在匡救王迹始乎此也改思悲翁为汉之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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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悼汉之微痛董卓之乱兴兵奋击功盖海内也改艾
如张为摅武师言权卒父之业而征伐也改上之回为
乌林言曹操既破荆州顺流东下欲来争锋权命将周
瑜逆击之于乌林而破走也改雍离为秋风言权悦以
使人人忘其死也改战城南为克皖城言曹操妄图并
兼而权亲征破之于皖也改巫山高为关背德言关羽
背德而权擒之也改上陵曲为通荆州言权与汉交好
齐盟中有关羽自失之□终复初好也改将进酒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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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言权章其大德而远方来附也改有所思为顺历
数言权顺箓图之符而建大号也改芳树为承天命言
其时主圣德践位道化至盛也改上邪曲为玄化言其
时主脩文武则天而行仁泽流洽天下喜乐也其馀亦
用旧名不改汉有鼙舞施于燕享傅毅张衡所赋皆其
事也旧有五篇一关中有贤女二章和二年中三乐久
长四四方皇五殿前生桂树曹植鼙舞诗序云故汉灵
帝西园鼓吹有李坚者能鼙舞遭世荒乱坚播越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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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将军段煨先帝闻其旧妓下书召坚坚年踰七十中
间废而不为又古曲甚多谬误异代之文未必相袭故
依前曲作新歌五篇鼓角横吹曲周官以鼖鼓鼓军事
蚩尤氏帅魑魅与黄帝战于涿鹿帝乃命始吹角为龙
鸣以禦之其后曹操北征乌丸越沙漠而军士思归于
是减为中鸣而更悲矣胡角本应胡笳声后渐用之横
吹有双角即胡乐也张骞入西域传其法于西京惟得
摩诃兜勒一曲李延年因胡曲更造新声二十八解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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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以为武乐东汉以给边和帝时万人将军得之魏以
来二十八解不复具存祗有黄鹄陇头出关入关出塞
入塞折杨柳黄覃子赤之杨望行人十曲魏世有孙氏
善弘旧曲宋识善击节唱和陈左善清歌列和善吹笛
郝索善弹筝朱生善琵琶皆能发新声云相和汉旧歌
也丝竹更相和执节者歌本一部曹睿分为二更递夜
宿本十七曲朱生宋识列和等复合之为十三曲但歌
四曲自汉世无弦节作妓最先唱一人唱三人和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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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好之时有宋容华者清彻好声尤善此曲吴歌杂曲
并出江南汉吴旧歌也公莫舞项庄剑舞项伯以袖隔
之使不得害汉王也魏以来为巾舞白纻舞吴舞也铎
舞歌一篇幡舞歌一篇鼓舞伎六曲并陈于元会东汉
正旦天子临德阳殿受朝贺舍利从西方来戏于殿前
激水化成比目鱼跳跃嗽水作雾翳日毕又化龙长八
九丈出水游戏炫耀日光以两大丝绳系两柱头相去
数丈两倡女对舞行于绳上相逄切肩而不倾故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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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有夏育扛鼎巨象行乳神龟抃舞背负灵岳桂树白
雪画地成川之乐拂舞亦陈于殿庭杨泓序云自到江
南见白符舞或言白凫鸠舞云有此来数十年矣察其
辞旨乃吴人患孙皓虐政思属晋也以上乐章古辞并
汉世歌谣如江南可采莲乌生十五子白头吟凤将雏
歌之属皆是也黍离为王风已不能雅况汉魏之下乎
情之所感不能止于礼义发为咏歌往往流而不反大
都为不制之辞章终于淫泆哀思如春江花月夜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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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庭花总为亡国之音矣
议曰礼自阴骘乐由阳作礼本乎德乐几于道礼有方
而乐无体经制易定而知音鲜矣徵诸载籍自师旷季札
外不复闻人以仲尼之圣犹学于苌弘师襄而正于周太
师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见礼而知政闻乐而知德集
列圣之成而师万世能知之乃能作之能作之乃能听之
也后世聪明弗逮旷札圣弗逮仲尼时无二帝三王学无
太师苌弘世无百年之治不能胜残去杀而欲以私计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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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猜揣之不能以音律制器乃以器求音律是以秦汉
而下数十代千有馀年制礼作乐者不啻数十百人而
卒无成惟宋西都邵雍深造自得审音声知律吕能坏
一礼乐作一礼乐者也乃祗见于皇极经世一书不为
当世制作以为经制惜哉
赞曰天秩殊分道鸣正音规矩群伦宣陶滞淫卑高位
严哀乐感深制礼作乐先王极治燮和神人经纬天地
唐虞始隆成康大备姬辙东迁王道废缺大夫交政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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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遂窃八佾舞庭三家雍彻秦血滔天大典崩坏民散
政亡毒流俗败遂世苟且无复三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