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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六十四 元 郝经 撰
列传第六十一
吴臣
陶璜 吾彦 滕脩
陶璜字世英丹阳秣陵人也父基交州刺史孙皓时交
趾太守孙谞贪暴为百姓患会察战邓荀至擅调孔雀
三千头遣送秣陵既苦远役咸思为乱郡吏吕兴杀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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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荀以郡附晋武帝拜兴安南将军交趾太守寻为其
功曹李统所杀帝更以建宁爨谷为交趾太守谷又死
更遣巴西马融代之融病卒南中监军霍弋又遣犍为
杨稷代融与将军毛炅九真太守董元衙门孟干孟通
李松王业爨能等自蜀出交趾破吴军于古城斩大都
督脩则交州刺史刘俊吴遣虞泛为监军薛珝为威南
将军大都督璜为苍梧太守距稷战于分水璜败退保
合浦亡其二将珝怒谓璜曰若自表讨贼而丧二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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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安在璜曰下官不得行意诸军不相顺故败尔珝怒
欲引军还璜夜以数百兵袭董元获其宝物船而归珝
乃谢之以璜领交州为前部督璜从海道出于不意径
至交趾元距之诸将将战璜疑断墙内有伏兵列长戟
于其后兵才接元伪退璜追之伏兵果出长戟逆之大
破元等以前所得宝船上锦物数千匹遗扶严贼帅梁
奇奇将万馀人助璜元有勇将解系在城中璜诱其弟
象使为书与系又使象乘璜轺车鼓吹导从行元等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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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若此系必有去志乃就杀之璜遂克交趾皓因用
璜为交州刺史璜有谋策周穷好施能得人心滕脩
数讨南贼不能制璜曰南岸仰吾盐铁断勿与市皆
坏其田器如此二年可以一战而灭也脩从之果破
南贼初霍弋之遣稷炅等与之誓曰若贼围城未百
日而降者家属诛若过百日救兵不至吾受其罪稷
等守未百日粮尽乞降璜不许给其粮使守诸将并
谏璜曰霍弋已死不能救稷等必矣可须其日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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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受降使彼得无罪我受有义内训百姓外怀邻国不
亦可乎稷等粮尽救兵不至且踰百日城中死亡者半
将军王约反攻稷稷复请降乃纳之(谨按孙皓传注作王约反降吴人得
入城获稷炅皆囚之与此不同)脩则既为毛炅所杀则子允随璜城既
降允求复雠璜不许炅密谋袭璜(谨案孙皓传注作炅亦不为璜等屈不言
谋袭璜)事觉收炅呵曰晋贼(谨案孙皓传注作晋兵贼)炅厉声曰吴狗
何等为贼允剖其腹曰复能作贼不炅犹骂吾志杀汝
孙皓汝父何死狗也璜禽稷等送之稷至合浦呕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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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干爨能李松等至建业皓将杀之或劝皓干等忠于
所事宜宥之以劝事君皓从其言将徙之临海干等志
欲北归虑东徙转远以吴人爱蜀侧竹弩言能作之皓
留付作部后干逃至雒阳松能为皓所杀干陈伐吴之
计武帝乃厚加赏赐以为日南太守九真郡功曹李祚
保郡附晋璜遣将攻之不剋祚舅黎晃随军劝祚答曰
舅自吴将祚自晋臣惟力是视尔踰时乃拔皓以璜为
使持节都督交州诸军事前将军交州牧武平九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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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土地阻险夷獠劲悍历世不宾璜皆讨平之开置三
郡及九真属国三十馀县徵璜为武昌都督以合浦太
守脩允代之交土人请留璜者以千数于
是遣还皓既降晋手书遣璜归晋流涕数日遣使送印
绶诣雒阳武帝诏复其本职封宛陵侯改为冠军将军
吴平罢省州郡兵璜上言曰交土荒裔斗绝一方重译
而言连带山海又南郡去州海行千有馀里外距林邑
才七百里夷帅范熊世为逋寇自称为王数攻百姓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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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扶南种𩔖猥多朋党相倚负险不宾往𨽻吴时数
作寇逆攻破郡县杀害长吏臣以尪驽昔为故国所采
偏戍在南十有馀年虽前后征讨剪其魁杰深山僻穴
尚有逋窜又臣所统之卒本七千馀人南土温湿多有
气毒加累年征讨死亡减耗其见在者二千四百二十
八人今四海混同无思不服当卷
甲消刃礼乐是务而此州之人识义者寡厌其安乐好
为祸乱又广州南岸周旋六千馀里不宾属者乃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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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户及桂林不羁之辈复当万户至于服从官役才五
千馀家二州唇齿惟兵是镇又宁州兴古接据上流去
交趾郡千六百里水陆并通互相维卫州兵未宜约损
以示单虚夫风尘之变出于非常臣亡国之馀议不足
采圣恩广厚猥垂饰擢蠲其罪衅改授方任去辱即宠
拭目更视誓念投命以报所受临履所见谨冒瞽陈又
以合浦郡土地硗确无有田农百姓惟以采珠为业商
贾去来以珠货米而吴时珠禁甚严虑百姓私散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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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绝来去人以饥困又所调猥多限每不充今请上珠
三分输二次者输一粗者蠲除自十月讫二月非采上
珠之时听商旅往来如旧并从之在南三十年威恩著
于殊俗及卒举卅号哭如丧其亲晋朝乃以员外散骑
常侍吾彦代璜彦卒又以员外散骑常侍顾秘代彦秘
卒州人逼秘子参领州事参寻卒参弟寿求领州州人
不听固求之遂领州寿乃杀长史胡肇等又将杀帐下
督梁硕硕走得免起兵讨寿禽之付寿毋令鸩杀之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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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迎璜子苍梧太守威领刺史在职甚得百姓心三年
卒威弟淑子绥后并为交州自基至绥四世为交州者
五人璜弟浚吴镇南大将军荆州牧浚弟抗太子中庶
子浚子湮猷并有名湮至临海太守黄门侍郎猷宣城
内史王导右军长史湮子馥于湖令为韩晃所杀追赠
庐江太守
谨按目录此下有吾彦传今阙
滕脩字显先南阳西鄂人也以材勇为将封西鄂侯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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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时代熊睦为广州刺史甚有威惠(原注王隐交广记吴后复置广州以
南阳滕脩为刺史或语脩虾须长一文脩不信其人后故至东海取虾须长四文四尺封以示脩脩乃服之)
徵为执金吾进位司空未拜广州郭马等为乱马本合
浦太守脩允部曲督允转桂林太守疾病住广州先遣
马将五百兵至郡安抚民夷允卒兵当分给诸将马等
累世旧军不乐离别皓时又科实广州户口马与部曲
将何典王族吴述殷兴等因此恐动兵民聚徒众攻杀
广州督虞授马自号都督交广二州诸军事安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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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广州刺史述南海太守典攻苍梧族攻始兴先是吴
有说谶者曰吴之败兵起南裔亡吴者公
孙也皓闻之文武职位至于卒伍有姓公孙者皆徙广
州及闻马反大惧曰此天亡也以脩宿有威惠为岭表
所服乃转镇南将军假节领广州牧率万人从东道讨
之未得前马杀南海太守刘略逐广州刺史徐旗皓又
遣徐陵督陶浚将七千人从西道命交州牧陶璜部伍
所领及合浦郁林诸郡兵与东西军共击马未克而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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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吴脩率众赴难至巴丘而皓已降乃缟素流涕而还
与广州刺史闾丰苍梧太守王毅各送印绶诏以脩为
安南将军广州牧持节都督如故封武当侯加鼓吹委
以南方事脩在南积年为边夷所附太康九年卒请葬
京师帝嘉其意赐墓田一顷谥曰声子并上表言亡父
脩羁绁吴壤为所驱驰幸逢开通沐浴至化得从俘虏
握戎马之要未觐圣颜委南蕃之重实由勋劳少闻天
听故也年衰疾笃屡乞骸骨未蒙垂哀奄至薨陨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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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意与榇还都瞻望云阙实怀痛裂切闻博士谥修曰
声直彰流播不称行绩不胜愚情冒昧闻诉帝乃赐谥
曰忠并子含初为庾冰轻车长史讨苏峻有功封夏阳
县开国侯邑千六百户迁平南将军广州刺史在任积
年甚有威惠卒谥曰戴含弟子遁交州刺史脩曾孙恬
之龙骧将军魏郡太守戍黎阳为翟辽所执死之
议曰孔子言卫灵公之无道康子曰奚而不丧子曰仲
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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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故无道之君尚能用人犹未遽亡也孙皓暴戾虽一
朝不能有国者也而能畀抗以荆服任璜以南土屹然
为国根柢是以穷凶极恶而与钜晋为敌者数十年况
以道御之者也璜彦脩世牧交广威服岭海孙皓之亡
足为尉陀皆放兵归命以功名终君子哉璜之服杨稷
亦荀吴之降鼓也有古良将之规矣(原注左氏传晋荀吴帅师伐鲜虞围
鼓鼓人或请以城叛穆子弗许左右曰师徒不勤而可以获城何故不为穆子曰吾闻诸叔向曰好恶不愆民
知所适事无不济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赏所甚恶若所好何若其弗赏是失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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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庇民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丧滋多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围鼓三月
鼓人或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姑修而城军吏曰获城弗取勤民而顿兵何以事君穆子曰吾以事君也
获一邑而教民怠将焉用邑邑以贾怠不如完旧贾怠无卒弃旧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率义不爽
好恶不愆城可获而民知义所有死命而无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
以鼓子䳒鞮归)
赞曰蛮陬獠徼绡室珠窟遐外限阻易为翻覆朱鸟忽
惊便乘黄屋汉吴载亡日车折轴民夷不耸万里清肃
前有士燮后有三牧(谨案陶璜吾彦滕脩皆终于晋代故陈志不为立传此以三人本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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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又相继牧交广事迹相𩔖合传是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