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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五 元 郝经 撰
列传第二
宗室诸刘
(义例曰宠故诸侯王自焉以降皆汉室之胄为牧伯而不终者也陈寿以刘虞为魏诸僣虞以
死拒山东之议而为公孙瓒所害何事于魏哉又以焉璋为蜀二牧与先主共为蜀书皆私意
也焉璋亦汉贼尔岂得并兴复汉室之帝乎繇表汉之牧伯繇为孙策并灭表子琮降操则自
汉臣也而以繇为吴之僣伪表为魏之僣伪皆非也故皆以为宗室而系之汉云若刘煜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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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亦帝室之胄乃佐操丕父子篡汉而终臣于魏故以为魏臣绝不为亲也)
陈王宠 刘焉 刘虞 刘繇
刘表
陈王宠明帝子敬王羡之后也羡始封广平徙封西平
帝崩遗诏封陈食淮阳郡薨子思王钧嗣薨子怀王竦
嗣薨无子立敬王子安寿亭侯崇是为项王薨子孝王
承嗣薨宠嗣熹平二年国相师迁追奏前相魏愔与宠共
祭天神希幸非冀罪至不道有司奏遣使者案验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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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诛勃海王悝灵帝不忍复加法诏槛车传送愔迁诣
北寺诏狱使中常侍王酺(原注华峤汉书及宦者传诸本并作甫此云酺未知孰是
酺音蒲)与尚书令侍御史杂考愔辞与王共祭黄帝老君
求长生福而已无他冀幸酺等奏愔职在匡正而所为
不端迁诬告其王罔以不道皆诛死有诏赦宠宠善弩
射十发十中中皆同处(原注华峤汉书宠射其秘法以天覆地载参达为奇又有三微
三小三微为经三小为纬经纬相将万胜之方然要在机牙)中平中黄巾贼起郡县
皆弃城走宠有彊弩数千张出军都亭治兵自守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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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之不敢离叛国相会稽骆俊素有威恩时天下饥荒
陈独完富邻郡人多归之俊倾廪振赡皆得全活有众
十馀万献帝初义兵起宠率众屯阳夏自称辅汉大将
军后袁术求粮于陈而俊拒之术忿恚遣客诈杀俊及
宠陈由是破败(原注谢承汉书俊字孝远乌伤人察孝廉补尚书侍郎擢拜陈国相人有产子
厚致米肉达府主意生男女者以骆为名袁术使部曲将张闉阳私行到陈之俊所俊往从饮酒因诈杀俊一
郡吏人哀号如丧父母)是时诸国无复租禄而数见虏夺并日而
食转死沟壑者甚众夫人姬妾多为丹陵兵乌桓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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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曹丕篡代自封国已除灭者其馀光武子赵孝王良
后博陵王圭东
海恭王强后汶阳侯羡沛献王辅后恭王曜子契东平
宪王苍后顷王端子凯任城孝王尚后新昌侯子佗明
帝子彭城靖王恭后孝王和孙祗梁节王畅后敬王元子弥
章帝子河间孝王开后济南王康子某(原注后汉书称开不应与祖同讳故阙疑
曰某云 谨案后汉书济南王康子赟赟为黄巾贼所害子开嗣此以开为济南王子疑误)皆降封崇德侯颇
食租赋而重禁锢不得迁徙仕宦晋泰始初始除汉宗室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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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案目录此下有刘焉刘虞传今阙又陈王宠
刘焉当有议今亦阙
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也齐孝王少子封牟平侯子
孙家焉繇祖父本博学号称通
儒举贤良方正为般长卒父舆一名方有隽才终山阳
太守伯父宠以经明行修举孝廉察四行累迁会稽太
守有惠政徵为将作大匠山阴父老六七人相率送宠
人赍百钱去县数十里于若耶山谷间遮宠曰自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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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狗不夜吠吏稀到门年老遭值圣化今闻当去故
戮力来送宠谢之选受一大钱故号一钱太守八居九
列四登三事以太尉辞位卒于家繇年十九从父韪为
贼所劫质繇篡取以归由是显名举孝廉为郎中除下
邑长时郡守以贵戚托之遂弃官去州辟部济南济南
相中常侍子贪秽不法繇奏免之
平原陶丘洪荐繇欲令举茂才刺史曰前年举公山奈
何复举正礼乎洪曰若明使君用公山于前擢正礼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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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所谓御二龙于长涂骋骐骥于千里不亦可乎会辟
司空掾除侍御史不就避乱淮浦诏书以为扬州刺史
时袁术在淮南繇畏惮不敢之州欲南渡江吴景孙贲
迎置曲阿术图僣逆攻没诸郡县繇遣樊能张英屯江
边拒之以景贲术所授用迫逐使去于是术自置扬州
刺史与景贲并力攻英能等岁馀不下诏加繇为牧振
武将军众数万人孙策
东渡破英能等繇使太史慈拒策慈为策所禽繇悉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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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策战大败策遂入曲阿尽虏繇妻子部曲繇走丹徒
将奔会稽许子将曰会稽富贵策之所贪且僻在海隅
不可往也不如豫章北连豫壤西接荆州若收合吏民
遣使者贡献与曹兖州相闻虽袁公路为间其人豺狼
不能久也足下受王命且帝室之胄孟德景
升必相救济繇从之遂溯江南保豫章驻彭泽使笮(原注杜力
反)融先往助豫章太守朱皓讨袁术所用(谨案志注作刘表所用)
太守诸葛玄许子将谓繇曰笮融出军不顾名义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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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明善推诚以信人宜使
密防之融到果诈杀皓代领郡事繇进讨融为融所破
更复招合属县攻破融融败走入山为民所杀繇寻病
卒时年四十二后孙策西伐江夏还过豫章收载繇丧
善遇其家王朗遗策书曰刘正礼昔初临州未能自达
实赖尊门为之先后用能济江成治有所处定践境之
礼感分结意情在终始后以袁氏之嫌稍更乖剌更以
同盟还为雠敌原其本心实非所乐康宁之后常愿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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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更成复践宿好一尔分离款意不昭奄然殂陨可为
伤恨知敦以厉薄德以报怨收骨育孤哀亡悯存捐既
往之猜保六尺之托诚深恩重分美名厚实也昔鲁人
虽有齐怨不废丧纪春秋善之谓之得礼诚良史之所
宜籍乡校之叹闻正礼元子致有志操想必有以殊异
威盛刑行施之以恩不亦优哉繇长子基字敬舆年十
四居繇丧尽礼故吏馈饷皆无所受基遭多难潜处味
道与群弟居常夜卧早起妻妾稀见其面诸弟敬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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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犹父不妄交游门无杂宾孙权爱敬之权为骠骑将
军辟东曹掾拜辅义校尉建忠中郎将权为吴王迁大
农权尝宴饮骑都尉虞翻醉酒犯忤权欲杀之威怒甚
盛基犯颜谏争翻以得免方大暑权宴饮船楼上雷雨
大作权以盖自覆又命覆基馀不覆也其见待如此徙
郎中令权称尊号改光禄勋分平尚书事年四十九卒
后权为子霸纳基女赐第一区四时宠赐与全张比基
二弟铄尚皆骑都尉繇兄岱字公山历位侍中董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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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兖州刺史与袁绍同起兵讨卓青州黄巾大入州界
岱欲击之济北相鲍信諌不听与战果为贼所杀
议曰汉祚剥裂天枝蠹敝遗胄遐孤耽沈骫骳莫
能自振刘虞独能饬身厉行忠厚共俭化行幽朔夙夜
忧勤志存王室至使董卓畏服群雄见推却尊号而不
受奉章表以自通振振哉汉家贤宗子卫武公东平宪
王之俦也(原注国语武公年九十五矣犹箴戒于国恭恪于朝作抑诗自儆至没身谓之睿圣 后
汉书东平宪王苍光武之子也好经书雅有智思显宗甚爱重之手诏国中傅曰日者问东平王处家何等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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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王言为善最乐其言甚大副是要腹矣)不幸而为公孙瓒所袭惜哉宋范
晔曰若虞瓒无间纠人完聚蓄保燕蓟之饶缮兵昭武
以临群雄之隙舍诸天运徵乎人文则古之休烈何远
之有呜呼天不祐汉盗憎主人其能无间乎又弱一个
焉刘氏危矣刘繇当治平之世足为贤方伯素无禦乱
应变之才恶能拒袁术之僣婴孙策之锋哉折败以死
于是宗室诸刘尽矣本根无所庇荫天子独守虚器操
遂弑后酖子除封国重禁锢使无噍𩔖然后攘取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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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杀照烈而汉统归之终自为僣伪岂非天哉鲜于辅
为虞复雠迎和附绍纵臾义烈蹙瓒于死尽臣子之义
矣
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鲁恭王馀之后也身长八尺
馀姿貌温伟年十七受学于同郡王畅畅为南阳太守
过于俭啬表进谏曰奢不僣上俭不逼下盖中庸之道
是故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府君若不师孔圣之明训而
慕夷齐之末操无乃皎然自遗于世畅答曰以约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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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鲜且吾以矫世也由是知名与同郡张隐薛郁王访
宣靖公褚恭刘祗田林为友俱被讪议号为八顾又与
汝南陈翔范滂鲁国孔昱勃海苑康山阳檀敷张俭南
阳岑晊为八及(原注后汉书及者言其能导人追宗者也 三君八俊录陈翔字子鳞汝南邵
陵人官至御史中丞海内贵珍陈子鳞范滂字孟博汝南细阳人为太尉掾海内謇谔范孟博孔昱字世元终
于洛阳令海内才珍孔世元苑康字仲真勃海重合人官至泰山太守海内彬彬苑仲真檀敷字文友山阳瑕
丘人为蒙令海内通士檀文友张俭字元节山阳高平人官至卫尉海内忠烈张元节岑晊字公孝南阳棘阳
人为太尉掾海内珍好岑公孝其称表海内所称刘景升)诏书捕案党人表亡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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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党禁解辟大将军何进掾为北军中候初平元年长沙
太守孙坚杀荆州刺史王睿诏
书以表为荆州刺史时江南宗贼太盛又袁
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
为华容长各阻兵为乱表乃单马入宜城请南郡名士
蒯良蒯越襄阳蔡瑁与共谋画表谓越曰宗贼虽盛而
众不附若袁术因之祸必至矣吾欲徵兵恐不能集其策
安出良曰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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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水之趋下何患所至之不
从而问兵兴与策乎顾问越越曰治平者先仁义治乱
者先权谋兵不在多在得人也袁术勇而无断苏代贝
羽匹夫之勇不足虑也宗贼率多贪暴为下所患越有
所素养者使示之以利必持众来使君诛其无道(谨案陈志
无使字后汉书有使字与此合)施其才用威德既行襁负而至矣兵集
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原注汉官仪荆州管长沙零陵桂阳
南阳江陵武陵南郡章陵)可传檄而定公路虽至无能为也表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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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舅犯之谋也(原注吕氏春秋时晋
文公将与楚人战于城濮召舅犯而问楚众我寡奈何而可舅犯对曰臣闻繁礼之君不足于文繁战之君不
足于诈君亦诈之而已文公以舅犯言告雍季雍季曰竭泽而渔岂不得鱼而明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得兽
而明年无兽诈伪之道虽今偷可后将无复非长术也文公用舅犯之言而败楚人于城濮反而为赏雍季在
上左右諌曰城濮之功舅犯之谋也君用其言而后其身或者不可乎文公曰雍季之言百代之利也舅犯之
言一时之务也焉有以一时之务先百代之利乎)遂使越遣人诱宗贼帅至者
十五人皆斩之而袭取其众
惟江夏贼张虎陈生拥兵据襄阳城表使越与庞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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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之乃降江南悉平诸守令闻表威名多解印绶去表
遂理兵襄阳以观时变袁术与其从兄绍有隙而绍与
表相结故术与孙坚合从袭表表败坚遂围襄阳会表
将黄祖救至坚为流矢所中死馀众退走及李傕等入
长安表遣使奉贡傕欲连表为援乃以表为镇南将军
荆州牧封成武侯假节建安元年天子将还雒阳表遣
兵助修宫室军资委输千里不绝及迁都许表遣使贡
献复北结袁绍治中邓羲谏表不听荅羲曰内不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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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外不背盟主天下之达义也治中独何怪乎义乃辞
疾而退终表之世不仕骠骑将军张济自关中走南阳
因攻穰城中飞矢死荆州官属皆贺表曰济以穷来主
人无礼至于交锋此非牧意牧受吊不受贺也使人纳
其众众闻之喜遂皆服从三年长沙太守南阳张羡性
屈彊表不礼焉郡人桓阶说羡举长沙零陵桂阳三郡
叛表附曹操表遣兵攻之连年不下羡病死长沙复立
其子怿表攻破怿尽平三郡(原注英雄记张羡南阳人先作零陵桂阳守甚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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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间心然性屈彊不顺表薄其为人不甚礼也羡因怀恨遂叛表)于是开土益广南接
五岭(原注裴氏广州记大庾始安临贺桂阳揭阳是谓之五岭邓德明南康记大庾一也桂阳甲骑二也
九真都庞三也临贺萌渚四也始安越城五也)北据汉川地数千里带甲十馀
万初荆州人好乱加四方骇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表
招诱有方威怀兼洽其奸猾宿贼更为效用万里肃清
咸悦而服之关西兖豫学士归者盖千数表安慰赈赡
皆得资全遂起立学校博求儒术綦毋闿宋忠等撰立
五经章句谓之后定爱民养士从容自保久之见汉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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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夷遂不共职贡郊祀天地居处服用僣拟乘舆焉及
曹操与袁绍相持于官渡绍遣人求助表许之不至亦
不援曹操且欲观天下之变从事中郎南阳韩嵩别驾
刘先说表曰今豪杰并争两雄相持天下之重在于将
军若欲有为起乘其敝可也如其不然固将择所宜从
岂可拥甲十万坐观成败求援而不能助见贤而不能
归此两怨必集于将军恐不得中立矣曹操善用兵且
贤俊多归之其势必举袁绍然后移兵以向江汉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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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不能禦也今之胜计莫若举荆州以附曹操操必重
德将军长享福祚垂之后嗣此万全之策也蒯越亦劝
之表狐疑不断乃遣嵩诣操观望虚实谓嵩曰今天下
未知所定而曹操拥天子都许昌为我观其衅嵩对曰
圣达节次守节嵩守节者也今策名委质惟将军所命
虽赴汤蹈火死无辞也以嵩观之曹公之明必得志于
天下将军若欲归之使嵩可也如其犹豫嵩至京师天
子假嵩一职不获辞命则成天子之臣将军之故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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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为君不复为将军死也惟加重思表以为惮使彊
之至许果拜嵩侍中零陵太守及还盛称曹操威德劝
遣子入侍表大怒以为怀贰陈兵诟嵩将斩之嵩不为
动容徐陈临行之言表妻蔡氏諌曰韩嵩楚国之望也
且其言直诛之无辞表犹怒乃考杀从行者知无他意
但囚嵩而已表貌儒雅而中疑忌皆此𩔖也六年昭烈
去袁绍来荆州表厚相待结而不能用也十一年冬曹
操征乌桓昭烈说表袭许表不从(原注汉晋春秋曰太祖之始征柳城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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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表使袭许表不从及太祖还谓备曰不用君言故失此大会也备曰今天下分裂日寻干戈事会之来岂有
终极乎若能应之于后者则此未足为恨也)十三年曹操自将征表未至八
月表疽发背卒表在荆州几二十年家无馀积二子琦
琮表初以琦貌𩔖已甚爱之后为琮娶其后妻蔡氏之
侄蔡氏遂爱琮而恶琦毁誉之言日闻于表又妻弟蔡
瑁及外甥张允并得幸于表而睦于琮琦不自宁尝与
琅邪诸葛亮谋自安之术亮初不对后将亮游观后园
饮宴因共升高楼令去梯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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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地言出子口而入吾耳可以言未亮曰君不见申生
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原注左氏传晋献公嬖骊姬使太子申生居曲沃夷
吾居屈重耳居蒲及骊姬谮杀申生重耳出奔狄在外十九年而得晋国是为文公)𤦺意感悟阴
规出计会表将江夏太守黄祖为孙权所杀琦遂求代
其任及表病甚𤦺归省疾𤦺素慈孝允等恐其见表而
父子相感更有托后意乃谓𤦺曰将军命君抚临江夏
其任甚重今释众擅来必见谴怒伤亲之欢重增其疾
非孝敬之道也遂遏于户外使不得见𤦺流涕而去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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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而伤焉遂以琮嗣琮以侯印授𤦺琦怒投之地将因
奔丧作难会曹操军至新野𤦺走江南蒯越及东曹掾
傅巽等说琮迎操降琮曰今与诸君据全楚之地守先
君之业以观天下何为不可乎巽对曰逆顺有大体彊
弱有定势以人臣而拒人主逆也以新造之楚而禦国
家其势弗当也以刘备而敌曹操又弗当也三者皆短
欲以抗王兵之锋必亡之道也将军自料何与刘备琮
曰吾不若也巽曰诚以刘备不足禦曹操乎则虽保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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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足以自存也诚以刘备足以禦曹操乎则备不为
将军下也愿将军勿疑(原注按献帝建安十三年八月蒯越等说刘琮降范书陈志表
传皆云韩嵩亦说琮降嵩时被囚必不预谋)操军至襄阳琮举州降昭烈走
夏口琮将王威说琮曰曹操既得将军降刘备已走必
懈弛无备若给威兵数千徼之于险出其不意操可禽
也禽操则威震四海坐而虎步中夏虽广可传檄而定非
徒收一胜之功保今日而已此难遇之几不可失也琮
不听操以琮为青州刺史封列侯(原注魏武故事载令曰楚有江汉山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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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后服先彊与秦争衡荆州则其故地刘镇南久用其民矣身没之后诸子鼎峙虽终难全犹可引日青州刺
史琮心志高洁智虑深广轻荣重义薄利厚德蔑万里之业忽三军之众笃中正之体敦令名之誉上耀先君
之遗麈下图不朽之馀祚鲍永之弃并州窦融之离五郡未足以喻也虽封列侯一州之位犹恨此宠未副其
人而比有笺求还州监史虽尊秩禄未优今听所执表琮为谏议大夫参同军事 后汉书蒯越等侯者十五
人乃释嵩之囚以其名重甚加礼待使条品州人优劣皆棹而用之以嵩为大鸿胪以交友礼待之蒯越光禄
勋刘先尚书令初表之结袁绍也待中从事邓羲谏不听羲以疾退终表世不仕操以为侍中其馀多至大官)
操后败于赤壁昭烈表琦为荆州刺史明年卒建安初
荆州童谣曰八九年间始欲衰至十三年无孑遗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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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以来荆州独全及表为牧民又丰乐至建安八年九
年表妻死诸将亦皆沦谢十三年表卒因丧破灭皆如
其数比表卒华容有女子忽啼呼云荆州将有大丧言
语过差县以为妖言系狱月馀忽于狱中哭曰刘荆州
今日死华容去州数百里即遣马吏验视而表果死县
乃出之续又歌吟曰不意李立为贵人无几操平荆州
以涿郡李立为荆州刺史蒯越蒯通之后也深中足智
仪状魁杰大将军何进闻其名辟为东曹掾越劝进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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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阉官进犹豫不决越知进必败求出为南阳令佐刘
表平定境内诏拜章陵太守封樊亭侯曹操入荆州表
为光禄勋与荀彧书曰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尔建
安十九年临终与操书托以门户操书报曰死者反生
生者不愧孤少所举行之多矣魂而有灵亦将闻孤此
言也韩嵩字德高义阳人少好学贫不改操知世将乱
不应三公辟命与同好数人隐居于郦西山中黄巾起
嵩避难南方刘表逼为别驾转从事中郎表郊祀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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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谏不从渐见违忤及自许还囚之曹操入荆州释嵩囚
待以交友之礼使条品州人优劣皆擢用之拜大鸿胪
卒刘先字始宗博学彊记尤好黄老言明习汉家典故
为刘表别驾奉章诣许见曹操时宾客并会操问先刘
牧如何郊祀天地先对曰刘牧托汉室肺腑处牧伯之
位而遭王道未平群凶塞路抱玉帛而无所聘覜修章
表而不获达御是以郊天祀地昭告赤诚操曰群凶为
谁先曰举目皆是操曰今孤有熊罴之士步骑十万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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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伐罪谁敢不服先曰汉道陵迟群生憔悴既无忠义
之士翼戴天子绥宁海内使万邦归德而阻兵安忍曰
莫已若即蚩尤智伯复见于今也操嘿然拜先武陵太
守操入荆州以先为汉尚书寻以为魏国尚书令卒傅
巽字公悌瑰伟博达有知人鉴辟公府拜尚书郎后客
荆州以说刘琮之功赐爵关内侯曹丕时为侍中太和
中卒巽在荆州目庞统为半英雄證裴潜终以清行显
统后辅昭烈见待次于诸葛亮潜位至尚书令并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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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及在魏朝魏讽以才智闻巽谓之必反卒如其言
巽弟子嘏别有传王俊字子文汝南人少为范滂许
章所识与南阳岑晊善曹操为布衣特爱俊俊亦称
操有治世之具及袁绍与弟术丧母归葬汝南俊与
操会之会者三万馀人操密语俊曰天下将乱为乱
魁者必此二人也欲济天下为百姓请命不先诛此
二子乱今作矣俊曰如卿之言济天下者舍卿复谁
相对而笑俊为人外静而内明不应州郡三府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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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徵不至避地武陵归俊者百馀家天子都许徵
为尚书又不就刘表见绍强阴与绍通俊谓表曰曹
操天下之雄也必能兴霸业继桓文之功今乃释近就
远如有一朝之急遥望漠北之救不亦难乎表不从
卒于武陵年六十四操入荆州自临江迎丧改葬于
江陵
议曰表据荆楚襟带江汉瞰临许雒向从昭烈之言勤
王蹙操则汉未遽亡也亦优游自喜阴蓄异志乃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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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在蜀如子夏之在西河曾不知己之题旌夏奠玉斝
有甚于焉其坐谈西伯亦犹隗嚣之在陇也(原注左氏传宋公享
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舞师题以旌夏晋侯惧而退入于房去旌卒享而还杜预注曰桑林殷天子乐名旌夏
大旌也玉斝郊裸玉爵也 后汉书隗嚣矜己自饰常以为西伯复作乃与诸将议自立为王)昭烈托
足无所表几不容琮𤦺之乱不取哭墓而去当阳长阪
之急弃妻子而不忍弃荆州之民呜呼仁哉
赞曰焉利本颠堕剥维城璋尤庸闇迁夺犹轻驱除庸
蜀赫我王灵懿哉幽州乃心帝室奔命奉章陨身碎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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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躔箕尾天津尚赤繇亦宗英材匪戡
难乃启孙氏三辰肇判遂俾昭烈卒莫完汉表有全楚
坐收天命事会弗衷得死为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