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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平义卷一 秀水俞汝言撰
隐公
程子颐曰春秋鲁史记之名也夫子之道既不行于
天下于是因鲁史立百王不易之大法平王东迁在
位五十一年卒不能复兴先王之业孟子曰王者之
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适当隐公之初故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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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隐公
元年春王正月
元年者正始也春周时之春也王正月夏时之十一
月也春正月者其旧文也疑若用夏正者书
王见正月之为子也系王于春所承者天之
道所志者天子之事所纪者公之年不言即位有与
公疑位者也刘恕谓惠公爱少子立为太子
国人不与而立隐隐曰我将让焉太子徯望十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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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而羽父弑隐于是桓曰隐摄也吾取之左氏信桓
之欺故曰摄公谷信隐之诈故曰让昔无今有
者皆夫子所笔昔有今无者皆夫子所削也夫子之
笔始于书王夫子之削始于不书即位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公与曰公也何可三月无公盟书我所欲曰及公
摄位而欲求好于邾也仪父邾君之字也邾鲁之附
庸中国之附庸例称字凡记会盟于王法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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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者皆贬若以结信于鲁故得贵之则桓十七年盟
趡又何为乎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
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于鄢远也凡弟及
世子家事也目君大夫国事也系国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
昔者夫子序书夏商周称王春秋系王于天则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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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于书或曰为万世之法也或曰不然于是有僣王
者不天之系则无以著无二之义也国有疑于
公者决之曰公天下有疑于王者决之曰天王不
曰夫人曰惠公仲子者妾称也天子而赗妾母是
启僣也惠公仲子者惠公之仲子也桓之母也
或徵其手文曰
夫人也君子不言知其为仲
子而已矣赗曰仲子之赗宫曰仲子之宫 称天而
王尊但称王而王亦尊盖春秋为天子之事岂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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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褒贬于天子哉 惠公仲子公羊以为兼之是也
成九年之书僖公成风也亦然程子以惠公之妾为
惠公之仲子犹可以僖公之母为僖公之仲子则不
可文九年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禭传曰
秦人弗夫人也知此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王亦
弗夫人也故春秋亦弗夫人也其以夫人奉仲子失
在隐不在王也书之以正隐尔以改葬故所以厚
惠公也并归仲子所以定桓公也惠公之妾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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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左氏以为兼赗公与仲子故在公以为缓在仲子
以为豫仲子于是时盖已卒矣君子信经吕朴
卿有言曰春秋周大夫不名爵从其爵单伯刘子之
类是也未爵称字家父荣叔之类是也舍是无名者
矣是故经书鲁隐元年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
之赗书名而不书氏者士也桓四年天王使渠伯紏
来聘书氏及字者卿大夫也僖七年天王使宰周公
来聘书官而不名氏者三公也始使士继使大夫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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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天子日微诸侯日强其情不甚明白哉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惠公之季年败宋师于莒公立而求成焉盟于宿鲁
志也称及称人皆非卿也及宋人盟于宿隐公之
私也隐公之初鲁犹强间于齐宋郑之间相为依附
然宋郑不两合而皆以齐为主齐为宋则附齐而援
宋齐为郑则附齐而援郑既盟宋矣石门与艾之盟
与齐郑成而渝宋之盟隐公之私甚矣经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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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盟始于蔑虑参盟始于宿公七年伐邾十年伐宋
二盟寻畔坎牲加书宁足信哉
冬十有二月祭伯来
来书来朝也祭伯非王命而私交不与其朝也
先儒有王臣无外交之说非也天下有道诸侯顺轨
岂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礼也然委官守而远
相朝无是道也周礼世相朝谓邻国尔
公子益师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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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卒书公子益师孝公之子称公子公子故
使为卿也或日或不日因旧史也古之史记事简略
日月或不备春秋因旧史有可损而不能益也
朱子曰春秋一𤼵首不书即位即君臣之事也书仲
子嫡庶之分即夫妇之事也书及邾盟朋友之事也
书郑伯克段即兄弟之事也一开首人伦便尽在
二年春公会戎于潜
会书周衰戎狄杂居中夏鲁有疆埸之交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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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之也诸侯非有天子之事不得出会诸侯况会
戎哉
夏五月莒人入向
入书向国也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莒人
入向以姜氏还书人微者也入者得而不居也
无骇帅师入极
极国也无骇不氏未赐族也书帅师用大众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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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而入人国邑见诸侯之不臣也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潜之会犹请盟而辞复与之盟益非义矣韩愈言
春秋谨严君子以为深得其旨何谨乎盟于唐而书
日谨之也
九月纪裂繻来逆女
冬十月伯姬归于纪
内女嫁书内女嫁为诸侯夫人则书逆书归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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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先儒谓诸侯当亲迎亲迎者迎于所馆故有亲
御授绥之礼岂有委宗庙社稷远适他国以逆妇者
乎诗称文王亲逆于渭未尝出疆也为来逆非卿
又为叔姬待年而书也
纪子帛莒子盟于密
阙文也子帛杜预以为履繻之字春秋无大夫在
诸侯上者此必纪侯莒子也纪迫于齐而与于莒故
相盟天下无主则小国不安而齐人灭纪之端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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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以为把子纪字误昭公四年莒人以牟娄
奔鲁则为鲁近矣把此时尚未迁缘陵也自此以前
因莒人入向而鲁为莒纪盟于密以联其交自此以
后八年公与莒人盟于浮来以成其外皆可佐證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谷梁谓隐之妻以不书葬知为君夫人苏辙谓桓公
之母仲子也特立之庙而不祔故不书葬黄震以归
仲子之赗卒应在隐前按后考仲子之宫为桓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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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
郑人伐卫
伐书段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为伐郑取廪延
郑人既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矣今复擅兴师何为
乎
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事在二月则书王二月在三月则书王三月无事则
书时书首月日有食之有食之者也异书言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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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朔食晦日也古之为历者食朔则朔食晦则晦谓
之平朔今之为历者虽晦也必移之朔谓之定朔故
后世无食晦者经书日食三十六其行有常度矣
然每食必书示后世治历明时之法也有常度则非
异矣然每食必书示后世遇灾而惧之意也曷为
或日或不日或言朔或不言朔曰某月某日朔日有
食之者食正朔也不言日夜食也不言朔朔在前也
不言朔与日朔在后也长历推己巳实是朔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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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书朔史失之也
三月庚戌天王崩
崩上坠之形四海之内皆当奔赴鲁君不往罪不书
而自见也天王崩鲁不会葬者凡七诸侯皆然当
是时谁欤伯者谓之尊王不亦愧乎春秋历十有
二王桓襄匡简景志崩志葬者赴告及鲁往会之也
平惠定灵志崩不志葬者赴告虽及鲁不会也庄僖
顷崩葬皆不志者王室不告鲁亦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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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辛卯君氏卒
声子也隐公将不终为君故不称夫人不称子氏而
称君氏何也哀公之母曰姒氏卒哀未君也隐既君
矣不称子氏而称君氏著其君也公羊谷梁曰此尹
氏也天子之大夫也天王崩为鲁主故卒之王子虎
刘卷皆天子之大夫也其卒未尝不名其曰尹氏而
不名非尹氏也盖君氏也任氏曰声子也谓君氏
犹言寡小君也王沿谓君之母氏谓如经之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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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传称君姬氏之类以夫人礼成仲子之丧则声
子犹娣侄也娣侄之丧史不书策于是以吾君之丧
其母不可不书史法适夫人丧不用夫人礼亦书某
氏卒如姒氏孟子是也而声子独称君氏礼妾为女
君之党服摄为君则不为女君之党服声子以摄女
君之贵异乎众娣侄女君称小君则摄如君得称君
氏故特书君氏卒以明声子继室之为正惠公再娶
之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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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武氏子来求赙
武氏子者天子之大夫也其称武氏子何也未毕丧
孤未爵而使之非正也不言使桓未君也归死者曰
赗归生者曰赙归之正也求之非正也周虽不求鲁
不可以不归鲁虽不归周不可以求之木讷赵氏
曰凡书求赙求车求金皆诛诸侯不贡而天下无王
也尚何责天王哉先师宗谕王贯道尝言周凡三求
求赙以平王崩求车以桓王将崩求金以襄王崩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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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丧事之有阙赙赗之不供也鲁不尽臣子之职致
周王下求谓鲁秉周礼可乎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诸侯卒书葬书崩薨者臣子之尊称故外诸侯称
卒以别内也凡诸侯同盟名于载书朝聘会问皆
以名通故卒则书名不然则否左氏曰诸侯同盟死
则赴以名礼君薨赴于他国曰寡君不禄臣子而名
其先君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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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有二月齐侯郑伯盟于石门
齐郑之交始此齐郑为一当时未有伯各于其党
书此为艾之盟张本外特相盟不书必关于
天下之故而后书莒纪无足道也齐郑合天下始多
故矣天下之无王郑为之也天下之无伯齐为之也
是故书齐郑盟石门以志诸侯之合书齐郑盟于咸
以志诸侯之散是春秋之终始也春秋于隐桓庄之
际唯郑多特笔于襄昭定哀之际于齐多特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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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葬宋穆公
诸侯告丧鲁往会葬则书
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娄
外取邑书内取邑书诸侯相伐取地于是始取者
收夺之名赵鹏飞曰莒入春秋首加兵于向今又
弱杞而攘其邑然至昭五年莒牟夷卒以牟娄来奔
戴溪曰徒为叛人之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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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卫州吁弑其君完
不称公子身为大恶绝之于其先君也其又有以属
称者或过其亲之以启乱或见其以亲而反雠事同
词异各有义而不可例拘
夏公及宋公遇于清
遇书鲁宋为一古有遇礼以待不期之会亦相期
也而同于不朝之简故书曰遇及者内为志也为
卫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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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卫使宋为主使大夫将故序卫人于陈蔡之下宋
殇不诛弑君之贼不念穆公舍其子而立已反以冯
在郑从州吁伐郑故是役也首谋在卫而以宋主
兵不见人伐卫卫乃伐人耶卫风云从孙子仲平
陈与宋主兵者州吁将者公孙文仲也宋公为之与
夷宋之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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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翚帅师会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宋公使来乞师公不义州吁而辞焉公子翚请以师
会之公弗许固请而行羽父我之州吁也乱者治
矣治夫与于乱者也与于乱者治而乱者其孤矣
九月卫人杀州吁于濮
称卫人众词也举国杀之也伐郑称人责词也杀
州吁称人众词也伐郑之役公孙文仲为主将而称
人则是指国人听州吁号令从文仲而南行者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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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责词其杀州吁则石碏谋之而使右宰丑涖之称
人则是人皆有欲讨贼之心亦夫人之所得讨也故
曰众词于濮者悯卫国之人著诸侯之罪也以讨贼
许众人以失贼罪邻国吁二月弑君九月方讨为
期也久传者尤有不足之词焉其得久者由宋鲁陈
蔡助之胡传罪邻国有以哉
冬十有二月卫人立晋
以卫晋推之宋御说晋黑臀周宜无不书于策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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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黑臀也周也皆立于弑君者御说定意于国人故
皆削不书与国伐郑以定州吁而天子不能正故特
书立晋以著卫人讨贼立君之义于天下结正五国
辅篡之罪也陈氏曰必若卫人讨贼而后可书立是
也杀州吁曰卫人立晋亦曰卫人抑何以异吾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未闻国君人人得而立之也
此其所以异也濮陈地也请涖于卫故曰卫人杀
之也晋自当立立晋者谁耶故曰卫人立之也比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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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人杀陈佗则陈有佚贼比于齐人杀无知则齐无
立君天下后世知卫有人焉已矣
五年春公矢鱼于棠
君举书观鱼非事也
夏四月葬卫桓公
讨贼而始葬鲁往会故书
秋卫师入郕
卫之乱郕侵卫今故入郕郕被邻国之兵自卫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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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年齐郑连兵入郕庄八年公及齐师围郕而郕
降于齐文十二年郕伯来奔自此不复见于经国遂
灭矣
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
考者始成而祀也诸侯不再娶孟子入惠公之庙仲
子无祭享之所为别立宫以祀之因其来赗而正名
之曰仲子之赗因其考宫而正名之曰仲子之宫而
夫人众妾之分定矣初献六羽者始用六佾也不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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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佾而曰羽者羽以象文德妇人无武事故谓之羽
而不曰佾也八佾用宗庙久矣而不自知其僣也
至于考仲子之宫而用六羽春秋书之幸之也而有
遗憾焉诸侯之妾之用六羽犹诸侯之用八也
邾人郑人伐宋
宋人取邾田故邾人请于郑以伐之凡班序上下以
国之大小而盟会征伐以主者先邾小而先郑主兵
也盖事有轻重而大夫之会必以其班非有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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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微者往其以微者会则大国大夫下于次国之
卿若温之盟陈子序郑人下是也次国大夫下于小
国之卿邾人郑人伐宋是也先儒谓小国主兵序大
夫之上者非
螟
螟书螽书有𧌒书有蜚书多麋书蝝生书石书鹢书
鸲鹆书麟书害者灾不害异诗去螟螣害稼也春
秋书螟记灾也国之大事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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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有二月辛巳公子彄卒
书日见恩礼之厚
宋人伐郑围长葛
书围志暴也
六年春郑人来渝平
公之为公子也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故与宋为党
修怨于郑邾郑伐宋入其郛宋来告命使者失词欲
救而止郑人遂乘隙而输平也和而不盟曰平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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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也平成也六年春以前清之遇宿之盟我成于宋
六年春以后艾之盟防之会我成于郑局于此一变
输平者以利相结解怨释仇离宋鲁之党也后此
使宛来归祊而鲁入其地会郑人伐宋得郜及防而
鲁又取其二邑是知以利相结也
夏五月辛酉公会齐侯盟于艾
始平于齐也前此鲁未尝与齐交因郑输平之后
而公始与齐盟盖皆郑庄之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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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
此无事何以书春秋编年四时具而后为年也
冬宋人取长葛
围其邑周一岁而取之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
书叔姬贤之也娣归不书闵其无终也为有归
于酅一事不容不书
滕侯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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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书名史阙也诸侯卒不同盟者五十二人不书
名者九人馀皆书名不书葬者怠于礼而不往
弱其君而不会也
夏城中丘
国之大役城书筑书时亦书不时亦书凡用民力
虽时且义必书见劳民为重事也僖公修泮宫复閟
宫非不用民力也而不书二者为国之先务乃所当
用也人君知此则知为政之先后轻重矣凡书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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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也书筑创始也中丘近莒为城以备之且为向
之外应也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聘书先儒母弟之说盖缘礼文有立嫡子同母弟
之说其曰同母弟盖谓嫡尔非以同母为加亲也若
以同母为加亲是不知人理也郑语来盟黑背帅
师皆罪其私也陈光奔楚而称弟盗杀卫絷而称兄
秦针宋辰皆责其薄也以弟为贬可施于陈光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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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宋辰然段何以不弟也以不弟为无贬可施于许
叔蔡季然肸与鱄何以弟也且夫年之弟也为有公
孙无知也以病齐僖黑背之弟为有公孙剽也以病
卫定逆探于后追论于前于文太深于事无据夫义
系于聘直云结艾之盟足矣
秋公伐邾
为宋讨也渝蔑之盟矣
冬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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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书天王下聘者凡八责诸侯不朝而坐受天子
之聘也 国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天王使来聘
而戎伐之书之以罪鲁也谷梁以为卫楚丘考之卫
楚丘自在河北周在河南是时河未南徙鲁亦在其
南也从鲁至周不宜由卫左传鲁有卜者楚丘之父
盖以地为氏者则鲁亦有楚丘也
八年春宋公卫侯遇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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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为一齐将为郑平宋卫有会期矣而宋卫先
为垂之遇者有私谋也有意于从齐党而无志于释
郑憾也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
鲁有朝宿之邑在王畿之内曰许郑有汤沐之邑于泰
山之旁曰祊时天子不巡狩鲁亦不朝故欲以祊易
许田各取其近者前此来输平以言请之矣至是始
入地也入者内弗受也宛之不氏郑大夫之未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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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者也不结祊成隐之善也用是见郑有无君
之心而谓天王不复能巡狩矣用是见郑有无亲之
心而敢与人以先祖所受之邑矣鲁初睦宋齐恐
鲁助宋故为郑求鲁不应反为宋伐邾故归祊鲁得
祊而始奉杜稷以从郑伯利在得许田故先使人
归祊为异日取许田之地隐不悟其计受而有之自
郑人输平之后鲁多堕郑计而不自知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辛亥宿男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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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未通而名者盖通于惠公之世也宿尝通矣其不
名失之也
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
齐郑方合宋欲间之盟齐不盟郑宋卫一党也齐
郑一党也郑庄挟齐自强齐僖特假郑以紏合不逾
年会防谋伐宋矣要盟何益哉参盟者无主
之盟也非以三国为限也但始于宋齐卫之三国故
相承以为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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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葬蔡宣公
诸侯五月而葬宣公卒两月耳不及期简也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
可言公及人不可言公及大夫非大夫敢盟公公
自欲与盟耳特书公所以讥公之失礼明非大夫之
事也莒虽小国而入向伐杞能为鲁患故七年
城中丘以备之至是复屈己要盟于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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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
冬十有二月无骇卒
公孙之子与异姓之臣未赐族而身为大夫则称名
无骇挟之类是也己赐族而使之世为大夫则称族
如仲孙叔孙季孙之类是也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天王之使至鲁者于此而三鲁无一答详王使所以
著隐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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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雨𤾉之变甚者书不时灾也非常为大亦灾也
三月夏之正月也雷未可以出电未可以见而大震
电此阳失节也雷以出电以见则雪不当复见而大
雨雪此阴气纵也凡失其度人为感之也
挟卒
夏城郎
书不时也郎迩宋城郎将为郑伐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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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
冬公会齐侯于防
谋伐宋也左氏曰郑伯以王命讨宋之不王岂其然
乎假此以诳齐鲁耳
十年春王二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
为师期也防之会鲁始与齐谋伐宋之举至中丘
之会复偕郑合谋而决出师之期经传录之著伐宋
之兵所由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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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翚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
三国先遣将致伐齐郑称人非卿也三国会伐宋
吾所知也宋公不王郑伯以王命讨宋于传有之经
无是也且郑伯安知有王郑伯而知有王蝥弧之旗
鱼丽之陈奉辞四伐为政于天下可也何为与虢公
争政哉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鲁于宋本无纤芥之隙徒以归祊之故为郑伯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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翚既帅师会二国公复自出奇兵以袭人之虚而取
其二邑春秋书日所以著其暴辞婉而义见者也
秋宋人卫人入郑
宋又连卫以报郑郑幸菅之败而不备故师还及郊
宋卫已乘其虚而入之矣
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郑伯围戴克之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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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焉戴郑所与也故三国伐之郑戴合攻取三国之
众盖戴已授其绎开之于宋郑揆其不备攻之于
后故一举而取其师
罗喻义曰入隐之篇大抵皆宋郑事也宋自殇公立
开怨于郑传所谓十年十一战也起隐之四年宋公
伐郑一翚会宋公伐郑二邾人郑人伐宋三围郑长
葛四取长葛五翚会齐人郑人伐宋六败于菅七取
郜八取防九入郑十伐戴十一而宋自此病矣难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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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州吁卫之乱易于宋当其起也惟公子冯之求及
其病也不中于在外之亡人而中于在近之逆人齐
郑同谋者也陈蔡卫亲宋者也入郛以前我附于宋
渝平而后我讲于郑取郜归我取防归我其入许也
又让于我郑之奉我至矣来即我谋尔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讨不会伐宋也郕卫所与也而齐郑入之齐僖
与郑同志今年入郕明年入许其后如纪惟以窥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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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为事尔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
朝书诸侯虽有相朝之礼而当时诸侯皆不朝王
独朝鲁可乎滕薛二君不特言者又讥旅见也
夏公会郑伯于时来
谋伐许也
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
书会伐许者郑志也书及入许者公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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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开正曰隐桓二十年间事皆以郑庄为纲鲁隐半
生全被郑庄播弄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不地不葬知其有变也然春秋之意在元年不书公
即位矣春秋不言即位者其皆有故乎庄闵僖不言
即位故在前也隐不言即位故在后也不书葬不
成丧也
欧阳修曰鲁隐南面而治其国君其吏民者十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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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入庙立谥称公则当时鲁人孰谓息姑不为君
也孔子修春秋凡与诸侯盟会行师命将一以公书
之于其卒也书曰公薨则圣人何尝异隐于他公也
左氏何从而知其摄耶
黄震曰隐公春秋之初也春秋之初未有伯也而伯
之渐已萌盖是时惟齐为大国惟鲁为望国齐以党
郑伐宋鲁以受郑祊田忘郑之雠而从齐故前乎此
惟两君相会至此而诸侯参会矣前乎此惟敌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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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至此连诸侯伐宋矣故曰伯之渐也向使齐不私
于郑而务使宋郑相安鲁不贪郑之赂而不遽从齐
天下其庶乎然则伯之萌齐僖之为而鲁隐助之也
春秋平义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