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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左氏传续说卷二 宋 吕祖谦 撰
桓公
公及郑伯盟于越
郑与鲁盟此弑君初与诸侯会盟
见孔父之妻于路
妻而使人见于路此冶容诲淫之类宜其及祸
师服论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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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之师服鲁之臧僖伯申繻之徒皆是国家所咨访
底人盖古者诸侯之国必有知典故备访问底人所
以三代之源流先王之制度不至于断续而不知者
正缘有这般人在春秋之初尚多有之
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
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
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
无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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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数句皆是左传中大纲目学者惟经历久看书多
然后深晓得
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
古者所谓甸亦有两般有畿甸之甸有侯甸之甸禹
贡曰五百里甸服此是畿甸之甸周礼职方氏曰乃
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
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此是侯甸之甸如周襄
王谓规方千里以为甸服郑子产谓列卑而贡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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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服也此皆是以王畿为甸世俗习熟多呼畿为甸
正合禹贡之制如师服谓今晋甸侯也子产谓曹为
伯甸此谓是晋以诸侯而在甸服曹以伯爵而居甸
服正合成周之制今晋师服曰晋甸侯也本既弱矣
师服指甸地以为本弱则此甸在侯服之外可知盖
去王畿既远故其地小古者大率地近畿者土广而
贡重地远畿者土狭而贡轻何故旧时海岛之地亦
有十里之国以此见愈远处愈小侯服近畿想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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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必多于甸地也子产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
之贡公侯伯子男古者分土为三只有此三等公侯
一等伯一等子男一等公侯一等其贡重伯一等其
贡稍轻子男一等其贡又轻今郑伯男也使之从伯
本等之贡已为重矣又使之出公侯之贡则岂不甚
重观此两句最见得古者分土为三一句分明周礼
职方氏载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
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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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大扺周礼所载皆
与其他书合惟此一处却有可疑恐是后来诸侯欲
侵占土地者私广其数目耳且以孟子考之公侯皆
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以此益可见古者三
等之制又曰周公之封于鲁为方百里也地非不足
而俭于百里太公之封于齐也为方百里也地非不
足也而俭于百里古公侯皆是百里如何便有三百
里四百里之制况孟子正是当时人岂不可信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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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郑伯男也郑在男服此说亦通
芮伯万之母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人也逐之
此正是后世母后专权之渐
王师秦师围魏执芮伯以归
此非是秦执以屈辱他却是有意要纳他所以先执
归去十年秦遂纳芮伯秦本周殽函之地去周最近周
宜亲倚之观此时犹相亲其后渐疏矣
王夺郑伯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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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将亡举措无不失失之又失至于此无复可言矣
王以诸侯伐郑郑伯禦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
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曼伯为
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
古者天子六军今桓王何故只有三军郑何故却有
左右拒及中军盖周室衰弱不能备天子六军之制
郑欲当王之三军就一军中分出左右拒故有三军
郑命二拒曰旝动而鼓旝中军之旗鼓二拒之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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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每军主将之车必有一鼓如国语曰有中军之鼓
有国子之鼓有高子之鼓则此中军亦当有鼓今中
军乃动旝而不动鼓何也盖车进则鼓动今郑欲先
命左右拒以击陈蔡卫则中军尚未动所以郑中军
以旝为号令也
鱼丽之陈
只缘郑既分左右拒以当三国则中军人少不能敌
王三军故先偏后伍分开人数使行陈广阔足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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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三军盖左右拒只在两边当蔡人卫人陈人又
不能当王之左右军也古者车制每车必有甲士三
人如主将之车则主将居中御戎与右却在两傍如
非主将之车则御却居中两边却自有左右故在主
将之左者谓之御戎居车之中者只谓之御御之职
掌马之六辔右之职掌执戈矛哀二年铁之战邮无
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太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
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绝吾能止之我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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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也清人之诗曰左旋右抽中军作好此皆见得
御与右之职事
战于繻葛
繻葛之战此是周室大变处自此后如陈如蔡如卫
之属竟不见来从王室盖自此一败后诸侯皆解体
矣
楚武王侵随斗伯比言于楚子曰汉东之国随为大
观楚经略汉东之初便欲灭随而随终不为楚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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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故盖少师死季梁在諌行言听无人沮挠其谋
故楚不敢灭后来却反以厚意结随以为助使之勿
救援小国故汉东之小国尽为楚所灭而随独终春
秋之世如所谓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随密
迩于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今未改看此两处便
见楚常结随而不灭随处
楚略汉东
楚初盛时横取湘汉一𢃄渐至中国如败邓会南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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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盟贰轸州蓼皆是
随人使少师董成
董成如涖盟相似盖两君不亲相见故使人往临之
季梁曰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
古人说治民必言事神盖人君是神民之主天下国
家只是治民事神两事周礼一书自初至末亦只说
此事见得古人以实事看神如后世以神为虚诞文
具了春秋之时神民所以并说者只实见其不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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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且如学者不愧屋漏不欺暗室此便是知有神处
上思利民忠也
寻常以诚事君谓之忠如隋炀帝下诏非不说要利
民只此心不诚于为民故谓之忠则不可古人上下
常通说此一字如孟子曰自反而有礼矣自反而仁
矣必曰自反而忠既说礼与仁而又必说忠者何故
盖亦欲实验此心果何如也一部左传所以多只说
一个忠字自秦汉以来简册中此字始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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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史矫举以祭
所谓矫举者如无嘉德而曰嘉栗不能馨香而曰旨
酒之类皆谓之矫
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
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
既说博硕肥腯何故又说备腯咸有此两句似重然
细看来博硕肥腯是大纲统言牲体备腯咸有自各
以其类而言之如用太牢则牛羊豕三者皆相似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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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三者之中有一不称则不得谓之咸有此四句
各不相似故杜氏谓其实皆当兼此四者看他下兼
字便见得杜氏不以为同处
所谓馨香无谗慝也
无谗慝便是所以为馨香处且如一家中所以谓之
馨香者必其父子兄弟中和睦而无乖离之意乃可
谓之馨香所谓馨香无谗慝也两句最有味
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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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四句自有次第
北戎伐齐
当齐桓未霸以前戎狄横行于中国灭卫伐鲁伐周
之类甚多自管仲相桓公之后方能攘之所以孔子
有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之叹须看当时事体然后
知圣人之语不妄𤼵
诸侯之大夫戍齐齐人馈之饩使鲁为其班后郑
春秋时班次亦有两般无事时则以爵尊者为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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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时则以主兵者为先𨼆五年邾人郑人伐宋邾在
郑之先邾主兵也桓十年齐卫郑来战于郎齐卫在
郑之先王爵也今郑为齐伐戎如以主兵例论之自
合居先而鲁以王爵论故居后又如践土之盟载书
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藏
在盟府夫鲁弱国也蔡小国也如何却在郑齐之先
盖周之宗盟异姓为后此所以周班为先后也戍齐
见当时诸侯犹相亲附犹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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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忽辞齐昏
忽不借助于他国而自求多福非奋然诚有志也盖
其为人浅狭而多所拘挛暗滞而动皆疑畏浮易而
不知审量孑孑然以文义自喜而国𫝑人情与其身
之安危皆懵然莫之察也适足以取亡而已矣使忽
诚有志而深求其实则资之弱固可彊而所以持国
者固无待于外助也惟其为善有名而无实所以卒
见嗤于祭仲而为诗人所闵此功利之说所以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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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信道者所以益寡也盖昭公但云自求多福在我
而已而所谓在者初未尝做功夫也
季梁曰楚人尚左君必左
楚人所以尚左者蛮夷之俗也蛮夷以左为尚如左
衽之类皆是中国则以右为尚
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
谓君当与王为敌
王命虢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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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皆畿内诸侯周之旧制畿外诸侯则世袭畿内者
则皆随其所职且如为卿则有采地或免或死则已
不世袭也其后乃亦世袭周之王畿皆为人所有所
以益弱
巴子使韩服告于楚请与邓为好楚子使道朔将巴客
以聘于邓邓南鄙鄾人攻而夺之币杀道朔及巴行人
楚子使薳章让于邓邓人弗受
此见得邓全无政刑处道朔巴客之聘既及邓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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鄾人敢于杀而夺之则邓之纲纪盖可知矣及楚薳
章让邓之时则鄾人之罪邓所必讨而邓反助之盖
国家将亡则纲纪都无后来楚文王过邓而三甥请
杀文王曰亡邓国者必此人也纵使是时杀得楚文
王邓亦不能久存盖鄾人夺币之时邓之亡形见矣
左传中如此等处最要看
虢仲谮其大夫詹父于王
虢仲是王之卿士詹父是虢之属大夫假使詹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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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虢何故不自讨而必谮之于王盖大夫命于天子
而属于虢仲非虢所能私讨也如今相国府有左右
司之属六部有郎中员外之属相似此虢仲所以必
诉之于王
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莫敖患之
莫敖楚官也楚初只有莫敖后来彊盛时又有令尹
故令尹之权却重莫敖一官虽存而权反居令尹之
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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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封人仲足有宠于庄公庄公使为卿
封人是治封疆之官祭仲以封人而入来执政得见
春秋之初尚未世袭在盖官人以世非古之制度乃
武王数纣之辞
雍氏宗有宠于宋庄公故诱祭仲而执之曰不立突将
死亦执厉公而求赂焉祭仲与宋人盟以厉公归而立
之
此盟是要盟要盟义所当昔如孔子蒲之盟孔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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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儒者以
私车五乘从孔子斗甚疾蒲人惧谓孔子曰苟无适
卫吾出子与之盟出孔子东门孔子遂适卫子贡曰
盟可负也孔子曰要盟也神不听
楚伐绞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捍采樵
者以诱之
行军之法有正军有役徒正军是行陈之兵役徒是
供役使之兵如采樵底人乃是役徒非行伍间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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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弓矢者也然役使采樵时却必使正军捍卫以往
今欲为计以诱绞人故请无捍僖二十八年栾枝使
舆曳柴而遁昭十三年卫请禁刍荛者皆是采樵之
役徒也
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遂见
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楚子使赖人
追之不及
斗伯比既知莫敖之必败不便明告于是子而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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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瑕却待邓曼之说而后方使赖人追之迁延了许
多时节何故盖此不是伯比不肯直諌楚王恐是楚
军法军行而沮挠军谋者则有刑故伯比微讽而不
径言之意欲使楚王自悟耳妇人不预军事而楚王
入告邓曼者盖师已尽行而又欲益师讶其说而入
言诸家人耳此亦人之常情也
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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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谓士卒诸司谓偏裨之将
楚师尽行
楚伐罗一小国其师尽行则当时楚亦未甚大
楚宥群帅
楚之政事如此便自是将兴气象
莫敖屈瑕
屈瑕终始三事博议论得却是大率博议中议论自
今日看来十全精确者大段有数盖此书旧日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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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意思耳
会于曹曹人致饩礼也
左氏所谓礼非左氏自说乃是周之典礼盖夫子未
笔削春秋时鲁史本谓鲁春秋鲁春秋之法合于周
礼者则书不合于周礼者亦书所以示劝戒也故韩
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今左
氏所谓礼也之类便是然其中却又有两般有周之
旧典礼经又有春秋当时之所谓礼如郑以齐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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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礼也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礼也曹人致饩礼也
此皆古之所谓礼也如大夫三月同位至如君薨卒
哭而祔之类此皆是春秋当时之所谓礼左传书礼
处极多要须编缉作一处看方见得两般分明古之
周礼非今周礼之书今周礼之书只可谓之周官
郑子人来寻盟
杜氏曰其后为子人氏此公孙之子以王父字为氏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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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以诸侯伐郑焚渠门入及大逵
逵是道路之名如庄二十八年楚伐郑众军入自纯
门及逵市宣十二年楚伐郑入自皇门至于逵路在
郑多谓之逵在齐多谓之庄在鲁多谓之衢此皆各
以其国之道路广狭名之逵道方九轨车两轮间曰
轨一轨凡八尺九轨七十二尺计十二步而周礼注
九轨不名逵尔雅曰九达谓之逵杜氏谓道方九轨
为逵者彼以郑城内不应有九出之道故以为九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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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郑有九达之道未可知或只是容得九轨亦未可
知此正如蜀中棋盘市之类
天王使家父来求车非礼也诸侯不贡车服天子不私
求财
杜氏谓车服乃上之所以赐下如舜典曰明试以功
车服以庸益稷曰明庶以功车服以庸是也然书中
所说车服亦各不同如舜典所说乃天子所以赏诸
侯者益稷所说乃人君所以赏士大夫者此两般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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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然至于不私求财则诸侯自有常贡如禹贡九
州之赋各贡其方物若过求之则为私求财矣以天
子下求车此虽非天子之体然天子不能自办而所
以下求于诸侯者亦见得当时诸侯常赋不供敢于
慢周处
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
当时雍纠不享于家而必享于郊者何故盖祭仲是
郑之权臣党与盛强就享于国中则救援多至必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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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何所以享诸郊者特地使他出在远地使他党与
卒来不得故杀之也易如阳虎将享季氏于蒲圃而
后杀之之类相似盖蒲与郊皆国外之远地而季氏
与祭仲皆一国之权臣
诸侯谋纳郑厉公
昭公正嫡出奔并无人欲纳之厉公庶子才出奔而
诸侯即谋纳之盖昭弱厉强可见当时不论是非只
论强弱人情大略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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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
寿子告之使行不可及行饮以酒寿子载其旌以先盗
杀之
寿子将欲免急子而必载旌以先者何故盖旌旗属
凡使者出竟则有旌仪礼聘礼云使者载旃及竟又
云及竟张旃誓乃谒关人入竟敛旃乃展又云及郊
又展如初注曰旃旌旗属也载之者所以表识其事
此古使者之制如此寿子所以饮之酒者正欲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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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而后可窃旌以先往也自常情看来寿与朔是同
母弟朔既谗构急子则寿亦宜同构之也今乃导急
子使行又欲以身免其死此最是贤于人处太史公
曰余读世家言至于宣公之太子以妇见诛弟寿争
死以相让此与晋太子申生不敢明骊姫之过同俱
恶伤父之志然卒死亡何其悲也或父子相杀兄弟
相灭亦独何哉然以道理论之急寿之死亦有未尽
处父有过子当掩护而正救之争相为死是暴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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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过也此未得为尽事亲之道必如舜之号泣大杖
则走然后能尽事亲之道
及齐师战于奚疆事也
疆事云者谓此疆场间微事耳为疆吏者当自区处
足矣何必来告若如契丹来求关南地之类此却是
大事须当请之于朝廷非边将所能自区处得了若
只是边鄙间时复侵掠五里或十里此亦常事耳何
必一一浼朝廷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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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渠弥弑昭公
郑庄公聚权谋之臣于朝虽可以立一时之功快一
时之意然只庄公可制服之才至庄公薨百态交作
都无一豪节义如渠弥之弑昭公如祭仲之逐厉公
都不知义理所在盖此曹平日只理会得权谋上有
人制服则为用而不敢肆上既无人则自用其权谋
自择其便利何所不至耶君子非不欲快一时之意
用权谋之士也所以独取忠厚长者盖为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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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
君子谓昭公知所恶矣
此一句是左氏讥昭公处言其特能知之耳而不能
去之意自见于言外此正是恶恶而不能去也左传
中如此处皆左氏笔高含不尽意
公子达曰高伯其为戮乎复恶已甚矣
复是报复之复谓昭公初间只是恶渠弥而渠弥后
来却弑了昭公以为报言其报之之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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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
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
左氏所以载申繻谏辞一段者便要见得姜氏是第
一次如齐处言前此未尝如齐至此方往故申繻以
未曾有此遂入諌耳故左氏因以諌辞系之大扺作
史之法皆如此后来文姜如齐不知其几而都无諌
者何故以此看来此行是第一次尤分明
人曰祭仲以知免仲曰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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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见祭仲全不顾义理只计较利害底人且昭公是
祭仲所立渠弥既弑昭公仲何故不讨而又事子亹
况仲在当时专据兵权非力不足盖当时厉公在栎
自栎入郑地殊不远仲若讨渠弥时正恐厉公乘隙
而入盖厉公不是无能底人仲所以顾一时利害且
安顺过若以贤者处之安肯如此
辛伯諌曰并后匹嫡两政耦国乱之本也
并后如褒姒申后之类匹嫡如齐僖公宠夷仲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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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两政如狐突諌晋太子曰外宠二政是也谓如政
当由中书出而令却自近习出之类耦国如郑京城
晋曲沃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