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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复古编
宋 俞庭椿 撰
六经厄秦至汉稍稍得复然而多出于儒者记诵传授
之学不能无讹误既成篇帙相传至今世儒信其师承
之或有所自也无或疑议遂使圣经之旧泯焉不可复
见周礼一书皆周之旧典礼经然方诸侯恶其害已而
去班爵禄之籍已有亡失之渐况一燔于煨烬而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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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口传追记之馀安能尽复其故耶伏生年过九十
口授尚书自非孔壁所藏古文出而考證则舜典与尧
典孰分益稷与皋陶谟奚别盘庚不得而异篇康王之
诰不得而殊体信以传信未必不至于今日也六经惟
诗失其六书逸其半周礼司空之篇有可得言者反覆
之经质之于书验之于王制皆有可以是正焉者而司
空之篇实杂出于五官之属且因司空之复而六官之
讹误亦遂可以类考将一一摘其要者议之诚有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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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于人心者盖不啻宝玉大弓之得而郓欢龟阴之归
也虽然由汉迄今世代远邈大儒硕学项背相望而区
区末学乃尔起义是不得罪于名教者几希呜呼学者
宁信汉儒而不复考之经耶无宁观其说而公其是非
以旁證于圣人之言而幸复于圣经之故耶知我罪我
所弗敢知此复古编之所为作也
六官
上古帝王之建官也法天地四时以为名名举其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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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其事无有废旷不举之处诚以名正而言顺言顺而
事成也故黄帝氏以云纪炎帝以火纪共工以水纪太
皞氏以龙纪少皞氏以凤鸟适至因纪于鸟曰祝鸠氏
司徒也曰雎鸠氏司马也曰鸤鸠氏司空也曰爽鸠氏
司寇也祝鸠鹪鸠也能孝故司徒以教民雎鸠王雎也
鸷而有别故司马主法制鸤鸠鴶鵴也以其平均故司
空主平水土爽鸠鹰也鸷故司寇主治盗贼此皆建官
之本意而自颛帝以来始为民师而命以民事于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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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之名立六官之事治舜命九官而禹作司空实平水
土契作司徒敬敷五教伯作秩宗命典三礼皋陶为士
惟明五刑其馀则皆有职此虞舜稽古建官之目夏商
因之至于四官者居六官之四而他五官若虞若工若
乐若后稷若纳言皆不专属而隶于六官之一者盖周
制也周自成王归于丰作周官自三公三孤而下六卿
分职各率其属若冢宰则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徒
则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宗伯则掌邦礼治神人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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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司马则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司寇则掌邦禁诘奸
慝刑暴乱司空则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此周礼六官
之大凡即是以考则其所隶可得而推矣秦燔诗书礼
经尤被其毒汉兴传礼者有鲁高堂生鲁徐生徐生独
善为颂不能通经传子至孙皆以颂为礼官大夫瑕丘
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东海人孟卿事奋以授后仓仓
说礼数万言号曰后氏曲台记梁又有戴德戴圣等学于
是礼有大戴小戴汉兴礼学于亡逸者仅仅如此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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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所传授尚未闻其端班固曰孔子缀周之礼此礼
所以必取于周以为经者也艺文志曰周官经六篇周
官传四篇注言王莽时刘歆置博士颜师古曰亡其冬
官以考工记充之至后汉时河南缑氏杜子春之徒稍
相讲授然今六官大抵皆紊乱统纪非先秦之旧若制
国用冢宰之职也而后世杂之司徒度地居民兴事任
力司空之事也而后世杂之司徒此盖明白易见可以
考證者习其读而安之亦以其传讹之久故也司徒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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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者也而财赋则兼之土地之事则隶之无亦以其
为地官故凡土地之事悉以属焉而财货出于土地者
也亦从而属之名与事违官与职戾书得于传流之久
事习于讹舛之馀习者不察而事益以乖国用制于冢
宰邦土掌于司空皆有明證不诬而后世实淆乱其制
甚矣传讹之移人也质之以经将有所是正焉官正而
司空之篇可得而复其所谓丘夷而渊实者耶
冢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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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宰为六卿之长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者其凡也
治者无不该也国之务听焉而六官之所掌皆属若六典
八法八则八柄皆所以统百官也八统九职九赋九式九贡
九两皆所以治财赋均四海也国之治无此为大者冢宰
实总之故其属曰小宰曰宰夫者以治官府曰大府曰玉
府曰内府曰外府曰职内曰职岁职币者以治财赋至于
宫禁及阍寺之事膳饔医药之繁亦兼掌之或以为冢宰
非所当治是不然盖饮食服御皆王之朝夕从事焉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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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之非其正用之非其宜则甚不可故必以六官之长
掌之重其事也大要正百官制财用者实佐王治邦国
之纲目故王制言冢宰之职不过曰制国用而言制国
用之详如曰必于岁之杪又曰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
量入以为出其说甚详则冢宰主于治财赋何疑专以
司徒为治财赋之官失古者设官之本意请遂论之
司徒
舜命契曰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宽孟子亦曰使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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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
序朋友有信王制曰司徒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
兴民德齐八政以防淫一道德以同俗穆王命君牙为
司徒亦曰弘敷五典式和民则尔身克正罔敢弗正民
心罔中惟尔之中周官曰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
若是者悉矣未闻以司徒治财赋任土地者也古者重
于教民凡所以维持之甚详而所以训导之甚至然后
民知有君臣知有父子知有兄弟夫妇朋友相事相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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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相养相爱而无争悖之风趋仁而迁义尊君而亲
上熙熙然日入于太和之域而不自知者以有司徒之
教存也今司徒之属如卿大夫州长党正族师闾胥比
长与夫师氏保氏司谏司救调人等官无非古者教民
之良法美意是故不当以司徒治财赋今其为财赋之
官者不过泉府司市质人廛人胥师之属耳盖教民之
为善者莫切于财利相交之际是必有以禁其非而导
之义者故司徒兼焉非以司徒治财赋也后世惑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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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司市之属在司徒遂以司徒为财赋之任又以其为
地官也宜掌土地之事遂以司空之属附益之司徒之
教职乃遂为不切不急之务而专于财赋土地之为职
斯民于是始无有导之于道德性命之理而易与为非
矣然则司徒之职其可以不讲其所掌之本务乎
宗伯
昔者圣人之治天下也必修礼明乐以导之其条章节
目器用度数莫不有法故设官以掌其事舜之命官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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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与乐各惟其人至周官定制以六官为之长而率其
属于是有不能尽该而别分者遂兼命焉宗伯掌礼而
司乐实隶之夫乐之兼隶固也而鼓人舞师今系之司
徒何耶岂以司徒之教民必以礼乐故耶今司乐乐师
大胥大师之属何为而不属之以周之设官固不专属
自有互相为用者不必泥其制然若是则周之设官其
序固无统纪其官固无定属亦何取乎分职之义欤夫
钟师磬师笙师镈师之与鼓人无异也韎师籥师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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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师无异也何鼓人舞师独宜于司徒而他莫属焉无
乃二者之属于司徒者传讹之验欤不特此也司仪之
于司寇何所附丽大行人小行人皆所以掌宾客之礼
与行夫掌客掌讶掌交皆非于刑罚盗贼之事有相关
焉者而今皆为司寇之属是则有不必辨而可知其非
者决矣由汉以来惑于传授未有尝置疑于其间者是
可叹也于是槩见其凡而其详则别言之于后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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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六职大司马掌邦政统六师以佐王平邦国四时
教民以军旅坐作进退之事寓之于蒐田于是有九伐
之法以正诸侯之不正若环人司右虎贲旅贲之属以
治军旅趣马圉师校人之属以修马政司兵司甲之属
以除戎器皆司马主兵之类也而职方氏土方氏怀方
氏形方氏与夫川师原师之属胡为而在其列也说者
以谓司马掌建邦国之九法是宜属曰不然六官之职
固有互相参掌者而其大纲则一定而不易司马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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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特兼言九法之大凡而事之所掌则各从其属职方
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此邦土之任司空氏之
职也后汉大司空上舆地图此其遗制尚有存者夫辨
其国都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
用九谷六畜之数以周知其利害盖司空以是居民以
是时其地利以是使中国夷蛮各有安居和味异宜利
用备器如王制言中国戎夷五方之民之类也司马胡
为而职之若职方以土地之事而班之于司马则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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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分职而司空不必设矣舜命禹以司空使平水土
其举职任事无大于任土作贡之功今禹贡一书盖司
空职事书也周之职方实所取法则职方之为司空属
复何疑者书出于亡逸汉儒传授而信遂安其习以至
于今司空之篇阙焉然则非司空之篇亡人实亡之也
呜呼亦知夫职方之不当属司马也而后司空之篇可
得而复矣释职方氏掌天下之图者曰如今司空舆地
图吁盍亦反而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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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
六官之各有其职质之于书稽之于王制考之于冢宰
小宰六典六属六职之目井然而不紊今周礼所存六
官往往多杂治而不专一岂圣人设官固若是其无统
欤愚请以大司寇小司寇之职验杂治者之非圣经之
旧也今观大司寇之一篇自掌邦之三典而下凡十有
三章无非刑狱之条未尝有一语杂及它职事者小司
寇亦然然则圣人设官固专一不杂如此若司徒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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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赋任土事司马之兼职方非圣经之旧也至于司仪
行人之非不待辨而白矣
司空
司空之篇为逸书汉人以考工记附益之相传之久习
以为然虽有钜儒硕学不复致思研虑后世遂以考工
之事为六官之一司空所掌日渐讹误并与其官废盖
尝䌷绎是书伏而读之司空之篇实未尝尽亡也六官
之属诚有颠错杂乱而未尽正者编次而辨正之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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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之盛可寻而六官之掌各得其所复其旧而摘其
讹使万世恨遗逸而不可考者一旦稍复其故则亦于
圣经万一有补焉司空古官也舜以水土命禹而共工
则咨垂然则司空之官实重而百工之事无与焉周官
之书曰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大宰之职六曰事典以
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小宰之六职六曰事职以
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礼经王制则尤详焉曰司
空执度度地居民山川沮泽时四时量地远近兴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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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凡使民任老者之事食壮者之食凡居民材必因天
地寒煖燥湿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者异俗又曰凡居
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无
旷土无游民食节事时民咸安其居乐事劝功尊君亲
上然后兴学凡此皆著见于经粲然可据者也后人徒
以司徒之为地官土地之事地官之类也故司空之属
皆汨乎其中盖自大司徒之职已皆讹误大半皆司空
事也呜呼以司徒地官而宜任土地之事则天官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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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皆天象星辰之职如羲和之类矣然则司空之篇其
不亡矣夫
五官之属不宜有羡
周建官三百六十未闻有溢员也小宰以官府之六属
举邦治皆曰其属六十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则
六十之外皆羡矣周礼得于秦火之后官宜少不宜羡
今五官之羡者四十有二而其六十员之中又未必尽
其官属乃司空之属俱亡今取其羡与其不宜属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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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之盖司空之篇可得而考焉今天官之羡者九地官
之羡者十有六春官之羡者九夏官之羡者九秋官之
羡者五从其羡而求之冬官皆不亡矣考之于事而可
證验之于数而可数学者习其读而未之思焉不然则
五官之羡也何说
司空役民
古之王者重于使民必有官以专其事盖重之也而力
役今皆隶于司徒如地职地守地贡地征之类是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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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者皆讹误何以言之王制言司空凡使民任老者之
事食壮者之食又曰无旷土无游民此力役地征与夫
任民者之职也然则经何以言之曰质之经而可知也
乡师之职曰大役则帅民徒而至治其政令既役则受
州里之役要以考司空之辟以逆其役事由是观之则
司空之掌役事有明證矣又司寇之职亦曰凡万民之
有罪过而未丽于法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
役诸司空则司空之役民非臆说也复稽之以王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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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无可疑者而今习焉以司徒掌土地之事凡地职地
守地征地贡皆遂以其为司徒职也傍考之经愚得以
为据依焉然则凡力役地征一皆归之于司空然后可
以复经之旧
九职
天官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榖二曰园圃毓草
木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四曰薮牧养蕃鸟兽五曰百
工饬化八材六曰商贾阜通货贿七曰嫔妇化治丝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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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曰臣妾聚敛疏材九曰间民无常职转移执事此虽
载在天官其实则司空事也任者事也所以任其力也
曰农曰圃曰虞曰薮曰工曰商曰嫔曰臣妾曰间民九
者民之各有其职者也王制所谓使民兴事任力无旷
土无游民食节事时乐事劝功者此皆其凡也天官无
所不当问故兼治之惟司空实掌之惟其掌之也然后
各得其所而无失职之民则农之生九榖圃之毓草木
虞之作山泽之材薮之养蕃鸟兽工之饬化八材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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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通货贿嫔之化治丝枲与夫臣妾之疏材间民之执
事皆具于司空之职后人以考工附之者其源流盖起
于是是则百工者特司空九职之一而以该冬官之所
掌可见其非是矣后之欲考司空之职者当以天官九
职为据
世妇
天官春官皆有世妇或曰职异嫌同名曰不然考其所
掌则在天官者曰帅女宫而濯溉为齍盛及祭之日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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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女宫之具在春官者则曰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
其具则其所掌皆女宫祭祀之事也同所掌而同所名
一在天官一在春官将何以为别也若行人而别之以
大小若司马而异之以都家如此类者是则有别矣今
世妇同所掌而无异事同其名而无异别盖有以知其
重复之为讹也何也在天官甚略在春官者则详在天
官者曰掌祭祀宾客之事帅女宫而濯溉为齍盛而宾
客之掌则阙焉至春官之世妇乃曰大宾客而飨食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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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之盖与前文相应传者讹离而为二耳取而比之若
合符节呜呼知世妇复出之为讹也而后足以知六官
之属其颠倒误乱者多良可信也
环人
两环人亦离而二之者也司马之环人掌致师司寇之
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二者异职今以为离而二
之何也曰三百六十官不宜有重名而复出者环之字
同也释于司马者曰环犹却也释于司寇者曰环犹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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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环一也而在彼者彼义在此者此义何所据而云也
在司马者有师旅之事则附之以却之名在司寇者有
令环之之语则因之以围之说皆惑也按簭人九曰巫
环巫簭者也以簭环知吉凶也孟子三里之城七里之
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环
居九筮之一盖筮之名也故曰辨九簭之名释九簭者
曰簭环簭致师也此盖本于司马之环人而言不然也
环自簭名之一耳故孟子曰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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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今人释孟子者未有得其说者也则曰围而攻之夫
围而攻之遽曰得天时绝无意义孟子此章不可得通
盖环者筮而用之军师之名也环而攻之者筮而行也
攻之则筮吉故曰必有得天时者矣故环人掌致师致
师者贾勇而致敌非得吉卜不可也曰察军慝环四方
之故巡邦
国搏谍贼讼敌国扬军旅降围邑皆筮而知其吉凶以
决疑然后行也至于司寇之环人曰掌送逆邦国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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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舍则授馆令聚柝有任器则令
环之凡门关无几送逆及疆古者邦国之宾客在国盖
有叵测者楚人之衷甲荀息之假道若此之类诚非小
故也使不有以占其吉凶而为之备则非古人备具不
虞之意故聚柝令环皆以警备之也然则其于司马之
环人之职非有异矣且司马之环人曰察军慝曰搏谍
贼此其施之军兴之日而聚柝令环以警宾客之在国
则其无事而不忘备也或曰古之圣人其设官分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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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屑于卜筮以信其吉凶非圣人之事也曰不然洪范
九畴次七曰明用稽疑立之人而命之卜筮凡卜筮必
其龟从筮从而卿士庶民次之至于龟筮共违于人则
静吉而作凶孰谓圣人而不屑于卜筮耶军旅宾客之
事其可忽诸故以两环人之职合而观之盖一事耳司
马之环人至降围邑而止盖未成章也以司寇之环人
足之章始成况释环以二义前曰却后曰围勉强而不
可通以环为却曰却四方之故可乎以环为围曰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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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器则令围之可乎宾客未有它故而遽围之亦非
所以待宾客之礼矣故两环人当合而为一官然后可
呜呼欲正周官之讹者当以是观之
天官之属
大宰 小宰 宰夫 宫正 宫伯 膳夫 庖人
内饔 外饔 亨人 甸师 兽人 䱷人 鳖人
腊人 医师 食医 疾医 疡医 兽医 酒正
酒人 浆人 凌人 笾人 醢人 醯人 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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羃人 宫人 掌舍 幕人 掌次 玉府 大府
内府 外府 司会 司书 职内 职岁 职币
司裘 掌皮 内宰 内小臣 阍人 寺人 内奄
九嫔 世妇 女御 女祝 女史 典妇功 典丝
典枲 内司服 缝人 染人 追师 屦人 夏采
凡六十有三
今编
兽人 䱷人 鳖人 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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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冬官之属也后人因膳夫庖人之属遂置之天官非
也天官掌供王之膳羞固也而兽人䱷人鳖人则非所
掌至于兽人附列于医师此尤不可者按月令季春之
月命司空曰田猎罝罘罗罔毕翳喂兽之药毋出九门
用是以知此四官属司空无疑也盖九职三曰虞衡作
山泽之材四曰薮牧养蕃鸟兽乃司空之职则兽人兽
医䱷人鳖人不为天官属亦明矣月令虽非必圣人之
书或出于秦亦去古未远有古之遗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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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裘 染人 追师 屦人
掌皮 典丝 典枲
右冬官之属也司空掌百工凡此四者工人之官所以
供王之服御而掌皮典丝典枲则备工之用而典治丝
枲饬化八材属之司空曰宜
官凡十一宜在司空今存者六十有三三为羡去
十有一焉于是阙其八矣八者杂之春官见于后
地官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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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徒 小司徒 乡师 乡老 乡大夫 州长 党正
族师 闾胥 比长 封人 鼓人 舞师 牧人
牛人 充人 载师 闾师 县师 遗人 均人
师氏 保氏 司谏 司救 调人 媒氏 司市
质人 廛人 胥师 贾师 司暴 司稽 肆长
泉府 司门 司关 掌节 遂人 遂师 遂大夫
县正 鄙师 酂长 里宰 邻长 旅师 稍人
委人 土均 草人 稻人 土训 诵训 山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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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衡 川衡 泽虞 迹人 卝人 角人 羽人
掌葛 掌染草 掌炭 掌荼 掌蜃 囿人 场人
廪人 舍人 仓人 司禄 司稼 舂人 饎人
稿人
凡七十八
今编
鼓人 舞师
右春官之属也论见前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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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人 载师 闾师 县师 均人 遂人 遂师
遂大夫 土均 草人 稻人 土训 山虞 林衡
川衡 泽虞 卝人 角人 羽人 掌葛 掌染草
囿人 场人
右冬官之属也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则凡邦之
土事与夫地利之宜实职之王制言执度度地量地制
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皆其义也封人之封国造邑载
师之任地定征闾师之任民县师之制域均人之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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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遂人之遂田野治沟洫遂师之徵财征作役事遂大
夫之修稼政属地治土均之平地政均地守均地事均
地贡草人掌土化之法稻人掌水利之事土训之道地
图以掌地事是皆度地制邑居民而时其地利者以类
推之是当属之司空而大司徒之教民于此宜无与焉
以至山虞泽虞林衡川衡之掌山泽卝人角人羽人之
蓄山泽之材囿人之牧兽场人之植果蓏掌葛掌染草
之时地利其稽之于书考之于礼经质之于六典六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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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之于十有七官之羡则取而隶之司空是则有据而
非臆说以求为异论者也夫司徒以地名官后之人不
复夷考其义姑以其名近而取类焉故司空水土之官
杂入为多今区而别之可以槩见矣
春官之属
大宗伯 小宗伯 肆师 郁人 鬯人 鸡人 司尊彝
司几筵 天府 典瑞 典命 司服 典祀 守祧
世妇 内宗 外宗 冢人 墓大夫 职丧 大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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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 大胥 小胥 大师 小师 瞽矇 视瞭
典同 磬师 钟师 笙师 镈师 韎师 旄人
籥师 鞮鞻氏 典庸器 司干 大卜 卜师 卜人
龟人 菙氏 占人 簭人 占梦 视祲 大祝
小祝 丧祝 甸祝 诅祝 司巫 男巫 女巫
大史 小史 冯相氏 保章氏 内史 外史 御史
巾车 典路 车仆 司常 都宗人 家宗人
凡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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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编
天府 世妇 内宗 外宗 大史 小史 内史
外史 御史
右天官之属也天府掌祖庙之守藏凡国之玉镇大宝
器藏焉其与诸府皆宜在天官况于藏官府乡州及都
鄙之治中以诏王察群吏之治此皆冢宰之事非宗伯
所宜职者故是官宜在天官若世妇为重出则既论矣
内宗外宗掌佐王后宗庙之祭祀盖妇官也当与世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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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女御女祝之属天官与宫正宫伯皆类也不当在宗
伯至于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法以逆
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皆大宰之职焉小史掌
邦国之志宜以类从内史掌八枋之法以诏王治外史
掌书外令御史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赞冢宰
皆与大宰所掌相关非宗伯所得兼也大宰之官六十
有三其羡者三宜去者八若世妇则复出合之则一矣
今宗伯之不当属者九世妇之外则八焉以之足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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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属学者较彼此而考之当自喻矣
典瑞 典同 巾车 司常 冢人 墓大夫
右司空之属也何以言之百工之官隶司空者也若典
瑞与典同巾车与夫司常皆治其器物以备其用者也
治其器物以备用则是工之属其隶司空为宜典瑞者
大槩与考工玉人之事相若如四圭有邸两圭有邸祼圭
有瓒又曰璧羡以起度皆王之制也工在其间矣典同
者掌六律六同之和辨天地四方阴阳之声以为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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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十二律为之数度以十二声为齐量此制乐器之工
也巾车掌公车之政令如曰王后之五路重翟锡面朱
总厌翟勒而缋总安车彫面鹥总皆有容盖翟车贝面
组总有握夫曰锡面曰勒面曰彫面曰贝面曰朱曰缋
曰鹥曰组皆所以饰之者也即造车之制备矣至于司
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如日月为常交龙
为旂通帛为旃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
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是九旗之制备矣又曰皆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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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盖使
之如其制以为此旗云尔是岂非工人之事而隶于司
空者耶成周建官限于三百六十其不以一工人专一
官明矣凡其器物须工为之而官掌之即百工之事在
其间矣如典瑞典同之类是也必以一工为一官如今
考工所载则司空者乃一大匠梓人之类耳何以为司
空若夫攻木攻金攻皮设色刮摩抟埴之类皆得命而
充职者将不胜其繁亦非圣人设官之意而周之冘食
周礼复古编 周礼复古编 第 25b 页 WYG0091-0616d.png
者多矣后世传习之谬谓司空之官主百工而百工与
居六职之一周官之在者乏工人之事也故断以谓司
空之篇俱亡亦不复加考正于其中嗟夫此司空之篇
所以亡而由汉以来莫之察者失于不思圣人设官之
意欤至于冢人墓大夫则宜以土事属者也列之礼官
滥矣
夏官之属
大司马 小司马 军司马 舆司马 行司马 司勋 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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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人 小子 羊人 司爟 掌固 司险 掌彊
候人 环人 挈壶氏 射人 服不氏 射鸟氏 罗氏
掌畜 司士 诸子 司右 虎贲氏 节服氏 方相氏
大仆 小臣 祭仆 御仆 隶仆 弁师 司甲
司兵 司戈盾 司弓矢 缮人 稿人 戎右 齐右
道右 大驭 戎仆 齐仆 道仆 田仆 驭夫
校人 趣马 巫马 牧师 庾人 圉师 职方氏
土方氏 怀方氏 合方氏 训方氏 形方氏 山师 川师
周礼复古编 周礼复古编 第 26b 页 WYG0091-0617b.png
原师 匡人 掸人 都司马 家司马
凡六十九
今编
弁师 司弓矢 稿人
右司空之属各以其工者也弁师不当在司马已无可
疑者盖为冕弁以供王之服用者也司弓矢乃考工弓
人为弓之事故合九合七皆有其制稿人掌献素献成
宜以工属司空愈益明白谓其为兵而隶于司马传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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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
职方氏 土方氏 形方氏
山师 川师 原师
右司空之属也职方宜属司空既于司马篇论之矣土
方氏形方氏宜以类从山师川师原师皆是也山虞泽
虞林衡即其僚耳故不多论
秋官之属
大司寇 小司寇 士师 乡士 遂士 县士 方士
周礼复古编 周礼复古编 第 27b 页 WYG0091-0617d.png
讶士 朝士 司民 司刑 司刺 司约 司盟
职金 司厉 犬人 司圜 掌囚 掌戮 司隶
罪隶 蛮隶 闽隶 夷隶 貉隶 布宪 禁杀戮
禁暴氏 野庐氏 蜡氏 雍氏 萍氏 司寤氏司烜氏
条狼氏 修闾氏 冥氏 庶氏 冗氏 翨氏 柞氏
薙氏 硩蔟氏 剪氏 赤犮氏 蝈氏 壶涿氏 庭氏
衔枚氏 伊耆氏 大行人 小行人 司仪 行夫 环人
象胥 掌客 掌讶 掌交 掌察 掌货贿 朝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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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则 都士 家士
凡六十六
大行人 小行人 司仪 行夫 掌客
掌讶 掌交 环人
右春官之属也孔子曰行人子羽修饰之左氏曰行人
子羽行人盖言语之官所以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事其
为礼仪之官明矣而与其徒司仪行人掌客掌讶掌交
等俱列之司寇何义礼仪一事也岂以司仪名官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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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职而在刑属断可识矣是当归之宗伯何疑之有
大司空小司空杂出于别官
大司徒之职掌建邦之土地之图与其人民之数以佐
王安扰邦国
大司徒掌邦教者也掌邦教然后能佐王以安扰邦
国扰者教而驯之如扰龙之义也教然后安扰岂土
地之图人民之数遂能安扰之耶六典曰二曰教典
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所谓教者如保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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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万民本俗六安万民使之相保相受相葬相救相
赒相宾之类是也何取于土地之图人民之数曰掌
建邦国之土地之图与其人民之数此大司空掌邦
土以掌凡邦之役事之事也盖错乱司空之篇于其
首其非司徒之职事明矣
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辨其山
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而辨其邦国都鄙之数
制其畿疆而沟封之设其社稷之壝而树之田主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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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野之所宜木遂以名其社与其野
土地之图释之曰若今司空郡国舆地图此惑于传
讹而不知思焉者也抑不思当时司徒所以为职者
既如此而司空掌土地之图何事于此而详考焉则
司空之篇不待于列千金以求之亦自明矣
曰司空篇亡汉兴以千金求之不得若以此论则传
授之误似不必责郑司农贯通博学犹不能思索于
此汉儒信于师传之故耳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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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之事孟子去古未远已不敢信周礼经秦火之
后复出于诸儒之口传其当熟复详考不宜尽信也
决矣司空以水土之官辨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
之名物制畿疆而沟封此其为职截然可见属之司
徒无可附丽学者当勉思而明辨也
以土会之法辨五地之物生一曰山林其动物宜毛物
其植物宜阜物其民毛而方二曰川泽其动物宜鳞物
其植物宜膏物其民黑而津三曰丘陵其动物宜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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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植物宜覈物其民专而长四曰坟衍其动物宜介物
其植物宜荚物其民晰而瘠五曰原隰其动物宜裸物
其植物宜丛物其民丰肉而痹
土会之法正司空度地以居民者也王制曰凡居民
材必因天地寒煖燥湿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者
异俗刚柔轻重迟速异齐五味异和器械异制衣服
异宜此辨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而制其
畿疆之节目也非司徒之任矣今杂之司徒也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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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曰因此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焉观十二
教之施不系于五物其曰因此五物者民之常五物
者非民之常乃物生之异耳故知此一句羡文也后
人以上下文不相关故强足之至于十有二教自司
徒之职文失序也
以土宜之法辨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知其利
害以阜人民以蕃鸟兽以毓草木以任土事辨十有二
壤之物而知其种以教稼穑树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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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宜之法所以相民宅阜人民蕃鸟兽毓草木任土
事教稼穑树艺此与九职之事相属曰相民宅乃居
民山川沮泽者也曰蕃鸟兽曰毓草木曰任土事曰
教稼穑树艺乃居四民时地利者也时地利者司空
之职故教稼穑树艺等事皆以类属若司徒之教民
乃敷五典修六礼明七教齐八政云尔何以稼穑土
事为也土宜之法是当属之大司空
以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以作民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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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地贡以敛财赋以均齐天下之政
土均之法制地征作民职令地贡敛财赋齐天下之
政皆司空使民兴事任力者也力役之属司空已有
职实司空之事亦详言之矣则地征之制民
职之作与令贡而敛财司徒掌之则为侵官矣故土
会土宜土均土圭皆土事非掌邦土者谁宜与于此
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
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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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时
之所交也风雨之所会也阴阳之所和也然则百物阜
安乃建王国焉制其畿方千里而封树之凡建邦国以
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其食
者半诸侯之地封疆方四百里其食者参之一诸伯之
地封疆方三百里其食者参之一诸子之地封疆方二
百里其食者四之一诸男之地封疆方百里其食者四
之一凡造都鄙制其地域而封沟之以其室数制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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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地家百亩一易之地家二百亩再易之地家三百
亩
匠人建国匠人营国载之考工虽成周之旧亦其遗
制也置槷为规皆以测景正朝夕其与土圭之法相
表里矣而土圭之法乃在司徒之职于建邦造都非
类也与舜命官之意戾矣是不惟戾于有虞氏之官
制也与大宰之六典小宰之六职皆相捍格岂以成
周设官俱无特操如此耶司空执度度地量地制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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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王制可以知其职匠人建国匠人营国于考工可
以溯其旧也若以司徒考之此皆强附而曲取于经
于传诚无以为据依也大槩司徒以地名官而司空
之名则习以为百工之官而凡曰土地之事于是悉
归地官焉故其属与其职悉杂司空之篇而司空之
篇既出于诵说之讹附于彼则阙于此至尽亡其官
与其属今取大司徒之不应职者归之司空而司空
之属岂不昭然如故物之复其主耶故曰司空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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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亡也释造都鄙制地域者曰王制曰凡居民量
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援引是
已惜乎习矣而不察也
乃分地职奠地守制地贡而颁职事焉以为地法而待
政令
力役之任属在司空无疑矣则夫地职地守地贡皆
力役之所当均焉者也故取而归之司空呜呼如知
禹之所以为司空之义则地职地守地贡可以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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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大司马之职曰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方千里
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
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
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
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畿又其
外方五百里曰蕃畿
是职方之九服也其曰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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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者羡文也后人以其丽司马不得不以施邦国之
为言也职
政职
所供王政之职 益见其矣 为职
方九服之制也故曰职方千里曰国畿知职方之宜
在司空则此章不在司马矣
又曰凡令赋以地与民制之上地食者参之一其民可
用者家三人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下地
周礼复古编 周礼复古编 第 35b 页 WYG0091-0621d.png
食者参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
赋役一体也役事之属司空既经见则今地赋非他
官事矣按此章与小司徒均土地章同其制数亦小
司空之事也一事再见一出于司马一出于司徒盖
不其然今并于小司空之职论之
小司徒之职曰乃会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五人为伍五
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以起
军旅以作田役以比追胥以令贡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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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以是役民故因卒伍之法以用之故曰以起军
旅以作田役以比追胥以令贡赋赋起于役以定之
故云
又曰乃均土地以稽其人民而周知其数上地家七人
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
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
其馀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凡用众庶则掌其政教与
其戒禁听其辞讼施其赏罚诛其犯命者凡国之大事
周礼复古编 周礼复古编 第 36b 页 WYG0091-0622b.png
致民大故致馀子
皆役法也其大槩见于大司马既取而归之于大司
空矣今小司空之事复杂于小司徒其因土地之上
下而均其任人之数且曰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又
曰凡用众庶则掌其政教与其戒禁夫乡师之职既
曰以考司空之辟以逆役事矣司寇又曰役诸司空
由是观之则此章其属之司徒属之司空学者当知
所适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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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
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而令
贡赋凡税敛之事
井邑丘甸之制盖所以任地事令贡赋也成周因井
田以均地然后赋平而役均而井田则本诸乡遂古
匠人为沟洫亦始于九夫为井盖一事也今属之小
司徒非其职矣量地制邑此盖其制执度度地此盖
其用井邑既正则任地事令贡赋可得而理矣
周礼复古编 周礼复古编 第 37b 页 WYG0091-0622d.png
又曰乃分地域而辨其守施其职而平其政
此与上文相属
又曰凡建邦国立其社稷正其畿疆之封
凡此皆邦之土事故尽当属司空今载之小司徒者
小司空之讹也区分而别之其有条矣虽不得其全
然其大略可见亦足以见古者设官之意夫书得于
煨烬之馀独五官具而司空篇无一官存者固已无
是理又况五官之属各有羡者是何故也由其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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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参稽之又详考其义證之于经庶乎圣经之旧可
得而复见矣
右司空官属得于天官者十有一得于地官者二
十有三得于春官者六得于夏官者九凡四十有
九焉大司空杂出于地官者其凡可举矣五官之
属又自有重复错乱者略可槩见也虽然书亡既
久传信已深此议创起亦可骇且怪矣管窥蠡测
何所逃讥姑记所见云尔若夫辨析釐正以为不
周礼复古编 周礼复古编 第 38b 页 WYG0091-0623b.png
刋之典使圣经明于昭代则有俟夫当世之大儒
君子
周礼复古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