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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诗傅鸟名卷卷一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弱冠从伯氏论诗作毛诗续傅成值顺治五年
王师下西陵土兵掠民间所藏窜入海传失其半越六
年而怨家𤼵墨箧则尽樔之出走所记祗得国风省篇
毛诗写官记诗札三种馀沉沉矣康熙乙酉相距六十
年予东归草堂邻人吴氏曾录予傅末鸟名卷而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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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有子儒者也怀残卷返予而纸漶编绝文亦脱落
无所用会钱唐姚彦喗携所著诗识名解请予为序其
书甚审博读而有感予乃踵前事藉及门之近居者莫
子晴川张子风林各为予捉笔取残卷而重理之并列
朱注于行间且辨且正名之曰续诗傅鸟名卷夫少续
诗傅暨老而仅续夫傅末之鸟名以为卷虽鸟名难知
然益以见夫少当学诗恐迟暮而反不足焉
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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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
论语小子学诗可以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而朱氏解
大学格物又谓当穷致物理则凡经中名物何一可忽
况显作诗注岂有开卷一物而依稀鹘突越数千百年
究不能指定为何物者此雎鸠是鸷鸟毛傅所谓挚而
有别者挚即鸷也谓挚击之鸟也但鸷鸟不一而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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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鹗尔雅雎鸠王雎而郭璞注云雕类今江东呼之为
鹗好在江渚边食鱼徐铉又云鹗性好峙每特立不移
谓之鹗立又云交则双翔别则立而异处傅所云鸷鸟
不双者是诗称在河洲以好立水边而又称好逑则以
其善匹配不狎处也此则江东人皆见之且皆能言之
者至又名鷢则即鹗而异其名说文曰鷢王雎也顾氏
玉篇与广韵皆谓白鷢扬鸟以鹰扬为义即是鸷鸟而
陆玑疏云雎鸠如鸱深目目上骨露幽州人谓之鹫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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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许慎皆谓似鹰而尾白故名白鷢则是南人称鹗北
人称鷢总是一物尔雅既出王雎又出白鷢徒以两名
故两见犹之黄鸟仓庚一物而两出无他义也
乃不学之徒少见多怪谓淑女好逑必不当以挚击之
鸟相为比拟因之作风土记者谓雎鸠是苍鴳考苍鴳
即玉篇□鴳庄子所云尺鴳者然是鹑属内则以鹑鴳
为醢爵鴳为羞实鹌雀之类非鸠类也
钱氏诗诂谓王雎即子䳏今之杜鹃引杜诗生子百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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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百鸟不敢嗔语谓杜鹃至尊奉之如王故名王雎此
臆解之最可笑者乃又附会鸷鸟谓杜鹃以春暮始鸣
至仲秋鸠化为鹰之时乃能搏击他鸟所谓鸷也殊不
知鸠类不一王制之鸠化为鹰月令之鹰化为鸠皆是
鸤鸠亦谓之布榖与雎鸠何与夫鹗之名雎鸠与鹰之
名鹴鸠皆是鸷鸟而被以鸠名并非化为鸠而始名鸠
且雎鸠亦不化鹰也若杜鹃则更无化鹰事也
乃郑樵通志则曰雎是凫类多在水边从来无凫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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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鸠者且又云尾边有一点白以阴附合于白鷢尾
白之说试问此类凫而尾白者今何名也至罗愿作尔
雅翼更引思玄赋雎鸠相和归田赋交颈颉颃以为不
挚不特立之辨此无论词赋铺张不尚检覈且安见挚
而有别者不仍相和颉颃也关关应和声则其相和犹
在也
若集注云状类凫鹥此袭郑樵凫类语然究不知何物
云询之淮人有之则予尝客淮淮人从无能举似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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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其言亦难通既云有偶云并游而又云不见其乘居
匹处是自矛盾也且凫鹥之类则未有不见其乘居匹
处者也
人不读他书仍当读经且读经有法如此经不识雎鸠
当急觅一经之有雎鸠者证之春秋傅昭十七年郯子
来朝叔孙昭子问少皞氏以鸟纪官郯子举五鸠之纪
五官者有曰雎鸠氏司马也夫雎鸠何以纪司马杜预
注曰雎鸠王雎也挚而有别故为司马主法制乃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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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则夏官司马之职设仪辨位且专建司士一官使
之正朝列之位辨贵贱之等一如雎鸠之特立不移步
位俨然将所谓挚而有别者在周官以之定法制而在
毛诗则即以之正匹配其义同也据此则雎鸠是鹗是
鸷鸟周秦以来无异词矣名物虽难识然有为毛诗周
礼春秋傅三经所指定者而犹伥伥无所适读书之未
易如此
黄鸟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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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鸟黄鹂也原作黧黄以鸟本黄色而间以黑色为缘
饰因两举其色而统名之曰黧黄旧注所云黧黄以色
名是也乃作字书者每遇鸟部必加以鸟文因之有鵹
黄
黄诸名而古字通见说文遂通作离黄文选东京
赋又通作丽黄乃丽又加鸟则直作鹂字顾野王玉篇
始出鹂字注鹂黄而俗亦呼之曰黄鹂则是鹂者其色
黄鹂兼两色安得单以鹂字称之且字书无两文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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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字黄鹂非一字鸟也集注非也
召南
维鹊有巢惟鸠居之
此以鸠之居鹊巢比夫人之处君室以他国之子而坐
享此国之成业实有类于鸠之占鹊巢者诗人六义原
是如此并不必以居巢非占巢作忌讳也乃不学之徒
过作嫌猜谓占巢不得比百两之御但曰居之已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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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鹊殊族鸠何以得居鹊巢则人皆相视而不能应然
且巧为说者谓鹊生子既成旋即徙去而鸠来居之夫
杜撰解经何所不得诬鹊徙去鹊不能辨冤也然经既
不明物又不格亦何为矣
此鹊是鳱鹊亦作乾鹊说文玉篇皆作鹊即俗所谓喜
鹊者郑氏谓鹊之为巢冬至架之至春乃成月令十二
月鹊始巢记始事也此或未然然尚书鸟兽孳尾皆在
春则春必巢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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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居巢之鸠则鸤鸠也埤仓称鴶鵴郭璞谓今之布榖
江东呼为𫉬榖陆玑又谓之击榖其形似山鹊而短尾
首戴冠如胜故方言又谓之戴胜实则春秋鸲鹆月令
鸲鹆王制鸠化鹰月令鹰化鸠曹风鸤鸠在桑月令戴
胜降桑皆此物则亦一名鸟矣但其性颇拙窠而不巢
多在败墙枯树间穿穴稠处间或占鹊巢生子生讫移
去不惟不能巢兼亦不好巢者故春秋以鸲鹆来巢为
昭公出亡之妖谓窠其常巢则其变也说文鸟出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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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巢在穴曰窠
乃鸠之占巢则实有其事者乡垄灌木当二三月间鸠
将生子或率群鸠争鹊巢鹊亦多禦各飞抢硩戛呼噪
震林落及既散而鸠居寂然凡有目者皆得见之此正
诗人之博于览听处而反以猜嫌而置之不问然则鸠
何以居鹊巢能解之乎
谁谓雀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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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说文谓依人小鸟故从小佳即麻雀也然又称爵以
爵雀通字礼雀弁称爵弁雀韦称爵韦是也角者鸟噣
之锐出者也雀有噣而不锐出故曰无角与鼠之无牡
齿同
邶风
燕燕于飞
燕一名而有两鸟一是今燕子说文作玄鸟玉篇作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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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作鳦埤雅谓是鷾鸸庄子所谓鸟莫智于鷾鸸者
虽复有汉燕越燕胡燕之分然故燕也若其一是白脰
乌小尔雅所云燕乌者不知尔雅何故竟称作燕而顾
野王作玉篇亦因之曰燕乙也又白脰乌也然遍考他
书自六经诸子史籍凡有记述并无有称燕作白脰乌
者则安有此矣
乃燕祗一字其曰燕燕者两燕也何两燕一于归者一
送者送者姜氏于归者仲妫氏也所谓颉颃也此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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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也若谓重言之则鱼鱼雅雅或以鱼雅写他物则
借此物重言之未有称本物而可重称者汉童谣云燕
燕尾涏涏谓两燕婪尾赵后傅所云帝见飞燕而召之
复召女弟正两燕也若尔雅之名燕燕则就诗文而承
释之谓诗文之称燕燕者是此物也亦两燕也非一燕
而重言之也
睍睆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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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鸟见前但其鸟以色名又以目名旧云黄鸟好视善
窥人凡窥伺人者多名莺窥故诗人以睍睆称之睍睆
者好视也又出目貌谓视之滑露者也若好音则在下
文载好其音另出一句如云此好视之鸟又能好音故
云载好与此句无涉乃解睍睆作黄鸟声且以清和圆
转释之此是何据按黄鸟郭注作黄离留陆玑作黄栗
留当葚熟时每来伺桑间故里语有云黄栗留看我麦
黄葚熟否谓其善看视也且黄鸟本名黄莺集韵广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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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作黄莺以两目出鸟上为名正所谓睍睆出目者其
又作莺以易传离为目目本离火而尚书洪范伏傅则
又以五事之目属五行之火谓火之外光如目之视物
故莺首之戴两火即莺首之戴两目
此固合尚书周易毛诗解一物者乃以
目部字而解作音声且使南宋以后凡作字书者皆以
睍睆鸟声注目部间不惟六经亡世间尚复有识字者
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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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雉于飞
雉名不一左传以五雄为五官正而不著其名惟尔雅
说文则皆有十四雉名分列颇悉然鹞雉鵫雉似乎复
出而鵽鸠寇雉则反有出其外者要之诗所言雉则第
举山雉之可见者释之其曰雄雉以雄则翚翟纷然华
而可观而雌并无有一如家鸡之疏弊少文采者故以
雄雉比德行君子非无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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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鷕雉鸣 雉鸣求其牡
雉见前雄鸣曰雊雌鸣曰鷕此旧注如是然亦本诗句
朝雊求雌有鷕求牡非有他也若以牝牡雌雄分飞走
则不然诗有雄狐尚书泰誓篇曰牝鸡之晨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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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名𪀉鹅又名鸧𪀉每随日南北以为往来之候月令
所云仲秋雁来孟春雁去者禹贡谓之阳鸟扬子法言
又谓之朱鸟徐氏日记云燕归从阴称玄鸟雁来从阳
称朱鸟朱者阳色玄者阴色也则是雁之为性其为忻
阳则有之未闻恶寒也世有恶寒鸟别名鳱鴠此非是
也
且其云婚礼纳采用雁亦非也婚礼有纳采问名纳吉
纳徵请期五礼公羊所云婚礼成于五者皆是用雁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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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经钩命决曰五礼用雁未闻纳采用雁也
若又云亲迎以昏而纳采请期以旦故鸣雁在旦则大
不然诗所谓鸣雁在旦者非用雁之雁也雁集洲渚以
一雁鸣更迨始旦而群鸣以兴谓之雍雍此以雁鸣之
迨旦兴起归妻之迨冰泮原非指所用之雁乃即以用
雁论则亲迎者必奠雁郊特牲所云执贽以相见正指
婿亲迎之雁捧以为贽郑注执贽者即贽所奠雁是也
是亲迎在昏昏亦用雁而乃以鸣旦之故谓纳采在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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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必旦而始用雁此可谓知礼者乎
且亦知婚礼用雁之何说乎古纳徵用币祗纯帛五两
并无以雁作纳徵之物祗因五礼往复必用士人为主
宾而主宾相见必先以贽礼大夫贽雁士贽雉雉贽必
死婚礼忌死物不用又且古人重婚惟婚有摄盛之例
凡所用礼皆可越一等行之故士婚所贽直得用大夫
之雁此原属假借者乃雁以时至苟非其时则或以鹙
鸧鹅鹳之类代之李涪刋误所云或代以他物者而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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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赖且刻木雁以行事故古凡假借之物以伪乱真
者皆名曰雁如韩非子齐伐鲁索谗鼎鲁人以其雁往
齐人曰雁鲁人曰真而陆机为文犹尚有人莫分于真
雁句相傅宋华愿儿称废帝为赝天子宋书始出赝字
则是婚礼用雁原已是雁乃以洲渚鸣雁而强指之为
捧贽之物是雁之又雁也
然且说诗说礼无一不误向见朱氏家礼误读礼记以
三月庙见作三日庙见以不庙见不成妇作不成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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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见因之以子妇为夫妇以生舅姑为死舅姑不祖而
配不告庙而苟合至今七百年间贻患不已今
诗文本明白而又误解之诗所云迨冰未泮承上归妻
句谓归妻之期应及冰未泮之时非谓归妻须冰泮纳
采请期当迨冰未泮也古无有以纳采请期立定候者
古无此礼诗亦无此文也且冰泮二字是礼文典要字
未可以凭臆杜撰彼此乱属者礼霜降而逆女冰泮而
杀止谓入冬娶妻入春而毕故荀子云霜降逆女冰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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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杀家语霜降而逆女嫁娶者行焉冰泮农业起昏礼
杀于此是冰泮二字本止婚之限苟欲归妻必及其未
泮泮无及矣是以周礼媒氏以仲春大会男女奔者不
禁谓冬月不娶入春而即己踰时因任其私奔诗注东
门之杨所云春盛不嫁不待秋冬者也乃说诗诗反说
礼礼反犹且坚执己说如桃夭集注既已引周礼仲春
令会男女为解则失时矣然又曰桃之有华正婚姻之
时夫读诗当读全篇有华为婚姻之时则下文其叶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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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已叶盛几四月矣况有蕡其实则桃实蕡然夏实者
五月秋实者七月而婚姻时乎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
流离恶鸟名即枭名之别出者也诗注枭一名流离尔
雅作鹠鷅郭注云即留离诗留离之子陆玑疏云自关
以西谓枭为流离其子适长大还食其母故张奂云鹠
鷅食母许慎云枭不孝鸟是也案此引比以为狄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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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终当为患未可置之不闻也后卫果为狄所灭此引
喻之最切者若以流离释漂散则谓微末是漂散之子
己自难通况漂散何云之子耶但流离是枭不是鸮并
不是鸱鸮顾氏玉篇鹠鹠鷅鸟也一名鹠离与鸱鸮之
名鸱鸺鸺鹠不同
莫黑匪乌
乌本鹊属但鹊非一色而乌专以黑为名乌即黑也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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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乌白项称白脰乌雅乌则腹下多白其他鲜白色故
古以乌头白为难事未闻名之曰乌而反以黑色为不
祥者赤乌虽是瑞然黑乌未可灾也况乌鸦不连举广
韵纯黑而反哺者谓之乌小杂白而不反哺者则谓之
鸦今纯黑不白而并称鸦已是错误况纯黑能反哺则
孝乌也孝乌何恶乎或曰乌有不祥者名曰训狐韩诗
所云训狐夜飞者然唐五行志以训狐为鸺鹠则直是
鸱类非乌也然则莫黑匪乌者谓物莫不以类行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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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赤乌行从黑好我者所当同此车耳
鸿则离之
鸿雁本一族故大曰鸿小曰雁旧皆以此为鸿雁之辨
然鸿亦自有大小陆玑曰鸿羽毛纯白似鹤而大长颈
肉美如雁又有小鸿如凫色亦白今人直谓之鸿徐氏
日记云世称鸿鹄然鹄不是鸿亦称鸿雁然鸿不是雁
盖鸿雁虽一类而自分大小小鸿不是雁则大雁之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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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鸿更可验也
鄘风
鹑之奔奔鹊之彊彊
鹑鹌属非鹊属诗但与鹊连言之耳其鸟锐首无尾青
褐有斑色顾性好斗遇他鹑有不狎者辄愤奋而前故
诗人以奔奔目之奔与贲通言愤奋也乃解者以刺淫
之故谓淫必乱匹乱匹则行不相随因之以奔奔彊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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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解作居有常匹行则相随之貌按鹑本无居不巢不
穴每随所过但偃伏草间一如上古之茅茨不掩者故
尸子曰尧鹑居庄子亦曰圣人鹑居是居且不足安问
居匹若行则鹑每夜飞飞亦不一以窜伏无定之禽而
诬以行随非其实矣且诗言刺淫但当举一反乎淫者
以刺之奔奔与淫比正相反也且六经措词自有经解
未可援儒说以妄断者表记曾引此诗矣子曰君行逆
则臣有逆命诗曰鹊之彊彊鹑之奔奔谓上下行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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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奔彊之亢不用命者未闻曰居常匹行相随也且其
以居匹行随为奔奔者谓两鹑也即夫妇鹑也乃有不
夫不妇祗一鹑而犹奔奔者春秋僖五年晋献公灭虢
在鹑火晨见之际而童谣曰鹑之奔奔夫此鹑为南方
之辰一鹑也一鹑有何匹有何相随而亦曰奔奔此可
悟矣
鹊见前第此名乾鹊世每以乾燥解之谓鹊性恶湿故
名然顾氏旧注原有乾本虔音作乾健之解谓此是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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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而宋王安石力持其说故其说反废今以彊彊较之
则彊者强也即健也彊与强相通字也鹊以挢捡为性
而诗以强梁目之则健鹊非过矣或曰鹊之名乾以知
天时言易纬鹊阳鸟先物而动先事而应小寒又五日
始巢巢则户必背太岁而向太乙皆随天时为验者此
亦一说要之以彊彊为居匹行随则不可彊彊犹奔奔
纵不必如表记作行逆解然必非柔顺之义柳子厚憎
王孙曰德躁以嚣唶唶彊彊言虽群不相善也古谚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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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鹊行姜姜性行勿良
卫风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此鸤鸠非鹘鸠也鹘鸠为鸣鸠月令以鸣鸠拂羽戴胜
降桑分为二物今鸤鸠即鸲鹆布榖亦即戴胜则正是
降桑非拂羽者故曹风在桑月令降桑与此食桑葚皆
此鸤鸠正俗所谓桑鸠者于此尚可混则无勿混矣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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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似山鹊青黑短尾多声皆袭旧注然亦是鸤鸠鹘鸠
不如是耳
王风
雉罹于罗
雉见前
郑风
女曰鸡鸣
鸡知时鸟也徐铉谓鸡能稽时故鸡与稽同音然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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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昼分时不一而所重在晨故又名晨鸡昧旦者晨之
尚未明者也春秋运斗枢谓玉衡星精散而为鸡说者
谓与太阳之气相感召故日初出地而鸡为之鸣乃自
旸谷至扶桑日凡三次则鸡凡三鸣在昧旦前
弋凫与雁
凫水鸟一名沉凫凫者浮也尝浮水面第见人则没入
水中故曰沉与雁鹜鹥鸥皆骈蹠善浮沉之鸟顾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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鹥鸥而小于雁鹜每称凫雁则兄雁而逆弋凫与雁是
也称凫鹥则弟鹥而顺凫鹥在泾是也俗呼雁野鹅凫
野鸭
雁见前
鸡鸣喈喈鸡鸣胶胶鸡鸣不已
鸡见前鸡鸣不已非鸣之不已言不已其鸣也鸣如故
也说者谓此比君子无变节风雨如此虽向晨如晦而
鸡鸣不辍君子有常所由处乱世而不改其度也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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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粲传粲峻于仪范废帝裸之迫之使走粲雅步如常
顾而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齐风
鸡既鸣矣
鸡见前此咏贤妃之告旦者据旧礼在朝原有告时之
官如周官宫正比击柝挈壶氏定刻漏而鸡人一官则
专主告时如所云夜嘑旦以
百官者似不必后夫人
亲为告旦故前时说夜如何其诗谓世衰礼废因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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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问夜之事其说固善特古礼阙失即周礼多不可据
间揣礼文似鸡人供职皆于大丧大祭及宾客军旅之
事行之故曰大祭祀嘑旦而不及常日意者宫禁幽深
或亦庐士所不及与若书傅谓夫人御君太史奏鸡鸣
于阶下少师奏质明于陛下则并鲜證据然且舍鸡人
而别责之太史少师此皆不可解者至两汉以后则专
设鸡人一官苏氏志林谓汉官仪宫中不畜鸡旧谓但
取善作鸡鸣者以代之谓之鸡人唐诗绛帻鸡人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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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绛帻如鸡冠也然或不作鸡声间有代之以歌者如
晋太康地志云后汉固始公安细阳鲖阳四县卫士习
鸡鸣曲于阙下歌之即明制升殿有鸡人于东廊下唱
日出晓之歌犹是遗意惜其礼久废每欲究其事而未
得焉
唐风
肃肃鸨羽集于苞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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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水鸟雁属陆佃曰以毛有虎文故又曰鸿豹易林文
山鸿豹即此物第水鸟原不栖木孔颖达又曰鸨性不
树止今乃集苞栩是为失所王事于役君子所由呼苍
天也六书本义鸨字单作□谓象鸟立于树槎上此故
杜撰以翻旧人不树止之说者许氏说文顾氏玉篇诸
书皆别出□字鸨不是□且并无鸟立木上之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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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诗传鸟名卷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