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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诗说解颐正释卷十四 明 季本 撰
豳
豳孟子作邠唐开元间改豳州为邠州今属西安府
朱子曰豳国名在禹贡雍州岐山之北原隰之野虞
夏之际弃为后稷而封于邰及夏之衰弃稷不务弃
子不窟失其官守而自窜于戎狄之间不窟生鞠陶
鞠陶生公刘能复脩后稷之业民以富实乃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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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宜而立国于豳之谷焉十世而大王徙居岐山之
阳十二世而文王始受天命十三世而武王遂为天
子武王崩成王立年幼不能涖阼周公旦以冢宰摄
政乃述后稷公刘之化作诗一篇以戒成王谓之豳
风夫豳文武以前之国也不列于周召之南其诗宜
为周公在成王时所述别为一类但特以豳名则必
举一国所存之风而录之当不止七月一篇而已窃
意笃公刘丰年载芟诸篇皆为豳诗先儒亦多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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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惟公刘则以为召康公所作恐周公述豳风不宜
遗此迁豳之始事也但其中有为祭祀而作者则豳
之颂也有为劝戒而作者则豳之雅也本有雅颂而
并目为风则所重在备一国之风矣周礼籥章云凡
国祈年于田祖吹豳雅击土鼓以乐田畯祭蜡吹豳
颂击土鼓以息老物但言豳雅豳颂而不言豳风故
程大昌遂以此为诗有二南雅颂而无风之證然籥
章上言逆暑迎寒皆曰击土鼓而吹豳诗则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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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豳诗者何所指邪窃意周太师采诗之时于列国
之风必并其雅颂而名之此亦采陈国风之通例也
而谓诗本无风可乎郑氏以七月一篇自具三体分
析殆及公子同归以上为豳风以介眉寿以上为豳
雅万寿无疆以上为豳颂则穿凿甚矣至于鸱鸮以
后皆周公事也亦混为豳风而所谓豳雅豳颂者反
有遗焉盖不止公刘丰年载芟三章而已则七月一
诗既以戒成王而作则为正论虽附于雅可也而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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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特列一国邪豳非时王所采之风特列于诸国之
后亦犹商颂非时王之颂而列于鲁颂之后也欤○
旧说以不窟为稷子非也详辩于公刘篇下
七月
经旨曰豳人以农桑为业以忠爱为心故作此诗以
自序其勤力诚心之事也旧说以为周公遭变而陈
王业之艰难盖陈其言以告成王云耳非谓此诗为
周公作也若特作此诗则告君之正言宜为大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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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列于风邪惟其豳人所自作故其序月皆以夏
正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
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
南亩田畯至喜
七月建申之月也一之日建子之月也或言日或言
月者日主阳月主阴故子丑寅卯辰巳六阳辰皆以
日言午未申酉戌亥六阴辰皆以月言交互成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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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之始子夏正之始寅具可见矣馀见后四月秀
葽字义火大火心星也以六月之昏加于地之南方
至七月之昏则下而西流矣见豳人之虑寒豫于暑
退之月也至九月霜降始寒而蚕绩之功亦成乃授
人以衣而使禦寒也觱发风寒也栗烈无风而气寒
也褐毛布贱者之服也岁与后章十月改岁之岁同
岁始于子而终于亥妇功以成衣为终一岁之事故
十月即为卒岁不必主寒退言而至夏正之寅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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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为改岁也耜田器所以起土于耜言往脩田器也
举趾举足趾而耕也我家长自我也馌饷田也田畯
田大夫劝农之官谓之司穑即穑夫也家长与其妇
若子馌于南亩所以田畯见其勤而喜之此章前段
言治衣先事之虑见其以衣为急也后段言治田同
出之勤见其以食为急也农事惟此数言已尽大意
故后章申言之说但以急于民事及农隙庆劳为义
而于女工则此章未备下章始详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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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
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
及公子同归
载郑氏训则诸家多从之而集传以为始其义异也
仓庚鸣时将蚕之候也懿筐筐之美者也微行小径
避人通行之路也蘩所以生蚕今人洗蚕种尚用之
蚕之新出者女执懿筐而求稚桑以饲之蚕之未出
者女则采蘩以洗之令其易出祁祁或以为众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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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舒缓集传每从众多之说窃意训舒迟者为长
伤悲者治蚕为昏嫁之备所以衣其夫恐公子来亲
迎时将别离父母与之同归故因蚕事之始而即有
所伤感也古者公子娶于国中而贵家大族连姻公
室者无不力于蚕务故云然言公子特举其贵者耳
其馀齐民皆可类推矣未嫁而即以衣夫为念见女
心之专一而当时父母所以教其女者亦惟此而已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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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
公子裳
萑苇详见硕人字义萑苇以八月成而预收蓄之以
为曲薄也蚕月治蚕之月也临川王氏曰治蚕非一
月故不指言某月华谷严氏曰桑之高大者其枝条
远而扬起人手所不能及故取斧斨以伐其条然后
就地采其叶而弃其条所谓条桑也桑性伐而始茂
故条桑女桑乃桑之低小者猗倚也倚取之不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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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但就𣗳以采其叶也上章柔桑乃桑叶之嫩者嫩
叶始生未多故以筐求之养新出之蚕耳蚕有新出
者又有未出者故同采蘩言之皆言蚕事之始也此
章女桑乃桑树之小者大树既条取之小树又倚取
之蚕已大食故桑之大小取之无遗盖言蚕事之成
也鵙伯劳也绩缉也谓绩麻也阳明也集传云蚕事
既备又于鸣鵙之后麻熟可绩之时则绩其麻以为
布而凡此蚕绩之所成者皆染之或玄或黄而其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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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尤为鲜明皆以为公子之裳也今按为公子裳本
殆及公子同归而言即所谓昏嫁之备衣其夫者也
若诸侯则夫人亲蚕以供之不必以此为供上而托
言公子也此上二章皆言蚕绩之事以终首章前段
无衣之意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八月其穫十月陨萚一之日于
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言私其
豵献豜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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穫谓禾之早者可收也言其则非尽然之辞陨落也
落叶谓之萚郑氏曰秀葽也鸣蜩也其穫也陨萚也
四者皆物成而将寒之候物成自秀葽始今按西北
地寒非狐貉之厚不可以居而其民当取狐狸之皮
以为裘故先言气候之将寒以起之也貉似狐善睡
其子名貆貉贱故礼但言狐裘于貉往抟貉也盖一
之日农工已毕而民间私取狐狸之皮为公子裘与
上章为公子裳义同以女功言也既为公子裳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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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裘可见当时连姻公室者其遣嫁之衣服亦甚
备而皆民力之所自致矣同者国之大狩也说见大
叔于田缵习而继之也本为讲武而狩故曰缵武功
也豵兽之小者豜兽之大者非豕也详见驺虞字义
及还因讲武而以所得之兽小者则私之而大者则
献于公以寓尊君亲上之义焉盖豵与豜皆有皮可
以为冠屦而有毛可以为褐备褐则又足以禦贱者
之寒也此章专言狩猎以终首章前段无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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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
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
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动股始跃而以股鸣也振羽能飞而以趐鸣也宇屋
之四垂谓檐下也在野在宇在户从远而至于近也
入我床下自外而入于内也暑则在外寒则依人此
见蟋蟀之知寒也穹空之也窒塞也谓室中为土所
堆塞处空之使可居也熏鼠使之出而不能存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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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北出牗也北牗通风故塞之墐涂也户荜户也庶
人以荆竹织之谓之荜户亦以通风故墐之嗟闵叹
之辞改岁谓岁事毕而不必出冒大寒也此章以物
类感寒气之至而闵妇子终岁之勤故因其事毕而
处之密室以息其劳盖终上章禦寒之意而见其有
慈幼之心也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穫稻
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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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薪樗食我农夫○
剥落谓击而落之也介助也眉寿者年老有毫眉秀
出也郁薁葵菽枣其品稍嘉老者之时食也至于十
月穫稻则酿为春酒以养和而眉寿有所助矣瓜荼
常蔬壶樗贱物苴亦粗食在田则食瓜断壶既叔苴
则采荼薪樗以供食而农夫有所资矣稻与苴皆可
食而精粗异稻言于眉寿苴言于农夫长少贵贱之
节也此章见养老恤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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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麦嗟我
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
乘屋其始播百榖
宫者合院之内以所居五亩之宅言也自田而上故
曰上入于茅往取茅也索绳也绹绞也言绞索也乘
升也旧说以执宫功为执公室之役则公宫必不以
茅盖以索缚也而索绹以宵亦非经始勿亟之义且
古者用民之力岁不过三日其制有常必不久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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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于播榖而曰亟乘屋乎若以治二亩半在邑之
宅则其制乃先儒之所妄分已辩于读礼疑图卷一
五亩宅图下矣此因上章治田为养生所资而言所
以民俗自相警戒不待督责而急于治屋者盖恐来
春将复始播百榖以预计出田之蚤也乘屋但以茅
盖屋而绞索以缚之为终岁计耳与前章冬月塞向
墐户而入处于室者自不相妨也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四之日其蚤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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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祭韭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
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凿冰取冰于山以冰在穷谷则坚也冲冲凿深猊凌
阴冰室也蚤旦朝也韭菜名涤扫荡也公堂君之堂
也称举也疆竞也此章言豳君有志于民故以燮调
为事而以用冰节阳气之过故天时得正气复严凝
而九月肃霜也时和年丰至于十月则岁功成而涤
场矣于是蜡祭鬼神而党正属民以饮于乡乡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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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与饮者饮毕则升公堂称兕觥以祝寿如今乡饮
之谢恩然盖非大夫不可以言升公堂见君以民乐
为乐而人亦以其乐乐君也
七月八章章十一句
此诗所重在于衣食衣食足而后知礼义其
敬老慈幼尊君爱民之意蔼然忠厚之风礼
义之俗成而人心悦矣周之王业不基于此
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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鸱鸮
经旨曰周公以管蔡流言之故作此诗以贻成王此
说本于书之金縢谁能易之但金縢之书亦有错简
故旧说皆以此诗作于管蔡既诛之后殊不知管蔡
既诛何必复作此诗邪愚于书文已略叙正辩见说
理会编卷十书论下今以此诗言于管蔡未诛之前
然后成王有所感动而周公得以致辟于罪人耳然
以殷畔者孟子专言管叔则管叔者罪之首也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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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所归重焉此周公告成王之诗宜当为大雅也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鸱鸮详见墓门字义本恶鸟攫鸟子而食者也室鸟
自名其巢也鬻与育同养也此诗为管叔而作则鸱
鸮当比管叔子当指百姓恩斯勤斯言忠爱勤劳王
室也惟其忠勤所以闵百姓而养育之也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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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予○
彻取也土韩诗作杜方言谓根为杜牖巢之通气户
其出入处也绸缪牖户正是爱护百姓处盖言预备
国家之意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
室家
拮持据拘谓以手拘持草也捋采取之也荼萑苕盖
茅穗之类可藉巢者也蓄积租聚卒尽瘏病也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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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也此章言己勤劳作室之意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
哓哓
谯谯杀也翛翛敝也翘翘危也哓哓叫呼也此章言
所以作诗哀鸣之意
鸱鸮四章章五句
集传解文义大抵得之所不同者以鸱鸮比
武庚以子指管蔡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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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
经旨曰周公劳东征之归士而序其在途及归家之
情也劳归士而为之道其情似亦当为王风耳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曰归我
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蠋烝在桑野敦彼
独宿亦在车下○
篇内凡言我者皆托以征夫言东山即鲁之东山鲁
盖古之奄国书所谓王来自奄即东征而归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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慆慆如水下流而不返也零落也濛细雨猊曰归犹
云言归西西周也裳衣者平居之衣士与事同谓事
其事也行阵也枚如箸衔之有繣结项中以止语也
周公之东征未尝用兵事战特经略及三年而后归
耳详见说理会编卷十书论下久而不归归而遇雨
在途以雨为苦见其时之愁惨也大抵军士思家之
情在久住之处犹或可忍归心已动而未至则其情
尤切故东归矣而复言西悲也制裳衣以征役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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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破敝欲更制之而自令勿复从事于行枚也烝升
也自野而上升于桑也桑野在途所经见其为蠋所
升则在家蚕桑必已废业可知敦者独处不移之猊
独宿车下言尚未归也古者用车止则为营卫故士
卒宿于车下身在外则不能治桑野之桑矣此言其
在途思归之切也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果羸之实
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蟏蛸在户町疃鹿场熠耀宵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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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畏也伊可怀也
首章四句言其往来之劳在外之久故每章重言见
其感念之深也果裸括楼也以夏正六月华七月实
九月熟施延也蔓生故延施宇下也伊威壁间瓮底
所生小虫也一名鼠妇室无人扫则有之蟏蛸小蜘
蛛长脚者也一名蟢子户无人出入则有之町疃庐
傍畦垄也无人治之故鹿以为场也熠耀明闪烁猊
宵行虫名如萤夜行喉下有光旧说以熠耀即萤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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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夜飞但熠耀与下章熠耀其羽相戾故从董氏
之说以宵行为似萤之虫而以熠耀如下章之云然
后于义为顺也言室庐荒废虽若可畏而不能已于
怀思也华谷严氏以此言归士无室家而以末章所
谓其新者当之则凿矣盖虽有妻室在家而或有不
尽扫除之屋耳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鹳鸣于垤
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爪苦烝在栗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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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见于今三年
鹳水鸟头无丹项无乌带似鹤不善唳但以喙相击
而鸣垤蚁冢也将阴雨则穴处者先知故蚁出垤而
鹳就食之遂鸣于其上也将雨则恐行人不易至故
妇以为叹也洒扫洒地而扫穹窒说见七月皆以待
夫之至也我征征夫自我也聿至谓忽然而至足以
慰妇之思也瓜苦苦瓜也人所不取故敦然独存栗
薪者周土宜栗民家多种之而为苦瓜升上者所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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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亦成薪矣盖言其初归感叹之情也金縢称周公
居东者二年此云三年者通往来在途之数而言耳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仓庚于飞
熠耀其羽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其
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马色有白处有黄处者曰皇马色有骝处有白处者
曰驳骝赤色也缡妇人帨巾也九其仪十其仪言仪
之多也仓庚飞而羽熠耀昏姻之时也当此时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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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者其新孔嘉但以起旧日之室家相见亦宜脩新
昏之乐耳非必以新为归士之未有室家者也其旧
如何本上章妇叹于室而言此则言其归家遂愿之
情也以此慰劳见在上者之能体其意矣
东山四章章十二句
破斧
经旨曰此东征之士称美周公之诗也集传谓其答
前篇周公劳己之勤则若出于有意而不见人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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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矣自此以下四章皆当为王风
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哀我人斯亦
孔之将
斧斨详见七月字义易旅卦注斧所以除荆棘四国
四方之国毛氏以为管蔡商奄者非也就如其说亦
不当以奄列其间盖其时奄已封鲁非叛国也而四
国之叛者实商与管蔡霍耳皇齐诗作匡正也将大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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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哀我人斯
亦孔之嘉
锜凿属吪化也化之而不杀也
○既破我斧又缺我銶周公东征四国是道哀我人斯
亦孔之休
銶木属遒聚也言不使离散失所也休言天下和平
也○华谷严氏曰诗人言兵器必曰弓矢干戈矛戟
无专言斧斨锜銶者斧虽兵器所用而与斨并言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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豳民所用以采桑者又锜为凿属銶为木属以类言
之知皆非兵器矣周公奉王命以讨罪有征无战四
国闻王师之至即穷蹙自守周公又迟之三年不为
急攻之计故未尝从事于战阵惟行师有除道樵苏
之事斧斨之用为多历时之久则必破故言但能破
我之斧缺我之斨而已其兵器元无损也盖周公东
征惟四国是正而已征者正也各欲正己也焉用战
彼虽自外于周周公一视同仁均为我民不忿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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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哀矜之周公之德如天地之无不覆载岂不大哉
今按周公之东征期以抚安其地从征之人必少虽
有兵器亦不用而所用以除道樵苏者惟斧斨锜銶
而已华谷之言可谓深得周公之意矣
破斧三章章六句
伐柯
经旨曰成王能解流言之疑信用周公而东方赖以
安靖故东人喜之而作是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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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伐柯用斧以为东方徂征之比也得妻用媒以为金
縢解疑之比也君之于臣犹夫之于妻故托妻为言
○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我遘之子笾豆有践
遘遇也因媒得妻故以遇言之子即指妻也践行列
也妻主中馈故以笾豆言此以比周公征东不假兵
威而能绥之以德盖以身为本故曰其则不远也俎
豆之事则尝闻之即笾豆有践之意惟如此然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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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冲樽俎也盖疑先释而后志得行矣
伐柯二章章四句
九罭
经旨曰周公征东将归而东人愿留之故作此诗周
公之归事毕而归非成王迎之也成王之迎不在东
征之后辩见说理会编卷十书论下
九罭之鱼鳟鲂我觏之子衮衣绣裳
九罭九囊之网也鳟似鲤而鳞细眼赤鲂说见汝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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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罭常网非大网也鳟鲂常鱼非大鱼也但以九罭
所遇者惟鳟鲂兴我之所遇则衮衣绣裳之周公见
网罗豪杰得如周公者乃大网也此言周公不易得
之意
○鸿飞遵渚公归无所于女信处
遵循也再宿曰信渚鸿所居飞则不定也故得至此
地信处
○鸿飞遵陆公归不复于女信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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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曰陆陆鸿北向则归而不复矣言周公既归则
留王室而不复来东也
○是以有衮衣兮无以我公归兮无使我心悲兮
承上二章言周公信处信宿于此是以东方有此服
衮衣之人愿其且留而无遽归故惜其去而心悲也
九罭四章一章四句三章章三句
狼跋
经旨曰周公遭流言之谤成王之疑未解而公处之
诗说解颐 正释卷十四 第 22a 页 WYG0079-0164c.png
不失其常故诗人美之而作此诗也
狼跋其胡载疐其尾公孙硕肤赤舄几几○
跋躐也胡颔下悬肉也疐一作踬跲也狼胡垂尾长
食满腹则势重而行相碍孙委曲柔顺之意硕肤指
其功业之大而言也几几安重也盖不动声色之意
○狼疐其尾载跋其胡公孙硕肤德音不瑕
瑕疵也德音不瑕永终誉也○华谷严氏曰狼猛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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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兽平时不至跋疐其尾者虽项下垂胡若在平地
亦无跋之之理跋胡疐尾者谓其落机阱之时进退
求脱不能也今按狼之跋疐不必以其落机阱时言
盖因腹满而有跋疐耳跋于前则必却而顿后疐于
后则必进而躐前观其间加一载字义当如此
狼跋三章章四句
诗说解颐正释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