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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仲氏易卷五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 四易卦
易 临䷒ 观䷓
升䷭ 颐䷚
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渎渎则
不告利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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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卦言则艮为止坎为通下欲通而上止之是蔽
也蔽者蒙也然而蒙必求其通是蒙亨也通者亨也
第蒙自观来者也观以巽之九五降而为坎
之九二是上固巽也而今易为艮下固坤也而今易
为坎而互于震是此六爻中均为蒙竖而五以艮之
少男当蒙之最幼是童也谓之童蒙二以坎之中男
而兼互震长男之任因之统诸蒙以受家政是主卦
者也主卦者我也则谓之我顾非我求蒙蒙求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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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以五来居二非二往居五也所谓礼闻来学未
闻往教也然而蒙又自临来者也临以兑之初九
升而为艮之上九是初筮时固兑也兑为口为
说则因而告之宜也至于再则震固多躁
而至于三则坤又善迷
是渎也渎则何告焉盖蒙之以养正为利者如
此
彖曰蒙山下有险险而止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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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亨以亨行时中也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志应也初
筮告以刚中也再三渎渎则不告渎蒙也蒙以养正圣
功也
夫蒙之能通者不惟坎为通也夫二与五皆中也观
能舍巽五之中而趋坎中是时中也未有时
中而不应者也非强之使应志应也临能虚兑初之
告以实坎中是刚中也未有刚中而可渎者也渎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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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渎我渎蒙也是何也则以中者正位也以中而养
中则正养也夫蒙以正养而蒙不通乎圣则无不通
非圣功乎
象曰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
君子以刚果之行而行养正之德
初六发蒙利用刑人用说桎梏以往吝象曰利用刑
人以正法也
初者养蒙之始也养蒙之始贵以发之者通之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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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刑之可乎然而扑作教刑多施之童稚而长者
杀焉故初为下坎坎为律则初之发蒙固有以
律为用者所谓用则利是也第坎固为律为刑然又
为桎梏夫刑以佐教则刑者击蒙者也桎梏以
锢罪则桎梏者困蒙者也击则发困则不发夫不发
则不通矣独不有刑则用之桎梏则不用而可以攸
往者乎则脱之乎盖初自兑来兑为毁为折故脱之
夫脱之而后可以往虽曰历险尚在前小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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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易曰坎为法故又曰正法法与律同
九二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
象曰子克家刚柔接也
坎能藏垢二又当埳藏之间则凡为诸蒙无不在其
度量中所谓包也第蒙本贸昧而加之阴柔则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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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也而孺与妇兼之故二上两刚既主蒙求为发蒙
击蒙之长则五为二应三为上应未免以妪畜之情
而通乎匹配其或称纳妇或称取女宜也第此所云
纳非汎汎而应之也又非以我之刚致彼之柔也夫
贞悔阴阳谁不相配而此则二从观来移观之阳五
而易为蒙二似乎出乎彼而入乎此者是纳之也夫
蒙而能包吉矣乃以包之者而复为纳之又吉矣是
何也则以授室者即承家者也故曰此克家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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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主器者也是非孺子之愚与妇人之暗所能间也
夫孺与妇皆柔也以一刚为诸柔之长而包之又纳
之自非刚柔接而何以有是
六三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象曰勿用取女
行不顺也
夫蒙自颐来又自升来者也以升之九三而易为上
九是前之上六固为我所取女也而今勿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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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三为上应我刚彼柔则我将取彼
而以我之刚而易彼之柔则彼将取我然且升本互
兑兑少女为金而艮当少男正金夫也不幸兑易成
艮若欲见金夫之美因甘变躬之九三而不之有何
其蒙乎则安所利乎夫坤顺也身本上应而今复为
他所有是既不能取又不能嫁逆矣何顺之有
六四困蒙吝象曰困蒙之吝独远实也
四于互为震之终于上为艮之始介动止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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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能决是困也夫刚中者实也坎中满也而四处
众虚之中隔于三而不与之比是远之也此非众远
之独远之也
六五童蒙吉象曰童蒙之吉顺以巽也
以少男居尊位而惟刚中之是应是顺且巽也顺者
临之坤巽者观之巽也
上九击蒙不利为寇利禦寇象曰利用
禦寇上下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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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阴皆蒙而惟二与上以阳刚而为发蒙之人第二
以中正而为包容上以过高而行击断两阳相搏而
分峙之势成焉夫上以刚爻而居艮首艮为石
是以石投水有似乎击蒙然者虽曰坎为盗为寇
当击之顾坎以刚中而为发蒙之长是主人也主寇
不两立彼为主则此为寇为寇何利焉或者从而禦
之斯已耳夫刚而不中则上不顺击蒙而不能养正
则下不顺乃以一坤夹两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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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阳以击发而比于刑下阳以包荒而为其所养
则祇一相抗之间而坤之为顺上下皆见夫亦以蒙
亨无方以巽育德者固其常而以刚出险者亦其变
也是皆求通之法也
䷄ 四易卦
易 ䷡ ䷼
䷛ ䷙
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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彖曰需须也险在前也刚健而不陷其义不
困穷矣需有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利涉大
川往有功也
养蒙必有待需之序也健于行而险在前需之由也
第需则渐进远险安而近险危而需必出险刚
可陷而柔不可陷则此卦四阳固为阴主而一
阳正中当又为诸阳之主故躁动叵测迟重可信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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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固然而以象言之则两卦相合中有虚契便为有孚
况中心可信则皦然坦白合互离上坎
日月交互之际而日月并而光自生非光亨乎若夫
贞则天位正中正则必吉不待言也且夫坎之在前
也人第以为此险耳不知徐视之实川也险但以不
陷为义而川则又以利涉为功有如此之孚且光孚
光且贞而尚患涉乎忠信可行昧险无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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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与功过瞭然矣盖此卦凡四易一自
中孚易三作上则向为正合今为侧合故有孚象一
自大畜易五作上则向为大离今成正离故有光象
一自大壮易四作五则向一刚中今二刚中故有贞
象一自大过易四作初则向为大坎今成正坎故有
涉川象
象曰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
云升于天而雨未降亦需也此需之别义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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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宴乐以九五言
初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象曰需于郊不犯难行也利
用恒无咎未失常也
郊尚远于水未犯险也况初九在大过为初六体当
大坎则其遇坎难固恒事耳常与恒同
九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象曰需于沙衍在中也虽小
有言以吉终也
九二当互兑之始兑于地为刚卤即沙也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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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口舌即小有言也夫沙者水石之交濒于
水矣所恃者二位正中其为宽衍犹在耳
若兑之为说小有人言进前即离
矣离即致誉何患不终吉
九三需于泥致寇至象曰需于泥灾在外也自我致寇
敬慎不败也
泥则见水矣需迟之久觊觎必生况坎险逼临原属
寇盗而身处互离以负垂而当兵戈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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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外至之灾岂止泥中然而不败者九三在中孚
为六三孚合之诚自能敬慎敬慎者不败理也
六四需于血出自穴象曰需于血顺以听也
坎为血为穴此在坎中矣陷于血或姑听
之若夫穴则尚须夫出之者耳
需至三四皆有不能姑待之意然无大灾者需故也
九五需于酒食贞吉象曰需于酒食以中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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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易自艮一易自兑由兑口艮手以入乎互离
之复是酒食也夫以酒食为宴乐在国家则酾
酒速客以俟升平在士君子则饮醇自放以全患难此最
善于处需者所谓中正之需也故贞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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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六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象曰不速
之客来敬之终吉虽不当位未大失也
坎陷之极竟入穴矣然犹以身居险中效九五酒食
之需请召宾客则客谁至者惟前此三阳渐进不召
而来虽极濡滞亦应至此此当需极而进进而出险
之际而犹泄泄燕乐柔弱不振所谓需者德之贼也
故曰此刚中之事尔非其位也然而不大
失者以需也彖曰刚健而不陷正在此时以此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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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涉不在需险耳其言敬者以上六自中孚来与九
三言敬正同此又望九五以出险之事
䷅ 四易卦
易 遁䷠ ䷼
䷘ ䷛
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
彖曰讼上刚下险险而健讼讼有孚窒惕中吉刚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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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中也终凶讼不可成也利见大人尚中正也不利涉
大川入于渊也
内险而外健所以讼也第讼多虚辞而易逞暋不知
畏而究极于不可止是必孚以窒之惕中以息之而
后讼不成而不至于凶今讼所自来一自中孚中孚
本正合而改四作初中虚稍实然其侧合者自在也
则有孚也一自无妄无妄以大离而近噬嗑
讼口善噬而今以刚横坎中是塞也则窒者也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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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大过体大坎坎为忧为劳而今易三上而
坎仍见焉合大坎小坎而忧见于中是惕中也一自
遁遁三上俱刚三上为两卦之终而健不可止必致
终讼今以三易上而上下相应不成不终是吉也终
则凶不终则不凶也故讼虽凶德而反加以吉以诸
卦所变无非刚来得中者耳若夫三乾在上而刚中
元吉大人见焉一坎居下虽为大川而壅而成渊不
利涉焉夫大人在上而可以讼乎大川不利涉而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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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终乎
象曰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
健险成讼一义天水违行又一义天左旋水东注
此违行一义天上浮水下流此违行又
一义夫天为三才之始水为五行之始故法之
所谓有德司契而讼自息者谋始焉耳
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终吉象曰不永所事讼不可长
也虽小有言其辨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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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初作讼人少不更事者但初本中孚之兑兑为说
则乌能无言所恃者互离在前一辨即明耳
六爻自九五外皆讼人也然皆曰吉曰终吉岂非以
不终故即
按后汉永元五年梁相讼节王畅不道畅上疏谢诏
曰易不云乎虽小有言而终吉亦指不终讼言
九二不克讼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无
眚象曰不克讼归逋窜也自下讼上患至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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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健讼者也二以刚爻居坎险之中此真健而险且
得位者则其为讼主固也但三刚在前何能讼胜至
讼之不胜而逃逃而至尽破其诸家之产一
身逋负而不能偿其亦至不幸矣然而犹无大灾者不
终也坤为邑下二坤即其邑也三百户者合三
爻言之是通一邑之户也凡逃亡而负人之物者曰
逋是人健讼预敛诸邑之所有以讼而不胜而逃遂
至逋负眚灾也书曰眚灾肆赦谓以不幸致轻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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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既已逃则并其轻罪而无之坎为眚二能
以刚中出险故无眚盖此九二一自无妄之震来震
为言为动则讼然又自遁之艮来艮即止矣则不终
讼不然以下讼上患如掇拾岂能无灾乎大抵易例
以阳为七以阴为十若汎及数目则皆称三以爻数
在三如三品三狐三驱三锡类
六三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象曰食旧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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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吉也
三一由初易祇讼党耳一由上易则虽亦讼党而尚
为我应且能以乾刚而据高位是我所自来之处即
旧德也今我忽为二所胁而将上讼有似乎食其德
者食如史食墨书食言皆噬没之意故食蚀同又吐
而复吞曰食左传伍员曰后虽悔之不可食也汉外
戚传妒而相噬曰对食悉以败创毁蚀为义六三忘
其旧德似欲销没其生平而与上雠讦此又一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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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上不可敌而三当互巽之中巽为顺为从则贞以
固守而厉以惕中改心从上则上终为我所应所谓
从上则吉者且此一讼人大非逋逃户中人也身当
坎极位在离腹此出险而能明之际而坎为劳卦三
又终位则又有从王而可成之几是虽系讼党而或
从王事容亦有之然而无成也成则有终吾惧其以
终王事者终此讼也盖初为始事三为终
事俱就爻位言之特既系讼卦则但当慎始不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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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故象如此
九四不克讼复即命渝安贞吉象曰复即命渝安贞不
失也
四从中孚之初阳入居互巽要其初实正巽也正巽
互巽无非顺敬亦何一可用吾讼而无如其据刚爻
而处阴位也则此亦一讼人矣第此一讼人近尊而
有应力能出险断非终讼者故讼既不胜则必返而
听命曰渝矣吾改行矣是已安于正而何勿吉焉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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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也谓俯而就听讼者之命因巽为命令返复
柔巽则将有听命之象渝变同
九五讼元吉象曰讼元吉以中正也
大人中正以听讼故元吉
上九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
之象曰以讼受服亦不足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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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从大过之三来改阴成阳化大坎小兑以成一乾
讼胜之人也然而乾为言为衣故当以讼胜受服
而互离为腹为革则其所受服或有似乎鞶
带者奈上应在三三处离中而以离
火尅上乾之金虽则锡之必将褫之盖其讼多端故
褫之亦不一也夫初固畏罪三亦悔非惟二四与上
三阳互结而一以不胜而逋逃一以不胜而归命惟
此独阳阳受赏束带自得而又倾刻而夺之夺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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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于再至于三讼庭之褫辱于衣赭然则讼亦何
利乎可以省矣
䷆ 二易卦
易 剥䷖ 复䷗
师贞丈人吉无咎
彖曰师众也贞正也能以众正可以王矣刚中而应行
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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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坤为田土为国邑而险即存乎其间
似乎画井里而藏兵甲如所谓寓兵于农者
古之师也盖师者众也坤众水亦众而坤为大
舆震为小车坎为弓为轮皆有兵象且以
一阳统五阴与古者五人为伍五伍为两二十五家
为师之说又复相合况九二一阳独尊为众阴
之长凡两变而成一自复来复之震长男也一自剥
来剥之艮少男也今又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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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坎中男也以一爻历三男而在复为长在剥为高
位之长今在坎为互震之长则无往非男无往非长
俨然一丈人矣
丈人者帅师之人其阳刚而中五复
得应自能出坎险而遇坤顺所谓秉军正以正众而
众因以正真王者之师也夫毒荼苦也五刑之用斩
刺肌体六军之锋创残城邑皆所以荼毒天下之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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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而民能从之则戡暴亭毒
天下归往吉又何咎焉
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畜众
容民畜众地德如是井象亦如是古者师出于井井
以容民而师畜其中故曰畜众管子作内政以寄军
令亦即此义
初六师出以律否臧凶象曰师出以律失律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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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为法为律而初自复来以震易为坎而师象成此
出以律也然而非其位也否也否则恐失律虽臧亦
凶矣黄钟为律本而位乎坎故坎为律史迁
作律书以十二律与兵事并言即此义
按春秋传宣十二年邲之战智庄子曰此师殆哉周
易有之在师之临曰师出以律否臧凶执事顺成为
臧逆为否众散为弱川壅为泽不行之谓临有帅而
不从临孰甚焉必有大咎此亦解易之法大抵师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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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如甘誓攻御牧誓步伐周官司马法坐作进退
有常鲁侯誓费出师马牛臣妾勿逐皆是也而
此独以顺成为律重从主之义以五爻皆坤坤为顺
为从而邲之战则又以不从主令见败故以此说若
其爻主动变则以师之临是初阴变阳坎化为兑故
云夫师本五阴为众而今变其一则众散而弱矣师
本坎为流水而今变为兑则川壅而泽矣况师本复
之震来震为行为动而今化为兑兑则不行不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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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临临则不从而致败其解断之法一如仲氏之为
易汉晋大朝犹能仅存其大概而今尽亡矣故略识
于此以见遗法若其并入化象者则原非占筮但连类
及之故如此傥仅解初辞则师散川壅不宜豫见汉
晋诸儒亦有错杂解入者则何爻无变其说乱矣此
书不取卦变但以成列分聚之例溯所自来而其辞
并验与占变之说大不同观者详之
九二在师中吉无咎王三锡命象曰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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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吉承天宠也王三锡命怀万邦也
刚中主震帅师之人也然礼任不隆则上既失宠而
下必不从今二在师中而六五应之锡命不既多乎
师中即春秋传所谓将中军者以二位正中故以为
象周礼一命受职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大抵锡命以
三为度而此则从长男少男以至中男兼长而合为
文人一若至再至三者是在上得天在下得民承天
宠而怀万邦吉何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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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师或舆尸凶象曰师或舆尸大无功也
中为次舍三过中不当乃乘刚而为出师之佐上下
无应此偏裨致败之象也坤震坎皆舆而坤又为
迷为死全坤在前震动致丧则败而舆尸有何
功焉舆车也尸陈也程传以舆尸解作众主苏氏传
亦然苏程同时此必宋人早有作是解者夫舆人舆
皂祇指下役即左传舆人诵亦然自后人偶去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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祇称舆诵遂有以舆训众者若尸从卧形陈是正
义故死人称陈人即毛诗谁其尸之亦是陈设祭
物不必季女主祀也若左传有作主字解者亦后
人借用字耳三圣行文岂得两字俱用别义且三
圣未必读左传也况师中舆尸正写凶象何等儆
动若作众主与象何涉以众指三三不独受以众
指众何必在三且师者众也若舆又训众则众或
众主矣况同一众字而长子帅众则曰师弟子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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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则曰舆且弟子即众也既弟子又众其于修辞
之义谓何
六四师左次无咎象曰左次无咎未失常也
春秋传三宿为次左次退舍也兵家尚右故
以退为左今四
不及中而五上为右则已为左大抵兵法有可杀而
不可使处不定能度德量力则退不为怯此皆兵法
中常度故曰未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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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田有禽利执言
无咎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象曰长
子帅师以中行也弟子舆尸使不当也
蒐狩征伐皆师也田有禽者为民除害也利执言者
有罪可声也化坎豕于坤中是田中害稼之禽也互
兼画之大震即声罪致讨之众也盖震为鼓又为厉
言故也然而师出有名则必择将若能用长子坎智
渊深震勇奋起老成谙练无忝帅师如其不然则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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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皆弟子也暗不更事万一以剥复之来而误任之
则伏震车之轸而尸以归者必是役矣然则中行之
使其可忽乎哉
上六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象曰大君有命以
正功也小人勿用必乱邦也
此用师已毕论功行赏之候也大君谓王也开国封
诸侯也承家立都邑也或析土地或定采食皆
指丈人言文人有功则正之若小人诸柔非失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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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尸勿用之矣用之则乱邦矣盖坤为国邑上为宗
庙命将献功皆在此地如书所称用命赏祖颂
所称献捷告庙者况上在剥时本为艮阳艮为门阙
正属庙象所谓众正而可以王者至此始见若
以专位言则阴柔已极暗迷无应否臧渝次总是小
人但顺极不抗定无他咎则其分亦止于勿用已耳
此以汎设王命兼专演之辞另一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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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氏易卷五
(既是小人失律舆尸何尝有功乃忽以小人搀入正/功之内固已奇矣乃既已有功则勿用难解于是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