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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仲氏易卷二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乃若演易与系词则正有周作易之本事也虽夏商
有易在前此未必无辞
特周易
彖象则文王实始为之故孔子曰作易者其于中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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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中古者文王与纣之时也
虽其所演爻词或问及牳野伐纣之后
则谓文王作卦彖周公演爻象亦无不可
独其系辞则于序卦分篇
之外又特创一法以为吾欲演易则必使易之为义
行于辞间取六十四卦之已成者相其阴阳之各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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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阴阳之相间者而两判之其各萃者则谓之聚谓
阴与阴聚阳与阳聚也以中无间之者也
其相间者则谓之分谓分阴于阳
分阳于阴也若因其已聚而分之者也
而于是就已成之聚与已成之分者
而为之移易焉在羲画之时未尝先画聚而后画分也
即序卦之时亦未尝序聚先而序分后也而文以为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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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卦演爻则必从其已聚之卦而移而易之而然后系之
以辞故其分卦之为彖则必与聚卦之所移有相发者
分爻之为象则必与
聚爻之所移有相应者
而无如文王演之孔
子赞之文王演之而系之以词孔子赞之而复申之以传
其开卷发端谆谆启迪若惟恐后人之少昧其旨而上
传首言之下传又首言之而世读其文而不之察也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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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章不云乎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此言羲之立乾坤也
卑高以陈贵贱位矣此言羲之设重卦也动静有常刚
柔断矣此言文之为易必先使阴阳之分聚有常度而
无疑情也而于是曰方以类聚审阴阳之从类者而先
为区之所谓初率其词而揆其方方者位也而
于是曰物以群分顺阴阳之群处者而于焉分之所
谓乾为阳物坤为阴物爻有等而谓之物爻相杂而谓
之时物者物者族也就其族而分易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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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犹未言系词也于是
又曰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刚柔相推而生变
化夫卦彖爻象谓之系辞乃以文王之作彖作象而皆属
之刚柔之相推是分明以推易之易为演易者所有事
矣盖推即移也所谓推而行之也屈平有云吾闻
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推移者移易之谓
也乃犹未己也其于下传之首章复曰八卦成列象在其
中矣则申言伏羲之画八纯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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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言伏羲之生六十四卦此与上传之乾坤定而高
卑位同一义也伏羲为易止此也而于是论有周之
为易则仍曰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与上传之刚柔
相推而生变化无异焉系词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
与上传之系词焉而明吉凶无异焉则因而断之曰
演易系词用移易岂有诬与閒尝读类聚群分与刚
柔相推之文而不得其解及读随之刚来而下柔与
贲之柔来而文刚而解之夫随本三刚贲本三柔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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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刚与柔亦固其因重之所自有又何尝谓伏羲画
卦时与文王演易时取他卦之画而置之此以为两
有所从来而彖传云然则明明以随自否移以否之
上九移而为随之初六而刚下分贲自泰移以泰之
九二移而为贲之上九而柔下分矣
故易有往来未
尝言占推行不穷非以云画借
否泰之小大示刚柔之上下每一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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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而辞义生焉故易有五易谓变易交易转易对易
移易而实有不易之理该乎其中生平读
易见从来为易说者言人人殊并鲜一致即就彖象
而细探之亦且如梦如呓滋怅惘而罕归宿因疑三
古作易千圣同揆岂无一定之义理可示人指的而
乃荐宾假庙行师折狱建侯取女以及涉川伏莽驱
禽即鹿诸系词无不彼此回惑前后迷贸按之无实
情析之无定旨强辨曲释一往鹘突其所谓不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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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且易者筮也周官司筮掌三易而春秋史氏每
以筮法禅羲文之秘如秦伯伐晋晋献嫁姬诸筮其
见诸传者往往布词断事炯若神明此岂有意为妄
诞者乃易义既亡而史氏之司筮亦且风流歇绝而
不可复见岂易之果善易与抑亦说易者多蒙昧
而未之觉也乃以推易之法一准诸爻则爻不可易
一准诸词则词不可易一准诸占则占不可易故自
推易法出而春秋之筮其可疑者悉不疑其可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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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益信以之而覈之汉晋唐明其占存而断失者无
不按验亲切动若影响是三古不传之蕴至今日而
长夜始一旦者汉后说易回惑迷贸至今日而始旷
若发矇洞然若观火者第其说所自开则汉焦赣著
易林有一阴一阳之卦自姤复来五阴五阳之卦自
剥夬来似早已启发其端而其义未备嗣此而蜀才
侯果辈已得旧传如需自大壮卦来九四升五位为
位乎天位而不竟其说虞翻解诸卦亦偶得旧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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讼自遁之二三相易为三来二中而亦不竟其说
乃当时不立推易名色且其说杂出
虽未尝言变卦杂卦变于其中致王弼言易推其说
而不尽合则槩埽弃之而于是辞象变占茫无所据
唐时李鼎祚见当时奉敕撰疏遵行弼书急搜虞翻
蜀才诸所说列之卦首而彼伸此诎阙略未备
暨五代北宋间不
能行其书惟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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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徒刘牧李之才辈稍知其概私画之为图而误
名卦变且参以己意补苴所不足而程
颐苏轼诸儒在北宋说易家则复以卦变却之至南
渡以后有朱侍读震力持其说曾于绍兴间辑刘李
诸图进之御览而朱文公熹则又
以彖传诸辞其不可解处非卦变不解极言程氏不
取卦变之非
于是就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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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所进图而恢扩以尽其变其于推易秘旨可谓十
得八九矣惜其图概从一卦所推而所著本义每卦
下己旁及他卦然究非夫子所云类聚群分之旨故
南渡诸儒虽已遵之若蓍蔡而终难尽合疑议多有
元时朱升又复从而参订之有十辟卦变六子卦变
之说此皆得乎汉晋诸儒之各体者
然而六子之说疏焉至明代来氏
知德专以反对诸卦释夫子彖传所云而改卦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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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综然于彖传诸辞仍有未合暨何楷作周易订诂
又稍变其说以为诸卦俱本乾坤所生以求合于程
氏苏氏本乾坤不本他卦之意
然究非了义总由彖象不明无所依
据即不能不仍取其说而再三致意而不得要领屡
更不定亦安知夫子大传明明言之所云书不尽言
言不尽意默而成之存乎其人原谓其说难传当从
悟入而历汉唐宋元明纵横上下各欲尽其义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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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乃不意今日而竟得之也夫大传之曰变曰
化为羲易言之也其曰迁曰推则皆为周易言之也
推迁者周易之易也第夫子赞易分作三翼而以杂
卦赞反易序卦赞对易其于上系下系则专以刚柔
相推作推易之赞而印之彖象质之卜筮系辞演繇
所至悉合则夫序卦分篇皆演易之所偶及而专以
移易一法为彖为象即曰演易用移易而不易之义
存乎其间又何疑焉若夫汉儒诸说暨宋元明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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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本详载予推易始末一书兹不具述
文王演易系辞图
不易卦
乾䷀ 坤䷁
聚卦
剥䷖ 复䷗
观䷓ 临䷒
否䷋ 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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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 ䷡
姤䷫ 夬䷪
半聚卦一名环聚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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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子母聚卦一名子母易卦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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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萃䷬升䷭
咸䷞恒䷟损䷨益䷩
䷛䷘䷙
无
分易卦又名分推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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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复䷗
师䷆谦䷎豫䷏比䷇
师谦豫此
观䷓临䷒䷽
颐䷚蒙䷃艮䷳晋䷢
屯䷂坎䷜蹇䷦萃䷬
升䷭解䷧坎 蒙
䷣震䷲屯 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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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 解 萃晋
升蹇 艮
颐 萃 升
蒙 艮 晋
震 屯
屯坎 蹇
震解 晋
蹇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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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坎蒙
否䷋泰䷊
益䷩涣䷺渐䷴
䷔䷿旅䷷
随䷐困䷮咸䷞
恒䷟井䷯蛊䷑
丰䷶䷾贲䷕
䷵节䷻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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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 恒 损 益
随 困
井 渐
丰 恒旅
丰咸旅
困
井蛊
蛊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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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 益
节
涣渐
损贲
节随
遁䷠䷡䷼
䷘讼䷅
䷤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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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鼎䷱
革䷰䷛
鼎
革 离
兑䷹睽䷥
需䷄䷙
巽 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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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
需 兑
革
兑 讼
需 巽
鼎
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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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 离
兑革
鼎巽
离
睽
需
姤䷫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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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
䷈
䷍
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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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
坤
泰否临观剥复
遁姤夬
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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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益
萃升颐
师比谦豫
履
屯蒙坎晋蹇解震艮
需讼离睽革鼎巽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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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困渐旅涣
蛊贲井丰节
乾坤泰否观临遁剥复姤夬
师比履谦豫颐咸恒损
益萃升
随蛊贲困井渐丰旅涣节
屯蒙需讼坎离晋睽蹇解革鼎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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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巽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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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氏易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