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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说纲领
程子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
之道其用则谓之神○阴阳阖辟便是易一阖一辟
谓之变○命之曰易便有理若安排定则更有甚理
天地阴阳之变便如二扇磨升降盈虚刚柔初未尝
停息阳常盈阴常亏故便不齐譬如磨既行齿都不
齐既不齐便生出万变故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而庄
周强要齐物然而物终不齐也尧夫有言泥空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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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齐物到头争○易中只言反复往来上下○作易
者自天地幽明至于昆虫草木微细无不合○圣人
之道如河图洛书其始止于画上便出义后之人既
重卦又系辞求之未必得其理○因见卖兔者曰圣
人见河图洛书而画八卦然何必图书只看此兔亦
可作八卦数便此中可起古圣人只取神物之至著
者耳只如树木亦可见数○张闳中问易之义本起
于数曰谓义起于数则非也有理而后有象有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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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数易因象以知数得其义则象数在其中矣必
欲穷象之隐微尽数之毫忽乃寻流逐末术家之所
尚非儒者之所务也管辂郭璞之学是也又曰理无
形也故因象以明理理见乎辞矣则可由辞以观象
故曰得其义则象数在其中矣○谓尧夫曰知易数
为知天知易理为知天尧夫云还须知易理为知天
○尹焞问易乾坤二卦斯可矣曰圣人设六十四卦
三百八十四爻后世尚不能了乾坤二卦岂能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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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曰子以为何人分上事对曰圣人分上事曰若
圣人分上事则乾坤二卦亦不须况六十四卦乎○
看易且要知时凡六爻人人有用圣人自有圣人用
贤人自有贤人用众人自有聚人用学者自有学者
用君有君用臣有臣用无所不通○观易须看时然
后观逐爻之才一爻之间常包涵数意圣人当取其
重者而为之辞亦有易中言之已多取其未尝言者
亦不必重事又有且言其时不及其爻之才皆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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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须先看卦乃看得系辞○大抵卦爻始立义既
具即圣人别起义以错综之如春秋时已前既已立
例到近后来书得全别一般事便书得别有意思若
依前例观之殊失之也○凡看书各有门庭诗易春
秋不可逐句看尚书论语可以逐句看圣人用意深
处全在系辞诗书乃格言○古之学者皆有传授如
圣人作经本欲明道今人若不先明义理不可治经
盖不得传授之意云尔如系辞本欲明易若不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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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义则看系辞不得○易学后来曾子子夏煞到上
面也○由孟子可以观易○今时人看易皆不识得
易是何物只就上穿凿若念得不熟与就上添一德
亦不觉多就上减一德亦不觉少譬如不识此兀子
若减一只脚不觉是少添一只脚亦不知是多若识
则自添减不得也○易须是默识心通只穷文义徒
费力
朱子曰圣人作易之初盖是仰观俯察见得盈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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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无非一阴一阳之理有是理则有是象有是象
则其数便自在这里非特河图洛书为然盖所谓数
者秖是气之分限节度处得阳必奇得阴必偶凡物
皆然而图书为特巧而著耳于是圣人因之而画卦
其始也只是画一奇以象阳画一偶以象阴而已但
才有两则便有四才有四则便有八又从而再倍之
便是十六盖自其无眹之中而无穷之数已具不待
安排而其势有不容已者卦画既立便有吉凶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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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是阴阳往来交错于其间其时则有消长之不同
长者便为主消者便为客事则有当否之或异当者
便为善否者便为恶即其主客善恶之辨而吉凶见
矣故曰八卦定吉凶吉凶既决定而不差则以之立
事而大业自此生矣此圣人作易教民占筮而以开
天下之愚以定天下之志以成天下之事者如此但
自伏羲而上只有此六画而未有文字可传到文王
周公乃系之以辞故曰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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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凶盖是卦之未画也因观天地自然之法象而画
及其既画也一卦自有一卦之象象谓有个形似也
故圣人即其象而命之名以爻之进退而言则如剥
复之类以其形之肖似而言则如鼎井之类此是伏
羲即卦体之全而立个名如此及文王观卦体之象
而为之彖辞周公视卦爻之变而为之爻辞而吉凶
之象益著矣大率天下之道只是善恶而已但所居
之位不同所处之时既异而其几甚微只为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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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晓会所以圣人因此占筮之法以晓人使人
居则观象玩辞动则观变玩占不迷于是非得失之
途所以是书夏商周皆用之其所言虽不同其辞虽
不可尽见然皆太卜之官掌之以为占筮之用有所
谓繇辞者左氏所载尤可见古人用易处盖其所谓
象者皆是假此众人共晓之物以形容此事之理使
人知所取舍而已故自伏羲而文王周公虽自略而
详所谓占筮之用则一盖即那占筮之中而所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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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是事之理便在那里了故其法若粗浅而随人贤
愚皆得其用盖文王虽是有定象有定辞皆是虚说
此个地头合是如此处置初不黏着物上故一卦一
爻足以包无穷之事不可只以一事指定说他里面
也有指一事说处如利建侯利用祭祀之类其他皆
不是指一事说此所以见易之为用无所不该无所
不遍但看人如何用之耳到得夫子方始纯以理言
虽未必是羲文本意而事上说理亦是如此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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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以夫子之说为文王之说也○天地之间别有甚
事只是阴与阳两个字看是甚么物事都离不得只
就身上体看才开眼不是阴便是阳密拶拶在这里
都不著得别物事不是仁便是义不是刚便是柔只
自家要做向前便是阳才收退便是阴意思才动便
是阳才静便是阴未消别看只是一动一静便是阴
阳伏羲只因此画卦以示人若只就一阴一阳又不
足以该众理于是错综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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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只是许多卦爻后来圣人又系许多辞在下如他
书则元有这事方说出这个道理易则未曾有此事
先假托都说在这里又曰阴阳是气才有此理便有
此气才有此气便有此理天下万事万物何者不出
于此理何者不出于阴阳○易只是阴阳错综交换
代易庄生曰易以道阴阳不为无见如奇偶刚柔便
只是阴阳做了易○易是阴阳屈伸随时变易大抵
古今有大阖辟小阖辟今人说易都无著摸圣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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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六十四卦只以阴阳奇偶写出来至于所以为阴
阳为古今乃是此道理○龟山过黄亭詹季鲁家季
鲁问易龟山取一张纸画个圈子用墨涂其半云这
便是易此说极好易只是一阴一阳做出许多般样
○洁静精微之谓易自是不惹著事只悬空说一样
道理不比似他书各著事上说所以后来道家取之
与老子为类便是老子说话也不就事上说又曰洁
静精微是不犯手○问卦下之辞为彖辞左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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繇辞何也曰此只是彖辞故孔子曰知者观其彖辞
则思过半矣如元亨利贞乃文王所系卦下之辞以
断一卦之吉凶此名彖辞彖断也陆氏音中语所谓
彖之经也大哉乾元以下孔子释经之辞亦谓之彖
所谓彖之传也爻下之辞如潜龙勿用乃周公所系
之辞以断一爻之吉凶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
所谓大象之传潜龙勿用阳在下也所谓小象之传
皆孔子所作也天尊地卑以下孔子所述系辞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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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论一经之大体凡例无经可附而自分上系下系
也左氏所谓繇字从系疑亦是言系辞系辞者于卦
下系之以辞也○通书云圣人之精画卦以示圣人
之缊因卦以发精是圣人本意缊是偏傍带来道理
如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是
圣人本意厎如文言系辞等孔子之言皆是因而发
厎不可一例作重看○易之有象其取之有所从其
推之有所用非苟为寓言也然两汉诸儒必欲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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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从则既滞泥而不通王弼以来直欲推其所用则
又疏略而无据二者皆失之一偏而不能阙其所疑
之过也且以一端论之乾之为马坤之为牛说卦有
明文矣马之为健牛之为顺在物有常理矣至于案
文责卦若屯之有马而无乾离之有牛而无坤乾之
六龙则或疑为震坤之牝马则当反为乾是皆有不
可晓者是以汉儒求之说卦而不得则遂相与创为
互体变卦五行纳甲飞伏之法参互以求而幸其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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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其说虽详然其不可通者终不可通其可通者又
皆傅会穿凿而非有自然之势虽其一二之适然而
无待于巧说者为若可信然上无所关于义理之本
源下无所资于人事之训戒则又何必苦心极力以
求于此而欲必得之哉故王弼曰义苟应健何必乾
乃为马爻苟合顺何必坤乃为牛而程子亦曰理无
形也故假象以显义此其所以破先儒胶固支离之
失而开后学玩辞玩占之方则至矣然观其意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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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以易之取象无复有所自来但如诗之比兴孟子
之譬喻而已如此则是说卦之作为无所与于易而
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者亦𠟇语矣故疑其说亦若有
未尽者因窃论之以为易之取象因必有所自来而
其为说必已具于太卜之官顾今不可复考则姑阙
之而直据辞中之象以求象中之意使足以为训戒
而决吉凶如王氏程子与吾本义之云者其亦可矣
固不必深求其象之所自来然亦不可谓假设而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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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忘之也○伏羲画八卦只此数画该尽天下万物
之理学者于言上会得者浅于象上会得者深王辅
嗣伊川皆不信象如今却不敢如此说只可说道不
及见这个了且从象以下说免得穿凿某尝作易象
说大率以简治繁不以繁御简○易之象似有三样
有本画自有之象如奇画象阳偶画象阴是也
有实取诸物之象如乾坤六子以天地雷
风之类象之是也有只是圣人以意自取那象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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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义者如白马翰如载鬼一车之类是也○看易若
是靠定象去看便滋味长若只恁地悬空看也没甚
意思又曰说易得其理则象数在其中固是如此然
溯流以观却须先见象数的当下落方说得理不走
作不然事无实證则虚理易差也○上古之时民心
昧然不知吉凶所在故圣人作易教之卜筮吉则行
之凶则避之此是开物成务之道故系辞云以通天
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正谓此也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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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占而无文往往如今人用火珠林起课者相似
但用其爻而不用其辞则知古人占不待辞而后见
吉凶至孔子又恐人不知其所以然故又复逐爻解
之谓此爻所以吉者谓以中正也此爻所以凶者谓
不当位也明言之使人易晓尔至如文言之类却又
就上面发明道理非是圣人本意知此方可学易○
圣人一部易皆是假借虚设之辞盖缘天下之理若
正说出便只作一件用唯以象言则当卜筮之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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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事都来应得○上古之易方是利用厚生周易
始有正德意如利贞是教人利于贞正贞吉是教人
贞正则吉至孔子则说得道理又多○易只是设个
卦象以明吉凶而已更无他说又曰易是个有道理
厎卦影易以卜筮作许多理便也在里○易本卜筮
之书后人以为止于卜筮至王弼用老庄解后人便
只以为理而不以为卜筮亦非想当初伏羲画卦之
时偶见得一是阳二是阴从而画放那里只是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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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阴为凶无文字后文王见其不可晓故为之作彖
辞或占得爻处不可晓故周公为之作爻辞又不可
晓故孔子为之作十翼皆解当初之意今人不看卦
爻而看系辞是犹不看刑统而看刑统之序例也安
能晓今人须以卜筮之书看之方得不然不可看易
○易只是为卜筮而作故周礼分明言太卜掌三易
连山归藏周易古人于卜筮之官立之凡数人秦去
古未远故周易亦以卜筮得不焚今人才说易是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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筮之书便以为辱累了易见夫子说许多道理便以
为易只是说道理殊不知其言吉凶悔吝皆有理而
其教人之意无不在也而今所以难理会时盖缘亡
了那卜筮之法如太卜掌三易之法连山归藏周易
便是别有理会周易之法而今却只有上下经两篇
皆不见许多法了所以难理会今人却道圣人言理
而其中因有卜筮之说他说理后说从那卜筮上来
做么○易只是与人卜筮以决疑惑若道理当为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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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便为若道理不当为自是不可做何用更占却是
有一样事或吉或凶或两岐道理处置不得所以用
占○今学者讳言易本为卜筮作须要说做为义理
作若果为义理作时何不直述一件文字如中庸大
学之书言义理以晓人须得画八卦则甚○阳爻多
吉阴爻多凶又看他所处之地位如何易中大槩阳
吉而阴凶间亦有阳凶而阴吉者何故盖有当为有
不当为若当为而不为不当为而为之虽阳亦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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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却是贞吉不曾有不贞吉却是利贞不曾说利
不贞如占得乾卦固是大亨下则云利贞盖正则利
不正则不利至理之权舆圣人之至教寓其间矣大
率是为君子设非小人盗贼所得窃取而用横渠云
易为君子谋不为小人谋极好○易中利字多为占
者设如利涉大川是利于行舟也利有攸往是利于
启行也利用祭祀利用享祀是卜祭吉田获三狐田
获三品是卜田吉公用享于天子是卜朝觐吉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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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是卜立君吉利用为依迁国是卜迁国吉利用侵
伐是卜侵伐吉之类○今人读易当分为三等看伏
羲之易如未有许多彖象文言说话方见得易之本
意只是要作卜筮用如伏羲画卦那里有许多文字
言语只是某卦有某象如乾有乾之象坤有坤之象
而已今人说易未曾明乾坤之象便先说乾坤之理
所以说得都无情理及文王周公分为六十四卦添
入乾元亨利贞坤元亨利牝马之贞早不是伏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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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已是文王周公自说出一般道理了然犹是就人
占处说如占得乾卦则大亨而利于正耳及孔子系
易作彖象文言则以元亨利贞为乾之四德又非文
王之易矣○读易之法窃疑卦爻之辞本为卜筮者
断吉凶而具训戒至彖象文言之作始因其吉凶训
戒之意而推说其义理以明之后人但见孔子所说
义理而不复推本文王周公之本意因鄙卜筮以为
不足言而其所以言者遂远于日用之实类皆牵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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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曲偏主一事而言无复包含该贯曲畅旁通之妙
若但如此则圣人当时自可别作一书明言义理以
诏后世何用假托卦象为此艰深隐晦之辞乎故今
欲凡读一卦一爻便如占筮所得虚心以求其辞义
之所指以为吉凶可否之决然后考其象之所以然
者求其理之所以然者推之于事使上自王公下至
民庶所以脩身治国皆有可用私窃以为如此求之
似得三圣之遗意○孔子之易非文王之易文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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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非伏羲之易伊川易传自是程氏之易也故学者
且依古易次第先读本文则见本旨矣○看易须是
看他未画卦已前是怎生模样却就这里看他许多
卦爻象数非是杜撰都是合如此未画已前便是寂
然不动喜怒哀乐未𤼵之中只是个至虚至静而已
忽然在这至虚至静之中有个象方说出许多象数
吉凶道理所以礼曰洁静精微易教也盖易之为书
是悬空做出来如书便真个有这政事谋谟方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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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来诗便真个有这人情风俗方做出诗来易却都
无这已往底事只是悬空做厎未有爻画之先在易
则浑然一理在人则湛然一心既有爻画方见得这
爻是如何这爻又是如何然而皆是就这至虚至静
中做出许多象数来此其所以灵○易须是错综看
天下事无不出于此善恶是非得失以至于屈伸消
长盛衰看甚事都出于此伏羲以前不知如何占考
至伏羲将阴阳两个画卦以示人使人于此占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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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祸福一画为阳二画为阴一画为奇二画为偶遂
为八卦又错综为六十四卦凡三百八十四爻文王
又为之彖辞以释其义无非阴阳消长盛衰屈伸之
理圣人之所以学者学此而已○易最难看其为书
也广大悉备包涵万理无所不有其实是古者卜筮
书不必只说理象数亦可说初不曾滞于一偏某近
看易见得圣人本无许多劳攘自是后世一向妄意
增减便要作一说以强通其意所以圣人经旨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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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且如解易只是添虚字去迎过意来便得今人
解易乃去添他实字却是借他做已意说了又恐或
者一说有以破之其势不得不支离更为一说以护
吝之说千说万与易全不相干此书本是难看底物
不可将小巧去说又不可将大话去说○易难看不
比他书易说一个物非真是一个物如说龙非真龙
若他书则真是实孝悌便是孝悌仁便是仁易中多
有不可晓处○易难看无个言语可形容得盖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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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个形像在那里无所不包○看易须著四日看
一卦一日看卦辞彖象两日看六爻一日统看方子
细又曰和靖学易一日只看一爻此物事成一片动
著便都成片如何看一爻得又曰先就乾坤二卦上
看得本意了则后面皆有通路○易大槩欲人恐惧
脩省今学易非必待遇事而占方有所戒只平居玩
味看他所说道理于自家所处地位合是如何故云
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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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学易正是平日常常学之想见圣人之所读异
乎人之所谓读想见胸中洞然于易之理无纤毫蔽
处故云可以无大过○读易之法先读正经不晓则
将彖象系辞来解又曰易爻辞如签辞○问易如何
读曰只要虚其心以求其义不要执巳见读他书亦
然○问读易未能浃洽何也曰此须是此心虚明宁
静自然道理流通方包罗得许多义理盖易不比诗
书他是说尽天下后世无穷无尽底事理只一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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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个道理又人须是经历天下许多事变读易
方知各有一理精审端正今既未尽经历非是此心
大段虚明宁静如何见得此不可不自勉也又曰如
今不曾经历得许多事过都自揍他道理不着若便
去看也卒未得他受用孔子晚而好易可见这书卒
未可理会○问易本义何专以卜筮为主曰且须熟
读正文莫看注解盖古易彖象文言各在一处至王
弼始合为一后世诸儒遂不敢与移动今虽卒说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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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熟读正文久当自悟○问读本义所释卦辞若看
得分明则彖辞之义亦自明只须略提破此是卦义
此是卦象卦体卦变不必更下注脚矣曰某当初作
此文字时正欲如此盖彖传本是释经之卦辞若看
卦辞分明则彖亦可见但后来要重整顿过未及不
知今所解者能如本意否又曰某一本义欲将文王
卦辞只大纲依文王卦辞略说至其所以然之故却
于孔子彖辞中𤼵之且如大畜利贞不家食吉利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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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只是占得大畜者为利正不家食而吉利于涉
大川至于刚上而尚贤等处乃孔子𤼵明各有所主
爻象亦然如此则不失文王本意又可见孔子之意
但而今未暇整顿耳○某解一部易只是作卜筮之
书今人说得来太精了更入粗不得如某之说虽粗
却入得精精义皆在其中若晓得某说则晓得羲文
之易本是如此元未有许多道理在方不失易之本
意今未晓得圣人作易之本意便先要说道理纵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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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只是与易元不相干○某之易简略者当时
只是略搭记兼文义伊川及诸儒皆说了某只就语
脉中略牵过这意思○近得赵子钦书云语孟说极
详易说太略此譬如烛笼添一条骨则障了一路明
若能尽去其障使之统体光明乃更好盖著不得详
说也○看易先看某本义了却看程传以相参考如
未看他易先看某说却也易看盖不为他说所汨故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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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备其要皆依卜筮以为教使天下后世之人得以/决嫌疑定犹豫不迷于吉凶悔吝之途而已至夫子)
(辞说释大传则又精密微妙明白简易有先儒所未/及者故愚窃尝妄论以为三圣之易惟夫子能明之)
(解释而惟占法之明随人取决而无偏辞之滞而天/下义理为之磨刮精明依然涵萃于其中本末精粗)
(于斯易何止五经之源其/天地鬼神之奥岂欺我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