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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定宇集卷十 元 陈栎 撰
书
上许左丞相书
延祐二年正月吉日学生新安陈栎谨斋沐裁书
拜献于左丞相公先生钧座前栎闻之周公往百
世无善治孟子没千载无真儒无善治圣贤之道
不行无真儒圣贤之道不明道不行而犹明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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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讲明见诸推行道犹有可行之日道不行而并
不明焉则人心昧昧乎莫知所之而道终无可行
之时所谓百世无善治者如汉之萧曹丙魏唐之
房杜姚宋非不可佐天子相天下而事业终有愧
于古所谓千载无真儒者汉儒莫如董仲舒然言
正心而不及诚意唐儒莫如韩退之然言诚意而不
及格物致知是以虽能著卫道之功于一时而无以
任传道之责于万世故孟子而后能为往圣继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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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传道之责于万世者曰近世之周子程子而集周
程子之大成者有朱子焉朱子之学初明于东南而未
明于西北恭惟先正鲁齐先生钟乾坤之间气于覃怀
而挺生真所谓豪杰之士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者
也首宗朱子心会身行遭时得君倡鸣道学上而启沃
乎圣主次而启迪乎储皇又次而作成乎贤士夫夫其
有功于斯道大矣以不世之真儒佐圣世之善治道不
特明于斯世且将行于斯世矣天不慭遗赍志以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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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善述有先生焉孔孟周程之嗣子未闻其家学绳绳
如先生之继先正者天独厚于先生天其无望于先生
乎圣主继兴缉熙圣学开文明之运为科举之行赞皇
猷定科条壹是以朱子之学风励海宇以经明行修责
望多士先生之功居多亲劳徒御策马南来江浙省闱
躬为董督壹是以宽厚加惠多士先生之功又居多政
声洋溢岂久外藩不日召还又阐相业使道之未尽行
于先正者盛行于先生继孟子之真儒成周公之善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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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不于先生乎望将谁望哉此不特天下苍生
之所望圣天子之望也而实天之望也有如栎者新安
之晚学也生文公之乡读文公之书少知留心老尤笃
志学校县府举之以应乡试偶尔侥倖近岁前十一月
间贸贸比来将侍同行赴都会试岂谓薄命感冷途中
到此之初即已伏枕是以虽欲首拜光范之门而不可
得至十二月初六日众皆舟行病魔独尼之今疗病理
甫瘳期限已迫势已不能前进观国之光则惟有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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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先王之道以传学者而已然不一拜下风望大贤之
威仪闻一言以自壮则是将虚此生全虚此行也窃惟
文公阙里乃古建古歙二州二州儒士素盛于东南实
赖父兄师友之教耳濡目染有素而然所谓鲁无君子
斯焉取斯者年来老成凋谢后学荒唐寖不如前良可
慨叹而又任庠序之教责者多非其人又所谓以其昏
昏使人昭昭者今兹乡举犹幸古歙挂名者有鲁两生
不至大为文公羞焉栎二十年来略有编纂不敢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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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祖述乎朱子又或就其臼窠中而发明之于语孟有
口义于易有读易编于书有书解折衷于诗有述传句
解于礼记有集义句解于史有增广通略之类贫不能
刋仅所刋语孟口义一书而已羽翼先儒之书以模范
子衿之辈虽自弱冠以来不能一日舍笔耕而食然及
人者终有限焉区区之愚不无望于先生先生矜其贫
病而遣之归乎唯命其许之待后举而赴都还试乎亦
唯命其或造就之任紫阳书院山长或任徽路学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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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以朱子之学迪后进以续紫阳之灯乎亦唯命愿
先生归相圣天子继先正以明此道于天下栎也不敏
亦可略助明时使斯道略明于朱子之乡焉干冒威尊
下情无任惶惧之至
上秦国公书
延祐二年八月吉日学生乡贡进士新安陈栎谨斋沐
裁书百拜献于平章大丞相秦国公钧座前栎江南一
寒士望翘材馆远在九霄上安敢轻以书渎若稽昌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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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亦尝以乡贡进士上书光范之门以此例之或者
其可又以黄清夫相门之客栎之良友也托其贡书似
非无因而前是用忘其微贱轻叩洪钧首祈相度天宽
略垂听焉栎闻之姫公没百世无善治亚圣往千载无
真儒无善治圣贤之道不行无真儒圣贤之道不明汉
唐以来往往坐此恭惟国公大贤间世遭时得君可谓
继亚圣之真儒
姫公之善治远方寒士虽不能尽知
辅相大业然海宇苍生沐浴于深仁厚泽中岂非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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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得公而行乎科举宏开昭昭然以朱文公之学揭
日月而行之天经人理复浸溉士心闻皆公所建白岂
非圣贤之道赖公而明欤栎也幸际斯时忝与士类前
岁应江浙乡试偶在选中结友买舟期应会试亦既至
古杭行有日矣倏尔遘疾众行独留疗经逾年甫得痊
愈试期已迫度难奔趍然亦不敢擅自归也告状杭州
路录事司勘会移关始克还家寻绎旧闻以待学者继
获睹书坊所刋会试程文内有科录程试该载圣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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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如栎等不曾会试病患来迟之人亦许得与寸进
尧言远布信如四时猗欤盛哉真激励作成之大造也
栎生于前壬子岁犬马之齿于今六十有五矣群材皆
春散木尚槁岂造化之有偏特未有闻于钧前已耳栎
也生朱文公之乡学朱文公之学自少有志至老弥勤
发挥先儒之所未尽言诸经几遍虽假馆授徒不能一
日舍此以食然其及人终不为多倘蒙钧慈钦遵已降
圣旨照年六十以上例除栎一泮水近阙使得及此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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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未衰之年以平生所闻于朱文公者与诸生讲明而
躬行之作养成材以待选举或使道略明于乡郡则未
没之年皆感戴之日也谨托清夫为声悃愊惟国公垂
怜焉干冒威尊恐悚无已栎再拜
上冯路教抱瓮先生书
五月吉日学生成德斋生陈某谨斋沐裁书再拜申呈
于路教翰相先生某闻卢诞有言曰经师易求人师难
得所谓人师者何也非童子之命之师也非一卷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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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师也非家有塾党有庠之师也道高一时名重一世
家传文献渊源之懿身任人物权衡之责夫是之谓人
师之人也生而时焉之不同不可师也时同而地焉之
不近不易师也其时同而地近而其势分之大相辽绝
虽欲师之而不得师也若夫经师者由百世之后等百
世之儒以方寸之天君对方策之圣贤一开编而可得
也奚其难今夫求马必于冀北求木必于邓林求学问
文章必于邹鲁也汉之渊云宋之范苏皆以蜀珍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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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今先生实以之今夫后稷之孙无倩穑伯夷之儿无
夺席其所耳濡目染者有素也是以论其世也故衣冠
之家有阀阅岂惟衣冠哉学问文章也亦然闻先生家
自鸿硕先生以来世传学问之灯世擅文章之录则先
生真学问文章家之有阀阅者也而又刻苦以世其传
沉酣以饱其蕴腹万卷书足万里路以老懿身任人物
权衡之责者非乎栎也以时论则幸与先生并世而生
以地论则先生适来教于吾州以势分论则先生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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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亦可备弟子列者也以人师之难遭而幸其机之适
遭不求师之将何时哉此栎之所以来也抑又闻先觉
者教人后觉者教于人教于人者而不遇名师儒是求
珠玉于鹑衣而怨其不吾予也教人者而不得才子弟
是投珠玉于暗路而责其不吾受也故后觉之心每患
名师儒之难遭而先觉之心亦患才子弟之难得昔薛
公奎至成都得范景仁曰吾喜得一伟人朱文公至临
漳曰某来漳州独为吾道得一陈安卿耳前辈之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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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弟甚于后辈之幸遇名师儒也栎也生五岁而读
书十岁而能文十五岁而僭为童子师始也科举之法
行于时文之外知有穷理之学不屑于时文而已也继
也科举之法废于吟咏之外犹不变乎穷理之学不专
于吟咏而已也今也学不前人年不后人悠悠磋跎进
寸退尺犬马之齿且三十有七矣先生倘以为可教而
辱教之虽不敢自诡于苏门之晁陈亦必不敢叛去为
韩门之籍湜也此又栎之所以来也抑又闻先正鸿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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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春秋通解胡文定尝采取之栎愿学焉而未之
见也昔有欲读书不能得而为人慵书以读之者又有
欲传龚氏易而挟饼代食以求傅者栎也窃有志焉先
生倘矜其立志之勤而慨然肯以家传之学传之是又
因人师而得经师也此又栎之所以来也惟砚是田无
税可役其来也实异乎众人之来是以先陈此书叙其
所以来之意惟先生其幸教之干渎师严惶恐无已
上张郡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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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祐元年正月吉日路学成德斋生陈栎谨斋沐献书
于总管大学士相公尊先生台座前栎尝读昌黎郓州
溪堂诗知东平为山东巨镇久矣近岁以来中原文献
萃于东平表表奇伟有先生焉先生把麾姑孰以德行
文章为政事有古人风今之士大夫无是也尝恨不得
以拜下风廉顽立懦居无何而先生为吾郡来矣某一
介晚学附籍郡庠累重家贫假馆苟活每一至泮裹粮
倩仆良不为易兹闻先生下车方新士民胥庆前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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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而不得者今何幸将得而拜之所以勇于一行为吾
郡士民贺亦以自贺并将鸣其私焉某生朱子之乡学
朱子之学性膏理髓嚅哜迄今窃尝编述发明朱子之
说为论孟口义编书解折衷诗述传句解礼记集义句
解等书钻研探讨舍朱子之书不好也幸遇圣朝肇新
科举一以朱子之书风励多士鲰生平生所学庶几少
可自见学校公举以充职员某也虽愚何敢自弃固宜
闻之踊跃以期无负圣天子教养拔擢之盛心奈何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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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无资莫能自致学校体例诸生年六十以上者给以
月粮某犬马之齿六十有三矣例当有请前时以馆寓
瓠系未之敢请今兹幸遇先生学道爱人之贤师苟不
仰首一鸣复何时哉倘蒙指挥学校给以三五月耆儒
粮米使得少助往来之费实拜生成之赐不浅鲜也某
平生编述仅刋口义一书字细纸恶不便台览冒昧谨
献一部或可以呈之舍人焉耳又有感于溪堂之诗曰
谓吾公父孰违公令吾郡士民以之又曰公无斁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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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是庥先生以之干冒威尊无任战栗俟命之至
贺邓祭酒书
七月吉日契家学生陈栎谨斋沐裁书百拜申贺相公
匪石先生钧座前某自别先生亦既累载闻先生得时
行道超迁不一迁亦当修辞贡书特贺不一贺竟堕鲁
人之稽皋者以万里寄书恐遭洪乔之浮沉也今兹乃
敢饬尺笺渎丈函以遇便极的保无石头驿事惟先生
垂听焉先生自廉车而翰苑自翰苑而祭酒固古今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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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至荣实今日儒臣之尤重自建祭酒以来责莫重
于今日而先生身任之甚盛甚休多贺多贺窃惟祭酒
之名其来尚矣古者主有盛馔宾推老者一人举酒以
祭故以祭酒称昉自荀卿为齐三老称祭酒焉汉之侍
中魏之散骑常侍功高者并为祭酒其名重矣而犹未
也汉置博士十二人推聪明有威重者一人为祭酒谓
之博士祭酒官渐重矣而犹未也晋咸宁中立国子学
置国子祭酒国子之名见于周礼师氏以三德三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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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保氏养国子以道而教之六艺则国子祭酒即成
周之师氏保氏其官乂重矣而犹未也齐建元中置国
学祭酒有改国子学为国子监仍置祭酒而唐因之又
改祭酒为大司成未几复旧领国子学太学置祭酒一
人专掌监学之政且令储君受业焉执经讲说必以儒
学优重者为之其官愈重矣方之今日则彼犹未也恭
惟先生世擅蜀珍望隆时栋备君子所教之五而模范
贤关焉推天下达尊之三而羽仪朝著焉愚前所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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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儒者之至荣亶其然矣所谓见当今儒臣之尤重果
何谓也太学国子祭酒前朝有是官矣重是选矣为太
学生国子生之宗师而已矣其于启沃上心赞襄圣学
未之及也钦惟圣天子聪明天纵缉熙月将俾祭酒之
臣进陪讲读发明帝王心传之懿讲贯修齐治平之本
于以绍道学于既往开太平于方今皆责之于祭酒是
合经筵贤关为一官而委重于先生愚故曰见今日儒
臣之尤重盖谓此也此盖即唐朝储君受业之意而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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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之非近世太学国子祭酒专任学政之比也先生何
以称此尤重之任哉愚知之矣不出先生前所提调校
刋之书而已矣大学一书君天下者之律令格例也真文
忠公大学衍义一书儒臣毗赞圣学之根本龟鉴也如
有用我执此以往先生平昔所有志而未得行者今得
行其所志不在此书其将焉在上而启沃下而训诱窃
料必已熟讲乎此矣愚犹不能忘言者亦欲先生之知
其知我心也赞襄圣学其本体也佐兴圣治其功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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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无用非学也以耆寿俊为社稷臣愚将大有望于
先生焉近江东佥事郭公会间谈及先生三日一进讲
积诚感动研精敷陈可谓致主泽民千载一遇矣近世
明经筵讲义必推广经义以达于治道不徒空谈道理
而已东南民力吏治之利若病先生之所熟知昔欲为
一道之福星不得专焉今虽未沛天下之霖雨将有待
焉阴滋潜润本于沃心昔唐令储君受业所以预培他
日治平之根基今兹俾赞襄圣学可以立见当世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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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效验岂直教雨沾濡于馆下诸生而已学颜子之学
志伊尹之志使是君为尧舜之君使是民为尧舜之民
此尊先正觉民生先正之有志而未酬者善继其志而
酬之不在先生乎先正之所以期望于后之人者其不
在兹乎愚此书之贺实为先正贺为天下贺宁惟太学
国子诸生贺而已北望贤关与星同拱惟先生鉴而恕
之不备
与胡双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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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通释中揲蓍五四为奇九八为耦处初学者或不
能通昔尝思之五去一而为四九亦去一而为八固也
然四何为而为奇哉意者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四时具
而后为一年者一其四时一年之象也此四时所以为
奇者两其四时两年之象也此八所以为耦先生通释
中意必以易晓而未之及愚谓曷若明白为后学言之
耶高明以为何如
答胡双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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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以后年数易考有甲子哀定以前年数难考史与
稽古录世多牴牾恐难一一以稽古为定通略说克明
峻德处以为修齐治平此说出于温公朱子述之耳不
意此老已见到此今见稽古中可考大学宗祖之说出
真西山衍义其第一章即载尧典一章说秦世变升降
处其说出尹起莘纲目发明此外虽不无祖述今亦难
一一尽述此其大者却不可掩为已有论明帝崇儒之
虚美不足盖召佛之实祸批教抑之太过愚谓不过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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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耳渠之崇儒先儒于富之教之章已略及之未是十
分美事毕竟邪正不两立既有召佛入中国之大过则
虽有崇儒十分好处不足言矣序文未作终必须作向
有一族弟见通略谓当春秋战国时说及孔孟后来未
及增此先生纂要如已及之甚好如未也请添入然后
以一大议论包括之意欲谓三代以上治与道合经与
史合三代以下治与道分经与史分朱子谓吕伯恭不
合先看史粗了眼只当先看经此后世经与史分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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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帝三皇时治统与道统合圣贤达而在上道明且行
此时经即史史即经也帝王往矣治统与道统分道统
寄于孔孟穷而在下之圣贤道虽明不行矣是后经自
经史自史也史虽有司马迁班固以降诸人及司马公
通鉴其畔于经者多有之今吾辈纂要通略之作提起
伏羲为道统之祖而又提掇克明俊德亲九族章以修
齐为治平根本自可以断尽三千年君德相业以经之
道断史之治史即经也且可为宋三百年事张本将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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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张朱以俟他日续下笔又何看史粗了眼之患哉
先生苟不下此笔某明年当为之大扫一片议论以洗
近年一种鄙薄道学谓与晋人清谈同科之谬论先生
鉴此意否
又答双湖书
癸已之冬先辱谦翰随即斋沐修答未知其得达矣否
今年夏书坊之所有刋易本义亟不论钱买之研朱焚
香每一展玩每一景仰方此梅边细读见梅见易如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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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君而谦翰复翩其飞坠矣亟为展诵乃知旃蒙协洽
午夏方彻紫石棱一以不堕浮沉为幸一以寄书难达
为叹也以多问寡抑损勤劬某也何人可以承此此盖
执事学愈高心愈下不自知其辞之谦耳附注诗传此
一段大事前岁闻有此举甚以未得一闻绪馀为歉继
而似山玉甫二丈相见闻皆谓左右释诗多有可疑读
诗之功不逮周易因叩其说皆谓如崇墉言言不当训
为言议之类他却不能举今读来教诚有此说某窃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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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于六经惟易诗特笔成书自谓易被前辈说得道
理多了恐翻这窠臼不转至于诗无复遗恨后有扬子
云者必好之其训释亦云当矣今欲附语录纂诸家述
已意但存他说以互相发明或发其馀意之未尽者足
矣不必过求异也今承来示谓诗解见誊数段去复注
其旁云不暇录惜乎某不得亲见其说徒以条教大略
及所闻于人者想像蠡测而管窥之当于何许而考核
其真是之所在哉牛羊腓字之腓引易咸其腓证之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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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墉言言之言引于时言言证之恐未当于时乃虚字
又有于时语语相连其为言语无疑崇墉乃实字以上
下文闲闲连连安安及下一节茀茀仡仡文意稍详之
此不过言其高大之貌耳不如只依文公说为当此等
连字据古人出口叶韵为是耳兼古字多通用两言言
各自为一义不相妨也不显不时等不字只依旧说以
为岂不显岂不时似不可易大率诗人之词缓反其词
以逆其意而读之味在言外后来人多如此下不字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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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开口亦多如此直训为不显未见其得履帝武敏歆
此乃古事之荒远可怪难明者先儒释之大槩有两说
毛注则谓姜嫄蹑帝喾之步武郑笺则谓姜嫄履天帝
之指拇毛说似实郑说似怪然惟其怪也不由人道忽
尔有娠是以三弃之而卒收之遂名曰弃使只如毛说
因祀高禖夫唱妇随由此有子此乃事理之常复何怪
何弃乎文公取郑说非好怪也盖以神圣之生异于常
人容或有之如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之类耳故取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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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于前以苏张二记证于后考究至此他亦说不去矣
今存毛严之说以互相发明亦自不妨但不可必是此
说而疑于前说也要之如此等处姑存而勿论可也纵
巧为之说亦有何益据愚之见左右于易不十分自立
说其附已见者不过十之一二耳今释诗亦须如此前
辈之说灼然未尽未明而我之说灼然稳当明白者则
出之不然不如其已不必过于求奇以来云云也兼闻
入闽之期已的恐一刋印后改正便难幸闻有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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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宿儒相与参定必无轻易如见熊公后千虑之得
倘与之符愿左右勇于删削只存其稳当者稍涉奇异
不契公论则弃去之使正大光明为无纤瑕之拱璧与
本义附录纂注久远并行不亦善之善者乎未板行间
已闻异议一板行后使果有受人指点处悔之何及大
槩朋友间乐美服义者少嫉妒背非者多某平生无他
能颇酷于乐善耳以左右下问之盛心纯实无伪知其
必能服善故敢直以所闻所见为告若夫嫉妒背非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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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无之但惧或者之不免也外承寄示易辨极感极慰
阳虚阴实之谬左右谓与佛老异端之学何异愚直谓
此与儿童之见何异耳辟之甚不难但尽裒一部易中
说虚实处而与之辨能如此详明的当则非精熟于羲
经者不能也正论日揭异说冰消尽美尽善敬叹不暇
某受赐宏矣某十三日午方得解初九所惠书外批索
报甚急且又闻道存归期在十五日恐蹉此便欲寄良
难是以亟亟匆遽治复只据一时愚见述之直突覼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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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竦曷胜何日一拜下风少罄所蕴未见惟厚自珍啬
伏干台照不宣
答胡云峰请考评书
昨宾旸行僭厓略数行字以请兹领教墨三复如侍典
刑大槩人之作文自是者多服义者少非纯不服义也
亦多有自知不明而不知已之为非知人不明而不知
人之为是者彼有一等私小之见横乎胸中耻已之失
惟恐胜已者乂不论也此所以易于召闹也二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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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之闲阑中亦既解命矣钜帙六谨以缄付来使前数
名外其馀不欲严于去取要亦无以大相远其杂排之
以附于后惟命其截断不使太泛亦惟命至于铨次之
间某管蠡之见岂敢自以为是不契尊意处听自高下
置之更唯命秉卓然之见以持公论之衡镇喧嚣之辞
而立吾道之帜不能不于先生有望焉经疑前六篇实
欲作者主名知其文不知其人亦理所不可也其馀诸
经古赋俱乞于后便中宠示全榜批教姓字卷上多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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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或代名不可以为据敢乞拜意玉湖相公先生尊
赐皆出云峰之吹嘘感戢感戢已修谢书并及之矣回
仲仪郡博一缄并此附去颐指呈达为荷楮短心悠未
究忡惙惟高明鉴之未见间更望珍啬以寿斯文不宣
备
答胡玉湖请考评书
某自一二十年来侧闻执事先生允恊舆情丕承先志
以明经一脉倡率士类佐阐人文甚盛甚休由是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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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墙积日如发第未获一拜下风常用悒悒以为此生
欠事讵图今者会友以文巨帙累重诿以铨次尝转托
云峰先生力为辞之云峰不特不善为我辞且勾引先
生赐之劄翰于是乎黾勉披赏不敢辞矣甫得竣事谨
以授之秦纲望赐台电一瞩之未知能惬高见契公论
否耳恭惟先生于玉比润与湖俱清振起斯文是亦为
政后举不过一再秋风迓续文公丁卯之气数机关所
系未必不由于斯栎也预以为贺至于悯热恼之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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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叠雪之轻解妆寒之围饫之以松明之红此意厚
甚下拜之馀附此以谢未知何时掬湖中玻瓈玉以洗
昏花以快披睹临楮不任拳拳
答王仲仪书
栎去岁闻琴书寓考川川泳云飞良深健羡今春方以
未询履祥为欠而云锦天落矣三返五复何快惬如之
明经课评荷云峰玉湖二公举以见诿老病荒疏惧不
任此方控辞间执事又从而怂恿之亦既黾勉拜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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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以召閧公能为之解嘲否也贵州髦士如林得诸公
又从而鼓舞之其雪去秋庚申之耻而迓文公丁卯之
运近在后秋转瞬见之耳全在云峰老师与吾仲仪老
友领袖后进以为文公阙里增光区区不无望焉何时
得握手剧谈以豁愁思
答胡云峰书
近斋心价者捧至教字披诵方知有八月半之翰而未
领随即虔答索及四书发明四小帙附斋心回便拜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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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不知已到未此月望宾旸方递示前翰连张累纸详
缜谦厚虽得前席而听何以过之快甚慰甚赐报诸作
姓名明经人才之盛足见师友渊源敬叹久之王葵初
闻其名矣董季真以乃翁所编蔡传附录纂疏来竭力
与删定补注内其葵初批字删除处见其学识不凡因
附书达葵初不
一字之答想是季真匿之其说甚长
他日有会晤缘当及之拜问本义二条写去之后随即
悟文言乾九二夫子明有乾德中正语已悔所疑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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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详教顿觉豁然以程子中无不正及未济九二證
之了然矣朱子曰九居二本非正以中故得正也此亦
易不可为典要之一知正例而不知变例固不可也惕
厉亦是至疑蒙批教详明尤幸尤幸朱子曰无疑处却
要有疑又要无疑使我之有疑得以无疑者先觉之赐
也感刻感刻赐报本义通释外尊著不一既未板行又
难尽借又赐报四书通旨之著前信方谓未成书以今
尊谕觇之书成矣坊中四种附录为最纂疏多不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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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集注依样画葫芦而已不堪视览故不得已而有发
明之编今蒙批论谓纂疏集成多有差缪可谓先得我
心又报集成外添得数家亦难得也大学有卢玉溪通
义最不易想亦在一家之内若夫北溪之学庸讲义陆
坦之木钟集纂疏已略取之但未尽善尔前信欲拜观
通旨数十板以见规模大槩赐教为幸颙望颙望
与张纯愚书
某尝读龙溪诸志铭及碧梧所为龙溪志铭知德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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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甲天下又尝读伯东伯大之程文知具文可示法天
下未识其后人何如人也二三年来偶于胡兄所见颖
叔字说固知有纯愚犹未悉继于地理杨兄所见叶氏
牧隐吟卷作者无虑百人独纯愚一说超然杰出亟录
之敬服焉然犹未悉然料此必德兴之张也谨识之心
意谓何当得见斯人而交之今年携书此来与二程君
交偶谈及牧隐说二程曰是吾乡中云人所作继而兰
叟此来又及之兰叟方曰纯愚本德兴人乃徙而占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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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婺源耳愚然后方自喜闻弦之能赏音而所料果不
谬也知兰叟将有考川三役拜会之期遂于临岐祝之
为寄声于纯愚先生非不欲书未敢书也兰叟再至则
荷寄声且曰欲寄以书以冗未及写虽未得拜读已领
盛心某何修而辱先生先施之哉夫然前后之不敢书
者始敢书矣所以有牧隐说之云云者盖如老泉所谓
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若夫不肖则以何者求知于
执事哉某自少颇知经之当明今老矣犬马之齿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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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矣而经犹未易明也尝谓仄仄平平之诗俗下应
酬之文儒家事业讵止乎此而一望茅苇尽疲精神于
此尝心非之闻考川有明经书院司教事者云峰胡丈
执事与为僚其必皆注意于此而实能称乎此多贺多
贺健羡健羡庚寅识云峰于郡城今二十有三年无由
再见请谈次得一唾名问兴居幸甚某三十年缪作俗
下应酬之诗若文去秋东屏不戒于火俱烬焉不足惜
有一增广通略乃因双湖胡丈所刋史纂通要而再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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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者无他本亦烬焉书解折衷诗述传句解礼记集义
句解语孟口义等未审何时得执以北面求印正于先
生乎所抄先生牧隐册子亦烬矣先生穷微臻奥是惟
无出出必超迈似此者何限尝一脔想全鼎因风可赐
教一二否愿也不敢必也问先生之年于二程君皆不
能记因笔不妨批教拳拳及此者亦老泉张益州画像
记之意也冒昧奉书不觉覼缕惟高明鉴之不备
与汪竹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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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今春侍家叔扫松楸道经仞墙因获遂识荆之愿虽
老成典型时见清梦然以无谓不敢数动阍人讵图谦
尊忽赐诲示乃以诸令孙彬彬玉立特有西塾之招非
老先生缘先曾大父灯窗之世契爱召棠之甘而忘戎
李之苦何以得此矧重以诸族多方吹嘘左提而右挈
之某也又奚说之辞黾勉拜命矫首凌兢谨此拜酬伏
干尊照
与汪古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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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春领台翰详密殊甚而持书人去急匆匆仅拜答数
字不能道所蕴之万一当缄去四书考异一小帙惜所
刋不免有误字不便台览想能以意会之不审合尊意
否耳答书初准拟暇时从容作之而匆匆无宁日便鸿
无我过者迄今不能如愿愧甚愧甚兹恃契厚僭有欲
言同邑梢云吴兄万顷翩翩佳公子也屏山先生大尹
之孙松所都巡之子笃志学问诗文俱工有令子年方
志学欲从明师以玉成之某素与万顷托交以此见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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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闻先生大名非一年矣小生遂力以先生为荐兹拜
此纸以达其意万顷亦自作先生书万望曲从其情慨
然诺之不特万顷贤父子饱领诲益小生亦可时时请
益万顷且有容小生诣其仞墙之美意若得偿此愿以
慰生平未得会晤之怀尤幸也亟亟拜字一生常苦匆
忙有王半山之弊先生一笑而鉴之恕之幸甚
答吴万顷书
畴昔之岁轻抵郑公乡辱赐汲引仆辈急归不果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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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愧之继以恶诗道谢又辱宠和突过黄初压倒元
白不足以言之也自后无谓不复嗣音悠悠迄今常切
崇仰斗山忽出台翰所谕敬悉小生与古逸汪交书不
一而未之一识此丈壬戌生好学好问朋侪罕见其比
每心服之兹体台意作一书达之申之以台翰可谓知
已又复笃教古逸必幡然应聘也自行之目必自酌之
得宜小生不敢出位而言也匆匆拜复不能治择言语
来使鹤立不可稽之故耳伏祈台恕不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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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曹弘斋书
某去腊三缄蒙渎而辱向答之一是谦光十七日先拜
领十六早尊翰至次月初九日尊翰始至整肃披诵一
一如侍深以所代恳蒙允诺为至幸闿端新岁方颙佳
音而首翰又翩其天落矣亟展亟读且审寿履康胜何
喜慰如之行状示教仰荷重勤真是无一节不包括无
一字不研覃马迁史笔韩柳文法允谓兼之非老于文
学其谁能为只如姿貌凝重意度粹夷八字已是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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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梧山翁矣良工心独苦老杜所谓苦即先生所谓劳
也必具只眼而后能觉之已即授观竹君感慰之深口
莫宣述但令先代声谢臆俟三虞之后专恪修书以既
悃悰其长嗣仲炜亦附此引忱惟先生鉴之达虚谷书
谨领俟遣杭仆并发才有报章专当申纳刘生适亦至
矣即令下手春丁以前恐难得便势只可于此行拜省
之后以摹本拜呈也画之一教真如耳提而面命之感
激何可云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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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吕存方书
司马公有言某与景仁兄弟也但姓异耳余于存方
亦云少而密壮而疏势也迹虽疏情则密义也戊戌十
一月初十日访存方偶值其先尊伯大祥建斋在次日
整办匆遽中存方力留之不容其去樽酒细论不以冗
夺待我之义岂不益于此可见而余窃有愧焉先君与
先尊伯交真是莫逆某故人稚弟也乃没不及哭祥始
及拜记曰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得无近之乎一语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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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存方其教之乎
异姓连行雁少时同队鱼胶投情最密梗泛迹因疏
下榻匆忙际论文应接馀幽冥负父执来拜迫祥除
答金沧洲书
栎忆去秋道鸣珂暂簪盍自后虽坐嵇康之懒不书不
面然仆心似江水日夜向沧洲未尝暂违也昨辱观万
先生枉顾道美意出华缄何修而得斯于沧洲欣幸无
斁栎唯秺侯之门先君先叔俱尝游焉不肖何人俾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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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躅虽出观万爱念之意汲引之勤然自非沧洲羲娥
其观人之眼溟渤其容人之量亦安能于总总客处中
知有所谓陈栎者又讵肯于故人下客之子而期以爱
必兼爱也哉栎行四方得此于人盖寡此正愿择所从
而未之得者矧重以观万称道谊云之高不容口此而
不从其将奚从以此言之闻命即拜畴不谓宜然自今
客他方则可在父母之邦则未可见主人馆我今五载
略无间言义合控辞然后拜命及力辞之而主人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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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形留神驰殆两浃旬进退维谷将如之何方欲修不
能拜命之报章候伺观万到馆耑人申纳而观万又此
来矣苦辞求决而主人终苦留不放轻帆好去便吾道
付沧洲昨虽屡哦此诗今牵掣其事乃尔舟近蓬莱风
辄引之分也夫还珠泪垂可胜凄断负观万沧洲二先
生之深知非意也势也事会无极岂必终无效驱策之
期哉肃此修谢万冀赦原治报鲁皋临楮惭汗伏干穹
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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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汪竹溪书
某早岁侍松坡老师坐知群从多典刑岭云隔之尚欠
立雪不图今远贻音书及贱姓名谁误听荧胡岭云不
能隔之耶巡檐耸观梅花与有德色令孙森森立竹方
就师模如某迂疏抡选见及不由介绍特达相知乐莫
乐兮固已心许矧重以朱丈昆季之怂恿乎然某于梧
山贤周鲁托世契依刘已十馀年讵敢不告而去之恋
恋绨袍尚有馀意坐是欲遽拜命而未之可谢兰窦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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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晋子野所谓好学如日出之阳者授受缘法天苟相
之少缓岁年安知暂睽之不终合今日之不轻去河南
氏者即他日之不轻去浮溪翁者也别楮不敢留谨璧
归之记室视入万幸令小阮提领郎卿不及另幅声谢
附此引忱惟是有辜严命非意也势也伏告穹照不备
与徽学屠教授书
某顿首加拜谨呈路教提举月汀先生师席某隆冬逆
旅获瞻师模语未终别去鹢退蠖屈天乎人也何尤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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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而归过郡城不敢以蓝缕见意谓继必可以从容请
教岂期三载竟随鲁皋非先生鉴之以日星之明容之
以江海之宽某也宁免于戾徽泮积弊如猬先生以严
正公廉一洗之昔枵然而不足今霈乎其有馀惜也敛
此经纶整顿之手仅施之一敩学而未大用也虽然嘉
闻美誉无翼而飞岂无能以转闻者先生自此升矣预
此多贺某散材也自度无所可用惟致力先儒之书发
其蕴以图不朽而已去冬编蔡书传附录增注已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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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番阳一董兄谋刋之闽坊矣见编四书章句集注发
明亦将过半未得求印正于先生殊以为恨也干冒师
严无任战汗颙徯之至
与吴子静书
久不奉问惟有尊仰中间叠辱颁饷不及一字声谢简
慢之咎奚以自文然无心之感为咸乃感之真不言之
说为兑乃说之至即辰岁聿云暮伏想合宅尊大之眷
均受福祉荒凉四壁蔑表馈岁之意者寸芹遣前物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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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全仲文好学有进深可为喜吾侪人家但如山谷所
谓勿令书种断绝其成功则天也如肯见过不必以岁
暮为嫌
与吴执敬书
某遥睇宗衮公遨嬉处缅想高风无谓而书焉以为恭
渎也因以不敢襟度明豁必鉴此衷仲文来知尊履寿
康良切欣喜去冬之杪辱令似桂山上舍盟书有收录
儿曹雅意虽乏便未及令具遵禀状然已心领恃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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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典刑必覆焘训诲之也区区本意欲令长稚一出仲
文之意以为长稚故疾恐或不免有发时不如令小侄
勋孙应命此子虽教之十数年然未尝出虽仲文以为
可而某不敢必其可也所恃者先生以眷家祖行提撕
纲维之但令伴令孙相与习句读务相去其不是不及
处不以客待之而以孙教之则庶乎其可先君之孙即
先生之孙也倘沐以先君之故施及其子孙俾得由此
渐渐稍惯可以悠远藉庇某也未没之年无非感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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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之日也夫岂惟儿曹而已哉末由拜侍敢乞厚自珍
啬跻登上寿临楮不任拳拳
与子勋
我本未欲遣汝出偶遇机会故如此汝须是自卓立自
争气自求长进自做取成人不可如前日悠悠见笑于
人今幸遇亲家执敬老师重厚典刑可以亲炙取法姊
夫子静先生博淹修洁可以资问请益好文字好说话
随手录取归日要观仲文非特益友实足为汝师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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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一谨守之不可一毫违之按渠之言而力行之永
永无失今受人子弟之托须是且以教人为急自已事
且放缓然教人读即是我读教人做文字即是如我自
做教人解书即是我自解教人熟而记得即是我自熟
自记得教人便是自学如此力行不特人有长进我亦
自有长进又教人读书今虽不必与人尽解然我却不
可不自晓得须是每日随人所上之书逐段自检看解
得晓得不可徒读其句读而不晓其道理如和尚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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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每日早起晏眠除登厕外莫妄出一步不可与人閒
说一句惹是非待学生必正色端庄如此决不遭侮夏
楚人家多不乐此不宜施须是勤而有常谨审而不敢
轻易能守得勤与谨二字万万无失言语要简而当从
容而分明最不要誇张妄诞学生事业与主人商量各
人具一日程而日日谨守之
答吴仲文甥
近与曹公交信报中全出示乃尊八十老人叹末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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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斋弘斋和一篇并尊文欲抄示以匆匆未果次第再
信索之得之当录去也弘斋石假山诗曾见之因戏成
一首大意谓木山可言假石非假也一卷石之多卷石
即山之具体而微者且天下大小无定在庄生云秋毫
为大而泰山为小使有据鹏背而上九万之上其下视
泰山亦卷石耳假义有二有真假之假有假借之假凡
有形于天地间而为人所受用观玩者皆假我也名僧
有偈云百年借汝间观孙仲益尝拈掇以为尺牍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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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虽泰岱齐鲁青未了者齐鲁之人亦不敢认为真已物
自羲黄以来泰岱亦几换山主人矣爽鸠氏不能终古常乐
之也今德父为今季子知在德不在山石小山已物而不认
为已物不过假借之以适吾之乐其德自可以不朽纵渠夜
半有力者不计也以此竟成古句一首不曾带归匆匆亦记
不全未及录去又恐中间或者不察以为含讥遂不欲发要
之不过说正当道理末段尝说得德父好处出矣吾甥以为
何如贤甥之说后篇五峰九峰之说不为佳不如前篇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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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意深淡不妨不必为俗人迁就也如何如何令弟处留
下杜诗选半册乃律诗望索以见示近见刘须溪杜诗注杜
诗本平易易解而刘批反艰深其辞却解不得可怪见之否
然亦间有好处有暇欲尽注之但不知有力可成否耳
石假山诗曰木山可言假石山何假为一卷石即具山体
山之小者逾怪奇若谓卷石不是山撮土与地有二与秋
毫为大泰山小大小定在谁究之倘骑鹏背高九万下视
泰岱应有兹吾谓假字有二义以假借言端有意人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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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间形聊百年偶凡所受用莫非假欲专一壑毋乃蔽田
庐山园并货宝借以閒观了兹世倏来忽去或终身气聚
有之散斯弃粤从羲轩昊顼辛泰岱几换山主人芳林崇
土艮岳石力为儿戏堪笑嗔泰岱真山青未了齐鲁亦难
认为真爽鸠虽乐岂长乐但视为假常欣欣延陵德翁今
季子小山已物呼假耳元和在德不在山德意不朽山意
閒适吾人乐聊尔假不妨夜半有力者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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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斋杂作管见内有吾辈所自能见到者有旧已面得之者
其能广人见闻者亦不少近见答一书甚详尽敦笃末书一
绝云孙曾鼎立淡壮垕年岁珠联寅卯辰或抱或携无不可
老天照觑这閒人晚福真乐可羡也视虚谷将死五律之可
怜过之万万吴恕斋讲义于朱学尽不差亦无大过人者皆
不肖所能知能言当摘录之后便归纳
又
承索放翁诗见遣去其诗甚典雅工博极好学南渡后乾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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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诗人如此公者不可及矣承和诗肯将圆行应圆物
但以古心传古人好周易二字不过周家所作之易三易
经卦皆八连山夏易也归藏商易也今之易周易也伏羲
之易唯有卦名而无辞自文王作卦辞周公作爻辞方有
今之易经孔子作十翼乃易之传耳易交易也变易也交
易为体变易为用朱文公论之详矣虚谷桐江续集有先
后天吟百首多好唯其中说周易一首不是以周为周流
大不是此不知何人好奇之论而虚谷误信用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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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承录示尊先吴端翁正诗序及摘联极感摘联俱精绝
诗坛律起结小不满人意而两联绝佳旧传全诗数篇
豪壮工巧兼有之但不似苏黄一辈之浑厚耳谅于中
原文献之正脉有难以一槩论者欤诵其诗不知其人
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杨尚书名杰字次公号无为子其
名见于坡诗吕成公文鉴选其诗文近传其为婺源胡
氏作䌽衣堂记此诗序高于记相去十馀年笔力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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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可敬畏近示册子胡馀学复卦讲篇详明不可及
何其中有云孟子谓伯夷太公盍归乎来斯朋来无咎
之證欤此引证失之巧矣齐鲁曕沈毅斋高弟名兴龙
宝祐丙辰文榜易义过省许许山屋名月卿以易魁别
院所答鲁瞻问易图一书恐非山屋山屋文学不类此
看易图亦恐未如许精到略果其答想是初年清明在
躬之时但得鲁瞻发问之书一观方极分晓否则寻此
本义前所列诸图及蔡节斋易传后所说参看亦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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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中亦多有徒详而欠下语精妥处亦容有误处大
势自好
又
福侄授所惠字已悉喻及孟义诸真者谁乎甥旧自相
为知已可也近日光侄至见记解必欲借曲礼上下去
已付之所编述甚欲以传知已庶广其传但在发去者
见体早送来不失坠元本失之则拔本塞源抱恨无穷
矣高作一册遣下环秀亭赋摭方公秀亭记之馀意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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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明畅多景轩记末因以箴之可取望远楼记虽得之
心境记然亦不能全善三石说自虚谷千佛阁记来
亦佳逸老园记模写工意趣佳断制之法从弘斋南山
道院记来以逸老人之馀年馀年只可自言不宜施之
于亲当作高年祀社文甚佳无鹄形矣几以充人形也
充人二字当改作践其得心亭记月斋记石假山说拙
庵说全善勉旃勉旃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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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遣去孟子口义看后于盛意如何人回试一二语及
之老舅初十日归十一日便下手解礼记今早奉先祀
午后读之至晚亦了却内则一篇四日共十七版高作
一帙笔力大是长进咄咄逼前辈不止目前所罕见第
一篇赋意有所祖述渐渐看至中间渐入蔗境老夫当
避路但胜是丽胜淡辞胜理年渐高笔渐老他日不患
不成霜降水涸未可即遣回当选写数篇留以示人云
吾家亦有此宅相也老舅不能如山谷万一贤甥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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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洪师川远矣开春晴得好过我少款但恨无可以款
留者闵仲叔周党相过惟饮水相视而已恐不免此尔
统祈孚亮
又
人至首询椿桂消息知俱锦还各遂䌽侍甚喜读所惠
字稔尊祖老先生以次并纳福老姊康健尤慰近来无
寸暇此为骨朽后生活他日当与贤甥细商之亦自怜
其自苦不能閒也念之否适阅所问至孟子首章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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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字之疑昨岁所成孟子口义已及之矣不可不传之
吾甥先遣前册去自谓稍能得朱老之意望作急抄之
换后册去有一后序内专及此半作而止吾甥勉我成之
它日看也此无他藁他本万告而珍之
又
伏承椿萱重叠之赐毋乃如文帝赐张武以愧其心耶
兼尊娘安人贵恙如许何必稠复讲此却则不恭受则
重愧感激之馀继以叹服也侍边千万为道谢意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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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发示文字亟此归纳此一宗文字虚谷远矣以下诸
人之作何敢望其万分之一虚谷之作切于小桃源尤切
于今日进士之难之弊末出作序者与本人之名有手
段且前纯述志隐子之言后方为之作歌正用送李愿
序家数番阳张仲良一绝句亦可取庐山千仞欧公赋
盘谷两山韩子歌险语奇文世常有高风清节士无多
隐然有讽诫意下此而作者尚当于志字立议论诸人
皆无发明得志字有力者匹夫不可夺志也若志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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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灼见世当隐而隐莫说三徵九辟虽千徵万辟亦不
可夺吾之志方足以称志隐之名若贩卖云壑邀射虚
名如卢藏用之终南捷径李渤之少室索价此而谓之
隐岂知隐耶恐所谓程尧者亦不过借此为虚声耳设
有赀可求仕有媒可进仕未保其不夺志也以此箴之
或可夺其膏肓
又
胡仲虎四书通庭芳委校之且令是否之好处尽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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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子讨骨头处甚多最是不以祝本为定本大不是文
公适孙鉴庚三总领题祝氏附录云后以先公晚年绝
笔所更定而刋之兴国者为据今乃不信其亲孙之言
而信外人之言只看中庸首一节断语诸本与祝本疏
密天地悬隔乃隐而不言而专以为政篇德之为言得
也得于心而不失一节来辨谓得于心而不失为定本
而非行道而有得于心之说得于心何必加以而不失
得于心是得何物不比据德云据德是道得于心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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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乃是因据字而下不失字耳似此之类不少只是缠
辨数年前与之交颇信吾言凡所云云皆具存也
又
前日不曾戒甥一事夏秋之交最难将理将理之法第
一要不多饮水不特冷水不可饮虽熟汤亦不宜多饮
如遇小渴不如忍之忍之而惯自不思饮如遇大渴不
得已而索水不若只漱去烦热略略咽些入胸膈不宜
引满大吸快意一时以贻日后脾寒泻痢之患也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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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口卷舌插上牙之内自然有津液来候满口细细咽
之自不渴此学仙妙法
又
照病且懒勋亦不用心皆不可望能传吾学者其吾甥
乎冬末上来望带取纸笔文字当传者作急了之若悠
悠半年仅传一二何时是了近日某借人朱子语录昨
日一日抄一十二板不过循循写未尝汲汲也十诗甚
感但称奖过情自家舅甥只贵用实意不要如此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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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妥帖工致起八字妙但宫居二字不好吾甥好学好
问故一发不贷如此甥所作比近时所见又进矣可喜
可喜勉之勉之
又
承惠字甚喜所言言言允当可谓爱之之深使其能一
一谨守则吾何虑之有哉勋儿既见之后仍赖苦口戒
饬之姊夫家祇以自家子侄待之有不是直戒切之尤
所愿望见之只令在中门外不必令入中门一步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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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不妨以客礼待之也见令具榜子去参诸尊长但见
二令叔祖不可无榜又不好下只得下眷侄孙三字如
何所当见之眷家前辈望一一引之进见教其不及扶
其不至包其不能是所愿望举业一件今日相尚不做
举业往往只理会作诗真实诗不易作简不可不作想
子弟渐长此等亦渐作对简诗口义之类皆所当习然
诗且当作绝句先五后七未要便作律诗做绝句三两
月见蹊径方可问津于律向来老成而能作得诗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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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少况初学乎先易后难渐近法也勋孙字画未成不
可写本见付去黄字颜字令摹以授同窗某小年编录
太早致终身写字不好虽教学今三十有六年未尝与
学生写一幅本不过摹本而已日间不可一刻放过灯
下只宜立定程限读日间书每般读几遍读足便就睡
子弟精神有限不可徒久坐而瞌睡徒损其明日之精
神无益也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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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得家报方知邑中有公移到来贤甥宜与说作此
冤家有何实益其子学于吾者五载今反以德为怨平
昔自恨薄命不偶动遭反噬以为芝兰而滋植之变为
荆棘以为鸾凤而卵翼之化为枭獍者往往而是孝友
睦姻人之行也令叔一房上而事父母次而待兄弟族
人外而待师友于此四字如何天理人伦有是乎沉毒
阴狡最损人福平白善淑最增人福甥其开譬之若十
分难言望勿吝一行面尽其委折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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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此回之事亦是宅中房下一项大变折得一番大祸近
闻犬屡升屋蹲而吠此妖也仲耆一病此怪證奇疾也
此诬兴而病遂愈岂非破财折灾乎甥宜以顺处逆以
待天者之定于此事抛弃之不要留在心胸吾所望于
甥者甚远宜以公平正大为心不可一毫效彼也回宅
时千万过吾家详细言之塞上翁曰安知非福乎尊祖
厚德所以待吾甥一房者不薄其面以喻我之意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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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面商之然后力赞其决吾于甥所关系付托非小事
甥切宜克已自强以慰老怀吾于此当拭目以觇甥之
远业初闻必不平以古君子之事观之以理遣之未有
不平者相爱之深虑其因此饥寒或生疾也切望自爱
与梅屋叔
某有小事仰渎尊听近日与可叔面言要割税入敝户
此若出于戏言则付之勿言若或果有此意乞赐一言
力止之敝户惟其无税钱所以可与学中打挨若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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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贯钱税便为所牵持矣五城者七兄尝笑黄麟哥谓
先祖通判做一世官不肯受亲戚族人一文税钱寄附
见得一介懦夫儒户而受人税钱今日但见小利未睹
他日之大害耳此可谓名言若夫包纳本户一二百丈
税则尤利之小者便是贴之以七十分亦不愿受此小
利以贻他时之大害割来易割去难某人之事可鉴也
可戒也谨以直覆千赐以仁人之一言琐琐冒渎恐悚
恐悚伏乞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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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春塘叔
日昨领尊翰为曹学录求赠行诗序引尝匆匆奉答殊
愧草率继而思得其说奋笔一挥而成议论颇精切不
可移之它郡它人节节照映句句工密字字秤量知良
工心独苦者其惟吾叔与二三知心乎番阳名士如林
所谓作文要可张吾军然后可以出手不然是辱吾徽
亦自辱吾乡贡进士也诸公赠行诗章亦宜彼此互相
指摘推敲不至贻芝山羞为佳劣侄行年七十有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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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其言虽苦而味颇腴闻者当不罪之秋崖耕绿堂诗
录示人以为记尊翰亦以为记非也此诗恐不可出以示
人内有诸人读书不如睡又云者也之乎助何事讥斥
鄙俚似非其得意之作后一首可以出手必元自有真
迹奚以某之再写为哉此说不及奉命非懒也叙引缮
写呈似过尊目以授曹君
复实卿侄
近日作答信后某日高一哥来方知所寄还程松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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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挟以自随将归后送还之未几到与可处今必归矣
见发程君可大所求之文到敏求兄处遗像记颇自惬
鄙意道理亦实是如此挽章不为好却见尽其家世平
生履历及葬地亦一字不可移用于它人所赠言则不
可言序序必送人行乃可言吴丈与夏放皆谓之序恐
无此体例也夏放最乱道汝何人敢大言无当将与卿
大夫上之司徒初见即掷之非之不拟来取也此人乙
卯生邑市无人推荐此等无状无识之物可哀也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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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死矣康节云还知虚过死万遍却似不曾生一般此
物足以当此漫及之可发一笑贤侄所寓渠宅多好书
半年数月后可以逐旅借看亦一大好事预以此贺吾
曩岁见好文字必抄或摘每岁必进得一两书尝自笑
与老妇言之今年又买得一件书田矣自到珰溪后便
不能及子西总管亦颇有好文字初自江陵回得文公
仪礼全书七十册尝妄意欲抄取一部继亦成悠悠今
年老眼昏花不能偿此愿遂为终身之恨亦漫及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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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者励吾侄可为之时勿磋过也
与高四叔翁
去年婺源胡双湖数相勉将蔡氏书传编附录纂疏勉
从其言成得三分之一继而海口董养晦又挟双湖书
来欲借所编采入其叔父董深山所编中以不见深山
所编拒之不发今夏养晦之来携乃叔所编四册见示
遂亦发数篇授之盖深山之子季真将携入闽板行甚
坚彼中已有刋主矣近季真贻书尽发全书共十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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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诿以删定但其所编多汎滥不切自家议论尤泛使
人不满其书先已经王葵初及双湖删之矣葵初丙午
生好见识遂因其已删者而痛删之秦誓以后者与董
相参次第将毕却将董编参取自尧典以至微子合为
一编盖此原有书解折衷故成之颇不甚费力近以十
馀篇浼高一哥录取一本为底本高一哥亦自录一本
不审略曾见之否如未见则高一哥解盟时必可携归
共看也今番此书觉无馀蕴矣老来自苦东坡所谓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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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前贤予骨朽后人眼目亦自怜也因有馀纸偶及之馀需后
便切冀心亮
又
蔡传集成亦闻置一部此名亦大言无当到何处谓之
集大成初与约并名而刋为改乃父之序文外面书套
之语亦商量写定到后一切反之今刋者却是元序何
等猱谈初焉用半年之力授以成本之时震哥云彼拐
先生耳至彼必自刋乃父名予对以未必其然我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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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不逮后生之明了远矣此不𦂳要也愚谓其中有精
切而遭去者无限逞其懡㦬之辞易其担当之语往往
有之夺吾说以畀新安胡氏者五十许条双湖在必不
容其如此内他人名字差错者不少字画差错无限初
授之本外添熊氏之说无一而是禹贡中有大乱道之
语由南而窥址等是也与禹贡初无毫发干涉徒尔大
言以见其博此子不识妄加去取令人愤闷不得为完
书也已改定成六卷近日方毕非一纸所能尽其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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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一刋蔡传本末当携归与高一哥一观庶怡然赏之
又
十五日迫晚僮来领惠字已悉虞夏书已有兹不发尽
发商周书去董之罪不在畔盟不并名以刋而在妄删
节割裂使看不得有遗恨中间胡双湖实无一字凡新
安胡氏曰者皆吾人之说也双湖至公平使其在也必
不肯如此董亦不敢如此因笔及之仔细将此本与刋
本点检便可见楮笔不能尽也字说昨早方成亟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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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馀需嗣便心亮为荷
与黄求心
不面不书忽忽数载儿侄辈来往幸得略闻起居然终
恨不得亲承博约之为快也去冬闻今岁携琴书为汪
溪游甚喜当易于盍簪岂两各匏系倏阅一两月一见
尚难偶外甥吴仲文过我谓特欲造函丈进拜遂拜此
字以问近况此甥乃某女兄之第二子自少颇笃志于
学数年前馆于歙因得见弘斋先生甚蒙称赏回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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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颇期待不薄继尝以其诗藁呈虚谷先生亦蒙其赐
一跋期待尤不薄试一印之可知今岁先定向杲一馆
以意见不合力去之偶见过闻梅结有一馆未有人试
为一询之偶一言而合初不知其详及其至也乃又有
不惬其意者年来吾道固厄而此甥之厄又甚焉亦尝
多方开解之顺而安之可也某于兄长托深契故略及
之兄长有可提撕警诲之者幸勿吝鼎吕来岁仍馆于
长干沧洲金大暇时当必有此行桐冈自杭回沧洲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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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之兄长得暇与偕行一游亦好但主人留外践迹不
欲假如何偷閒先一省见亦不敢落后也楮尽只此切
丐尊照
与金沧洲
久不簪盍多相燕鸿近闻台候稍稍违和天相吉人想
已平复兹有少禀外甥吴仲文后一辈行之可望者方
曹二公皆称许之今岁为梅结游某自悔其轻于一言
此甥素闻先生斯文北斗吾道东风意欲下荆州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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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拜此字为之先容有可赐提撕者乞勿吝其详见求
心信中兹不赘桐冈自杭回车后当必过此又可饱聆
诲益也乏楮修字不谨伏干恕察
与中泽程氏
去冬留邑郛获晤语豺狼不问麟鸾受诬徒为左右叹
愤蔑如之何别后启处何似乏便不及书每切驰情最
是失礼尊兄昆季令侄昆季其不以薄谊咎我者几希
兹有白事未言先惭昨岁两荐塾师两
听纳竟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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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者所误遂誓不复言此事今兹有言恐尊兄亦笑
之厌之矣然尊兄见超凡庸当亦鉴某非故欲相误特
为人所误耳舍侄名光字寔卿戊子生从小问业质疑
于某学识颇正笔端亦俊性行甚纯字画尽楷现亦习
应举之文近寄经疑十篇加之淬砺尽可应试兄能见
听置之西塾令侄令嗣不为无裨某非如王氏有誉儿
癖知心之前不嫌其直也
答考水胡盘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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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贡柔缄特廑答翰光芒飞动与二宝而三珍感感某
前日以琐尾细故不获已又修字为记室渎发未二昕
夕而秦使突如其前晋帖翩然而下矣其何以当之某
材侔袜线恩受言丝上有七十岁之亲远为二千里之
役半山所谓古人一日养不以三公换有味斯言趑趄
久之家严时勉之行君亲之命俱有不容违者遂方敢
为行计避左里之险道出九江不获禀违政此自讼讵
图谊云郁穆丛珍稠叠嘉而贶之礼甚丰也却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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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受之有愧与其不恭也宁愧登嘉勉受何以报之外
辱霜蹄谓赐虞祖屈产之马似复晋归其不欲明言却
之耶礼记所云如斯受赐痴儿何敢不拜
谢送葬
某近者卜葬先君过蒙尊慈崇笃契谊远赐贲临范张
交好乃今见之先君有知衔茹必矣况于其孤其何敢
忘日欲躬走仞墙以谢迂临之辱恐劳起居以故不敢
轻率是以饬墨卿以代面谢伏乞穹照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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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履袜巾币
某昨者赞扬好事惭愧善歌曾微拍调之遏云遽赐缣
绘之叠雪读所惠翰知雅意已先于未将以迹观之则
似砖之抛玉之引也念旧怜贫煦濡而濡湿之在左右
为盛德事其如老生之不遑祇受何一拂拭一步履无
非铭篆恩私时也亟此占酬言不尽谢何时簪盍悉留
面既
谢星源王正山猪肝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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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残炉边六花误约孤负灯花如此空樽何青州从事
与公子彭生携手同行惠而好我从事曰相与入醉乡
可乎彭生曰吾平生吐出肝肠岂曰豕交之哉二子辨
不已某扪腹而谓之曰此中空洞无物能容卿等数百
人愿借前箸筹之二子曰善竟归心腹
代达汪静轩
某昨效庞公之入城勤陈蕃之下榻扰春风者深矣揖
别言归一步一感渴教信宿尊仰方新待腊之柳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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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春之梅绽白乘咸临之吉利迓开泰之亨嘉此其时
也仁者之静与松萝俱凝定仁者之寿与椒柏俱延长
歌撷涧芹以将此颂惟尊慈不以其辅渎而翕受之则
百斯幸以序附特此致意以达愚诚等祈尊恕
答黄叔玉
某不见叔度鄙吝久生又得山谷刀笔鄙吝亦扫而空
矣梅檐展玩疏花与有德色某兹
亲慈以寒家增累
特贻庆言且有珍贶此何足挂齿牙者君家山谷嘲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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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诗曰中年举儿子漫种老生涯解著潜夫论何方无
外家此儿之育适可似之敢借此诗歌之以谢短纸占
酬不敌先施统祈亲照
寄郑时庵
某昨留都下与君为莫逆交真异姓兄弟也英游时乃
坐他冗不克躬饯迄今愧之猝猝言归念欲即诣郑公
乡以讯近履寔沈祟之尚未脱然坐是力不逮心非意
所料即辰春和景淑寅想荣侍萱亲婉容愉色昔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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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寿觞举慈颜和者不得专美矣健羡健羡少需贱体
可以奔趋即容问师潭途伏谒墀下以究所怀也不腆
芹
少寓寸诚一笑领之幸甚
答郑时庵
某春间虔贡一笺随沐响答继饬蚓墨方
渎是惭未
几侧闻大旆祈纯嘏于星溪满拟回辕可卜望尘之拜
讵意德星之聚竟成参辰之不相比也政兹渴仰划捧
诲函义干情条灿然十从事之内燕山昨梦居然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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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辔连床易得之半万里外握手论心乃艰于才三舍
间今之隔阔牵于人前之会聚相之者其天乎靖惟执
事宇宙一庵时止时行与道默契止者暂也行者分内
事也先为时栋榱桷或以次收焉予日望之焉用佞多
仪宠赐充牣衡茅却之不恭勉拜雅命之辱缅想德门
仙辑逍遥水晶宫中暑溽梅蒸潜却无朕弥深歆羡未
见为憾幸游心蔗浆锦掤之适以待殊纶不宣
答李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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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兹承一扎远饷多仪絷雪天之玉狸横冰泉之赤鲩
尘出麦岐之秀意见李蹊之真有笏可拄耶莫倒持否
无波相及者如乾没何
与戴廷芳
台翰缄示寄府判先生佳章感激感激匆匆未暇载
姑少俟之前日邂逅季澄学正尝面禀欲附课稿还
寔卿侄已荷留听昨晚携至总管宅则知入长干今早
问已回辕矣兹敢附去转为左右渎得附示此侄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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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多感多感屡许以虚谷续诗宠假尚未示下得终
假惠之幸甚不敢污损当珍护以归奎府也
答汪景初教谕
近得盍簪别来倏两阅月兹领妙墨如接晤言保举一
事鲁两生不肯行寔以年未及格亦理当然非有他谓
也荷再谕及足仞诱掖之盛心宾旸侍其尊翁在邑见
心则以其尊翁亦在邑未敢闻斯行之所达总管书敬
留于此俟归投之如有令两生行之意尚当具年甲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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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以闻止轩之文几忘之矣近有目疾不欲苦思以甚
之俟有佳思则缀缉呈似不具
代金赫翁答季澄
伏辱诲示以先人襄事特加问劳足见笃叙之高谊剧
切知感彼时自合走报盖以路远且春雪连作不欲重
劳是以欲报而不果今谦翰拳拳虽亲辱执绋亦不是
过谨拜此以谢鸣谦之辱不遑它及切丐穹照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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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首诣仞墙展履端之庆礼也既而冗夺至于绂麟令
旦亲称觞致椿松之祝尤礼所当然又以冗不克趋前
于是简慢之咎愈不可宥矣过期之馀甫能撷溪毛以
见区区公其谓某何如人哉谨拜此以鸣其所以然亦
首罪之一端也惟尊慈鉴其只影而贳之则百斯幸矣
与汪季澄
不侍诲论一瞬许时笺敬区区亦以无谓不敢穹溯寸
忱则不以书问疏数为恭慢也兹恃宽度僭有禀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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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朔日承本县文书为路学儒人不陪拜事勾唤且罚
钞小生自甲辰秋丁及甲寅五月拜朔十五年间外皆
前任诸学官宽恕今忽例遭勾罚此必学司混同呈
上梅先生未必注意及小生也兹拜梅先生一书恳之
书之辞语婉曲当
矜体兹不揆为高明渎如达乞颐
指左右为递上如不欲自发去则潘半村鼎兄石养蒙
正兄二表兄次第浼一兄为投之亦可万丐必为投达
不至沉浮寔为至幸琐尾尘渎非恃契爱不敢及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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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胥晤当得面谢伏干台照不具
答汪称隐
比者不揆蚓窍蝇声僭
休官五咏过辱鸣谦郑重以
谢此奚以谢为哉前辈谓进之难不若退之难至以放
鹤出笼纵鱼入壑自喻其乐可想也今者先生全节而
退高矣先年而退尤高也高之故乐闻其诗而和之此
奚以谢为哉取于造物也廉故造物之报之也永取之
不尽故享之亦不尽先正定斋翁不尽取之留以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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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又不尽取之留以遗二季位不满其德天之与平
阳氏岂可涯涘也哉某不肖方年六十有三可以进而
自弃不进先生尝回顾之期望之负此知已每窃自愧
今忽忽七十有五矣犹不免傍人篱落是亦不可以已
乎何当得脱此縳从公于山之巅水之涯以倾倒所怀
也未卜省谒惟冀厚自珍护以跻上寿以仪乡邦谨拜
此以谢先辱伏楮拳拳不宣
与程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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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昨日蒙耑书招致之为一二日之留叙十四年之别
饮食之锡予之贤昆季之于故旧得之矣老拙无以当
之如愧何揖别言归弹指顷忽忽数日感激未渠央也
面谕令荐进名术尝以严陵项君松山对归之次日适
会之于族叔与可家与之言适值其将经过郑里之的
便遂以只字为之先容或即偕之历览以订所拟或与
之约而需后期一听裁酌此丈游诸公间多敬信之昔
年子西之葬亲三旧松山与焉去年之葬内赤丘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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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焉以贤昆季之高一见之馀必自能赏识之何待愚
言之赘哉以拳拳葬亲之心适召地仙之至似亦有缘
法焉未见愿清心养气以迎多祐令兄处不及别字禀
不殊此松山行速拿楮拜此殊愧草率惟高明恕鉴之
不宣
慰曹济之
某顿首拜申慰济之教授学士尊契家兄大孝某近三
月间扺邑询尊祖老师近履知无恙方以为喜留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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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而未归未几忽有风传老师讣音者惊呼惶惑惊者
恐其真也惑者疑其非真也未几吴观万归自邑方知
其传真矣呜呼平昔泰山北斗之仰今其已矣恭惟老
师判簿先生乾坤间气海宇伟人方为程文关举子之
口而夺之气及为师儒炳紫阳之灯而传其心全节无
瑕上寿有永何可憾者二贤嗣之先没数也伯鱼先孔
子卒虽先圣不能免也六贤孙之善继理也子思续道
脉之传贤昆季所当勉也某自闻讣音即已动念谓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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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之知自丙申迄今二十年平生无知已知已惟老
师一人耳苟不亲往以哭以吊于心安乎即与观万商
之拟以少暇同观万黄求心问叶舟之途面慰有日五
月又抵邑则闻诸菊存先生谓昆季或它出恐小生辈
之行或参商不相值盍尼斯行小生思之有如龟山所
言于心终有打不过者无以寓意谨致鸡酒之敬撰一
奠文以写拳拳惟兄为焚白焉万幸令弟诸兄长一一
呼名尤幸诸兄荷祖父道脉之传而尊兄承重之责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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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惟节哀顺变以远者大者自期至望至望兹拜字托
菊存递呈伏干台照
答汪古逸
某自去冬复书后今春有传先生今岁携琴雁塘者为
之甚喜喜也者喜其有拜识之机也忽又传先生遭齐
衰三年之变者为之大戚戚也者想其同我三十四年
前劬劳之痛也又恐因此未必遂拜识之愿也度老病
必不能往吊则欲附一书以慰探便无从迄今耿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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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廷芳连日留外家谓其居距雁塘可十里可附书正
欲今早作书而昨晚篝灯时领先生所赐诲翰矣感甚
愧甚靖惟寿母太孺人年垂及百跻登高寿虽未知垂
帨的何年以尊年六十六则太孺寿数可以想见人间
世谁有以六十六之子而得事几百岁之亲乎老天于
先生厚矣生也有涯数必有尽今日之变可无憾矣先
生于礼已在不毁与惟衰麻之间当体母氏之心为心
母氏之心岂欲垂白之子致毁过哀以戚我冥冥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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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先生念及此可以酌居丧之礼矣先生知及仁守何
待愚言欲持服于家思亲之仁也今过卒哭之期以势
而赴馆亦交友之信也交友不信亦在非孝之科先生
处之是矣又何待愚言然犹不能忘言者盖欲先生因
愚言而宽旅中之怀耳
慰程前村
近董季真行尝附答书方挂漏是惧江照磨至又辱寄
声时前书想未达今想已达矣照磨未几言先生近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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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萱太夫人之戚某闻之惊嗟失声徐问太夫人之年
则上寿九十年登九十百千万亿人中谁能有之以先
生年六十有七而上有母在百千万亿中人又谁有之
天之厚太夫人至矣厚公尤至矣自他人观之足可无
憾公孝诚天至新罹此变恐不能堪然證之礼六十不
毁七十惟衰麻在身以衰麻在身言虽少不及以不毁
言则已过之愿酌其中而处焉向者毕梧山之母徐生
于文公梦奠之年年九十三而没梧山甲申生年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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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乃母初病时丁宁梧山云我年九十以上已大幸
汝年垂七十宜为我自爱汝若过于哭泣我冥冥中亦
不欢喜汝宜深戒之想太夫人之见亦必如此礼书公
所自悉言之似赘敢援梧山之母之言以为公告某久
客梧山门此语寔录也愿公深体焉前辈云万人丛中
一人晓性理文章万人丛中如公者敢无一人望公为
太夫人自爱为吾道自爱仪州里以幸后学某三十六
而丧父四十三而丧母家贫不能养欲养亲不待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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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丼旨必不缺且亲享高寿仰视之愧死对照磨略
言不觉涕泗横流也愿公鉴此而自觉焉至恳至恳
慰友丧父
某久不交书则亦有以中间闻执事有何忧戚而未详
兹会廷芳方深知之始敢虔修此纸首惟鉴察某比者
不意庆门凶变有尊翁府君之戚府君横舟老师之嫡
嗣闻名久矣而未及识于癸酉鹗荐之文尝得伏读之
甲戌混补回途得参觌之人物颀然玉立今犹隐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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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间不谓才偿识愿而遽仙游也礼为人后者为之子
执事罹此与所天同哀悰何以堪然又闻之在礼有不
言而事行言而事行身亲之而后行之分况不免任人
子弟之托乎此其不可为一概之哀也明矣执事熟知
礼意何待愚言想三虞之期已近之或过之矣愿以远
者自期此区区下交之所望于心契者老衰道阻不及
面慰而以书惟孝子仁恕察之兹因廷芳回附此以宽
台怀匆卒不具再拜申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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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戴时敏
比者不谓庆门凶变尊翁堂录太师老先生奄弃明时
始者风闻疑而未信夫以尊先太师后学山斗昭代蓍
龟纵不为卫武之九十入相亦何妨如伏胜之期颐传
经乃今天不慭遗夺此大老使后生于何而考德时巡
于何而就问识与不识皆为流涕矧足下纯孝天至其
何以堪然有一说可以舒足下之深悲老子有言死而
不忘者寿不忘何也死且不朽之谓也古有三不朽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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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德立功立言老先生德为人师言为世范著书立言
部使者已转而上闻矣行将垂世千古不朽尚父天命
之寿与臧文仲身没言立之寿相维于无穷视相如之
且死而以封禅书献谀者过之万万昔吴人谓孙仲谋
曰此岂孝廉哭时愿以远者大者自期勉进久大之德
业扶持先生所著书章章永传其视仅以一至之哀自
任者为何如某不揆僭越以慰以期惟足下抑哀顺变
不鄙其狂愚而幸听之礼合躬诣繐帷一瓣一恸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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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死而吊生顾影自怜有愿莫遂慰唁纸又堕鲁皋惟
高明恕而察之不宣
慰胡济鼎
某兹者不意庆门凶变寿母太安人奄弃荣养执事孝
诚天至爱敬两全考叔之羹将有待而遗孟宗之鲊将
有待而寄一旦遽遭此变何以堪诸自兹以往返哺而
乌何在卧冰而鱼空肥甚为哀慕盖可想见自耳兹闻
伤悼曷胜即欲一诣繐帷以哭以唁家事如猬酬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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遑外奔内驰日不暇给忽忽岁蛇赴壑矣既躬造之弗
获又只字之复稽纵宽度不督过之愚独不愧于心乎
是用拜此以代面慰更望节哀顺变勉进饘粥以显扬
自期是所愿望令昆季翰学至孝不果别状意不此殊
统祈亲照
慰曹弘斋
某不修笺敬整整经年非于师门简慢也不欲无谓徒
渎尊也近此月初吴甥过邑郛会仲玉学正知次令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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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文抱恙问何證谓胃弱不纳食某虽不敢言固已窃
隐忧之无从问讯日徯平复之音忽社后之四日竹牗
寄声见报谓希文竟不起矣惊骇痛悼无以为怀有是
哉庆门之凶变一至此哉先生与判阃安人俱以八十
之高年而罹此倒置之大故其又何以为怀昔人为陶
士行言越骑酷没天下痛心何况人间父子情乎自闻
此变即欲奉慰然亦无说以宽先生之忧恐祇以重先
生之戚耳要之人禀受符直二五之气数或厚或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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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或短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亦惟顺天而已庄生曰
孰使我至此者非天乎况希文懿行奥学高文妙画种
种出人又且诸郎俱佳不惟克其家而且世其学而又
有孙竹立矣年登五十有五已不为夭如东坡所谓人
有文为不朽与有子为不死此两言者希文足以当之
所使人不满者以八十之亲而继哭五六十之子则为
逆耳此为理之所不可解要亦数之不可逃先生高明
有素处常达变必有可以自宽自释者何待愚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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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变亦要人当夫子万世宗师早哭伯鱼仅有子思为
之孙亦待曾子而成就之先生今兹事体不高于宣圣
数等乎愿先生顺天所命加慎眠食以跻登伏生高允
以上之寿是所愿望兹因便风附此拜慰不觉覼缕惟
尊慈鉴之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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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宇集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