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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雪楼集卷二十五 元 程文海 撰
题跋
书张鍊师诗后
大德九年冬承乏禁林有告以假馆玉堂之东者明年
春直学士李公绳之为言月泉张鍊师之材因示其诗
即假馆者也余读而惊焉既而师又以诗逮余余因得
详其本末噫嘻使遇合于当年操觚染翰岂必在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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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哉夫文章乃宇宙间光霁之气诗又其铿锵而共喜
者若又出于不图非望者之口则其喜益宜况又若师
之波澜老成乎方今文治鼎隆群材汇进语有之唐虞
之际于斯为盛余初惊焉将复愧之矣诗凡若干篇绳
之学士静轩承旨既为之序因书其后
跋金萧辅国行状
志义干略之臣何代无之顾不幸而当废兴之会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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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沦流沛其能少槩见者又未必闻于天下信于后世
其间独幸不与气运俱尽且获名流于今若辅国者所
谓存十一于千百然则翰墨之功其可少哉王氏者萧
之中外诸孙也相与守此尚有典刑虽然鹿庵翁不笑
吾赘乎
跋杨巽溪行状
观杨君西淮事因忆宋莒公其及物小大远不同然彼
则彰于人而此则终身几无知者根深者发迟而巨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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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之报必厚于蚁之报也恻隐之心仁之端学者类
能诵之若杨君者诚古之所谓君子哉
题安暹州同知黎承事安南志
乃者将指江汉颇闻陈王戏下有文雅之士今观此志
殆非虚传汉交州七郡岁举孝廉与中州齿以黎君之
材擢而用之岂必后于他人顾独以笔墨自娱于山湖
间岂其职哉然余徒能言之尚庶几见之
题任令迎侍赠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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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昔循吏迎侍在官民有母子相讼者吏乃如常日侍
膳曲尽事亲之礼而俾讼者自庭下观之讼者感悟自
相尅责泣拜请罪吏曰未也如是者历日讼者悔色见
面乃戒而遣之由是风化大行今任令尹奉二亲如山
西而求言于搢绅意至美也若徒咏叹扬溢非令尹求
言之本心用敢以所闻赠令尹盖阳冈老人所知是行
也将不为令循吏乎千闻不如一见跂余望之
题李氏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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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与吴君幼清学于临汝时人莫之知适部使者堂
山李公来未始识面忽独知余二人于数百人中待之
者特异余二人自亦不知其何以辱此也后四十年余
寓滦阳李东甫携其家集见示中有贺公登第之诗由
是知东甫乃公族见元宾所与如元宾况公之诸孙且
又能辑诸祖父群从之作兼述平生亹亹款款惟惧久
或失之嗟夫为人后者不当若是耶余又因知李氏代
有可称而绝识远致想不独堂山公为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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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山谷帖
涪翁尝云作字贵指实掌虚臂不着纸今寻此卷笔势
知其真迹不疑卞和之笥岂有燕石子文之谓也至大
元年清明日观
跋魏国公碑阴
至大元年平章军国魏公钦承上命加恩三世树碑宰
上公又摹勒前后加恩制者凡七于石惟太上有立德
其次立功立言是之谓不朽今魏公父子祖孙世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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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咸建勋绩于皇家台鼎公圭峻赫相望虽毕原邗应
文昭武穆无以尚之于以见圣天子报功锡类之仁而
孝子慈孙之事备矣宣昭令猷宜永作则诗不云乎高
山仰止景行行止欲知公之世德其必之魏观之
跋长江万里图
岷江发源于徼外东女康延川东流入塞为里不知其
几经越龃龉若三峡者又不知其几然后至于灌口然
则自灌口至夷山之阳特其下流耳而所经越龃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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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徒见其经地接天时不见其回局逆折日与石
𨕣时也噫岂惟水哉
题史侯修河诗卷
二千石民之父母也子有疾父母庸有弗知知之庸有
不动心者故凡力之所得为者无不为也此之谓民之
父母汉以六事察举郡国而沟洫与其一焉是固二千
石所当尽心吾观序篇而后知史侯真民之父母也汉
氏以来河为中国大患至亲屈万乘临塞又国因之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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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辅弼大臣使郡国有如史侯亦何攘攘至是哉嗟夫
二千石真民之父母也然利之而不为兴害之而不为
除谬政暴令以忸其私是特狼羊耳顾且曰吾课当最
嗟夫观此得无少愧矣乎
跋雪斋墨迹
余季父西渠公初以中二千石见雪斋先生先生赠以
诗遂刻于石余每一摩挲感念畴昔于邑者久之观此
帖后牧庵抆泪之语则犹子之情盖一也雪斋名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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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古人字画亦非后来所及黄氏其永宝之
书郝子明赠行诗卷
传曰当官而行何彊之有余观郝君子明其所谓能官
者欤乡君行部盱抚余适里居君之为政余巳见而知
之暨留京五年谈者诵君为内县之敏至今未息及今
使经东淮道涂之人言郝佥事郝佥事者余又闻而知
之见所见闻所闻将人人能言君之政矣亦岂独江淮
间哉雷尊师方外士也谈君尤吃吃不离口视余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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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书而归之
跋张仲端所藏苏才翁诗
以名臣孙子而婿相门材艺美茂又盖一世使不处朋
党之朝犹为憸人妒媢况时方水火争复高自置的如
此其不关弓者几希惜哉余偶客沙羡仲端出以见示
意悟飘洒如见平生且知张氏自尚书公宝藏至今世
家风流文献于此可觇子美知之亦足以慰然千秋万
岁名寂寞身后事怜才君子尚三叹而有遗音广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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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观
跋王衡父志铭
广平程某赞曰余观黄叔度史家几无能名其贵重盖
若是彼随时之士何尝不以声名自诡而或终不见称
或返得诟焉者何耶王君之亲山林务道者也而王君
欲显其亲甚于身嗟夫务道顾不显哉
书留犊画卷
尝有以留犊事闻于世祖皇帝帝曰彼在官得子亦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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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否大哉圣言世或未之闻也史臣程某谨书
跋东平张氏所藏诸贤墨迹
右自遗山至王详议尺牍凡十四家二十七纸皆张氏
所藏也观尚书公所与不问可知其贤仆于卷中独恨
不及奉公与遗山杖屦若左山鹿庵复斋弘道子勉秋
涧诸贤皆尝从容左右而鹿庵上俾与游者也呜呼前
辈落笔见心无有避饰仆于此卷深有所感母谓尺牍
实足为世道升降之验惟子勉有一纸疑其家人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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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书识者必能辨之仲端能世其家亦不多有仆因兴
感并志喜云广平程某
跋墨竹叶卷
罗浮山竹人传仙翁尝画符于叶上至今此山竹叶当
中有黄文一道缪屈往复如蜗书如梵字方外者流折
为远信且誇说而深神之道人喜幻也若湘江公安之
竹则又出于思君去国贞节相符劲心同感者今坡公
题名乃在治平不在熙宁绍圣而叶叶相传留墨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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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其然也子不语怪方将顺西江之途一访视之
跋雪拥蓝关图
当举世波流之中独崭然自立皭然不溷虽不识一字
亦足为堂堂正正大丈夫雪甚马瘏身可屈节不可屈
也花叶幻诗政与大颠书问一律观此卷者但当赏笔
墨形似之工耳
题晴川乐府
苏词如诗秦诗如词此盖意习所遣自不觉耳要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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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情味吾味虽不必同人亦不必彊人之同然一往无
留如戴晋人之吷则亦安在其为写中肠也哉余于近
世诸家惟清真犁然当于心晴川乐府殊有宗风雨坐
空山试阅一解便如轻衫骏骑上下五陵花发莺啼垂
杨拂面时也起敬起敬
跋徐长卿推官事迹
徐君长卿洁廉方直荐绅知名尝长盱幕熟于民情治
要后之言善佐郡政者必君为首称今以推劾之官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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莅此府年加而知益明气老而节愈劲一府有廉吏千
里无冤民省闼宪部咸器倚之凡难决易墨者悉以诿
君君操正剸烦庭无留事百城观听为惊焉而余与君
游从独久知君才美无施不宜岂此一节足以尽其所
长哉因览此卷为书其后安得十数元道州百鲜于子
骏古人所叹余今亦云
跋周氏慈云庵记后
右番昜周氏慈云庵记一卷丞相江文忠公天下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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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文李明通亦江左名士其记严且重若此非良载贤
孝讵致此哉其子应极事今上春宫由集贤司直翰林
待制复为集贤待制又能以其父所以事其母者事其
母可谓世济其美者矣周氏其益昌乎程某跋
跋宗人子冲家广平谱
按广平程氏分南北宗盖自东晋以来相去千馀岁相
望数千里今乃秩然若同居合席慨然有思远念始之
心谱叙之功大哉然书断自唐虞太史公乃上溯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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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博矣而叙舜为帝颛顼六世孙称鲧为帝颛顼之
子其信然邪则吾宗上自周大司马下迄于今流离丧
乱更历变代或微或著可尽得谱而叙之邪而求其古
今盛大蕃衍之端莫不繇积善累德而始是卷也亦笃
近举远之意乎凡我同姓其母忘谱牒之本皇庆改元
二月朔日宗人某书
跋安南国王陈平章诗集
右平章政事安南国王集一卷诗二百三十乐府十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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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中归朝后作皇庆元年入觐间以视余始获读之
夫本以忠孝仁智之道博以诗书六艺之文更以艰难
险阻之变袭以忧欢离合之情其居既殊所遇亦异故
其落笔如大将治军旅贤辅立朝廷纪律严明条令整
肃而不失舂容閒暇之意过人远矣昔越裳氏慕周德
而朝观其辞令已知为诗礼之邦安南古越裳也自汉
唐以来世多闻人览此又疑非古所及已呜呼其亦治
世之音乎秋九月望日广平程某谨书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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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吴氏经德堂记
安仁吴垍伯厚示余陆文安公所为乃祖经德堂记余
幼尝读其文已谓发挥盛大非疏虫鱼释草木者所可
共语今又观当日诸老题咏闳深畅达益不可徒以文
字求乌乎诸贤远矣师道不立心学不明圣人之书视
为迂阔欲经德之不回难巳伯厚年壮力赡气和宜日
夜孜孜切问而近思求名堂之本以绍先哲弗得弗措
若今伯厚已不失为孝子慈孙况又光于今日哉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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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达毫发不足计也吾悔已晚矣伯厚勖之
跋酸斋诗文
右诗文一卷故勋臣楚国武定公之孙酸斋所作皇庆
二年二月拜翰林侍读学士与余同僚因出此稿余读
至洪弟之永州序恳款教告五七言诗长短句情景沦
至乃叹曰妙年所诣已如此况他日所观哉君初袭万
夫长政教并行居顷之逊其弟以学行见知于上而有
今命余听其言审其文盖功名富贵有不足易其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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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德之流讵可涯哉
书柯自牧自序救荒事迹后
人言救荒无良法余谓不然顾所行如何耳方大德之
末天下旱蝗饥疫荐臻发粟之使相望于道而吴越齐
鲁之郊骨肉相食饿莩满野行数十里不闻人声此固
天灾然皆如右三君所陈亦可少庶几矣呜呼岂独救
荒为然哉
跋揭景哲访祖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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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丰城揭氏出自盱之广昌绍兴八年分南丰为广昌
县治揭
耆则未县时揭氏固已盛矣而迁丰城者亦
云自五季之乱至今两族谱牒犹可考然广昌之族祖楚
司揭氏丰城之族祖汉安道侯何也余旧家郢郢中亦
有揭氏其名炎发者尝与乡贡大德中余识其外孙许
云卿于武昌观其所藏外祖谱牒亦祖司揭氏郢故楚
都岂司揭氏之后为信耶抑世固有两族耶而丰城之
族既出广昌不当所祖之异也必岐于夹漈之说此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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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可考独于景哲南海唱和诗卷令人起悠然之思
题菊隐堂卷
广信孙君希文种菊象元观之东偏构堂曰菊隐因其
父所自号也初菊隐翁有子八人最幼者曰逢吉庆衍
庆衍希文也翁年踰七帙二子尚少乃命入龙虎山事
林性初为道士捐象山之麓旧宅一区田若干顷园地
山林若干亩为象元观以托二子翁没二十馀年矣而
希文高怀雅致浮游南北视世如晴云飞埃独依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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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翁之思升堂若闻其音声对菊若睹其仪形历历焉
如翁始居呜呼孝矣哉余闻学仙者以孝为本世无仙
则已有则非君而谁何时登君之堂抚君之菊酌寒泉
以酹翁也且问陆子静读书何所
跋子大本书度人经后
右度人经一部冯道恭求吾儿大本为书之刻本印施
夫道家之书老庄不可及已此经其要本于大道辞甚
诡而义甚密世俗日诵以求福田利益未必皆悟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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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人者冯本盱江人幼遭乱离羁旅京师独好老氏之
学不娶不茹荤酒浮湛市井间人鲜能知之盖真志于
老氏之流欤刻既成为书其后延祐元年三月某日
跋姚雪斋赠周定甫诗后
右少师姚文献公赠周君定甫先生诗一卷定甫事世
祖潜邸中统建元召为中书详定官明年置行省平阳
授左右司郎中又明年建十路宣慰司迁北京平滦广
宁宣慰司参议至元元年诏以中书都事从姚公董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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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平阳大原时姚公为左丞六年立提刑按察司佥
河南按察司事姚公赠诗盖此时也十年迁辽东副使
十三年改江东宣慰副使十八年进湖南按察司居五
年改湖北以翰林侍读学士召竟引年谢归定甫博学
远识所至立名节姚公与周旋久故知之深号一时贤
公卿顺德忠献王之平章湖广行省也用其子德贞为
掾大德中余廉问湖北始识之浑然才德君子也延祐
改元夏忽持是卷来谒呜呼翰墨犹新典刑如昨余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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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亦俱老矣能无慨乎尚世守之哉六月日跋
跋李仲渊御史记杨耀卿塞河事后
余观御史李君仲渊所记杨坚州盟津塞河事得三美
焉夫河决之为中国患久矣至有勤天子临塞之者今
朝廷能以才选坚州坚州果能竭诚尽力不三旬而底
功知人也功既上即拜陜西行省员外郎明赏也书称
彰善居瘅恶之先御史职近之仲渊能纪其事甚核而
文不忘职也一举而三美具焉善之善者也高山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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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奸之所家赤蛇之事又何怪焉世有工歌者一发其
音声以继宣房之作以鸣国家之盛则又善也
跋李仲渊作刘简州墓志铭后
右监察御史李仲渊所作刘简州墓志铭一首观所载
简州单骑入刘整军可谓勇而有谋者惜未究厥用以
死仲渊笔力政欲以孤军逐北封侯万里者余却而避
之矣延祐元年秋孟广平程某跋
跋富珠哩翀子翚编脩叙疡医盍彦泽孝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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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史馆编脩富珠哩翀子翚所叙疡医盍彦泽孝义详
矣逢原待制复欲老朽着语于后是狐裘而羔袖之也
辞不获乃详其本末赘之按彦泽乃祖伯仲以医事金
金灭复从太宗世祖征伐著劳盖久伯氏既家燕仲氏
居秦相去数千里皆一传而微两家十二丧未入土天
道若有不可知者及伯母李以医入宫彦泽因得以世
业给事尚方彦泽方日夜以毕葬为忧而适有藩王之
召受宠锡厚赉西道长安东还京师两家之丧不再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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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毕葬始知天道决非偶然此固彦泽孝心所致亦祖
宗所积者厚也至于恤灾捍患扶老慈幼事伯母如母
嫁娶教育能竭力两家如彦泽者抑又难矣嗟夫世之
不幸如盍氏者众矣有甚幸如盍氏者曾几何人乃祖
建之以忠乃孙承之以孝垂微而复为世所称不亦甚
可贵重哉延祐改元八月二十二日书
跋赵崇德应奉玉簪轩记
右翰林应奉恒山赵君崇德玉簪轩记一首君得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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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止此而以此名轩以此作记则世所未有也此花
南北皆有之幽淡高素不在兰蕙水仙下独鲜称于人
何哉今不知君之遇玉簪乎玉簪之遇君乎不知世复
有遇不遇若此者乎余三读为之跃然以喜愀然以悲
也书以识予感年月日跋
书赠准提师序后
夫动天地感鬼神莫大于诚故曰不诚无物昔尝有一
村媪每见人诵经心甚慕焉或戏以周氏千文为经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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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遂日夜诵念不止不知其非经也或告以为非经则
怒越岁馀几案置粟豆皆自跃起媪信益笃京师薛氏
妇久寡佣赁为食一日自言观音梦授金刚准提咒日
夜持诵可以已人之疾可以衣食终身既而果然人皆
异之号曰准提师呜呼彼以村媪心偶慕之而人授之
其效尚如此况此以一无依之寡妾一旦得所谓观音
梦授又曰可以已人之疾又曰可以衣食终身宜何如
其敬信之也而有不诚者乎庄周曰用志不分乃凝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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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夫神凝则诚矣经咒云乎哉燕喜老人赵国公求余
书准提事因及村媪以见所以动天地感鬼神在诚而
不在经咒也遂书所序之后
跋东坡邵茂诚诗集引墨迹
右玉君仲益所藏苏文忠公邵茂诚诗集引墨迹一卷
观苏文忠所述茂诚盖贤者也茂诚虽贤而身兼贫病
不遇短命无子五穷天下谁复哀之者而茂诚亦不求
哀于人者苏公以天下之士一识于孙莘老家读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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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其同年之好后十五年乃能哭其丧序其文哀其人
拳拳若此茂诚亦卒托此以传呜呼此所以为苏公也
欤世之观此帖而无所感发其心岂人也哉
跋知命堂记
孔子罕言命者何也若知之而不言乎则固曰吾无隐
乎尔矣我叩其两端而竭焉矣若以为不知乎则固曰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矣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矣且仁
义礼智天之命也而君子则曰有性声色安佚人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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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而君子则曰有命然则脩吾之所当为而顺天之所
为斯可以谓之知命者欤读斯记而叹美张君之能以
此得名于诸公间也因衍其旨而归之
书知止堂卷
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
而不如鸟乎此證知止之义而深切著明者也今堂以
知止名其可仕则仕可止则止者乎抑知止不殆者乎
若曰知止而后有定则知之在心所止在至善是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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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思辨之功焉而非归休一堂以自安之谓也然则吾
见其进未见其止
题凉国敏慧公画像
延祐三年春诏臣某为凉国敏慧公碑铭翰林待制赵
穆又示以公遗像紫衣玉带端笏山立犹若有所奉时
也为之敛衽三肃惟公位太师封大国其礼服在古则
宜衮冕九章貂冠赤舄今圣天子稽古如尧一用文治
于军国之容将必有所述作然则安得复有如公者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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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其间金玉王度乎至公之可赞者某亦既奉诏论撰
著之无穷矣此不复赘
题蒲传正墨迹
周公躬吐握以下士汉相亦开东阁以延材后世乃禁
宰相私第见客此任法不任人之弊也传正一世高材
器宇英迈观其心画所谓但恨二王无臣法得之文献
风流政尔似续伯长尚友之谊侑以谠言皆所谓使君
于此不凡者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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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开封张氏世谱后
右开封张氏世谱及徐国公以下碑志一卷按张氏当
五季之乱徙自清河传至于今十有四矣方宋盛时父
子兄弟联圭叠组布列中外或杖节钺或秉枢辖或力
谏以尽忠或杀身以著节仁谋义略英声伟绩焜耀载
籍何其盛耶及宋祚南迁金源氏起中原为兵革之场
世族故家磨灭几尽而张氏丘垄之藏谱牒之载金石
之刻犹宛然岿然不沦为禾黍化为灰烬者岂非先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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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累之厚子孙继承之贤耶观于其孙仲仁可见矣仲
仁字子仁急仁勇义好贤下士出于天性历天门书院
山长杭州教授江浙副提举籍田署丞詹事翰林两院
经历上自公卿下逮儿童走卒莫不称其贤呜呼以子
仁之高材卓识如此际休明之运如此其有不兴者乎
传曰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余于张氏卜之矣
题程氏谱系
古人于谱系甚不轻也汉魏以前有专门学至唐乃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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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耳吾姓布天下或望安定或望广平相习相仍又何
以知其必果哉古学不讲此其一也新安内翰番昜丞
相皆其桀者广平之宗于斯为盛而炳文又中奉之孙
也炳文亦思光此谱乎宗人某书
杂著
西岳降猎图
玄云蓊荟中车一乘南辕驾牛三策而挽者二人前有
二女子骑后有辇舁而可见者四人女子骑而从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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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马及执器物者十一人执仗导以北车之前仪卫缤
纷而南者其队八二人手弓箙矢而趍骑二韔弓而持
矛三女子骑一臂隼驱犬于马前执琴执器臂隼者男
子五少前女子骑者十有四其一以孺子载其不骑而
从者亦五二骑最先启行并张弓挟矢而驰绁犬臂鹰
隼而随者各一其次一贵人骑从者十有三壶矢弹麾
竿杖各有执也鹰四隼二犬一扰龙者一人旗六继之
以蛇戏者一人骑四又继之首骑秉角以吹怪兽如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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猊者二从者如骑之数而加其三有介者有矛者有盖
者有云中半隐半见者不能了也呜呼此岂屈子骚经
远游之所赋者乎及观平斋洪公跋语则曰西岳降猎
图也呜呼异哉评画者率谓狗马难鬼神易以其茫昧
不可致诘故此固茫昧不可致诘之事也而所画狗马
鹰隼器服人物一一皆世间所有精致绝伦有目者类
能辨之非名家其孰能驰骋笔意如此呜呼屈子以所
有而托之于所无此画以所无而实之以所有无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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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道也世有诳而不信者乎呜呼盲者固无以与乎
諔诡之观也至元三十一年岁在甲午暮春之初远斋
程某书于三山宪司绣䌽堂
明生楼
天寿显庆禅寺开山晦岩晙禅师架楼于东偏问
名于白雪道人取大明生于东之义浓墨大字扁
之曰明生楼书已合掌白佛为说偈言
日一周天宿于高舂厥明曷始自东曈曈认东为明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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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不通谓东匪明非愚则蒙东家之西西家之东眼入
为幻与料想同摸日如盘盘声如钟听钟为日且瞽且
聋我晦非晦八窗玲珑咸池若木入我晦中宛其见楼
在太虚空
姜清叟画格
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固也然画而不似何以画为
盖能以意求之者鲜而以形索之者多然则形意兼尽
杰出横生画者以意而形其形观者以形而意其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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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善者也姜清叟最善于此其来也予置之烟霞泉石
间半月海滨之琴当浩乎沛然其归矣书以送之
书徐氏二女事
清淳钓台徐氏二女也性素孝爱父师颜字子愚由太
学诸生入官至元丙子家避兵于山清为游骑所得即
告其母曰我死矣以颡扣石血被面不死自投于水拯
之不受竟死翌日兵又至淳惊而缢或救之苏又自投
崖下以死其父为词哀之吾友揭此事以视予夫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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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甚惧者死也故凡可以得不死者何所不为今二
女不惧死而惧于受辱可谓异于常人矣彼虽儒家其
于舍生取义岂必素讲哉而皆毅然不可夺若此素讲
者或返不若焉可尚也己虽然不幸而当干戈之会闾
阎沟壑若二女者何限盖其所惧诚有甚于死者然耳
呜呼
赵方塘学士哀辞
天水赵晦叔襟韵高朗岂弟正直大德七年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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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得年六十有二非夭为学士翰林非贱逢圣世
受知明主非不达国家赙恤三子归竁故山非不
幸生荣死哀邈焉寡俦后三年其僚友广平程某
来京师顾念畴昔伤其不可复见也为辞哀之辞
曰
繄颢苍之御气兮亦浑沦混澒而不可分彼变化惝恍
倏忽以无倪兮诚苟且因质而就文处其中曰最灵兮
又何异乎广野之上朝氛粲焉斐焉可玩兮执之已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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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弗闻三殇岂必可唁兮彭铿非足欣惟情之攸属兮
固不能已于噭噭之与云云嗟江湖之留人孔力兮羌
不察余之离群列星晱晹以乡晨兮梦又不觌夫斯君
起援斗柄之低昂兮期共酌而交醺划中道之弃余兮
扶宰木之参云昔者余壮而君强兮水朝宗而并凑楚
濑之与吴波兮有不素期之邂逅伟冠佩之魁磊兮顾
独衣制而短后嘒孤管啁嘐以寡调兮配云和而杂奏
乃针芥之相获兮契非夙而何骤盖味草木之苦甘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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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无算于年齿之长以幼濯余河汉之秋泠兮起余丰
钟之纤扣观余以文献之故家兮息余于笑言之广囿
虽客食并日以不聊兮沛多闻之为富署既同而朝并
入兮退亦接席而连霤懿昆弟之情兮通有无若昏媾
太微清都郁其特起兮献替陟降于左右血奸宄于三
寸兮闻者缩领返顾而疾走罄中诚之悃款以剀劘兮
咸私虑其谁救上方渊如泊如以纳听兮君亦端笏俨
立而垂绶不欺为臣之忠兮正直神所佑虽九死而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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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兮况圣人之在宥惟大节之靡亏惑兮百行奚言之
必又乌乎已乎不可见兮林宗碑之以伯喈之作兮尚
彷佛其形容彼天云之既霁兮匪北南则西以东水气
上兮涌滃腾浡相与仍集于太空何逝者一仆不可作
兮犹鼓盘石之以迅风思君平生之迈往兮倘追不返
之冥鸿抑乘六气之辩以上征兮无所之而弗通俨銮
坡之綦迹兮谬余布武而厕群公诩诩犹往日兮念聆
君话言之独无从甚脩嫭而自植兮季也尤彪外而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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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保池凤之一毛以永其家兮庶几妥昼夜于幽宫病
余不闻兮既又不与送其终君既隐焉用文之兮微是
蔑以抒余之深恫君其知抑否兮徒焄蒿悽怆之集余
衷乌乎已乎死者既莫可测知兮生者其哀曷穷
徐母吴氏诔
弋阳徐觉民既葬其母二年以志铭徵挽歌盖孝
子之欲报其亲宁有纪极哉虽然挽则挽矣即其
志而诔之以答其心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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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之淑东海之节盥笄升堂交贺咸悦如宾一纪于
礼无阙嘻其所天云何中折有孤煢然解丱而绖灯青
夜玄松坚玉洁幼学壮行厚望宁觖三釜匪丰终报慈
烈岂无安舆我有房闼训以在公母嗟久别保兹天年
往即同穴妇德母仪世教未竭于焉诔之意妍辞拙何
以知之宰上有碣
魏国公先世述
为人子孙介介然以光扬祖宗为心孝之至也人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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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心抑有遂不遂焉者顾其子孙所立何如耳训有
之母念尔祖聿修厥德盖身立而后名扬名扬而后幽
者显微者著光于当时流于后世况夫世禄不坠代有
闻人其可自同栾却胥原默而无述乎此今平章公之
意也一日示以先世事实欲加檃括冀示无穷仆读之
曰家世河西高曾以上仕于国中位丞弼者七世曾大
父达吉斯为其国必济必济者犹宰相也今赠效忠翊
运保德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太傅柱国追封魏国公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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谥康懿夫人梁氏追封魏国夫人实生锡哩堪布是为
贞献公堪布者河西军职也太祖圣武皇帝西征时贞
献公总兵塞上知天命有归大统当一遂首以所部归
国公因扈驾徂征俾与阿都齐往招沙州城中闻其来
盛赍牛酒出迎贞献公觉其诈促阿都齐上马果伏兵
四起追之阿都齐马乏公易以己马使先驰去自乘乏
马击败追兵而还时阿都齐巳先至备以上闻上问公
曰汝易马之意云何汝独无汝身耶公对曰阿都齐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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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臣乃初附虽死何伤上嘉叹久之围肃州州将锡
哩都水公伯氏也欲以城内附为众所害戕及其家城
既破上命屠之惟都水亲戚奴婢等一百六户不杀及
命都水子孙世袭其州达噜噶齐命贞献公为集赛台
博啰齐定宗以亲王西征阿苏钦察诸国公领壮士先
登遂克阿苏上因赐公名巴图以旌其勇军还太宗皇
帝命公与伊玛彻尔为伊克扎尔固齐定宗即位又命
公与哈达为伊克扎尔固齐丁未年又命与伊啰斡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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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克扎尔固齐治事于燕京又以大名𨽻御前俾兼
大名路达噜噶齐宪宗即位颁虎符往莅大名路至燕
则行伊克扎尔固齐事世祖皇帝伐宋公扈征车至鄂
州感疾上命舆归大名就医药竟薨年六十二官给驿
传归葬肃州先茔今赠推忠佐命宣力功臣开府仪同
三司太师上柱国追封魏国公赐谥贞献夫人田氏追
封魏国夫人与公合葬实生阿噜是为毅敏公中统元
年受宣命虎符袭职至元五年上命从云南王出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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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章管领集赛台及笔且齐再授虎符充云南诸路宣
慰使都元帅攻取金齿白衣缅乌蒙也可不薛等国战
功为多又以伐宋命公将云南军自左右江经略抚字
以功升云南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加中书右丞至元二
十四年命公南征交趾大小一十八战多所杀获与镇
南王合兵追袭交趾世子兴道转战二十馀阵功常冠
军遂病瘴毒还至中庆路而没年五十七世祖皇帝嗟
悯自资德大夫云南行中书省右丞赠银青荣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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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章政事谥毅敏公给驿马五十致其丧还葬大名夫
人王氏祔焉今赠秉忠执德威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
太师上柱国追封魏国公赐谥忠莭夫人王氏追封魏
国夫人三男三女男曰嘉珲今为某官曰额森特穆尔
今为某官曰和多都三女曰新济曰某曰额森特穆尔仆
读己因思自古胜国之臣入仕中朝有能继勋趾美不
可谓代无其人然往往乍续乍绝若亡若存或泯焉而
终以汨没岂天道欤抑人事之未尽善也书云世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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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鲜克由礼以荡陵德实悖天道然则彼之所以若是
者岂有他哉今观贞献公家谱系秩然男女以班虽下
至于百世犹可考见即此已足以昭其人事之善又况
乃出于百战勋伐之家非世守简编者乎诚所谓绝无
寡有者宜其圭佩蝉联益昌而大也平章公被遇三朝
受列圣之眷不以身名为泰而以克绍为念源浚渊深
端有未憖今者钦服上恩追荣三世世胙魏邦为国干
辅将又树碑宰上寓印埏中永为子孙不朽之训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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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所以下下下之所以尊尊而亲亲信乎各尽其道
矣呜呼美哉仆既为之三太息复为书之于篇而缀以
言焉至大元年五月日广平程某书
舍芸
莘野洪氏种学穫艺不芸而芸舍芸之义孰有尔田而
舍尔芸我芸惟心亦孔之勤弗耒弗耜无冬无夏一日
不芸已荒吾稼惟无可芸舍之为得勖哉莘乎自彊不
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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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辇图
右画古辇一荷者百人扶者十人辇脚八人辇阶十二
人执仗而前者一人后者二人奉席一人盖卤簿图中
之一事耳惟辇乃车属驾之以人故字从二夫起自夏
后氏历代因之至隋始不施轮而以人荷唐制七䓁有
仙游芳亭大小玉之号出则先五辂以行此卷未知何
人其雍梁之遗欤东平王孙太常礼仪院使拜珠公出
以示余因叙著如右或曰尊为天子蔑以加矣其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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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惟天地侔之如以其身言则一车六马足以载而何
纷纷为余曰不然以天下之大而一人以身任之其视
百夫荷一人孰重或者无以对乃遂记之以谂观者
栾之昂传
栾君者名之昂字子英世家盟津金之亡大父玉父翔
举家往依东平严实实下士好客用玉为劝农官翔为
广备库使徙居阳平遂为阳平人之昂好读书善法律
性又至孝廉直恭敏得推择为吏历户刑二曹掾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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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出为长沙丞时大举伐交趾倭军务刻急惟
之昂无所失期幕府以为能一夕梦有馈牛肉者发器
骨肉离矣觉而恶之未几母张讣至幕府闻之下令敢
以丧谒告者坐之诣府涕泣请不许数月梦如初竟弃
官去至武昌复闻父之丧而二亲死皆所梦之夕也乃
弃妻子倍道趍阳平妻子寻亦载二美木以归遂启窆
易棺衾以葬二亲面如生之昂庐墓三年几至毁灭翰
林侍讲学士王构为序其事而传之居四年徵为大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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掾后迁定陶尹政化大行民为刻石颂德用部使者荐授
中平路推官详谳平允狱无冤者会诏遣使巡行天下
访求民隐察吏能否所至多暴酷使入境吏民交称栾
推官之贤始甚信爱之随以谮言罗织其罪欲以巳意
尽易狱当之昂抱牍力争某事当某罪某事当某律吾
宁执法而死不能矫法以生使大怒必得己意乃己之
昂仰天叹曰天乎天子任我以刑者欲吾司平于民也
今若此吾将焉用遂愤恚发病死时年五十六有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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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曰智
太史氏曰栾仁者翰林之从事也颇能言其父事及读
王承旨构为侍讲时所序长沙事而哀其情又读李少
傅谦为学士时为定陶民所撰去思碑而伤其志语曰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今以众人誉之而信之不足以一
人短之而听之有馀人独何心此忠臣良士所以扼腕
长叹愤死而不顾也余故并采王李二君所载而为之
传以附忠孝之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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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楼集卷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