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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五经稽疑卷八 明 朱睦㮮 撰
礼记
昏定晨省之节
昧爽丕显向晦宴息此天道之晨昏人事之定节方今
未之有改也况人之事亲乃庸行也而顾欲踰其节乎
记谓子妇鸡初鸣适父母舅姑之所强人以所不可能
亦非所以安父母舅姑宴息之性此记者过饬之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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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训也
礼不妄说人不辞费
邵渊曰器用之为便而祭器之为贵亵衣之为便而衮
冕之为贵哀欲其速而申之以三年乐欲其不已而不
得终日此不妄悦人之谓哉或贵于多而大或贵于高
而文庭实满百之仪四海九州之荐此不辞费之谓旧
说谓不费于言辞岂经旨乎
太上贵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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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太上者致极之称犹言大备全
德之人也全德之人自得而已夺之不以为损予之不
以为益爱之不自以为仁利之不自以为义其次夺之
知损予之知益爱之为仁利之为义故施则必报是以
不可无礼也自礼记左氏凡所言太上者皆若此系乎
人不系时也
若夫坐如尸立如齐
朱子曰刘原父云此乃大戴礼曾子事父母篇之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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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惟巧变故父母安之若夫坐如尸立如齐弗讯不
言言必齐色此成人之善者也未得为人子之道也此
篇盖彼文而若夫二字失删去郑氏不知其然乃谓此
二句为丈夫之事误矣
前有车骑
三代有车马无车骑吉行则六马四马师行则元戎小
戎自晋乘小驷始有骑至革井田去车战始有骑兵然
则此制亦秦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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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仲子之丧
檀弓鲁之知礼者于仲子之丧必其礼当免而免及临
其丧见其所主之非故问而正之亦礼也说者乃谓故
为过礼之免以吊而讥之是方欲责人以礼而先自处
于非礼矣知礼者固如是乎
季武子成寝
季武子成寝杜氏之葬在西阶下请合葬焉许之张子
曰自伯禽至于武子多历年岂容城中有墓此必是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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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取其柩以归合葬也按张子之说新矣以事或有未
当与孔子合葬于防同
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
子思曰为伋也妻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是不为白
也母余考之父在而服出母期父没而为后不服此理
之常也子思有为而为此语当深思详察自得之不可
以道之隆杀为礼之轻重也
古不修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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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希古曰取乎古而师之者以其合乎人情当乎理也
父母之棺髐然暴于防而不修何有取于古也信如其
言安足以为圣其诬孔子甚矣
不知其墓
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殡于五父之衢人之见之者皆以
为葬也其母卒问于鄹曼父之母然后得合葬于防夫
子何人也焉有不知父墓之所必待母殁始访于鄹曼
父之母得合葬焉此说甚诞甚诬疑汉儒好奇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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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易箦
曾子弘毅之器任重致远岂肯受大夫之箦而自处于
不正乎信如易箦之说者是君子之死不可不正而未
死之前犹可以自恕也其诬曾子甚矣意记者讹传而
为之词后儒因得正而毙之言有合于礼遂信其事而
不察其诬欤
禫得中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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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献子禫悬而不乐比御而不入夫子曰孟献子加人
一等矣有子盖既祥而丝屦组缨孔子既祥五日弹琴
而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㮮按此三节相联谓献子过
有子不及记者举孔子于礼以明祥禫之得中也
死而不吊者三
三者不吊谓死于畏厌溺非不吊也不忍言之也使孔
子果死于匡则亦不吊可乎屈原之死于水则亦不吊
可乎而先儒谓贱之而不吊此乃固陋执言失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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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安也
太公封于营丘
太公封于营丘比及五世皆反葬于周按史记太公佐
周有天下封于齐丘东就国固其俗简其礼通商工之
业便鱼盐之利而民人多归遂为大国郑康成曰太公
受封留为太师死葬于周至五世之后乃葬齐皇览曰
吕尚冢在临菑县南去县十里据三说互异与经俱不
合然太公元圣留辅是矣返葬于周余所不解也㮮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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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成所记颇得实若谓留辅又谓反葬自相牴牾何也
舜葬于苍梧之野
舜葬于苍梧之野三妃未之从也祔葬自周始然舜卒
于鸣条时苍梧在要荒之外事未必然㮮于尚书稽疑
已辨之矣尧妻三女亦无所考
子夏哭子丧明
方希古曰孔门曾子最少子夏曾子父之执友也名而
数之非曾子事也传者过也曰朋友有过以其长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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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之与曰非也正之者是也名而数之曾子不若是
暴也何以明之曰斯辞倨曾子之言悫而谨
颜渊之丧馈祥肉
颜渊之丧馈祥肉孔子出受之入弹琴而后食之颜子
既禫夫子受祥肉弹琴始食非圣人举动尝闻子于是
日哭则不歌不饮酒食肉况弹琴乎使其哀已忘则何
必弹琴
负手曳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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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幼清曰窃详此文所载事辞皆妄圣人德容始终如
一至死不变今负手曳杖逍遥于门动容周旋中礼者
不如是也圣人乐天知命视死生如昼夜岂自为歌辞
以悲其死且以哲人为称又以泰山梁木为比若他人
悲圣人之将死而为歌辞则可圣人自为此歌而自比
乃若是妄也盖七十子以后之人撰造为之欲表明圣
人之豫知其死将以尊圣人而不知适以卑之也
袭裘之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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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得圣人之传其于礼之节文盖精察力行有素矣
岂有吊丧不以礼必待子游正之而后始知其失耶出
祖之多袭裘之过皆不可信也
君子不家于丧
子硕欲粥人之母以葬母固为不可其于赙布之馀具
祭器何不可哉且班兄弟之贫以恤亲修祭先之礼以
报本均非私利而丧祭犹相须而并重者也子柳乃谓
君子不家于丧而矫情以废礼不已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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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母之夫舅之妻
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张子曰此是甥自幼
居于从母之家或舅之家孤稚恩养如父母不可无服
所以为此服也非是从母之夫与舅之妻相对为服吴
氏曰有同居而食之恩则虽理之所无亦可以义起此
服也
同母异父之昆弟死
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游子游曰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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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乎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夏子夏曰我
未之前闻也鲁人则为齐衰子夏固失矣子游亦未为
得也按礼继父同居有子者服齐衰三月不曰自狄仪
始
礼不可斯须远于身
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有其礼无其时君子弗行君
子之于礼也不可斯须远于身岂以家之贫富通塞为
行乎子思贤者其为道粹者矣信斯言也焉在其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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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
清江刘氏曰君临臣丧以桃茢先非礼也周之末造也
君臣之义非虚也寄社稷寄宗庙寄人民焉尔故君有
庆臣亦有庆君有戚臣亦有戚臣疾君亲问之臣死君
亲哭之以致忠爱也若生而用死而弃生而厚死而薄
生而爱死而恶是忘生背死也施之以人者不变于存
亡然后视其亡犹存也则夫桃茢胡为乎用于诸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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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哉
遣车一乘
晏子齐大夫一狐裘三十年可谓俭矣至于亲丧遣车
一乘葬之君子俭于已则可俭于亲则不可也周礼曰
国无道君子耻不盈礼焉晏子是也
季子皋葬其妻
季子皋葬其妻犯人之禾申祥以告曰请庚之子皋曰
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弃予以吾为邑长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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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买道而葬后难继也申祥请偿民之禾是也子皋恃
为邑长而谓犯民之禾以为无伤非也且葬妻道经民
禾孟氏何由而知朋友何由而弃决非子皋之言或讹
为传闻乎耳
誓会盟疑
殷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会而民始疑誓会皆出于
天子殷衰诸侯专誓周衰诸侯专盟夫誓盟非古也圣
人录之者以为后世之戒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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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祀之木
天子崩虞人致百祀之木可以为棺椁者斩之不至者
废其祀刎其人黄东发曰天子棺椁未必待远取不至
诸百祀而废其飨刎其人亦恐记者言之过木苟不至
岂神之罪而废其祀虽人之罪亦何至于死苟其行此
民将不胜扰岂所谓死无害于人者邪
齐大饥
有饿者蒙袂辑屦贸贸然来黔敖左奉食右执饮曰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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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食扬其目而视之曰予惟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
也从而谢焉终不食而死曾子曰微与其嗟也可去其
谢也可食庐陵胡氏曰人之急于食禄嗟来不去者多
矣视饥者之操有愧哉㮮按论者高矣过矣嗟者闵之
之辞来者呼之之辞曾子之言其为圣人之中道也夫
季孙之母死
季孙之母死哀公吊焉曾子子贡吊焉阍人为君在弗
纳曾子与子贡入于其厩而修容焉子贡先入曾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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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卿大夫皆辟席公降一等而揖修容更庄饰也黄东
发曰始为阍人所拒既修容入不惟阍人避之卿大夫
避位而君亦降等此世所无之事且君在内何敢混入
大贤言貌自足动人何用修容乎
原壤之母死而歌
孔子之故人原壤其母死登其木而歌传以夫子不闻
而过之夫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是也苟有大故天下
宜莫甚于母死而歌此而不弃乌乎弃此疑非夫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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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祭器不假
大夫祭器不假谓不假于人也凡有禄者造器必先造
祭器后造用器不假谓我不假人之燕器以祭先也以
为假之于人非也
汤沐之邑
方伯朝天子皆有汤沐之邑于天子之畿内视元士春
秋隐公八年郑宛来归祊公羊传曰祊者何郑汤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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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也天子有事于泰山诸侯从泰山之下诸侯亦皆有
汤沐之田许慎曰周初千八百诸侯之国有时来朝或
尽京师之地不能容㮮按汤沐之邑视元士地秪五十
里诸侯来朝畿内或赐汤沐之邑诸侯有事泰山亦有
汤沐之邑二地皆有限制所用廪饩之类五十里所产
自足岂有千八百国诸侯各食一邑哉公羊之解不攻
自破矣
三日不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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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礼不用乐幽阴之义此说非是昏礼岂是幽阴但古
人重此大礼严肃其事不作乐者思嗣亲之谓非幽阴
之义也
当祭而太庙火
当祭而太庙火如之何孔子曰接祭而已矣注解曰接
字为疾速疾之义当见火更有何心行礼故疾速也或
解作接续之义见火则不行礼而暂已及救火已又接
前礼以行之吕泾野曰暂已解甚明畅亦可以见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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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矣
释奠有合
凡释奠者必有合也有国故则否合谓合乐也春释采
合舞秋释采合声释奠则并合之以侑神也余以为侑
神不但用乐亦用币
礼运
此篇先儒以为子游门人所记以其为仲尼问答之词
也然其中多非圣人格言其文又非汉儒所及意子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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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人传其略而战国儒生附益其说欤
四灵为畜
四灵为畜之说非圣人之训也至衍为鱼鲔不淰等语
其诞谩不经益甚矣
春禘秋尝
郊特牲曰凡饮养阳气也凡食养阴气也故春禘而秋
尝春禘飨孤子秋尝食耆老其义一也凡食常无乐此
五字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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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王命冢宰
郑注分后王作两字解不通书说后王君公后王犹言
君王天子之别称也东莱吕氏曰内则一篇首言后王
命冢宰降德于众兆民盖三代之所以教天下者皆以
是自秦汉以来论治者异矣
不食肉而飧
孔子食于季氏不辞不食肉而飧说者谓以季氏之馈
失礼故也夫圣人礼义之中正动静食息无非教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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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之馈失礼则当辞而弗食矣岂因其失礼而遂食
之不以礼耶恐记者之讹传也
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之位
明堂位疏云周公摄王位又云天子即周公周公为冢
宰时成王年已十四非摄位但统百官之政周公未尝
为天子岂可以天子为周公此记者之妄注吾于尚书
稽疑已言其槩兹再申之
朋友哭于寝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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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哭于寝门之外位右南面者以讣自外至故外向
为位而哭也哀尽则位彻矣安得有吊宾来而为主以
待之乎说者亦凿矣
衣裳在躬而不知其名为罔
先王之制侯王章服必绘画黼黻之文黼文作金斧形
近刃白近銎黑取能断黻文两已相背义取能辨能辨
能断事克有济此审名顾义之谓也罔字当与学而不
思则罔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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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肃拜
礼疏曰妇人以肃拜为正朱子语录曰有问古者妇人
以肃拜为正何为肃拜两膝齐跪手至地头不下为肃
拜此浚川解大义亦同此按少仪少异妇人虽君赐亦
肃拜而受惟昏丧则不然头手俱至地也
使人不由其诚
张横渠与人言其子日来诵书不熟且教他熟诵以尽
其诚与材他解此两句只作一意说言人之材足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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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但以不由于诚则不尽其材
清庙之瑟
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倡而三叹有遗音者矣大飨
之礼尚玄酒而俎腥鱼太羹不和有遗味者矣清庙之
瑟美其德而忘其音大飨之礼美其敬而忘其味凡乐
以音为之节而反忘音焉意不主于音也意不主于音
是故朱弦疏越乃可尚也凡食飨以味为之文而反忘
味焉意不主于味也意不主于味玄酒太羹乃可尚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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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音则不能遗音不能遗音则虽繁手淫声有不足矣
主于味则不能遗味不能遗味则虽太牢庶馐有不足
矣孔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
哉
一倡而三叹
注者曰此声初发一倡之时仅有三人从而和之言和
者少也以其极声音之美故好者少然其中则有不尽
之馀音存焉故曰有遗音者矣㮮按经文一倡而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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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盖一倡三叹美其乐之盛也谓一人倡而三人和者
非是
丧服异制
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记谓有大夫服士服之不同者
意谓古者丧冠丧服贵贱异制亦犹吉服之不紊耳注
疏以布之精粗为别非也
悽怆霜露
君子之心悽怆于霜露之降怵惕于雨露之濡故春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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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秋尝不疏不数合诸天道至敬不忘如将见之求神
送神皆有乐以感通之此殷周之所同也庸鼓万舞作
于蒸尝于诗足徵矣记谓春禘为乐以迎来而有乐秋
尝为哀以送往而无乐殊不可晓
孝弟一道
孝弟一道也未有至弟而不本于至孝亦未有孝未至
而能为至弟也乃谓至孝近于王至弟近于霸岂圣人
之格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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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有贵贱
贵者取贵骨贱者取贱骨贵者不重贱者不虚示均也
惠均则令行善为政如此夫贵贱固有等骨于政何裨
焉先王之制礼不琐琐也如是
属辞比事
孔子曰属辞比事春秋教也其失之乱属辞比事而不
乱则深于春秋者也石梁王氏曰孔子之时春秋之笔
削未出又曰加我数年卒以学易性与天道不可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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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遽以此教人哉所以教者多言诗书礼乐且有愚诬
奢贼烦乱之失岂诗书礼乐易与春秋使之然哉此决
非夫子之言
读燕居
予观燕居诸语颇疑误及阅石梁王氏曰文虽有首尾
然辞旨散慢处多未必夫子之言又篇末二句是记者
自作结误也
贫而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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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云贫而好乐富而好礼众而以宁者天下其几矣王
氏曰贫而好乐添一好字恐非孔子语圣人立言一字
不可更多㮮按石梁之说足剖万古之疑也
弛其亲过
子云君子弛其亲之过而敬其美论语曰三年无改于父之
道可谓孝矣高宗云三年不言言乃欢此条必有差误
既称子云又引论语似重复且论语成于夫子之后安
得夫子复引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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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无咎言
诗卫风氓之篇履当依诗作体谓卜之于龟筮之于蓍
其卦兆之体皆无凶咎之辞也或曰郑笺诗既以体为
卦兆之体何故于此曲附履字之讹
非祭男女不交爵
子云非祭男女不交爵以此防民阳侯犹杀缪侯而窃
其夫人阳侯缪侯两君之谥也郑云其国未闻非祭不
交爵者先儒谓同姓则亲献异姓则使人摄王氏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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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缪侯既同是侯杀字当如字读郑说未闻其国何以
知阳为弑也
不失色于人
表记云子曰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
人足者足恭也色者令色也口者巧言也此三事先儒
所深耻者孰谓为夫子之言注又云足容色容口容益
知其非也
以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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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以德报德则民有所劝以怨报怨则民有所惩以
余观斯民也三代之直道而行也若如礼经所言以怨
报怨非也论语曰以直报怨斯圣人之意观此益知其
误
父尊而不亲
父尊而不亲母亲而不尊亦自为政者言之若曰以父
道临民近于严而不慈母道临民近于慈而不严岂有
尊亲之异若夫子为政宽猛商颂敷政竞絿之义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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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宽猛也其道一也焉有偏施之理
事君大言入则望大利
事君大言入则望大利小言入则望小利先儒以为非
夫子之言吕氏曰利为禄赏人臣事君各效其忠而已
言入而遂望其禄赏乃小人之道非所以事君也
何以三年
何以三年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由九月
以下何也曰焉使弗及也焉使倍之焉使弗及倒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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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若后人则云使倍之焉使弗及也焉左传云鲁故之
以今人则云鲁之故也此古今文体之殊
鲁薛鼓之多少
春秋传曰齐晋之君盖尝讲此中行穆子相之晋侯先
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寡君中此为诸侯师齐侯
举矢曰有酒如渑有肉如陵寡人中此与君代兴古人
以此行燕礼为会同之主以其中否以卜兴衰其重投
壶之礼如此或非古人所用燕礼者也设用之何独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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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国有之又有鼓节之多少以待同姓异姓之别也
又不可考
读儒行
此篇所记儒行语意重复义理未纯盖战国儒生之高
论非圣人之言也虽然其于儒不合义者亦少学者果
践其言亦不愧其为儒矣
见于母母拜之
见于母母拜之见于兄弟兄弟拜之母之拜子先儒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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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疏以为脯自庙中来故拜受然冠不于庙脯何从来
也吕氏以为母有从子之义故屈其体以伸斯须之敬
方氏从疏义皆非也
狸首
射义诸侯以狸首为节郑康成所引曾孙侯氏疑即狸
首也狸首田之所获物之至薄者也君子相会不以微
薄废礼诸侯以燕射会其士大夫物薄诚至君臣相与
习礼而结欢奉天子而修朝事故诸侯之射以是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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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但射义称驺虞采蘋采蘩列在二南狸首亦必其俦
矣疑原壤所歌即其首章此孔子删去巳久射义曷得
复歌之不然别有诗也
射于矍圃
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子路出延射而去
者半入者半使公罔之裘扬觯而语去者半处者半又
使序点扬觯而语盖廑有存者是圣人于乡人之贤否
漫无取舍而临时设此律令以听其去留也圣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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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不肖者观射而兴起好善之心何至已甚如此耶
此记者附会之文殊不足信也
祭当上戊
辛酉七月周敬王问祀戊之期㮮曰上戊盖丁前一日
也敬王曰何据也㮮曰陈氏礼记集说开载甚明敬王
取集说考之遂定祭焉后十年复遇上戊先三日午礼
官不白斋期亟召问礼官曰中旬戊日乃是已达知两
藩臬司矣敬王曰误乃命改呈是日遂宿斋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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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不废尊
孝烈皇后崩于岁暮已下诏矣元旦适届礼官乃白敬
王当致祝否敬王命询之巡抚张公张公曰查旧典我
惟从王王难之于是遣典仪诣㮮问㮮曰卑不废尊敬
王曰然庆典遂不辍
祠不先后
启圣祠之建考议悉而伦理明无庸辨矣但祭期不定
仪注不颁以致郡县之祭或先或后或并举者夫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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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斋日不足后期则诚意已散并举又非不先食之义
也予承乏宗学当祭期二三子来议予曰待伐鼓戒严
之后先一献然后举文庙之祭以见礼制人情庶不悖
矣
分别从祀诸贤
从祀诸贤唐宋俱封伯爵国初因之所以可考嘉靖间
礼臣上议直曰先贤某子一姓或数人以此郡县设主
或置之上或置之下主既无定而神何以依乎予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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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将书诸贤主予命仍书诸贤字贯于主后庶不安置
误也
三加公服
或问曰未有生而贵者也士人冠用幞头公服不亦僣
乎予曰成人之始期望之意也载之会典不以为过古
礼三加弥尊重冠事也况当代之制乎宗生睦秫年十
四五欲冠延诸生问礼议未定竟罢吾宗学行此礼冠
者踰四十人于是宗生虽愚稚亦稍稍知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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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举乐
婚吾乡六礼俱行第亲迎日宴饮用乐此贵贱之家俱
不废予婚白于家大人大人曰何也予曰经云娶妇之
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大人亟命止之其后数年予
家及族人婚乐竟不能止也良可太息
中月而禫
三代制礼各不同虽不可得而详知周必不同于殷也
礼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馀一月即属三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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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闰计闰则不足三年矣余先君禫时亦尝考之盖
闻孔子丧善殷即可知其微矣本朝礼用二十七月犹
不计闰亦善殷之意也
馂馀之物夫不祭妻
壬寅岁予有内子之丧当祭之日诸生毕至予趣具仪
注诸生辞云昔者之遇是祭也夫旁立令子代之予曰
非古礼也乃再命再辞予乃自具草始再拜献毕又再
拜诸生曰何据也予曰礼有之馂馀之物夫不祭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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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婚义妇初入门夫妇相向各再拜以此推之礼不可
以义起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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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经稽疑卷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