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诗稽古编-清-陈启源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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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毛诗稽古编卷十六
            吴江陈启源撰
 鱼藻之什(变小雅/)
  鱼藻
有颁其首传云颁大首貌释文云颁扶云切说文同案
说文颁大头也从页分声则此诗颁字乃其本音本义
惟寡字从颁颁训分赋要之训分而读布还切自有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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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专之他典特借用颁尔徐氏韵补径读颁为布还切
而不存旧音疏矣玉篇符云切又音班广韵亦有三反
  采菽
首章之菽牛俎之芼也次章之芹加豆之菹也皆所以
待诸侯之礼以此为兴乃兴体之不离正意者
玄衮及黼玄衮惟上公方可服黼则自公以下至于毳
冕之子男絺冕之孤卿皆得服之故诗言及则五等诸
侯皆在其中矣东莱祖子由之说以为专指上公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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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疏之义为允
觱沸槛泉尔雅说文皆作滥泉诗槛字乃借也说文滥
从水监声引此诗徐云卢瞰反诗释文槛衔览下斩二
反从槛字本音然则槛泉之槛但借滥义不借滥音也
尔雅滥泉释文无音反邢疏云槛滥音义同两字音本
不同不知欲以何读案玉篇滥作漤卢瞰反云涌泉也
张楫广雅滥泉之滥与诗释文槛字同音殷敬顺列子
释文滥字亦咸上声是滥字二音俱通邢殆欲从槛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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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案尔雅释水有四泉其三见诗一滥泉正出正出
涌出也汪引公羊传(昭五/年)直出释之此诗槛泉是也一
沃泉县出县出下出也注云从上溜下曹风冽彼下泉
是也一沈泉穴出穴出仄出也注云从旁出也大东有
冽氿泉是也惟一见一否为瀸(音/纤)诗所未及
柞字五见二雅释文皆子洛反惟采菽维柞之枝有两
音云子洛反又音昨说文用昨音然当以子洛为正矣
朱传车辖才洛反绵篇子洛反两存其音韵会止存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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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未当
平平左右亦是率从郑以左右为连属之国集传以为
诸侯之臣夫诸侯能辨治小国使之循顺所以为有功
也若朝于天子其臣从之乃其常事何足称美哉又左
传晋魏绛引此诗以规悼公(襄十/一年)亦取远人服从之义
优游之优本从彳(丑亦/反)此诗优哉游哉及白驹慎尔优
游是也今惟监本注疏作优馀本俱作优矣二字义亦
相通玉篇云□□游也广韵同又云通作优案佩觿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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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此二字以□为□游优为倡优诚是矣说文无□字其优
字则训饶又训为□然倡已兼二义□游与饶意近并
□于优亦可也今世文典不别用优字矣又案说文优
从人忧声忧行之和也从刃㥑声引诗布政忧忧愁也
从心从页徐铉曰见于颜面故从页□游义亦近和
岂后世以忧代用因加彳旁于忧以相别继又因□
优形溷遂并□于□与其信南山之优渥说文引诗作
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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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弓
骍骍角弓释文云骍说文作弲火全切案说文弲角弓
洛阳名弩曰弲乌金反并不引此诗又案说文觲觲角
低卬便也从芉牛角诗曰骍骍角弓息营切是骍自作
觲不作弲也陆岂因说文名角弓为弲而误引与不然
则唐本说文与有异也
孔疏谓角弓乃别是弓名如今北人所用于古亦应有之
若弓人合六材以成弓角弓仅居六材之一不得以名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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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言当矣集传曰角弓以角饰弓也恐非是饰者以为美
观在既有弓之后耳六材缺一则不成弓角乃弓之体何
云饰邪尔雅云以金者谓之铣以蜃者谓之珧(音/姚)以玉者
谓之圭注云用金蚌玉饰弓两头因取其类以为名然则
弓之饰当以是三者不闻用角也又案说文弧木弓也弴
(都昆/切)画弓也弲角弓也尔雅无缘者谓之弭郭以为今之
角弓则角弓之别是弓名信矣但角弓见诗雅及说文必
古有此器孔谓今北人所用岂唐世华人已不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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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后传云已老矣而孩童慢之笺
义亦同皆取侮老之意言王侮慢老人不念后日
年老人亦将侮已也朱传曰谗人贪取爵位而不知
其不胜任于义亦通案杜少陵诗老马为驹总不
虚是自嘲其健然虽老年亦如少壮时盖亦有不量力
之意朱子之解其因杜而引伸之与然少陵用事特断
章耳若诗之正解则笺疏义吕记从古甚当
如食宜饫如酌孔取教王以敬老之道也笺云食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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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令之饱饮老者当度其所胜多少郑此语以释诗虽
惊俗然善悉老人之情态矣老人气衰不能忍饥亦不
能多醉曲体其情斯为敬也为人子者尤不可不读此

猱毛以为猿属陆疏云狝猴也说文作猱云贪兽也一
曰母猴又云猴猱也广雅云猱狈(亲去/切)狝猴也史记索
隐汉书注引之意皆与陆同乐记注亦释獶(俗误作/獶猱同)
狝猴案猿性静猴性躁乐记獶杂子女正言侏儒倡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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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之态必不取喻于静者矣以猱为猴当是也猿猴
二兽形状相类故毛以为猿属孔申传云猱乃猿猴之
属非即猿得之矣尔雅郭注云猱亦狝猴之类又云猱
似狝猴而黄则猱与猴别兽与陆意异汉书(相如/传)颜注
云猱乃高反又音柔即今所谓戎(亦作/狨)皮可为鞍褥者
(唐世以狨皮为鞍褥贵贱通用宋太宗始禁士庶/不得乘狨毛煖坐见叶梦得石林燕语即此兽也)戎音
柔声之转耳(今狨/音戎)非狝猴也(如淳注引广/雅颜以为非)案狨色黄赤
故名金线狨颜语正与郭合埤雅因其说遂以狨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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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兽而与猴各释殆不然也严缉云猱即王孙此与元
恪疏同当以为正王孙猴之别名也亦名胡孙汉王延
寿有王孙赋唐杜甫有觅胡孙诗皆指狝猴又案猱
字乐记作獶史记相如传作蝚当以说文猱字为正说
文云从页已止又其手足徐铉曰已止皆象形
雨雪瀌瀌见睍曰消笺疏以雪喻小人日能消雪喻王
能诛小人刘向灾异疏引日诗亦同此义苏氏训为消
释亲族之怨因序有九族相怨语也然谗邪摈黜则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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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自敦怨恨之消释意足咏之矣吕记严缉皆祖苏
说不如集传从古注之得也
  菀柳
古人释经不轻信其所疑故左传引诗我之怀矣自贻
伊戚及何以恤我我其收之杜皆以为逸诗而说雄雉
小明维天之命三诗者亦不用以为證盖诗语多有相
同见存者尚然即逸者可知矣朱子据战国策上天甚
神无自瘵也之语欲改菀柳诗甚蹈为甚神恐非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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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之道
居以凶矜吕记严缉皆解为幽王所以自居与式居娄
骄之居同而引书惟厥攸居语證之以为古人论治乱
每言夫居见君心之关重也意甚美矣然此诗本旨正
未必然郑云王必罪我居我于凶危之地虽浅而寔得
之解古人语正不必过求深也
  都人士
朱子辨说云都人士序盖用缁衣之误是不然序纵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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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夏作然其来古矣缁衣公孙尼子作也尼子者七十
子之徒与大毛公俱六国人毛公传诗序尼子作缁衣
孰先孰后未可知也何知非缁衣用序而必为序用
缁衣乎古人文字互相仍袭者甚多易诗书皆圣
经亦往往有之序所谓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
常以齐其民则民德归壹数语当是先正遗言序诗
者与尼子各述所闻著之于书耳又序意是举古之
节俭駮今之奢侈朱传谓乱离之后人不复见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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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盛美而叹息之义不相同若较论之则序义长也
观诗篇所述并非纷华绮靡之事狐裘充耳垂带卷
发皆平常之服饰也台笠缁撮尤俭朴之至也春秋之
世乱离更有加矣冕弁裘服琼玉笄珈之仪容载于国
风及左氏传者尚灿然可观岂西京之世反不得见
乎况举古之节俭以駮今之奢淫方是圣人立训之意
所以为经也若如集传之说则直是萧后之述炀帝
宫女之说玄宗耳何关于世教而夫子录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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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所谓有德者必考其实故称人之美往往举容服
言行而言四者俱有迹而可信也表记曰君子服其服
则文以君子之容有其容则文以君子之词遂其词则
寔以君子之德又曰君子耻服其服而无其容耻有其
容而无其词耻有其词而无其德耻有其德而无其行
德藏于心行见于事故德必验之于事也孝经论先王
之法孟子论尧桀之异亦以服言行为言虽不及容而
服足兼之矣都人士首章狐裘黄黄服也其容不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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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出言有章言也行归于周行也与表记正相合然
容服言可饰于外行不可矫于一时也故行尤重焉集
传行读如字周训镐京误矣称人之美顾略其所重
乎左传襄十四年君子引此诗以證楚子囊之忠(杜注/忠信)
(为/周)意正与毛传合(毛云周/忠信也)况以周为忠信乃诗书之常
训何足为异而必欲易之
彼都人士笺疏以士为庶民严缉辨其误而谓士与
女对举是贵贱之通称当矣源谓士之称信可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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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贱但此诗所谓士大率主贵者言耳民望之目充耳
垂带之饰非士大夫不能当之惟台笠缁撮实为贱
服然郊特牲言蜡祭时诸侯使者草笠而至(注引此/诗台笠)
禽于大罗氏所以尊野服诸侯使者必士大夫也玉藻
云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冠而敝之是未敝之时贵
贱皆缁布也然则台笠缁撮一则因事而服之一则初
冠而服之虽非贵者之常服要亦有时而服焉何必定
指为庶民况此诗中三章皆士女对举女称君子女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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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女也女独举其贵则不应士偏指其贱郑以士为
民者徒见序民德归壹之文耳不知古人言民亦通上
下称之不专指庶民也且诗所述言行服饰之美正序
所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者即以五章皆指长民者何
不可哉
绸直如发传云密直如发也笺云其情性密致操行正
直如发之本末无隆杀也盖内密而外正又始终不渝
见女德之盛耳后儒贪取发字立说故求巧而反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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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传训为发之美既于如字难通严缉用解颐新语
说谓此女之髻密而且直如其本发不为假剃以为
高髻此亦未然案此篇除首章而外下四章皆以女对
士言若如毛义则二三章皆言性行四五章皆言容饰
若从郑说则绸直咏其性行尹吉称其氏族卷发美
其仪容三章之意各有指末章承带发之意而咏
叹之不与上三章一例也朱传反谓以四章五章推之
当言发之美殊不知尹吉一章间于其中何独不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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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四章五章士言垂带与女言卷发同也此章之士何
不亦言垂带而言台笠缁撮邪
彼君子女谓之尹吉毛训尹为正孔疏申之以为正直
而嘉善盖以性行言也郑以谓之二字是指成事而言
故易传读吉为姞(其乙/切)尹氏姞氏周室昏姻之旧姓也
人见都人贵家之女咸谓之尹氏姞氏之女言有礼法
其说亦通但尹是氏姞是姓两家女子一称其氏一称
其姓文义不伦且古者称妇人必有所系以别之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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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于谥庄姜定姒之类是也或系姓于国韩姞秦姬之
类是也或系姓于字孟姜季姬之类是也或系姓于氏
则有举其父母家之氏者狐姬孔姞之类是也有举其
夫家之氏者夏姬栾祁之类是也周之盛时必有姞姓
之女嫁于尹氏而以贤著闻者当时举妇人之贤辄云
尹姞故诗言谓之明是本有是人而指目之词犹曰彼
大家女子有号为某人者云尔尹乃少皞氏之后已姓
若并述两姓之女则当云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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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尹吉毕竟传义为是二章绸直三章尹吉皆言性
行之美也士德之美详于首章女德之美详于二三
章美是人者固宜详于德矣康成之易传祇因谓之
二字不安耳然尹正吉善是美德谓之云者言人称其
美德如此于文义何碍况幽王时尹为太师蹶为趣马
二氏正当盛时其女子之都雅娴丽岂必不如曩昔而
顾云不见哉
我心苑结苑本作蕴说文云从草温声于粉切引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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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利生孽积也又滞也诎也俗作蕴易作缊此诗苑结
及礼运大积焉而不苑皆作苑诗释文于粉切徐音郁又
于既反礼释文于粉反桧素冠蕴结释文亦纡粉反当
以此反为正矣又荀子作宛曰富有天下而无宛财
匪伊垂之带则有馀匪伊卷之发则有旟笺云带于
礼自当有馀发于礼自当有旟可见一衣带之微一笄
总之末皆有礼法存焉而古王制礼之严都人守礼之
恪俱隐然于言外诗人思古之意如此所以有关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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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世教也苏氏曰古之为容者以其自然而非强之是
恶知礼意然犹有不致饰之义焉朱传曰自然閒美不
假修饰则直为艳体之佳句矣
  采绿
小序云刺怨旷也盖谓刺时之多怨旷耳征役过时王
政之失故复申言之云幽王之时多怨旷者也则刺怨
旷者正刺幽王也郑氏不会序意释之曰讥其不但忧
思而已欲从君子于外非礼也此误矣韔弓纶绳特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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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语以形容其必至之情岂真谓欲从行哉况刺诗
之作必有关于王政之盛衰民风之美恶故圣人录之
以为后世之永鉴乃区区与一里巷妇人较论得失何
陋也朱子辨说谓此怨旷者自作非人刺之駮序与遵
序异而误解序意则同又谓非有刺于上则害义尤
甚征役频兴室家暌隔民生愁困谁实使然上之失道
不言可知矣犹云非刺则是君子于民竟可秦越视也
而元后父母不反为妄语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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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笺云染草也案其种有五菘蓝堪染青蓼蓝堪染
碧惟马蓝可作淀三者华实相同而叶小异蓼蓝叶如
蓼菘蓝叶如白菘马蓝叶如苦荬其华赤子如蓼则
一也蓼蓝岁可三刈故月令仲夏有禁马蓝见尔雅郭
氏谓之大叶冬蓝小雅采蓝不知何蓝也又有吴蓝木
蓝与诸蓝不同而皆堪作淀
五日为期六日不詹传云妇人五日一御疏申其意以
为举近以见远五日为御之期至六日而不至犹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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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况日月长远乎此解优矣郑以五日一御是诸侯之
制庶人无此礼故改训为五月之日六月之日殊不知
作诗者借礼为言端耳岂实采蓝妇乎朱传曰五日为
期去时之约也远行而约以五日归恐无此理传云詹
至也尔雅释诂同案詹训多言至乃借也然义出雅传
亦云古矣不误也朱传曰詹与瞻同则吾未敢信瞻借
詹虽史记有之(周本/纪)然至义自通不必改训况诗中瞻
字甚多何采蓝閟宫二篇独去目旁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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韔弓纶绳笺疏以为妇人因夫不归悔当时不与之俱
往此必无之事而或有之情也作诗者探其情而言之
耳后儒以妨于义改训为追想君子在家之事说可通
而趣较短少陵新婚别曰誓欲随君去形势反苍黄盖
本此笺疏义斯善于偷意者与
  黍苗
周家十臣惟太公之后有桓公召公之后有穆公皆克
绍先烈周公虽元勋其子孙不及也然穆公之乃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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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忠贞劳勚尤非桓公所得比骤諌厉王又脱宣王于
难而以子代之及王立复为之平淮夷城谢邑上能宣
布王德下能慰安众心穆公先朝旧臣年高望重尽
悴国事不敢告劳真无忝厥祖矣故当时既咏其事
而奕世之后犹歌思不忘有黍苗之篇也皇父作都于
向莱民之田彻民之屋虽由幽王之闇然使得大臣如
穆公者董其役则任辇车牛必有其制告成归处必
有其期何至大为民患哉此黍苗篇不独刺王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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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大臣也序云人主不能膏润天下卿士不能行召伯
之职诗指良然
我任我辇我车我牛毛郑分为四事云有负任者有挽
辇者有将车者有牵傍(去/声)牛者驾车之牛在辕中此将
车者事所谓我车也其在辕外者须人在首牵之在旁
傍之所谓我牛也集传易我牛之训曰牛所以驾大车
也岂以我车为驾马乎案郑氏牵傍之说本于周礼
牛人及罪𨽻之文诗疏引之有明徵矣焉用更新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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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隰既平疏言五土有十等独原隰最利于人案尔雅
有十土其可食者三隰也(下/湿)平也(大/野)原也(广/平)陆也(高/平)
(大/陆)陵也(大/阜)阿也(大/陵)七者非沮洳莱污即险峭硗确非
树艺之地原也(可食/者)阪也(陂/者)隰也(下/者)三者高下不同皆
可种而食原隰之名凡再见而可食不可食异焉公羊
传何休注云原宜粟隰宜麦此可食者也孔谓原隰最
利于人亦指斯土
原隰阪皆可食而原隰尤利人先王疆理所独详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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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夏官之属设原(古原字从辵从备从录自尔雅/变为原而原泉字加水旁为源)
以辨其名而诗人咏之尤多然尔雅有两原隰其一可
食其一不可食并见于诗异寔而同名不可不辨也案
诗有兼言原隰者曰于彼原隰曰原隰裒矣曰畇畇原
隰曰原隰既平曰度其隰原有独言原者曰脊令在原
曰至于太原曰瞻彼中原曰中原有菽曰周原膴膴曰
度其鲜原曰于胥斯原曰复降在原曰瞻彼溥原有独
言隰者曰隰有苓曰隰则有泮曰隰有荷华隰有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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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隰有榆隰有杻隰有栗又曰隰有杻隰有杨曰隰有
六驳隰有树檖曰隰有杞桋曰徂隰徂畛曰隰有苌楚
隰桑有阿者各三今以尔雅两原隰合而论之曾孙之
所田召伯之所平公刘之所度其为可食之原隰无疑
至皇华喻使臣常棣喻兄弟则用以托兴不过广平下
隰之通名也小宛之中原有菽可采绵诗之周原董茶
如饴文王之迁丰公刘之迁豳将欲建国立都垦田艺
榖其所营度相视必非硗瘠(俗/瘠)之场邶唐秦三风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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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二诗各著隰之所产榆杻杨駮及赤梀(桑谷切即桋/可为车辋)
俱材木也桑可饲蚕大苦(苓/)枸檵(杞/)可入药檖栗有实
可啖亦嘉植也而载芟之隰畛则千耦聚而耘焉此六
原十三隰定是可食之土至于常棣之原禽鸟所栖六
月之原戎马所驰吉日之原射猎所向必非稼穑之地
卫隰则有泮(郑读/为畔)其中必潴水郑之荷花游龙水草也
桧之羊桃(即苌/楚)蔓草也而隰生焉则亦沮洳泽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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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隰桑
隰桑之思君子犹丘中有麻之思留子也留子隐居而
能广桑麻之利如君子在野而能著荫庇之功周虽衰尚
多贤矣惜幽庄两王皆弃而不用也此西周之所以东
而东周之不复西也虽然隰桑诗音节略与风雨同使
编入国风朱子定以为淫词矣
诗中遐字集传多训为何宗表记郑注也表记引隰桑
遐不谓矣遐作瑕郑曰瑕之言胡谓犹告也此解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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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朱子用以释此诗并及他诗遐瑕二字然郑先注记
后笺诗笺诗时往往改其前说所见必有进不应徒执其
旧解也吕记释此以为欲进其忠告于君子此又用左
传杜注也左传郑伯享赵孟子产赋隰桑赵孟曰武请
受其卒章(襄二十/八年)杜注云武欲子产之见规诲东莱之
说本于此矣然玩诗语及郑笺并无规诲意惟笺未引
论语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二语疏申其意谓
彼以中心善之不能无诲此则中心善之心不能忘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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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略同故引以为验杜见忠诲与谓相近故有规诲之
说不知郑本训谓为勤不以诲證谓也元凯虽左癖而
疏于诗矣郑引论语既贻误于杜杜注左传又贻误于
吕千馀年未有能辨其故者源又谓孔疏申笺亦未得
笺意也郑训谓为勤勤与劳同义(释诂劳谓/皆训勤)论语言爱
之则必劳来之(孔安国论语注人有所爱/则必劳来之郑应用孔说)诗言爱之则
必勤思之语意相符故郑引之以證不谓非證不忘也
意在忘劳不在忠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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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藏之郑玄王肃皆训藏为善(郑说见笺王说见/表记疏然诗释文)
(云藏王才郎反则肃不训善与礼/记同意诗释文所谓王或非肃乎)盖古止有臧字后人
始加草故汉书藏皆作臧当时诗字必作臧故训为善
也然臧字兼藏义亦可训匿观孝经引此诗注云爱
君之念恒藏心中晋孙秀举此诗以答潘岳亦作藏匿
解可知故表记皇氏疏亦训包藏
  白华
序以此诗为周人作正如小弁诗是太子傅作耳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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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为申后自作不知何据后世长门赋明君词皆出文
人手何尝自作乎
滮池北流传云滮流貌笺云丰镐之间水北流说文作
淲云水流貌皆不以滮池为水名水经注云滮池水出
镐池西而北流入于镐(注镐字/皆作鄗)则实有滮池之水矣案
丰在西镐在东滮池在镐西正丰镐之间也后人因笺
语遂取水之在丰镐间而北流者名之以滮池云尔凡
后世地名与经语合者率皆此类水经注又云毛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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滮流貌而世传以为水名盖亦同鄙意
鹙似鹤而清浊不同所谓秃鹙也亦名扶老善与人斗
脯脩食之益人气力走及奔马近世本草纲目据景焕
閒谈及环氏吴纪谓海鸟爰居即此禽误矣秃鹙咏于
诗又人所尝见臧文仲闻人也何至不识而祀之乎
鸳鸯戢翼取阴阳相下义义本尔雅又与易男下女意
相合此笺疏之解信而有徵者也朱子宗横渠之说以
不失其常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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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蛮
辨说讥绵蛮序近世郝仲舆敬駮其误至详确矣(说见/通义)
又谓集传释此诗皆为鸟言不成文义尤为笃论案诗
之托为鸟言者必如䲭鸮篇则可彼云彻土云捋茶云
予羽云予尾以为鸟自谓宜也此诗之教诲车载岂鸟
之所望于人哉
毛传云绵蛮小鸟貌韩诗薛君章句云绵蛮文貌语虽
小异其为貌而非声则同朱传以为鸟声本于刘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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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殆臆说也案黄鸟仓庚一禽也其见于诗曰睍睆曰
熠耀目其色也曰交交曰绵蛮指其形也其以声音著
者惟葛覃出车两诗俱曰喈喈耳七月云有鸣不言如
何鸣也凯风云好音不知如何好也意喈喈而外更无
可拟似矣
未事而教之事至而诲之郑因经教诲异文故为此分
释耳其实教诲一义也序云饮食教载则言教而诲在
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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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瓠叶
瓠叶后序言幽王弃礼故有牲牢饔饩而不肯用华谷
申之以为观宾之初筵幽王乃宴饮之过故此诗极陈
简俭之意似矣然頍弁诗言王有旨酒嘉肴不以宴其
亲族则与此序意正相合也况宾之初筵刺其沈湎淫
佚非刺其奢也盖幽王所与宴饮皆匪人狎客耳至于
嘉宾懿戚固其所疏而不欲近也其宴饮之时惟有载
号载呶乱我笾豆而已至于一献百拜之仪又其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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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欲行也宾筵诗刺其越礼瓠叶诗刺其废礼惟越
礼则废礼愈甚牲牢饔饩所以行礼也宜其不肯用
矣后序之言讵为过乎
瓠壶同类而微别瓠形长壶体圜也豳风断壶落其寔
也小雅瓠叶烹其叶也一为农夫之食一为庶人之菜
其用等耳孔疏引七月以證瓠叶云彼虽壶体与此为
类明亦农夫之菜
瓠叶篇言庶人饮酒事耳然可以观礼焉为酒本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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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先与父兄室人酌而尝之亲亲也用瓠菹俭也宾至
加以兔羞备献酢酬之仪物俭而礼重也敬宾也笺谓
礼不下庶人庶人依士礼立宾主为酌名夫饮酒所以
行礼庶人能行礼故称君子彼醉而伐德者小人而
已矣案古者教民必以德行道艺故庶人皆知礼有士
行诗所言乃纪其实也成周风俗之美于此可见
  渐渐之石
渐渐之石序云戎狄叛之荆舒不至乃命将帅东征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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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华序云幽王之时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因
之以饥馑何草不黄序云四夷交侵中国背叛用兵不
息三序所言乃一时之事而不见于史此可补其阙矣
春秋之世处处皆有戎狄灭卫伐邢病燕公羊传谓中
国不绝若线(僖四/年)赖齐晋之霸稍攘除之幽王时正其
蠢动之初与然周之一代寔与戎狄相终始自古公避
狄以来王季伐西落鬼戎又伐余无之戎始呼之戎翳
徒之戎文王伐翟伐昆夷伐猃狁成王再伐淮夷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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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犬戎伐徐戎懿王之世西戎侵镐翟人侵岐又败于
犬戎孝王伐西戎夷王伐太原之戎至厉王之末而猃
狁蛮荆徐夷淮戎皆叛宣王中兴四出征伐仅克底定
然其末年竟有千亩之败继以幽王之昏暗逮骊山祸
作而周辙遂东矣盖三代以前戎狄错处中华故为患
最剧孔安国书传云秦始皇逐出之孔去秦未百年传
闻应不谬王肃谓自纣时戎狄始错处中国则未必然
案禹贡淮夷嵎夷岛夷莱夷西戎之类皆在九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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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稷子不窋窜徙戎狄即豳地也此皆虞夏之世中华
之有戎狄其来远矣大抵开辟以来风气古朴深山险
水王者声灵未能遍及戎狄啸处其间如今楚粤箐峒
中有蛮獠耳乘诸夏之式微时出为寇王者兴则讨平
之如采薇出车及宣王诸诗所咏是也无王者则狼噬
豕突无所顾忌中国坐受其敝而渐渐之石苕之华何
草不黄之诗作矣又案周秦皆都于雍其被戎患亦略
同秦大丘大雒之族没于西戎秦仲复为戎所杀子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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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破戎孙世父伐戎被获襄公又伐之自周辙东而雍
之戎患秦独当之矣三诗序所指其周秦兴灭之关纽
乎然同一戎也周以之兴亦以之亡而秦复以之兴兴
亡之故不在戎矣
渐渐之石三章毛传本不言兴郑王孙三家述毛皆以
兴释之将戎狄荆舒分配诗词说各不同(郑以上二章/上二句为戎)
(狄叛上二章次二句卒章上四句为荆舒不至每章下/二句为东征王孙以每章上四句为戎狄叛下二句为)
(荆舒不至东征/总六句而言)多支离穿凿俱非毛指况经止言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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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本用兵之由故并举戎狄与荆舒耳必欲分裂经文
配此二役不太牵合乎诗止言道涂之险峻跋涉之劳
苦直是赋体非兴也宋诸儒之说得之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毛传云将久雨则豕进涉水波盖
以此为将雨之兆也横渠以此为久雨之验而以离毕
为再雨之徵谓豕性负涂虽有白蹢而不见因久雨多
潦濯其涂而见白是雨止未久也乃月离于毕雨徵又
见此苦雨之甚也严缉推论之甚明畅是张意本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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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朱传以豕月为将雨之验既从毛矣复载张语而不
辨其异同不已疏乎又张说太巧不若毛之平豕虽负
涂然谓潦水濯之方见白蹢则穿凿之见也
顾英白云月入毕中则多雨旧以阴阳为说非也天街
在毕之阴七政中道也焉得谓离其阴则水乎毕宿在
天街之阳月入之即雨焉得谓离其阳则旱乎余验之
皆然有若之不知则未敢信也又尝为余言月之离毕
未有不在其阴者但必相傅著方雨远之则否矣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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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之目验然则离阴离阳必非孔子之言乃后儒妄
托也史记则传载有若事独删去此语子长世掌天官
当知其误耳
月离于毕大全录朱子之言曰毕是漉鱼叉网(漉音鹿/渗也)
漉鱼则其水淋漓而下若雨然毕星名义取此今毕星
上有一柄下开两叉形亦类毕故月入之即雨噫此决
非朱子语记之者妄耳毕之为器有二见小雅月令国
语诸书而毛氏以为所以掩兔者此田猎之毕也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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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馈食礼而郑氏以为助载鼎实者此祭器之毕也并
不云用以取鱼且叉网之名甚不典其似毕不见诸书
史朱子居闽岂言其土俗乎宋季闽越捕鱼之器何可
以證古经其误一也毕星好雨自是阴阳之气相为感
召洪范郑注谓雨水也为金妃毕乃西宫之宿从其妃
之所好理或有然乃谓叉网水下淋漓若雨故天星
象之岂未有叉网时天上无毕宿邪即有之而不好雨
邪其误二也先王制器尚象仰观俯察毕器本象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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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形亦因星而得名孙毓之诗评郭璞之尔雅注其说
皆然不可易也(孙炎谓以网名毕郭璞/谓以毕名网孔疏是郭)今反谓毕星名
义取诸鱼网其误三也三误本易知但后世学者见其
说出于朱子遂不敢致疑故辨之如此
  苕之华
诗有苕之华尔雅有苕陵苕神尧本经中品有紫葳郭
景纯见本草紫葳亦名陵苕故援以注尔雅而毛传以
苕华为陵苕名又相合故孔疏又援尔雅以释诗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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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云当为一草无疑矣其貌状则尔雅有黄华白华之
释郑笺有紫赤而蕃之称陆疏有似王刍而华赤叶青
之说其别名曰蔈(音/标)曰茇见尔雅茇华陵时瞿陵见本
草鼠尾见陆疏其以为为瞿麦者则张楫与陶隐居之
误也显庆中苏恭修本草始以紫葳为陵霄后之注本
草者率沿其说然未有引以释诗之苕华者而朱传始
用之今验之有不相类者三焉孔疏通尔雅及郑笺陆
疏之说谓苕华有黄紫白紫今凌霄花面赤背黄无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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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者不类一也陆疏言陵苕可染皂沐发即黑本草
经所言亦合凌霄花叶俱无染皂之用不类二也陆疏
言苕华恒生于下湿本草经亦言生下湿水中故陈风
旨苕生于邛丘则陆疏别释为苕饶今凌霄别宜于燥土
不类三也二物色性皆殊明是别草矣又陶氏别录注
引博物志云郑晦行太行山北得紫葳草以为奇异今
陵霄乃凡卉耳何足为奇异哉案笺疏言苕华紫赤则
芸黄为衰落之色若凌霄色黄则芸黄乃言其盛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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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不可喻时之衰也故朱传别取附物而生虽荣不久
为说夫华之荣谢各有常候非因特生而久附物而速
也况诗人身当危乱则已集于枯何荣之有而仅云不
久乎取喻殊失寔矣物名未覈则经意亦淆学所以重
多识
苏颂图经疑陵时为鼠尾草因苕华陆疏有鼠尾之名
也案鼠尾亦名陵翘亦名乌草即尔雅之葝鼠尾也郭
注言其可以染皂别录言其生乎泽中蜀图经言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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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有之而陶隐居陈藏器亦言其可以染皂此与陆疏
之说苕华俱相合而鼠尾名又同当是也惟韩保具言有
赤白二种为稍异然较之凌霄犹为近之
牂羊坟首言无是道也三星在罶言不可久也人可以
食鲜可以饱治日少而乱日多也传语明白简当矣后
儒之说徒纷纷耳
心之为明堂犹房之为天驷营室之为天庙取象于人
事为星之别名耳董氏逌曰心出在明堂者正也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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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而望于鱼笱中其能乎(语见/吕记)此谬矣心即明堂又出
在明堂乎且天星昼夜一周其行疾速罶微小所容无
几不能久留星光故云不久岂必谓将没时乎
  何草不黄
何草不玄笺云玄赤黑色草芽蘖者将生必玄盖谓明
年之春犹未归也刘彝直以为黑腐之色与郑异朱传
云既黄而玄则从刘也然草之朽腐黑而已岂复兼赤
乎案玄与黑不同周礼钟氏注以为緅缁之间是也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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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玄鸟正以其羽色夏以建寅之月为正故尚玄亦取
草木牙蘖之色以草玄为初春郑说信而有徵矣
 
 
 
 
 
 毛诗稽古编卷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