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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倪文贞集卷二十
明 倪元璐 撰
书牍
与杨机部
一别遂三周岁籥昔人云邈若坠雨翩犹秋蒂足徵此
况矣投林以后惟有山中白云堪自怡悦而中外交閧
每一念及辄如辘轳上睡醒梦俱牵恨不及见褒鄂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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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开其眊氉也台兄以沉经博古之才而熟闻军旅之
事主上破格用人授以赞画壮犹贞律正吾党立名阃
外时矣惟是往者兵气不扬将窳而卒惰先事既无守
备之方临事徒有恇怯之习台兄当与督师奖帅三军
鼓倡忠义使行间有先登效命之心而不徒誇缓带轻
裘之度颇牧出自玉堂岂不足上慰拊髀之思乎昔裴
中立请以昌黎为行军司马而柳宗元责其不承史职
夫宗元固不知史职耳天文壁主图书奎司武库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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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如绳之连故曰好以暇好以众整天下事固非肉
食无墨之徒所能办也台兄运筹渊秘坐扫欃枪斯则
不负吾君不负吾学者远胜文章报国矣跂予望之仆
将藉以生色焉
与姜如农
临轩辟门卓越千古门下遭盛典而入梧垣感恩图报
度如箭激火腾矣顾今人通病在议论多而成功少谈
兵于纸上则辛弃疾之车旂聚米于图中则萧酂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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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输又或求深一层置国家之缓急于度外而泛援迂
远之论以入告言之则可听行之则无从下手使已享
其名而君父不获收其效想门下之目笑久矣夫必有
任事之才而后有议事之识故欲靖寇则必先养民欲
养民则必先蠲赋欲蠲赋则必先节饷欲节饷则必先
省兵欲省兵则必先扼要害而清浮冒国家疆事朝事
总坏于有空文而无实效破的批肯絜领提纲斯盈庭
之志气策力亦涣然呼引日出议即益少功即益多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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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亟图之节足一宣足使啁嘈结舌耳
与左巡按光先
敝郡貏豸自清霜法雨一番澄濯骎骎乎可称乐土矣
惟所最苦者坝税而外无如钦赃扳害一节业蒙台鉴
动色咨嗟将为抗章请命旋闻奉有明纶踟蹰且止旬
日之间接得舍亲金楚畹道长及诸老手书并称圣明
自忧旱以来求民之瘼惟恐不及如清狱一诏出自睿
衷一日而疏滞狱数千人省豁赃银无算欢声动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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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未已尚尔旁皇由此而推明主忠言此其时也钦
赃之累至今已极循此不已必有大忧然自始祸至今
从未有痛切为圣明言之者顷读明旨责成邑令仰见
如伤之心然而不塞其源流将日滥今严文日下于两
台两台安得不行之所司以及于令令又安得不出票
拘提才一拘提无论果否冤诬有无株累而其家已破
荡无馀矣此虽召杜卓鲁亦无如之何况乎本犯所扳
之人与产尽属子虚又安得真正主名不株不波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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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明诏哉向见有里老公呈未投稿子嫌其未畅聊录
奉览如老公祖以目击之痛皂囊直上尤为径便耳
其二
伏自奸商积猾冒支国帑官银入手任意花销及至事
露穷追牵扳四出日甚一日以至于今何草不黄无家
不荡其所扳之人始犹及于亲族继渐遍于远支始犹
止于同宗今则广延他姓其所扳之产与赃始或以卖
出为现存今乃以子虚为实有始犹云曾相通贷既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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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云同事朋分其所扳株转折在部文不过一二主名
至地方不免以一生十部文据本犯所供地方惟犯属
之口所以本犯以囹圄为福堂亲族惧其扳牵辇金求
免犯属以钦犯为奇货乡党少撄其意嫁祸立加而无
辜人户无端承祸逃亡死丧日日见告小民瞋目归咎
有司某窃思今日之事无良有司不能救遇良有司亦
不能救有司不能申理民怨有司能为民申理民亦必
怨此何以故盖有司虽良岂能庋部文于高阁而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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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件名势重大才一拘提家已半荡或偶有昭雪得之
于两台未必能得之于部再承严驳祸事重兴此所谓
虽遇良有司不能救者也凡所扳赃如果十无一实虽
有司明知其冤岂可尽报平反只就稍支衣食者劝使
强输具文以上民谓有司既已明知故入疾视弥深所
谓有司虽能申理民亦必怨者也循此不已大乱将生
拔本塞源是在庙堂之上某窃惟追赃国之常刑交易
民之常事正使本犯家有馀产何烦假力朝廷若其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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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官追即是产非已有观今百无一实从前及后可知
伏乞祖台一面详查产户有无虚实一面题请圣明自
今一切连赃在内只合严追本犯在外拘系其父母妻
子有产理无不完产尽另希解网庶几垂绝之家可重
生矣
与吴磊斋
读大疏道学经纶俱备天下如此才数百年中一二耳
每颂池塘春草附通魂梦则友其兄而难为弟辱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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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其言恺切详明真晁贾之匹也某莝质伯氏所明投
林以来小人有母舍侧横一小桥比于虎溪每送客未
尝过此然而中边之交閧殍殣之载途中夜傍徨潸焉
出涕屈指当局诸公未知谁堪胜此任者幸兄昆玉好
为之即一日上求救时二难并辔于天衢我闻一笑堕
驴矣病中率复别状非报也
复张天如
自家兄去江南而议论之喧豗益甚矣顾甘陵南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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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纷岐名节之盛莫甚于东汉而曾无救于衰乱之相
寻则清流标榜固君子所深忧也方今天日晶明台兄
真实学问即著书立教自足千古厨俊顾及之交何妨
概为谢绝至若小人之噂沓又何足虑乎宜兴出山比
于温国之复相来教谓向以第一流声望相推许不知
鄙性硁硁不可为依草附木之小人亦岂可为游光扬
声之君子猿鹤沙虫各自存其本相耳况弟臃肿日衰
只八十一岁老亲萦回胸中遂无复抵掌掀髯之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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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其以顾长康画谢幼舆可乎刘念翁望典型风道自
言尝梦寻比以病避客见必诵先生此言此老在位必
有学问耳
答史道邻
军兴蜂午庚癸四呼飞挽无神啸聚时出时事之危未
有如今日者非台台以壮猷绝干租荼鞭履其间则江
淮南北不知作何釜沸台台之身非特宗社所凭即白
门诸君子一夕之安亦九里万间之赐也弟最蠢愚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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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台台景行最切今赤眉黄巾敷天共愤使以台台入
典中枢出声天讨以纪律励将以义勇策兵剿抚并用
指顾间耳天津桥上人云俟此人为将淮西可平非常
之功倘必有待而然乎伏承明教下询瞽矇漕盐通变
诸议皆老谋硕画聚米画沙而谈者顾有治人无治法
古今之通病也惟台台有论事之识亦惟台台有任事
之才望即以淮扬为端推行于边镇上慰宵旰端在此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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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文贞集卷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