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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倪文贞集卷十八
明 倪元璐 撰
书牍
复朱公恒岳
翁台手擘蚕丛目笼鬼国私心所急者冀在斧戕告成
衮衣入相而某进则公其北斗退则私其泰山斯大快
也每辱台教一读晓聆惟隆赐稠渥兹不可安翁台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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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肥以享士遗家而急公自发肤以往无一有者而独
不能去某胸中邮浆驿馈直以郭大夫处陈无已不亦
难乎某逢此百罹诵中林之诗有维谷之叹今者中朝
振瑾之祸飙发蜂起本由博浪之椎一击不中而今且
京贯比连譬则攻痈不消内溃更甚北寺黄河之祸有
不忍言者心之忧矣其何能淑乎方今之时无问疆事
朝事一须才识诚望福五事兼备如翁台者乃得为之
盖惟才可以应卒惟识可以察几惟诚可以格幽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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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作气惟福可以却凶苟非其人虽射隼弹枭声忠
鼓义犹为用罔耳
其二
奉台谕示以无法之治比参芪之杀人第思乱国用重
典武侯之治蜀是也然非恩信素结剸割有方则亦何
以成之哉乌喙鸡毒自扁氏用之可以生人而专用之
误用之则皆腐肠之药也疮痍新定道在拊循且滇黔
土风素称椎陋恩威之互用有若转圜惟愿宽以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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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以济宽斯则纯王之治耳肤功既奏简在正隆翁台
将不免为彼西人留于信宿何乃欲赋遂初夫功成身
退大臣自处则然而岩疆善后之策尤亟也役旋肃楮
顺候道履
与黄石斋
三年不见幼玄乃其文章风节则如在目前也幼玄作
者俯瞰一切可以朝报左史腐赈马迁百十年后当更
无一人道王李矣琴和痛定宜兴觐光之思伏惟夙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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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极圣以尧之明而有四凶舜除四凶在五十之年
今以冲龄遇之是昔之君子罹曹节王甫之凶而今之
琐人享唐尧虞舜之福乃尚欲使同文再狱元祐重碑
贾谊复生真当痛哭弟不量螳斧犯此隆冲孤支作掌
瘦肋承拳虽复形化骨销不以为恨耳小疏及试录墨
选共五件请正缣笔两事具别状以幼玄素𧝓已更将
必大开文字之禁虽为微薄有其义存向者维扬风利
割缆不作覼缕寄声鱼公嗣图李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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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秋间匆遽言别每怀黯然闻留滞胥江已及数月何生
羲兆辈方诛茅锄土启辟讲堂二三友朋自是有所指
授各以正学相镞厉某即当遣家中子弟从游杖履开
其荒塞耳夫圣贤之道体用一原是故言性命者学也
言事功者何莫非学当国家多故农田水利之原边防
阨塞之要钱赋之出入制作之沿革吾党所宜讲求者
非止一端若夫浚羲文之画转濂溪之圈摭拾礼乐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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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诗书曾足以尽学乎年兄奥衍深邃之才博综掌故
洞晓机宜其所以成就后学者在于树人才而纾国恤
不止以剖析鹅鹿疑义抗怀有宋诸儒已也
其三
自兄去弟弥凉飒山中七日世上千年益知朝市山林
有仙凡之辨也近者会推一閧咄咄怪事不图天下有
此夔睢非主上圣明大事去矣盈廷多敢言然只是枝
叶此魅与某相共驩比周财神智鬼百事皆全此岂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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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正人唇舌之功所能撑拒弟蛙腹胀破顷于讲筵连
发二义直刺揆地薮奸遂为当轴两公侧目前二十日
讲罢上以边事召政府诸公某相遂中伤弟然上亦小
薄之跽奏移时默然不应顾左右言他而止不然祸且
烈矣智必取迟勇必取早弟当审所处耳
其四
每读大疏神思豁然得所论慎喜怒以回天心者知兄
正心之学盖喜怒慎而好恶弗涉于一偏刑赏悉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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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当推而致之即中和位育之理也然尤愿在廷诸臣
精白一心弗营金钱之窟弗徇情面之私弗沽声誉而
昧国家之缓急弗标名节而忘君父之焦劳存虚公正
直之心具明允笃诚之器而后可以集事赵忠毅云臣
不过欲与大小臣工各以其良心为社稷苍生计而已
此言诚今日之要剂也世波颠踊譬彼跛人东突西张
无有是处年见持议侃侃知圣明必前宣室之席耳
复刘是庵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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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自公车已知瞻慕明光奉为斗极窃谓老先生之
大业近方有宋大都如王子明之名通而归于峻整有
韩稚圭之坚定而运以精详日者平台三召英武惊人
使以老先生当之知可大出条侯之对不发令狐之汗
也然而大猷方张元气未固熙丰之伏莽繁自彼徒洛
蜀之微芽萌于我类又主上方综核名实锐心富强或
恐以王成德儒之一事尽疑百尔之心因而遂有宏羊
惠卿之小人大兴言利之说一瑕偶见百衅俱开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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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人不能早定所谓正君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
官者于老先生手额尤切也某犹鬋髳其细已甚惟是
金门冰署橐笔侍从者第雍容以文墨相高至于世道
之消长人材之邪正偶有建白辄以侵官为讥彼诚不
知词林固论思之官耳
复范质公吏部
弟正如鹖一毛偶斑见而爱之者遂误谓之凤非惟不
知凤亦不知鹖也兰吹三至每荷温文知往日山公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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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心至今激热然终是误鹖为凤也弟谓翁兄爱我
不如直题之为鹖盖恐大美之名天下疑其非分形见
势移于是遂有怪之为苍鹰老鹘挟弹而驱之者其时
翁兄虽百喙能解乎今者离照日章英察相遇重雺苦
雾化为明霞来教彻底澄清是大药王手人病邪结狂
发未有硝黄未下而可骤进参苓者也然而日来爬梳
将无小混如贾浮弋自有胜处乙丑出山一疏虽语多
支离其苦心自存高硁斋太仆卓然人豪更出贾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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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巫山一炬芝萧并焚此则弟所大虑也又弟谓今日
论及崔魏一案只当就其中分疏洗剔如乾儿义子生
祠颂德之徒不必言矣其次则其委蛇取容安享富贵
者又次虽未甚讨便宜而曾向彼伸冤诉屈作可怜之
色者于此廓除一番尽足昭回日月若其从前意见元
黄议论牛李虽甚颇谬而总于污浊无所沾濡则尽可
收之一室之馨冒以九州之被庶颠波不作大道可游
弟持此说甚坚昨已面启阁中诸公矣翁兄亦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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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翁兄大节千人共见耿中丞诚知人也制诰二轴合
弟书恐鸦蚓之迹上辱龙文无已或将原稿检来聊试
为之少文兄弟十年盟友今之人龙弟诚无可轻重然
使轼辙不与鸿词则蓬山可拆矣方病杜门潦率抒报
庶见素冠何时可吉耶
其二
迩者楚盗暂纡秦寇复炽而玄黄之庙战奔苋之墉兴
睹兹百端不知所效某滥厕侍从无补启沃然惟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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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自欺之忱尽因事献纳之职而已昔伊川先生谓
今之经筵实古保傅之任欲使内臣十人供侍左右倘
人君出一言举一事食一果实必使经筵知之今虽事
势万万不敢出此而圣主虚怀谦受稍有一得皆蒙霁
颜则讲席敷陈正儒臣所以效忠者惟自惭识陋而言
略尚藉教提开其荒塞耳向委蚓萦金石之事诚不敢
率尔谋之耽延至今今又管城告竭旦晚南鸿有来或
得伸纸如志便能报命也瑟彼玉瓒安得黄流与相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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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惊承明赐徒有醉心附去玉导一枝绫绸一疋惟衣
裳在笥天子之所图也朋盍簪勿疑吾党能无意乎
答曹珍宇
邪正才分元神未固其望价人之来比于望岁者非徒
镇静之谓也宪府肃清则百僚振厉靖蜩螗沸羹之气
而布纪纲法度之司惟台台定操定识始足副圣主侧
席之思耳某历落疏閒本无足重顷与家仲论劾魏顾
二辅来教许为直言又疑珰祸方炽脂韦容悦者不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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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辈然逆竖威福自擅之初挈其柄以授之者南乐也
纶扉之地腼颜就列者固尚有人而昆山为最今摘其
秽迹数事亦使居鼎铉者共知惕息毋贻覆餗之耻耳
惟是贾生痛哭取忌当时世或遂有集矢而驱之者得
失之念某盖久置于度外矣孟平事兆祥敝榜中龙象
也云台高议亟需此人台台谊在同升即不得引嫌里
井程明道首荐二士即其弟伊川表弟张载也史称知
人愿台台毅然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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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钱昭自
某最驽钝辱翁台注存挛挛况又申之奖饰宠象人以
绨锦乎台谕为世道之忧而不肖亦正有杞人之见方
今圣人秉极天下为公决不当复存声气之私存门户
之见顷者孟浪一疏非欲为东林标榜也正以东林不
尽君子而正多君子其非东林者原有小人而亦不尽
小人若付之不皂不白则是非邪正之辨不明矣即如
三案中若兄翁所论梃击一案本是绝无可翻之局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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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事则处分只有此法论人则彼氏原非清流此较之
红丸移宫最为坚定然而其中佐议之辈岂尽佥壬此
际用人之时理应区别倘今日欲沈人以定案则后日
必且翻案以伸人理有固然势所必至此非具大识力
不能神明其用也肤识卮言业蒙严旨且弹射四起矣
然区区之愚竟不可易也他日必有思不肖之言者不
识兄翁以为何如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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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钦雄问心眉并飞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而金马碧
鸡之秀独号神皋岂非汉用孔明唐崇忠武是使南人
戢心于营阵六诏归命于地图耶流寇至震桥丘中都
蜩沸陜洛之间并又蠢动庙堂犹且悠悠未有定策杞
人忧天不知所底惟兄翁绥靖岩疆饬励颓陁猝有缓
急亦可提师应之弗以一隅稍安而忘天下之全局也
与吕豫石
天子不忘涑水之旧人在翁台岂得守东山之敝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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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羊鹿小门归诚龙象间者不量螳斧结怨隆冲冀力
破门户之见区区之心徒以尧舜在上节甫已除百尔
靖献止期以大法小廉襄升平之治又何容更作标题
妄分畛域乎且某更有说者生平于邪正之介辨之甚
严而待之不恶未尝欲索瘢于小人亦不肯苟同于君
子若夫鸡肋一官弃犹土饭久矣
答王季木
神交二十馀年即不能知面广狭而梦中可寻七载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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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龙蛇走陆清霜皎月挂于妖虹今则大昕既出明霞
四飞岂非浑蒙之又霁仪象所重陈乎弟偶以蛙怒腹
胀发其詹詹然而处此昌辰数理并会虽使千夫塞默
如蓄栗红灰势无不爆来教侈啁嘈于节足非其质矣
蒲轮朝下英州夕还所恃巨灵下开生界要使熙宁绍
述无往复之忧钟乳芒硝有循环之用则尧壤坐击周
器无欹卫士儿童共此手额耳扇头诗绝唱有辞鹖探
骊之愧新刻便中望多多寄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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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又得衷言弥益气义山阮神交未有踰于此者也世灰
大涤器界重新长沙前席足使痛愤化为讴吟主上综
核名实英武莫伦而微窥睿意尚似尊富强于仁义之
上则亦未有人委曲陈明者今使六韬左列七策右陈
苟不得公望夷吾而用之亦何益乎浮翁硁老人有一
箭双雕之叹然事既至此只合从容计之恐矶激则又
成穴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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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孙恺阳相国
伏承明教惄然思深盖以辟门吁俊而为纲纪四方之
计翁台之言及此国家之福也然以天子圣明道兼离
巽既不同神皇末载之软熟喑聋亦已大反熹庙七年
之喧豗漰湃惟愿朝端省一议论则宇内多一事功间
者詹詹之言殊惭多事然以息群嚣而策群力则有不
然者乎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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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正必当分明而气类不相依附溷溷于前啀啀于后
皆足为世道之大忧况今𬈑濛大霁圣明方厉精更始
诸君子正宜乘时奋绩为君国计久安长治之方为百
姓讲休养生息之术不独竿牍苞苴力当杜绝即立名
树节之心近于激烈而入于偏畸台教中立之论诚为
度世之针可以入告一人可以出咨百尔者也某偶作
蛙鸣非敢蜩沸鸡肋付之度外鹤梦清而可安知台台
道义相期不以为念耳匆遽率复临启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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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懋明
新命频颁八方手额丈人贞律之望司马克诘之功延
颈喁喁伫观大业比于菜色之跂参苓也昔杨诚斋以
斟酌元气称颂温公本朝自承平以来文恬武嬉习为
故事虽有纪纲法度之布正人君子之名而闾阎之凋
敝府藏之空虚有日甚一日者譬则万间广厦即丹艧
一新涂蔇如故乃欂栌榱桷间木蠹丛生而楹础有岌
岌难安之势盖元气之耗久矣夫盗至辱行也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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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聊救饥而为之今之言加𣲖者是也人家失火急则
益宜心定分署其子弟僮仆引沃器随之此上策也神
魄骇散而号呼于市召不知谁何之人其雄者劫赀以
去尪者望烟反走忠勇而赴救者又迷不知所向今之
言召募言征调者是也台台职任中枢正宜亟加釐剔
练固有之兵核固有之饷提掇举朝精神使各知公忠
体国外固疆圉内轻徭赋斯可恢复国家之元气耳
与钱大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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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兵驾司之有马快船也戊子以前大坏极敝凡各繇
军户几无孑遗矣自先君子起而更张之改佥差为雇
役竭五年之力而后报成于是四十八卫数十万人庆
若更生凡留都之所以安堵至今四十八卫之身命生
全至今者皆先君子之功也然此法之行甚不便于卫
弁何者往者佥差则三年编审之权皆卫弁为政平时
之鱼肉临事之需索无所不至报充则卖富差贫督逋
则敲肌剥髓故凡三年一运之间卖妻变产者不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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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而卫弁之权重于泰山自雇役之法行而官徵官役
于军无涉矣差与军无涉则军与弁无涉矣始军之视
弁也如虎而今之视弁如途人以此卫军之生理日茂
而卫弁之署如冰军之尸祝先君至今日盛而奸弁之
积恨而思欲变之者自戊子至今五十年中未尝一日
忘也从前凡遇驾郎到任必起一番簧说其明而贤者
必痛惩而力持之矣间有不明者或为其所中而不肖
者又为其所饵动起丝纷旋来鼎沸䆒竟无敝之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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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更徒贾万馀人一番揭竿之象耳今从彼军复有
此谋而当事微为所惑虽事必无成然当今饥卒呼庚
之候万一势起揭竿虽食奸弁之肉亦何益乎根本重
地年兄急须留意奉上船政新书一部冀垂省览并乞
进彼中故老襟绅假以清燕使一悉其所以然彼必能
缕缕道之也
答梅长公
日以杜门不及申自崖之致良用歉愧今日中朝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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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有二端其一者赞叹芒硝取其下滞不知中气垂竭
此台教所云去乘前取势不顾后悔者其一则骇㴓拟
瞀莫知所措又畏棒太甚益务茧收猬缩结舌痴视奕
家先手呼卢家清盆遂无一人识者是可痛也大都天
下之势不患无议论而患无事功不患无风节而患无
经济惟须定识沉几之一二人持之读来教存元气搜
人才二语窥其静定也某眉赘股随何所轻重而硁硁
自持诚不欲使委街阒巷推重要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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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吴鹿友甡
伏承明教适慰所思秦晋之事庙堂俱未有得其要领
者厝火不救渐致燎原合数万荷戈之众曾不能剪乌
合之寇而犹藉口于武备之单虚夫水至柔也以竹承
其流窍而呼之则腾激可十丈善用兵者能以忠义励
兵斯勇气百倍不待金鼓以声也台台绣斧西巡函关
搴壮声忠鼓义俾闾阎有敌忾同仇之心但知杀贼而
不肯从贼则𠞰易为力矣至于抚则犹有可言者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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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米四钱之日度现在之十五万金必不能尽人而给
惟在附近州县稍称丰稔之区择贤守令设法籴买运
至近贼地方尽心赈济给耕种辑流亡民于是知有农
桑之乐而相戒斧锧之威斯从贼者亦化为民所谓抚
民不抚贼者此也大范老子岂复犹人方今名将锐卒
云集还镇惟提掇精神振励颓陁则壁垒改其故观将
使惠文冠采大扬兜胄之威执法星光坐扫欃枪之色
矣使旋肃复惟祈专意致功上慰宵旰麟阁勋名果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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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意中事耳
倪文贞集卷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