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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少室山房集卷一百十二
明 胡应麟 撰
书牍二十三首
报王中丞先生
客从娄江持双赤鲤至剖之素书在腹封识宛然知葛
仙翁以是月望日寄我者也新诗字字欲飞函关紫气
阆风朝霞自不当以汉唐凡格论尝夷考古昔才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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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谪籍若李供奉之长庚杜拾遗之文星典吏白舍人
之海山使者皆烜赫可徵乃其仙去之后间有篇章往
往不逮存日岂诗必穷而后工一跻通显涉要津无论
欲界清都钧有才尽之厄耶以今观于执事而知二三
子之才不尽于人间而尽于世外犹之乎非才之极也
否则传记所称二三子之得仙有未必尽然者即如执
事一旦奉上帝御书为五城十二楼长将制作遂侔化
工异时续成四部于钧天之台萼绿吮毫兰香和墨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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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捧研腾楮价于七襄耀文光于八极庸讵若长吉小
儿受帝命赋白瑶宫迄无片语只词流传人代耶闻次
公小需次作关西夫子便欲挂冠聚首之期逆计不远
东方生所记聚窟凤麟洲儒家者流每谓谑浪究竟得
之耳目间汉武皇而在今当无不与同时之恨矣晨起
值三青鸟海上旋敬附尺笺于五云阁下
再报元美中丞
不闻笙鹤之音又阅月矣瑶池大罗咫尺人世东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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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弇遂与海上三神无异顾安得如费长房持葛陂九
节杖乘风驭云飞入壶公白玉楼也历稽古今才彦往
往见忌造物小儿羁旅穷愁疾病夭折悉是其常无足
嗟怪甚而戮辱不免其身何以故取精泰多取名泰剧
消息盈虚更倚互伏昊穹定数孰能踰之且秦汉以还
證道之士非童年屣脱室家遗外一切则壮岁萍栖草
泽屏息万缘彼其于世味毛发染指便无复登真之望
固未有优游百顺极纷华钜丽之享于人间而又参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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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握悠久灵长之柄于物外者惟是执事江东望族
髫鬌青云父子弟兄奕奕蝉冕重以文章之妙姬孔千
秋学问之宏威文六合兹又接引上元印心大道永漏
岱宗之籍长居建德之乡窃恐司命之君将愈益不胜
其忌虽然天以古今全盛之材纵执事矣则亦安能不
以古今全盛之算畀执事今而后即冥冥之中欲有所
簸弄颠倒知小儿伎俩不足当王先生一吷矣乃若一
时艳慕之俦稍睹末光颇聆绪论而人人自谓大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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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黄金立成端简朝元刻期拔宅至以东南仙圣荐至
八百之多者应麟窃又以为未然夫升洙泗之堂不必
皆颜冉比唐虞之屋不必尽巢由故聃老著书惟吐舌
于关尹牟尼设教仅灌顶于文殊固知学者牛毛成者
鳞角百代接踵一士比肩不然胡乔松而后冲举之證
寥寥杨许以还宗派之传落落也臣之少也亦尝妄意
兹途锐情往籍既而屠龙愒日画虎弥年荑稗未登蒲
柳先拨神明耗竭齿发变衰深惟根株钝弱运数凉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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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驱不朽之场已为溢分觊觎长生之业切虑无阶每
揽观九命所陈时复三叹自失何敢以虮虱规图园绮
蟪蛄等寿昆骞哉伏惟执事丹台之上屡赐手援窃计
高真紫府之前或垂齿录而度德量力徘徊中宵实所
未厌故宁求观于小道无使见笑于大方执事者将亟
赏其自知之明为复亟哀其自画之陋也信笔缕缕不
任主臣青雀西来尚毋金玉
弇州书来云仆已办两青鞋作西归津梁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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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中道为易迁宫所邀然玄关一窍大较
非异足下仙才也有意捐夙障从我游乎
与少司马王公
夏五附小状水曹属车驾北征竟以原札返舍卧病衡
茆海内交知闻问阔绝燕鸿吴鲤河山邈如尺一之讯
久藏笥箧乍者骤闻留都大司马之命中夜跃然如执
事旷劫人豪即九州之长奚当一吷然而斯举也生色
词林吐气文士即不为一身一家庆能无为盛世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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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也应麟仰藉宠灵株伏以来体气渐平饮啄无害惟
世念益灰冷将移家金华穷谷中为石羊君供伐薪汲
泉之役惟是二亲斑白下寡弱息旁无幼弟徘徊顾恋
未即飘然迩以丹元子告疲并声韵暂束高阁窃惧一
旦溘焉为门墙羞因稍稍检拾故所论著十数家灾之
于木庶几杨氏之玄中间抉幽摘遐剔讹纠缪颇以一
斑自信即古人闳钜之业未敢觊心较近日用修之卤
莽差谓愈之属剞劂未完新岁之春当持以奉献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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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窃谓文章学问本非二途无论左马杜韩人皆渊洽
即六代唐初风轨具存自宋熙丰趣尚浸异乃一时博
雅尚有其徒弘正诸贤号称复古操觚云涌而咸以读
书为戒至有晋魏以还茫然心目者噫是讵可闻于邻
国也故不肖妄谓国朝文章之盛几轶古先而学问之
衰无逾晚季至于嘉隆玄谈日沸即豪特之士崛起其
间而属辞者虞讥于堆垛多识者取诮于支离不有执
事出而挽之将恐两家者言浸淫无极天不生仲尼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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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如长夜虚语乎哉不肖夙抱此怀以时多枘凿未敢
诵言今惟一吐于执事之前且卷而怀之以俟异世矣
六诗过蒙奖饰弥匪所安仲默于鳞千秋一出即代兴
迭王明德方隆奚小子之敢觊觎惟执事不靳深教庶
几竭蹶趋之不一
谢司马王公石羊生传书
卧疴京口两辱手书厚德荣施迥逾骨肉而鄙劣姓名
滥叨鸿钜千秋百代快睹身前今而后所不以九死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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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奋蹶竭趋图国士于万一非夫也南中閒局即本兵
重寄未足展命世才旦夕玺书趣召大拜枢衡稍出绪
馀膏泽宇内俟三千八百功满行圆然后拔宅紫霄乘
风玉清即仙籍中且将列衔无上区区人间世驹隙蝇
头讵足点之眉睫也
与大司寇王公
伏中褦襶名园留连浃日邃阁崇台雕阑画楣金碧荧
皇炫耀心目而荷飔兰馥侵裾袭履松声竹色盈觞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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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皆非复人间世往籍所志洞天福地类以浮艳过实
等之寓言乃今耳目睹记殆轶所闻矣六月之杪仅抵
故庐二亲在堂两孩绕膝青缃万轴薄用自娱间有呻
吟大都倦游所得加以药物之馀意气澌尽知大方坛
坫不足当一笑也伏惟晋秩南都崇迁八座国朝文人
学士度越宋唐独名位远却执事者实始兼之暇日登
凤皇之台挥如椽而引大白千秋著作将遂并废一朝
不肖足疾稍瘳秋杪扶藜蹑屩躠蹩高牙快睹羽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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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不知珠履末行肯一厕会稽狂客否也
与王司寇论丹鉊诸录
客岁三状起居俱未获垂报殊极怅悚岂鸿鲤浮沈将
大教夺冗未发耶自我公晋陟崇班苍生拭目门墙末
士踊跃昌胜想像留都燕间建朱节震华鼓酾酒大江
吊古雨花凤台畔无论六代诸君即李供奉久擅金陵
王气今且却步三舍区区孙仲谋刘寄奴辈徒豪举一
时胡足道也新春伏惟台候万福灵光一柱南极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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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拄照临大千世界盖九州之内华封之祝有同心焉
讵直鄙人私庆而已麟自客夏病归沈痼就平慈颜奄
背创深痛巨几不欲生深惟千秋不朽之权有海内钜
公在冬杪倘能扶曳当担簦负笈候命阍人计执事不
靳馀辉荣贲幽壤也病中检摭稗官十数种生平佔俾
概见大都其半剞劂粗完尚多未备急于教削先此上
呈中间数𢎥稍稍举正丹鉊诸录曩读用修书绝叹以
为国朝不可无比读晦伯书则又绝叹以为用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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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惜绳纠所得仅十之三因取厥义例增而广之得失
是非方册具列不敢俾用修之误复误后人窃惟当世
子云无逾执事故敢悉效其愚不知千虑之馀时得一
否虽然执事今方深入无诤游心太初谈尧舜于戴晋
人譬犹一吷而况乎区区齐魏之争奚异乎蜗之左角
也
杂启长公小牍九通
腊尽以家严命强起涉淮属徐沛运艘旁午鹢首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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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改岁将观灯于广陵雨阻弗克仲春抵瓜步晨渡
大江遥望金陵宫阙神爽翼翼几欲奋飞乃贱躯濒死
之馀步履趻踔加以僮仆流移一水盈盈邈如天堑惟
是清宵魂梦恍忽高牙大纛间比闻凭轼趋南中者日
以千计龙门之盛绝古今益叹鄙人之瓠落也
二
某于诗歌即结发从军大小百战而僻处海邦进寸退
尺曾不足称王夜郎拥众扶馀而敢妄希坛坫之盛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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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所著诗薮内外四编颇窃自信管中之豹盖生平精
力毕殚此矣昔杨中散著书以俟后世属当世无子云
耳世有仲尼子渊殆庶几且附骥显矧师友渊源未及
游夏者耶数朝计已卒业知齿牙馀论匪所惜也
三
执事之于文章也前无昔贤后无来哲内苞函夏外彻
裔夷声誉之隆尡耀存日亘贤劫中当无二矣乃天之
所为独纵执事与执事所为迥异诸人者叩之所以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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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能知也告以所知或莫能信也嗟嗟执事少陵氏之
在唐厄穷卒世当时龌龊馀子吾无暇责君如开元帅
如严武友如李白亦概弃且忽焉至元相国韩昌黎而
后始论定岂杜犹有待哉要以自信确然弗为时沮则
屈宋曹刘甫也业先自任矣
四
弘正诸贤律诗寡合而古作时自可观嘉隆诸子近体
偏工而古风几复绝响兼集其盛者执事外李何二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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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初若高太史亦庶几焉次公足称具体此外非无名
世总之一技之长顾未易为学人道也
五
徂春结夏往来燕吴闽越间得书经史子集一万二千
五百八十四卷诗药府歌行律绝一百四十二章名山
川岩洞瑰玮绝特处足迹所历又无虑十馀生平之游
弗壮于此执事得无乐闻之敢悉以布于左右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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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公之月旦行金华遂无处生活然尚据麻姑上游
将无繇皇氏伯仲故耶朝来骤得新评觉垆头光焰顿
尔万丈急呼竹林旧游浮大白三百浇之不知鼻端之
出火也
七
金华三洞天朝真冰壶双龙皆幽靓窅绝洞前产嘉荈
殊不下阳羡建溪已买田其麓刻私印佩之曰金华洞
牧羊君何时仙蹻乘罡风过此呼万石羊起立携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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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青云中也
八
秋杪裹粮挈同志登金华山绝顶夜宿孝标紫薇岩慨
然念其人上轧忮君下劫悍妇终身戚戚无一日欢而
此山此岩遂千古为其有至国朝遇先生而名益烂焉
彼华林之黻冕恶乎在因以铁如意击岩石大呼刘生
姓名酹鹦鹉十馀觥林谷之间恍若有向而答者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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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黎氏云扬子云著书以待异世之为子云者迄今千
年未尝有两子云也仆未尝不大笑其言士患不著书
或著书不能千年耳夫世有昌黎矣而尚为无子云哉
与王次公
仙舟过瀫不佞获以年家子侧侍笑言兰阴之下淹留
竟日山灵动色白云昼飞子猷返棹昔为雅谈方之执
事殊有惭恧所乏者戴安道为地主耳吴使嗣还伏荷
手教丽藻素丝光照蓬室重以覆瓿之业仰托大篇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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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芭之素而过辱子云之知蔑左思之才而滥冒士安
之赏即千载而下持以不朽宁独一时知已感哉于时
辄成二律录寄扇头新春亟拟挟笈裹粮候公于匡庐
绝顶则复以舍事倥偬就道中辍俄闻副臬之拜侧身
西望愈益神驰伏惟明公以命世伟才当右文鸿运翱
翔华省历有岁年日且大究其用于天下令异时屈指
我明豪杰有皋夔屈马合而为一者非古今文人快睹
事耶豫章奇秀不啻九江虽莲峰瀑布暂远旌麾而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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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爽气日候几席暇日登滕王之阁挥如椽而引大白
昌黎子安有灵当局促三舍矣赋成见寄引领来鸿无
任惓切
奉次公敬美
自去冬邦相丈来邑即悬企台旌过瀫为平原十日欢
中间抗疏乞休怅望弥日暨豫章迎吏至知疏上留中
辄又庆幸久之回仙舟辱临敝邑不佞曾不能奉宿昔
教也则何以称北道主哉忆乍舣棹兰阴登高握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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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言别情况种种神思欲飞执事念及斯时得无一为
怅然否尊使还吴远辱手教惠贶骈蕃殊出望外酷热
中展大篇读之清风穆然袭我肺腑兰阴瀫水再经品
题异时遂为胜地非特鄙人幸也感佩何可言何可言
车驾已至豫章江右诸公当复有倡酬之什伏计内迁
旦夕舟过敝邦更得于高牙大纛中望见颜色尤私衷
所切计也喻使归里敬附短章珠玉在前令人辟易无
论形秽伏惟削而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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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太常敬美
娄江一棹载觌清光浃旬华馆授简飞觥穷日落月以
二先生为北道主而两司马为坐上客无论金谷兰亭
不知郢中邺下能专此盛否而应麟以世讲之末滥辱
提携渥聆玄教迄今追忆犹神动色飞于澹圃之间春
和伏惟道候万福执事千秋大匠一代儒宗而永退盛
年栖心禅寂岂特名世仅见求之前代邈难等伦第神
龙威凤终非薮泽中物昔右军一愤远引后世往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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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之叹妄意执事焚修之暇暂出玄关俾宇内苍生
稍沾福泽旋复拂衣稷契巢由参合为一足称古今词
场一大愉快岂执事无意乎名园清适大篇奇句日益
繁富曩面乞诸题计俱脱稿万希挥掷以慰渴饥新正
病卧未能走候輶轩专人代叩暮云春树神与俱驰
报王敬美先生
客岁束书北上抠衣龙门瞻望山斗十年寤寐倾倒一
朝至愉快也落羽南归风尘眯目辱明公载启玄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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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晤语中宵扬扢万古若新第于时玉体违和未竟请
益西天阿閦随见辄隐延平双剑乍合复飞不无怅怅
耳行日承惓惓盛心勖以大业应麟自髫丱诵法古昔
窥豹有年比来屡奉教言弥复领悟于古则乐选歌行
近则五七律绝叩源推委具得体裁搆思吮毫时出蹊
径当意所独得神情飞动身世并忘南面王乐无以为
喻第犬马迩来益苦多病窃恐力不从心遵道中废为
门墙累非复浅鲜所冀执事终始造之乍漫与友人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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覈当代窃以弘正之才博于嘉隆而精诣未极嘉隆之
才密于弘正而统括未全弘正材饶于古即朱顾孙郑
歌行时自可观律则以献吉为之而犹未畅嘉隆材殚
于律若吴徐宗梁近体各臻其妙古则以济南出之而
犹未超故规雅道于儒门则广陵才近体颛孙长兴德
邻卜氏昌榖子业古选夷清于鳞明卿近体尹惠仲默
具体犹颜氏之一间献吉圣域类汤武之未优必求神
化无方古今悉备词人周孔艺苑唐虞长公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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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如精诣则历下武昌兼体则信阳北地而且绝出群
蹊自建旗鼓如迦文之后少林西来独启禅宗别开甘
露者执事一人而已同调犁然颇称确论计门下燕閒
省及喷饭案头也还山大序暨北上长歌统惟挥发侧
身东望神爽奋飞
杂柬次公四通
王稚钦不死可名才子吴明卿虽老祇作诗人二语于
两君可谓千秋断案大抵稚钦才具过吴即诗文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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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而天授处勃勃不可掩吴才情藻绘皆匪王敌而
近体卓然名家由工力深至故也若吴自近体外诸古
风乐绝种种非长而王之五言律虽长公击节称善格
终出吴下则天授难以尽凭而人工不可不力审矣鄙
见夙尔乍闻执事兹评不觉犁然心醉以为王吴复生
亦当款服而晚进深味兹言受益非眇辄援笔退纪之
并缀一转语以闻执事将无莞尔而笑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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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斋头睹邓氏函史属辞联类足远继扶风而近骖槜
李亦文献之一徵也嗣读其上编乃潦倒无所发明盖
下编先就且史才不易志特其一端故耶陈晦伯博洽
自居所著述自正杨外若经典稽疑数种皆浅隘不足
观天中记尤仆所未解者类书之体有二匪博则精此
书既极挂漏又所辑皆凡近庸冗事以拟宋人海录彼
犹有意而天中何也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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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于鳞以诗鸣而唐诗选一书去取乖方靡关轨筏陈
晦伯以学称而天中记一书采掇芜陋罔裨见闻李序
说大自矜持陈篇名高自标目良可作对往尝疑诗删
匪出于鳞乍始得之执事将英雄欺人或才识异轨耶
第李序虽持论过高独造之见尚足千古陈故一书簏
耳诗文意义多所未谙矧操笔自运而可责之然天中
类书捃摭故典本子见存亦何难辨而疏浅若是唐宋
迄今类书存者十数家得失短长大都等埒明无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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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编之辑殊为可笑苏子瞻以五臣注文选俚儒荒
陋讵曰增足于蛇已耶
四
刘义庆世说一书诚古今绝唱所谓三叹有遗音者然
至执事伯仲始大显长公序中四语得其神綮即令世
说自评无极此妙顾学人未易点头执事复卷为之标
句为之绎遗恨无毫发矣第前史艺文志临川所纂尚
不下数种今一二存广记中较世说霄壤不侔也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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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固尽此耶
少室山房集卷一百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