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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少室山房集卷八十二
明 胡应麟 撰
序六首
黄说仲诗草序
越山川瑰丽甲天下钱塘富春四明三竺南北二雁幽
奇靓峭薄海外内罕与伦乃天台尤以灵迹著石梁亘
空瀑流界道赤城之标高揭万寻曩读晋孙绰先生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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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豪兴勃勃如神游金庭玉壶与二仙姝目成霞外者
亟思拉同好偕往庶几晨肇之一遇而难其人丙戌计
偕晤李大将军剧谈天台黄君说仲不容口心翩翩慕
向之明季扁舟淮汭谒世叔通侯则说仲俨然在焉把
余臂欢剧欲狂中夜造膝𣢾言缕覼洞肝腹已袖出是
编进余曰不佞寤寐吾子三十年于此矣惟是不腆敝
帚不敢有所隐也敢悉索以累下执事余受读卒业而
三叹赤城之郊磅礴郁葱之气至说仲而彬彬尽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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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仲故天台世家蚤岁才情蔚起与蔡仪制稚含王黄
门永叔结词盟东海上而厥先宗伯公绾实从世叔王
父文成公游世叔以勋胄仗钺登坛龙门嵯峨一代景
附说仲首居戎幕为上宾操觚授简而外元戎喜怒一
切置若罔闻也者独𣓉丈室坐蒲团如苦行头陀浃旬
足不履户阈童子钻穴聚窥第闻㗋吻间隐隐嗫嚅声
两手伸缩往来㨿棐几作推敲状时而掀髯时而拄颊
得句踉蹡起探赫蹄掌许录之句累成篇篇累成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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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成帙帙成则世叔趣为剞劂行诸世说仲用是愈益
自信发舒沥思覃精亡虚日亡论鲁连却秦冯驩振薛
毛遂激楚古岩处畸流往往有以殊勋奋记室者而说
仲规图大业回睨诸人漠如也今总萃其生平诗歌为
什亡虑千数计为卷亡虑十数计左提右掣大都得之
世叔为多选体之夷旷雍容长短句之轻新婉达合作
置鹿门辋川嘉州集夐不易辨五七言律绝亭亭独上
百尺无枝朗抱冲襟汛洗尘俗清者大历旨者元和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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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咸通质者长庆司空皇甫姚郑复生说仲无忝孟季
乡先达载式之辈宋渡南号巨擘较说仲才或少赢以
格藐乎卑瞠乎后矣始说仲名籍郡诸生中弃去佔俾
弗习习诗歌诗歌成而佔俾废乃余嵚崎濩落放情宇
宙胥国能家武失之今头颅业俱种种而邂逅合并穷
途得微赤城之灵果有意吾两人者之为兹山主耶吾乡
黄初平炼药处去天台仅仅数百里旦夕曳敝青鞋入飞
流悬瀑中觅晨肇曩时遗迹胡麻之粒庶几一载遇焉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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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朽名付诸蜗沫区区人间世鸡肋其何足以撄之
说仲亟从余归矣二仙姝振衣霞外迟余与说仲久矣
王生四游草序
余识王山人在癸酉甲戌间始山人在瀫上从诸年少
饮狭斜一日邂逅余当垆酒家问姓名踉蹡前揖曰象
不敏蓬游江湖习闻胡先生稔矣乃何幸于此获一当
先生亟罢饮持刺候余门余与语移日壮之以千秋大
业勖焉山人悦尽谢诸年少而从余学诗俄挟策辞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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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秣陵谒李惟寅太保闻问中绝三十载丁酉夏余羁
卧武林忽阍者以山人报余闻倒屣出睹山人乘高轩
拥上驷从苍头五六翩翩来其风度亡少颓于昔而意
气神貌油然睟然盎然殆非复吴下蒙也余甚怪且慰
趣呼酒坐山人语之曰自子之去吾溪上一时过从朋
旧聚散浮沈不知凡几变迁矣而吾与子若鲁灵光迄
无恙兹复合延津谓造物者无意乎胡以巧为吾两人
地若是也子别吾三十载矣中间踪迹何方交游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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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俾何状其悉有以语我来山人遽从囊中出一编避
席长跽曰微先生问之象固且从容请之始象辞先生
走秣陵已遂由秣陵入燕悲歌黄金故台觅庆卿渐离
不可得则复南迈而之楚浮洞庭汎云梦吊二妃九疑
丛竹间则复西折而之蜀挽舟巫峡瞿塘白帝蹑草屩
三峨嵋洋洋乎震旦第一观矣则复益西南折而入滇
穷竟碧鸡金马昆明点苍声迹几达于缅甸富良而后
以吾兴尽而返吾初服大都五岳之胜得于吾之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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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虑十之九九州之内得于吾之目者亡虑十之六六
合之外得于吾之耳者亡虑十之三生平感遇忻戚纷
纠万端一于吾诗歌发之是编固曩昔先生馀教也不
揣徼惠一言附异日青云之末先生幸卒宠施之余读
之喟然击节曰有是哉子之游也今宇内名能词赋不
啻数十百曹大都矜幅尺树门庭高者自托于狂怪怒
张而卑者纤阿浮狡优童市娼角容泽甚且折辈行捐
泉布博游扬之口于曹丘而韦布之鲜修者酗酒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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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灌夫祢衡致庙堂之上吏议主逐客而山林之下
明诏忘求贤盖诗道与游道迄于今胥病矣卒之声称
随泯于月旦而行履蔑能逾寻常固也山人发轫海东
携一剑自南而北复自北而南至接壤南交西竺而后
返睹其人五尺恂恂匪有乘蹻履风之术而周历四表
若步武于宫中此庸讵可以声音笑貌冀耶余读山人
诗一再过清而婉秀而宕新而弗刻高者毋为亢卑者
弗纳于衰盖粹乎一规于风雅之正而绝出于晚近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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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习尚畛畦之外者固宜愈远而游亡弗得狎魋结偶
雕题而坦然户国无碍也余别山人溪上且易世即诗
歌屣倍兹编而足迹自燕吴齐鲁外无能越一境余固
甚愧山人者而胡以叙山人诗以山人沾沾余言甚力
也姑援笔纪其岁月且以徵余之知山人三十年犹旦
暮云
林贞耀观察覆瓿草序
国初称才之盛者无若吴下四杰岭南五子咸彬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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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一时云而闽中以才著称者凡十较二方不啻倍之
而林员外子羽又翘然为十人者之冠郑继之王道思
崛兴弘德嘉靖间迨今日而阛阓词章几于家灵蛇户
罔象矣而闽之尤称极盛者亡若晋安之林荣名奕叶
焜耀于一门三世之中父子弟兄更倡迭和而山林枯
槁之言望之自失若今观察贞耀先生覆瓿草其一斑
已先生王父文安公尊人文僖伯氏文恪皆以良史之
才擅藻木天联翩八座其鸿裁巨轴䌷之金匮石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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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之通邑大都者固已人人讲习之而先生特以蚤岁
成进士扬历中外已而养高岩穴十馀年所而以其生
平全力萃于诗歌吟咏故尤为精诣亡前其体自河梁
以迄辋川无所不悬解其世自黄初以迄大历无所不
驰骤其人自苏李以迄钱刘无所不取裁兹所传覆瓿
一编不佞麟受而伏读未尝不三击节也五言选体温
裕和平薄太康而上之而五言律为尤胜如茂林丰草
幽谷长松味之亡穷索之逾远七言近体清融婉亮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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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而有之而七言古为尤超如流水行云回风急雪
排荡莫测操纵自由他如大篇长句鬯丽而舂容庄严
而富缛短章孤绝优柔而閒旷逸发而秾纤即鼎中一
胾全牛固己目中大都先生之治诗才高而絜之以法
气厚而标之以韵骨澹而永之以思情与景适象与境
镕比兴弥深而觔节靡减盖卓然自名一家而侈大三
世之传籍第令陆氏两生见之君苗焚研之弗暇而敢
以三都覆土瓿也嗟夫古今所炫称簪绅阀阅极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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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袁杨顾其人菁华不少槩见唐之窦宋之苏蝉连竞
爽而率壈坎宦途求其膴于仕者一不可得又仅仅一
载传而骤止以今先生较之通塞久近其果孰与仲多
故不佞窃以先生一门殆造物者阴纵完畀讵惟昭代
亡两亘古今罕睹其伦非虚语也而不啻已也先生从
子计部郎天迪方以文辞雄艺苑不佞尝序其诗谓闽
有两林员外行且嗣先生之业而益传之无穷而林之
独盛于当代也行且不可以世数计敬因先生命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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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说私所艳慕如右俟尚论者执余言为左券云
李临淮青莲贝叶二藁序
夫绛灌无文隋陆无武才之难兼盖自古叹之云乃仲
尼称有文事必有武备诗歌吉甫为宪万邦而春秋美
晋郤縠敦诗书而说礼乐此其人宁亡一二槩见也岂
历数盛衰固人材所繇高下而瑰伟殊绝命世之英挺
生间出则造物者亦有时而独纵其全与汉李少卿首
创五言河梁诸篇上继三百惜也没身塞外摧败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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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足自赎药师以雄略佐文皇混一县宇而挽近世所
传兵法庞猥错杂荐绅先生罕言之两君子皆旷代人
豪奋迹行伍揆诸二者犹戛乎难兼若此矧世胄勋华
身际丰亨豫大之朝而坐极膏梁都冶之奉即父祖箕
裘置为长物而词章琐琐奚足以云此余上下数千百
年而不能无心折于余友李惟寅氏也惟寅故歧阳冢
嫡髫鬌从尊大人楚游白雪山房一编海内喁喁亟称
寡和既用才谞受知当路宿卫羽林慨然遐思迹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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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与余辈结社华阳当代大家名流琅琊历下武昌新
蔡长兴南海之伦朝分廷而暮造膝而尤喜折节寒贱
士士挟一长操一曲靡不蹑屩而走临淮嘉隆庆历之
间风雅大弘词场四辟上自王公下讫韦布洋洋纚纚
同声合辙咸惟寅作新振起之即古钜匠宗工身关世
运隆污者曷尚焉乃惟寅迄未尝以文事诎武备自居
督府守陪京极而位元戎列师保百万之众操纵掌握
登坛忼慨宇宙肃清当西夏弄兵东境窃发中原士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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岌岌皇皇惟寅坐镇庙堂声色不动而长鲸折角羸豕
献俘穷发顽酋匍匐请命即古重臣元老身系社稷安
危者曷尚焉乃惟寅迄未尝以武备辍文事功名日起
阀阅日崇九域之人望焉而震而吐哺结袜念弗少衰
花晨雪郊大集名胜据胡床而挥彩笔一篇一咏甫出
而人争诵之以及羽书纷沓尺素淋漓顷刻百函交授
并发今其制作大都裒成巨集若青莲贝叶二藁可较
睹已其格也典鬯和平而尽削巉崖诡峻之状其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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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融亮节而一扫尖纤浮曼之风其神情之来飙如翼
如如登九成之台招阆风而餐沆瀣其色泽之传温如
烨如如入万花之谷濯春月而坐冰壶读之而泠然大
雅之音玩之而雍然泰和之象明一代诗求绝去宋人
唇吻而一禀于大历开元者舍惟寅将畴归耶盖语文
事则篇章接轨陇西而勋劳远迈语武备则韬钤比踪
卫国而藻绘弥光非所谓瑰伟殊绝文武兼资崛起于
珥貂横玉之中而并包乎垂绅贯札之业若春秋雅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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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称述三军司命万邦为宪者否耶然耶余与惟寅交
总角迨今逾三十载人谓知惟寅者世莫余若而余亦
谬自谓能知惟寅辄因二集之成而备述其生平梗槩
如右后世子云者作庶几哉以不佞为知言虽然余之
知惟寅与世之艳耀惟寅特功与言二者其笃而论之
谓深知惟寅未也惟寅宿根天植少即栖心玄寂皈依
太上之初故所居斋阁一以青莲贝叶名之其意旨较
然可睹异日者屣脱浮荣出函关而化西域即山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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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彼且一切空之而奚有于二者噫嘻浅之乎余之所
以知惟寅矣浅之乎余之所以知惟寅矣
瑞云楼藁序
自昔名世伟人肩将相文武之业者盖莫如汉之诸葛
武乡乃唐宋以还胡寥寥弗遗见也逮明而吾越两文
成后先并起括苍刘公伯温以雄略翊真主而以其馀
事偕高杨辈振一代风雅于明初会稽王公伯安以雄
略戡大艰而以其馀事偕李何辈振一代风雅于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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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慨慕两公冀一为之执鞭弭而阨于世代之弗相
及而犹幸得交王公之后若今通侯世叔君者余读其
瑞雪楼藁未尝不三叹息云世叔为伯安先生冢孙髫
鬐即以清标令望照映蝉冕尝邂逅不佞李惟寅第中
恍然天际真人令人俯仰自失稍长辄以弓裘自奋居
恒有驰伊吾绝大汉之想凡所为挽强执锐披坚跃骏
介胄之士见谓缩朒难胜者率道之谈笑间既身袭龙
阳公封以列侯督枢筦董江防其雄才大略若龙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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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陆试犀兕水试蛟鼍投之所向砉然理解天子亟心
异之未几遂有总理漕镇之拜国家西北九边数十百
万之众朝夕待命世叔建朱节震华鼓舳舻载道刍挽
如云廷中翕然拟之长城大树乃世叔不惟韬钤冠世
而间推其馀力于文事尤矫矫绝出一时每临江而横
槊出塞而据鞍分阃而运筹登坛而仗钺以至留宾西
第乘兴南楼坐啸霜空轻裘雪夜兴会所触一发之于
诗歌若今黄君说仲所校辑瑞云楼藁特其鼎中一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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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余尝受读卒业窃以世叔之诗挥洒性灵淘浣风骨
思深以远绪密以清于情靡弗达而禦之以格于景靡
弗会而谐之以调于境靡弗探而裁之以法于体靡弗
备而标之以神庄严而清庙明堂华重而大弓宝玉婉
畅而行云流水奇峭而白鹤朱霞纤秾而芳草落花间
澹而长林丛薄盖世叔于诗歌绝去彫锼刻削浮曼儿
女之态又概不为牢慅愤郁无病呻吟之词而一禀于
三百篇十九首优柔平中之馀韵真沨沨乎大国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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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诸彻侯中邈焉寡俦藉以韦布苦吟之客挟其一
技以与王公大人争千秋万世于身后者其能德色所
长以自侈于世叔否耶异时近述远宗屹然为东南赤
帜俾吾越两文成故武有所恃以永永弗坠匪世叔而
畴其人耶虽然伯温氏启运国初高杨诸子大都因袭
元政伯安先生崛起弘正间李何甫洽业己游精太上
骈拇艺文故尝窃谓两文成勋伐品流诚超百世而诗
歌犹若弗能无待焉者今六合为家八荒重译即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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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才大略媲美两公亦将局于时之亡所试独声律自
嘉隆再造几奄黄初宝历而有之当此时气运之隆较
前人不翅倍屣而世叔夙以鸿篇钜藻惊弇州之座且
春秋鼎盛中尝欿然自下若溟渤之受万流彼其税驾
之所余恶得而窥诸日新富有挈斯道之上乘主风雅
于一代视两文成之世奕奕乎有光焉世叔所躬自期
待意在兹乎将相文武之业行且于其身卜之而胡以
云唐宋以还寥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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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百咏序
武林山川胜绝钱塘天目等区为东南游赏甲而西湖
之韶靓秾丽尤震旦国第一观澄波镜空万顷如席外
环三竺傍峙两高玄宫梵刹四百八十金银丹雘照耀
其中恍惚窈冥殆匪人世始余读穆天子东方生书辄
谓寓言亡当比周历湖上乃知方壶员峤聚窟阆风诸
书所谈境界即此而世人弗察类驰想于大瀛穷发之
墟致足哂也自秦并六合祖龙车辙几遍域中乃燕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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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梁往迹眇睹而吾越遗事简册班班藉人口吻得微
以神仙薮穴灵药易求故耶古今题咏香山眉山两刺
史而下充栋汗牛田氏志馀盖尝备载顾前人所赋或
总挈大凡或标举尤最湖中景物轶漏滋多迨今黄刺
史禹钧百咏出而毫发无遗憾矣禹钧故富才情饶纂
述筮仕一州意有弗欲翻然拂衣迈往大业乐武林风
土妍美遂定居焉紫阳之麓咫尺大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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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房集卷八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