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名贤确论-宋-阙名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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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历代名贤确论卷四十二
  景帝
   文景优劣(子由/)
   晁错(李观/) (老泉/) (子由/) (少游/) (何去非/)
   窦婴田鼢(东坡/)
   郅都(权德舆/)
文景优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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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由论曰汉之贤君皆曰文景文帝宽仁大度有高
 帝之风景帝忌克少恩无人君之量其实非文帝比
 也帝之为太子也吴王濞世子来朝与帝博而争道
 帝怒以博局提杀之濞之叛逆势激于此张释之文
 帝之名臣也以劾奏之贬斥死淮南邓通文帝之倖
 臣也以吮痈之怨困迫至死晁错始与帝谋削诸侯
 帝违众而用之及七国反袁盎一说谲而斩之东市
 曾不之恤周亚夫为大将折吴楚之锐锋不数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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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大难及其为相守正不阿恶其悻悻不屈遂以无
 罪杀之梁王武母弟也骄而纵之几致其死临江王
 荣太子也以母失爱至使酷吏杀之其于君臣父子
 兄弟之际背理而伤道者一至如此原其所以能全
 身保国与文帝俱称贤君者惟不改其恭俭故耳春
 秋之义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然陈侯
 平国蔡侯般皆以无道弑而弑皆称臣以为罪不及
 民故也如景帝之失道非一也而犹称贤君岂非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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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恭俭罪不及民故耶此可为不恭俭者戒也
晁错
 李观曰读汉史见景帝杀御史大夫晁错以姑息吴
 王濞痛其非罪也故直笔而议按错颍川人起于诸
 生事文帝为太常掌故以英词射策累擢为中大夫
 及景帝即位极言献替未尝不忠于心乃命副丞相
 错所以推心不顾思永汉室而患诸侯侈大上书请
 削其土是用剪其翼而固其本也度错之志岂有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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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哉原吴濞之反诚有由然间人骨肉而塞小忿自
 非上达能不生怨怨端既立臣节安附欲无为逆终
 不可得也盖以南方富殖而诸夏初乂狂夫为计料胜
 一举遂摇长舌交结七国借诛错为名景帝无非常之
 见而听乱臣一说乃斩错不问冀其纾难而七国之
 兵曾不少减是以察其来不为错明矣且袁盎与错
 宿不相善于景帝岂不知二臣之不叶而听偏议是
 为臣之报隙也若宗社何及邓公吴还乃欷歔长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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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为天子之羞尔始高祖封濞于吴已识东南之必
 乱于时岂有错削地之议盖天之历数有理乱也脱
 使无梁国以绝其道无条侯以耀其武则秦之鹿复
 骇盎之肉可食初错介然孤立指画高议大臣疾小
 臣怖人人束约各欲倳刃其父知其必戮也而深病
 之荅曰所以尊君上安宗庙父曰刘氏安晁氏危矣
 吾不忍见祸及先祸死矣噫夫史臣责错之父不逮
 赵括母何其鄙也夫赵括持必败之势而母言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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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不可使将及括失律母以先见获宥晁错用至忠
 之略与必败之势异也其父虽惧祸至奈其子所筹
 国之大事也且使括母言之足称明妇人也使错父
 言之是沮其子为忠也孰可拟议或人有复言错忠
 则有矣而智不足愚则不尔夫忠所以补君智所以
 济身苟图济身则忠有不遂忠有不遂是臣不臣亦
 何生为贼由袁盎昧在景帝非智之短时不与也古
 云直木先伐愚智何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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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泉曰昔者高祖急于灭项故举数千里之地以王
 诸将项籍死天下定而诸将之地因遂不可削当是
 时非刘氏而王者八国高祖惧其且为变故大封吴
 楚齐赵同姓之国以制之既而信越绾皆诛死而吴
 楚齐赵之强反无以制当是时诸侯王虽名为臣而
 其实莫不有帝制之心胶东胶西济南又从而和之
 于是擅爵人赦死罪戴黄屋刺客公行匕首交于京
 师罪至彰也势至逼也然当时之人犹且徜徉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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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足虑月不图岁朝不计夕循循而摩之喣喣而吹
 之幸而无变以及于孝景之世有谋臣曰晁错始议
 削诸侯地以损其权天下皆曰诸侯必且反错曰固
 也削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则反疾而祸小不削则迟
 而祸大吾惧其不及今反也天下皆曰晁错愚吁七
 国之祸终于不免与其发于远而祸大不若发于近
 而祸小以小祸易大祸虽三尺童子皆知其当然而
 其所以不与错者彼皆不知其势将有远祸与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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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将有远祸而度已不及见谓可以寄之后人以苟
 免吾身者也然则错为一身谋则愚而为天下谋则
 智人君又安可舍天下之谋而用一身之谋哉今者
 匈奴之强不减于七国而天下之人又用当时之议
 因循维持以至于今方且以为无事而愚以为天下
 之大计不如勿赂勿赂则变疾而祸小赂之则变迟
 而祸大畏其疾也不若畏其大乐其迟不若乐其小
 天下之势如坐弊船之中骎骎乎将入于深渊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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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尚浅也舍之而求所以自生之道而以濡足为解
 者是固夫覆溺之道也圣人除患于未萌然后能转
 而为福今也不幸养之以至此而近忧小患又惮而
 不决则是远忧大患终不可去也赤壁之战惟周瑜
 吕蒙知其胜伐吴之役惟羊祜张华以为是则宏远
 深切之谋固不能合庸人之意此晁错所以为愚也
 虽然错之谋犹有遗憾何者错知七国必反而不为
 备反之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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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坡曰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
 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于不
 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于治平之安而不吾信
 唯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
 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者之
 所能也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
 收之然后能免难于天下事至而循循焉欲去之使
 他人任其责则天下之祸必集于我昔者晁错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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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汉谋弱山东之诸侯诸侯并起以诛错为名而天
 子不察以错为说天下悲错之以忠而受祸不知错
 之有以取之也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
 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昔禹治水凿龙门决大河而放
 之海方其功之未成也盖亦有溃冒冲突可畏之患
 唯能前知其当然事至不惧而徐为之所是以得至
 于成功夫以七国之强而骤削之其为变岂足怪哉
 错不于此时捐其身为天下当大难之冲而制吴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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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命乃为自全之计欲使天子自将而已居守且夫
 𤼵七国之难者谁乎已欲求其名安所逃其患以自将之
 至危与居守之至安较易知也己为难首择其至安而遗
 天子以至危此忠臣义士所以愤惋而不平者也当
 此之时虽无袁盎错亦未免于祸何者已欲居守而
 人主自将以情而言天子固已难之矣而重违其议
 是以袁盎之说得行于其间使吴楚反错以身任其
 危日夜淬厉东向而待之使不至累其君则天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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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恃之以为无恐虽有百袁盎可得而间哉嗟夫世之
 君子欲求非常之功则无务为自全之计使错自将
 而击吴楚未必无功惟其欲自固其身而天子不悦
 奸臣得以乘其隙错之所以自全者乃其所以自祸
 欤
 子由论曰老子曰柔胜刚弱胜强文帝以柔弱御天
 下刚强者皆乘风而靡尉佗称号南越帝脩其坟墓
 召贵其兄弟佗去帝号俯伏称臣匈奴桀敖凌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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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帝屈体遗书厚以缯絮虽未能调伏而兵革之祸
 比武帝世十一二耳吴王濞包藏祸心称病不朝帝
 赐之几杖濞无所发怒乱以不作使文帝尚在不出
 十年濞亦已老死则东南之乱无由起矣至景帝不
 能忍用晁错之计削诸侯地濞因之号召七国西向
 入关汉遣三十六将军竭天下之力仅乃破之错言
 诸侯强大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则反疾而祸小
 不削则反迟而祸大世皆以其言为信吾以为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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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如文帝忍而不削濞必未反迁延数岁之后变故
 不一徐因其变而为之备所以制之者固多术矣猛
 虎在山日食牛羊人不能堪荷戈而往刺之幸则虎
 毙不幸则人死其为害亟矣晁错之计何以异此若
 能高其垣墙深其陷阱将伺而谨防之虎安能必为
 害此则文帝之所以备吴也呜呼为天下虑患而使
 好名贪利小丈夫制之其不为晁错者鲜矣
 少游曰世之论者皆以为汉用袁盎之谋斩晁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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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下为非是以臣观之汉斩错七国之兵所以破
 也何则胜败之机系于理之曲直理直则师壮师壮
 胜之机也理曲则师老师老败之机也善战者战理
 昔晋欲报楚之惠退师三舍军吏以为师老子犯曰
 师直为壮曲为老若子犯可谓善战理矣盖不退师
 则背惠食言而曲在晋师退而楚不还则曲在楚我
 直彼曲所以胜也汉斩晁错之事何异于此夫汉之
 诸侯连城数十地方千里虽号强大然皆高帝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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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一旦用错计摘其罪过而削夺之则天下忿然皆
 有不直汉之心当此之时诸侯直而汉曲故吴王得
 以藉口反也然吴即山铸钱煮海为盐以其子故招
 致天下亡命欲为反者三十馀年其称兵也发愤削
 地以诛错为名耳汉斩错而兵不罢则逆节暴露天
 下亦忿然有不直七国之心当此之时诸侯曲而汉
 直故太尉得以破其兵也虽然汉之斩错也其谋发
 于袁盎盎与错有隙故世之论者以错死为冤此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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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缓所谓以母言之则为是以妻言之则为妒夫言
 之者异而其言同也使盎与错素无眦睚之嫌其为
 汉计亦当出此然则汉不斩错奈何即七国之兵未
 易破也何以知之以唐安禄山之事可知也方明皇
 之时奸臣杨国忠用事天下皆切齿不平故禄山以
 诛国忠为名而反是时唐若斩国忠以谢天下则禄
 山安得而至长安乎惜其不知此至贼入潼关人神
 共怒然后为陈元礼之所杀也由是言之汉不斩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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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七国之兵岂易破哉或曰王思礼之徒尝以此劝
 哥舒翰用其计留卒三万守关悉精锐渡浐水以诛
 君侧禄山可遂破乎曰不然汉斩错事出景帝袁盎
 发其端而已故足以激忠义之气而折奸雄之心使
 翰虽斩国忠事不出于人主亦不能感动天下祗足
 以危身矣尚为禄山之成败哉斩国忠以破禄山事
 非明皇不可为也
 何去非曰古者持国任事有四臣焉杜患于未兆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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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于未形者贤臣也祸结而排之使安难立而勘之
 使平者功臣也国安矣挈而措之危世治矣汨而属
 之乱者非愚即奸臣也盖奸臣之不足者忠愚臣之
 之不足者知忠知不足而持国任事祸之府也昔者
 晁错尝忠于汉矣而其知不足以任天下之大权也
 是以轻发七国之难而其身先戮于人之一言可不
 谓愚乎彼错者为申商之学锐气而寡恩好谋而喜
 功之臣者也自孝景之居东宫而错说之以人主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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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也固以智笼之矣及其即位而以天下听之彼挟
 其君之以天下听之也欲就其所谓术数之效是以
 轻为而不疑决发而不顾卒以忧君危国几成刘氏
 之大变而后世之士犹或智之独子云乃谓之愚子
 云之愚错也非以其智不足以卫身而愚之也亦以
 其不能杜七国未发之祸而故趣之其乱也东诸侯
 之势诚强矣强而骄骄而反亦其理也然而束之而
 使无骄御之而使无反者岂固无术耶而错之策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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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之不削皆且反也削之则反速而祸小不削则反
 迟而祸大是错之术无他趣之以速反而已错之所
 谓祸小者以吾朝削其地而暮得其民故也安有数
 十年拊循之民一旦而遂不为之役也吴王所发五
 十万之众者皆其削郡之民也连七国百万之师西
 向而图危关中乃曰祸小者真愚也夫七国之王独
 吴少尝军旅为宿奸故恶其六王皆骄夫孱稚非有
 高材绝器挟智任术足以就大计者其谋又非前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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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宿合之也今一旦徜徉相视而起皆吴实迫之欲
 并以为东帝之资耳当孝文之世濞之不朝发于死
 子之隙而反端著矣贾谊固尝为之痛哭矣然而孝
 文一切包匿不穷其奸而以恩礼羁之是以迄孝文
 之世三十馀年而濞无他变也濞之反于孝景之三
 年而其王吴者四十二稔矣齿发固已就衰而乡之勇
 决之气与夫骄悍之情窥觊之奸皆已沮释矣今一
 旦奋然空国西向计不反顾者濞岂得已哉有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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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趣其后以起之也昔高帝之王濞者三郡且南面
 而抚其国者四十馀年错之任事一旦而削其二郡
 楚赵诸齐皆以暗隐微慝夺其封国之半彼固知其
 地尽而要领随之是以出于计之无聊为一决耳向
 使景帝袭孝文之宽假而恩礼有加焉而错出于主
 父偃之策使诸侯皆得以其封地分侯支庶以弱其
 势则濞亦何事乎白首称兵冀所非望而楚赵诸齐
 不安南面之乐而甘为濞役也吴王反虏也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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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共弃未有不至于败灭者然亦幸其未为晓兵
 者也使其诚晓兵则关东非汉有而错之罪可胜戮
 哉方濞之起也其谋于宿将则曰必先取梁其谋于
 新将则曰必先据洛二策者皆胜策也而吴王昧于
 所用故败亡随之其曰必先取梁者梁王亲景帝之
 母弟国大而强北距泰山而西界高阳今释梁不下
 而兵遂西则汉冲其膺梁捣其脊不战而成擒矣此
 宿将以先取梁为功者图全之策也所谓以正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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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也雒阳阻山河之固扼西兵之冲积武库之械丰
 敖仓之粟今不疾据而徐行留攻则汉骑腾入梁楚
 之郊以蹙之败可立待也此新将以先据雒为功者
 立奇之策也所谓以奇胜者也二策者皆胜策也虽
 反国之虏无所恃之亦兵家之至数也幸其当时无
 以双举而并施之以教之也是以吴王用其攻梁而
 不用其据雒此所以亟败也所谓双举而并施者锐
 师卷甲以趋洛阳重兵疾攻以覆梁都虽无能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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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山东举矣知取梁而不知取雒则汉兵得以东下
 知据雒而不知取梁则梁兵得以蹑后使锐师据雒
 而重兵攻梁雒已据则汉兵不能即东汉兵不东则
 必举梁梁举而山东定矣幸其不出于此乃屯聚而
 不分以压梁壁梁未及下而亚夫之军驰入荥阳而
 壁昌邑矣求战不得欲去不可彷徨无所而坐成擒故
 曰幸其未为晓兵者也向使吴王两用其策而又假
 田禄伯之偏师提之以趋武关周丘长驱遂历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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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北反虽不迟而祸实大矣呜呼孰谓晁错非真愚
 者哉
窦婴田鼢
 东坡曰窦婴田鼢俱好儒术推毂赵绾王臧迎鲁申
 公欲设明堂令列侯就国除关以礼为服制欲以兴
 太平会太后不悦绾臧下吏婴鼢皆罢观婴鼢所为
 其名亦善矣然婴既沾沾自喜鼢又专为奸利太平
 岂可以文致为哉申公始不能用穆生言为楚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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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亦可以少惩矣晚乃为婴鼢起又可以一笑凤凰
 翔于千仞乌鸢弹射不去诚非虚语也
郅都
 权德舆酷吏传议曰诗美仲山甫曰刚亦不吐柔亦
 不茹故体备健顺是谓全德不然则直已循性能秉
 一方事举于中皆理道也得柔之道者为循吏失刚
 之理者为酷吏司马氏修史记始作三传以诫世尔
 而复以郅都为酷吏传首愚有惑焉都之为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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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欲搏野彘活贾姬从容奏议引宗庙太后之重其
 为济南守诛豪猾首恶又道不拾遗其为中尉宗室
 贵臣敛手侧目为雁门守匈奴不敢近边至为偶人
 像之骑射莫能中然其勇敢气节根于公廉不发私
 书不受请寄具此数者为汉名臣且入居公卿出总
 列郡坚刚忠纯终始若一坐临江之嫌当太后之怒
 身死汉庭手是异处有以见汉氏之不纲王泽之弛
 绝也盖在史氏发而明之以旌事君以励使臣俾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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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之下有所惩创子长既首冠酷吏班氏又因而从
 之善善恶恶之义于此缺矣夫以推埋沈命侮文巧
 诋之徒目为等夷杂列篇次至其述赞虽云引是非
 争大体又何补焉噫嘻洪范之沈潜大易之直方皆
 臣道也都虽未蹈之斯近之矣不隐忠以避死不枉
 道以莅官无处父之华异申枨之欲所至之邦必以
 称职闻其古之刚而无虐怒而中节者欤刚似酷弱
 似仁在辨之不惑而已天下似是而非失之多矣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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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是哉
 
 
 
 
 
 
 历代名贤确论卷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