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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小山类稿卷十
明 张岳 撰
书五
与严介溪
差人自北回辱赐教翰备审台履多福曷胜感慰湖贵
戎务议之多年近日兵困财匮而事尚未得宁妥此臣
子所当竭力致命之秋祇患材力不足胜任岂敢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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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劳逸以为前却承谕缕悉公至诚体国如此而某
不知奋勉异日将何以见门下初抵地方诸事方在经
理然其大概已具揭帖中此后裒集众议酌量事机须
有长远规模不使乍服乍叛如前时以贻庙堂忧念此
不肖一念报国酬恩之本心但不知此心能自副否尔
诸事容经画略有次第再请谨此奉布下忱
又
入夏渐热伏惟台候动履多福某至此半年矣两省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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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颇审情伪其听抚者虽不敢保其终亦不以诈逆之
抚循安插此时俱静惟贵州之苗骄猾如故名虽听抚
实欲懈我乘间出入为患愈甚故当决策以征之以纾
目前之急且省防守无穷之费事有劳而不容已者此
事是也失此时不为之处贵州附苗郡县将荡然矣其
用兵事宜一面区画谨将大节目数条开列具奏数年
所以无成功者任事之人心力不一而土官与贼为奸
愚昧之见所以控告庙堂惟欲乞天语丁宁数言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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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悚惧法一令行则事易集伏惟陈谟之际少留神
虑则某与地方不胜幸甚
答湖广巡按王思质
使至承翰教腆赐深感存念所论湖贵事情俱得肯綮
其中有不同者盖湖广往年用兵虽未得利苗颇有所
折伤亦愿休息而湖广新旧戍兵多有万二千人分布
防守每岁支费几及五万兵多食足又乘苗折伤之馀
故抚之易也然鄙意尚以为非可久之法贵州自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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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年以来只有败衄贼气愈骄万治斋去后彼中扰
患不已一方面官亲往抚出六百馀人计口而给之粮
又以冠带宠其渠魁所谓俯顺者可谓至矣而粮不可
继则又反以至今日挟抚以邀粮贵州去年罢兵议戍
兵万馀后以粮不足减至五千近存者三千四百掣衿
肘见兼又乏粮无粮以供军而况可以供贼乎若又添
兵防守数必多于湖广计两年之费足以用兵事势至
此皆为有害而无利不得已择其利多害小者为之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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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于玩愒不为也贼自去臈以来至今年四月初间出
劫四十馀次彼中俱隐讳不以相告只欲因循招抚挨
过日子毕竟难挨遂至攻打衙门劫掳印信势必威之
以兵非区区姑息之术所能縻也数年来或抚或剿求
一日之安尚不可得苟得数载亦何嫌一时之名而不
任此只恐未能尔昨孙兼山道长过此持重分北之诲
所谭更详切恨不及与执事一会也尚容请教
答贵州巡抚李三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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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承教谓土官抚内官军防外乃今日之要领诚然抚
苗之设正欲施此策其效竟如此固贵州事力单薄亦
由任事之人不能分公之忧以至于今日也不哭孩儿
谁不能抱任其哭任其止而因以为安今人见识大率
如此湖广见有戍兵万二千岁费四万馀岂可久之道
但今方有事贵州未遽议及尔使贵州防费亦如湖广
非但力不堪就能堪之亦坐而自困也初至此时力破
此间一种厌厌无气之论而以知痛痒三家醒觉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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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稍稍振动将来集事或可望也土兵路程远近亦要
𦂳查明即开入哨道书册以便剋期运道严督防护趁
此时水长挖运不大段费力尔
与翁东厓本兵
昨奏本人还领教翰知入都清吉甚慰仰思苗情诸事
俱蒙覆允所陈大概只言当用兵耳地方荼毒之状尚
未悉言去冬以前且未暇及某正月至荆州即移书三
洲言此贼去年不得耕种今春乏食必出行劫宜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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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自三洲以下皆以戢敛告至二月终始闻道路时有
劫掠恐其因某至而惊疑亟刋告示令地方抚谕又皆
以戢敛告其实不曾戢敛特彼中相蒙日久苗出不能
禦既饱而去则幸以为安百姓告被劫不但不行且逄
怒也所以纪纲日坏生灵日困官司守候差占升迁委
蛇而去莫肯为地方任事者此贼决须征若复因循无
有了期竟亦不免劳费也及蚤图之犹为省力今论者
无他只管曰难某以为当就难处猛著工夫国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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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欲拣其易者以为身图傥更有难于此将以其
忧遗君父邪昔年海南用兵有数村当诛某谓失今不
诛必为后患时皆以某为太很今之叛即此数村又要
动兵十万尚未肯行天下一种因循便身之论误国家
宁有纪极议论相持初发本时原无所指不意乃今有
当此语者想都下必有所闻公亦可意会也委曲处之
看何如
与严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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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七月二十日差官陈经纶至伏领二月八日教旨捧
读感激一隅之难累年弗决公以天下之心为心忧虑
深切某受此重托其敢不以公之心为心前者条具近
事上请已蒙允行窃闻外议尚有不尽同者盖未睹此
间生灵荼毒困苦之状尔谨条自正月至六月数月之
内劫掠次数此皆从前有司蔽而上官不尽知或知之
付于无奈何而止者铜仁思南石阡之境数年以来村
落萧条目下不但铜平一处各处苗贼相挻而起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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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衢甚于畏途使若稍可得已某何苦而必行所难诚
不忍其毒也大抵居官者有时而去日子可延挨故凡
言抚言处不过设好言以免目前尔岂知水火望救之
情一日甚于一年及此时而图之尚能有所全活以后
恐受害愈深更难于收拾也某始入境料贼春间乏食
必出劫掠即行预防二月中又刻布告示招谕地方各
官惟务隐蔽严切追究乃得闻此梗概尚未尽也使某
复不言将谁言者是以不避烦渎条具上闻伏冀炤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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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三洲
闻得水西有出兵之意此酋若知利害必然须出若果
不应命亦当有以处之林副使前日有文书词说颇多
大率欲中止尔已以未可语之林石至铜平未有一字
相闻想规画未定又闻云南陈知府道公有欲抚之言
此贼近虽稍静只是倦而暂休劫质人口坐待取赎冬
春间食尽赎完势必复出若果抚得妥帖目下可减坐
食之兵又绝他日之患某安敢不从哉望见教戍兵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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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石料量担当存减若干乃能酌处春间兵尚四千患
且如此然犹可诿曰官不得力也今有林石矣再看如
何
与李古冲少宰
麻阳铜平诸苗悍劲与两广不同幸其数不如两广之
多而四面皆流土衙门犬牙相入其为苗巢穴者亦不
如两广之辽旷也其所以蔓延至今者盖由上面议论
不一而下面人情观望以为向背以前成败历历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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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此意尤甚旁挠阴沮事体解散致贼愈骄土官愈
玩某一书生耳非藉庙堂之威令其安能行哉去冬决
会兵因人情乖忤又水西该兵三万其土官死子幼无
人领兵酉阳平茶镇溪三土官雠杀各招苗以为用逮
处此数事略有规矩则已逼岁暮春临非其时矣剋期
决在初秋入秋用兵百事利便明春散兵招抚馀党即
可安插耕种俾其得所前两次不能收功亦由春夏深
入非其时也此事思之甚审恐远方传闻有不尽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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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湖广诸公忧念乡井勿怪其然但深痼之病惮药石
之攻畏难苟止要久药石终不能免也病日益深费日
益大及今速为之犹可省力耳此其利害殊不难见傥
有语及者烦公微道此意也
与张龙湖阁老
湖苗未叛之先只有晃州便水一哨军兵共一千四百
九十八名自用兵后逐渐增加防守至一十四哨某去
年到地方查各哨见在军兵名数四月内据副使陶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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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开报新旧哨兵共一万三千七百七十五名每官军
一名每月支行粮六斗打手一名每月支工食银八钱
仍支行粮访得打手猥冒者多而行粮工食增加太滥
亦非旧制乃委官查覈汰其老弱其行粮亦改从旧规
每月只行粮四斗五升工食六钱自二十七年五月初
十日起至二十八年终止据辰州府造报支过银五万
四千一百四十九两米一万一千八百七十二石二十
九年正月以后不与焉此皆当时三司会议题奉钦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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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经久之计者但湖广钱粮岁有常数今又加增此
项费用岁岁无已将何以给之湖贵之苗非有高山大
川为之界隔其田地犬牙相错贵苗未靖湖苗未可恃
以为安苗既未安则兵未可撤而转输未已是湖广无
时而不用兵也此但为不才官吏苟安目前因循以待
迁则可若为地方经久之计某愚昧决不诞谩以相欺
也故思以逸道而暂劳之若智力浅劣不能胜任则某
有罪焉尔其他利害屡尝建白亦已具告记室伏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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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
与徐少湖宗伯
差人回领教言且传面谕委曲人情变态久知其必至
是亦付之无可奈何而尽其在我者以待之而已所以
累次未敢以苦情诉于公也都下议论或所见不同或
传闻太甚谭者无心秀才气习从来遇事便嚷不足怪
也最是南都有一样议论纯是私心腾书湖贵抚按诸
司煽惑沮挠至去冬愈甚不能得其心术之微但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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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譬之治病前医不效后医必为之审證易方理所必
然终不可为前医讳失而待其自毙也当此时某何敢
言惟有勉尽职事以听老天与公论耳某人大与为表
里事事相左去年所以未敢进兵大率由此安土官病
故特其一事耳近某既去竹坡代之料检兵事无一可
恃亦幸于去年之未进兵也大约此事固难然以当今
之全力治此数苗亦安可以难而委之又安知他日之
果易乎庙堂之议若尽出国事而中某失者敢不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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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出私心则古人有遭此事者范文正只为元昊一书
至欲杀之况区区么么亦何所惜哉惟公为我筹之
与潘朴溪司徒
春间人回承教翰辱念及地方甚感事之易见而不忍
之心易动者莫甚于蛮夷寇贼毒害生灵而世间尚有
一种邪说陷溺本心惑世诬民倡之者往往气力足以
申其说几何不至于率兽而食人邪公有志斯世者宜
其动念其他诸事大抵以此意推之世道或将有望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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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疏为缺乏钱粮援旧例以请不知经由贵部否望
公为覆行旧尝怪淳熙大儒亦随众乞度牒此与度牒
何异计穷策短惟公其念之外惟及时保练不宣
与马师山
此间事不谓之难特三省人情不一议论多异任事者
并所任之人观望前却相持累年至于纪纲日坏盗贼
骄横民生可哀尚复恬然以掩覆为长策也其意念之
差乃上自柄臣其他可知也然其为说亦无他惟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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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更有难者将如之何某入境即力与之辩怪怒怨谤
无所不至惟自信以待之今亦稍定矣秋间举兵约年
终可毕事然亦尽其所当为者如此利钝不敢预计也
恐兄为某忧此故一及之
答前吏部李鹑野
人至承教翰委曲谆至信所谓忧深而言切虑远而说
详者入楚以来谭苗事多矣未有能为是言者不肖开
豁多矣此数残苗劳费疲弊六七年无如之何非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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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人自难之耳地方不甚广人数不甚多群聚出劫如
犬豕争食非有材勇计谋之可防而谓之难只言其竹
菁深密尔其言浅陋殊不足信而或有信其说者大抵
所见不同私意又从而激之不为生灵谋而为贼谋真
所谓衣冠之苗也昨初三日兵已入山闻贼遁入老山
立寨拒守山林之贼惟患散逸不患固守盖幸其保守
以待我又田酋叔侄皆毙师行无肘腋之虑永保无内
顾之忧一意深入求贼所在计不至疏脱也贵州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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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亦至安万铨亲领志欲雪耻其兵数比征调外加多
气势甚可观将来可望成功前年地方官浪奏湖广听
抚特为一时免责尔不劫湖广而劫贵州非叛而何蜡
尔山下数村乘此时亦为断决之大抵好逸恶劳人之
常情不肖行年六十衰病日侵岂不知养交随时可以
取悦上下顾以职事所在义无所避区区此心惟上不
负君上下无腼颜于士民而已他所不暇顾也与执事
未相见承披肺腑相示不敢不尽其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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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古冲
十月中镇远钱主事行附短启令舍弟转达恐钱携家
行迟此时尚未达左右也某在此强支衰病苗事荷公
庇藉幸获就绪诸军以九月初三进山十三日兵方大
集而连旬阴雨山路泞滑至十月初方霁数日刋伐竹
木通路但贼之巢穴兵无不到尽得所窖粟米以补军
食贼走入深险山岩仓卒不能有所赍诸军四面围蹙
初聚为二大寨后又并为一寨首恶并徒党擒获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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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大渠龙许保者尚据险未下然食乏势困走无所之
此渠类往年闽中所谓邓茂七者破省溪印江石阡等
处为地方荼毒十馀年今幸就擒其馀十五为群窜伏
山林间饥死者多因而捕之终岁里可尽也惟湖广续
奏数村素与贵苗相帮近又窝苗之附近者不乘势诛
之必为后患逮贵州既平则抽各哨精兵出其不意只
有八九村不甚费力其馀悉皆抚纳以剿为抚庶抚可
固尔方将进兵后所获功题知本已写就是日得龙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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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报又俟查明须迟数日故此揭尚未及也容后续报
答杨佥宪
承示苗情深得肯綮近亲至此乃知向所闻者多非事
实贵州苗地纵横不过百五十里苗不及一千而敢旅
拒官军荼毒齐民数年无如之何者所谓奸民投住土
官交通尽之矣有奸民为之耳目故出则必有所获又
有土官为之窝容故败则必有所归又屡年土官雠杀
阴借其力凡平昔土官所以制苗之伎彼皆有之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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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制土官故其气益健而吾以三省不齐之人心持累
年不决之议论或守或抚糜费无涯贼未破而当事者
先告疲矣此所以难也今幸赖朝廷威福诸部用命深
入林菁昔日兵所不到之处搜扒皆及贵州几于空巢
目下所要者在善后之策无以过于禁奸民责土官之
两言者昨行去招抚残党文书亦即此意也惟湖广蜡
尔山下数村原拟必诛以方有事贵州力未之及昨又
来冲贵州二小营呼云吾来求抚非敢害官军也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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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川会兵剿之春深非用兵之时大率归于抚耳人还
谨此奉复
与严介溪
四月二十八日以近获苗功奏报是后贼众内自惊疑
其中有稍晓利害者咸有息肩之望追究首祸之人群
执龙许保以自赎自此各苗内分雠敌势难复合因而
处之可获粗安也湖苗已经抚定虽有数村阴合贵苗
但贵苗定则湖自弭近时士大夫论事见影指形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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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换见用兵稍有差池则云贵苗原只该抚不该征及
稍有功绪则又云湖苗亦该征不该抚故湖川二省前
年一议论去年一议论近日又一议论近且如此况于
远者然岂深思所以当征当抚之故哉征固难抚亦不
易也庙谟已定似不待某言然亦不敢不尽其愚照谅
幸甚
答聂泉厓礼部
人至承惠书甚荷存念贵州事大概如此所谓一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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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住手者此苗自进兵即听招为官军把路护粮湖
广官因而抚之永保二司为之担承无辞以诛之亦听
其招而已古者治外裔类如此龙许保作乱之心未已
特其党慑于兵威愿投官者众故群相谋遂执之以自
赎此贼骁健狡诈神出鬼没若非其党内携亦费日力
也若思州之事则酉阳土官阴为之主内有酉阳兵一
百五十昨许保云然然此土官骄横善结纳最不利地
方设总督往年屠平茶杀官夺印而挟其厚贿遍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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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蜀中士夫都下公卿间多有驰书为之饶舌者某亦
以苗叛未靖含忍未行此酋恐苗靖而追究及之又日
下方谋吞保靖邑梅二司土地其为此者盖欲以多事
挠不肖又欲因是摇撼而去之尤不利不肖在此也善
后不无奇策只听抚之后各村立之首领合数村立一
大首领而又各属于守备参将等官惟出劫杀人等大
事则令大首领会小首领执以送官以土俗治之大者
偿命次者偿牛其馀任从故俗要之略有羁縻而已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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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之法彼亦不识故不琐琐也出没要路戍兵亦不敢
废逮其久后相安更详议去留但区区亦老矣日夜思
归行以罪去亦所幸也不多及
与徐少湖
昨差人回领教示及苗事甚荷忧念湖苗当抚者多当
征者少贵苗则皆当征皆当征者当惟患力之不足而
不忧其滥善恶相参者恐有滥及无辜尤须分别且湖
苗先已听抚其数村闻有征剿之意亦来投抚则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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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理湖贵之相推赖某人时已有是言彼皆各有所
依以相倾而有幸不幸而不肖惟有耿耿一心上对君
父其来也原非有求其去也复何所惜若以数万生灵
之命以泄士夫之私愤则不敢也董御史之言沿袭旧
语欲为贵州卸罪其主张全在庙堂庙堂不主兵连祸
结何时已乎近日首恶被获人人方幸息肩其馀事情
不能恰好者只责岳随宜调度可以无事不必为多说
以挠之也思州被劫缘由出于酉阳任巡抚先知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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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本后露出数句含糊不明而专归咎于湖广亦不可
晓迟数日另容详报
与李古冲太宰
自首恶得后地方无事贵州诸公遂有苟安度日之意
就有一二残党者亦皆不理在内又有阴为之设策使
其推赖于湖广以起衅端而困不肖然动干戈以快奸
人之志不肖非若人也不相忖甚矣云南之事颇闻之
否诸营俱被冲坏无完军矣声势颇大而任事者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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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以为弥缝之讣不知廷议意何如也地方日益多
事奈何差人便谨此附报
与贵州巡按董近淮
吴黑苗者累承尊谕督厉地方官盖已有可获之机而
众见不同内有旁挠阴沮屡失机会其为说无他不过
欲省费而速了事耳自动兵以来所费不止数十钜万
如投水中渺无踪迹奈何于垂成之际而计此锱铢之
末两接部咨必以擒获首恶招抚馀党为言而明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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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以剿绝馀党况首恶而可故纵以遗后祸乎使其实
出官听招尚惧无以塞责况乃深居偃蹇而求招之词
出于乌罗土官之计谋而健步为之传递乎观其词岂
有求哀之意而上下相蒙以为可以了事信掩耳而盗
铃也昨过镇远会竹坡不知何如向蒙以此见教某愚
拙直以不可答之又复与沈总兵一文颇详想渠讳匿
不以奉闻也容令分守道转呈惟执事以地方为念奉
扬明旨以督厉地方官俾始终一意除此祸根永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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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则地方幸甚
与李古冲
去冬闻公去国骇不知其因隐微曲折必有所伏差人
回领教翰浩然于去就之际可谓大丈夫也某此间事
中胁旁挠坐中含沙者三年秉执愚性与之相挨至今
犹未已自公去后都下再无开口处一二以书来相告
语者大率如陈咸之父所以教子愈使人溃闷非拙性
所能也为轮为弹随所赋予尔吴贼尚未得而贵州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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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议论不同盖其倚托幽阴观望风旨欲以久不了事
为不肖之责近严行石邦宪购捕甚急计终无脱处也
谅欲闻故及之山中无事进修愈有味不知此孤踪何
时得操杖屦以相从临纸怆然不尽
答湖广巡抚屠竹墟
吴黑苗者贵州自去冬阴行招抚之策其意以为此苗
听招目下可无事以悬赏之费赍入弥缝而求脱手某
不知其说也催之愈急看此数日何如运湖北之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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赡铜仁此竹坡所见该部原不敢主而推来此然贵州
事有易为者尚怀顾望不为而欲以难事责人谁敢任
之某惟公议是从耳人还奉复不尽伏冀裁教
答贵州巡抚任竹坡
承谕缕悉吴黑苗之迟获去年铜仁各官虽有其心而
无其术为群苗所欺挨中间又自为不同而招之一字
又梗乎其间所以迟至今日然不得终不足以了事吾
辈心中自打不过不待都下人言也湖广事亦未了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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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旨有立功赎罪之言此乃巡按一时勘报云云亦不
敢必言了事也冬春闻都下有一时贵两寄声于不肖
云铜仁之事可以速了彼盖欲始之以征终之不能征
而招之以见其难为他人地耳吾辈身任其责自当竭
力必诛此贼为地方久远讣岂敢曲徇时贵一言而有
所前却哉愿公立定脚跟若有罪责必首及不肖公固
在末减也刘参议贵乡又同年也愿有以厉之幸甚
答董近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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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者承教谭铜仁事曾具疏草请教于竹坡某大意地
方诸苗幸已安靖兵掣已久只黑苗一夫亦在囊中第
一时窜伏未必遽得将已抚诸苗情由上报而黑苗责
令地方官设法缓图期于可得而不肖亦不得辞责皆
事体之不容已者竹坡以为如此则是请旨将黑苗安
在他头上擒捕是置之死地回书大闹前疏故且停不
行夫黑苗原在贵州头上何为死地自病食药何与他
人任地方重责不笃实任事而欲支吾巧脱以玷清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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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岂敢以此误竹坡哉况某辛勤于此五年矣事已七
八而以欺罔终之非惟不敢亦所不忍也谨具疏稿奉
览其中详细改日容别陈之照亮幸甚
又
差人至承教督上前来不肖初无此意竹坡以书来言
者再遣伍参议来言者一又遣赵副使刘参议来言者
一然后不得已而应之如不肖之意则欲得吴黑苗而
后奏报一时收拾乃为稳当若隐下吴黑苗遽论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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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恩泽恐京师士夫亦有心窍不可欺也故明言责成
之意此本特以见大兵已撤诸苗已抚首恶亦擒以解
老师之议初未尝偏害贵州也如言黑苗非有贼今不
在贵州而在湖广此欺心话岂敢出口又况湖广不为
应承纷争何时了邪边道长并近日徐道长二本一意
他日当另为议报大扺中世士夫学术不明心术败坏
议论颇僻各便其私不能一一与之校量不肖本已于
前念七日差人赍上亦不敢放下吴黑苗特去赵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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俸之文而不肖之俸仍住也正欲差人奉稿上览忽承
尊示千里心同不胜欣幸谨此奉复
答徐少湖阁老
昨差人回承示治斋之意浅陋不足道但恐谭之无益
尔何也某受任日久而恶贼至今未得诏书责让人言
屡及负罪皇愧如涉渊冰所以未敢决于求去者欲得
此贼以塞责而后行纵使得之犹不足为劳也况敢开
口谭事哉其不足听信也必矣治斋方登大位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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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材事明主所以流声实垂竹帛者将万万于此区区
一隅之业十数年已往之陈迹似不足以芥蒂其胸中
也愧无以复命罪死罪死
与王东台尚宝
某此间事已定妥惟一渠未得盖挺身深遁诸苗多为
其耳目者亦来听抚而某不之许贵州诸公皆以为失
策谓悬阁日久不如许之以了事某谓此贼在前之罪
必诛不宥且年方三十力兼数人留之决为后患闻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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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亦尝以其议谋于庙堂亦有主其议者不知何如也
今差人赍本去大概言大兵已撤诸苗已就抚地方无
事所未获者黑苗一贼宜且徐图以解士夫之惑某今
年衰惫特甚日夕思归惟望了得此一事不负所以来
之意然后唯所欲耳都下若有所闻千万见教
与屠竹墟
部中所咨徐道长之本久已行到向日题本因有此咨
故敢决也但其意在设立总督而举治斋之议疏然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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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去后遗此数条彼时通不举行其一二行者亦已更
改非复初意待各道查议来看何如大概此间不患无
兵惟患无钱粮眼前虽可支吾持久似当通变此一事
为要尔必前本有下落方敢题上也前发本时有以通
馈遗相劝者某谓自古刀锯鼎镬皆儒者当之不闻迂
径以求免也知公同志故敢奉告密之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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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类稿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