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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陜西通志卷一百
拾遗三
权奇
秦晋战于韩原秦获晋侯以归穆姬闻晋侯将至以太
子罃弘与女简璧登台而履薪焉使以免服衰绖逆且
告曰若晋君朝以入则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则朝以死
唯君裁之乃舍诸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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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攻魏张仪曰不如与魏以劲之魏战胜复听于秦必
入西河之外不胜魏不能守王必取之王用仪言魏兵
罢敝恐畏秦果献西河之外
列士传曰秦昭王会魏王魏王不行使朱亥奉璧一双
秦王大怒置朱亥虎圈中亥瞋目视虎目眦皆裂血出
溅虎虎不敢动
戎使由余观秦缪公退问内史廖曰孤闻邻国有圣人
敌国之忧也今由余贤奈何廖曰戎王处僻匿未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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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声君试女乐以夺其志为由余请以疏其间留而
莫遣以失其期戎王怪之必疑由余君臣有间乃可虏
也缪公曰善令廖以女乐二八遗戎王戎王受而悦之
由余数谏不听遂降秦
关中长安樊仲子槐里赵王孙长陵高公子西河郭公
仲虽为侠而逡逊有退让君子之风
季布者楚人也弟季心气盖关中长事袁丝弟畜灌夫
籍福之属尝为中司马中尉郅都不敢不加礼少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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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窃籍其名以行当是时季心以勇布以诺著闻关
中
母盐氏关中人吴楚兵起长安中列侯封君行从军旅
赍贷子钱家子钱家以为关东成败未决莫肯与唯母
盐氏出捐千金贷其息什之三月吴楚平一岁之中则
母盐氏息十倍用此富关中
段纪明久为边将威震西土其后贾诩察孝廉为郎以
疾病去官西还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数十人皆为所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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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曰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诩实非
段甥假以惧氐氐果不敢害与盟而送之其馀悉死
太祖征刘备先遣逵至斜谷观形势道逢水衡载囚人
数十车逵以军事急辄竟重者一人皆放其馀太祖善
之
杨忠华阴人小名奴奴召居帐下尝从太祖狩于龙门
忠独当一猛兽左挟其腰右拔其舌太祖壮之北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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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为掩于因以字之
唐柴绍之弟某有材力轻趫迅捷踊身而上挺然若飞
十馀步乃止太宗令取赵公长孙无忌鞍鞯仍先报无
忌令其守备其夜见一物如鸟飞入宅内割双镫而去
追之不及又遣取丹阳公主镂金函枕飞入内室以手
撚公主面上举头即以他枕易之而去至晓始觉尝著
吉莫靴走上砖城且至女墙手无攀引又以足蹈佛殿
柱至檐头捻椽覆上越百尺楼阁了无障碍太宗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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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此人不可处京邑出为外官时人号为壁龙
李靖为岐州刺史人或告其谋反高祖命御史按之谓
曰靖反且实便可处分御史知其诬同行数驿佯失告
状惊惧鞭挞行典乃祈求于告事者曰李靖反状分明
亲奉进旨今失告状幸救某命更请状告事者乃疏状
于御史验与本状不同即日还以闻高祖大惊御史具
奏请不坐
马周初入京至霸上逆旅数公饮酒不顾周周市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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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足众异之
中书舍人郭正一破平壤得一高丽婢名玉素极殊艳
令专知财物库正一夜须浆水粥玉素乃毒之而进正
一急曰此婢药我索土浆甘草服之良久乃解觅婢不
得并失金银器物十馀事录奏敕令长安万年捉不良
脊烂求贼鼎沸三日不获不良主帅魏昶有策略取舍
人家奴选年少端正者三人布衫笼头至街缚卫士四
人问十日内已来何人觅舍人家卫士云有投化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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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书遣付舍人捉马奴书见在检云金城坊中有一空
宅更无语不良往金城坊空宅并搜之至一宅封锁甚
密打锁破开之婢及高丽并在其中拷问乃是投化高
丽共捉马奴藏之奉敕斩于东市
上藩邸时戏游城南有书生延上过其家家贫止一驴
书生杀驴备馔与语磊落不凡问其姓名乃王琚也自
是上每游韦杜必过琚家咨议及韦氏专制密言于琚
曰乱则杀之又何疑也上遂纳琚谋戡定祸难累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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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侍郎实预配享
李相夷简未登第时为郑县丞泾军之乱有使走驴东
去甚急夷简入白刺史曰闻京城有故此使必非朝命
请执问之果朱泚使于朱滔者
李汧公镇凤翔属邑民因耨田得马蹄金一瓮送于县
署宰邑者虑公藏主守不严置于私室信宿重开视之
皆为土块以状闻府遣吏按其事宰邑者莫能自白遂
以易金伏罪时袁相公滋在幕中疑此事汧公曰非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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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莫探情伪袁相曰诺因俾移狱府中按问乃令阅瓮
间得三十五块诘其初获者即本质在焉遂于列肆索
金镕泻与块形等既成秤其半已三百斤矣询其负担
人力二农工舁至县境计其负金大数非二人以竹担
可举明其即路金已化土矣于是群情大豁宰遂获雪
开元中吴郡士人入京应明经至京閒步曲坊逢二少
年揖士人而过色甚恭后数日又逢二人揖之请行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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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强随之至其处舍宇极整升堂列筵甚盛及午见一
女子乘车至容色甚佳二人罗拜女亦不答揖客入宴
酒数巡女子捧杯问士人曰闻君有妙技肯赐观乎士
人逊谢曰某但能着靴于壁上数步女曰请试之士起
行于壁上不数步而下女乃顾坐中诸少年各令呈技
有行于壁上者有手缘椽行者少顷女子起辞士人出
惊惶不安又数日途中复见二人曰欲假骏骑可乎士
人许之至明日闻宫苑中失物掩捕其贼惟收得马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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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马主遂收士人入内勘问驱入小门吏自后推之倒
落深坑仰望屋顶惟见一孔深夜悲惋之极忽见一物
如鸟飞下觉至身乃人也以手抚士曰毋惊某在无虑
也听其声则向女子也用绢重缚士人胸膊讫以绢头
系女身耸然飞出宫城去门数十里乃下
韩翃少负才名天宝末举进士居长安邻有李将军妓
柳氏李每至必邀韩同饮一日酒酣谓韩曰秀才当今
名士柳氏当今名色以名色配名士不亦可乎韩恳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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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卒投之韩来岁成名淄青节度侯希逸奏为从事以
世方扰不敢以柳自随置于都下期至而迓之连三岁
不果迓后翊随侯希逸入朝寻访不得已为番将沙吒
利所劫翊怅然不能割一日淄青大校置酒邀韩座人
曰韩员外风流谈笑未尝不适今日何惨然耶韩具话
之有虞侯将许俊年少被酒起曰俊尝以义烈自许愿
得员外手笔数字当立致之韩与之俊乃急装乘一马
牵一马而驰径趋沙吒利之第会吒利出即以白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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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坠马且不救遣取柳夫人柳惊出即以韩札示之挟
上马绝驰而去座未罢以柳氏授韩曰幸不辱命时吒
利初立功代宗方优借大惧祸作阖坐同见希逸白其
故希逸扼腕奋髯曰此我往日所为事俊乃能尔乎立
修表上闻深罪沙吒利代宗御批曰沙吒利宜赐绢二
千疋柳氏却归韩翊
唐彭先觉叔祖博通膂力绝伦尝于长安与狂士魏弘
哲宋令文冯师本角力博通坚卧命三人夺其枕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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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极床脚尽折而枕不动尝与家君同饮会暝独持两
床降阶就月于庭酒俎之𩔖略无倾泻
德宗初登勤政楼外无知者望见一人衣绿乘驴至楼
下仰视久之俛而东去上立遣宣示京尹命以物色求
之尹召万年捕贼官李锜使促求访李尉伫立思之曰
必得出召干事于春明门外数里内应有诸司旧职事
伎艺人悉搜罗之而绿衣者果在其中诘之对曰某天
宝教坊乐工也上皇时数登此每来鸱必集楼上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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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老鸱某自罢居城外更不复见今群鸱盛集又觉景
光宛如昔时心知圣人在上悲喜且欲泣下以此奏闻
敕尽收此辈李尉亦为京尹擢用后至郡守
郭晞在邠州纵士卒为暴节度使白孝德患之泾州刺
史段秀实自请补都虞孝德从之既署一月晞军士十
七人入市取酒以刃刺酒翁坏酿器秀实列卒取十七
人首注槊上植市门晞一营大噪尽甲孝德震恐召秀
实曰奈何曰无伤也请往解之孝德使数十人从行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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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尽辞去选老躄者一人持马至晞门下甲者出秀实
笑且入曰杀一老卒何甲也吾戴吾头来矣晞出秀实
让之曰副元帅勋塞天地当念终始今常侍恣卒为暴
行且致乱乱则罪及副元帅郭氏功名存者几何言未
毕晞再拜叱左右解甲散还伍
有江节者其母避疟于村西禄田寺金刚下因假寐感
而生节节有神力入长安行到东渭桥桥边有石狮子
重千斤节指而告人曰吾能提此而掷之人不信节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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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狮子投之丈馀众骇异遂赂请节又提而致之故地
寻荐入禁军补神策军将尝对御俯身负一石碾置二
丈方木于碾上上又置一床上坐龟兹乐人一部奏曲
终下无压重之色德宗甚宠惜之
贞元中有韦自东尝游太白山栖止段将军庄段素知
其壮勇一日眺望山谷段将军曰昔二僧居山顶闻樵
者说僧为怪物所食又闻人说有二夜叉亦无人敢窥
自东怒曰今夕必挈夜叉首至门下遂仗剑奋衣扪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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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石至精舍见佛堂内细草茸茸似有巨物偃寝四壁
多挂野彘玄熊或庖炙之馀自东度夜叉未至遂拔柏
树径如碗为杖扃其户以石佛拒之夜未分夜叉挈鹿
而至怒其扃鐍大叫以首触门折石佛而踣于地自东
以柏树挝其脑死而拽之入室又阖其扉顷之复有夜
叉继至亦哮吼触扉复踣于户阈又挝之亦死遂掩关
烹鹿而食及明断二夜叉首示段段大骇曰真周处之
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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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韦行规少游京西暮止店中既而欲兼程归第老人
曰勿夜行此地多盗韦云某留心弧矢无虞也因行数
里天晚有人尾之韦叱不应连发矢中之不退矢尽韦
惧策马行有顷风雷骤至韦下马负大树见空中雷电
相逐渐偪树杪韦乃投弧拜乞命风雷渐息韦顾树枝
叶剪击尽矣行李胥失遂返前店老人笑曰客勿恃弓
矢须知剑术引韦入后院指行李曰聊相试耳又出桶
板一片昨夜之箭悉中其上韦请学其术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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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成监军薛盈珍欲夺节度使姚南仲军政乃遣小吏
程务盈乘驿诬奏南仲罪牙将曹文洽亦奏事长安知
之晨夜兼行追及务盈于长乐驿与之同
宿中夜杀之沈盈珍表于厕中自作表雪南仲之冤且
首专杀之罪亦作状白南仲遂自杀明旦门不启驿吏
排之入得表状于文洽尸旁上闻而异之徵盈珍入朝
唐大历中有崔生者其父为显僚与盖天之勋臣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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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熟生时为千牛父使往省一品疾生少年容貌如玉
一品忻然命坐与语时三妓居前以金瓯贮绯桃擘之
沃以甘酪而进一品命衣红绡妓者擎一瓯与生食辞
去一品命红绡送出院时生回顾妓立三指又反掌者
三然后指胸前小镜子云记取生归恍然凝思日不暇
食时家有昆崙奴磨勒顾谓曰郎君心中有恨何不报
老奴生具告之又白其隐语磨勒曰立三指者宅中十
院歌姬此第三院耳反掌三者数十五胸前小镜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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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夜月圆如镜令郎来耳磨勒笑曰后夜乃十五夜请
深青绢两疋为郎君制束身之衣一品宅有猛犬当为
郎君挝杀之洎十五夜三更与生衣青衣遂负而踰十
重垣至第三院绣户不扃金釭微明惟闻妓长叹而坐
生搴帘而入姬跃下榻执手曰郎君有何神术而能至
此生具告磨勒之谋姬召入以金瓯酌酒而饮之徐白
生曰贤爪牙既有神术何妨为脱狴牢所愿既伸虽死
不悔磨勒曰此亦小事耳遂负生与姬飞出峻垣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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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守禦者及旦方觉一品大骇曰此必侠士挈之无更
声闻姬隐崔生家二载花时驾小车游曲江为一品家
人志认白之一品召崔生诘其事惧不敢隐遂言奴磨
勒一品曰他事不问某须为天下人除害命甲士五十
人严持兵仗使擒磨勒磨勒持匕首飞出高垣瞥若翅
翎疾同鹰隼攒矢如雨莫能中之顷刻不知所向后十
馀年有人见磨勒卖药于洛阳市容颜如旧
黎干为京兆尹时曲江祷雨独有老人不避黎怒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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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如击鞔革黎疑非常人命老坊卒寻至兰陵里入
小门大言曰我今日困辱甚可具汤也坊卒反白黎黎
因敝衣至其处曰向迷丈人物色罪当十死老人惊起
曰谁引君来此即具酒设席语及养生术言约理辩因
曰老夫有一技请为尹设遂入良久紫衣朱鬕拥剑长
短七口舞于庭中迭跃挥霍搀光电激有短剑二尺馀
时时及黎之衽食顷掷剑植地揖黎而入黎归临镜方
觉须刜落十馀翌日复往室已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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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寿为长安令时昆明池侧有劫杀奉敕十日内须
获贼寿至行劫处寻踪绪见一老婆于树下卖食以从
骑驮入县供以酒食经三日还以马送旧坐处令一腹
心人看有人共婆语即捉来须臾一人来问明府若何
为推遂即被布衫笼头送县一问具承赃并获时人以
为神明
兴元兵乱杀李绛以尚书右丞温造为山南西道节度
使造至褒城遇兴元都将卫志忠征蛮归造密与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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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乱者以兵八百人为牙队五百人为前军入府分守
诸门造视事享将士于牙门造曰吾欲问新军去留之
意宜悉使来前既劳问命坐行酒志忠密以牙兵围之
既合唱杀新军八百馀人皆死其手杀绛者斩百段
唐王仙客尚书刘震之甥少孤随母归外氏与震之女
无双幼相狎爱刘氏疾且死召震以仙客为托无令无
双归他姓仙客护丧归葬襄邓服阕抵京值泾原兵反
惊走归襄阳三年后知尅复京师乃入京访舅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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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旧使苍头塞鸿乃闻尚书受伪官与夫人皆处极刑
无双已入掖庭惟所使婢采蘋在金吾将军王遂中宅
乃厚价赎之税屋与鸿蘋居寻为富平县尹知长乐驿
累月忽报中使押领内家三十人往园陵备洒扫毡车
十乘下驿中讫仙客恐无双在焉因令塞鸿为驿卒烹
茗于帘外夜深忽闻帘下语曰塞鸿汝争知我在此耶
鸿曰郎君见知此驿疑娘子在此令鸿问讯无双曰明
日我去后汝于东北舍阁子中紫褥下取书送郎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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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后云常见敕使说富平古押衙人间有心人今能求
之否仙客寻访古押衙见于村野凡所愿必力致之一
年未开口古生忽曰察郎君意将有求于老夫老夫乃
一片有心人也仙客泣拜以实告古生仰天以手指脑
数四曰此事大不易然与郎君试求不可旦夕便望半
岁无消息一日谓仙客曰宅中有人识无双否仙客以
采蘋对古生端相喜曰暂借三五日后累日忽传有高
品过处置园陵宫人仙客心甚异之是夕更深闻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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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急及开门乃古生领一篼子入谓仙客曰此无双也
今死矣后日当活仙客抱入阁子中独守之至明遍体
有暖气至夜方愈古生曰比闻茅山道士有药术服之
立死三日却活某使人求一丸采蘋假作中使以无双
逆党赐此药令自尽至陵下托以亲故百缣赎其尸道
路邮传皆厚赂必免漏泄处置讫老夫为郎君自刎门
外有担子十人马五匹绢二百疋五更挈无双便发变
姓名浪迹以避祸言讫举刃仙客救之头已落矣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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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覆讫潜奔蜀下峡终老襄邓间
宪宗元和八年上以用兵事委武元衡李师道所养客
请密往刺之元衡入朝出所居靖安坊东门有贼自暗
中突出射杀之取其颅骨而去又入通化坊击裴度伤
其首坠沟中度毡帽厚得不死傔人王义自后抱贼大
呼贼断义臂而去京城大骇贼遗纸于金吾及府县曰
毋急捕我我先杀汝诏中外所在搜捕神策将军王士
则等告王承宗使张宴等杀元衡李师道客竟潜匿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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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京国豪士潘将军在光德坊有玉念珠贮以绣囊玉合
一日启囊亡珠主藏者密话于王超超他日过胜业里
北街有女子年十七八衣裳褴褛著木履道侧值少年
蹴鞠接送高数丈超异之因结为甥舅见其累日不爨
设殽则水陆异珍吴中初进洞庭橘恩赐宰臣女以二
枚赠超超甚疑尝从容谓曰潘将军失念珠知否微笑
曰从何知超曰若可得当厚酬女子曰舅诘旦于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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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塔院相候超往女子已至谓超曰少顷仰观塔上当
有所见语讫而走疾若飞鸟忽举手示超歘然携念珠
下曰便可将还超送诣潘备金帛为赠明日访之已空
室矣
唐文宗尝宝白玉枕乃德宗朝于阗国所贡也置寝殿
中一旦忽失所在上惊骇移时下诏都城索贼有龙武
蕃将王敬弘常蓄少仆神彩俊利一日敬弘于威远军
会宴有侍姬善鼓胡琴四座酒醉因请度曲辞以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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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妙须常御者弹之时中漏已传求之不及顷之小仆
以绣囊将琵琶而至敬弘惊异时失枕搜捕严急宴罢
敬弘问曰汝殆侠士耶小仆曰非有此但能行耳因言
偷枕者田膨郎也勇力过人且善超越苟非折其足虽
千兵万骑亦将奔走自兹再宿候于望仙门伺便擒之
是时涉旬无雨尘埃颇甚跬步间人不相见膨郎与少
年数辈连臂将入军门小仆执毬杖击折其左足仰而
言曰我偷枕来不怕他人惟惧子耳既此相值岂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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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于是上得贼甚喜引膨郎临轩诘问具陈常在宫内
往来遂令凡内外囚系悉原赦之
京兆尹薛元赏常诣李石第闻石方坐厅事与一人争
辩甚喧使觇之云有神策军将诉事元赏趋入责石曰
相公纲纪四方近不能制一军将何以镇服四夷即趋
出上马命左右擒军将俟于下马桥至则已解衣跪之
矣其党诉于仇士良士良遣宦者召之元赏曰属有公
事遂杖杀之乃白服见士良士良知军将已死无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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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乃呼酒与元赏欢饮而罢
咸通中张季弘勇而多力尝雨中经胜业坊有村人驱
驴负薪适当其道季弘怒捉驴四足掷过水渠数步观
者惊骇后泊商山逆旅有老妪愁愤吁叹季弘问之曰
有新妇悖德制之不可季弘笑曰当为主人除之日暮
妇人负薪归季弘召而谓曰我在长安即闻汝倚气力
不承事阿家妇曰只如某年此事岂是新妇不是每言
一事辄引手于季弘所坐盘石上以中指画之随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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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深可数寸季弘汗落神骇
陈子昂初入京不为人知有卖胡琴者以千缗市之众
惊问曰余善此乐皆曰可得闻乎曰明日可集宣阳里
如期偕往则酒肴毕具置胡琴于前食毕捧琴语曰蜀
人陈子昂有文百轴驰走京毂不为人知此乐贱工之
役岂宜留心举而碎之以其文轴遍赠会者一日之内
声华溢京都
张乖崖布衣时客长安旅次闻邻家夜聚哭甚悲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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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家无他故乖崖力叩之主人遂以实告曰某在官不
慎尝私用官钱为家仆所持欲娶长女拒之则畏祸从
之则女子失身所以举家悲泣乖崖明日至门首候其
仆出即曰我白汝主人假汝至一亲家仆迟迟强之而
去出城使导马前至崖间即疏其罪仆仓皇间以刃挥
坠崖中归告其邻曰盛仆已不复来矣速归汝乡后当
谨于事也
宋元符年间众人宿岐山县客邸明日一人亡其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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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官捕杀者踰年竟不得或云侠客气剑中人无血
邓弼字伯翊秦人也以力雄人邻牛方斗不可劈拳其
脊折仆地市门石鼓十人舁弗能举两手持之行一日
独饮娼楼萧冯两书生过其下急牵入共饮弼自据中
筵酒酣解衣箕踞拔刀置案上两生素闻其酒狂欲起
走弼止之曰弼亦粗知书四库书从君问即不能答当
血是刃两生遽摘七经数十义问之弼历举传疏复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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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史上下三千年纚纚如贯珠两生相顾惨沮不敢
再有问弼索酒披发跳叫曰吾今日压倒老生矣泰定
间德王执法西御史台弼造书请谒阍卒不为通弼曰
若不闻关中有邓伯翊耶连击踣数人声闻于王令隶
人捽入弼盛气曰公奈何不礼壮士王曰尔自号壮士
解持矛鼓噪前登坚城乎曰能百万军中可刺大将乎
曰能王顾左右曰姑试之问所须曰铁铠良马各一雌
雄剑二王即命给予阴戒善槊者五十人驰马出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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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然后遣弼往王自瞻观弼至众槊并进弼虎吼而奔
人马辟易五十步已而烟尘障天但见双剑飞舞云雾
中连斫马首堕地血涔涔滴王抚髀叹曰诚壮士诚壮
士命酌酒劳弼弼立饮不拜由是声振一时
榆林堡之败总旗江通所领十人通乘良马善走馀九
人马不能及通曰余走则脱馀皆不免人手吾不忍也
乃下马背相倚而立命九人曰不可不死中求生时天
暑十弓惟二弓可射通视其来攻处则射之内六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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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矢通曰伤者母坐坐则贼乘隙而攻吾俱死矣伤者
立如令贼不敢逼皆得免归
近有二贾路迷误入终南山猿啼虎啸意其必死望烟
炊而进得草庐有老妪讶之曰尔何来吾儿勇且武遇
之则死宜速去二贾求哀老妪不得已而止之俄有一
勇士以铁杖担一虎一鹿而归妪语之二贾为通姓氏
具告以失路艰辛之状勇士怜之遂出酒肉为饷了无
害意明旦二贾告行勇士送之半途而返且曰勿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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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恐见知也
秦中王某为商结队偕发忽剪径贼至王叱驭前进寇
近皆僵立不动若胶其胫王行远寇乃得转动逸去盖
以秘术制之也
明泾阳郭光纬兄光经早卒遗一子光纬抚之值岁荒
度势不能俱存乃自舍其次子携侄并长子就食他方
以全两门宗祀郢上刘元勋记其事至比之邓伯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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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
范睢至秦秦王见之离宫睢佯为不知永巷而入其中
王来宦者怒逐之曰王至睢谬曰秦安得王独有太后
穰侯耳王微闻其言乃屏左右跪而请教睢因说曰臣
居山东时闻齐之有田文不闻其有王也闻秦之有太
后穰侯华阳高陵泾阳不闻其有王也夫擅国之谓王
能利害之谓王制杀生之威之谓王今太后擅行不顾
穰侯出使不报华阳泾阳等击断无讳高陵进退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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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贵备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为此四贵者下乃所谓
无王也臣闻善治国者乃内固其威而外重其权穰侯
使者操王之重决制于诸侯剖符于天下政适伐国莫
敢不听战胜攻取则利归于陶国弊御于诸侯战败则
结怨于百姓而祸归于社稷诗曰木实繁者披其枝披
其枝者伤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国尊其臣者卑其主今
自有秩以上至诸大吏下及王左右无非相国之人者
见王独立于朝臣窃为王恐万世之后有秦国者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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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也昭王闻之大惧
优旃者秦倡朱儒也善为笑言然合于大道始皇议欲
大苑囿东至函谷关西至雍陈仓优旃曰善多纵禽兽
于其中寇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足矣始皇以故辄止
二世欲漆其城优旃曰善主上虽无言臣固将请之漆
城虽百姓愁费然佳哉漆城荡荡寇来不可上即欲就
之易为漆耳顾难为荫室于是二世笑之以其故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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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助楚攻秦惠王患之张仪南见楚王曰大王苟能闭
关绝齐臣请使秦王献商于之地方六百里楚王大悦
使人绝齐张仪知楚绝齐也乃见使者曰从某至某广
从六里使者曰臣闻六百里不闻六里仪曰仪固小人
安得六百里
武帝时有杀上林鹿者下有司收杀之东方朔时在旁
曰是固当死者三使陛下以鹿杀人一当死天下闻陛
下重鹿贱人二当死匈奴有急须鹿触之三当死帝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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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赦之
汉武帝时上林献枣上以杖击未央殿槛呼朔曰叱叱
先生来来先生知此筨里何物朔曰上林献枣四十九
枚上曰何以知之朔曰呼朔者上也以杖击槛两木林
也朔来来者枣也叱叱者四十九也上大笑赐帛十疋
汉武游上林见一好树问东方朔朔曰名善哉帝阴使
人浴其树后数岁复问朔朔曰名为瞿所帝曰朔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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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名与前不同何也朔曰夫大为马小为驹长为鸡小
为雏大为牛小为犊人生为儿长为老且昔为善哉长
为瞿所长少死生万物败成岂有定哉帝乃大笑
王吉居长安其东家有枣树垂吉庭中吉妇取啖吉吉
知而去妇东家闻欲伐其树邻里止之因请吉还妇为
之语云东家枣熟王吉妇去东家枣完妇去复还
王莽篡位后复上符命者莽尽诛时扬雄校书天禄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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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欲收雄雄恐乃从阁自投几死京师为之语曰惟
寂寞自投阁爰清静作符命
李广屏居蓝田山中射猎尝夜还至亭霸陵尉醉呵止
广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
更始在长安所授官爵或膳夫庖人长安为之语曰灶
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丁邯京兆阳陵人也为汉中太守妻弟为公孙述将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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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妻系南郑狱免冠徒跣自陈诏曰汉中太守妻乃系
南郑狱谁得搔其背垢者悬牛头卖马脯盗蹠行孔子
语以邯服罪
周天官选人沈子荣诵判二百道试日不下笔人问之
荣曰今日诵判无一相当有一道迹同人名又别至来
年选判水硙又不下笔人问之曰我诵水磴乃是蓝田
今问富平如何下笔闻者莫不抚掌
秦王俊为尚书俊妃崔氏生男隋主喜颁赐群臣直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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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内省李文博素贫人往贺之文博曰赏罚之设功过
所存今王妃生男于群臣何事乃妄赏也
杨素关中人侯白山东人关中谓水为霸山东言擎将
去为搩刀去素尝戏白曰山东固多仁义借一而
得两曰若为得两答曰有人从其借弓者乃曰搩刀去
岂非借一而得两白应声曰关中人亦甚聪明问一而
知二素曰何以得知白曰有人问北来多雨渭水涨否
答曰霸长岂非问一知二素于是服其辩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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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元康入京见一法师盛集徒众讲经讥康无生徒康
为之解曰甘桃不结实苦李压低枝太宗闻之诏入安
国寺讲
贞观中尹伊尝为坊州司户尚药局牒省索杜若省符
下坊州供送伊判之曰坊州本无杜若天下共知省符
忽有此科应由谢脁诗误华省曹郎如此判岂不畏二
十八宿向下笑人
文德皇后既葬太宗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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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同登使视之徵熟视之曰臣昏眊不能见上指视之
徵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
化度寺贞观中有僧裴元智戒行修谨宛是修行人使
之守藏盗去黄金极多寝房壁上有诗曰将肉遣狼守
置骨向狗投自非阿罗汉谁能免得偷
永徽元年上出猎遇雨问谏议大夫谷那律曰油衣若
为则不漏对曰以瓦为之必不漏上悦
唐长孙元同幼有机辩永徽中在京会宴众因曰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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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不远百姓遂行蛊毒须远配流一人乃曰若令配
流处还有百姓此人复行蛊毒元同即云若令元同安
置必令得所诸人问之答曰但行虫毒人并送与莫离
支作食手众皆欢笑
高宗时阎立本善画为右相姜恪以边将立功为左相
时人语云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
雏骆驼长安人其子昉与萧佺驸马游时人语曰萧佺
驸马子雏昉骆驼儿非关道德合只为钱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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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内谒者监仇士良请以开府荫其子千牛给事中李
敏中判云开府阶诚宜荫子谒者监何由有儿士良惭
恚
陆馀庆转洛川长史善论事而谬于判决人嘲云说事
则喙长三寸判事则手重五斤
窦怀贞为京兆尹神龙之际京尉由墨敕入台者不可
胜数或谓怀贞曰县官相次入县事多办否怀贞对曰
倍办于往时问其故曰好者总在侥倖者去故也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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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噱
玄宗为太子王琚至长安见之至庭中故徐行宦者曰
殿下在帘内琚曰何谓殿下今独有太平公主耳上遽
召见与语
玄宗尝登苑北楼望渭水见一醉人临水卧问左右是
何人左右不知将遣使问之黄幡绰曰臣知之此是年
满令吏上曰尔何以知对曰更一转入流上大笑
宋璟为相朝集使往往赍货入京师将还多迁官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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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勒还璟又疾负罪而妄诉不已者悉付御史台治
之人多怨之会天旱优人作魃状戏于上前问魃何为
出对曰负冤者三百馀人相公悉以系狱故不得不出
耳上心以为然罢璟
唐天宝初玄宗游华清宫刘朝霞献驾幸温泉赋词调
倜傥杂以俳谐其赋首云若夫天宝二年十月后兮腊
月前办有司之供具命驾幸于温泉青一队兮黄一队
熊蹋胸兮豹拿背珠一团兮绣一团玉镂珂兮金镂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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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述圣德云遮莫你古来千帝岂如我今代三郎其
自叙云今日是千年一遇叩头莫五角六张上览而奇
之将加殊赏命朝霞改去五角六张字奏云臣草此赋
若有神助自谓文不加点笔不停缀不愿改之上闻顾
左右曰真穷薄人也遂授春宫卫佐而止焉
裴休廉察宣城未离京值曲江池荷花盛发同省阁名
士游赏自慈恩寺各屏左右随以小仆步至紫云楼见
数人坐于水滨裴与朝士憩其旁中有黄衣半酣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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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若指诸人笑语轻脱裴意稍不平揖而问之吾贤所
任何官率尔对曰喏郎不敢新授宣州广德令及问裴
曰押衙所任何职裴效之曰喏郎不敢新授宣州观察
使于是狼狈而去同坐亦皆奔散朝士抚掌大笑不数
日布至京华后于铨司访之曰有广德令请换罗江矣
宣皇在邸闻是说与诸王每为戏谈
魏奉古初任为雍州尉九日公宴有客草序五百言奉
古曰此旧文也授笔倒书之徐笑曰适览记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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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流俗僧道常争二教优劣总章中兴善寺为火所
焚东明观道士李荣咏诗曰道善何曾善言兴且不兴
如来烧赤尽惟有一群僧
元次山自叙游长安中与丐者友或以友丐为太下者
然世有丐颜色于人丐名位于人者不此之羞而羞与
丐者伍耶
元和中长安有沙门善病人文章尤能捉语意相合处
张籍颇恚之冥搜得句曰长因送人处忆得别家时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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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誇扬乃曰此应不合前辈意也僧笑曰此有人道了
也籍曰向有何人僧冷吟曰见他桃李发思忆后园春
籍因抚掌大笑
元和中令狐楚镇三峰时及秋赋榜云特置五场试盖
诗歌文赋帖经为五卢弘正独诣华试自谓独步已试
两场马植下解状既而植试登山采珠赋略曰文豹且
异于骊龙采斯疏矣白石又殊于老蚌割莫得之楚服
其精当遂夺弘正状头后弘正自丞郎使判盐铁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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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植所据弘正以手札戏植曰昔日华元曾遭毒手今
来鹾务又中老拳
韦庆本女选为妃诣明堂谢而庆本两耳先卷朝士多
呼为卷耳长安令杜松见而贺之曰仆固知足下女得
妃庆本曰何以知之松曰卷耳后妃之德也
崔沆及第年为主罚录事同年卢彖俯近关宴坚请假
往洛下拜庆既而淹缓久之及同年宴于曲江亭子彖
以雕幰载妓微服□鞚纵观于侧遽为团司所发沆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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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略曰深搀席帽密映毡车紫陌寻春便隔同年之面
青云得路可知异日之心
刘行敏令长安有崔生饮酒归犯夜武侯执缚五更初
犹未解行敏至街逢之与解缚因戏咏之曰崔生犯夜
行武候正严更幞头拳下落高髻掌中擎杖迹胸前出
绳文腕后生愁人不惜夜随意晓参横
唐三原县令阎元一为人多忘曾至州于主人舍坐州
佐史前过以为县典也呼欲杖之典曰某是州佐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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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谢而止须臾县典至一疑其州佐也执手引坐典曰
某是县典也又愧而止曾有人传其兄书者止于阶下
俄而里胥白录人到一索杖遂鞭送书人数下其人不
知所以讯之一曰吾大错顾直典向宅取杯酒暖疮良
久直典持酒至一既忘其取复忘其被杖者因赐直典
饮之
唐道士程子霄登华山上方偶有颠仆郎中宇文翰致
书戏之曰不知上得不得且怪悬之又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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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有内大臣学作别纸言语凤翔节度使寄柴数车回
书谢云蒙惠也愚若干
会昌毁寺时有苏监察者巡抚两街诸寺见银佛一尺
已下者多袖之归人谓之苏捏佛或问温庭筠云将何
对好遽曰无过蜜陀僧
长庆四年上欲幸骊山汤泉拾遗张权舆伏紫宸殿下
叩头諌曰昔周幽王幸骊山为犬戎所杀秦始皇葬骊
山国亡玄宗宫骊山而禄山乱先帝幸骊山享年不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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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骊山若此之凶邪我宜一往以验彼言十一月庚
寅幸温汤即日还宫谓左右曰彼叩头者之言安足信
哉
冯翊之东窟谷有隐士赵存者自云父讳君乘尝事兖
公陆象先言兖公之量非可测度为冯翊太守小军等
多名族子弟以象先性仁厚于是与府寮共约戏赌一
人曰我能旋笏于厅前硬努眼眶衡揖使君唱喏而出
其人便为之象先视之如不见又一参军曰吾能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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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厅前墨涂其面著碧衫子作神舞一曲慢趋而出群
寮皆曰不可其二参军便为之象先亦如不见其第三
参军又曰吾能于使君厅前作女人梳妆学新嫁女拜
舅姑四拜则如之何众曰不可其第三参军遂施粉黛
高髻笄钗女人衣疾入深拜四拜象先乂不以为怪弟
景融大怒曰家兄为三辅刺史今乃为天下笑具象先
徐语景融曰是渠参军儿等笑具我岂为笑哉
李克助为大理卿昭宗在华州郑县令崔銮有民告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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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绢刺史韩建令计以为赃奏下二旬定罪御史台奏
罪当绞大理寺数月不奏建问李尚书崔令乃亲情耶
何不奏李克助云俾公之政也韩云崔令犯赃奈何言
我之过李云闻公举放数将及万矣韩曰我华州节度
华民我民也李曰华民乃天子民非公之民若尔即郑
县民乃崔令之民也建服其论乃舍崔罪
唐末刘训京师春游赏牡丹训邀客赏花乃系水牛在
前指曰此刘氏黑牡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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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镇同州有酒务吏乞以家财修夫子庙道以付判
官判官素滑稽书绝句于判后云荆棘森森绕杏坛儒
官高贵尽偷安若教酒务修夫子觉我惭惶也大难道
有愧色出俸修之
向相延州诗云四时常有烟棚合三月犹无菜甲生又
有人嘲同州诗云三春花发惟樗树二月莺啼是老鸦
李克用破黄巢收复长安时年二十八于诸将最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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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第一诸将皆畏之克用一目微眇时人谓之独眼龙
陈希亮嘉祐中知凤翔东坡初擢制科签书判官事吏
呼苏贤良公弼怒曰府判官何贤良也杖其吏
苏子瞻任凤翔府节度判官章子厚为商州令二人同
游南山抵仙游潭下临绝壁万仞岸甚狭横木架桥子
厚推子瞻过桥书壁子瞻不敢过子厚平步以过用索
系树蹑之上下神色不动以漆墨濡笔大书石壁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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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苏轼来游子瞻拊其背曰子厚必能杀人子厚曰
何也子瞻曰能自拚命者能杀人子厚大笑
石苍舒字叔才雍人也蓄图书甚富文潞公帅长安借
褚遂良圣教序墨迹一观因令子弟临一本休日宴僚
属出二本令坐客别之客盛称公者为真反以叔才所
收为伪叔才笑启郑公云今日方知苍舒孤寒
张元本华阴布衣尝以诗干韩魏公公不纳遂投
西夏迨王师失律于好水川元题诗于界上寺云夏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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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耸韩琦未是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其不逊
如此
司马温公为西京留台或不张盖自持扇障日程伊川
谓曰公出无从骑市人或不识有未便者公曰某惟求
人不识耳
同州澄城县有九龙庙然止一妃耳土人云冯瀛王之
女也夏县司马才仲戏题诗云身既事十主女亦妃九
龙过客读之者无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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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淳游终南山山僧云晏元献公来猕猴满山戏为
一绝曰闻说猕猴性颇灵相车来便满山迎鞭羸到此
何曾见始觉毛虫更世情
刘贡父知长安妓有茶娇者以色慧称贡父惑之被召
造朝茶远送之贡父为夜宴痛饮有别诗曰画堂银烛
彻宵明白玉佳人唱渭城唱尽一杯须起舞关河风月
不胜情至关永叔直出道迓贡父贡父适酒病永叔戏
之曰非独酒能病人茶亦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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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生相聚各言物产以相嘲难东鲁生曰一山一水
一秀才甲天下矣关中生曰何山曰泰山曰只有天在
上更无山与齐当在华山下矣又何水曰东海曰黄河
之水天上来东流到海不复回乃属河之委矣又秀才
谁也曰孔子曰文王我师也周公岂欺我哉孔子文王
之弟子也相与一笑是称文谭
郭文英韩城人明嘉靖中以大匠工师至工部右侍郎
赐二品服聪慧善诙谐会诸缙绅谈及发科经书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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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谓不佞起家木经众为绝倒
王给事崇为陜西主考出题四罪而天下咸服及考察
汪鋐以其指已与罗峰也为罗峰诵之欲去崇罗峰曰
彼自出题耳尔非四凶安得即与招认
李自成据秦府大集士子考试出题曰道得众则得国
士子私相谓曰仍不离盗贼二字
神异
二华之山本一山也当河河水过之而曲行河神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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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擘开其上以足蹈离其下中分为两以利河流今
观手迹于华岳上指掌之形迹在脚迹在首阳山下故
张衡西京赋称巨灵赑屃高掌远蹠以流河曲是也
金星之精坠于终南圭峰之西因号为太白山其精化
为白石状如美玉时有紫气覆之
禹凿龙关之山亦谓之龙门至一空岩深数十里幽暗
不可复行有兽状如豕衔夜明之珠其光如烛又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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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蛇身人面禹因与神语即示禹八卦之图列于金板
之上又探玉简授禹长一尺二寸以合十二时之数使
量度天地禹即执持此简以平定水土
渭水石柱桥旧有忖留神像此神尝与鲁班语班令其
出忖留曰我貌狠丑卿善图物容我不能出班拱手与
言曰出头见我忖留乃出首班于是以脚画地忖留觉
之便还没水故置其像于水唯背以上立水上
秦伯出狩至于咸阳天震大雷有火下化为白雀衔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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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于公车
武都故道有怒特祠上生梓树文公使人伐之辄有大
风雨树创随合有一人伤足不能行卧树下闻有鬼语
树神曰秦若使人披发以朱丝绕树赭衣灰坌伐汝汝
得不困耶树神无言明日病人语文公如其言伐树断
中有一青牛出走入丰水中其后牛出丰水中使骑击
之不胜有骑堕地复上发解牛畏之入不出故秦自是
置髦头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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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起云明台穷天下之珍木搜四方之巧工有二
人腾虚缘木挥斤斧于空中子时起工午时已毕秦人
谓之子午台
秦始皇大苑中多枉死者横道有鸟状如乌衔草覆死
人面当时起坐自活始皇遣使赍草问鬼谷先生答云
此东海祖洲不死草生琼田中名为养神芝一株可活
一人
秦始皇时有王道平长安人少与同村唐叔偕女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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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寻道平被差征伐九年不归其父母见女长成逼
嫁他姓遂悒怏而死经三年道平还询知往墓所悲号
女魂自墓出问平何自而来本与君誓为夫妇为父母
逼嫁结恨致死然念君夙愿不忘妾身未损可以再生
道平乃启墓门扪看之其女果活随道平归他姓闻之
惊怪申诉郡县录状奏上断还王道平为妻
春秋后传曰使者郑客入函谷关至平舒道见华山有
素车白马谓郑客安之答曰之咸阳曰吾华山君愿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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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致镐池君子之咸阳过镐池见一大梓下有文石取
以款扣梓当有应者客行至镐池取石扣梓应曰喏郑
客如睡觉而见宫阙若王者之居焉谒者出受书入
武帝好微行于长安城西夜见一螭游于路董谒曰昔
末喜以金簪贯玉螭腹为戏今螭腹馀簪痕得非此耶
汉武宴于未央宫忽闻人语云老臣负自诉不见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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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见架上一老翁长八九寸偻步至前帝问曰叟所
诉者何翁仰看屋俯视帝足忽不见帝骇惧问东方朔
朔曰其名为藻兼水木之精也陛下顷来频修宫室斩
伐其居故来诉耳仰看屋而后视足愿陛下宫室足于
此帝乃息役
秦骊山坟破行者见金凫向南飞宝鼎元年张善为日
南太守郡民有得金凫以献者善考其年月即始皇墓
金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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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传曰山中卫叔卿常乘云车驾白鹿见汉武帝帝
将臣之叔卿不言而去武帝悔求得其子度世令追其
父度世入华山见父与数人博于石上敕度世还
宣帝以皂盖车赐霍光至夜车辖上金凤凰辄亡去至
晓乃还后南郡黄君仲罗鸟得凤凰入手即化成紫金
守车人上云夜车辖上凤凰飞去不返恐为人所得光
甚异之后数日君仲诣阙上凤凰帝疑之置承露盘上
俄而飞去帝使人寻之直入光家止车辖上乃知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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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有鬼神栾侯常在承尘上能知吉凶甘露中蝗大
起所经处禾稻辄尽太守遣使告栾侯侯谓吏曰蝗虫
小事辄当除之言讫翕然飞出吏髣髴其状𩔖鸠声如
水鸟吏还具白太守即果有众鸟亿万来食蝗须臾皆
尽
刘向校书天禄阁专精覃思夜有老人着黄衣植青藜
杖登阁而进见向暗中独坐诵书老人乃吹杖端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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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请问姓名云我是太乙之精天帝闻卯金之子有博
学者下而观焉乃出怀中竹牒有天文地图之书授向
遂不见
张鲁仕汉为汉中太守隐身学道曹操遣将攻汉中鲁
以手板画地成河怒涛汹涌兵不得渡操将复率水兵
将至岸鲁又以手版画河中辄耸一峰高千馀丈兵不
能进
张鲁之女曾浣衣于山下有白雾濛身因而孕焉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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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裁将死谓其婢曰我死后可破腹视之婢如其言得
龙子一双遂送于汉水既而女殡于山后数有龙至其
墓前成溪
汉杨宝年九岁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搏坠
于树下取归置巾箱中百日毛羽成一夕三更有黄衣
童子曰我西王母使者为鸱枭所搏君仁爱见拯乃以
白环四枚与宝曰令君子孙清白位至三公当如此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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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关中乱有发前汉时宫人冢者犹活既出复如旧
郭后爱念之常置左右问当时宫内事了了有次第
魏景初中咸阳县吏王臣家有怪其母夜寝闻灶下有
呼声曰文约何以不来头下枕应曰我见枕不能往汝
可来就我饮至明乃饭锸也即聚烧之其怪遂绝
晋扶风杨道和夏于田中值风雨至桑树下霹雳下击
之道和以锄格折其肱遂落地不得去唇如丹目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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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角长三尺馀状如六畜头似猕猴
陇西有辛道度者游学至雍城西见一宅有青衣女子
在门道度诣门下求食女子入告俄出引道度入见一
女曰我秦闵王女今日君来愿为夫妇经三宿女曰不
可久居乃取金枕送出未逾数步惟有一冢道度至秦
以枕货于市适秦妃出游见枕疑之道度具以实告妃
悲泣遣人发冢启柩始信之叹曰此是我婿也遂封道
度为驸马都尉赐金帛车马令还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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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农邓绍尝八月旦入华山采药见一童子执五䌽囊
子柏叶上露皆如珠满囊绍问曰用此何为答曰赤松
先生取以明目言讫便失所在
郤方回葬妇于骊山治墓多平夷古坟后坏一冢构制
甚伟器物殊盛冢发闻鼓角声
魏兴李宣妻樊氏义熙中过期不孕而额上有创儿穿
之以出长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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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为赦与左仆射猛右仆射融密议于露堂有一大
苍蝇入自牖间鸣声甚大集于笔端驱而复来久之乃
去俄而长安街巷里民相告曰官今大赦有司以闻坚
惊谓融猛曰事从何泄推穷之咸言有一小人衣黑大
言于市曰官今大赦须臾不见坚叹曰其向苍蝇乎
南徐一士子从华山畿往云阳见客舍有女子年十八
九悦之无因遂感心疾母问其故具以启母母为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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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寻访见女具说女闻感之因脱蔽膝令母密藏于席
下卧之当已少日果差忽举席见蔽膝持而泣之气欲
绝谓母曰葬时车从华山度母从其意比至女门牛不
肯前须臾女妆点沐浴竟出歌曰华山畿君既为侬死
独活为谁施君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棺应声开女入
抱之遂活两家相庆配为夫妇
王胡长安人叔死数载元嘉二十三年忽形见还家责
胡以家事不理罚胡五杖傍人及邻里并闻其语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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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又见杖瘢而不见其形唯胡独得亲接俄而辞去
延州刺史独孤陀有婢曰徐阿尼事猫鬼能使之杀人
云每杀人则死家财物潜移于畜猫鬼家隋书陀传云
陀尝索酒其妻曰无钱可酤陀因谓阿尼曰可令猫鬼
向越公家为我足钱也阿尼咒之猫鬼便向其家
长安懿德禅院内有大石臼重五百斤隋末鄠县沙门
法通自南庄致此法通初极尪劣梦人遗三驮筋使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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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适啖一筋遽觉试举大石臼不以为困有寺僧行戡
称有力通窃其所服袈裟举堂柱而压之行戡见而惊
异尽力莫能取通徐举柱而取众骇为神助
杜子春周隋间人少落拓徒行长安中一老人与钱三
百万一二年间稍稍而尽复来前期处得钱一千万又
一二年间贫过旧日复遇老人与三千万子春曰吾得
此人间之事可立感叟深惠唯叟所使老人曰吾心也
子治生毕来岁中元见我于老君双桧下子春及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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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遂与登华山云台峰入四十里馀见空屋严洁中
有药炉紫焰光发玉女九人环炉而立青龙白虎分据
前后老人持白石三丸酒一卮遗子春食之讫戒曰慎
勿语虽尊神恶鬼皆非真实但当不动不语一心念吾
所言言讫而去道士适去有一人称大将军亲卫数百
仗剑张弓直入呵问皆不对怒而去俄而猛虎毒龙哮
吼拿攫子春神色不动既而大雨晦暝流电吼雷若山
川开破波及坐下子春端坐不顾未顷而将军者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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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其妻令取剉碓妻叫哭竟不顾将军曰此贼妖术已
成斩之斩讫见阎罗王苦无不尝心念道士之言亦似
可忍王令作女生宋州为哑女有卢进士迎为妻生男
聪慧卢抱儿与之言不应卢大怒以儿头扑石而碎血
溅数步子春爱生忘约不觉失声云噫嘻声未息身坐
故处道士亦在前初五更矣见焰火起屋室俱焚道士
叹曰措大误余向使子无噫声吾药成子亦上仙仙才
难得也指路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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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将封东岳华山道士李播淳风父也遣刘仁轨问
播播曰待问泰山府君遂令呼之良久府君至拜谒甚
恭播曰唐皇帝欲封禅如何对曰合封其后帝遂封禅
陇西李义琰贞观中为华州县尉县忽失一人莫知所
在其父兄疑雠家所害诣县陈情义琰案之不能决夜
中执烛委细穷问据案俯首不觉死人即至犹带被伤
之状云某乙打杀置于某所井中公可早验不然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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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向他处不可寻觅义琰即亲往果如所陈而雠家始
具款伏当时闻见者莫不惊叹
俗说务本坊西门是鬼市或风雨曛晦皆闻其喧聚之
声秋冬夜多闻卖乾柴云是枯柴精也又或中秋望夜
闻鬼吟云六街鼓绝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有和者
云九衢生人何劳劳长安土尽槐根高
房玄龄杜如晦微时尝偕之秦宿敷水店夜深对食忽
见两黑毛手出灯下乃各以一炙置手中有顷复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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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又各斟酒与之遂不复见食讫就寝闻街中连呼王
文昂忽一人应于灯下呼者曰东村延神酒食甚丰汝
去否对曰吾已醉饱被界吏差直二相蒙赐酒肉故不
得去
负琴生游长安日在酒市负一琴弄必凄切感人李太
白闻之就酒对饮因请作一调弄太白不觉怆然生曰
琴音伤人心不知尔亦伤心耶且曰君骨凡肉异非真
仙也但一贵人亦贵不久同醉而回后数日太白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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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南大树下见之方欣喜欲就问忽然而灭
郑又玄性憍率假尉唐兴官罢因入长安褒城逆旅有
一童子十馀岁状貌秀而慧谓又玄曰我与君故人省
之乎又玄曰忘之矣童子曰我太清真人也上帝以尔
有道气使我生于人间与汝为友将授汝神仙之诀而
汝轻果高傲终不得道言讫忽不见
太宗时李淳风奏北斗七星当化为人明日至西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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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帝使人候之有胡僧七人入自金光门至西京酒
肆饮酒使者宣敕七人笑曰此必淳风小儿言也忽不
见
贞观中玉润山悟真寺僧夜于蓝溪忽闻有诵法华经
者声自地中发以标表其所明日穷表下得一颅骨在
积壤中其骨槁然独唇吻与舌鲜润遂以石函置于千
佛殿下自是后每夕常有诵经声在石函内长安士女
观者千数后新罗僧窃石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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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隐居终南山时大旱西域僧请于昆明池结坛
祈雨凡七日缩水数尺池龙化为老人诣宣律和尚求
救曰弟子昆明池龙也胡僧利弟子脑将为药命在旦
夕宣公曰可求孙先生至思邈石室求救孙谓曰我知
昆明池有仙方三千首能与予予将救汝老人曰此方
上帝不许妄传今急矣固无所吝有顷捧方至思邈曰
尔第还无虑胡僧也自是池水忽涨溢岸胡僧羞恚而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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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凤中柳毅于泾阳见妇人牧羊道畔怪而问之曰洞
庭龙君小女也问牧羊何用曰非羊也雨工也雷霆之
𩔖毅后配此女开元中犹在
有人游终南山一乳洞洞深数里乳旋滴沥成飞仙状
洞中已有数十眉目衣服形制精巧一处至腰以上其
人因手承漱之经年再往见其像已成矣当手承处衣
缺三寸不就
汧阳郡有张四郎庙上元中有韦氏子客汧至庙解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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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憩见庙中有二屐子乃结草而成色白制度极妙生
收贮橐中及至郡郡守舍生于馆亭中生以所得屐致
于前而寐明日已亡所在食顷乃于馆亭瓦屋上得之
如是者三生仆乃窃于隙中伺之夜将半展忽化为白
鸟飞于屋上韦生命取焚之乃飞去
则天初称周方具告天文有吏人见大周字上有两仙
童长二三寸执刀刬削斯须失去周字人知唐必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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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元年长安道中有群盗昼伏夜动行人往往遭杀
后有道士宿逆旅谓众曰此当是怪深夜持一古镜潜
伺之俄有一队少年至兵甲完具齐呵责道士曰何不
顾生命道士以镜照之少年弃兵甲奔走逐之约五七
里少年尽入一大穴中道士守之至曙却复逆旅召
众发掘有大鼠百馀走出遂尽杀之其患乃绝
开元中长安裴氏子于延平门外庄居尝有一老父求
浆裴子待之甚谨积数年别去后三年复至裴子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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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老父遂将西去至太白山下有石壁老父以杖叩之
须臾开乃一洞天老父引入留宿食以胡麻饮麟脯仙
酒裴告归老父送之谓曰后二十年天下当乱此是太
白左淹洞至时可来此比至安史乱裴氏全家隐洞中
数年复出兄弟数人皆至大官
开元中吴人陆生贡举在京常自驾其驴驴走生追至
终南山下见一径直上生随至一处有人家见驴系树
下生叩门一老人延生入见华堂邃宇林亭池沼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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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也将辞老人曰君当处此愿之乎生拜谢老人曰授
学合献一女今授君一术求之令取一青竹如人长授
之曰持此入城中朝官家投竹取女慎勿入权贵家生
持杖入城误入户部王侍郎宅入阁见一女临镜晨妆
生投杖携女而去比下阶顾见竹已化作女形僵卧在
床会侍郎下朝闻女亡时叶天师在朝奔遣邀屈天师
至取水喷咒死女立变为竹又持刀禁咒绕宅寻索果
于门侧得生生被擒遂被拷讯令锢项领从人至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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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向山恸哭见老人杖策而下以杖画地遂成一水取
水噀之黑雾数里食顷而散已失陆生所在
开元中有士人从洛阳道见一女子容服鲜丽谓云已
非人昆明池神之女欲送书一封池西有斜柳树君可
叩之若呼阿青当有人出士人入京送书池上果有此
树叩之唤阿青俄见幼婢从水中出得书甚喜曰久不
得小娘子消息延士人入谓曰君后日可暂至此如期
果有女子从水中出持真珠一笥以授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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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初有巴人好伐树作板一日百馀辈自褒中出至
太白庙前松柏百馀株各大十数围群巴见之喜伐至
二十馀株忽一老人拄杖至前曰此神树不宜伐群巴
不听老人曰我太白山神也亦不听又曰不止且有祸
当俱死无益也群巴益不辍作老人登山呼斑子俄数
虎踵至噬巴人殆尽仅馀五六人老人曰以汝心善故
耳宜速去其倒树至天宝末尚存
玄宗东封次华阴见岳神迎谒帝问左右莫见遂召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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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问神安在老巫阿马婆奏云在路左朱鬒紫衣迎候
陛下帝顾笑之仍敕阿马婆敕神先归帝至庙见神橐
鞬俯伏殿庭东南大柏之下又召阿马婆问之对如帝
所见帝加礼敬令阿马婆致意而旋寻诏先诸岳封为
金天王帝自制碑文以宠异之
钟馗唐武德中应举不第触阶死后明皇昼寝梦一小
鬼盗玉笛上叱之忽有大鬼破帽蓝袍角带提小鬼刳
其目擘而啖之上问对曰臣终南进士钟馗不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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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旨赐袍带葬之誓除天下虚耗帝悟感命吴道子图
其像俨然如梦中所见
明皇召张果赐酒曰臣有弟子能饮俄一小道士自殿
檐下年十六七美风姿善谈笑帝赐饮一斗不醉又逼
饮之酒忽从顶出仆地化一酒榼乃集贤院中物也
天宝初严安之为万年县捕盗官亭午有中使黄衣乘
马自门驰入宣敕曰城南十里某公主墓见被贼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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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往捕之安之即领所由并器杖往掩捕见六七人方
穴地道才及埏门一时擒获令求中使不得至县乃召
贼讯其事贼曰才开墓至第一门有盟器敕使数人黄
衣敕使骑马内一人揖状如走势幞头角亦如风吹直
竖眉目悉皆飞动安之思前敕使状乃盟器敕使耳
王度至长安程雄家雄新受寄一婢颇端严名曰鹦鹉
度疑其精魅引镜逼之化为老狸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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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以水精屏遗杨国忠上刻前代美人可三寸许服
玩杂用众宝国忠置之楼上常偃息其下一日屏上诸
女悉下各通名
长安有僧卖一小猿虢国夫人闻之问其由僧曰此小
猿收养才半年会人言语资用颇乏故鬻之夫人曰留
此我当养之后半载贵妃遗夫人芝草夫人唤小猿令
看玩小猿倒地化为一小儿容貌端妍年可十四五夫
人甚异呵而问之小儿曰我本姓袁随父入山采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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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觉变为猿我父弃我被此僧收养自受恩育甚欲
述怀抱于夫人恨不能言今不期却变人身夫人奇之
遂安于小室使侍婢常供饲药食忽一日小儿与婢俱
化为猿夫人令人射杀之其小儿乃木人耳
兴元城固县有韦氏女两岁能语自然识字好读佛经
至五岁一县所有经悉读遍至八岁忽清晨薰衣靓妆
默存牖下视之已蜕衣而失竟不知何之
王姥儿犯杀人罪访一行求救一行心计浑天寺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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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其室徙大瓮于中又密选奴二人授以布囊曰某坊
有废园从午至昏当有物入来其数七可尽掩之奴悉
获而归一行令寘瓮中朱题梵字诘朝召至便殿玄宗
问曰太史奏昨夜北斗不见是何祥也曰天将大警于
陛下也莫若大赦天下玄宗从之又其夕太史奏一星
见凡七日而复
处士刘平善吐纳之术能夜中视物安禄山厚币致于
门下平见禄山左右常有鬼物数十殊形诡状持炉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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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以为导从平心异之及禄山朝觐与平俱至辇下行
之华阴县值叶天师投龙于西岳平见二青衣童子乘
虚而至所卫禄山魑魅皆弃炉投盖狼狈而行平因知
禄山为邪物所辅遂逃入华山
邠公杜悰一日之费皆至万钱西京李容见人牧羊遍
满山谷诘自何来曰自鄜夏来供相公食转首并无所
睹
唐天宝末禄山作乱梨园弟子有笛师者窜终南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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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兰若因而寓居清宵朗月援笛而吹嘹唳之声满
山谷俄有物虎头人形着白袷单衣自外而入笛师惊
惧下阶愕眙虎头人曰美哉笛乎可复吹之如是累奏
五六曲乃咍嘻大鼾师惧觉乃抽身走出得上高树枝
叶阴密能蔽人形其物觉后不见笛师因大懊叹曰不
早食之被其逸也乃立而长啸须臾有虎十馀头悉至
状如朝谒虎头云适有吹笛小儿乘我之寐因而奔窜
可分路四远取之言讫各散去五更后复来云各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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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求之不得会月落斜照忽见人影在高树上虎头
视笑曰谓汝云行电灭而乃在兹遂率诸虎攫取既不
可及虎头复跳身亦不至遂散去少间天曙行人稍积
笛师乃遁去
至德二载安禄山之乱哥舒翰与贼将崔乾祐战见黄
旗军数百队官军疑为贼贼亦疑为官军相持久之忽
不见是日昭陵内石马皆汗流
至德中有调选同州督邮者姓崔忘其名出春明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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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袍人乘马出因相揖偕行徐问何官青袍云新受
同州督邮崔云某新受此官君岂误乎青袍笑而不答
去同州数十里至斜路中有官吏拜迎青袍谓崔生曰
君为阳道录事我为阴道录事路从此别岂不相送耶
崔生异之即与连辔入斜路遂至一署青袍至厅与崔
生同坐通胥徒僧道等讫次通词讼狱囚崔生大惊谓
青袍曰吾妻何得至是青袍即避案后令崔生与妻言
妻云被追至此已数日崔生即祈求青袍因令吏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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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生妻崔生请回青袍饯送崔生至同州问妻云病七
八日都不记阴道见崔生言
黑髭老君在京左街光天观帐幄严备不知所置年月
唐代宗尝梦为二青童所召混元圣祖命皇帝从游海
外梦中随二童至老君所帝著绛纱衣平天冠执玉立
老君后游洲岛海岳无不备到历记队从仪卫一无遗
忘既觉命画工图之宣示京师求访其像于光天观所
验部仗人物与所梦同敕塑御容乘五色云从老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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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高德道士七人住持刻石以纪其事
大历中进士窦裕下第将之成都至洋州无疾卒尝与
吴兴沈生善生调补金堂令至洋州舍于馆亭夜半俄
见一丈夫自门步来吟且嗟曰家依楚水岸身寄洋州
馆望月独相思尘襟泪痕满生见甚𩔖窦裕特起与语
未及遂不见叹曰窦君岂为鬼耶明日行未数里有殡
在路前识曰进士窦裕生惊驰问馆吏曰有进士窦自
京游蜀至此暴亡道左殡宫是也即致奠拜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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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历中有吕生者自会稽上虞尉调集于京师侨居永
崇里一夕就寝俄有一妪容服洁白长二尺许于室之
北隅缓步而来渐迫其榻吕生叱之遂退去至北隅乃
亡明日又见妪在北隅下将前且退若有所惧生又叱
之遂没生默念曰是必怪也即命剑置其榻下是夕果
来生以剑挥之妪忽上榻以臂揕生久之又有一妪上
榻复以臂揕生遽觉一身凛然若霜又以剑乱挥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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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馀妪各长寸许环走四垣俱至榻前翕然合为一妪
与始见者不异生惧甚妪笑曰吾之来戏君耳非敢害
也言毕退于北隅而没明日吕生于北隅发之得一瓶
可受斛许贮水银甚多生方悟妪乃水银精也
大历中有士人庄在渭南妻柳氏庄居一子年十二夏
夜三更后忽见一老人白衣两牙出吻外渐近床前有
婢熟眠因扼其喉咬然有声攫食之须臾骨露乃举起
饮其五脏见老人口大如箕子方叫一无所见婢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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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数月后柳氏露坐有胡蜂绕其首以扇击坠地乃胡
桃也取玩之遂长如拳惊顾之际已如盘矣嚗然分为
两扇空中轮转声如分蜂忽合于柳氏首碎首齿着于
树其物飞去竟不知何怪
李泌兴元五年三月薨是月中使林远于蓝关逆旅遇
泌单骑常服言暂往衡山话四朝之重遇惨然久之而
别远到长安方闻其薨德宗闻之尤加怆异
兴元元年朱泚乱有阎敬立为段秀实告密使潜出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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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夜抵太平旧馆有二皂衫人控辔至厅皂衫人通曰
知馆官前凤州河池县尉刘俶敬立见之问曰此馆甚
荒芜何也俶云馆卒并散逃此皆某家奴权且应奉耳
良久敬立与俶同餐甚饱畜仆等皆如法敬立问俶别
假一马至四更俶又具馔令所借马被驮而行东方似
明有吏迎拜曰前馆无人大使何以宿及问所送仆马
俱已不见所驮辎重已却回百步置路侧馆吏曰昔有
河池县尉刘少府殡宫在彼馆后久已颓毁敬立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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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之废馆墙后有古殡宫木马废堠冥器数人而已
进士杨祯家于渭桥以居处繁杂颇妨肄业乃诣昭应
县借石瓮寺文殊院居旬馀有红裳既夕而至容色姝
丽徐步于帘外歌曰凉风暮起骊山空长生殿锁霜叶
红朝来试入华清宫分明忆得开元中祯曰歌者谁耶
红裳又歌曰金殿不胜秋月斜石楼冷谁是相顾人褰
帷吊孤影祯拜迎于门既即席问祯之姓氏祯具告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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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亲族曾游石瓮寺者无不熟识祯异之曰可闻姓
氏乎对曰某燧人氏之苗裔也汉明帝时十四代祖封
长明公开元初帝封某为西明夫人昨闻足下有幽阴
之志愿一款颜自是晨去暮还祯乳母潜伏佛榻观之
自隙而出入西幢澄澄一灯因扑灭之后遂绝红裳者
贞元中韦自东以壮勇闻有道士炼丹于太白山石洞
中数有妖魔击散药炉邀自东仗剑相护有巨虺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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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至自东并以剑击退后有道士驾鹤而来劳自东曰
妖魔已尽丹将成矣自东释剑礼之俄而突入药炉爆
烈无馀
上都务本坊贞元中有掘地遇一石函发之见物如丝
满函飞出于外惊视之忽有一人起于函被白发长丈
馀振衣而起出门失所在盖太阴鍊形日将满人必露
之
贞元中什邡尉申屠澄赴官至真符县东投茅舍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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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及妪一女年十四五态甚閒丽与之订婚后生一
男一女秩满归秦及过妻家不复有人于故衣中见一
虎皮妻大笑曰此物尚在耶披之即变为虎哮吼而去
贞元中望苑驿西有百姓王申构茅屋数椽夏月常馈
水浆于人有儿十三令伺客有女子求水衣碧襦白幅
巾自言家在此南十馀里夫死无子将适马嵬访亲王
申妻戏曰既无亲能为我作新妇乎女笑曰愿执井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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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申即日赁衣贳礼为新妇及半夜王申妻梦子披发
诉曰食将尽矣还睡复梦如初申与妻秉烛呼其子不
应户牢如键乃坏门阖有物圆目凿齿体如蓝色冲人
而去其子惟馀骨发
祁凤居长安平康里昼寝梦一美人自西楹来执卷且
吟视其首篇曰春阳曲凤即从东庑下几上取彩笺传
春阳曲其词曰长安少女玩春阳何处春阳不断肠舞
袖弓腰浑忘却罗帏空带九秋霜凤寻觉昏然无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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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更衣襟袖间得其辞惊视复省所梦事在贞元中
贞元中进士独孤遐叔家于长安崇贤里新娶白氏女
家贫不第将游剑南与其妻诀曰迟可周岁归矣逾二
年乃归至鄠县西天色已暝路隅有佛堂遐叔止焉忽
闻墙外相呼声有公子女郎十数辈步月徐来有一女
郎忧伤憔悴风韵若似遐叔之妻窥之大惊乃就阶间
扪砖飞击砖才至地俏然一无所有遐叔怅然悲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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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妻死矣平明疾走入门妻卧犹未兴良久说梦中聚
言语与遐叔所见并同
郑驯贞元中进士擢第调补门下典议第三十五庄居
在华阴县南五六里与渭桥判官高叔让中外相厚丐
高为设脍食其夜暴卒时方暑不及候其家人即为具
棺椁衾襚敛之题冥器童背一曰鹰儿一曰鹘子马有
青色者题曰撒豆骢十数日柩归华阴别墅时邑客李
道古游虢川半月矣未知驯死回至潼关西永丰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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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逢驯自北来车仆甚盛呼二童鹰儿鹘子参李大郎
又指所乘马曰兼请看仆撒豆骢乃相与并辔顷到华
阴岳庙东驯曰自此径路归矣李曰且相随至县驯固
不肯过岳庙须臾李至县问吏吏曰郑三十五郎今月
初向渭桥亡柩昨夜归庄李曰我适与郑偕自潼关来
一县人吏皆曰不虚李乃大惊后人往往于京城闹处
即逢行李仆马不异李之所见而不复有言
唐故兵户尚书萧昕为京兆尹京师大旱时天竺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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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三藏居于静住寺善以持念召龙兴云雨昕于是诣
寺谓三藏为结坛致雨三藏乃命其徒取桦木皮尺馀
钻小龙于上转咒震舌呼祝咒者食顷即以钻龙授昕
曰可投曲江中投讫亟还昕如言投之旋有白龙才尺
馀摇鬣振鳞自水出俄而身长数丈状如曳素倏忽亘
天昕鞭马疾驱未及数十步云物凝晦暴雨骤降比及
永崇里道中之水已若决渠矣
古有豢龙氏长安有豢龙户观水即知龙色目有无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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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上言龙池中走失两条往关东寻访于东都魏王
池中见之取而归阙经华州时李讷为华州刺史闻得
龙来命就公府视之则于一小瓶子中倒于盆内乃二
细鳅鱼也讷曰何以为验其人凿穴寸许注水其间收
鳅投水内相趁旋转尾触穴四隅随触而陷水亦暴涨
逡巡穴已数尺阔其人咨讷曰恐穴更广即难制也遂
搦入瓶中携归辇下
贞元二年李晟复京师朱泚以千馀人西走昏忽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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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于田父曰岂非朱太尉耶源休止之曰汉皇帝田父
曰天不长凶地不生恶蛇不为龙鼠不为虎天网恢恢
去将安适泚怒将杀之忽失所在
李生贞元中下第归途次商洛会汉南节度入觐为导
骑所迫时日暮马劣见荆棘之深有殡宫在焉生遂投
匿其中既而风月澄霁彷佛见一女子妆饰严丽至殡
宫南言曰金华夫人奉白崔女郎今夕风月好可以肆
目穴中应曰属有贵客寄居吾不忍去其女子乃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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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至逆旅问之是博陵崔氏女随父宦游而殁遂藁
葬焉生感之致奠而去
博陵崔书生住长安永乐里先有旧业在渭南贞元中
尝因清明节归渭南行至昭应北歇马于古道左见一
女似失路于松柏间遂令以仆马送才数百步忽见长
年青衣驻立以俟邀郎君至庄取北行一二里到一树
林屋室甚盛一青衣出传主母命邀崔入宅既见从容
叙言某王氏外甥女欲侍君子巾栉住三日宴游欢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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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常呼其姨曰王姨忽一家大惊曰有贼至其妻推
崔生于后门出才出唯芫花半落松风晚清草露沾衣
而已见童仆以锹锸发掘一墓穴已至榇中见铭记曰
后周赵王女王姨之墓棺柩俨然崔生感之急为掩瘗
贞元末渭南县丞卢佩性笃孝其母病腰脚晓夜痛楚
佩即弃官奉母归长安寓长乐里将欲竭产求国医王
彦伯日往祈请忽见一白衣妇人姿容绝丽乘骏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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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僮来谓佩曰观君颜色忧沮似有所待佩具以情
告妇人曰妾有薄技庶不减王彦伯佩惊喜入白母遂
引至母前妇人才举手侯之母已能自动一家欢跃妇
人曰此犹未也当要进一服药非止除痼疾亦永眉寿
母曰未知何阶上答妇人曰但许奉九郎巾栉则可遂
于女僮手取所持小妆奁中药一刀圭以和进母母入
口诸苦顿平佩即纳为妻每十日一归本家唯乘旧马
倏忽往来略无踪迹一旦伺其将出佩潜窥之见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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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延兴门马行空中佩又随至城东墓田中巫者陈设
酒殽沥酒祭地即见妇人下马就接而饮之其女僮随
后收拾纸钱载于马上即变为铜钱又见妇人以策画
地巫者遂指其处为穴事毕即乘马而回佩心甚恶之
归具告母自是妇人不复归佩家使女僮传语佩曰妾
以君孝行有感故为若妇今既见疑便当永诀矣佩问
今安在女僮曰娘子是地祗管京兆府三百里内人家
丧葬所在长须在京城中作生人妻娘子终不失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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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九郎福祐太薄卢佩第九也
王维为岐王画一石有天然之致数年益精彩一旦风
雨中雷电交作屋宇俱坏不知所以后见轴空乃知画
石飞去宪宗朝高丽遣使言几年月日大风雨中飞一
奇石下有王维字印王不敢留遣使奉献上命群臣以
维手迹较之无毫发差谬
长安安业唐昌观旧有玉蕊花其花每发若琼林瑶树
唐元和中有女子年可十七八衣绿绣衣垂双髻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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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从以二女而冠三小仆皆丱髻黄衫端丽无比以
白角扇障面直造花所异香芬馥闻数十步外观者疑
出自宫掖莫敢逼视伫立良久令女仆取花数枚而出
将乘马顾谓黄衫者曰曩有玉峰之期自此行矣举辔
百馀步有轻风拥尘随之而去须臾尘灭望之已在半
空方悟神仙之游馀香不散者经月馀时严休复元微
之刘禹锡白居易俱作玉蕊院真人降诗
元和中博陵崔㲄侨居长安延福里尝读书牖下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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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僮长不尽尺谓曰幸寄君砚席可乎㲄不应已而上
榻拱立于袖中出一小幅文书致㲄前细字如粟历然
可辨诗曰昔荷蒙恬惠寻遭仲叔投夫君不指使何处
觅银钩览讫笑曰既愿相从无乃后悔耶其僮又出一
诗曰学问从君有诗书自我传须知王逸少名价动千
年又曰吾无逸少之艺虽得汝安所用俄而又投一篇
曰能令音信通千里解致龙蛇运八行惆怅江生不见
赏应缘自负好文章㲄戏曰恨汝非五色者其僮笑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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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垣入一穴中㲄发其下得一大笔因取书锋锐如新
亦无他怪
华阴县七级赵村有村正常夜度桥见小儿聚火为戏
村正知其魅射之若中木声火即灭闻啾啾曰射着我
阿连头村正上县回寻之见破车轮六七片有头杪尚
衔其箭
韩侍郎愈有从子侄自江淮来年甚少曰某有一艺恨
叔不知因指阶前牡丹曰叔要此花素紫黄赤惟命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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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给所须试之乃掘窠四面深及其根赍紫矿轻粉朱
红治其根牡丹本紫及花发色红白每朵有一联诗字
色紫分明乃是韩出官时诗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
关马不前十四字韩大惊异
僧无可言近传有白将军者尝于曲江洗马忽然惊起
前足有物色白如衣带萦绕数匝遽令解之血流数升
白异之遂封纸帖中藏于衣箱一日送客至浐水出示
诸客客曰盍以水试之白以剑画地成窍置虫于中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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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其上少顷虫蠕而长窍中泉涌倏忽自盘若一席有
黑气如香烟径出檐外众惧曰必龙也遂急归未数里
风雨骤至大震数声
裴璞杜陵韦元方外兄也任邠州新平县尉元和五年
卒于官长庆初元方下第将客于陇右出开远门数十
里抵偏店见前武吏跃马而来骑从数十真裴璞也元
方惊喜拜之曰兄去人间复效武职何也璞曰吾为阴
官职掌武事故武饰耳元方曰何官曰西川掠剩使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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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人剩财而掠之元方曰何谓剩财璞曰数外之财即
为剩故掠之或令虚耗或索横事或买卖不及偿价子
之逢吾亦是前定合得白金二斤过此遗子又当复掠
故不敢厚人生有命以道静观无复躁挠勉之哉
张庾元和十三年居长安升道里南街十一月八日夜
忽异香满院俄闻履声渐近数青衣推门而入曰步月
逐胜不必乐游原只此院小台藤架可矣遂引少女七
八人容色艳绝服饰华丽宛若豪贵家庾走避堂中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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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望之诸女徐行直诣藤下须臾陈设床榻雕盘玉樽
杯杓皆奇物八人环坐丝管方动命一青衣传语曰秀
才能暂出为主否乃闭门拒之庾度此坊南街尽是墟
墓若非妖狐乃是鬼物潜取支床石徐开门突出望尘
而击正中台盘纷然而散庾逐之夺得一盏及明视之
乃一白角盏奇不可名院中香气数日不歇盏后忽堕
地遂不复见庾明年进士上第
穆宗有事于南郊将谒太清宫长安县主簿郑剪主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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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衣老人云此下有井正值皇帝过路汝速实之剪
使修之则古井也惊顾之际已失老人所在护军中尉
刘弘规奏之帝命韦处厚撰记柳公权书于实井之上
名曰圣瑞感应纪
进士赵合太和初游五原夜闻沙中女子悲吟曰云鬟
消尽转蓬稀埋骨穷荒失所依云云问之自陈姓李家
奉天城南小李村遭党羌挝杀于此倘能归骨必有以
报合收骨携至奉天访小李村葬之明日见女来谢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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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大父有衍参同契续混元子能穷之龙虎之丹不日
成矣合受之究其玄微得度世
太和二年长安城南韦曲慈恩寺塔院月夕忽见一美
妇人从三四青衣绕塔言笑甚有风味回顾侍婢曰白
院主借笔砚来于廊柱上题诗曰黄子陂头好月明忘
却华筵到晓行烟收山低翠黛横折得荷花远恨生题
讫院主执烛将视之悉变为白鹤冲天而去书迹至今
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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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翊属县夏阳有瀵泉太和中有赵生者尉于夏阳与
友步月泉上见一人貌甚黑被绿袍自水中流沿泳吟
诗曰夜月明皎皎绿波空悠悠久之入水没明日又至
泉所有神祠曰瀵水神入庙见偶人被绿袍者前所见
水中人也
开成末永兴坊王乙掘井过常井一丈馀无水忽听下
有人语及鸡甚喧闹近如隔壁井匠惧不敢掘
会昌开成中含元殿换一柱军士下盩厔山场购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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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有工人遇一巨材径将袤丈其长百馀尺正中其选
歘有一狂士绕材惋咨听其所说须当中锯解至二尺
见验矣解一尺八寸但讶霏色红殷至二寸血流矣急
命千百推曳渭流下听其人云深山大泽实生龙蛇此
材中是巨蟒更十年当出树杪而去若为殿柱后必载
此殿而之他国吁可畏也言讫失人
杜陵韦氏子家于韩城有别墅在邑北十馀里开成四
年自邑中游焉日暮见一妇人素衣自北而来谓韦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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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居邑北里今为里胥所辱将讼于官幸吾子与纸笔
书其事即约韦坐田野衣中出一酒卮曰瓢中有酒愿
与吾子尽醉韦方举卮会有猎骑从西来引数犬妇人
望见东走数十步化为狐韦大恐视手中卮乃一髑髅
酒若牛溺之状
道士张谨者尝客游华阴市中卖瓜者买食之旁有老
父谨觉其饥取以遗之累食百馀谨知其异奉之愈敬
将去谓谨曰吾土地神也感子之意有以相报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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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书曰此禁狐魅术也宜勤行之谨尝独行忽有二奴
诣谨自称曰德儿归宝愿侍左右谨纳之凡书囊符法
皆付归宝负之将及关倏忽不见既而德儿亦不见所
赍之物皆失时关禁严急客行无验不敢东度因止于
田家遂为耕夫疲苦备至憩大树下仰见二儿曰吾德
儿归宝也汝为奴苦否此符法我之书也今喜再获吾
岂无情于子乎因掷行李还之大笑而去
进士祖价咏之孙也落第后尝游商山中夕至一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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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价与仆夫投宿价独玩月忽有一人自殿后出揖价
共坐价烹茶待之此人云今夕偶相遇后会难期辄赋
三两篇以述怀遂朗吟云家住驿北路百里无四邻往
来不相问寂寂山家春又吟南冈夜萧萧青松与白杨
家人应有梦远客已无肠又吟白草寒露里乱山明月
中是夕苦吟罢寒烛与君同夜久遂揖而退至明日问
邻人云此前后数里并无人居但有书生客死者葬在
佛殿后南冈上价度其诗乃知是鬼为文吊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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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通九年春华阴县南十馀里一夕风雨暴作有龙移
湫自远而至先是崖垄高亚无贮水之所此夕小山从
东西直亘南北峰峦草树一无所伤碧波回塘湛若疏
凿
咸通丁亥岁陇西李夷遇为邠州从事有仆李约常自
京还邠早行倦憩古槐下时有一父皤然偃而曳杖亦
来同止谓约曰老夫欲至咸阳而蹒跚不能行若能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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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乎约不应父请之不已约曰可登背父欣然而登约
阴以所得哥舒棒自后束之而趋时及开远门东方明
矣父数请下约束之愈急父求哀请命约不答忽觉背
轻有物坠地视之乃败柩板也
陈季卿者江南人举进士至长安十年不归一日于青
龙寺访僧不值憩于大阁有终南山翁亦候僧偶坐久
之壁间有寰瀛图季卿寻江南路太息曰得此归不悔
无成翁曰此何难乃折阶前竹叶置图上渭水中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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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注目于此如愿矣季卿熟视即渭水波涛汹汹涌一
舟甚大恍然登舟行次禅窟寺题诗云霜钟鸣时夕风
急乱鸦又望寒林集此时辍棹悲且吟独对莲花一峰
立明日次潼关又作诗题之末句云已作羞归计独胜
羞不归踰旬至家兄弟妻子迎见甚喜信宿谓其妻曰
我试期已迫不可久留乃复进棹作诗别其妻云酒至
添愁饮诗成和泪吟飘然而去倏忽复至渭水径趋青
龙寺山翁尚拥褐而坐僧犹未归季卿谢曰岂非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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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曰他日自知经月家人来访具述所以题诗皆在
许栖岩岐阳人曾举进士习业昊天观朝祝灵仙以希
长生一日市马欲入蜀日加刍秣瘦削益甚卜之道流
遇乾之九五道流以为龙马云比登途历险与马俱坠
栖岩计穷乃去鞍任马所之至一崖洞乘以入迥异尘
界见一道士卧石上二玉女侍称为太乙真君云乃诘
栖岩曰汝亦好道乎栖岩以老庄黄庭对曰三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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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得对以其精甚真息之以踵但却以思寿无穷真君
曰去道近矣可教也饮以石髓复邀入别室见颖阳尊
师栖岩熟视乃卜马道士并谓真君当东游十万里乃
偕从东海西龙山赴会毕归洞中半月求还家真君曰
汝饮石髓寿当千岁仍令乘马以还曰此吾洞中龙也
因怒伤稼谪以负荷子有仙骨得值不然此太白洞天
瑶华上宫何由至乎至人间仍放之渭曲既别逡巡已
达虢县则无复故居问乡人世代已六十年出洞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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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托买虢县田婆针乃市之系马鞍解放化龙而去
大中末栖岩复入太白山
长安杨氏宅恒有青衣妇人不知由来每诋之迥无畏
避一日悉取诸女囊中襟衣暴置庭前女不胜忿呼神
巫设坛驱逐莫能止乃徙家避之会所亲素有胆使独
止其宅夜妇人至所亲留之寝宿匿其所曳绿履求之
不得狼狈而去取履视之则羊蹄也寻之至宅东寺中
见长生青羊双蹄无甲赎而杀之其怪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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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士宋洵下第南归兄波为石泉令洵以县邑喧杂于
县东葺一山居未毕役者闻石中有妇人语云宋三郎
来矣及洵居之因月夜于书堂侧屣步又闻石中云宋
三郎来矣驻步听之石门忽开见妇人数辈再拜笑曰
请三郎入来洵欲走为数辈所擒入石门遂闭仆夫急
穿石求之终不能得
太原掌书记姚康成奉使汧陇假邢君才旧宅二更后
月色如练廊房内闻音乐之声曰今三人可各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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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乐康成推门求之则皆失矣寻其处惟见有铁铫破
笛秃黍穰帚而已
唐时举子下第不归僦居长安寺刹谓之过夏有人请
乩仙忽飞笔题词尘上云凄凉天气凄凉院宇凄凉时
候孤雁叫斜月寒灯伴残漏落尽梧桐秋影瘦鉴古画
眉难就重阳又近也对黄花依旧后书过夏子题此盖
玉楼赍志者也
郑昌图登第岁居长安夜后纳凉于庭梦为人殴击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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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春明门外至石桥上乃得解遗其紫罗履一只奔及
居而寤甚困床前果失一只履旦令人于石桥上追寻
得之
参军黄仁浚自言壬子岁罢汧阳主簿至凤翔城有文
殊寺寺中土偶数十躯忽自摇动状如醉人食顷不止
观者如堵
扶风马震居长安平康坊闻扣门往看见一赁驴小儿
云适有夫人赁驴至此入宅未还赁价其家实无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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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付钱遣之经数日闻扣门又如此乃置人于门果有
妇人乘驴来渐近识之乃是震母亡十一年矣葬于南
山震惊号奔出已见下驴被人觉不暇隐灭震逐之入
马厩中而立马生遂牵其裾卒然而倒乃白骨耳衣服
俨然而体骨具足细视之有赤脉如红线贯穿骨间马
生号哭举收敛之往南山验其坟域如故发视棺中已
空矣马生遂别卜迁窆之
云花寺有圣画殿长安中谓之七圣画初殿宇既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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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将施彩饰有七少年诣寺来谒曰某善画愿输工可
乎寺僧难之少年曰某不纳直苟不可师意即圬其壁
未晚也许之七人果挈䌽绘将入且曰从此去七日泥
锢吾门无使有纤隙不然则不能施其妙矣僧从其语
凡六日阒无有闻僧曰此必怪也遂发其封户既启有
七鸽翩翩望空飞去其殿中䌽绘俨若四隅唯西北墉
未尽其饰后画工来见之大惊曰真神妙之笔也于是
无敢继其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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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人于凝者常往来邠泾间忽见马首南顾鼻息恐骇
凝随向观之百步外有枯骨如雪箕踞荒冢上眼鼻通
明背肋枝节可数凝即跨马前逼枯骨乃竦然挺立凝
心悸马亦惊走遂驰赴旅舍凝即说之适有泾卒十馀
洎逆旅少年辈凝为之导俄至其处端坐如故久之枯
骸歘然自起徐南去众各恐詟凝亦鞭马而回
岐州王祐常开馆舍以待往来有一道士谒祐自称华
山道士携一张琴负一壶药来求寄泊才曙辞去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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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潜侦之见道士化一大鹿西走不知所之
大唐中有路氏子性好奇庐于太白山尝有老僧叩门
路君延坐与语久之僧曰檀越好奇请观我玄妙之踪
言讫即出一合子径寸馀其色黑而光既启即以身入
俄化为鸟飞冲天
僧令因于子午谷过山往金州见一竹舆先行有女仆
服缞从之令因窥之乃一妇人首而蛇身妇人曰不幸
业重身忽变化上人何乃窥之问其仆曰欲送秦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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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送及秦岭亦不见妇人之首遂入林中矣
骊山下有一白狐惊挠山下人不能除乾符中忽一日
突入温泉自浴须臾之间云蒸雾涌狂风大起化一白龙
升天而去后三年忽有一老父每夜哭于山前人问其
故老父曰狐龙死故哭尔我狐龙之子也人又问曰狐
何为化为龙老父曰此狐象西方之正气而生故色白
不与众游不与近处托于骊山下千馀年后偶合于雌
龙上天知之遂命为龙亦犹人间自凡而成圣耳言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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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灭
唐长安昝规家贫儿女六人尽幼无计抚养其妻谓规
曰存活无路欲自卖身以济君及儿女如何规允之数
日有一老父及门规言妻欲自卖之意老父曰我家蓝
田今欲卖君妻奉钱十万规许之老父送钱便挈妻去
仍谓规曰或儿女思母但携至山下访我当令相见经
三载后儿女皆死又贫乏规思老父言因往访之俄见
一野寺老父命规入设食出妻相见妻闻儿女皆死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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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气绝老父怒拟谋害规规惧走出回顾已失宅所在
见其妻死古冢前其冢傍有穴规发冢见一老狐走出
乃知其妻为老狐所买
唐坊州中部县令长孙甲者其家笃信佛道一日斋次
举家见文殊菩萨乘五色云从日边下须臾至斋所其
家供养数十日其子心疑之求道士为设禁遂击杀一
狐令家奉马一匹钱五十千后数十日复有菩萨乘云
来至家人敬礼如故其子复延道士禁咒如前菩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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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汝读道经知有狐刚子否答云知之菩萨云狐刚
子者即我也我得仙来已三万岁我子孙为汝所杀宁
宜活汝因杖道士一百毕谓令曰子孙无状至相劳扰
当令君永无灾横以此相报顾谓道士可即还马及钱
言讫飞去
博陵崔敏㲄性不惧鬼为华州刺史岳祠旁有人夜闻
庙中喧呼及视庭燎甚盛兵数百人陈列受敕云当与
三郎迎妇又曰崔使君在州勿妄飘风暴雨皆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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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出遂无所见
昭宗初年凤翔释宁师者忽暴终三日而苏云冥中游
历入一门见数殿各有榜一殿署云李克用于牖间窥
有一黑龙眇一目中立铁柱连锁击之次一殿署云朱
全忠乃青鞟白额虎锁系如初次署曰王建黄金床上
卧一白兔次署曰李茂贞具冠冕如王者左右数侍女
焉次署曰杨行密窗牖卑暗不能细瞻问侍者曰此怪
状者何耶曰将来王者也判官谓使者曰好送师回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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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事闻于官皆以为妄其后一皆符合初师为冥司所
摄也一判官云和尚寿在而无禄召吏检之只有乾荷
叶三石因令著于簿宁自此每断厚食惟荷叶汤而已
岐下号入冥和尚
朱梁时有士人自雍之邠月夜行至旷野忽闻有车骑
声少顷渐近士人避于道旁见三骑冠带如王者士人
蹑之因言曰今奉命往邠州取三数千人未知以何道
取试为筹之其一曰当以兵取又一曰兵取君子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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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罹其祸宜以疫取同行者深以为然既车骑渐远士
人至邠州则部民大疫死者甚众
盩厔吏魁召士人训子弟士素有蛀牙一日复作左腮
掀肿遂张口卧忽闻有声发于龈腭若切切语言人马
喧鬨渐次出口外痛顿止至半夜却闻蚤来之声仍云
小都郎回活玉窠也似呵喝状颊上蠢蠢然直入口弹
指顷齿大痛具告主人劝呼符祝士人从之痛已肿消
竟不知何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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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书载希夷初隐武当有五老人来听讲易谓希夷
曰吾辈日月池中龙也此非君所栖令其闭目凌空驰
风及张目已在华山石上又谓希夷之睡乃五龙蛰法
盖龙所授也
陈希夷曾当春日于华山水边石上閒步偶筮遇需上
爻谓弟子贾得升曰当有不速之客三人少顷见三仙
至
长安富民杨氏家有鬼物为怪召僧众作梵呗以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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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有物撄其道具或投于屋或弃于井群僧惶惧而去
乃至𢷬衣砧石亦自空中腾起三三两两相逐而落中
庭遇物凌触而物无所损
同州北境良辅镇即唐郑魏公庄也嘉祐中出城看夜
叉既至野次见之如人形状正如图画发朱皮如螺蚌
腰着豹皮禈观者略数千人常以大树庇身累日乃不
复见
谢翱举进士寓居长安升道里一日晚南行百步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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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峰见一骑自西驰来近乃双鬟因驻谓翱曰郎非见
待耶愿郎归所居入见堂中设茵毯张帐帟锦绣辉映
顷之有金车至门一美人入门与翱相见曰闻此地有
名花故来与君一醉耳即命酒递酌夜阑谓翱曰闻君
善为诗愿见赠翱因命笔赋诗美人求绛笺写诗答之
笔札甚工遂顾左右撤帷帟命烛登车翱送至门未数
十步而没
宋时同州有白蛇为害知者皆不敢出守政和间有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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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婿某到官张乐会僚忽视娼皆衣白家人知中妖骑
报相君白徽宗诏虚静张天师来治问得蛇所结坛作
法飞符良久风雷四起俄白气滃于天际火从穴发渐
及坛畔有大蛇至遂飞剑杀之已又斩如柱楹者二十
许
房寅韩城人善咒禁之术墓在文岭之阳宋真宗病疽
诸医药之不效一夕梦一神人以水噀之者数四顿觉
体轻如无病者帝问何人对曰臣家韩城居槐柏相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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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帝每忆梦中事欲作祀未果一夕复梦神人至复诘
其姓氏家居历历陈之已而不见诏访所居果得之因
敕建庙以祀香火日盛澄合诸邦亦皆建祀疾病痛楚
祷辄响应
褒女者汉中人也居汉沔间幼好道既笄浣纱于浕水
上云雨晦冥若有所感而孕父母责之忧患而终谓其
母曰死后愿以牛车载送西山之上言讫而终父母置
之车中未及驾牛其车自行踰沔汉二水直上浕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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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山顶家人追之但见五云如盖天乐骇空幢节导从
其女升天而去邑人立祠祭之水旱祈祷俱验浕口山
顶双辙迹存
华岳张超谷岩石下有僵尸齿发皆完春时游人多以
酒洒口中呼为卧仙好事者作木榻以荐之嘉祐中有
石方十馀丈自上而下正塞岩口岂仙者蜕山灵护之
耶
华阴令王真妻赵氏燕中富人女少适真洎随之任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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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忽有一少年每伺真出辄至氏室因戏诱私之忽
真自外入见少年与氏饮酌欢笑真大惊讶赵氏不觉
自仆气绝少年化一大蛇奔突而去真乃令婢扶掖起
氏亦化蛇奔突随入华山久之不见
鄜延长吏有大竹凌云可三四围伐之见二仙翁对云
平生深根劲节惜为主人所伐言毕乘云而去
建炎初石泉县民杨广得疾绝恶见人自隙窥之时捽
所藉稻藁食之日数尺乃死敛毕棺中忽有声若□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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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启之则一驴跃出嘶鸣甚壮衣帽如蝉蜕然家人絷
之隙屋中一日其子妇持草饲驴忽跳齧妇背流血妇
忿怒取剉草刀刺之立死广妻遂诉县称妇杀翁县遣
修武郎王直臣往验之备得其事
李德远绍兴中与福州姚知县同邸时姚之旧友贾县
丞所居相去百步必过姚夜话李因得识之贾
长安人谈骊山宫阙故都井邑之事滚滚可听又尝为
缙云丞说鬼仙英华事迹尤有依据又二年李与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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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道语怪唐具述英华李应答如响唐曰君何知之
以所闻告唐骇曰得非长身多髯者乎曰然陜西人乎
曰然是人自缙云罢即死其兄葬之某处吾送之窆于
今十年安得如君所云李方惧徐思未尝白昼来其坐
尝去灯远知乃鬼尔
金天会戊申有红巾十万攻城危甚忽大兵至破贼统
兵乌噜大王憩兵同州界八鱼井见老翁驰白马汗如
流诣军门告急莫知为谁忽有人曰城隍庙塑马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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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汗
陜西某县一老妪住庄村间日有道流乞食与之无吝
色曰二十年后当有难今以铁简授汝至时急投诸火
言讫而去久之妪之女长而且美一日有曰大王者骑
从甚都借宿妪家遣左右谓曰闻得异人铁简可出示
否妪平日数为他人借观因造一伪物而以真者悬腰
间遂用伪献留不还曰汝可呼汝女行酒以疾辞大王
怒便欲为奸妪思道流之说计岁数又合乃解铁简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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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灶火内既而电掣雷轰击死猕猴数十其一甚钜所
赍器用悉金银宝玉赴告有司籍入官库台哈布哈为西
台御史日阅其案曰鬼赃
西安有蝎魔寺塑大蝎于楣相传明初有女子素不慧
病死复生遂以文史知名时有布政丧俪遂娶之月馀
布政方视事使阍人入廨见老蝎伏榻上辗转间又成
好女子已而忽失所在是夕人定乃出拜灯下曰身本
蝎魔得罪冥道赖大士救免因假女尸幸获侍左右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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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建一兰若报大士之德今丑迹已彰幸公哀怜布政
颔之女子遂隐他日乃命所司建寺
香溪洞在兴安州南二十里成化中知州郑福闻洞中
有胡濙题访之行三里许峡峪如门迤逦而进小庵在
焉二人对奕化白云飞去遗石局数十棋子推之动取
之不下
成化二十一年合阳民王兴左拇甲出龙先是甲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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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纹如线纡曲每雷雨辄旋动小苦兴数欲剔去之后
梦一男子形容甚异谓兴曰余乃龙也谪托君体三日
后当去幸勿讶至期雷雨大作自牖出其手有龙裂甲
飞去
蟾宫吸月亭在斗山后时有白气亘天土人多见之明
孝廉方策偕友读书斗山寺间偶步山麓忽见重门洞
开视其额有蟾宫吸月亭字遂入有一女子以茗饮之
方谓如此清异之处当与友共游置茗于几急出呼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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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已迷矣
明扶风马孺子与群儿戏郊亭上忽有奇女堕地群儿
骇且悦之稍狎焉女怒曰帝以吾心侈大怒而谪来七
日当去遂入居佛寺讲室及期取杯水饮之嘘成云气
五色因取裘反之化为白龙回翔登天而去
嘉靖十二年褒人于廉水之隈饮牛见一物如牛鹰嘴
肉翅自深潭盘旋而出其声如雷以翅裹牛入水众用
瓦石击之遂深入牛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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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城罗秀才馆邑之东偏遇一僧毰毸披发貌甚奇古
生问从来笑而不答邀至馆授以一餐僧曰明日俟我
于东岳神祠如期而赴良久僧至时已昏黑僧乃于袖
出圆纸吹上屋梁忽成皎月向祠东壁以手指画门豁
然开长须数人从壁门出布设坐锦屏绣缛海错山珍
备具酒再行僧曰寂寂无以娱宾可命妓能歌舞者来
俄见十六丽姝亦出自壁门纤讴乍发雅乐齐鸣咸呈
妙技罗目眩神骇逡巡求退僧举袖一挥妓仆器物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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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入壁中梁月随人移照岳祠外谯楼鼓声已三严矣
僧仍于袖出一木龙令罗乘之倏长数丈千林万壑瞬
息而过僧呼曰可下矣下则一海岛茅庵也庵外白虎
张口向罗僧叱之罗悽怖求归僧倾小药丸如豆断庭
前细竹数寸赠罗曰君归后殷邦十五年鬼井奇祲用
此乃免罗祇受假寐少顷依然身在岳祠门外天甫向
晓怅惘回书馆竹叶药犹在掌中阅三年奇旱罗贫困
取药偶向屈戌磨之药化火发融为黄金又以竹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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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成圈辄得胡饼一枚啖至三枚再划则不成矣日以
为常次年稔遂失竹枝所在殷邦盖谓嘉靖十五即七
八两年鬼井乃秦分也
嘉靖二十四年别驾王濯征未第时同二三友人丙夜
过秦邸见一巨人从东栅来高三丈馀至萧墙东南隅
扶墙内望若有太息声越明年一宗室出门又见一巨
人从北着白衣白帻耳有□高二丈馀两目炯炯火光
射地望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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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君杨筠湄缔婚中部刘氏未娶而刘夭筠湄书斋夜
读有女子碧襦红裳款户曰妾即君之妇刘氏也谊托
丝萝理无幽显故远叩书帏自此及夕即来踰岁乃绝
筠湄询以科名口占四语云中举中进士做官做御史
督学在山西巡抚江南止其后一一皆验
长安明时五隅头有叶姓老翁须已皓然一道人过之
化斋叶仰视日近巳曰非其时矣道人乃舒右手抹翁
右颊寻须而下曰美哉须遂飘然而行少时侍婢见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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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须纯黑而半面肉色亦嫩如少年后翁得上寿须容
卒不变
嘉靖三十九年永寿城西武亭河岸穴中出白雾俄然
结成人马形有乘马者有步行者宛然如生皆雄杰可
畏至盘道山北散为有翼蝼蚁
温韬发诸陵惟乾陵风雨不可发嘉靖戊戌先君作吏
陇西道出乾州土人云过则天陵如有谩语辄以雷雨
报之先君弗信为一诗诋之行不数里雷雨大作仲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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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其地复赋一诗诋之中道亦遭风雨千年虐焰死
而不亡
崇祯甲戌澄城关帝庙有画虎道士讽经至夜三鼓见
虎双眸炯然从壁而下若将噬人道士取斧格之虎上
壁忽不见
吉给谏时为诸生读书城隍庙偶暮归忽闻门下有人
言去得否徐伺之乃二泥鬼言也须臾二鬼下台东向
行时因尾之一鬼曰勿高言吉解元在后寻至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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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门即开以纳次日往讯主人言有女得疾每起鼓后
如魅魇状至五更方苏时令取朱纸书吉解元在此五
字贴床头女寻愈后时果发解
米脂诸生贺时雨贡生艾诏诣督师汪乔年上书请发
李自成祖坟为厌胜计乔年以闻报可事下知县边大
绶亲临发掘及开有大蛇十数皆长丈馀回旋其中枯
骸成漆色生毛发赤蚁数斛尽焚弃之
崇祯末蒲城人屈曼为县𨽻尝中途醉卧夜半见古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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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少年书生仰月呼吸俄而口吐一珠色赤于火以
手承弄曼踉跄而前夺取吞咽书生怒争不已既而曰
假汝经年仍当归我随失所在曼吞珠后体甚飘忽咸
谓曼得隐形术适御史巡蒲录诸讼牒怨家重赂曼径
入堂掣牒左右无见者御史觉阶前有半体人案牒翻
翻自动心甚骇异急以所佩印重按之忽得人手其全
体遂现立命箠毙掩埋逾夕其地坟起成一小穴若有
物出入状盖书生取珠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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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少华峰有龙出玉皇殿泥龙内坐山道人及张天
锡见之
鉴戒
秦孝公用商君尝临渭论囚渭水尽赤孝公卒太子立
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主人不知其是
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
嗟乎为法之弊至此哉
郭解轵人徙入关关中贤豪知与不知闻其声争交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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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杀杨季主杨季主家上书人又杀之阙下上闻乃下
吏捕解解亡置其母家室夏阳身至临晋出关久之得解
遂族郭解
赵广汉为京兆尹好用世吏子孙新进少年者专厉强
壮蜂气见事风生以私怨论杀男子荣畜人上书言之
事下丞相御史按验广汉疑丞相夫人杀侍婢欲以胁
丞相乃将吏卒入丞相府召夫人跪庭下受辞收奴婢
十馀人去丞相上书自陈上恶之下广汉廷尉竟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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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
减宣为左内史其治米盐事小大皆关其手自部署县
名曹实物官吏令丞弗得擅摇动以重法绳之居官数
年废为右扶风坐怨成信信亡藏上林中宣
使郿令格杀信吏卒格信时射中上林苑门宣下吏抵
罪以为大逆当族自杀
王温舒者阳陵人为御史督盗贼杀伤甚多迁河内太
守捕郡中豪猾相连坐千馀家上书请大者族小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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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十馀里其好杀伐行威如此岁馀会宛军发诏徵
豪吏温舒匿其吏华成及人有变告温舒他奸利事罪
至族自杀
扶风人士孙奋居富而性吝梁冀以乘马遗之从贷钱
五千万奋以三千万与之冀大怒乃告郡县认奋母为
其守藏婢云乃盗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考奋
兄弟死于狱中悉没赀财亿七千馀万
董卓既死当时日月清净微风不起旻璜等及宗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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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悉在郿皆还为其群下所斫射卓母年九十走至坞
门曰乞脱我死即斩首袁氏门生故吏改殡诸袁死于
郿者敛聚董氏尸于其侧而焚之暴卓尸于市卓素肥
膏流浸地草为之丹守尸吏冥以为大炷致卓脐中以
为灯光明达旦如是积日后卓故部曲收所烧者灰并
以一棺棺之葬于郿卓坞中金有二三万斤银八九万
斤珠玉锦绣奇玩杂物皆山崇阜积不可知数李
傕等葬董卓于郿葬日大风雨霆震卓墓流水入藏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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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棺木
王如新丰人初为州武吏时关中荒残潜结无赖诸少
年乘夜袭破山简杜蕤军于是冯翊严凝长安侯脱等
各率其党攻城杀令以应之未几众至四五万自号大
将军领司雍二州牧归王敦卒为敦所诛
皇初中姚兴给事黄门侍郎古成诜每以天下是非为
己任时京兆韦高慕阮籍为人居母丧弹琴饮酒诜闻
而泣曰吾当私刃斩之以崇风教遂持剑求高高惧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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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终身不敢见诜
魏盖吴反杏城关中骚动帝西伐至于长安先是长安
沙门种麦寺内御驺牧马于麦中帝入观马沙门饮从
官酒从官入其便室见大有弓矢矛楯出以奏闻帝曰
此非沙门所用当与盖吴同谋规害人耳命有司案诛
一寺阅其财产大得酿酒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
物盖以万计又为曲室与贵室女私乱帝既怒沙门非
法崔浩时从行因进其说诏诛长安沙门焚破佛像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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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四方令一依长安故事
杜陵人韦伯昕学尚有壮气自以才智优于裴植常轻
之延昌末告植谋为废黜植坐死后百馀日伯昕亦病
卒临亡见植为祟云
燕荣华阴人性刚严有武艺仕周从武帝伐齐以功授
开府仪同三司隋文帝受禅徵为武候将军除幽州总
管荣性严酷尝按部道次见丛荆堪为箠命取之辄以
试人人或自陈无咎荣曰有罪当免及后犯将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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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前被杖许有罪宥之荣曰无过尚尔况有过耶榜捶
如旧每巡省管内闻人吏妻有美色辄舍其室而淫之
暴纵日甚元弘嗣除幽州长史惧辱固辞上知之敕荣
弘嗣杖十已上罪皆奏闻荣遣弘嗣监纳仓粟飏得一
糠一秕罚之每笞不满十一日中或至三数如是历年
怨隙日搆遂收付狱绝其粮弘嗣饥抽衣絮杂水咽之
其妻诣阙称冤上遣考功侍郎刘士龙驰驿鞫问奏荣
毒虐又赃秽狼藉徵还京赐死先是荣家寝室无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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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数斛从地喷出未几荣死于其处
王文同频阳人开皇中以军功拜仪同炀帝嗣位出为
恒山郡赞务有一豪猾每持长吏长短文同下车闻其
名而数之因令剡木为木橛埋之于庭出尺馀四面各
埋小橛令其人踣心于木橛上缚四支于小橛以棒打
其背应时溃烂郡中大骇及帝征辽东令文同巡察河
北诸郡北至河间召郡官人小有迟违者辄覆面于地
捶杀之求沙门相聚讲论及共为佛会者数百人文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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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聚结惑众尽斩之又悉裸僧尼验有淫状非童男
女者数千人复将杀之郡中士女号哭于路诸郡惊骇
各奏其事帝闻大怒遣使驰锁之斩于河间
鱼俱罗初炀帝在藩俱罗弟赞以左右从累迁
大都督帝嗣位拜车骑将军赞性凶暴虐其部下令左
右炙肉遇不中意以签刺其眼有温酒不适者立断其
舌帝以赞藩邸之旧不忍加诛令自为计赞饮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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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中京兆狱卒失其名酷暴诸囚囚不堪其苦而狱
卒以为戏乐后生一子颐下肩上有若肉枷无颈数岁
而死
隋大业末有道者居太白山炼丹砂有成弼者给侍甚
久一日以家艰辞去道者遗丹十粒令一粒化赤铜十
斤足办葬事弼还如言襄事复入山求丹不与乃持刃
劫之断手刖足颜色不变并斩其首解衣见肘后有赤
囊开之则丹也弼喜持之下山忽闻呼弼声回顾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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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曰吾不期与子至此子受丹神必诛汝终如吾矣
言已不见弼既得丹多变黄金家大富则为人告云有
奸弼自列能成黄金唐太宗召试有验因授五品官令
造金凡造数万斤而丹尽因求去帝令列其方弼诉不
知帝谓其诈遂令断手刖足斩首如道者云
武德四年赦王世充为庶人与兄弟子侄处蜀以防夫
未备置雍州廨舍独孤机之子修德帅兄弟至其所矫
称敕呼郑王世充与兄世恽趋出修德等杀之其馀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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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侄等于道亦以谋反诛武德二年独孤机兄弟为
世充所杀故修德报仇
李密字元邃其先襄平人父宽隋上柱国遂家长安密
趣解雄远多策略以荫为千牛备身谢病去感厉读书
以蒲鞯乘牛挂汉书一帙角上行且读时贼翟让聚党
万人密以策干让让分兵与密号蒲山公推为盟主建
号魏公密杀让心稍骄武德元年王世充悉众决战密
军溃归关中高祖拜光禄卿封邢国公殊怨望高祖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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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兵就黎阳招抚故部曲王伯当为副驰至稠桑驿
有诏复召密密大惧谋叛伯当止之不从熊州副将盛
彦师击斩之
那罗迩娑婆寐帝那伏国人也贞观二十二年右卫率
长史王元策破帝那伏国得之自言寿三百岁云有长
生之术太宗深加敬礼造延年之药发使天下采诸奇
药异石有药名畔茶位水出山中石臼内有七种色或
热或冷能消草木金铁人手入水即销烂欲取之以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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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髑髅沈于石臼以水转注瓠芦中每有此水处即有
石桂似人形守之若彼山人传道出此水者即死又有
药名咀赖罗在高山石崖腹有石孔孔前有一小树其
叶青绿状如黎杏石孔中有大毒蛇守之人不得到欲
取此树为药以大方头箭射取枝叶叶下便有鸟衔将
飞去即以众箭射鸟而取其叶诡异之事𩔖多如此徒
延岁月术卒不就终死于长安
白铁余者延州稽胡也先于深山中埋一铜佛像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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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草生其上诏乡人曰吾昨夜山下过见有佛光于是
卜日设斋以出圣佛及期集数百人命于非所藏处斸
不得则诡曰诸人不至诚布施佛不可见是日男女争
施舍百馀万即于埋处斸之得铜佛乡人以为圣人远
近相传莫不欲见宣言曰见圣佛者百病即愈计百里
老小士女皆就之乃绯绫为袋数十重盛佛像人来观
者去其一重一回布施获千万乃见其像如此矫伪一
二年乡人归伏遂作乱自称光王署置官属设长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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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数年命将军程务挺讨斩之
薛万均弟万彻高宗永徽二年授宁州刺史
入朝与房遗爱昵甚因曰我虽病足坐置京师诸辈犹
不敢动遗爱曰若国有变当与公共辅荆王谋泄下狱
诛
杜如晦次子荷性暴诡不循法尚城阳公主
官至尚乘奉御封襄阳郡公承乾谋反荷曰琅邪颜利
仁善星数言天有变宜建大事陛下当为太上皇请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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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上必临问可以得志及败坐诛临刑意象轩骜
周兴万年人少习法律自尚书吏积迁秋官侍郎屡决
制狱文深峭妄杀数千人天授中人告兴与丘神绩谋
反诏来俊臣鞫状兴未知被告方对俊臣食俊臣曰囚
多不服奈何曰易耳内之大瓮炽炭周之何事不承俊
臣曰善命取瓮具炽火徐谓兴曰有诏按君请尝之兴
骇汗叩头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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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俊臣万年人凶险不事生产妄告密引见则天以为
忠累迁侍御史按制狱少不会意者必引之前后至族
千馀家则天于丽景门别置推事院令俊臣等按鞫俊
臣造告密罗织经一卷皆有条贯支节布置事由每鞫
囚无轻重多以醋灌鼻禁地牢中或盛之瓮中以火绕
炙之并绝其粮至有抽衣絮以啖者每有赦令俊臣必
先遣狱卒尽杀重囚然后宣示由是告密之徒纷然道
路诸武及太平公主恐惧共发其罪乃弃市国人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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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皆怨之竞剐其肉斯须尽矣
来子珣万年人永昌初上疏擢左台监察御史后倚以
按狱多徇后旨故赐姓武字家臣既诬雅州刺史刘行
实弟兄谋反诛得迁游击将军常衣锦半臂自异俄流
死
唐则天初京兆人李全闻家富于财性好杀戮猪羊驴
犊皆烹宰于前常与诸子取鸟雀以刀齐刈其头即放
飞看其飞得近远远者为胜近者为负以此戏乐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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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严残婢妾及奴客少有事或悬开其心或剜去其目
其妻初生一子自眼上䀹有皮垂下至于鼻从额已后
又有一片皮垂至于颈有似人着帽焉后生一子牙爪
如虎口似鹰吻又生一子从项至腰有缝拨看见其心
肺五脏生而俱死其兄亦好鹰犬弋猎性又残忍酷毒
其妻生男项上有肉枷鸟兽鱼鳖形或无眼鼻者数矣
周侍御史侯思止醴泉卖饼食人也罗告准例酬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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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上前索御史上曰卿不识字对曰獬豸岂识字但为
国触罪人而已遂授之凡推勘杀戮甚众更无馀语唯
谓囚徒曰不用你书言笔语止还我白司马若不肯来
俊即与你孟青横遭苦楚非命者不可胜数白司马者
北邙山司马坂也来俊者中丞来俊臣也孟青者将军
孟青棒也后坐私蓄锦朝堂决杀之
张易之兄弟骄贵强夺庄宅奴婢姬妾不可胜数昌期
于万年县街内行逢一女人婿抱儿相逐昌期马鞭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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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头巾女妇骂之昌期顾谓奴曰横驮将来婿投匦三
四状并不出昌期捉送万年县诬以他罪决死之昌仪
常谓人曰丈夫当如此今时千人推我不能倒及其败
也万人擎我不能起俄而事败兄弟俱斩
天受年彭城刘诫之粗险不调凌上忽下恐吓财物从
万年县尉常彦玮索钱一百千云我是刘果毅当与富
贵彦玮进状告之上令二给事先入彦玮房中下帘坐
窗下听之有顷诫之及卢千仞至坐谈彦玮引之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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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短长无所忌讳给事一一纸笔抄之以进上怒令金
吾捕捉亲问之具承遂腰斩诫之千仞处绞授彦玮侍
御史
崔湜为襄州刺史请别开南山新路以趣商州役工数
万死者十三四仍严锢旧道不许人行其新路每经夏
潦摧压踣陷行旅艰辛僵仆相继后湜流岭表俄诛戮
于路山南人先苦湜所役竞以砖瓦投掷其尸应时尽
碎而商州奏请复依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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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中西京霖雨六十馀日有一胡僧名宝严自云有
术能止雨设坛场读经咒其时禁屠家宝严用羊二十
口马二疋以祭祈读经五十馀日其雨更盛于是斩逐
胡僧其雨遂止
相王诛逆韦崔日用将兵杜曲诛诸韦略尽绷子中婴
孩亦捏杀之
京兆尹崔日知处分长安万年及诸县左降流移人不
许暂停有违晷刻所由决杖无何日知贬歙县丞被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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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催求与妻子别不得
杨虞卿为京兆尹市里有三王子力能揭巨石遍身图
劄前后合抵死数四皆匿军以免会有过杨令所由数
人捕获闭关杖杀之判云刺劄四肢口称王子何须讯
问便合当辜
王旭侍中圭孙神龙初迁累左台侍御史每治狱囚皆
逆服制狱械率有名曰驴驹拔橛犊子悬等以怖下又
缒发以石胁承之时监察御史李嵩李全交皆严酷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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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埒京师号三豹里闾至相诅曰若违教值三豹宋王
宪官属纳希虬兄为剑南令坐赃旭奉使临讯见其妻
美逼乱之囚杀其夫纳赃数百万希虬泣诉于王王为
上闻诏劾治获奸赃不赀贬龙州尉恚而死
王涯有再从弟沐家于江南贫且老闻涯为相跨驴诣
之欲求一簿尉留长安二岁始得一见涯待之殊落寞
久之沐因嬖奴以道所欲涯许以微官自是旦夕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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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俟命及涯家被收沐适在其第与涯俱腰斩舒元舆
有族子守谦愿而敏元舆爱之从元舆者且十年一日
忽以非罪怒之日加谴责奴婢辈亦薄之守谦求归元
舆亦不留悲叹而去夕至昭应闻元舆收族守谦独免
天宝中御史大夫王鉷有罪赐死县官簿录鉷太平坊
宅数日不能遍宅内有自雨亭从檐上飞流四注当夏
处之凛若高秋又有宝钿井栏不知其价他物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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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有豪民杨崇义者妻刘氏与邻舍儿李弇私
通崇义一日醉归刘氏与李弇同谋而害之埋于枯井
中其时仆妾辈并无所觉惟有鹦鹉一只在堂前架上
洎杀崇义之后其妻遂经府陈词言其夫不归窃虑为
人所害府县官吏莫究其弊后来县官等再诣崇义家
检校鹦鹉忽然声屈曰杀家主者刘氏李弇也官吏遂
执刘氏及李弇备招情款府尹具事案奏闻明皇叹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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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封鹦鹉为绿衣使者
凤州城南有明相寺佛数尊皆饰以金乱后有贫民刮
金鬻而自给迨至时宁金䌽已尽于是遍身生癣痒不
可忍必须以物自刮皮尽至肉肉尽至骨而死
长安完盛时有一道术人称得丹砂之妙颜如弱冠自
言三百馀岁京都人甚慕之至于输货求丹横经请益
者门如市肆时有朝士数人造其地饮啜方酣有阍者
报曰郎君从庄上来欲参觐俄见一老叟鬓发如银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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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伛偻趋前而拜拜讫叱入中门徐谓坐客曰小儿愚
騃不肯服食丹砂以至于是都未及百岁枯槁如斯坐
客愈更神之后有人私诘道者亲故乃云伛偻者即其
父也好道术者受其诳惑如欺婴孩矣
元载结中人董秀厚啖以金使刺取密旨帝有所属必
先知之探微揣端无不谐契故帝任不疑鱼朝恩诛载
益矜肆外委主书卓英倩李待荣内劫妇言纵诸子关
通货贿挤忠良进贪猥城中开南北二第室宇奢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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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为冠近郊作观榭帐帟什器不徙而供膏腴列墅疆
畛相望名姝异伎虽禁中不逮帝尽得其状李少良上
书诋其丑状载怒杀少良帝积怒大历十二年诏收载
赐死
元载宠姬薛瑶英母赵娟本岐王爱妾后出为薛氏妻
生瑶英及载纳为姬善为巧媚载惑之怠于庶务瑶英
父兄与赵娟出入贿赂号为关节天下赍宝货求大官
职无不指薛为梯媒载死瑶英自为俚妻矣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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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年县佛堂子中谒主官乞一快死主者曰相公今
受些子污泥不怪也乃脱秽袜塞其口而终
华山道士明思远勤修道箓三十馀年常教人金水分
形之法并闭气存思师事甚众永泰中华州虎暴思远
云虎不足畏但闭气存思令十指头各出一狮子虎即
去思远兼与人同行欲暮于谷口行逢虎其伴惊惧散
去唯思远端然闭气存思俄为虎所食其徒明日于谷
口相寻但见松萝及双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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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弘小字软奴自称嵩山僧或诈云王孙与其党王
昌至京师有董昌者导广弘舍于资敬寺尼智因董昌
又令妖人唐郛言广弘当大贵郛又诱射生将韩钦绪
李政谏南珍霞及神策将魏循李傪前越州参军李昉
明经陆降于广弘所皆行君臣之礼各有署置广弘通
于智因许以为妃又云岳渎为我择十月十日庚寅举
行魏循李傪上变令中官捕之三司覆验连坐死者百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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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市肆恶少率髡而肤劄备众物形状恃诸军张拳
强劫至有以蛇集酒家捉羊甲击人者京兆尹薛元赏
上言白令里长潜捕约三十馀人悉杖杀尸于市市人
有点青者皆炙灭之时大宁坊力者张干劄左膊曰生
不怕京兆尹右膊曰死不畏阎罗王又有王力奴以钱
五千召劄工可胸腹为山亭院池树草木鸟兽无不悉
具公悉杖杀之
元和初天水赵云客游鄜畤过中部县县寮有宴吏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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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囚至罪不甚重官寮愿纵之云醉因劝加刑杖之二
十累月云出塞行及芦子关道逢一人要之过其居命
酒偶酌既而问曰君省相识耶前某月日于中部值君
某遭罹横罪与君素无雠隙为君所劝因被重刑云遽
起谢之其人曰吾望子久矣乃令左右拽入一室有大
坑深三丈馀中惟贮酒糟数十斗剥去其衣推云于中
饥食其糟渴饮其汁昏昏几一月乃出之使人蹙额挼
捩肢体手指肩髀皆改旧提出风中倏然凝定至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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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亦改以为贱隶会其弟为御史出案灵州狱云以前
事密疏示之其弟告于观察使李铭由是发卒讨寻尽
得奸人而覆灭其党临刑亦无隐匿云前后如此变改
人者数代矣
温韬京兆华原人少为盗后事李茂贞为华原镇将茂
贞以华原县为耀州韬为刺史梁太祖围茂贞于凤翔
韬以耀州降梁即以韬为节度使韬在镇七年唐诸陵
在境内者悉发之取其金宝昭陵最固韬从埏道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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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室制度闳丽不异人间中为正寝东西厢列石床床
上石函中为铁匣悉藏前世图书钟王笔迹纸墨如新
韬悉取之遂传人间惟乾陵风雨不可发后求徙他镇
遂徙忠武庄宗灭梁韬来朝庄宗待韬甚厚郭崇谮曰
此劫陵贼罪不可赦庄宗遽遣还镇明宗入洛流德州
赐死
西京咸宜观女道士鱼玄机字幼微长安里家女也色
倾国喜读书属文尤致意吟咏咸通初从冠帔于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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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载酒诣之必鸣琴赋诗间以谑浪其诗有云情自郁
争同梦仙貌长芳又胜花一女僮曰绿翘亦明慧有色
一日机为邻院所邀迨暮方归绿翘曰适某客来知鍊
师不在而去客乃机素相昵者意翘与之私及夜张灯
扃户命翘入卧内讯之裸而笞百数既委顿请杯水酹
地曰无天则无所诉若有谁能抑我言讫绝于地机坎
后庭瘗之自谓无人知者有问翘者则曰春雨霁逃矣
客有宴于机室者因溲于后庭当瘗上见青蝇数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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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地驱去复来详视之如有血痕且腥客既出窃语其
仆仆归复语其兄其兄为府街卒尝求金于机机不顾
卒深衔之闻此遽至观门觇伺见偶语者乃讶不睹绿
翘之出入街卒复呼数卒携锸具突入玄机院发之而
绿翘貌如生卒遂录玄机京兆府吏诘之辞伏朝士多
为言者府乃表列上至秋竟戮之
有处子姓文不记其名居汉中以烧炼为业有富商李
十五郎者积货甚多为文所惑三年之内家财罄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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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自经又有蜀中大将屯兵汉中者亦为所惑华阳坊
有成太尉新造一第未居言其空净遂求主者赁以烧
药因火发焚其第延其一坊扫地而尽文遂夜遁欲向
西取桑林路东趋斜谷以脱身出门便为猛虎所逐不
得西去遂北入王子山虎随之不离跬步既窘迫遂攀
枝上树以带自缚于乔柯之上虎绕树咆哮及晓官司
捕逐者及树下虎乃徐去遂就树擒之斩于烧药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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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明寺钟寇乱之后有贫民偷其铜袖锤錾往
窃凿之日获一二斤鬻于阛阓如是经年其家忽失所
在市铜者亦讶其不来后官欲徙钟于别寺见寺钟平
堕在阁上及仆之见盗钟者抱锤錾俨然坐于其间即
已乾枯矣
伪蜀王宗信镇凤州有角抵人苏铎者委之巡警尝与
宗信之左右孙延膺不协宗信因暇日登楼望见苏铎
锦袍束带似远行人之状宗信讶之铎本岐人也延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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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谮曰苏铎虽受公畜养其如包藏祸心久欲逃去宗
信大怒立命擒至先断舌脔肉然后斩之及延膺作逆
其被法之状一如铎焉
临潼县驿前有俚妇三子皆售诸过客二为正使一为
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刘郎官者县人田升卿也田登第
嫡父自陈升卿大怒闻公决杖元祐中升卿坐市易钱
不明配流广南人谓无亲之报
刘原父晚年病日月儿女皆不能认人言永兴中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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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墓求古物致此
武功典史张仪仪封人刻薄狡险善虐其民取之及骨
髓及语百姓吾为吏廉士大夫不知也即有弗廉我安
敢昧城隍当使我父子同日横死不踰年果父子同日
死壮兵祗候仪宅者是夜未寐见二长须人皂衣持锁
突入仪寝兵以为同事者俄传仪子死兵亟寻持锁者
内无有也乃仪亦暴死日中
张献忠号八大王延安卫柳树涧人为府快手不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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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从神一魁领红旗为先锋有力多诡同夥咸尊事之
点灯子清涧人赵四儿也紫金梁者即王自用一名王
和尚老回回者即马守应皆绥德人也过天星者张天
綝也绥德人惠登相者亦号过天星清涧人也曹操者
罗汝才也延安人多智而狡贼中号之为曹操
李自成小字硙生米脂人居于怀远堡之李继迁寨二
十一岁应募银川马夫夜失道有双狼引之行给事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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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上言裁减驿跕自成复无聊里中推为里长值催科
甚迫县令笞之加以杻自成脱去窜入王左挂子苗美
队中号八队闯将自成身不甚长高颧深䪼鸱目鹰鼻
反膺巨肩后发际如虿声似豺而语甚迟缓远望之犹
俗所画钟馗也性惨酷钳凿锤锯不离左右斫足剖心
日以为常后南奔辰州往村落中求食村民击之不知
所终
姜镶榆林人明崇祯间挂镇朔将军印镇大同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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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乱镶投贼自成败来归仍命为大同总兵官内怀反
侧顺治五年冬院府各官出城阅粮镶乘虚举兵朔浑
望风奔溃我师云集立复朔浑等处遂围大同六年秋
贼党势穷内溃斩镶首出降
陜西通志卷一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