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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陜西通志卷九十三
艺文
华岳铭序 傅玄
易称法象莫大乎天地天以高明崇显而岳配焉地以
广厚为基而岳体焉若夫太华之为镇也五岳列位而
存其首三条分方而处其中故能参两仪以比德协和
气之絪缊故云行与雨施兴雷风以动物是以古先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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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圣帝明王莫不燔柴加牲尊而祀焉于虞书则西巡狩
至于西岳而亲祭焉于礼则大司马掌其分域而大宗
伯典其祀礼也
暮春太师左右丞相诸公于韦公逍遥谷宴集序
宋之问
山有姑射人盖方外海有蓬瀛地非宇下逍遥谷天都
近者王官有之不废大伦存乎小隐迹崆峒而身拖朱
绂朝承明而暮宿青霭故可尚也先天之君俾人在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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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心格于上帝喜气降为阳春时则有若太子太师徐
国公左丞相始兴公少师宜阳公少保崔公特进邓公
吏部尚书武都公礼部尚书杜公宾客王公黼衣方领
垂珰珥笔诏有不名命无下拜熙天工者坐而论道掌
邦典者官司其方相与察天地之和人神之泰听于朝
则雅颂矣问于野则赓歌矣乃曰猗哉至理之代也吾
徒可以酒合燕乐考击钟鼓退于彤庭撰辰择地右班
剑骖六驺画轮载毂羽幢先路以诣夫逍遥谷焉神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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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其绿草骊山启于朱户渭之美竹鲁之嘉树云出于
栋水环其室灞陵下连乎菜地新丰半入于家林馆层
巅槛侧径师古节俭惟新丹垩岩谷先曙羲和不能信
其时芳卉后春勾芒不能一其令桃径窈窕蘅皋超忽
骖御延伫于丛薄佩玉升降于苍翠于是外仆告次兽
人献鲜樽以大罍烹用五鼎木器拥肿即天姿以为饰
沼毛蘋蘩在山羞而可荐伶人在位曼姬始縠齐瑟慷
慨于座右赵舞徘徊于白云衮旒松风珠翠烟露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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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汜群山夕岚犹且濯缨清歌据梧高咏与松乔为伍
是羲皇上人且三代之后而其君帝舜九服之内而其
俗华胥上客则冠冕巢由主人则兄弟元凯合是四美
同乎一时废而不书罪在司礼窃思楚傅常诣茅堂之
居仰谢右军忽序兰亭之事盖不获命岂曰能贤
上已泛舟昆明池宴宗主簿席序 前人
仆不游于兹十有五载矣心由物感遐矣不忘迹为事
牵近而难挹南阳宗邕文通学古器重名高令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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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倩象贤丞相生玄成迈德暮春修以文之会上已邀祓
禊之游乃结缙绅撰清辰殷殷辚辚㪣雾惊尘望于昆
明之滨观其大浸川陆博资畿甸凫鹥发海来往浮沉
日月丽天东西出入千年珍馆无复豫章四面金堤仍
同树杞是日也摩肩错毂备朝野之欢娱袪服靓妆匝
都城之里闬翠幕星布锦帆霞属馀沥下醉于绡人新
声远聒于川后纵目遐览识皇代之承平得意同归有
吾侪之行乐高朋一座桂树丛生君子肆筵玉山交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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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晢以言谈得俊张华以史汉先鸣登旨酒而无荒弦
清琴而自逸于是涉连榻命孤舟桃水涨而浦红蘋风
摇而浪白逼匡阜兮遵彭蠡邈矣载浮指衡岳而超洞
庭𦕈焉疑到曲岛之光灵乍合神魂密游中流之萍藻
忽开龟鱼潜动睎镂鲸而鼓棹共看烧劫之灰历牵牛
而问津欲取支机之石晴光划野有象而必形夕阳照
山无奇而不见思溢今古心摇草木汉家城阙遗之以
杂霸之风秦塞膏腴润之以太平之色景穷胜践归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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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闉思染翰于上林愿挥戈于濛汜主称未醉唯见马
驻浮云宾共少留自有鱼衔明月宫商待叩群公之获
助已多序引先题下走之求蒙不逮请授素幅以颂佳
游使一时之兴咏遥存千古之姓名常在
春游宴兵部韦员外韦曲庄序 前人
长安城南有韦曲庄京郊之形胜也却倚城阙朱雀起
而为门斜枕冈峦黑龙卧而周宅贤臣作相旧号儒宗
圣后配元今为戚里韦文双珠绝价百金懿名文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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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于陆氏兄弟掩誉于荀家先人结庐当大厦之地众
宾连袂乘暮春之月观其奥区一曲甲第千甍冠盖列
东西之居公侯开南北之巷嬴女楼下吹凤降于神仙
汉妃馆前游龙走其车马地灵磊落而间出天爵蝉联
而相继拜郎起草袭雁而传羔补衮司槐送伯而迎季
尔乃辟虚幌敞华筵闺门之秀士咸集京邑之清流毕
萃万株果树色杂云霞千亩竹林气含烟雾激樊川而
萦碧濑浸以成陂望太乙而邻少微森然逼坐尚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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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曳履惊邻宫尹递来鸣驺动壑登玉俎醉金觞地高
而珍物维丰理洞而清徽不杂以醉观德因谈获情外
戚遨游自携歌吹主人赏会但有琴诗于是下高台陟
曲沼铺落花以为席结垂杨而代幄霁景含日晚霞五
彩而丹青韶望卷云春皋一色而凝黛景阑兴逸气清
心远仰大儒之肆其德可师入处士之庐斯人若在讽
诵于逸彭之藻沐浴于扶阳之墟向来挹清议擅风流
即事奇伟佳辰行乐安可无述文在兹乎酆国善诱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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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见收士末内史禊亭之集窃倚琳琅卫尉别业之游
滥先题目归轩莫驻丽城将掩拙而不速恨无倚马之
才婉而且微请谈雕龙之什公命赋水字盍成四韵云
尔
季春下旬诏宴薛王山池序 张说
有生之微万殊无方之感一节阳和而动植畅春满而
皋壤悦后皇所以发时令布新庆二南迈周召之风百
辟形金石之咏者也碧流日暖南山雪残首献之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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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之提日帝京形胜借上林而入游戚里池台就修
竹而开宴泉赒御府味给天厨仙倡侑乐中贵督酒太
平嘉事前史未书大矣哉一德日新九功惟叙运璿枢
而均四气握金镜而静万方尧舜汤文不违颜于咫尺
夔龙伊吕共接武于朝廷不可见而见焉不可闻而闻
焉岂深思胜残去杀累百年之至仁推历按图启千龄
之昌运河清难得人代几何击壤之欢良有以也地即
青门上路朱邸平台城烟屡起而汩山野风时来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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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春将怅别爱落花之洒途夏如欣会玩峰云之映沼
尔其列筵授几分曹设幕艇送江凫船迎海鹤鱼龙九
剑曼延挥霍鸾凤鸣箫鼓作申锡逾于百瓮慈惠出
于三爵炮炙熏林塘醪醴厌丘壑抃急管于无算醉湛
恩以取乐群公赋诗俾仆题序长卿消渴觉含毫之转
迟子云壮夫见雕虫之都废敢惮鄙词之讷涩恐贻盛
集之芜秽示尔
韦司马别业集序 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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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南曲斯近郊之美者也背原面川前峙太乙清渠
修竹左并宜春山霭下连俗氛中绝此皆郑公之有也
余固已闻之开元岁夏四月猥忝散职居多放情跂彼
一行无忘于夙尚时因七召果获于前期乃与起居舍
人蔡公万年主簿韩公惠而得朋欣然命驾韦公方拭
席见待羞以药物之滋倚琴相欢杂以啸歌之韵清言
移景閒步周林翻飞目情俯仰为得斯亦吾侪之乐事
幸可而同也扶阳馀庆磻溪古迹树留梓漆器用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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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渐芝兰馨香世袭斯乃韦氏之懿业是所谓异焉而
韦公尚其同之乐忘其身之贵均林栖于服冕齐鼎食
于焚枯彼未可量吾见其大迹继前轨将为龙以为光
道包远图岂一丘而一壑二三君子相与志之云
宴韦司户南亭序 王维
惟帝克辟惟股肱克左右庶绩允釐有司多暇举无违
德孰献其可虽列侍丹陛而罕伏青蒲摅怀致馆灞陵
南望曲江左转登一级而鄠杜如近尽三休而天地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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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凝气向晦苍苍寒木式与汝歌多酌我酒墨客既序
亲当兽炭膳夫交驰屡奉鲜食夫含德之厚与时偕化
拂衣而放则野人于小隐之中束带而朝则君子于大
夫之后何轨辙一境是非外物哉且骑有羁勒徒有次
舍可以永日可以继夜客非诗人之徒欤奚其默矣
郑县刘少府兄宅月夜登台宴集序
李白
夏六月小暑至矣吾兄方幕夜天扫月榭有酒如乳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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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乎城南城临近高山俯瞰平隰秦郊汉院相错如绣
且有颢气足以娱人故数君子称觞焉其谁同之有若
功曹陇西李华参军荥阳郑洵卿琅琊王休河东裴
贶郑尉京兆韦造皆卿材也声同而形体相忘道契而
机事不入是以有高会远望危言浩歌或心惬清机寓
兴于物或语及陈迹盱衡而笑于是初筵而惠好修中
饮而意气接既醉而是非遣夫彭泽采菊隐侯临风谓
之盛矣况高城古台深夜朗月芳樽良友佳境胜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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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何夕八者俱并盍亦偕赋于此乎观二三子之志
华山黄神谷宴临汝裴毗陵十四明府序
前人
黄卢子灭景上汉千岁矣留碧峰白云以贻后世故清
机胜事未始有极余使于华之明年道侣裴冀亦再命
为临汝今夏六月假道敝邑税鞅此地思欲追高步诣
真境于是相与携手及二三友生童子将命者六七人
挈长瓢荷大壶以浊醪素琴会于黄神之谷兴也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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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西顶实三峰东面石壁丛倚东为洞壑乳窦潜泄成
盘涡两崖合关若与天接二三子将极其深也至则系
马山足披蓁石门入自洞口至于梯路蹋连嶂而舆叠
崿度岖嵚而蹑凌兢夤缘绝磴及横岭而止澡身乎飞
泉濯缨乎清涟想夫君俟我于莲花峰之下碧空婵娟
爱而不见搔首空山然后靡灵草以为席倾流霞而相
欢楚歌徐动沂咏亦发清商激于琴韵白云起于笔锋
是日也高兴尽而世绪遣幽情形而神机生颓然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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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六藏悉为外物天地万有无非秋毫既醉且止则亦
足言以志仙迹且旌吾友嘉会之在山也
宰相及百官定昆池旬宴序 孙逖
古者天子居青阳服苍玉于是乎和令布德行庆施惠
其义远矣粤若稽古皇帝御天下之十有九载溥畅神
化弘宣大明氐羌来享四方无事元凯升朝百揆时序
年屡丰而多庆物由庚而自乐乃赐群臣十日宴所以
毕春气乐太平也越三月己巳会于定昆池于是秉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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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工执事庶尹元衮赤舄黼衣绣裳奉璋峨峨佩玉锵
锵仰丹阙而拜命俯清川而乐饮大庖孔硕尹京为致
饩之司旨酒思柔柱史为佐樽之政既锡之以高会又
悦之以备乐修妓罗舞名倡间歌含姑洗于钟鼓动阳
春于羽籥陟则设帟降则具舟榜文鹢以溯洄与飞鸥
而狎玩鲂鱮甫甫凫鹥翼翼薰风敷散于草木喜气宛
延于郊甸亦既醉止于胥乐兮夫恩之所覃者深则感
之所及者远引之于大足以助天地之同和伸之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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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致鱼鳖之咸若大君垂裕岂虚也哉诗以展事抑
惟旧典我上相裴公中书令萧公辅弼皇极缉熙文教
以为正国风美王化者莫近于诗微言浸远大义将缺
乃命革刬浮靡导扬雅颂斲雕为朴取实弃华亲题首
章以倡在位皇矣上帝式歌文王之德穆如清风方闻
吉甫之颂请问其目列之如左
黄帝庙碑序 李昉
天下暴乱圣人用干戈而靖之天下宁静圣人用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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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化之昔有蚩尤肆残毒孰能去焉涿鹿有氛祲孰能
平焉黄帝所以镇神威而大定也云官纪符瑞孰能享
焉土德成运数孰能兴焉黄帝所以神明德而致太平
也披史册览五帝之旧记阅经籍稽百王之大典以治
世之法为师范以严祀之礼立教化大宋阐统之十有
三祀开宝纪号之五载彝伦攸叙万国咸宁西踰邛僰
之乡东极神枢之地北穷绝塞南极丹崖靡不沐皇风
而被德教万里之斥堠无虞四方之风雨咸若文武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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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农战交修师旅无六月之征仓庾备九年之蓄途歌
里唱远颂近谣矣惟我皇帝陛下握乾符受天命为亿
兆之主居九重之尊静则端拱凝旒来八方之琛赆动
则灵旗萃辂荡六合之妖孽圜丘展礼天地享其至诚
万物效灵人神协其佳瑞所谓登三皇而迈五帝也一
日御便殿顾谓辅臣曰前代帝王有功德昭著泽及生
民者宜加崇奉岂可庙猊堕而享祀寂寞乎当命有司
遍加兴葺辅臣承命拜称万岁即日颁旨洋洋德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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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而飞腾域中矣今坊州黄帝庙即其一也本郡守土
臣以厥功告毕列状求文诏以掌纶之臣昉俾文之以
琬琰用纪其脩建之迹臣昉谨摭旧史而飏言曰昔者
炎帝道衰诸侯未制惟力是恃伊民何依黄帝于是神
聪明之德振威武之气雕虎一啸猛暴不觉震惊神龙
未起陆梁先知悚惧始以兵法治其乱次以帝道柔其
心寰海尘飞一朝尽息修德振旅劝农务穑登沅湘而
逐荤粥无远不临举风后而用力牧惟贤是试少昊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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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嗣其瑞云之德而宇宙清唐虞尧舜法其垂衣之道
而域中化天生斯民树之司牧为司牧者能以皇帝修
身理国之道以御今之世而生灵不登仁寿之域者未
之有也天有历数钟我皇朝考求参订徵祀事于前文
芷藻蘋蘩荐时羞于广殿羽卫似巡于东海神兵如
战于阪泉尚凭德于威灵永垂休于黎献虔遵睿旨谨
序
游鄠山诗序 程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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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自幼时已闻秦山多奇占有扈者尤复秀出常恨游
赏无便嘉祐二年始应举得官遂请于天官氏愿主簿
书于是邑谓厌饫云山以偿素志今到官几二年矣中
间被符移奔走外干者三居其二其一则簿书期会仓
廥出入固无暇息惟白云特在山面最为近邑尝乘间
两至其馀佳处都未得往变化初心辜负泉石五年二
月初吉闻贰车晁公来游诸山先是晁公见约同往会
探吏失期二日早晁公以书见命始知车骑已留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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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白邑大夫张君时民产有在山麓者以罪没官府符
方命量其租入之数因请以往鞭马至山而晁公已由
高观登紫阁还憩下院见待已久遂奉陪西游经李氏
五花庄息驾池上夜宿白云精舍诘旦晁公西首仆复
并山东游紫阁登南山望仙掌回抵高观谷探石穴窥
石潭因周视所定田徜徉于花林水竹间夜止草堂是
晚雨气自西山来始虑不得遍诣诸境一霎遂霁明旦
入太平谷憩息于重云下院自入太平谷山水益奇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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殆非人境石道甚巇下视可悸往往步乱石间入长啸
洞过虎溪西南下至重云阁访凤池观云顶凌霄罗汉
三峰登东岭望大顶积雪复东北来云际下深涧白石
磷磷于水间水声清泠可爱坐石掬水恋恋不能去者
久之遂宿大定寺凌晨登上方候日初上西望药山北
眺大顶千峰万峦目极无际下山缘东涧渡横桥复憩
于重云下院出谷游太平宫故基而归马上率尔口语
往往成诗章自入山至归凡四日得长短咏共十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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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存之以志游览之次第云
游灵岩诗序 鲜于侁
熙宁三年秋侁行部偶公暇与太守虞曹郎李茂先晋
弼佥谟殿省臣文绅仪公游药岩精舍舟南下数里乃
并崖登山又数百步有一岩环覆可拾亩宫搆其下崖
壁飙呀石色乳窦怪不可名品像殿之前有一轩瞰临
溪山俯仰可爱又东行迤逦行间见石脉出泉玉色如
乳云饮之可蠲疾又数十步抵小崖崖后数丈广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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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一石柱承载岩崖殆非耳目所闻见也其后有洞
穴云昔人尝误入其中行数里见川源花木之遇或忆
其家遂恍然欲行迷失处所予爱其景物之异徘徊久
之因为诗以记此山之胜事云
慈恩雁塔题名序 樊察
雁塔本隋无漏寺故地高宗在春宫为文德皇后复置
故以名之永徽三年沙门玄奘自西域归始于寺西建
雁塔其后毁至长安中乃复更造南对玉案雾檐诸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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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枕曲江与大明宫月凤门端若引绳气象雄伟甲于
天下自神龙以来进士登科皆赐游江上题名雁塔下
由是遂为故事五季寺废惟雁塔岿然独存有僧莲芳
始葺新之塔之内外皆以涂塈唐人题字不可复见元
丰间塔再火乡人王正叔始见书壁断裂自刬刮甃甓
得题名数十乃录以归屡白好事者使刻于石逮今四
十年卒不果重和戊戍察雠书东观偶遇同年柳伯和
纵谈及此击节怅叹明年伯和出使咸秦暇日率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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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绝顶始命尽刮断壁而所得尤富皆前之未见又俾
刻者李知常本摸拓随其断缺不复敢增益一字正叔
隐居里中素乐书法乃属以次第标目分为十卷刻于
塔之西南隅于是一代奇迹烂然在目先是会昌中李
德裕不由科第深耻进士始罢宴集向之题名削之殆
尽故今所存独诗人逸士与公卿贵游子弟为多夫晋
贤真迹流传至唐官楮私誊几数千卷自欧虞褚薛而
下皆宗之当时士人咸以不能书为耻以今题名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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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纵复欹绝至锋藏笔劲气格高古皆有江左遗风
本朝士大夫必题识其侧欲俾来者护持而皂𨽻庸人
辄以俗书污漫其上于是汲水涤之新墨尽去旧画宛
然乃知唐人于字学非特点曳尽工至于笔迹亦复精
妙如此伯和好古博雅迈往不群闻其成也为之喜而
不寐诿序引辄以所见闻者列之碑首云
长安志序 康海
关中故有长安志刻之省署岁久亡矣予家有旧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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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因其引类得其绪理喜关秦之迹颇为明悉易见间
有舛驳则据册而拟欲尽固难也其书为宋龙图学士
宋敏求氏所著程文简谓宋氏家多古书如宫阙记宫
阙疏关中记庙记三辅皇图三辅旧事皆所采据信哉
夫自成周以来关中为历代名都其人文之盛固不待
别录而后知者若其遗迹故趾所在田父野老之妄既
荒唐难信而学士大夫又不能阙疑存讹徒欲以远而
莫考之事毕议一旦若山海经之诞水经之誇括地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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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志靡曼皆是也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予于武
成取二三策而已矣孔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后之
君子得是书而读之会其领略可也而欲遽以言语文
字之间定数千百年之疑诬矣知西安府南埠李侯刻
是书成属予为序故复之如此盖其所刻皆关中盛事
云尔
元老靖边诗序 王九思
少保晋溪先生王公以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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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总制陜西边务开府固原于时土鲁番贡职弗修屡
抗我师为祸甚大贻朝廷西顾之忧公曰土鲁番旧称
臣久第御之失宜故至此我其抚之抚之不听然后用
师彼当自屈于是抚之果降修贡罔敢或爽先是各镇
士马各守其地不相及北兵往往窃入我境拒之则无
人觉而逐之则有甚不易者公自画以各镇士马凡兵
可入之地分布之以拒其入谓之摆边以语诸巡抚诸
公诸公访于军中老而谙事者咸以为不可公笑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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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已成第俟之可万全无事已而果然于是边人颂之
以为降土鲁番者询谋佥同公之雅量也或可学也至
于摆边之策神识独智公之才实不可以学而能也于
是关中士大夫闻之作为歌诗以纪其盛题曰元老靖
边云而泾阳进士穆文英走使鄠杜下属九思叙之夫
六月之咏平猃狁也采芑之作服蛮荆也由今日视之
师不兴于六月士无事于采芑而边靖焉则夫嗣遗雅
之音以流于万世者宜何如哉公未久入侍天子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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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致太平盛德伟绩纪之太常备诸国史盖不止于靖
边者云
西京杂记序 黄省曾
汉之西京惟固书为该练非固之能尔亦其所资者赡
也仲尼约之鲁书马迁鸠诸国史因本而成在古皆然
也暇得葛洪氏西京杂记读之云为刘子骏所撰以甲
乙次第百卷考比固作殆是全取刘书有小异同耳洪
又抄集固所不录者二万许言命曰西京杂记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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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固之汉书盖根起于子骏也乃溯忆其所不录之故
大约有四则猥琐可略閒漫无归与夫杳昧而难凭触
忌而须讳者也其猥琐者则霍妻遗衍之类是也其閒
漫者则上林异植之类是也其杳昧者则宣狱佩镜秦
库玉灯之类是也而其触忌者则庆郎赵后之类是也
凡若此者披金置沙法所删弃矣至于乘舆大驾仪在
典章鲍董问对言关理奥亦皆摈落而无采宜书而不
书者何也岂不幸存于杂记欤但今所传且失其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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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洪之故简矣呜呼后代之儒安得如子骏者遐收汇
集以待班固者出欤诚为史家之一慨也
赠李于鳞视学关中序 王世贞
今皇帝创礼乐褒经术徵诸公卿侍从之臣润色鸿业
日相与赓歌乎盛矣而独济南李攀龙于鳞其文章高
天下以远故厌废为外臣不得与从事于鳞为顺德守
满考比三年自如而是时吴郡王世贞守尚书部九岁
当迁者再辄报罢上之三十又五年于鳞乃始迁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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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使奉玺书乘传以条课秦博士弟子而世贞称治狱
使者北察燕赵为文贻于鳞云秦封自非子而孝公几
祀矣犹不得接冠带盟非以俗寝故然耶至于小戎黄
鸟蒹葭诸篇抑何其深文婉致也齐鲁郑卫其君子修
于词相矜尚钜丽矣乃见黜于仲尼而录秦誓也说者
谓丰镐之间周之遗教渐焉秦王吞诛六雄首采李丞
相言焚诗书尊法吏天下额然而吏是师所存者医药
卜筮种树家言耳更睹所称制与金石之铭犹郁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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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也无乃阳弃而阴收之耶汉兴治马上而自柏梁以
来词赋称西京无偶者贾谊司马相如子长吾丘寿王王
褒扬雄诸大夫东西南北人也则岂其秦风是竞七叶
而后其衰也甚矣其不振于文也则亦岂惟秦呜呼天
子非有挟书之禁固阛阓六经而道路子史矣未央馺
娑井干之瓦犹一二存者宁无先人语遗也千馀年来
二华远蹠终南太乙高蟠而插天欱丰吐镐不削其旧
独以百二之险士马之富下瞷山东而已然吾闻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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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北地有李献吉者一旦为古文词而关中士人云合
景附驰骋张揭盖庶几曩古焉父老言故相杨文襄公
实为之师倡之献吉与诸君子时时慕称杨公不衰也
彼所谓师者训诂割裂食宋氏之遗尚不能举二戴何
郑以博甲乙第则可即诸君子献吉一二外亦豪举耳
乌在其能倡耶虽然千馀年来磅礡郁积气不得决杨
公亦小振之亦难能哉于鳞之为顺德视右扶风部贵
人毛束以吏事且于文非职即有所著作重自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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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河之滨跂响而思奋者比比今上以秦故选于鳞
非少于鳞有所不足盖以秦山川令自致其造而已也
语曰顺风而呼不加长而应者众言自上易也诗不云
乎如埙如篪如璋如圭如取如携携无曰益牖民孔易
于鳞其有以牖秦哉世贞采秦风而得小戎诸篇也删
书而取可以誓者知其为于鳞功矣
陜西通志序 马理
雍人曰往岁帝命司马献臣抚我西土于内靖外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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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念及斯文乃会诸台献及三司诸明诹曰昔在成化
端肃先明保釐兹土肇修前志惟时临川伍氏实执笔
焉逮今七十载矣其后信阳何氏虽尝撰述识其大者
而已先今文献苟无所纪后将何徵诸献明曰然爰用
币及书托泾野宗伯逮余衰朽续前二志惟时二人出
所藏籍萃诸时彦就馆竹林议纂述焉未几宗伯乃归
侍慈闱寻罹内艰继应星殒溘焉长逝余如鹣丧厥翼
焉嗣是乃咨诸时彦展才助予彦乃观象考籍得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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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文当列宿之半五行之二云汉之全复屡得秦星所
在又察理考籍得天下山川脉之所起源之所发为纪
为络为条为列分江分河要会之处又参互考订得名
山大川所在昔所迷者辨而著之又稽诸古今茅土之
颁在兹土者载之复见诸郡邑之设昉于兹土有因有
革有割有合志者或顾其一指失其肩臂或地在他方
冒名在此史既舛谬志益踵讹悉加正焉寻考河套西
域吾故疆也具有城郭物产在其土地建置沿革见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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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籍爰收而载焉仍稽诸圣迹古迹布我疆域辉耀山
川苾芳简册爰别而纪焉续议兹土之献圣神为大肇
造彝伦传道开来制厥服食宫室器用书籍礼乐旧或
略之而详诸异端辞客之事特表而著之缀以芜词绘
高厚焉续议兹土之文经籍为大旧或略之而详诸诐
淫浮诞之文乃载其要略系以管见续议兹土之献圣
神之下帝王为大兹土之文经籍之下诸史子集可及
爰第而载之继索兹土名世之宦乡国之贤虽人有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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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显晦刚柔之异行有偏全之殊为献则一旧所遗者
悉登载之但储书未广昔贤之行未能博闻又见任名
宦不书尚疏略耳嗣以兹土艺文孔殷非大车可载乃
择其关世教者录之嗣以兹土人民自古及今屡有消
长详著于编见户口蕃息在仁惠焉至于物产则黄壤
之区黍稷之美甲于天下乃本草训注诸家农书不别
二物夫性既不同用各有宜倘事君事亲误羞汤药岂
细故哉故明以辨之若夫释老二氏实繁有徒其栖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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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不可胜算考厥先师具有妻子故详其原委系以
鄙言盖厚吾彝伦厚其徒焉其徒闻之靡不忻悦可以
见其情与治之机矣乃若政事在兹土者各详本篇稍
见议例他不载者不胜载也乃以鉴戒终焉
送胡方伯节镇榆林军序 前人
嘉靖庚寅春我北鄙榆林军缺御史大夫冢宰乃疏二
臣于上其一为讷斋胡公疏略曰臣伏见陜西左布政
使忠佐司徒制国用度支有功升广西参政贰方伯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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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猺獞妥疆域维裕调湖广牧荒活民升陜西右布政
使至今官内绥八郡士民外历三边饷军有功诸御史
大夫荐二御史荐八肆臣某举贤才惟帝时遴时使帝
曰俞忠往钦哉于是锡命使至曰惟兹榆林我军东连
朔代西接环庆南卫关辅北当匈奴惟兹匈奴数弗靖
于我鄙震惊我师扰我耕桑废我樵牧我民用咨帝用
是简尔为御史大夫往镇兹土倚尔惟长城兹往其善
视我师奠我边鄙毋俾叔虎专美有周往钦哉公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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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命翼日乃就道于是藩城诸君子咸饯之渭上野人
则从而留之曰公宅心亶厚亶榖敷政亶平宜我士民
我士民祈淹兹数年众心实若结罔释宁无慰哉君子
曰毋然比我关中岁凶北鄙滋甚民流移将士枕藉以
殍匪惟内忧实外虞皇上特侧席任公公宜遄往其
毋淹哉公曰加之师旅因之饥馑今时则然矣往则将
攸为邪君子曰吾闻昔哲人之抚士也使寒者如燠馁
者如饫张空拳者莫知白刃之当乎前也夫岂犒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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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哉在诚以感之云耳公于是谢诸野人而别君子曰
美哉诚也道其行矣夫吾兹试矣
送谢副使督学关中序 乔世宁
天子锐意治平而求端于人材谓督学者此其掌故弗
可弗慎也乃以参议谢先生迁副使督学关中往先生
为御史时尝视学京畿已又以佥事视学广西乃今复
推择关中云余往来京畿闻京畿人颂说先生无已也
先生在广西时会余领湖南学事湖南去广西近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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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习闻先生之政余至今盖私心愧焉先生视关中宁
独异京畿广西也顾余关中士则益厚望先生矣夫关
中者周秦汉唐故域也自昔岐丰豳渭之间其人文遐
哉盛矣然论世考实则汉不及周唐不及汉其势若流
水趋下也此犹异代不论明兴以来乡先达多质朴彊
毅厚重抗直之风而关中亦用是称于天下顾今学徒
日多文具日益饰而往时质厚强直之风寖衰矣此自
器识者较论耳顾其学又日益涂岐而师悖也彼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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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于教无足论者中材者足达于思虑乃多记诵剽窃
悦其径省不自以为袭陋何耶至俊异之士复自以神
颖天授怠于诵法即高才厚禀何为也其性习学术大
较若斯矣以今视昔盖俊茂同称而德业殊归岂山川
之气盛衰固有时耶将教化渐摩使然也先生其有意
督教之耶先生之教京畿广西也其程业惟行谊与经
术耳时复用风节励俗于文词不尽据也要使人名实
不失以此务为治者也岂非道德之符而成材之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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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独不可以施之关中耶秦谚曰峙高一丈筑堵八尺
言人以模成也今而后关中多彬彬文质之士矣即由
此复先达之风轶汉唐而上之寖及成周惟先生风教
声容所变化耳先生将趋视事方伯高先生属余赠言
余关中人窃幸关中士得良师也愿先生复吾关中之
故至先生德学在论思声华贲海内者不尽称述云
送张南溪巡抚延绥序 李宗枢
嘉靖壬寅秋寇入雁门攻太原至榆次踰月遁去上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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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任武臣选士厉兵简练杰俊先事豫防是时延绥抚
臣阙铨部以河南左丞南溪张公请于上以公为右副
都御史往抚其地于是一时大夫卿士咸曰边镇得贤
云余闻之曰天子其无西顾之忧也乎我国家之御戎
也西北为要监以宪臣宿以重兵虎视鲸吞屹不可犯
归义款塞百有馀年而边陲晏然夫安久则怠怠久则
弛考工疏而器械无犀利之用校人懈而驰驱无肤干
之资度支玩而廪廯无转输之积重之以饥馑荐臻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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疠骈作是以攻守靡利藩篱渐疏边兵深入职此之由
夫延绥五路之襟喉三秦之要区孤悬绝漠控制诸边
左提右携罥足扼吭固今之雄镇也公以雄才赡智令
德宿望弘而毅沉静而多谋威而不猛又尝历三曹忤
权贵商百粤迁越郡振藩臬明刑中土敷教湖南气节
文章弘烈茂绩照耀寰区其在关中也为佥宪为参政
决议赞政尤积有岁年溯洪河蹑华岳越弘化窥灵武
陟贺兰揽朝那登降于北地上郡之间今皆密迩节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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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壮猷多算元鉴洞窥变化翕辟于胸中久矣弘毅
者任重之器也沉静而多谋者理事之才也威而不猛
者御众之道也惟公镇之以器则不震不动运之以才
则不戁不竦而董之以威绥之以仁而又纾豫定之策
树不朽之勋弊铲蠹除惫兴困苏工励而器械精圉劝
而驱驰备廪廯程而转输充动作协变通制备垂永久
破胆之谣此中故事非公其畴嗣之余固知天子无西
顾之忧也简书既降戒行有期诸大夫咸歌咏以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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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丰山孙公暨诸大夫谓余关中人也侍公教且久
俾敬述明德作此序辞
游岳草序 魏学曾
万历甲申余司农南中诸曹少事而尚词翰矜名行而
严品藻每论文则率称数范比部云时余归思困衡未
及与相从论议归无何而比部以佥事来巡我关内余
私为一路庆幸谓诗肠骚臆襟期自轶而图回必踔绝
也久之范公与分守原公游华山穷日三嵱嵷毕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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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兴如此游有作原公刻之曰游岳草记一断为五赋
一诗十有二余得而览之曰是安可弗传也自昔滁山
章于欧记三都错陈于左赋庐山以文通吟呈秀钟山
以休文五咏骋灵其所从来久远矣盖绘形图猊资于
记匪核弗肖标美赞徽取诸赋匪丽弗阐摛韵语而发
绎思得于诗匪超弗悟三善诚具斯与胜迹并传矣今
读记若得其体势焉赋若得其光景焉诗则不觉神爽
与山灵飞扬也斯谓之核之丽之超非耶余窃观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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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冲赋咨嗟其美江沈皆以才俊蜚声江左而永叔
又为赵宋一代名笔则其诸作传也非直善扬㩁亦以
其风格胜而藻绘芳润耳周濂溪曰美则爱爱则传轮
辕饰而厥行远也信夫华岳自韩退之登陟惧莫能下
以来声益卓诡而方内耽奇嗜胜之士孰不思陟其峰
嶂纵其骇瞩往往以远莫致之为憾苟得是草可以不
出户庭而惬登眺之想有不把玩不忍释者乎
刻华岳全集序 贾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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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盘盂岁久策素日彬亡言嶞山乔岳仙岛洞天即
丘壑擅一隅之胜岑峦供四眺之奇靡不咀墨铺棻杀
青表振直将藻浑沌之支俾令起色倩愚公之力移向
含毫岂其配天之岳而鲜垂世之文哉余自解褐入关
迄建旄分陜其道华下者数矣仰金天之耸翠访玉井
之开祥展礼修虔陟高瞩远彼层岩之屹𡿖嵚巇烟岚
之巊溟郁𡶒面面駴目色色赏心顾读所为华山集者
既品析之棼殽亦蒐罗之挂漏山灵几溷文献曷徵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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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宪天中张君镇潼之暇亦斯是慨乃谋手编俾镌掌
故不再月而工竣谒叙于余余维自二仪肇判揭天柱
而维地轴者岳为尊自五位攸分镇神皋而通帝座者
华为贵彼其灵钟而圣神立极奥秘而文物开先德配
金行气肃玉宇丽泽为兑八埏说少皞之成阖户谓坤
万品遂蓐收之利此非独一方之赖也介江河而内峙
枢区宇以中蟠矗天峭壁五千仞之削成插汉悬崖四
十里之直上颓峰瞰若木之阳飞瀑泻芙蓉之露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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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方之雄也唯是分封画野首雍宁秦使四塞之疆
永安归马八水之澨常咏维鱼则关以西之所倚命登
耗与莅关西者之所藉手报塞者尔夫人非岳罔与销
祲锡羡而辏乂安岳非人罔与阐幽祚世而扬景铄溯
昔轩游舜望邈矣遐哉王降而汉隋代迁于唐宋法驾
时禋肸蚃素灵之趾桓碑世勒扶舆白帝之墟爰迨熙
明益隆崇奉高皇梦游而秩祀列圣殷荐于报祈畴匪
怀灵贶而明禋感神功以幽赞者乎张君是役也冥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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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索摭故增新豕亥刋讹鱼珍覈谬更昈列而星分遂
云蒸而霞变不惟使西岳之雄秀毕呈东井之文明载
煜而按图牒见神奇之天造稽藏育识英淑之地灵考
秩祀而典神厚下之义明谛词赋而扬休寄兴之思远允
矣人祗共快孰云化理无关他若神迹仙踪之胪列玄
栖道宇之刺陈物有异而胥书事无诡而不纂凡词客
骚工幽人达士不必觅九节之竹蹑三峰之椒而阒处
轩庭閒披几案可以揽真境而靡遗收大观于坐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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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用意不其勤与彼徒组山绘谷而奓夸诬语怪志恢
以饵登览则向者剽胜传奇之所或然不同类而称矣
张君昔司谏议挺劲直之孤标再饬韬钤肃威严之伟
望然则斯刻也其亦有与岳相印证者哉
明文西序 高弘图
关中友人韩圣秋氏于辛巳之春裒集其乡先达之文
拔尤择粹得若干卷名曰明文西以示不佞且曰诗于
是书也匪第惟文之求将必其学有源本而言有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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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然后收焉其弁言也微公莫可矣爰为之叙曰夫文
章之道方钜公硕儒驰骋上下之时其声价恒不易定
及其气运一小易然后瞭然见其分际焉故立乎东京
以察西京立乎至德宝应以察贞观斯莫有晰焉者矣
身至其间而立乎其后以察乎其前愈莫有晰焉者矣
不佞曩者承乏按秦所至观古人之迹以及国朝诸名
士之原委颇能略悟文章之运窃怪学者称文章自周
次秦汉他莫敢望斯论既确而未免专以秦予秦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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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陜之为秦断自襄公暨始皇耳前此为西周后此为
西汉故夫周秦汉一地也而周文秦文汉文一书也人
皆能知而皆如不知是故以诅楚逐客为秦文而不知
周官大诰劝农贵粟之未尝非秦文以车𥻘驷铁为秦
诗而不知清庙生民房中天马之未尝非秦诗何哉虽
然一气而数变则有可得而论者焉大抵周之文居二
代圣人简言之后而发挥本朝忠厚制作之意是独为
郁郁厥后道术争鸣皆灿然若繁星之丽顾其雄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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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类非后世之所及是宇宙一大结集也其文因而非
袭始皇帝燔上世之书自为制诏碑颂其雄霸□鷔之
气前无古昔然资禀甚异譬如孟贲乌获虽不由师授
而拳勇过人其文熄而能创汉人承秦之劲烈摹周之
温雅以经术儒藻行其高视阔步究竟于秦近而于周
远其文仿古而能离也至我国朝北地崛起槐野诸公
继之遂欲踰越唐宋六朝而远绍乎周秦汉兹惟艰哉
然而列圣之所培植山川之所孕钟其人文之盛雄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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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峻可以不愧曩哲至其谠言名论彪炳日星抑又有
过之者原其胚胎奄有三代典则得之周经术得之汉
气概得之秦其斯为用物弘者与卓哉韩子之以西名
其书也西则备而秦则偏西则通而秦则碍于以观周
汉之全而鸣昭代之盛如是乃得之尔何其与鄙言吻
合也不佞手其书恤其苦焉为其网罗放失于流离去
国之馀也伟其识焉为其断制去取于一代浩繁之后
也服其忠焉为其以述代作以笔代舌卷帙之内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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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佐朝廷之忱也是故秦以词赋声律雄天下而韩
子所甄拔诸篇其为关系国家之治乱讲求学术之邪
正分别人品之忠佞者居十之七八其它风云月露之
章往往在所略虽间不废必其敷陈比兴有豳风之遗
意者焉不佞谬谓此书臣下辑之苏轼缮写陆疏之意
也君上录之汉宣追用贾策之道也昭明逊其质而东
莱逊其雄求其匹俪其西山氏乎可谓大而精矣所谓
立乎东京以察西京且身至其间者不佞之有感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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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不既深哉若夫圣秋氏之才方及时建树不朽之业
庸讵止此盖三原之为天下望也唐之卫公精治兵明
之端毅善治国圣秋行将鼎足而三之乎圣秋谋断兼
长名动君相向读其复秦讨贼一疏不佞固已心韪之
矣
重刻三辅黄图序 颜敏
陜辖古之都城三辅故事不胜捆掇相传黄图最为详
核旧有板在司今亡矣予公馀乃重刻之序曰稽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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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难哉黄图自序裒采秦汉以来宫殿门阙楼观池囿
在关辅者著于篇东都不与焉追溯三代之俭忾叹秦
穆惠文始皇之汰侈又以隆准创业文景休养致惜于
茂陵土木之役折衷于春秋谨用民力之大旨作者良
亦苦矣文献通考晁氏以为广引刘昭汉志出于梁陈
之间陈氏以为引用应劭汉书解如淳颜师古复引此
书意汉魏间所作新安程尚书泰之雍录则辨其有唐
县名且晋灼所引黄图皆今书所无盖唐人续成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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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汉事者嗟乎稽考信疑非深心博雅之士乌能谛审
其书哉以予所闻宋敏求长安志葛稚川关中记吕汲
公大防长安图记张礼游城南记何大复雍大记皆与
黄图相为不泐予力薄不能遍梓是则可愧也后之君
子尚其鉴诸
重刻西京杂记序 前人
秦藩旧有西京杂记刻本燬不存矣予既刋三辅黄图
因并付梓序之曰稚川广先生志载秦事者一曰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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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顾以略弗传一曰西京杂记即今本也宋马端临经
籍考称其掇集刘子骏之作予按洪传洪盖神仙家流
也晋之时尚清谈博赡详洽则近于世人闻见之儒宜
其不无枘凿而稚川独嗜好之不少倦窃尝论正史浩
繁是非凛凛小说家得以乘其间而中之天下戋戋之
小儒反有取于稗乘此几近于蝇紫之惑人乃其质而
有据者司马涑水作通鉴时亦所不弃吾于稚川杂记
雅重其不诡于史而又嘉其不沦于小说也文章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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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垂不易性命微奥经济弘远学者故有其人而事物
纷赜之原充于缃素者尤为学士之所崇以资舌华以
饱贫腹以供渔猎以助著述由杂记而拓之四库七录
吾其弗能已矣
陈子厚关中纪游诗序 陈维崧
潼关六扇擎出莲花栈道千盘矗成箭括咸阳原冷百
王之剩垒连云盩厔城空千古之残碑蚀土星分井鬼
陋吴越之轻华地踞雍凉笑燕齐之迂怪千家板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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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以击缶相娱一曲车辚俗尽以弹筝为业自战国张
仪而后竞誇天府之雄至嬴家成蟜而还都说关中之
胜吴季札观风而夏之审厥声乎贾长沙吊古而过焉
论其世耳然而地虽莽阔成败偏多气实高苍兴亡不
少轵道乃降王之祖骊山为窃国之魁邯郸东走既从
来恻怆之乡灞浐北流亦自古嵚崎之地閒愁叠叠纷
于太华之旒历劫绵绵多似栎阳之韭千年绣岭堕珥
遗钿一派温泉残脂弃粉雨淋蜀道偏愁阿荦之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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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镐池独惜祖龙之去遂使长陵宝碗恒随鹦䳇以宵
啼徒令小市金箱每共獾狐而昼舞我之怀矣慎毋为
汧渭之行人卿欲愁乎何事作邠岐之游子然而吾家
南阮饶有才情昨岁西行偏多慷慨三辅则宫中行乐
之窟罗绮衯裶二陵则霸朝酣斗之场幡幢撞击姚苌
殿上一种斜阳赫连城前几番蔓草铜琵劈裂消磨异
代之悲铁拨沉雄淘洗前朝之恨字如柈大挥毫而漫
兴犹颠墨似鸦粗掷笔而老狂欲旋嗟乎美人钟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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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则昔事都非剑客弓刀峣关则其人安在黄沙浩浩
空围汉主离宫碧海茫茫长挂秦时明月是用倚驮鞍
而制恨和铃柝以言哀陇禽解唱定翻成突厥之盐秦
女如花须采入西京之记
赠陈方伯序 施闰章
宫詹学士陈先生出为山东右布政使一年迁陜西左
使以行秦方用兵羽书旁午其民犷悍不驯妇人女子
皆习战好斗岁又荐饥刍饷无出幅员数千里飞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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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非得武健严酷之人势不足以集事虽然独不见先
生所以治齐者乎齐之民急利好诈走死如骛至犷悍
不驯也先生至则钱法行盗铸息市肆不扰上下以和
中丞直指之按部者罔不首推毂诸司大夫及缙绅先
生皆相得甚驩雅善书法人争贮墨汁纨素伺间乞书
得则以为幸其见慕如此摄左司数月簿书钱榖无愆
期御事和平而政日以举行之既效矣移其治齐者治
秦何难焉且秦苦兵荒久矣以鸠形鹄面之遗黎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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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疮又不善其拊循申其期会而徒操切是务吾不知
武健严酷者之得失何如也夫民肢体也财膏血也疮
痍之民黄项槁肤形容憔悴迫而索其膏血立毙耳不
若舒其手足导其筋力而后膏血可得而贯输也先生
亦移其治齐者治秦可矣时陆大夫石斋出饯闻余言
而善之曰是可以赠先生行矣
思齐楼序 钮琇
郑人聘晋曾传塓馆之词单子入陈亦举除门之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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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三农已暇非无藉于宫功百堵攸兴洵有求于邑政
况乎周遭僻谷密迩严关戒徼道而列楹用设不虞之
限表端闱而奠磶宜崇有伉之规此爽垲所以凭高而
丽谯于焉特立者也维兹白水耸峙重闉楼曰思齐冠
之公署工于掞藻在宋则宁尉题碑弘以写谋维明则
张公建榜来四山之朝爽栋宇岿然送千祀于夕阳岁
华邈矣粤自险通翟道腴逊凤原当赤伏之遽兴或绿
林之窃发闾无植铩危等瞻乌士亦登陴乱经逐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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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荒垣雨断柱榴蜜而频穿落构霞残瓦零鸳而并坼
虽盛朝耆定天流阁道之辉而小邑彫疲人惮门材之
役余也聿来吴市隐吏愧乎梅仙适尹彭衙好事侪乎
孙宰嘅斯颓圮勉是经营乃割俸于鸟翎遂兴戌筑方
会辰于龙狵旋见子来程以毕月之工费无中人之产
即山攻石不假鞭驱因木呈材仍加蜃写修墙赋白偃
垒涩而波萦反宇流丹桥飞檐而虹指双规牖启参差
翡翠之楣肆曲栏回宛转芙蓉之槛于是公馀曳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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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横眸迩接神皋城冯桑落远临仙掌岳望莲开西瞩
频山则将军美宅尚遗汗马之勋东睎沙苑则丞相旧
衙未泯栖鸾之迹尔其雪消莺至云断鸿来林壑在怀
郊原入望耕犁晓出红破蹊华牧笛晚归青翻陇麦倒
景落平畴之外孤烟生别嶂之中座可鸣琴非仅期乎
物阜野无悬耜应重闵乎人劳至乃新丝曳柳条踠芳
尘古瘿垂槐阴浮画堞却扇而祛畏日披襟以快雄风
傧而豆笾召兹僚友疏帘飞燕分题喜雨之篇森木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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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重展凌歊之席岂无仙伯追尹赏之风流亦有嘉宾
来杜陵之拓落盖尝旷观陆幕境历盈虚周览三坟事
多成毁固有家藏金埒园仿玉津高闳容十丈之旂华
屋炤千寻之杏既而鹤归如梦忽改平芜鸦起欲啼但
留衰树此皆侈而非度计已失于殚财私以自营业何
堪于永世维夫规模由旧既用宜民废坠聿新实因体
国堪当禁楄之重奚厌增华役无鼛鼓之烦宁忘示后
爰为原其经始聊拟绵州雪峤之图及此落成尚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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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云庄之咏
璿玑图诗序 丁腹松
吟肠簇绣浪说锦心韵府团花稀逢妙手薰香傅粉不
过粗晓之无染翰停针亦止略谐竞病人传骚赋屈媭
但假留名情溢风诗卫女惟能写怨荀粲房中之令范
掞藻谁闻高柔室内之贤荆抒奇莫睹砑红笺滑空题
江月于掖庭掷谢梭轻仅制绫花于午牖蔡文姬拍成
紫塞无非帐外吹笳卓文君吟就白头终是垆边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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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绡寸寸仙机织去尚少文章春鸟双双巧绣拈来曾
无点画粤自秦风多竞秀毓奇英扶地常灵慧钟淑媛
则有门楣奇丽品第清华望重班姬苏武功之季女名
高鲍妹窦安南之孺君翠袖分欢绿衣搆隙听琵琶于
隔院谱叠新声冷琴瑟于空闺弦翻别调夭桃甫艳何
来墙外之枝睡鸭初浓窃讶花间之蝶且也妾居渭北
思子三秋郎别襄南去家千里怅衡山之雁断石亦望
夫伤锦水之鸳孤津非妒妇已矣大刀环折几回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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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悲哉团扇风凄一旦齐纨弃箧难同弄玉双吹凤
竹以游仙翻羡王章共卧牛衣而洒泣托私心于红鲤
羞缄徐姬之书散晓梦于黄莺欲荡湘娥之魄于焉愁
连远黛恨压遥峰夜月机丝叩天孙而祈巧空廊杼柚
借云锦以摛文频抽茧丝而弥长情词颠倒愈剥蕉心
而入妙章句纵横自非怨海千重奚睹缕言而皆血祗
以肠回九曲遂惊转韵之如纶天工夺而南朝之金粉
尽若泥沙凡艳空而北鄙之胭脂皆同瓦砾周邦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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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枉说绮罗秦国山川自此不生花草仆也天涯薄
宦惜潘鬓之徒彫海角迂儒愧江花之早谢有怀吊古
驱车而过织锦之台乘兴探奇展卷而览回文之谱搜
自梳妆记内采芳久许无双选归翰墨林中仿艳今推
第一沉之碧海言言成鲛女之珠镌以青天字字化娲
皇之石爰嗣曩帖用缀新词倘常璩成编便合函以玳
瑁或殷淳汇集何妨轴是珊瑚公为宇内之奇观留作
枕中之秘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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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通志序 朱轼
志书所载义例不一而所最重者曰人物曰风俗
曰山川形势所以辨疆域昭盛衰于是乎在雍州
山河壮丽甲天下其民其俗文武成康之所遗也
二南尚矣小戎无衣犹有忠爱之遗意焉汉兴扇
以仁义导以恭俭西京习尚颇为近古唐承隋后
溺于侈靡然长安冠裳文物号称极盛宋明人材
辈出若横渠张子蓝田吕氏师弟子之倡学与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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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并称下逮吕仲木韩苑洛冯少墟诸先生笃志
纯修风流未歇也
本朝重熙累洽日月渐摩我
皇上寿考作人化成久道薄海喁喁向风思皇之彦霞
蔚云蒸况此姬周故壤三辅旧地有不翘然奋兴
者乎余奉
简命视学兹土遍历三边八郡所在诸生衣冠淳朴无
子衿佻达之习制艺古文词未尽归大雅每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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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傲岸不可磨灭之气吴季札所谓夏声是耶若
夫二华太白朱圉鸟鼠崆峒之嵯峨泾渭涝潏江
源汉脉之洸漾古先帝王贤圣陵墓以及韦杜曲
江华严石鼓辋川诸胜迹莫不凭眺徙倚悠然动
怀古之思而幽岸绝壑穴居野处之民垂老不睹
长吏之面闻使者至往往扶杖牵袂相与逢迎于
秦碑汉篆之间为道山川溪谷之迁变指示古人
居处游历之处而岁时方社吹豳饮蜡与夫携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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挈筥馌妇耕夫依媚之状历历车尘马足间也古
者輶轩采风上之天子今之学使其即古采风之
职欤盖全秦之人文风俗山川形势凡官于秦生
于秦者之所未尽识而学使者早已志之目以志
之心矣今夏归青门适中丞永公补刻通志告成
授余为序余翻卷披阅觉二年中所历山容水态
民情土俗毕呈于书策琴瑟之旁又念奉
命以来日夕兢兢畏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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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所至宣扬
圣天子爱养元元移风易俗之至意父老子弟有闻而
泣下者人心之淳窥见一斑矣至黉宫士子读书
励行亦已日月改观而使者之所望犹不止此也
于是进诸生而告之曰教化之所薰蒸山川之所
郁积其深者酿为风俗其显者著于人文多士生
邠岐丰镐之墟沐
圣朝棫朴菁莪之化愤发振兴将必有如横渠蓝田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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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苑洛诸先生者出焉夫克己修身称先则古学
不如古人不止行不如古人不止于以黼黻休明
主张世道风化赖以蔚兴河岳增其光耀是则中
丞之所期待乎诸生而亦采风使者之厚幸也遂
书以为序
圬者王承福传 韩愈
圬之为技贱且劳者也有业之其色若自得者听其言
约而尽问之王其姓承福其名世为京兆长安农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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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之乱发人为兵持弓矢十三年有官勋弃之来归丧
其土田手墁衣食馀三十年舍于市之主人而归其屋
食之当焉视时屋食之贵贱而上下其圬之佣以偿之
有馀则以与道路之废疾饿者焉又曰粟稼而生者也
若布与帛必蚕绩而后成者也其他所以养生之具皆
待人力而后完也吾皆赖之然人不可遍为宜乎各致
其能以相生也故君者理我所以生者也而百官者承
君之化者也任有大小惟其所能若器皿焉食焉而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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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必有天殃故吾不敢一日舍墁以嬉夫墁易能可
力焉又诚有功取其直虽劳无愧吾心安焉夫力易强
而有功也心难强而有智也用力者使于人用心者使
人亦其宜也吾特择其易为而无愧者取焉嘻吾操墁
以入富贵之家有年矣有一至者焉又往过之则为墟
矣有再至三至者焉又往过之则为墟矣问之其邻或
曰噫刑戮也或曰身既死而其子孙不能有也或曰死
而归之官也吾以是观之非所谓食焉怠其事而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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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者耶非强心以智而不足不择其才之称否而冒之
者耶非多行可愧知其不可而强为之者耶将富贵难
守薄功而厚飨之者耶抑丰悴有时一去一来而不可
常者耶吾之心悯焉是故择其力之可能者行焉乐富
贵而悲贫贱我岂异于人哉又曰功大者其所以自奉
也博妻与子皆养于我者也吾能薄而功小不有之可
也又吾所谓劳力者若立吾家而力不足则心又劳也
一身而二任焉虽圣者不可能也愈始闻而惑之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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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思之盖贤者也盖所谓独善其身者也然吾有讥焉
谓其自为也过多其为人也过少其学杨朱之道者耶
杨之道不肯拔我一毛而利天下而夫人以有家为劳
心不肯一动其心以畜其妻子其肯劳其心以为人乎
哉虽然其贤于世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以济其生
之欲贪邪而忘道以丧其身者其亦远矣又其言有可
以警予者故予为传而自鉴焉
宋清传 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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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长安西部药市人也居善药有自山泽来者必归
宋清氏清优主之长安医工得清药辅其方辄易雠咸
誉清疾病疕痬者亦皆乐就清求药冀速已清皆乐然
响应虽不持钱者皆与善药积劵如山未尝诣取直或
不识遥与劵清不为辞岁终度不能报辄焚劵终不复
言市人以其异皆笑之曰清蚩妄人也或曰清其有道
者欤清闻之曰清逐利以活妻子耳非有道也然谓我
蚩妄者亦谬清居药四十年所焚劵者百数十人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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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或连数州受奉博其馈遗清者相属于户虽不能
立报而以赊死者千百不害清之为富也清之取利远
远故大岂若小市人哉一不得直则怫然怒再则骂而
仇耳彼之为利不亦剪剪乎吾见蚩之有在也清诚以
是得大利又不为妄执其道不废卒以富求者益众其
应益广或斥弃沉废亲与交视之落然者清不以怠遇
其人必与善药如故一旦复柄用益厚报清其远取利
皆类此吾观今之交乎人者炎而附寒而弃鲜有能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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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之为者世之言徒曰市道交呜呼清市人也今之交
有能望报如清之远者乎幸而庶几则天下之穷困废
辱得不死亡者众矣市道交岂可少邪或曰清非市道
人也柳先生曰清居市不为市之道然而居朝廷居官
府居庠塾乡党以士大夫自名者反争为之不已悲夫
然则清非独异于市人也
种树郭橐驼传 前人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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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号之橐驼闻之曰甚善名我固当因舍其名亦自谓
橐驼云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橐驼种树凡长安豪
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视驼所种树或移
徙无不活且硕茂蚤实以蕃他植者虽窥视效慕莫能
如也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
天以致其性焉耳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
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
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故吾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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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
蚤而蕃之也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
不过焉则不及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
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
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虽曰爱之其
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雠之故不我若也吾又何能为
哉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
已理非吾业也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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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而卒以祸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
尔穫蚤缫而绪蚤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鸣鼓而
聚之击木而召之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
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若是则与吾业
者其亦有类乎问者嘻曰不亦善夫吾问养树得养人
术传其事以为官戒也
梓人传 前人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款其门愿营隙宇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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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斲之器问其能曰吾
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
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
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大半焉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
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
者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众工或
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
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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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斲
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
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
毫釐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月日
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
后知其术之工大矣既而叹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
智而能知体要者与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
彼其劳心者与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与是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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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天子相天下法矣物莫近乎此也彼为天下者本于
人其执役者为徒𨽻为乡师里胥其上为下士又其上
为中士为上士又其上为大夫为卿为公离而为六职
判而为百役外薄四海有方伯连率郡有守邑有宰皆
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以就役焉
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
而加焉指而使焉调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
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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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
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人画
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用之使无所德不能者
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衒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侵众
官日与天下之英材讨论其大经犹梓人之善运众工
而不伐艺也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相道既得万
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之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迹
而慕之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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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梓人自名其功而
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其
不知体要者反此以恪勤为公以簿书为尊衒能矜名
亲小劳侵众官窃取六职百役之事躬听于府庭而遗
其大者远者焉所谓不通是道者也犹梓人而不知绳
墨之曲直规矩之方圆寻引之短长姑夺众工之斧斤
刀锯以佐其艺又不能备其工以至败绩用而无所成
也不亦谬欤或曰彼主为室者倘或发其私智牵制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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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虑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虽不能成功岂其罪耶
亦在任之而已余曰不然夫绳墨诚陈规矩诚设高者
不可抑而下也狭者不可张而广也由我则固不由我
则圮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则卷其术默其智悠尔而
去不屈吾道是诚良梓人耳其或嗜其货利忍而不能
舍也丧其智量屈而不能守也栋挠屋坏则曰非我罪
也可乎哉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故书而藏之梓人盖
古之审曲面势者今谓之都料匠云余所遇者杨氏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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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
圉人传 司马光
汧侯有马悍戾不可乘服以为无用将弃之野爱其疾
足募有能驯之者禄以百金有圉人叩门而告曰臣能
驯之汧侯使养马数月马益调服步骤缓速折还左右
唯人所志汧侯喜赏以百金之禄拜为圉师众驺疾之
谒于侯曰侯马今驯矣彼何功而徒费侯金臣请代之
侯逐圉人居数月马复悍戾如故侯乃召圉人而谢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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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能使悍马驯子去而马复悍敢问何术也对曰臣贱
夫也不知异术而惟养马之知夫马太肥则陆梁太瘠
则不能任重策之急则骇而难驯缓则不肯尽力善为
圉者渴之饥之饮之秣之视其肥瘠而丰杀其菽粟缓
之以尽其才急之以禁其逸鞭策以警其怠御控以驯
其心使之得其宜适而不劳亦不使有遗力焉其术甚
微得于心应于手已不能传之于人人亦不能从已传
也如此故马之材在马马之性在我虽悍疾何伤哉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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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曰善圉人曰是术也岂特养马而已抑治国亦犹是
也夫材智之士治国者之悍马也舍之则不能以兴功
业御之不以道则不获其利而桀黠不可制故明君者
能用材智之士而以爵禄赏罚御之是以爵太高则骄
禄太丰则惰骄惰之臣虽有智力君不得而使也制之
急则不得尽其能制之缓则不肯宣其用不任恩渥一
驱之以威则愁怨而离心故明君者节其爵禄裁其缓
急恩泽足以结其心威严足以服其志则士生死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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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命在于君矣虽僄悍何忧哉汧侯悦位为上卿任以
国政用其术推而行之汧国大治
谏逐客书 李斯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
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求丕豹公孙支于晋
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
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彊百姓
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彊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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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
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
国之从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睢废穰侯
逐华阳彊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
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
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
大之名也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实垂明月之
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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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
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
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
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
意悦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
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
窕赵女不立于侧也夫击瓮叩缶弹筝抟髀而歌呼呜
呜快耳目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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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韶虞若
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
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
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
制诸侯之术也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
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
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
方人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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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
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藉寇兵而
赍盗粮者也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
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
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招挚峻书 司马迁
挚峻字伯陵京兆人与司马迁友善隐于岍山迁
以书招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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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立德次立功次立言伏惟伯陵材能绝人高尚其
志冰清玉洁不以细行荷累其名固已贵矣然未尽太
上之所由也
报司马迁 挚峻
君子量能而行度德而处故悔吝远于身利不可虚受
名不可苟得汉兴以来帝玉之道于斯始显能者见利
不肖者自屏此其时也
与杨湛书 薛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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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民条言君如牒或议以为疑于主守盗冯翊敬重令
又念千金法重不忍相暴章故密以手书相晓欲君自
图进退可复伸眉于后即亡其事复封还记得为君分
明之
移栎阳令谢游书 前人
吏民言令治行烦苛适罚作使千人以上贼取钱财数
十万给为非法卖买听任富吏贾数不可知證验以明
白欲遣吏考按恐负举者耻辱儒士故使掾平镌令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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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令详思之方调守
与荀彧论关中归民书 卫觊
关中膏腴之地顷遭荒乱人民流入荆州者十万馀家
闻本土安宁皆企望思归而归者无以自业诸将各竞
招怀以为部曲郡县贫弱不能与争兵家遂彊一旦变
动必有后忧夫盐国之大宝也自乱来放散宜如旧置
使者监卖以其直益市犁牛若有归民以供给之勤耕
积粟以封殖关中远民闻之必日夜竞还又使司𨽻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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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留治关中以为之主则诸将日削官民日盛此强本
弱敌之利也
与岐州刺史郑孝穆书 宇文泰
知卿莅职近畿留心治术凋弊之俗礼教兴行厌乱之
民襁负而至昔郭伋政成并部贾琮誉重冀方以古方
今彼有惭德
上西岳书 李靖
布衣李靖不揆狂简献书西岳大王阁下靖闻上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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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爰分天地之仪昼明夜昏乃著神人之道又闻聪明
正直依人而行至诚感神信不虚矣伏惟大王嵯峨擅
德肃爽凝威为灵术制百神配位名雄四岳是以立象
清庙作镇金方遐观历代哲王莫不顺时禋祀兴云致
雨天实肯从转孽为祥何有不赖呜呼靖者一丈夫耳
何得进不偶用退不获安呼吸若穷地之鱼进退似失
林之鸟忧伤之心不能己巳社稷陵迟宇宙倾覆奸雄
竞逐郡县土崩遂欲建义横行云飞电扫斩鲸鲵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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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岳卷氛祲以辟山河使万姓昭苏庶物昌运即应天
顺时之作也又大宝不可以妄据欲仗剑竭节未有飞
龙在天捧忠义之心身倾济世志吐肝胆于阶下惟神
鉴之愿告进退之机遂得平生之志有赛德之时终陈
击鼓若三问不对亦何神之有灵然后即靖斩大王头
焚其庙建纵横之略亦未晚也惟神裁之
识皇太子玉华山宫铭赋启 许敬宗
昨晚内坊丞王君德奉宣全赉臣等玉华山宫铭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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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拜承恩贶骇忭交怀跪玩清辞星河溢目伏惟殿下
天资学府道贯生知绚发词林若春华之丽韶景漪清
碧海譬秋水之澹晨霞仙鹤和吟惭八音于雅韵神龙
缛彩谢五色于雕文绮布天庭云生石砌理含贞邃雅
达谷处之端趣极幽閒妙尽嵓居之体烟松合翠露桂
分红察彼殊形翻然共色䆒写真之奥旨擅体物之穷
神若乃汉月钩空乍临珠箔石苔垂发或映庄帷莫不
理超词表意生文外自馀清拔触类奇新成若神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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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光乎性道之制盖由基天挺裕纂圣凝离故能迈古
超前纳卿云于度内逾俦绝侣括启诵于胸中臣等忝
荷殊私曲蒙垂示见所未见情百恒情无任凫藻之怀
谨上启陈谢谨启
山中与裴秀才迪书 王维
近腊月下景气和畅故山殊可过足下方温经猥不敢
相烦辄便往山中憩感配寺与山僧饭讫而去北涉元
灞清月映郭夜登华子冈辋水沦涟与月上下寒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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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明灭林外深巷寒犬吠声如豹村墟夜舂复与疏钟
相间此时独坐僮仆静默多思曩昔携手赋诗步仄径
临清流也当待春中草木蔓发春山可望轻鯈出水白
鸥矫翼露湿青皋麦陇朝雊斯去不远倘能从我游乎
非子天机清妙者岂能以此不急之务相邀然是中有
深趣矣无忽
为同州张评事谢辟并聘钱启 李商隐
某文乖绮绣学乏缣缃负米东郊止勤色养献书北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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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奉明恩抚京洛之尘素衣穿穴访江湖之路白发徘
徊大夫荣自山阳来临沙苑固以室盈东箭门咽南金
岂谓搜扬乃加孱𦕈府称莲沼惭无倚马之能地号云
门窃有化龙之势便居帷幄遽别蓬蒿袁生有望于樵
苏楚子永辞于蓝缕刻诸肌骨知所依归伏惟待赐鉴
察谨启
上吕相公书 范仲淹
某奉命此行至重至忧初欲道中上记以未到边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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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述者或有屑屑之见奏牍具焉初至长安见九江太
尉首传台旨颇言开释寻来鄜延路巡按北视金明之
役止数日复还延安极边之情指掌可见金明一邑旧
寨三十六人马数万一旦荡去后来招安到蕃部三百
来户不足为用又塞门寨围逼十旬诸将逗留无敢救
者军民数千一时复没及废承平南安长宁白草四寨
弃为敌境延安之北东西仅四百里藩篱殆尽近脩金
明聊当一路将修宽州以禦边塞非多屯军马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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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必须建军其利害具于奏中
今延安兵马二万六千患训练未精将帅无谋问以数
路贼来势何策以待皆不知所为但言出兵而已此不
可不为忧也或得其人精练士卒山川险恶据以待寇
俟有斩获乘胜深入敌势一破鸟散穷沙复旧汉疆宜
有日矣如未克胜敌势不衰纵入讨除岂肯逃散或天
有风雨之变人在山川之险粮尽路穷进退有患此宜
慎重之秋也自延州至金明四十里一河屈曲涉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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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此言山川之恶也或遇风雨不敌自困某今与延
安当职议定约束急于训练俟其精强可禦可伐亦令
录奏乞朝廷特赐威命则边鄙可定庙堂无忧别路兵
马少处临时制置不必仿此又张龙图吏道精强但亲
年八十寓于他郡复言不练兵律延安重镇数郡仰赖
若不主戎政所失则大段待制西人所望明镐亦细知
边事惟相府裁之
又上吕相公书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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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以文武之道一而文武之用异然则经天下定祸乱
同归于治者也传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斯
则将相之设文武之殊久矣后世多故中外不恬二道
相高二权相轧至有大将军而居三司之上盖时不得
已也五代衰乱专尚武力诸侯握兵外重内轻血肉生
灵王室如缀此武之弊也皇朝罢节侯署文吏以大救
其弊立太平之基既而四夷咸宾忘战日久内外武帅
无复以方略为言惟文法钱榖之吏驰骋于郡国以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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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进身为事业不复有四方之志一旦外患偶生爰及
征讨朝廷渴用将帅大虑乏人此文之弊也前则刘平
陷没范资政去官次则韩琦与某贰于元帅不能成绩
以罪失职复以夏陈分处二道期于平定近以师老罢
去而更张之三委文帅一无武功得不为和门之笑且
议耶今归之四路复皆用儒彼为相辅大臣朋奖文吏
他日四路之中一不任事则岂止于笑当尤而怒之用
儒无功势必移于武帅彼或专而失谋又败国事况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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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用之必骄且怨重权厚赏不足厌其心外寇未平而
萌内患此前代之可鉴故裴度淮西之行不落韩弘都
统盖为此也某不避近名之嫌有表陈让愿相公与西
府大臣因而图之如鄜延环庆二帅一路以文一路以
武泾原秦凤二帅亦如之使诸将帅高者得色下者增
气如寡策略则择俊乂为之参佐仍使鄜延环庆二路
如旧通其军政泾原秦凤亦如旧制则谋可相济兵可
相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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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文武
参用二路兼资均其事任同其休戚足以息今日之谤
议平他时之骄怨使文武之道协和为一何忧乎边患
矣某复虑朝廷以逐路部署为经略招讨之贰谓之参
用则此使权杂伍于下不足为重仅之虚设或以文换
武谓之参用则前日换者人皆以儒视之或以新帅难
动则某愿避此路以待武帅请主外计仍领安抚旧名
亦足救生民之困弊复可按边陲之利病咸得闻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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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不为轻矣区区之意附记注梁学士达于台听恐道
途雨雪之阻故复拜此不任恳切忧惶之至
与韩魏公书 前人
邸报云某有恩命改职增秩贫儒至此诚为光宠奈何
朝廷本欲吾辈来了边事今泾原全师败没邻道无应
援之效而特进爵天下岂无深议耶又今将佐不思报
国惟望侥恩吾辈频时进改岂能伏其心何言责他实
效候文字到须以此削章乞朝廷载酌今日闻阁下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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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职改大谏职可复矣官莫须陈让使诸将知吾辈无
侥倖之意当此之际如得朝廷责怒则吾辈可以责将
佐之功矣某昨赴邠州设禦捍之势实惧自已路分内
放过寇马入挠关中其责如何诚以避罪岂足为功以
邀渥泽也惶恐惶恐寇谋渐炽皆由将帅无谋入贼策
中吾辈须日夜营营以备将来时乞数字
上枢密尚书书 前人
某久在江外职业无可惟望废退以遂麋鹿之趣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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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过听越次寄任拳拳负荷不能无忧今至延安北入
金明视城垒之役且欲深见边事戎马之后原野萧条
金明百里之间原有塞门栲栳二寨并李士彬下蕃部
寨三十六所悉已荡去尽没番境人不敢诣又此间随
川取路夹以峻山暑雨之期湍走大石秋冬之流屈曲
如绕一舍之程渡涉十数山川之恶诸处鲜并兵马出
入所宜慎重又将帅无谋不务训练坐困粮道惟请益
兵兵聚城中无舍可泊人马暴露时苦寒凛库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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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不议营构守禦之术寂寥无闻张龙图言累陈乞只
愿领郡求免军马之务诸将何禀焉某已有奏章乞别
选人段待制西人所望无出右者明镐亦知边事颇见
究心如佥议未谐即某不敢避儒生之算岂能决成但
一方之忧未有当者此夙夜切切不得已也秋霖弗止
禾穗未收斯民之心在忧如割近分擘延安兵马作六
将教习由鄜州始其于利害奏牍具焉某卵翼门下虽
竭心力常常惧贻知已之羞此所以罄其短拙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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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可否之意惟待罪而已
知永兴军谢两府启 刘敞
雍州上腴见称前史秦地四塞实雄诸侯至于人物车
甲之饶风声谣俗之盛择守未易得人为难岂有抱空
疏之姿守朴陋之学材不洎众智非过庸擢从讲帏假
以威节兼四千石之重运数十域之封自视缺然曷以
称此此盖伏遇某官专连钧之化隆作厦之功至和平
分群力并用不爱美锦曲从庇身之求申锡介圭界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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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侯之旧盖观国者以处远为陋事君者以居中为荣
揆能苟微冒宠斯过固当励断断之节立优优之风庶
几所长尚有云补下塞谗慝之口上答甄镕之私
答论横渠私谥书 司马光
昨日承问张子厚谥仓卒奉对以自汉魏以来此例甚
多无不可者退而思之有所未尽窃惟子厚平生用心欲
率今世之人复三代之礼者也汉魏以下盖不足法郊
特牲曰古者民无爵死无谥爵谓大夫以上也檀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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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所由失以为士之有诔自县贲父始子厚官比诸侯
之大夫则已贵宜有谥矣然曾子问曰贱不诔贵幼不
诔长礼也惟天子称天以诔之诸侯相诔非礼也诸侯
相诔犹为非礼况弟子而诔其师乎孔子之没哀公诔
之不闻弟子复为之谥也子路欲使门人为臣孔子以
为欺天门人厚葬颜渊孔子叹不得视犹子也君子爱
人以礼今关中诸君欲谥子厚而不合于古礼非子厚
之志与其以陈文范陶靖节王文中孟贞曜为比其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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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曷若以孔子为比乎承关中诸君决疑于伯淳而
伯淳谦逊转谋及于浅陋不敢不尽所闻而献之以备
万一惟伯淳裁择而折衷之
代人上宰相论郑白渠书 程颐
某闻天下之事有甚难而易者有甚易而难者独系在
上之人为与不为而已昔韩欲罢秦兵使郑国说以凿
泾水溉田注填□之水溉泻卤之地四万顷收常一钟
关中遂为沃壤无凶年秦以富强至汉白公复引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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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溉民田得其饶民歌之曰田于何所池阳谷口郑国
在前白公起后衣食关中亿万之口此两渠之功也秦
汉而下皆获其利熙宁中神宗皇帝讲求治功兴葺遗
利时先祖殿丞建明郑白之利神宗皇帝赐对便殿大
称圣心付以其事兴役踰年功已有叙而害能者巧为
沮止不终厥功陜右之人至今为恨某每思神宗皇帝
知其利而欲兴之意与先祖尽其力而被沮之恨某未
尝不愤叹至于流涕也阁下尝尹长安矣必闻其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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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又非昔年之比也泾水低下渠口高仰溉灌之功几
尽废矣民用困乏米斛踊贵职此之由今方外有不顺
之羌师旅之兴储偫为急诚使秦中岁增榖数百千万
斛所济岂不甚大某关西陋儒也自幼小稔知其事人
微处远无由自伸其愤郁幸遇仆射相公以经纬之才
逢时得君以天下事为已任某是以不避狂妄之诛尘
渎钧听倘蒙采录或致成功不使先祖抱恨泉下则某
生平志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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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到任谢执政启 苏轼
轼本凡才谬承选取忽从州县便与宾佐扪躬自省岂
不愧幸伏惟昭文相公素所奖庇曲加搜扬既蒙最深
之知遂有自重之意所任签署一局兼掌五曹文书内
有衙司最为要事编木筏竹东下河渭飞刍挽粟西赴
边陲大河有每岁之防败务有不蠲之课破荡民业忽
如春冰于今虽有优轻酬奖之名其实不及所费百分
之一救之无术生以自惭惟有署置之必均姑使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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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无怨过此以往未知所裁
与汪帅论屯田 朱熹
崇安有范芑通判者顷从郑资政镇蜀能言当时汉中
屯田之利所以实边郡纾民力省岁费者甚有条理不
知其幕府文书犹有存于今日者否就使不完当日官
吏必尚有可访者今之所谓和好岂可长保万一可保
而在我者亦岂当但为安坐以守所保之计乎聚人之
本财用为急与其卖度牒责财于民而髡其首以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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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之源卖官告使入仕之流猥滥讹杂以为吾民之病
孰若因天时分地利借力于饱食安坐之兵而坐收富
彊之实效乎况前人已试之验未远在博访而亟行之
尔稼穑之功经岁乃成然当可为之时缓之一日则失
一岁之事今以阁下之明乘此边事少休岁收大稔之
际兵民皆有馀力可以就事况诸司又皆通情则事之
在汉中者亦可委曲审议而共为之失今不为恐后难
复值此可为之会矣熹在远僻不能深得利病之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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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于传闻参以简册所记载窃以为此最当今边防之
急务而申军律练士卒备器械抑又次之皆不可不先
事预谋以为之备不审台意以为如何
与乾州太守赵君书 康海
贼辈往来之地止在高祖庙马嵬南上官薛炉镇一带
其南过渭河则祖庵一带而妻孥寄居则郿县东南铁
炉庵寨其间若无交契深厚之人何以存住兹急为出
示将连日斩获人名姓明白开晓某人常以樊伸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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衒惑谓当做何官职今乃首领不保如此往者靡追来
者可戒凡尔各处军民人等能将樊伸杨朴张和董汉
等有名贼首设计捕获者许免其胁从之罪仍照首功
例一体升赏其为贼捉拿割发涂面及著名贼簿哄诱
胁从者原系被贼威劫比之杨朴等同谋结聚不同若
能自首到官给与执照令其宁家生理其杨朴等果能
改悔前愆将樊伸等擒斩送官亦照例赏功免罪如此
则民志自定贼势自孤不待旬日之间诸贼之首悉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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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库矣今闻立节渡口地方所报二十二日辰时贼众
先后二十一骑驻渡索船村民执兵追呼贼径西去因
往来铁炉庵寨熟知道路浅深舍舟而涉其馀党只在
州城东西及兴平一带旧行道路村舍凭熟隐匿若令
各村挨拿呈报凡获贼物件悉行给与隐匿不报与犯
人同律则勇敢之士志向既专而隐匿之家亲疏靡讳
自首自缚者源源而至谓孽蔓犹滋氛祲不消者吾未
之信也贼众自言去唤所约银兵及泾阳元狐教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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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攻城事之有无虽不可料而备之曲折诚不可疏
宜密令人先去铁炉庵寨抓探贼辈若果招诱银兵宜
申上司火速移文巡检于翱令其多方访逻剿捕若尚
留滞未发宜密行宝鸡把塞隘口截其西奔兼移盩厔
扬兵致逻遏其东迈凡武功扶风岐山凤翔沿渭河道
但有浅窄可渡处仔细堤防不许放贼北渡乃徐陈师
压境则计无不获矣元狐教不但泾阳一处咸阳醴泉
三原三水淳化高陵处处有之此教风行二十馀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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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师所至家家事若祖考惟其所需极意奉承一饮一
馔妖师方下箸入口其家长幼大小即便跪请留福夺
去自食至于退处空室则使处女少妇次第问安倘蒙
留侍枕席即为大幸有福其妖师者又令此辈照水鉴
形云某后当为何官某后当有何福愚民易惑便尔坚
志奉承牢不可解往岁蓝巡抚在陜仆备言其事蓝公
星夜取知县刘仲和至分付区处顾仲和不谙事体晓
谕无方致此辈托求太府反谓官司生事而此辈方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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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根固蒂聚货通官打点承对摇手一呼应者千万生
员杨芝恐贻害地方具呈巡抚发县跟究县官以重贿
竟以他事致芝于死此后虽有敢言之士闭口不敢矣
今欲悉行处置则干碍众人不若摘为首之人斩首号
令则愚民将曰彼尝照水见有何官今辄遭此方来复
有蛊惑者亦不信矣此其阴骘于民奚啻万万哉
与乡中知旧 胡松
仆四月入关分守关西理在泾浒泾虽荒落陋瘠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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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西安所部平凉凤翔则皆古贤圣豪杰诞育经营之
地固平生之所寤寐快睹者遇行部必迂途往观用以
激昂砥砺试为诸君诵焉方自灵宝出函谷望潼关见
黄河迢迢从西北来切抱关麓而太华三峰高矗东南
历历如画乃贾生所谓践华为城因河为固者今犹宛
然真称天地之险使秦汉隋唐稍能布张政教用惟其
人岂有败与亡哉自关行六十里至华阴县县正直太
华西岳庙在县中宏壮不可言又六十里至华州遥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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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诸阜信若培塿儿孙然又五十里至渭南渭源出
巩昌之鸟鼠同穴山迤逦而东行可千馀里合汧湋镐
戏漆沮浐灞沣潏泾汭诸水西至于华入河而斯邑适
在其南又八十里至临潼所谓华清绣岭仅存其名茫
茫惟土垤骊山亦不甚高惟温泉如昨然当年繁华侈
盛俱随浮云流水散矣为题古今殷鉴四大字于骊阜
而去自是西行则新丰鸿门灞桥皆在所历过桥不三
十里入长安履任经长乐里登西南城望终南诸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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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表张屏列嶂俨如罨画横带会城周际而山之下
周方数百里多秦汉故渠膏塍沃壤古所称天府陆海
殆谓斯域外此则昔所习称未央长乐诸宫上林乐游
诸苑与昆明曲江棘门细柳云阳沣镐杜陵韦曲樊川
御宿历历皆在目睫指顾之间乃忆唐人所云宫中下
见南山尽者真实语也四月念日出长乐赴泾原路当
西出咸阳为欲至终南游所谓祖庵楼观者乃东出长
安门望鄠县行可七十里鄠古崇侯虎国也后文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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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伐之作丰邑路皆广原平陆中有渠通长安渠上垂
杨夹峙参天合抱长亦五六十里不断人行树底殆不
知有夏出鄠县里许为渼陂上为紫阁峰峰下陂水澄
湛环抱山麓方广可数里中有芙蕖凫雁之胜杜子美
所云半陂以南纯浸山者也恨不得岑参王维少陵其
人载酒从之游又四十里至祖庵元王重阳道场也有
石刻遗像与其手书书亦飞动奇谲又一十里至楼观
观盖老子与关令尹喜传道处也上有说经台台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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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腰松阡石径迤逦而上最上有洞可容数十百人
非惟西北所无殆非人境又二十里至盩厔盩厔形胜
膏沃与鄠埒而长杨五柞旧宫皆在其境又七十里至
武功武功古邰国后稷旧封禹贡所载惇物若秦岭蓝
关与子午诸胜皆在东南睇望中又数里舆人遥指马
嵬坡会日欲暮不能往然问俗所传土皆成粉非实事
忆哲妇倾城之咏为叹息久之又七十里至乾州乾于
唐称奉天从此地渐高寒有边鄙意出乾州北数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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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陵则天葬处也所遗石翁仲人物杂卧土石草树间
甚钜且众则当其盛时雄丽可想然行道之人语及盗
掘亦多诟而羞之直称遗臭岂若昭陵坏土漫然九嵏
山下之有耿光耶从此过永寿县至邠州邠本称豳元
宗开元间因恤岐周府兵幸其地以豳近幽字改今名
称至今入其境则陶穴累累如见公刘时人而所云凌
阴室履迹坪与其隘巷种种固在北望甘泉林光诸故
址炯焉未灭而甘泉则武帝祭天雍畤万灵明庭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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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夏日出按凤翔由泾东南行百馀里至灵台又东南
百里至麟游县县南五里九成宫故址在焉祗存欧阳
询书记一石而字多剥落不可读所谓十二层楼阆苑
西者惟翠巘丹梯尚无恙尔然古木枒槎半无枝叶欹
斜偃侧岩壑无光矣又南八十里至凤翔凤翔秦故都
也秦虽起西戎有非子者为周孝王主马于汧渭之间
马大蕃息封为附庸邑之秦使续嬴氏之祀故今城中
有穆公与三良墓余行过之则嗤彼缪之谬而重兴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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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之哀焉登城一望见岐及梁山奠其东北岍与吴山
亘其西南襟带环合居然一大都会虽其雄伟广博差
谢长安而声名礼乐殆踰他郡又城东门外有东湖即
大旱不涸花木水竹之胜舟楫壶觞之适无让江乡而
凌虚台喜雨亭址在其北陬今则复为荒烟野草如苏
长公之台记语矣从凤翔西行七十里为汧阳汧于汉
属隃麋县耿况尝封于其邑又有唐人段太尉秀实祠
汧盖其乡也又西七十里为陇州而吴山在其东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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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号西镇然在周职方则称岳李义山所称吴岳晓
光连翠巘者是也岩石耸峭林木秀阻九峰离立如笋
拔地而旧志第称为五峰余为数之实为九数已刻其
说于岩壁岂帝命巨灵雕刻凿削特示工巧其胜乃若
是耶又东南百馀里为宝鸡大散关在其西南数十里
路通褒斜宋与金人百战争得之而石鼓山在县南二
十里陈仓山距县东南百十馀里志载山上有石类山
鸡晨鸣山头则声闻数十里而县因以名县南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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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曰益门山者所从入蜀道也栈阁盖实自兹始县东
南八十里为磻溪溪流注渭旁有石室传为太公所为
避纣地东坡为凤翔签书判官时夜游诗有夜入磻溪
如入硖照人炬火落惊猿盖实录也而缪公女弄玉凤
女台元真人丘处机清风台皆在县东南六十里外至
张三丰庵则在县东三里焉志称三丰洪武癸酉秋七
月念日自言当逝留颂以别邑人杨轨山等为置棺敛
比葬发视之三丰复生后入蜀见蜀王又入武当山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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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襄邓间永乐中尝遣使寻访竟不遇为宫以待之余
他日游武当亲见成祖所为招三丰手书当不妄去宝
鸡东南行数十里为岐山县县西八十五里为岐山中
有周公太公召公三庙巍然并峙而岐山之南数里而
近则为郿太白山峙其东所谓和尚原五丈原斜谷关
者则分峙其西诵出师未捷身先死之句为之泪下若
东南五十里则有横渠先生祠其北二十里为郿坞汉
董卓所为贮金积榖徼觊富贵无穷者夫张祠董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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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甚迩而使人贵贱爱恶至与天地隔若此然则吾人
百年易尽之身其恶可不遹修厥德也欤又东为扶风
汉畿辅地其人则马援傅毅马融诸子望于其乡又东
则醴泉咸阳虽非余所守然往来会城必道焉咸阳故
阿房宫址褰帷四顾但见苍苍云水离离禾黍滮滮泉
流弥近远尔又北行以望周文武诸陵若汉高长陵祗
遗数大阜近道侧其馀环长陵者以百数累累错落率
如屋如钟如釜如囷如廪如积不知其为后欤王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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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相欤公欤侯欤祗增叹息彼贪且懵者可以悟而省
矣
与薛方山同年 前人
使还得公书乃知既已登坛柄事一新号令矣仆未尝
游上郡五原之地然知其为近塞光景颇牢落与内地
殊第豪杰出世且欲立功绝域之外正不宜置苦乐于
此间也来示登历十律种种见胸臆不厌繁多仆今著
在壁间时倚几坐读焉足当一远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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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保宇郡丞书 冯从吾
向得华翰知横渠先生后裔在滦大为吾道一快凤翔
太府沈公祖闻之喜甚即具书奉谢并致书永平太府
项先生欲得永平一印信公文据以申呈吾省当路便
于题请耳沈公笃志理学力以表章先儒为已任国朝
二百五十年阙典直待今日良为奇遇吾辈为桑梓先
儒尤当竭蹶成之以竟千载不朽之事
上延抚岳中丞书 赵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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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徼残疆年来建钺清肃固已烽烟宁谧乐享太平之
业矣夫何昊天不吊旱魃为虐以致饿莩载道饥民走
挺始而攘窃以资一饱继而盗粮畜以为已利遂渐至
于明火执刅而劫及乡堡渐逼城池高明自有硕画但
某明农家食目睹时事之非不得不过为鳃鳃焉宋先
贤有云小盗宜思所以安之大盗宜思所以胜之以今
日而论似小盗也在初意亦怜此无知不过冻馁之馀
姑免须臾死耳予之矜全赐以赈恤孰知愚民愚甚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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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其法既贷以生遂视为利在既逞者既已不死而未
逞者何苦束手待毙而不乐一试耶试之者众而一倡
百和以王法为不足畏以狂肆为可得计降而复叛者
屡见告矣叛而复降者不深罪矣在有司不过曰小盗
安之之术也以愚见度之已非小盗矣胜广之徒岂非
当日一夫耶后日之事将有不忍言不敢言者缄默不
言非所以为朝廷非所以为乡井尤非所以报知我也
叨在帡幪兼缔兰谱世谊宁有忌讳愚者一得并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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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先在山东平妖已试之效为烦清听可乎今日之抚
局已成养疮矣又成诲盗矣某非不念民命之可哀但
民愚甚狡不大创之则不惩以台台旌钺所指何异拉
朽剿可也抚可也剿抚并用可也如屡降屡叛之卒何
难藁首辕门以一警百尧舜之仁不废放诛不然狼子
野心以抚为要挟以剿为虚文所谓国法天讨者何在
某熟计远思非为目前计正欲杜乱萌而收全功赖台
台造福无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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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刘敬乂论无定河沙书 谭吉璁
来教云朱子楚辞注引沈括笔谈言在延安渡无定河
其沙急流人马如行幕上多陷没之患为流沙千里之
注似矣及考诸书礼注流沙者不然则无定河之沙非
弱水之流沙也明甚顷从波罗转饷归涉谎忽河谎忽
者即无定河之上流也得李将军先以人马往来于河
中数巡而后敢渡犹必蹑踵而行稍失足即堕陷矣居
人名之为溃沙唐舆地广记注云无定河即圁水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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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因溃沙急流深浅不定故更今名较为详实每读宋
史见王中正以河东军渡无定河循水北行地皆沙泾
士马多陷没窃谓中正奄人躁妄冒进以取溃败亦犹
足下所云朱子之注者然而今历其地乃知沙在水中
而非地也益见沈括之有据矣岂非古所云千闻不如
一见者乎若北史刁雍表中称薄骨律镇道多深沙轻
车载榖二十石必至陷滞则今之榆林城外及清平堡
一路皆是而尽名之为流沙也可乎注书固难而作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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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亦不易自今以往益不敢妄下笔矣虽然即历其地
而不博讯土人犹不知也使仆非李将军为之乡导则
不几又蹈奄人之辙耶易屯之二曰即鹿无虞往吝穷也需
之传曰利涉大川往有功也余方在屯之时而需之以
养庶其险在前而不陷矣乎辱在同志故敢以所见者
进惟再教之
与张岫庵邑侯书 王心敬
鄠邑河渠虽不及盩厔之多而水可取用处亦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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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中间高亢之地惟西北一乡其馀无河之乡亦无不
可掘井而灌盖井之为利虽甚微甚缓然十口之家能
掘一井亦可灌田四五亩薄收亦可得榖豆八九石更
若粪多力勤且可十二三石昔岁敝乡之旱自二十八
年始至三十二年方止当二十八年春某尚从师于二
曲窃忆关中丰稔已久计时或当歉薄即归仿古渠田
之法汲井灌田及秋竟旱颗粒无收而某家独有数十
石之穫及三十年旱愈甚老农且效某所为彼时井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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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田薄者收三石有馀厚则四石而上十口之家能灌
田三亩得榖十馀石合以夏穫之留馀便可终岁无饥
方今积场馀麦四五日可毕五日之外如无雨泽幸即
传谕四乡近水者须备水斗灌种无河泉者须计口掘
井务以五口一井为准幸而雨泽及时不过家费三五
日工力耳若天道终于亢阳井已掘就便可立行灌溉
望明府于此月十五各乡地庭谒时示以定法限其井
数刻以时期约以某日巡某乡如令者赏不如令者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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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以十日为度盖自十五至二十五则种榖已迟更迟
则地热难下种且虑过迟将来或见伤于早霜也要之
小民可与乐成难与图始惟明府留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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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通志卷九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