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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陜西通志卷八十
纪事第五
唐
德宗建中元年夏六月筑奉天城
术士桑道茂待诏翰林上言国家不出三年有厄会
奉天有王气宜高垣堞为王者居使可容万乘者德
宗素验其术诏京兆尹严郢发众数千及神策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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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当盛夏趋功人莫知其故及朱泚反帝蒙难奉
天赖以济
二年春二月帝御望春楼劳师
田悦加兵河上河南大扰诏移京西戎兵万二千人
备关东帝御望春楼亲誓师以遣之及赐宴诸将列
坐酒至神策将士皆不饮帝使问之惠元时为都将
对曰臣初发奉天军帅张巨济与臣等约曰斯役也
将策大勋建大名凯旋之日当共为欢苟未捷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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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故臣等不敢违约上称叹久之降玺书慰劳
四年冬十月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犯京师帝如奉天
姚令言为泾原节度使李希烈叛围襄城甚急十月
诏令言率本镇兵五万赴援泾士多携子弟而来望
京师获厚赏及师上路一无所赐时诏京兆尹王翊
犒军士惟粝食菜餤而已军士覆而不顾曰吾辈将
死于难而食且不饱安能以草命捍白刃耶国家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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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盈宝货堆积不取此以自活何往耶行至浐水
乃返戈大呼鼓噪而还以戈环令言令言急奏之上
恐令内库出缯䌽二十车驰赐之军声浩浩令言不
能戢街市居人狼狈走窜乱兵呼曰勿走不税汝间
架矣德宗令普王与学士姜公辅往抚劳之才出内
门贼已斩关阵于丹凤楼下是日德宗仓卒出幸贼
纵入府库辇运极力而止上与太子诸王
公主自苑北门出王贵妃以传国宝系衣中宦官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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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场霍仙鸣帅宦官左右仅百人以从姜公辅扣马
言曰朱泚尝为泾帅坐弟滔之故废处京师心常怏
怏乱兵若奉以为主则难制矣请召使从行上曰无
及矣遂行夜至咸阳饭数匕而过群臣皆不知乘舆
所之白志贞王翊陆贽等追及上于咸阳上思桑道
茂之言幸奉天金吾大将军浑瑊至众心恃之稍安
德宗幸奉天郭曙方领家兵猎苑北闻跸至伏谒
道左遂从乘舆入骆谷德宗将幸奉天自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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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剑出内殿因叹曰千万年社稷岂为狗鼠所窃耶
遂以剑斫楹上铁狻猊应手而碎左右皆呼万岁及
乘舆遇夜侍从皆见上仗数尺光明即火精剑也
德宗欲西幸有知星者奏云逢林即住帝曰岂欲
令朕止于林木间姜公辅曰不然但地亦应乃奉天
尉贾隐林谒帝于行在帝观隐林气色雄杰兼是忠
烈之家而名叶星者所奏帝因召于卧内以探筹略
之浅深隐林于御榻前以手板画地陈攻守之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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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异之隐林奏曰臣昨梦日堕于地臣以头戴日上
天帝曰朕此来也乃已前定遂拜隐林为侍御史纠
劾行在
朱泚据长安
时太尉朱泚罢镇居晋昌里第是夜叛卒谋曰朱太
尉久囚于宅若迎为主大事济矣泚尝节制泾州众
知其失权废居怏怏又幸泚宽和乃请令言率骑迎
泚于晋昌里泚初迟疑以食饲之徐观众言既而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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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齐至乃自第张炬火入居含元殿朱泚
反以秀实失兵必恨愤且素有人望使骑往迎秀实
与子弟诀而入泚喜曰公来吾事成矣秀实曰将士
东征宴赐不丰有司过耳人主何与知公本以忠义
闻天下今变起仓卒当谕众以祸福扫清宫室迎乘
舆公之职也泚默然秀实知不可乃阳与合
朱泚拥徒居白华殿或教以迎天子泚顾望愕然光
禄卿源休至请间教以不臣诡称符命泚悦张光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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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臣皆新失职怨望亦劝成之泚反卢把白
志贞皆谓泚有功不宜首难得大臣一人持节慰晓
恶且悛德宗顾左右无敢行溆曰陛下不以臣亡能
愿至贼中谕天子至意帝大悦溆退谓人曰吾知死
无益而决见贼者人臣食禄死其难所也方危时安
得自计即日赍诏见泚泚业僣逆故留溆客省不遣
卒被害
司农卿段秀实谋诛朱泚不克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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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实阴结将军刘海宾姚令言都虞候何明礼欲图
泚会源休教泚伪迎天子遣将韩旻领锐师三千疾
驰奉天秀实以为宗社之危不容喘遣人谕大吏岐
灵岳窃取令言印不获乃倒用司农印追其兵旻至
骆绎得符还秀实谓海宾曰旻之来吾等无遗𩔖我
当直搏杀贼不然则死乃约事急为继而令明礼应
于外翌日泚召秀实计事源休姚令言李忠臣李子
平皆在座秀实戎服与休并话至僣位勃然起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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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笏奋而前唾泚面大骂曰狂贼可磔万段我岂从
汝反邪遂击之中颡流血蔑面匍匐走贼众未敢动
而海宾等无至者秀实大呼曰我不同反胡不杀我
遂遇害海宾明礼灵岳皆继为贼害帝在奉天恨用
秀实不极才垂涕悔怅
朱泚遣使出潼关徵兵关将元光诛之
李夷简为郑县丞遇朱泚僣逼德宗避难于奉天泚
初扬言将迎车驾逆顺未辨俄而遣使速出潼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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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华州邮吏李翼纵之不问夷简谓翼曰朱泚必有
异谋前发豳陇兵五千救援襄城皆泚之部曲也今
所遣使是必遣往襄城耳上越在外未有防虞若五
千之兵倍道兼行不数日而至助泚为逆其为祸也
非细不如径追其使若果挟徵兵之符便宜戮之翼
驰往潼关及之鞫验果有泚符实追襄城之兵也翼
言于关将元光光立斩泚使收其符遣使间道献于
行在遂以元光为华州刺史元光不举翼之功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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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凤翔衙将李楚琳叛杀其节度使张镒以应朱泚
张镒为凤翔节度帝幸奉天镒罄家赀将自献行在
而营将李楚琳者尝事朱泚得其心军司马齐映等
谋曰楚琳必为乱乃遣屯陇州楚琳知之稽故未行
镒以帝在外心忧惑谓已亟去不为备楚琳夜率其
党王玢李卓牛僧伽等作乱镒缒城走不及远与二
子皆为候骑所执楚琳杀之映为行军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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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出奉天镒儒缓不知兵部将李楚琳素剽悍欲
介贼为乱映与齐抗请先事诛之镒不用更示宽大
徐谓楚琳曰欲以君使外若何楚琳恐夜杀镒以应
贼映雅为军中慕赖故得免奔奉天授御史中丞
建中四年帝避难迁于奉天以城隘不可久议幸
凤翔且依张镒户部尚书萧复闻之遽请见曰窃闻
移幸凤翔未审虚实帝曰有之复曰陛下大误凤翔
将士皆朱泚旧兵今泚悖逆此中必有同恶相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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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尚虑张镒不能久奈何拟幸凤翔帝曰朕行计已
决试为卿驻驾一日属凤翔后营将李楚琳杀张镒
自为节度使乃止
朱泚僣号于长安
泚大陈旗章金石于廷传言立宗室王监国士庶竞
往观泚僣即皇帝位于宣政殿号大秦建元应天侍
卫皆卒伍诸臣在位者才十馀逼太常卿樊系为册
册成仰药死朱泚僣位长安既据府库之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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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金帛以悦将士公卿家属在城者皆给月俸神
策及六军从车驾及哥舒曜李晟者皆给其衣粮加
以缮完器械日费甚广及长安平府库尚有馀蓄见
者皆追怨有司之横敛焉
泾原留后冯河清发甲兵输奉天
姚令言讨关东以河清知留后幕府侍御史姚况领
州而行师过阙有急变德宗走奉天河清况闻问召
诸将计事东向哭相厉以忠义众义其为无敢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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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发储铠完仗百馀乘献行在初帝之出六军仓卒
无良兵士气沮及河清输械至被坚勒兵军声大振
拜河清泾原节度使李观为右龙武将军领
兵千馀扈德宗奉天诏尽察诸军整饬谁逻增募五
千人鼙旝欢竖士气益振
李怀光率众赴长安
帝狩奉天怀光率所部奔命方雨淖奋厉军士倍道
进自蒲津绝河败泚军于醴泉崔纵为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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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出奉天方镇兵未至纵劝李怀光奔命悉军财
称所须怀光兵疲久战次河中迁延不进纵以金帛
先渡曰济者即赐众趋利争西
朱泚犯奉天留后韩游瑰及都虞候浑瑊拒之
韩游瑰为邠宁节度留后奉天之狩游瑰与庆州刺
史论惟明以兵三千来赴自乾陵北趋醴泉未至有
诏引兵屯便桥次泥泉与泚兵值游瑰欲还奉天监
军翟文秀曰吾壁于此贼敢踰我而西夹攻取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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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奉天贼亦随至是引贼迫天子也游瑰曰我寡贼
众彼分以亢我犹能鼓而西也不如先入卫天子且
奉天无强卒安得夹攻遂还奉天泚兵摄攻之战不
利泚兵夺门游瑰殊死战乃解泚大治战棚云桥士
皆惧游瑰曰贼取佛祠乾木为攻具可以火之
浑瑊为都虞候帝狩奉天瑊率家人子弟以从授
京畿渭北节度使朱泚兵薄城战谯门晨至日中不
解或以刍车至瑊曳车塞门焚以战贼乃解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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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日来攻城瑊游瑰昼夜力战豳州兵救襄城者
闻泚反突入潼关归泚于奉天普润戍卒亦归之有
众数万
将军吕希倩高重杰战死
贼三面攻奉天浑瑊力战禦之方退大将吕希倩死
之贼自丁未攻城至己巳二十馀日矢石不绝
帝使高重杰屯梁山禦贼贼将李日月杀之帝
拊尸哭尽哀结蒲为首以葬泚得首亦哭曰忠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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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三品葬焉日月锐甚自谓无前乃烧陵庙卤御物
帝患之浑瑊伏兵漠谷引数千骑跳攻长安泚大警
踣榻前瑊引却日月尾追遇伏斗射日月杀之泚怅
恨其母不哭骂曰奚奴天子负尔何事死且晚
将军刘德信破贼众于见子陵进军东渭桥
汝郑应援使刘德信将子弟军在汝州
闻难引兵入援与泚众战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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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陵破之以东渭桥有转输积粟进屯东渭桥
十一月陇州戍将叛归朱泚行营留事韦皋讨诛之
初泚镇凤翔既归节而留兵五百戍陇上以部将牛
云光督之至是云光谋请皋为帅将劫以臣泚别将
翟煜伺知以白皋云光惧不克率众出奔汧阳遇泚
奴使皋所谓云光曰太尉已为天子使我以御史中
丞授皋若听固吾人也不受遂可诛之请以兵俱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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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皋迎劳先纳奴伪受泚诏即让云光曰既去而复
何也对曰向未知公之命故去今还愿与公同生死
皋曰大使苟无他图请释甲安众而后可入云光以
皋诸生无能为乃命士委仗铠皋受而纳其卒明日
置酒大会奴云光与其卒至皋伏兵杀之以其首徇
泚复使他奴拜皋凤翔节度使皋亦斩之
官军及贼战于漠谷败绩
建中四年十月在奉天灵武留后杜希全盐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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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休颜夏州刺史时尝春合率兵六千赴难将至帝
召宰相卢把关播与白志贞浑瑊同议来路利害把
与志贞以漠谷路为便瑊曰漠谷险隘必为贼所邀
若取乾陵北适附柏城守固而行便取城东北鸡子
堆下与城中掎角相应且分贼势朱泚必不敢更于
陵寝往来杞曰漠谷路近若虑逆贼邀击即此出兵
应接更取乾陵路过恐惊陵寝瑊曰今朱泚围城斩
伐松柏以夜继日惊动多矣况又城中事危诸道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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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至唯希全等率兵赴难所系不轻若此军得于
鸡子堆下营固守善地则朱泚可以计破杞曰陛下
以顺讨逆岂同逆贼乎若令希全等北来即是自惊
陵寝白志贞复赞其言帝重违之遂命取漠谷路丙
子希全等军至漠谷果为逆贼邀击乘高以大弩巨
石左右连击杀伤颇甚
李晟尚可孤入援
帝出奉天有诏召晟拜神策行营节度使进临渭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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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东渭桥晟闻上幸奉天引兵出飞狐道昼
夜兼行自蒲津济军于东渭桥有卒四千晟善于抚
御与士卒同甘苦人乐从之旬月间至万馀人神策
兵马使尚可孤将三千人在襄阳自武关入援军于
七盘败泚将仇敬忠遂取蓝田
潼关守将李元谅克华州
李元谅为太子詹事李怀让节度镇国署奏以自副
德宗出奉天贼遣将何望之袭华州刺史董晋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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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望之欲聚兵以绝东道元谅自潼关引兵径薄其
城拔之时兵兴仓卒裹罽为铠剡蒿为矢募兵数日
至万馀军气乃振时尚可孤守蓝田元谅屯昭应王
权壁中渭桥贼兵不能逾渭南
马燧遣兵赴长安
燧遣军司马王权以兵五千走奉天又遣子汇与诸
将子壁中渭桥
浑瑊击泚破走之奉天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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泚治攻具矢石四集如雨昼夜不息凡浃日凿堑圜
城城中死者可藉人心危惴或夜缒出掇蔬本供御
帝与瑊相泣泚方据乾陵下瞰城翠翟红袍左右宦
人趋走宴赐拜舞又纵慢辞戏斥天子以为胜在景
刻使骑环驰责大臣不识天命造云梁广数十丈施
大轮濡毡及革冒之周布水囊为鄣指城东北构水
庐蒙革周置之运薪土其下将塞隍帝召瑊授以诏
书千馀自御史大夫实封五百户而下募突将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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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贼赐瑊笔使量功署诏不足则署衣以授因曰朕
与公诀矣令马承倩往有急可奏瑊俯伏呜咽帝抚
而遣之瑊前与防城使侯仲庄揣云梁所道掘大隧
积马矢及薪然之贼乘风推梁以进载数千人王师
乘城者皆冻馁甲敝兵钝瑊但以忠义感率使当贼
人忧不支群臣号天以祷瑊中矢自揠去被血而战
愈厉云梁及隧而陷风返悉焚贼皆死举城欢噪是
日诏授瑊二子官乃第赏将校泚攻城益急会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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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奔难贼乃去李怀光将抵奉天前遣裨将
张韶以蜡韬表随贼攻城叩垒呼曰我朔方使也缒
而上比登身被数十矢时帝被围急闻之喜即持韶
大号城上人心乃安又败贼于鲁店解围去幸
顺天时顺宗为太子仓卒间尝亲执弓矢率禁军先
后导卫备尝辛苦及贼来攻奉天城中危迫人人恂
慄不自保帝朝夕自巡城传宣慰劳督励战士其有
用命及死事者登时与入陈奏随加赏赠故战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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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激奋发气益百倍
李怀光至奉天诏引军还取长安
李怀光来赴难数与人言卢杞赵赞白志贞之奸佞
且曰吾见上当请诛之把闻之惧言于上曰怀光勋
业贼徒破胆若使之乘胜取长安此破竹之势也今
听入朝留连累日使贼得成备恐难图矣上以为然
诏怀光直引军屯便桥与李建徽李晟阳惠元共取
长安怀光自以数千里赴难咫尺不得见天子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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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怏曰吾今已为奸臣所排遂引兵行
兴元元年春二月诏李晟引兵会李怀光于咸阳
李晟壁东渭桥刘德信自扈涧败归军嚣无制德信
入谒晟晟责所以败斩之以数骑入壁劳其军无敢
动晟已并兵军益振李怀光军咸阳不欲晟当一面
请与晟合有诏徙屯乃引趋陈涛斜与怀光联垒晟
每与贼战必锦裘绣帽自表指顾阵前怀光望见恶
之戒曰将务持重岂宜自表襮为贼饵哉晟曰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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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原士颇相畏欲令见之夺其心尔晟说怀光进兵
怀光不纳每兵至都城下怀光军多掳掠晟军整戢
怀光使分所获遗之又辞不敢受李怀光屯
咸阳李晟会陈涛斜壁垒未具贼大至晟说怀光曰
贼保宫苑攻之良难今敢离窟穴与公薄战此天以
贼赐公也怀光曰吾马未秣士未饭可遽战哉晟不
得已闭壁不出
李晟还军东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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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说怀光进兵不纳怀光谋沮挠其军即奏言神策
兵给赐比方镇独厚今桀逆未平军不可以异且众
以为言臣无以解惟陛下裁处怀光欲晟自削其军
则士怨易挠晟曰公元帅军政得专之晟将一军惟
所命怀光默然乃止怀光屯咸阳凡八旬帝数促战
以伺贼隙为言卒不出兵阴通朱泚反亦寝露晟惧
为所并上言当先变制备未报会帝议幸咸阳督战
怀光大骇疑帝夺其军图反益急晟与李建徽阳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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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皆联屯适有使者到晟军晟乃令曰有诏徙屯即
结阵趋东渭桥后数日怀光并建徽惠元兵惠元死
之陆贽为翰林学士李怀光异志已萌欲激
怒诸军表论诸军衣粮薄神策衣粮厚意在挠沮李
晟密奏恐其有变帝忧之遣贽使怀光宣谕使还贽
奏事曰贼泚势穷援绝引日偷生怀光总仗顺之军
乘制胜之气鼓行芟剪易若摧枯乃诸帅每欲进取
怀光辄沮其谋据兹事情殊不可解陛下意在全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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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曲听从观其所为亦未知感若不别为规略渐相
制持终恐变故难测今李晟奏请移军适遇臣衔命
宣谕怀光怀光大自矜誇已肆轻言不可中变伏望
以李晟表出付中书敕下依奏别赐怀光手诏示以
移军事虽蓄异端何繇起怨臣初奉使谕旨本缘粮
料不均偶属移军事相谐会幸怀光诡对且无阻绝
之言机宜合并若有幽赞一失其便后何可追幸垂
裁察德宗初望怀光回意破贼故晟累奏移军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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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贽累陈怀光反状乃可晟之奏遂移军渭桥而鄜
坊节度李建徽神策行营阳惠元犹在咸阳贽虑怀
光并建徽等军又奏曰怀光当管师徒足以独制凶
寇逗留未进抑有他繇所患太彊不资傍助比者李
晟请移军就东建徽惠元势转孤弱为其吞噬理在
必然今因李晟愿行便遣合军同往托言晟兵素少
虑为贼所邀藉此两军迭为掎角仍先谕旨密使促
装诏书至营即日进路怀光意虽不欲然亦计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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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是谓先人有夺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德宗曰卿
所料极善然李晟移军怀光必已惆怅若遣建徽惠
元就东则足得为辞且俟旬时晟至东渭桥不旬日
怀光果得两节度兵建徽单骑遁而获免惠元中路
被执害之报至行在人情大恐翌日移幸山南
李怀光城咸阳移军据之
李晟以为怀光反状已明缓急宜有备诏加怀光太
尉赐铁券遣使谕旨怀光对使者投铁券于地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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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反赐铁券怀光不反今赐铁券是使之反也辞气
甚悖左兵马使张名振当军门大呼曰太尉视贼不
击待天使不敬果欲反邪怀光曰我不反欲蓄锐以
候时耳怀光又发卒城咸阳移军据之名振曰乃者
言不反今不攻长安杀朱泚取富贵而拔军此来何
邪怀光杀之怀光潜与朱泚通谋其养子石演芬遣
客诣行在告之事觉怀光召演芬责之曰我以尔为
子奈何负我死甘心乎演芬曰天子以太尉为股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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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以演芬为心腹太尉既负天子演芬安得不负
太尉乎苟免贼名而死死甘心矣怀光使左右脔食
之皆曰义士也以刀断其喉而去
梁州迎驾使张用诚叛牙将马勋擒杀之
德宗欲幸梁洋严振遣兵五千至盩厔以俟南幸其
将张用诚阴谋叛背输款于李怀光朝廷忧之会梁
州将马勋至上临轩与之谋勋曰臣请计日至山南
取节度符召之即不受召臣当斩其首以复命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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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几日当至勋尅日时而奏上勉劳而遣之勋既得
振符乃与壮士五十人偕行出骆谷用诚以为未知
其叛以数百骑迓勋勋与俱之传舍用诚左右森然
勋曰天寒且休军士左右皆退勋乃令人多焚其草
以诱之军士争附火勋乃令人从容出怀中符示之
曰大夫召君用诚惶骇起走壮士自背束其手而擒
之不虞用诚之子居后引刀斫勋勋左右遽承其背
刀不甚下微伤勋首遂格杀其子而仆用诚于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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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跨其腹以刃拟其喉曰声则死之勋驰就其军
营士已被甲执兵勋大言曰汝等父母妻孥皆在梁
州弃之从人反逆将欲灭汝族耶大夫使我取张用
诚不问汝辈乃何为乎众詟伏于是缚用诚遣送洋
州振杖杀之拔其二使总其众勋以药自封其首来
复命愆约半日
李怀光反帝狩梁州
二月甲子李怀光反丁卯如梁州怀光将孟廷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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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来追左卫大将军左仲庄败之于驿店时
部将韩游瑰将兵卫奉天怀光约令为变游瑰以闻
数日又密书趣之门者捕送又遣将赵升鸾谍于奉
天升鸾告浑瑊曰怀光遣达奚承俊火乾陵使我为
内应以胁乘舆瑊白发其奸请帝决幸梁州帝令瑊
戒严未毕帝自西门出诏戴休颜守奉天怀光遣将
孟廷宝惠静寿孙福率轻骑趣南山粮料使张增遇
之三人计曰吾属以叛闻不如缓兵彼怒不过不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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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耳使增绐众曰由此东吾有见粮可食也廷宝等
引而东纵卒大掠百官遂入骆谷追帝不及还白怀
光怀光怒悉罢其兵李怀光叛诱游瑰为变游
瑰白发其书帝曰卿可谓忠义矣对曰臣安知忠义
但怀光诬臣使震惊乘舆后持臣自解帝嘉其诚从
问计欲安出对曰怀光总诸府兵怙以为乱今邠有
张昕灵武有宁景璿河中有吕鸣岳振武有杜从政
潼关有李朝臣渭北有窦觎皆守将也陛下以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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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地授之罢怀光权而尊以元功诸将仰首各听其
帅彼安能以乱帝曰罢怀光权而泚益张若何对曰
陛下约士以不次之赏今贡赋方至发而酬之其守
自固邠有万精甲臣得将之可以诛贼四方仗义而
起贼不足虑帝美其言会怀光诱复至浑瑊得书稍
严卒以警游瑰不知发怒嫚骂瑊帝疑有变即日幸
梁州游瑰使子从帝
三月兵马使韩游瑰率兵入邠州留后张昕叛讨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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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光檄假游瑰邠州刺史欲因张昕杀之游瑰既失
兵不知所图有客刘南金说曰邠有留甲可以立功
殆天假也游瑰悟诱旧部兵八百驰入邠说昕曰怀
光自蹈祸机公今可取富贵无共污不义也我愿以
麾下为公先驱昕不听游瑰移疾不出阴结其将高
固等昕欲杀游瑰戒左右衷甲入昕小吏李岌潜白
游瑰伏甲先起高固等应之斩昕首以闻时怀光子
玟在邠游瑰卫出之曰杀之祗以怒敌至必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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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之怀光遣使诣邠州令张昕悉发所留兵
万馀人及行营将士家属会泾阳仍遣其将刘礼等
将三千馀骑胁迁之游瑰阴与诸将高固杨怀宾等
相结时崔汉衡以吐蕃兵营于邠南高固曰昕以众
去则邠城空矣乃诈为浑瑊书诏吐蕃使稍逼邠城
昕等惧不敢出昕谋杀诸将之不从者游瑰知之先
与高固举兵杀昕
诏加李晟同平章事诸军分屯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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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自行在遣晟将张少弘口诏进晟尚书左仆射同
中书门下平章事晟受命拜且泣曰京师天下本若
皆执羁靮谁将复之乃缮甲兵治陴隍以图收复是
时晟提孤军横当寇锋恐二盗合以轧之则卑词厚
币伪致诚于怀光者时廒廥单覂乃使张或假京兆
少尹多署吏调畿内赋不淹旬刍米告具乃陈兵下
令曰国家多难见危死节自吾之分公等此时不诛
元凶取富贵非英豪也渭桥断贼首尾吾欲与公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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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心建不世之功可乎士皆雪泣曰惟公命于是
骆元光以华州之众守潼关尚可孤以神策兵保七
盘皆受晟节度戴休颜举奉天韩游瑰悉邠宁军从
晟怀光始惧奔河中
李怀光大掠泾阳等县
李怀光夺李建徽阳惠元等军屯好畤然其下稍稍
携贰泚始惮之至是遂欲臣怀光怀光怒告绝益不
安乃引兵掠泾阳三原富平遂如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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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李怀光部将赵贵先来降
建中初裴向为同州刺史李纾从事李怀光叛河中
使其将赵贵先筑垒于同州纾奔奉天向领州务诣
贵先军垒以顺逆之理责之贵先感悟遂来降故同
州不陷向由是知名
李怀光陷坊州渭北守将窦觎复之
怀光使其将符峤袭坊州据之渭北守将窦觎帅猎
团七百围之峤请降诏以觎为渭北行军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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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次梁州
三月庚寅车驾次城固壬申至梁州德宗
銮驾之幸梁洋中书舍人齐映为之御下洋州青源
川见旌旗蔽野上心方骇谓泚兵有谙疾路者透秦
岭而要焉俄见梁帅严震具櫜鞬拜御马前具言君
臣乱离呜咽流涕上大喜敕令震上马前去与朕作
主人映身本短小声气抑扬乃曰严震合与至尊导
马御膳自有所司顷之上次洋州行在召映责以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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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达时变烟尘时须姑息戎帅映伏奏曰山南士
庶只知有严震不知有陛下今者天威亲临令巴蜀
士民知天子之尊亦足以尽震为臣子之节上深嘉
叹震闻特拜谢映时议许映严震为山南西道
节度观察等使及朱泚窃据京城泚令腹心穆廷光
宋瑗等赍帛书诱结震震集众斩廷光等仍发兵出
界至盩厔以东守禦贼竟不能为害车驾入骆谷且
无惊扰帝匆遽行幸梁州山南地素贫褊又连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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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剽衄之后虽云十五州之地其实未敌江南三数
县户口震悉心供应人既不扰事亦不阙陆贽
为翰林学士从狩奉天恒居中参裁可否时号内相
从幸梁州帝偶与相失夜召不得诏得贽者赏千金
及来谒太子以下皆贺时机务填委书诏日数百他
学士笔阁不得下贽沛然有馀吏承写不给皆周尽
事情人人可晓常劝帝痛自咎悔以谢天下庶叛者
革心贽所行制书虽武夫悍卒无不感泣思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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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浑瑊以吐蕃兵拔武功
浑瑊迁奉天行营副元帅帝临轩授钺用汉拜韩信
故事制曰寇贼干纪授尔节钺以戢多难往钦哉瑊
顿首曰敢不毕力以对扬天子休命乃率诸军趋京
师贼韩旻拒武功瑊率吐蕃论莽罗兵破之武亭川
斩首万级遂屯奉天以抗西面浑瑊率诸军
出斜谷崔汉衡劝吐蕃出兵助之尚结赞曰邠军不
出将袭我后韩游瑰闻之遣其将曹子达将兵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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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会瑊军吐蕃遣兵二万从之李楚琳遣将石锽将
卒七百从瑊拔武功朱泚将韩旻攻武功锽以其众
迎降瑊战不利收兵登西原会曹子达以吐
蕃至击旻大破之于武亭川斩首万馀
级旻仅以身免瑊遂引兵屯奉天与李晟东西相应
以逼长安
五月韩滉遣使贡献至梁州
韩滉为镇海军节度使帝狩梁州献缣十万匹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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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兵三万助讨贼有诏嘉劳山南地热上以
军士未有春服亦自御袷衣五月盐铁判官王绍以
江淮缯帛来至上命先给将士然后御衫韩滉欲遣
使献绫罗四十担诣行在幕僚何士干请行滉喜曰
君能相为行请今日过江士干归别家则家之薪米
储偫已罗门庭矣登舟则资装器用已充舟中矣每
担夫与白金一版置腰间又运米百艘以饷李晟自
负囊米置舟中将佐争举之须臾而毕艘置五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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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防援有寇则叩舷相警五百弩已彀矣比至渭
桥盗不敢近时关中兵荒斗米五百及滉米至减五
之四
神策军节度使尚可孤及贼战于蓝田西破之会师围
长安
五月壬辰尚可孤破贼于蓝田尚可孤迁
神策京畿渭南商州节度使仇敬复来寇可孤率兵
击擒敬斩之遂进军与副元帅李晟决策攻讨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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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师为先锋
副元帅李晟等收复京师朱泚败走
晟逻士得姚令言崔宣谍者晟命饭饮之遣还敕曰
为我谢令言等善为贼守乃引兵叩都门贼不敢出
振旅而还明日会诸将图所向众对先拔外城然后
清宫晟曰外城有里闬之隘若设伏格战居人嚣溃
非计也贼重甲精兵聚苑中今直击之是披其心腹
将图走不暇诸将曰善乃自东渭桥移壁光泰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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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都城连沟栅而贼将张庭芝李希倩求战晟曰贼
不出是吾忧也今乃冒死来天诱之矣勒吴铣等纵
兵鏖击贼攻华师急晟以精骑驰救中军噪而从大
破之乘胜入光泰门再战贼却僵尸相藉馀众走白
华贼大哭终夜不息翌日将复战或请待西师晟曰
贼既败当乘机扑殄苟俟西军是容其为计岂吾利
耶乃悉军军光泰门使王佖李演将骑史万顷将步
抵苑北晟先夜隤苑垣为道二百步比兵至贼已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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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塞以拒战晟叱诸将曰安得纵贼今先斩公矣万
顷惧先登拔栅以入佖督骑继之贼崩溃执其将段
诚谏大兵分道进雷噪震地令言庭芝希倩等殊死
斗晟令唐良臣等步骑奔突贼阵成辄北十馀遇皆
不胜䠞入白华贼伏千骑出官军背晟以麾下百骑
自驰之左右呼曰相公来贼惊溃禽馘略尽泚率残
卒万人西走田子奇追之馀党悉降晟引军屯含元
外庭令军中曰五日内不得辄通家问违者斩遣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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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尹李齐运部长安万年令分慰居人秋毫无所扰
坊人之远者宿昔乃知王师之入也明日孟涉屯白
华尚可孤屯望仙门骆元光屯章敬寺晟屯安国寺
斩贼用事者及臣贼宦竖于市表著节不屈者择文
武摄台省官以俟乘舆露布至梁帝感泣始
张光晟以精兵壁九曲距东渭桥十里密约降于晟
晟之入光晟劝泚等出奔故泚挟令言庭芝休子平
朱遂西走光晟卫出之因诣晟降王佖者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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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晟在师佖无不从攻朱泚于光泰门贼方锐佖与
李演鏖战蹀血贼数北诸军乘之遂大振李晟
破贼瑊与韩游瑰戴休颜以西军收咸阳进屯延秋
门戴休颜迁奉天行营节度使合浑瑊兵破泚
偏师追至中渭桥京师平又与瑊率兵趋岐阳邀泚
残党加检校尚书右仆射李晟收京师次浐西
元谅先奋鏖贼败之进屯苑东晟使坏苑垣入泚连
战皆北遂大溃京师平朱泚为晟等所败走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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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晟遣衙前将兼御史大夫张少烈上收京师露布
至百僚称贺帝览之感泣百官皆出涕称万岁曰晟
虔奉圣谟荡涤凶恶古之树勋力复都邑者往往有
之至于不惊宗庙不易市肆长安人不识旌旗安堵
如初三代以来未之有也帝笑曰天生李晟为社稷
万民不为朕也
秋七月车驾次凤翔
上问陆贽今至凤翔有迎驾诸军形势甚盛因此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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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代李楚琳何如贽上奏以为如此则事同胁执以
言乎除乱则不武以言乎务理则不诚不如俟奠枕
京邑徵授一官彼将奔走不暇安敢复劳诛锄哉戊
午车驾发汉中秋七月丙子至凤翔斩乔琳蒋镇张
光晟等李晟以光晟虽臣贼而灭贼亦颇有力欲全
之上不许
车驾还长安
晟遣大将吴诜以兵三千到宝鸡清道自请迎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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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帝至自梁晟以戎服见三桥帝驻马劳之晟再拜
顿首贺克殄大盗庙朝安复已即跪陈不能指日破
贼至乘舆再狩乃臣不职之咎请死伏道左帝为掩
涕命给事中齐映起之使就位有诏赐第永崇里泾
阳上田延平门之林园女乐一列晟入第京兆供帐
教坊鼓吹迎导诏将相送之帝纪其功自文于碑敕
皇太子书立于东渭桥以示后世又令太子录副以
赐始晟屯渭桥也荧惑守岁久乃退府中皆贺曰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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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退国家之利速用兵者昌晟曰天子暴露人臣当
力勤死难安知天道耶至是乃曰前士大夫劝晟出
兵非敢拒也且人可用而不可使之知也夫惟五纬
盈缩不常晟惧复守岁则我兵不战自屈矣皆曰非
所及也七月壬午至长安浑瑊韩游瑰戴休
颜以其众扈从李晟骆元光尚可孤以其众奉迎步
骑十馀万旌旗数十里晟谒见上于三桥上驻马慰
抚至宫每间日辄宴勋臣李晟为首浑瑊次之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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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又次之
八月遣浑瑊等讨李怀光军于同州
上命浑瑊骆元光讨李怀光怀光遣其将徐庭光以
精卒六千军长春宫以拒之
冬十月怀光遣兵寇同州官军败绩
丙辰李怀光将阎宴寇同州官军败于沙苑诏徵邠
州之兵韩游瑰将甲士六千赴之
十二月浑瑊及李怀光战于乾坑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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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乙酉浑瑊及李怀光战于乾坑败绩
贞元元年夏四月马燧浑瑊破李怀光兵于长春宫
四月壬午马燧浑瑊破怀光兵于长春宫南遂掘堑
围宫城怀光诸将相继来降诏以燧瑊为招抚使韩
游瑰请兵于浑瑊共取朝邑怀光将阎宴欲争之士
卒指邠军曰彼非吾父兄则吾子弟奈何以白刃相
向乎语甚嚣宴遽引兵去怀光知众心不从乃诈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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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归国聚货财饰车马云俟路通入贡由是得复踰
旬月时连年旱蝗资粮匮竭言者多请赦怀光李晟
上言赦怀光有五不可但敇诸道围守旬时必有内
溃之变何必养腹心之疾为他日之悔哉马燧入朝
奏称怀光凶逆尤甚赦之无以令天下愿得一月粮
必为陛下平之上许之
秋八月马燧取长春宫
贼将徐庭光守长春宫城燧度长春不下则怀光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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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久攻所伤必众乃挺身至城下见庭光庭光再拜
燧曰公等朔方士自禄山以来功高天下奈何弃之
为灭族计若从吾言非止免祸富贵可遂也未对燧
曰尔以吾为欺耶今不远数步可射我披而示之心
庭光感泣一军皆流涕即率众降燧以数骑入其城
众大呼曰吾辈等更为王人矣浑瑊亦自以为不及
也尝疑马公能窘田悦今观其制敌有过人者吾不
逮远矣进营焦篱堡堡将降馀戍望风遁去燧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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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将牛名俊斩怀光降河中平
二年夏四月韩滉运米至关中给军
关中仓库竭禁军或自脱巾呼于道曰拘吾于军而
不给粮吾罪人也会韩滉运米三万斛至陜上喜至
东宫谓太子曰米至陜吾父子得生矣时禁中不酿
命于坊市取酒为乐至是麦始熟市有醉人当时以
为嘉瑞
秋八月吐蕃入寇遣兵屯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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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二年八月吐蕃寇泾陇邠宁数道掠人畜取禾
稼西境骚然诸道节度及军镇咸闭壁自守而已京
师戒严上遣左将军张献甫与神策将李升昙苏清
沔等屯于咸阳召节度骆元光率众戍咸阳以援之
九月吐蕃逼好畤凤翔节度使李晟遣兵于汧阳败之
九月以吐蕃游骑及好畤上复遣张献甫屯于咸阳
凤翔节度使李晟以吐蕃侵轶遣其将王佖夜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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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率骁勇三千人入汧阳戒之曰贼之大众当过城
下甚勿击其首尾首尾虽败中军力全若合势攻之
汝必受其弊候其前军已过见五方旗虎豹衣则其
中军也出其不意乃是奇功佖如其言击之众果败
副将史廷光力战死之又寇凤翔城下李晟出兵禦
之一夕而退十月李晟遣兵袭吐蕃之堆沙堡大破
之焚其储积斩蕃首扈屈律设赞等七人传首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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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吐蕃寇陷缘边诸州以马燧为招讨使
吐蕃陷夏州刺史托拔乾晖率众而去据其城又寇
麟州州素无城壁人皆奔散十二月马燧为
绥银麟胜招讨使
三年春正月淮西戌兵自鄜州叛归讨斩之
陈仙奇举淮西降诏发其兵于京西防秋会仙奇为
吴少诚所杀少诚密遣人召门枪兵马使吴法超等
使引兵归蒲不之知法超等遂引步骑四千自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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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归浑城使其将白娑勒追之反为所败上急遣中
使敕陜虢观察使李泌发兵防遏泌遣将伏隘击之
二月复夏州
二月己卯华州潼关节度使骆元光克夏州
八月吐蕃寇陇州刺史韩清沔败之
吐蕃率羌浑之众犯塞分为三道其一趋陇州一趋
汧阳之东一趋钓竿原连营数十里其汧阳贼营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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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四十里士庶奔骇贼遣羌浑之众衣汉戎服假
称邢君牙之众奄至吴山及宝鸡北界焚烧庐舍驱
掠人畜百姓丁壮者驱之以归羸老者咸杀之或断
手凿目弃之而去初李晟在凤翔令伐大木塞安化
峡及是贼并焚之九月诏神策军将石季章以众三
千戍武功唐良臣戍百里城是月吐蕃大掠汧阳吴
山等界人庶男女万馀口浑瑊遣
其将任蒙王以众三千戌好畤吐蕃复至围陇州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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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韩清沔与苏太平夜出兵伏于大像龛及夜半令
城中及龛各举火相应贼大惊因袭其营贼乃退散
冬十月吐蕃寇长武城
十月吐蕃数千骑复至长武城韩全义率众禦之韩
游瑰之将请以众助之游瑰不许及暮贼退全义亦
引还自是贼之骑常往来邠泾之间诸城西门无敢
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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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夏五月吐蕃入寇韩全义禦之于长武
四年五月蕃三万骑略泾邠宁庆鄜五州之鄙焚吏
舍民阎系执数万韩全义以陈许兵战长武无功初
吐蕃盗塞畏春夏疾疫尝以盛秋及是得唐俘多厚
给产质其孥故盛夏入边
盗韦士元等劫掠京城六月捕诛之
韦士元贞元四年四月与卢宁等四人白昼挟弓操
剑于万年县常乐坊盗县吏捕之士元等突杀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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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自延兴门逸焉六月士元弃市居贼人豳王孙湛
绞士元既死其党卢宁梁剑等三人劫近城村卢射
杀捕吏居人多弃业投城德宗乃发神策善弩骑与
长安万年县官率人吏具器械急捕之又射杀神策
将及县吏二十馀人以刃杀一人夺弩犯围而逸又
遣神策兵二百人助之居数日偷长梁剑以中矢死
南山下得其尸送之卢宁等二十人竟失所在
五年夏吐蕃寇长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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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寇长武城韩全义败之于佛堂原
六年春二月诏葬佛骨于岐阳
初岐阳有佛指骨寸馀葬于无忧王寺或奏请出之
以示众帝乃出之置于禁中精舍又送于京师佛寺
倾都瞻拜施财物累钜万是日命中官送归岐阳神
策行营节度使凤翔尹邢君牙迎护葬于旧所
十二年秋九月帝如鱼藻宫
贞元十二年九月癸卯幸鱼藻宫即日还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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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夏四月帝如兴庆宫
贞元十三年四月壬戍幸兴庆宫龙堂求雨七月幸
鱼藻宫池先深一丈更掏加四尺
十四年夏闰五月长武城军乱都虞候高崇文讨平之
闰五月庚申以神策行营节度使韩全义为夏绥银
宥节度使全义时屯长武城诏率其众赴镇士卒以
夏州碛卤又盛夏不乐徙居辛酉军乱杀大将军王
栖岩全义踰城走都虞候高崇文诛首乱者众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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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崇文幽州人也丙子以崇文为长武城都知兵马
使不降敕令中使口宣授之
秋七月吐蕃陷麟州
吐蕃陷麟州杀刺史郭锋湮湟堕陴系居人掠党项
诸部屯横槽峰
十八年冬十月鄜坊军乱都虞候裴玢讨平之
十月己酉鄜坊节度使王栖曜薨中军将何朝宗谋
作乱夜纵火都虞候裴玢潜匿不救火旦擒朝宗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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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同州刺史刘公济为鄜坊节度使以玢为行军
司马
宪宗元和元年春三月夏绥留后杨惠琳作乱伏诛
初韩全义入朝以其甥杨惠琳知夏绥留后杜元裳
以全义出征无功以将军李演为夏绥节度使惠琳
勒兵拒之河东节度使严绶表请讨之遣牙将阿跌
光进及弟光颜将兵赴之夏州兵马使张承金斩惠
琳传首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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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梁州戌兵谋作乱节度使柳晟慰安之
十月以柳晟为山南西道节度使晟至汉中府兵讨
刘辟还未至城诏复遣戌梓州军士怨怒胁监军谋
作乱晟闻之疾驱入城慰劳之曰汝曹何以得成功
对曰诛反者刘辟耳晟曰辟以不受诏命故汝曹得
以立功岂可复使他人诛汝以为功乎众皆拜谢咸
诣戌所军府由是获安
十年夏六月盗杀武元衡于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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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悉以兵事委宰相武元衡李师道客曰天子所以
锐意诛蔡者元衡赞之也请密往刺之元衡死则他
相不敢主其谋争劝天子罢兵矣师道资给遣之至
是元衡入朝有贼自闇中射杀之取其颅骨而去又
入通化坊击裴度伤其首坠沟中度毡帽厚得不死
京城大骇于是诏宰相出入加金吾骑士张弦露刃
以卫之贼遗纸于金吾府县曰毋急捕我先杀汝故
捕贼者不敢过急而师道客竟潜匿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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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盗焚献陵
十一月戊寅盗焚献陵
十一年春正月盗犯建陵
正月甲申盗断建陵门戟
夏五月宥州军乱讨平之
五月丁卯宥州军乱逐其刺史骆怡夏绥银节度使
田缙败之
十三年冬十二月迎佛骨于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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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十三年十二月庚戌僧惟应等辞赴凤翔法门
寺迎佛骨命高品中使杜英琦监焉是月癸卯命中
使赍香监领宫人十三人赴临皋驿迎佛骨先是功
德使奏凤翔府法门寺有护国正身塔塔内有释迦
牟尼佛指骨一节其本传以为当三十年一开开则
岁丰人安至来年合发诏许之及至又命中使领禁
兵与僧徒迎护开光顺门以纳之留禁中二日乃送
京城佛寺刑部侍郎韩愈上表切諌上怒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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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刑裴度崔群言愈虽狂发于忠恳宜宽容以开言
路乃贬潮州刺史
十五年秋八月帝如鱼藻宫冬十月如华清宫十二月
如城外校猎
九月辛丑观竞渡角抵于鱼藻宫用乐十二月庚辰
猎于城南壬子击鞠于右神策军遂猎于城西甲申
猎于苑北上将幸华清宫宰相率两省官诣
延英门三上表切谏皆不听谏官伏门下至暮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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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上自复道出城幸华清宫独宫主驸马中尉兵
千人扈从晡时还宫
穆宗长庆二年夏六月羌寇渭北
党项羌寇渭北掠官马
冬十月帝如咸阳十一月如华清宫
长庆二年十月己卯帝由复道出城狩于咸阳即日
还宫十一月癸酉幸华清宫遂狩于骊山即日还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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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秋八月帝如兴庆宫
上由复道幸兴庆宫至通化门赐持盂僧绢二百匹
因幸五方赐从官金银铤有差
四年夏四月盗入清思殿中尉马存亮讨平之
夏四月丙申贼张韶等百馀人至右银台门杀阍者
挥兵大呼进至清思殿登御榻而食弓箭库右神策
军兵马使康艺全率兵入宫讨平之是日上閒变急
幸左军卜者苏伭明与染坊供人张韶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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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曰我为子卜当升殿坐与我共食今主上昼夜
毬猎多不在宫大事可图也韶以为然乃谋结染工
无赖者百馀人匿兵于紫草车载以入有疑其重而
诘之者韶急杀之斩关而入先是右军中尉梁守谦
有宠每两军角伎上常佑右军至是上狼狈欲幸右
军以远不能遂幸左军左军中尉马存亮走出迎自
负上入军遣大将康艺全将骑卒入宫讨贼上忧二
太后隔绝存亮复以骑迎至军韶升清思殿与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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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食曰果如子言伭明惊曰事至此耶韶惧而走艺
全兵至击杀之馀党悉获上乃还宫盗所历诸门监
门宦者法当死诏并杖之使仍旧职存亮不自矜委
权求出监淮南军
敬宗宝历元年夏五月帝如鱼藻宫
五月庚戍观竞渡于鱼藻宫
冬十一月帝如温汤
宝历元年十一月庚寅幸温汤即日还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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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欲幸骊山温汤左仆射李绛谏议大夫张仲方
等屡谏不听拾遗张权舆伏紫宸殿下叩头谏曰昔
周幽王幸骊山而为犬戎所杀秦始皇幸骊山而国
亡玄宗宫骊山而禄山乱先帝幸骊山而享年不长
帝曰骊山若此之凶耶我宜一往以验彼言幸温汤
还谓左右曰彼叩头者之言安足信哉
二年春三月帝如鱼藻宫
宝历二年三月戊寅幸鱼藻宫观竞渡己卯赐鱼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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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从官左右神策中尉诸司使翰林学士等锦䌽银
器有差
文宗太和四年春二月兴元军乱杀其节度使李绛
二月乙卯兴元军乱杀其节度使李绛南蛮
寇蜀道诏绛募兵千人往赴不半道蛮已去兵还监
军使杨叔元者素疾绛遣人迎说军曰将收募直而
还为民士皆怒乃噪而入劫库兵绛方宴不设备遂
握节登陴或言缒城可以免绛不从牙将王景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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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殁绛遂遇害幕府赵存约薛齐皆死事闻谏官崔
戎等列绛冤
命崔琯等宣慰山南
太和四年二月兴元三军作乱节度使李绛及家并
被处置讫命给事中崔琯充山南西道宣慰使户部
员外郎严謇为副又命中使先义逸赴兴元宣慰
诏以温造镇兴元讨乱兵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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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元军乱杀节度使李绛文宗以造气豪嫉恶乃授
检校右散骑常侍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造辞赴
镇以兴元兆乱之状奏之文宗许以便宜从事造行
至褒城会兴元都将卫志忠征蛮回谒见造即留以
自卫密与志忠谋又召亚将张丕李少直各谕其旨
暨发褒城以八百人为衙队五百人为前军前军入
府分守诸门造下车置宴牙门造曰吾欲问新军去
住之意可悉前劳问既毕因令舁酒巡行酒匝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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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皆至牙兵围之亦合坐卒诘以杀绛之状志忠张
丕夹阶立拔剑呼曰杀围兵齐奋其贼首教练使丘
铸等并官健千人皆斩首于地血流四注监军杨叔
元遽起求哀拥造靴以请命遣兵卫出之以俟朝旨
敕旨流配康州其亲刃绛者斩一百断号令者斩三
断馀并斩首内一百首祭绛三十首祭王景延赵存
约等并投尸于江
九年春二月浚曲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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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丁亥发神策军一千五百人修淘曲江如诸司
要于曲江置亭馆者宜给与閒地
冬十一月李训等谋诛中宦不克训及舒元舆王涯等
皆死杀郑注于凤翔
郑注先显训藉以进及势相埒赖宠争功不两立然
方事未集乃出注使镇凤翔外为助援内实猜克待
逞且杀之擢所厚善分总兵柄于是王璠为太原节
度使郭行馀为邠宁节度使罗立言权京兆尹韩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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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将军李孝本权御史中丞阴许璠行馀多募士
及金吾台府卒劫以为用十一月壬戍帝御紫宸殿
约奏甘露降金吾左仗树诏宰相群臣往视训奏言
非甘露帝顾中尉仇士良鱼志弘等验之训因欲闭
止诸宦人使无逸者时璠行馀列兵丹凤门外训呼
两镇军入邠宁军不至璠惧弗能前独行馀拜殿下
宦人至仗所约汗流不能举首士良等怪之会风动
庑幕见执兵者士良等惊走训连呼金吾兵宦人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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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矣上当还内即扶辇决罘罳下殿趋训攀辇曰陛
下不可去士良手搏训而踬立言孝本领众四百东
西来上殿与金吾士纵击宦官死者数十人训持辇
愈急至宣政门宦人郗志荣揕训仆之辇入宫舒元
舆虽知谋不以告王涯曰上将开延英邪会士良遣
神策卫士五百出所值辄杀涯等惶惧易服出杀诸
司史六七百人复分兵屯诸宫门捕训党千馀人斩
四方馆流血成渠俄而元舆涯皆为兵所执涯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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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谋士良榜笞急乃自署反状诏出卫骑千馀驰咸
阳奉天捕亡者大索都城明日京城剽劫未止训奔
凤翔为盩厔将所执传其首馀党悉擒皆腰斩枭首
以徇王守澄死注奏言守澄国劳旧愿身护
丧因群宦者临送欲以镇兵擒诛之训畏注专其功
乃先五日举事注率五百骑至扶风闻训败乃还监
军张仲清用其将李叔和策访注计事斩其首兵皆
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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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成三年春正月京城大索
正月甲子宰臣李石遇盗于亲仁里中剑断其马尾
又中流矢不甚伤是时京城大恐捕盗不获既而知
仇士良所为乙丑常参官入朝者九人而已馀皆潜
窜累日方安
五年冬十月回鹘寇边诏屯兵云迦关以备之
可汗牙部十三姓奉乌介特勒为可汗南保错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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黠戛斯已破回鹘得太和公主又自以李陵后与唐
同宗故遣使者达干奉主来归乌介怒追击达干杀
之劫主南渡碛边人大恐进攻天德城振武节度使
刘沔屯云迦关拒却之
十二月帝如云阳
十二月癸酉上幸云阳校猎
武宗会昌元年冬十月帝如咸阳
十月车驾校猎咸阳武宗喜畋游角武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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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五方小儿得出入禁中他日问后起居从容请曰
如何可为盛天子后曰谏臣章疏宜审览毋拒直言
帝再拜还索谏章阅之往往道游畋事自是畋幸稀
小儿武抃等不复横赐矣
二年冬十一月帝如泾阳
帝幸泾阳校猎白鹿原谏议大夫高少逸郑朗等于
内阁论陛下校猎太频出城稍远万几废弛星出夜
归方今用兵且宜停止上优劳之谏官出谓宰相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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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官甚要朕时闻其言庶几改过
三年十一月羌寇邠宁
党项寇邠宁兖王岐为灵夏六道元帅安抚党项大
使御史中丞李回副之
四年冬十月帝如鄠十二月如云阳
十月猎于鄠县十二月猎于云阳
五年夏六月作望仙楼
六月甲申作望仙楼于神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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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二月以米暨为招讨党项使讨党项
朝廷虽为党项置使党项侵盗不已攻陷邠宁盐州
界城堡屯叱利寨宰相请遣使宣谕上决意讨之二
月庚辰以夏州节度使米暨为东北道招讨党项使
宣宗大中四年冬十一月羌入寇诏诸道兵讨之
十一月党项羌寇邠宁十二月凤翔节度使李安业
河东节度使李栻为招讨党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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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春三月以白敏中充招讨党项都统秋八月党项
降
上以南山平夏党项久未平
颇厌用兵崔铉建议宜
遣大臣镇抚乃以敏中为制置等使四月定远城使
史元破党项九千馀帐于三交谷敏中奏
党项平诏平夏党项已就安帖南山党项犹行抄掠
宜委李福存谕于银夏境内授以閒田或复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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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教令诛讨无赦八月敏中奏南山党项亦请降
赦之
懿宗咸通七年春闰三月吐蕃寇邠宁
闰三月吐蕃寇邠宁节度使薛弘宗拒却之
十二年夏五月帝如安国寺
上幸安国寺赐讲经僧沈香高座沈檀讲
座二各高二丈设万人斋
十四年春三月迎佛骨于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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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遣敕使迎佛骨于凤翔乃以金银为刹珠玉为帐
孔鹬周饰之咸通十四年三月诏曰两街僧道
于凤翔法门寺迎佛骨四月八日佛骨至京自开远
门达安福门迎礼之迎入内道场二日出于京城诸
寺士女云合威仪盛饰古无其比遂下制赦京畿及
天下见禁囚徒咸通十四年诏自凤翔迎佛骨
至于辇下都城士庶奔走云集自开远门达于岐川
车马昼夜相属饮馔盈溢路衢谓之无碍檀施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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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与诸王亲御城楼坊市以缯䌽结为龙凤象马
之形纸竹作僧佛鬼神之状幡花幢盖之属罗列二
十馀里间之歌舞管弦杂以禁军兵仗缁徒梵诵之
声沸聒天地民间有嬉笑踊跃者有悲怆涕泣者以
宝舆舁之居于内殿数月属懿皇厌代密使送于凤
翔
僖宗乾符元年冬十二月商州民作乱讨平之
商州刺史王枢以军州空窘减折籴钱民相率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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梃殴之又殴杀官吏二人朝廷更除刺史李诰到官
收捕民李叔汶等三十馀人斩之
广明元年冬十一月遣将军张承范等守潼关
黄巢欲薄东都时宰相建言悉神策并关内诸节度
兵十五万守潼关田令孜请自将而东帝幸神策军
擢左军骑将张承范为先锋右军步将王师会督粮
道以飞龙使杨复恭副令孜于是募兵京师得数千
人帝饯令孜章信门赉遗丰优然卫兵皆长安高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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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籍两军得廪赐侈服怒马以诧权豪初不知战闻
科选皆哭于家阴出赀雇贩区病坊以备行阵不能
持兵观者寒毛以慄承范以彊弩三千防关辞曰禄
山率兵五万陷东都今贼众六十万过禄山远甚恐
不足守帝不许贼进取陜虢檄关戍曰吾道淮南逐
高骈如鼠走穴尔无我拒神策军过华裹三日粮不
能饱无斗志
十二月黄巢入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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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巢攻关齐克让以其军战关外贼少郤俄而
巢至师大謼川谷皆震时士饥甚潜烧克让营克让
走入关承范出金谕军中曰诸君勉报国救且至士
感泣拒战贼见师不继急攻关王师矢尽飞石以射
巢驱民内堑火关楼皆尽始关左有大谷禁行人号
禁谷贼至令孜屯关而忘谷之可入尚让引众趋谷
承范惶遽使师会以劲弩八百邀之比至而贼已入
明日夹攻关王师溃师会欲自杀承范曰吾二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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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当辩者不如见天子以实闻乃羸服逃初
田令孜之起神策军也众号七万皆长安豪民以货
赂求隶六军不能负戈戟铠甲之重乃祈于官执事
者厚以直佣两市之负贩者以备其行其实不过三
万人但饰其旌旄钲鼓而已及守潼关贼已他道而
入一时狼狈回至辇下
黄巢入长安帝走兴元
黄巢陷华州河口节度使李侃表降于贼朝廷使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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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孜率神策军拒之贼以王铎失守乃自潼关谷路
入遂寇京师时前夏州节度使诸葛爽亦统禁军闻
贼盛退保栎阳及黄巢至乃降始博野凤翔军
过渭桥见募军服鲜燠怒曰是等何功遽然至是更
为贼乡导前贼焚西市帝𩔖郊祈哀会承范至具言
不守状帝黜宰相卢携方朝而传言贼至百官奔令
孜以神策兵五百奉帝趋咸阳惟福穆潭寿四王与
妃御一二从中人西门匡范统右军以殿巢以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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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平唐大将军金吾将军张直方与群臣迎贼灞上
巢陷京师入自春明门升太极殿宫女数千迎拜称
黄王巢喜曰殆天意欤数日因大掠缚箠居人索财
号淘物捕得官吏悉斩之火庐舍不可赀宗室侯王
屠之无𩔖矣上趣骆谷凤翔节度使郑畋谒
于道次请留凤翔上曰朕不欲密尔巨寇且幸兴元
徵兵以图收复卿可纠合邻道勉建大勋畋曰道路
梗涩奏报难通请得便宜从事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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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僣号于长安
巢入宫自称大齐皇帝改元金统唐官三品以上悉
停四品以下如故巢将砀山朱温屯东渭桥温少孤
贫与兄存昱依萧县刘崇家崇数笞辱之崇母独怜
之戒家人曰朱三非常人汝曹善遇之豆卢瑑崔沆
于琮刘邺匿民间巢搜获皆杀之广德公主曰我唐
室之女誓与于仆射俱死贼皆杀之将作监郑綦库
部郎中郑系义不降贼举家自杀张直方多纳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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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公卿于复壁巢杀之
凤翔节度使郑畋合邻道兵讨贼
畋还凤翔召将佐议拒贼皆曰贼势方炽且宜从容
以俟兵集乃图收复畋曰诸君劝畋臣贼乎因闷绝
仆地不能言会巢使者以诏书至监军与之宴乐奏
将佐以下皆哭使者怪之幕客靳储曰以相公风痹
不能来故悲耳民间闻者莫不泣畋闻之曰吾固知
人心尚未厌唐贼授首无日矣乃刺指血为表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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诣行在召将佐谕以逆顺皆听命刺血与盟完城堑
缮器械训士卒密约邻道合兵讨贼邻道皆许诺发
兵时禁军分镇关中者尚数万畋使人招之皆至军
势大振巢遣人赍诏召畋畋斩之
车驾至兴元义武节度使王处存以兵来卫
帝幸兴元道中无供顿卫士食不给汉阴令李康献
糗饵数百驮士皆厌给帝异之曰尔乃及是乎对曰
臣安知为此张浚教臣也乃急召浚至行在以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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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郎中再进諌议大夫王处存累迁义武节度
使黄巢陷京师处存号哭不俟诏分麾下兵间道至
山南卫乘舆王景崇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黄巢反帝西狩伪使赍诏至景崇斩以徇因发兵驰
徼诸道合定州王处存连师西入关问行在贡输相
踵
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引兵入援进屯渭北
巢遣使调发河中吏民不胜其苦王重荣谓众曰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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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屈节以纾患今调发不已亡无日矣悉驱巢使者
杀之巢遣朱温击河中重荣与战大破之遣使与王
处存结盟引兵营于渭北
中和元年春正月诏诸道兵讨贼
帝在兴元诏太原节度使郑从谠发本道之师与北
面行营招讨使诸葛爽代州刺史北面行营马步都
虞候朱玫夏州将李思恭等行营诸军并赴京师讨
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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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黄巢遣兵寇凤翔都统郑畋击败之
贼将王璠率众三万来攻畋使弘夫设
伏以待璠内轻畋儒柔纵步骑鼓而前畋以锐卒数
千当贼疏阵而多旗帜乘高伐鼓贼不测众寡阵未
整伏发众皆嚣日暮军四合鏖战龙尾坡
斩首二万级积尸数十里多获铠仗璠遁去擒璠
子斩之威动京师
夏四月黄巢遣将据邠州镇将朱玫讨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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邠将朱玫阳为贼将王玫裒兵俄而杀玫引军入于
王师
官军入长安黄巢走还袭之复据长安
诏泾原节度使程宗楚为诸军行营副都统前朔方
节度使唐弘夫为行营司马数击贼弘夫进屯渭北
王重荣屯沙苑王处存次渭桥李孝昌拓拔思恭壁
武功弘夫拔咸阳筏渭水破尚让军乘胜入京师巢
窃出至石井宗楚入自延秋门弘夫传城舍都人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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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曰王师至处存遣锐卒五千以白𩫹自志夜入杀
贼都人传言巢已走邠泾军争入京师诸军亦解甲
休竞掠货财子女市少年亦冒作𩫹肆为剽巢伏野
使觇城中弛备遣孟楷率贼数百掩邠泾军都人犹
谓王师欢迎之时军士得珍贿不胜载闻贼至负重
不能走贼执弘夫害之处存走营始王璠破奉天引
众数千随弘夫诸将败独一军战尤力巢复入京师
怒民迎王师纵击杀八万人血流于路可涉也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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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城诸军退保武功
五月官军克华州
昭义节度使高浔会王重荣攻华州克之
六月西川黄头军使李鋋等与贼战于兴平败之
邠宁节度副使朱玫屯兴平黄巢将王璠围兴平玫
退屯奉天及龙尾坡西川黄头军使李鋋将万人巩
咸将五千人屯兴平为二寨与黄巢战屡捷陈敬瑄
遣神机营使高仁厚将二千人益之黄巢陷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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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瑄遣黄头军部将李鋋巩咸以兵万五千屯兴
平数败巢军贼号蜀兵为鸦儿每战辄戒曰毋与鸦
儿斗
秋七月李孝昌拓跋思恭进军东渭桥
鄜延节度使李孝昌权夏州节度使拓跋思恭屯东
渭桥黄巢遣朱温拒之是月以义武节度使王处存
为东南面行营招讨使以邠宁节度副使朱玫为节
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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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高浔及贼战于石桥败绩
高浔与黄巢将李详战于石桥浔败奔河中详乘胜
复取华州巢以详为华州刺史
延夏兵及贼战于东渭桥败绩
李孝昌拓跋思恭与尚让朱温战于东渭桥不利引
去
九月忠武监军杨复光屯武功
黄巢之陷长安也忠武节度使周岌降之尝夜宴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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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光酒酣言及本朝复光泣下良久曰公自匹夫为
公侯奈何舍十八叶天子而臣贼乎岌亦流涕曰吾
不能独拒贼故貌奉而心图之今日召公正为此耳
因沥酒为盟命复光将兵三千诣蔡州说秦宗权同
举兵讨贼宗权遣其将王淑将兵三千从复光淑逗
留不进复光斩之并其军分忠武八千人为八都遣
牙将王建韩建等八人将之帅八都与朱温战败之
克邓州逐北至蓝桥八月复光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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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
冬十月凤翔行军司马李昌言作乱郑畋赴行在
行军司马李昌言屯兴平遣麾下求为南面都统辄
引兵趣府畋不意见袭登城好语曰吾方入朝公能
戢兵爱人为国灭贼乎能则守此矣遂委军去昌言
自为留后卫畋出境既半道内惭负即辞疾诏授太
子少傅分司东都便医于兴元明年召至行在拜司
空门下侍郎平章事军务一以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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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贼袭败李孝昌拓跋思恭于富平
十一月乙巳孟楷朱温袭鄜夏二军于富平二军败
奔归本道
二年春正月以王铎为诸道行营都统讨贼
王铎以高骈无心讨贼自以身为首相发愤请行上
许之以铎充义成军节度使兼京城四面行营兵马
都统以太子太师崔安潜为副忠武军监杨复光为
天下兵马行营都监以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为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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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鄜延节度使李孝昌夏绥节
度使拓跋思恭为京城东北西面都统
二月朱温据同州
黄巢以朱温为同州刺史令温自取之二月同州刺
史米诚奔河中温遂据之
夏四月王铎以诸道兵逼长安
铎将两川兴元之军屯灵感寺
泾原屯京西易定河中屯渭北邠宁凤翔屯兴平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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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定难屯渭桥中武屯武功官军四集巢势日蹙号
令所行不出同华
五月贼寇兴平秋七月寇宜君
黄巢攻兴平兴平诸军退屯奉天七月尚让攻宜君
寨会大雪盈尺贼冻
死者什二三
秋九月朱温以同州降
巢以温为同州防禦使时诸镇会兵讨贼温数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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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荣所败屡请益兵于巢巢中尉孟楷抑而不通温
客谢曈说温曰黄家起于草莽幸唐衰乱直投其隙
而取之尔非有功德兴王之业也岂足与成事哉今
天子在蜀诸镇之兵日集以谋兴复是唐德未厌于
人也且将军力战于外而庸人制之于内此章邯所
以背秦而归楚也温以为然乃杀其监军严实因王
重荣以降都统王铎承制拜温左金吾卫大将军河
中行营招讨副使天子赐名全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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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贼将王遇以华州降
李详以重荣待温厚亦欲归之为监军所告巢杀之
以其弟思邺为华州刺史详旧卒共逐思邺推华阴
镇使王遇为主以华州降于王重荣王铎承制以遇
为刺史
三年春三月李克用大破贼众于梁田陂
李克用以步骑万七千赴京师进屯乾坑巢党惊曰
鸦儿军至矣二月败巢将黄邺于石堤谷三月又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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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章尚让于梁田陂横尸三十里
李克用围华州黄巢遣尚让救之克用逆战破之
李承嗣为河东军校中和三年承嗣为前锋讨黄巢
于华阴黄巢令伪客省使王汗会军机于黄揆承嗣
擒之以献王璠与黄揆袭华州据之克用掘堑
环州分骑屯渭北命薛志勤康君立夜袭京师火□
聚俘贼而还巢数战不利军食竭下不用命阴有遁
谋即发兵三万扼蓝田道使尚让援华州克用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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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迎战零口破之遂拔其城
五月李克用破黄巢收复长安
克用与忠武将庞从河中将白志迁等引兵先进与
黄巢军战于渭南一日三捷义成义武等诸军继之
贼众大奔克用等入京师巢焚宫室遁去多遗珍宝
于路官军争取之不急追贼遂逸诏克用同平章事
克用时年二十八于诸将最少破黄巢复长安功第
一克修武皇从父弟武皇入关讨黄巢克修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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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破黄揆于华阴败尚让于梁田陂战黄巢于光顺
门每战皆捷
十二月忠武将鹿晏弘据兴元
晏弘帅所部自河中南掠襄邓金洋
所过屠灭声云西赴行在至兴元遂逐节
度使牛勖自称留后王建鹿晏弘从监军杨复光
率师入援复光以忠武军八千人立为八都晏弘与
建各一都校也复光死晏弘率八都迎扈行在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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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乃攻剽金商诸郡县得兵数万进逼兴元节度使
牛勖弃城而去晏弘因自为留后以建等属郡刺史
不令之任
四年冬十一月鹿晏弘弃兴元走
鹿晏弘之去河中王建韩建张造晋晖李师泰各帅
其众与之俱及据兴元以建等为巡内刺史晏弘猜
忌众心不附王建韩建素相亲善晏弘尤忌之田令
孜密遣人以厚利诱之十一月二建与张造晋晖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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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泰帅众数千逃奔行在令孜皆养为假子赐与巨
万拜诸卫将军使各将其众号随驾五都又遣禁兵
讨卫弘卫弘弃兴元走
田令孜杀常侍曹知悫于嵯峨山
初宦者曹知悫有胆略黄巢陷长安知悫集壮士据
嵯峨山数遣人变服夜入长安攻贼
营贼惊疑不自安朝廷闻而嘉之就除内常侍田令
孜恶之矫诏使邠宁节度使王行瑜袭杀之令孜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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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益骄横
光启元年春三月车驾至京师
二月丙申车驾至凤翔三月丁卯至京师荆棘满城
狐兔纵横上凄然不乐己巳大赦改元时朝廷号令
所在惟河西山南剑南岭南数十州而已
冬十月田令孜遣兵屯沙苑攻河中李克用救之
时朱玫李昌符亦阴附朱全忠克用上言玫昌符与
全忠相表里欲共灭臣臣不得不自救已集蕃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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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决以来年济河北讨二镇不近京城保无惊
扰玫欲朝廷讨克用数遣人潜入京城烧积聚杀近
侍声云克用所为于是京师震恐令孜遣玫昌符将
本军及神策等军合三万人屯沙苑以讨王重荣重
荣发兵拒之告急于克用克用引兵赴之
十一月王重荣攻同州刺史郭璋死之
重荣遣兵攻同州刺史郭璋出战败死重荣与玫等
相守月馀克用兵至与重荣俱壁沙苑表请诛令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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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玫昌符诏和解之克用不听
十二月李克用大破朱玫于沙苑帝奔凤翔
十二月癸酉官军合战为沙陀所败朱玫走还邠州
神策军溃散遂入京师肆掠乙亥沙陀逼京师田令
孜奉僖宗出幸凤翔初黄巢据京师九衢三内宫室
宛然及诸道兵破贼争货相攻纵火禁剽宫室居市
闾里十焚六七贼平之后令京兆尹王徽经年补葺
仅复安堵至是乱兵复焚宫阙萧条鞠为茂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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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二月田令孜劫帝如宝鸡
正月辛巳朔车驾在凤翔李克用旋师河中与朱玫
王重荣同上表请驾驻跸凤翔仍数田令孜之罪戊
子田令孜迫乘舆请幸兴元庚寅车驾次宝鸡
田令孜劫上幸宝鸡从者才数百人宰相朝臣
皆不知翰林承旨杜让能宿直禁中闻之步追乘舆
得遗马无羁勒解带系颈而乘之独追及上于宝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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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乃有太子少保孔纬等数人继至太庙神主皆
失之帝避朱玫次陈仓诏拜孔纬御史大夫令趣
百官至行在纬召御史曰吾等身被恩谊不辞难今
诏群臣皆不至夫与人布衣游犹缓急相恤况于君
乎且泣下御史辞请办一日费而行纬曰吾妻疾旦
暮尽丈夫岂以家事后国事乎公善自谋吾行决矣
纬既及行在纬策玫必反建言关邑阸狭不足驻六
师请幸梁州即日去陈仓而玫兵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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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玫等追逼车驾帝复走入大散关
宰相萧遘恶令孜劫质天子生方镇之难使玫进迎
乘舆玫引兵追行在败兴凤杨晟军帝次梁洋稍引
而南玫兵及中营左右被剽戮者不胜计令孜惧人
图已蒙面以行使王建长剑五百清道囊传国玺授
之次大散关道险涩帝危及难数矣邠岐兵
追逼乘舆田令孜奉上登大散岭李昌符焚阁道丈
馀将摧折矣王建掖上自烟焰中跃过夜宿坂下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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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散关不克嗣襄王煴为玫所得与之俱还凤翔
三月帝至兴元
朱玫李昌符使山南西道节度使石君涉栅险要烧
邮驿上由他道进山谷崎岖邠军迫其后危殆者数
四仅得达山南君涉弃镇逃归凤翔监军严遵美迎
上于西县丙申车驾
至兴元保銮都将李鋋败邠兵于凤州诏以晋晖及
神策军使张造帅兵屯黑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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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道以通往来杜让能当帝狩梁时间关险涩未
尝暂去帝侧劳曰朕失道再违宗庙方艰难时卿不
少舍朕盖古所谓忠于所事邪
夏四月朱玫奉襄王煴权监军国事还长安
四月壬子朱玫李昌言追宰相萧遘等于凤翔驿舍
请嗣襄王煴权监军国事玫自为大丞相兼左右神
策十军使遂驱率文武百寮奉襄王还京师
玫怒令孜专权又以天子不谅其忠乃诉于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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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奉指踪径来奔问不蒙见信翻𩔖胁君吾等报国
之心极矣安能垂头叠翼喘喘于阍寺之手哉相公
徐思其宜改图可也遘曰足下乃心王室止有归兵
还镇拜表迎銮功名德业益光图史改图之言未敢
闻命玫退而宣言曰我册个王子为主不从者斩及
立襄王请遘为册文遘竟不措笔乃命郑昌图为之
六月诏都将杨守亮与王重荣李克用共讨朱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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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李昌符与朱玫谋立襄王既而玫自为宰相昌符
怒更通表兴元玫遣王行瑜将兵五万追乘舆屯凤
州是时诸道贡赋多之长安兴元从官卫士皆乏食
上涕泣不知为计杜让能曰杨复光与王重荣同破
黄巢相亲善复恭其兄也若遣重臣往谕且致复恭
之意宜有回虑上从之遣右谏议大夫刘崇望赍诏
谕重荣重荣即听命请讨玫以自赎李克用移檄邻
道进讨凶逆共立大功六月以扈跸都将杨守亮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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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二万出金州与重荣克用共讨朱玫克用奉表称
方发济河除逆党迎车驾愿诏诸道与臣协力先是
山南之人皆言克用与玫合人情恟惧表至上出示
从官并谕山南诸镇由是帖然
秋七月王行瑜寇兴州杨守亮击败之
六月朱玫遣将王行瑜率邠宁河西之师五万屯凤
州保銮都将李鋋李茂贞陈佩等抗之于大唐峰七
月以金商节度使杨守亮检校司徒兼兴元尹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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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急攻兴州守亮出师击败之
九月李鋋等及邠军战于大唐峰击破之
九月杨守亮复败邠州军于凤州朱玫将
张行实攻大唐峰李鋋等击却之金吾将军满存与
邠军战破之复取兴州进守万仞寨
冬十月朱玫立襄王煴称帝改元
长安百官太子太师裴璩等劝进于襄王煴十月煴
即皇帝位改元建贞遥尊上为太上元皇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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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王行瑜还长安讨朱玫诛之
九月杨复恭密遣人说王行瑜令谋归国十二月王
行瑜受密诏自凤州率众还长安辛酉行瑜斩朱玫
郑昌图奉襄王奔河中王重荣绐称奉迎执李煴斩
之王行瑜败于大唐峰惧归且见杀又闻
购能得玫者以邠宁节度畀之行瑜谓其下曰今败
归必以无功死若斩玫与北军迎天子取富贵可乎
众曰诺即勒兵倍道趋长安玫居孔纬第方据几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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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闻兵入趋召行瑜叱曰公擅归反邪行瑜厉声曰
我非反者将得君首为邠宁节度耳玫遽起左右斩
之杀其徒数百诸军遂大乱烧京师时盛寒吏民被
剽敚僵死尸相藉即传首兴元
三年春三月车驾至凤翔
三月甲申车驾还京次凤翔以宫室未完李昌符请
驻跸以俟毕工河中械送伪宰相裴澈郑昌图命斩
之于岐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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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李昌符作乱诏李茂贞讨之
天威都头杨守立与李昌符争道麾下相殴帝命中
使谕之不止昌符遂拥兵烧行营守立与战昌符败
走保陇州诏遣茂贞讨之僖宗还次凤翔李昌符
乱兴仓卒昭度质家族于禁军誓共讨贼士感动乃
平昌符李茂贞扈跸东归至凤翔凤翔节度
使李昌符与天威都头杨守立争道以兵相攻昌符
不胜走陇州僖宗遣茂贞追击杀昌符以功拜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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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右节度使
文德元年春二月帝至自凤翔
二月己丑至自凤翔庚寅谒于太庙大赦改元
昭宗大顺二年冬十月杨复恭反遣天威都头李顺节
讨之走兴元与杨守亮举兵拒命
大顺二年罢复恭兵出为凤翔监军不肯行因丐致
仕诏可迁上将军赐几杖使者还遣腹心杀使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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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遁居商山俄入居昭化坊第第近玉山营而子守
信为军使数省候出入或告父子且谋乱时顺节
遥领镇海军节度使诏与神策军
使李守节率卫兵攻复恭治杀使者罪帝御延喜楼
须之家人拒战守信亦率兵至昌化里阵以待会日
入复恭与守信举族出奔遂走兴元守信与
复恭挈其族趣兴元与杨守亮等同举兵拒朝廷以
讨李顺节为名玉山都头杨守信称兵阙下上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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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于延喜门是夜命崇望守度支库明日晓入含光
门未开禁军列于左右俟门开即劫掠两市及闻传
呼宰相来门方启崇望驻马慰谕之曰圣上在街东
亲总戎事公等禁军何不楼前杀贼立取功名切不
可剽掠街市图小利以成恶名也将士唯唯从崇望
至长乐门守信见兵来即遁去军士呼万岁
冬十二月杀天威都将李顺节天威军士大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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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节已斥复恭则横暴出入以兵从两军中尉刘景
宣西门重遂察其意非常以状闻有诏召顺节辄以
甲士三百人入至银台门景宣引顺节坐殿庑部将
嗣光审出斩之从者大噪出延喜门剽永宁里尽夕
止
昭信防禦使冯行袭大破杨守亮于金州
冯行袭唐末为金州防禦使时兴元杨守亮将袭京
师道出金商行袭逆击大破之升金州为节镇以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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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军为额即以行袭为节度使
景福元年春二月以李茂贞为山南西道招讨使讨杨
守亮
先是凤翔李茂贞静难王行瑜镇国韩建同州王行
约秦州李茂庄五节度使上言杨守亮容匿叛臣请
出兵讨之乞加茂贞山南西道招讨使朝议以茂贞
得山南不可复制下诏和解之皆不听茂贞行瑜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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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兵击兴元表请不已遗杜让能西门君遂书陵蔑
朝廷上意不能容召宰相谏官议之时宦官有阴与
二镇相表里者宰相不敢言给事中牛徽曰先朝多
难茂贞诚有翼卫之功诸杨阻兵亟出攻讨其志亦
在疾恶但不当不俟诏命耳比闻兵过山南杀伤至
多陛下倘不以招讨使授之使用国法约束则山南
之民尽矣上乃从之
夏六月李茂贞取凤兴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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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己巳李茂贞陷凤州感义军节度使满存奔于
兴元遂陷兴洋二州
冬十一月李茂贞取兴元
十一月辛丑凤翔邠宁之众攻兴元府陷之杨守亮
杨复恭突围而遁茂贞表其子继密权知兴元府事
十二月华州节度使韩建奏于乾元县遇兴元溃散
兵士击败之杨守亮杨复恭并已处斩传首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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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正月以李茂贞镇兴元茂贞不奉诏
茂贞自请镇兴元故有是命茂贞欲兼得凤翔不奉
诏
秋八月以覃王嗣周为京西招讨使讨李茂贞
茂贞上表自论曰但虑军情忽变戎马难羁徒令甸
服生灵因兹受弊未审乘舆播越自此何之昭宗以
茂贞表辞不逊不能忍以问宰相杜让能让能以谓
茂贞地大兵彊而唐力未可以致讨凤翔又近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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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以自危而难于后悔他日虽欲诛晁错以谢诸侯
恐不能也昭宗怒曰吾不能孱孱坐受凌弱乃责让
能治兵而以覃王嗣周为京西招讨使令下京师市
人皆知不可相与聚承天门遮宰相请无举兵争投
瓦石击宰相宰相下舆而走亡其堂印人情大恐昭
宗意益坚上命让能留中书计画调度月
馀不归崔昭纬阴结邠岐为之耳目让能朝发一言
二镇夕必知之茂贞使其党纠合市人数百千人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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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君遂马及崔昭纬郑延昌肩舆诉之二相曰兹
事主上专委杜太尉吾曹不预知市人因乱投瓦石
二相走匿仅免上命捕其唱帅者诛之用兵之意益
坚遂有是命
九月李茂贞犯京师
九月乙亥覃王率扈驾五十四军进攻岐阳屯于兴
平李茂贞以兵逆战屯于盩厔壬午岐兵进迫兴平
王师自溃茂贞乘胜逼京师进屯三桥甲申昭宗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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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门斩观军容使西门重遂内枢密使李周潼遣
中使赐茂贞诏令收兵归镇茂贞陈兵临皋驿数宰
臣杜让能之罪请诛之制贬让能为雷州司户十月
赐让能自尽茂贞逆战王师败于盩厔岐
兵乘胜至三桥让能奏曰臣固预言之矣请归罪于
臣可以纾国难上涕下不能已曰与卿诀矣是日贬
为雷州司户茂贞在临皋请诛让能寻赐死十
月让能赐自尽于临皋驿复以茂贞领两道于是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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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尽有凤翔兴元洋陇十五州之地
乾宁二年夏五月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举兵犯阙
行瑜求为尚书令韦昭度奏太宗以尚书令登大位
自是不以授人行瑜以不得尚书令怨朝廷畿内有
八镇兵隶左右军合阳镇近华州韩建求之良原镇
近邠州王行瑜求之宦官曰此天子禁军何可得也
王珂王珙争河中行瑜建及茂贞皆为珙请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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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之行瑜使其弟同州刺史行约攻河中而自与茂
贞建各将精骑数千入朝市人窜匿上御安福门以
待之三帅盛陈甲兵拜伏舞蹈上诘之曰卿辈不奏
请辄称兵入京城其志欲何为乎行瑜茂贞流汗不
能言独建粗述入朝之由上与之宴三帅奏称韦昭
度讨西川失策李溪作相不合众心请诛之上未之
许行瑜等辄杀之及枢密使康尚弼等数人李克用
闻三镇犯阙即日遣使发北部兵期以来月渡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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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始三帅谋废上立吉王保及闻克用起兵行瑜茂
贞各留兵二千人宿卫京师与建皆还本镇
秋七月指挥使王行实李继鹏反帝如石门
李克用大举蕃汉兵南下上表称王行瑜李茂贞韩
建称兵犯阙贼害大臣请讨之又移檄三镇数其罪
行瑜等大惧王行约弃同州走弟行实时为左军指
挥使奏请幸邠州枢密使骆全瓘请幸凤翔上曰克
用至此朕有以枝梧卿等但各抚本军勿令摇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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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指挥使李继鹏茂贞假子也谋劫上幸凤翔中尉
刘景宣与王行实知之欲劫上幸邠州孔纬面折以
为不可轻离宫阙向晚行约引左军攻右军鼓噪震
地上闻乱登承天楼捧日都头李筠将本军于楼前
侍卫继鹏以凤翔兵攻筠矢拂御衣左右扶上下楼
继鹏复纵火焚宫门烟焰蔽天时有盐州六都兵屯
京师素为两军所惮上急召入入卫两军退走上幸
李筠营护跸都头李居实帅众继至或传行瑜茂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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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自来迎车驾上惧为所迫以筠居实两都兵自卫
幸石门镇克用遣判官王环奉表问起居遣兵攻华
州韩建登城呼曰仆于李公未尝失礼何为见攻克
用使谓之曰公为人臣逼逐天子公为有礼孰为无
礼者乎会闻邠岐欲迎车驾乃移兵营渭桥遣其将
李存贞为前锋又遣史俨将三千骑诣石门侍卫遣
存信存审会保大节度使李思孝攻王行瑜梨园寨
擒其将王令陶等献于行在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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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惧斩李继鹏传首行在上表请罪且遣使求和于
克用上复遣延王戒丕谕克用令且赦茂贞并力讨
行瑜
帝至自石门
壬寅克用遣子存贞奉表行在请车驾还宫诏答曰
朕欲取今月二十四日却复都城冀宁兆庶倚我勋
德有若长城速伸剪荡之谋以慰黔黎之望癸巳又
令延王传诏令克用发骑军三千赴三桥屯驻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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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銮辛亥车驾还宫后唐史俨唐乾宁中
从讨王行瑜俨率五百骑护驾石门比驾还京以功
简较右散骑常侍屯于三桥者累月昭宗宠锡优异
冬十一月李克用克邠州王行瑜伏诛
行瑜屯梨园克用与战破行实等军执其母及行瑜
子俘大校帝下诏削行瑜官爵行瑜以锐卒五千营
龙泉茂贞壁其西克用夜发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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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饟道岐军走行瑜归邠州婴城守厚赂克用求自
归克用军环其城行瑜穷登城哭语克用曰我无罪
昨杀大臣胁天子岐人也行实止宿卫而有司妄以
劫迁归之今公讨乱者当问茂贞愿束身归听命天
子克用曰尚父何自卑吾被命讨二贼公其一也如
归国当从中决老夫敢专之耶行瑜度不免悉族奔
为麾下斩于路传首京师李克用破邠州还
军云阳请击茂贞昭宗慰劳克用使与茂贞解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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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难封晋王是时晋军渭北遇雨六十日或劝克用
入朝克用未决都押衙盖寓曰天子还自石门寝未
安席若晋兵渡渭人情岂复能安勤王而已何必朝
哉克用笑曰盖寓犹不信我况天下乎乃收军而还
三年秋七月李茂贞举兵犯阙帝如华州
初李克用屯渭北李茂贞韩建惮之事朝廷礼甚恭
克用去二镇贡献渐疏表章骄慢上自石门还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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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四军使延王戒丕等将之茂贞遂表言延王无故
称兵讨臣臣今勒兵入朝请罪遂引兵逼京畿覃王
嗣周与战败绩戒丕曰今关中藩镇无可依者不若
自鄜州济河幸太原上至渭北韩建奉表请幸华州
不许既而上复惮远适至富平召建面议去留建言
藩臣跋扈者非止茂贞陛下若远巡边鄙臣恐无复
还朝华州兵力虽微亦足自固愿临之以图兴复上
乃从之至华州茂贞入长安燔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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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夏六月李茂贞围覃王嗣周于奉天
六月乙卯以李茂贞为西川节度使以覃王嗣周为
凤翔节度使覃王赴镇茂贞不受代围覃王于奉天
韩建移书茂贞解奉天之围覃王归华州上欲幸奉
天亲讨茂贞宰相切谏乃止
秋八月韩建作乱杀诸王于石堤谷
韩建与邠岐三镇素有无君之心及李克用诛行瑜
心常切齿去岁车驾将幸河东乃令延王戒丕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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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见克用陈省方之意是月延王还韩建奏曰陛下
即位以来与近辅交恶皆因诸王典兵凶徒乐祸遂
致舆驾不安比者臣奏罢兵权实虑有不测之变今
闻延王覃王尚苞阴计愿陛下宸断不疑制于未乱
上曰岂至是耶数日以上无报乃与知枢密刘季述
矫制发兵围十六宅诸王惧披发沿垣而呼曰官家
救儿命是日通王覃王已下十一王并其侍者皆为
建兵所拥至石堤谷无少长皆杀之而建以谋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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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同州刺史李瑭弃州走命王建兼领同州
乾宁四年十月癸卯制韩建兼匡国军节度使长春
宫使初李瑭领同州瑭茂贞之养子也时帝自播迁
已来怒茂贞未巳将遣宰臣孙偓理驾下车及率诸
镇讨之韩建累谏故未果行瑭知之逃凤翔及是命
建兼之时建亦陈让诏曰卿才本济时道惟师古备
见忠勤之效莫非倾尽之心允谓良臣宜膺重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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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州元戎失职军旅不安况接行朝尤思得师是用
资尔兼领镇乎危邦冀疲疗之渐苏而烟尘之彻警
何乃遽陈章表过有撝冲方藉当仁岂宜多让固难
依允无至再三寻遣供奉官祁彦祥宣赐旌节官告
至建理所寻授焉建已兼判京兆尹有跋扈之志而
致瑭之去镇人亦意建所摇动也建既杀诸王
乃营南庄起楼阁欲邀昭宗游幸因以废之其父叔
丰谓建曰汝陈许间一田夫尔遭时之乱蒙天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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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至此欲以两州百里之地行大事覆族之祸吾不
忍见不如先死因泣下歔欷李茂贞梁太祖皆欲发
兵迎天子乃止
置凤翔行营讨李茂贞
以彰义节度使张琏为凤翔西北行营招讨使以讨
李茂贞削夺新西川节度李茂贞官爵姓名宋文通
光化元年春正月罢诸道行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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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诏罪已息民复李茂贞姓名官爵应诸道讨凤
翔兵皆罢之茂贞韩建皆致书于李克用言大驾出
幸累年乞修和好同奖王室兼乞丁匠助修宫室克
用许之
夏四月帝如陟屺六月如西溪
昭宗光化元年车驾在华州四月幸陟屺寺宴从官
于韩建所献御庄六月幸西溪观竞渡
秋八月帝至自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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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壬戍至自华州甲子大赦改元
三年冬十一月中尉刘季述王仲先等反幽帝于东宫
而立太子裕
时昭宗委崔胤以政胤恃全忠之助稍抑宦官而帝
自华还宫后颇以禽酒肆志喜怒不常自宋道弼等
得罪黄门尤惧至是上猎苑中醉甚是夜手杀黄门
侍女数人庚寅日及辰巳内门不开刘季述诣中书
谓宰相崔胤曰宫中必有不测之事人臣安得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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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禁兵千人破关而入问讯中人具知其故出与
宰臣谋曰主上所为如此非社稷之主也废昏立明
具有故事国家大故非逆乱也即召百官署状崔胤
等不获已署之季述仲先与汴州奏官程岩等十三
人请对对讫季述上殿次左右将士齐唱万岁声遂
突入宣化门行至思政殿便行杀戮径至乞巧楼下
帝遽见兵士惊堕床下起而将去季述仲先掖而令
坐何皇后遂出拜曰军容长官护官家勿至惊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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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取容商量季述即出百官合同状曰陛下倦临宝
位中外群情愿太子监国请陛下颐养于东宫何皇
后曰圣人依他军容语即于御前取国宝付季述即
时帝与皇后共一辇并常所侍从十馀内人赴东宫
季述手自扄锁院门日于窗中通食器是日迎太子
监国矫宣昭宗命称上皇十一月左右神
策军中尉刘季述王仲先枢密使王彦范薛齐偓作
乱皇帝居于少阳院季述以皇太子裕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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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复元年春正月朔神策指挥使孙德昭等讨刘季述
等皆伏诛上复于位黜太子裕为德王
神策指挥使孙德昭自季述等废立常愤惋不平崔
胤闻之遣判官石晋说之曰今反者独季述仲先尔
公诚能诛此二人迎上皇复位则富贵穷一时忠义
流千古苟狐疑不决则功落他人之手矣德昭曰相
公有命不敢爱死遂结右军都将董彦弼周承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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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除夜伏兵安福门外以俟之正旦仲先入朝德昭
擒斩之驰诣少阳院叩门呼曰逆贼已诛请陛下出
劳将士何后不信曰果尔以其首来德昭献其首上
乃与后毁扉而出崔胤迎上御长乐门楼率百官称
贺周承诲擒刘季述王彦范继至方诘责已为乱梃
所毙薛齐偓赴井死出而斩之灭四人之族并诛其
党二十馀人上曰裕幼弱非其罪黜为德王赐德昭
姓名李继昭承诲姓名李继诲彦弼亦赐姓皆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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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留宿卫赏赐倾府库时人谓之三使相上宠待胤
益厚李愚唐末随计之长安刘季述废立愚痛愤
乃求见华帅韩建致书曰明公地处要衢位兼将相
自宫围变故已涉旬时若不号令率先以图反正一
朝山东侯伯唱义连衡鼓行而西明公求欲自安如
何决策不如驰檄四方喻以顺逆军声一振则元凶
破胆而浃旬之间二竖之首传于天下计无便于此
者建深礼遇之坚辞还山墅建草檄欲布于诸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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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集而崔中书杀二凶昭宗反正
冬十一月韩全诲劫帝如凤翔朱全忠取同华二州
韩全诲闻朱全忠将至令李继麟李彦弼等勒兵劫
上请幸凤翔是日开延英全诲等侍侧李继筠遣兵
掠内库宝货法物全诲遣人密送诸王宫人先之凤
翔上遣中使召百官皆辞不至全诲陈兵殿前言于
上曰全忠欲劫天子幸洛阳求传禅臣等请奉陛下
幸凤翔收兵拒之上不许拔剑登乞巧楼全诲等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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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楼李彦弼即于御院纵火上不得已与后妃诸
王百馀人皆上马恸哭而出李茂贞出迎上下马慰
接之还入凤翔全忠议引兵还张浚说之曰韩建茂
贞之党不取之必为后患乃引兵逼其城建单骑迎
谒全忠以建为忠武节度使以兵送之车驾之在华
州也商贾辐辏建重征之得钱九百万缗至是全忠
尽取之是时京师无天子行在无宰相崔胤等请全
忠西迎车驾全忠复书曰进则惧胁君之谤退则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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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国之惭然不敢不勉梁太祖天复元年十月戊
戍奉密诏赴长安是时军国大政专委宰相崔胤每
事裁抑宦官宦官侧目崔一日于便殿奏欲尽去之
全诲等于昭宗前诉之昭宗不得已罢崔知政事崔
怒急召帝请以兵入辅故有是行戊申行次河中同
州留后司马邺华之幕吏也举郡来降辛亥驻军于
渭滨华帅韩建遣使奉笺纳款又以银三万两助军
是日行次零口癸丑闻长安乱昭宗为阉官韩全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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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劫迁西幸凤翔盖避帝之兵锋也翼日遂命旋师
夕次于赤水乙卯大军集于华州城下韩建惶骇失
措即以城降丙辰帝表建权知忠武军事促令赴任
同华二州平
朱全忠引兵逼凤翔还取邠州
全忠军驻赤水崔胤令户部侍郎王溥至赤水砦促
全忠以兵迎驾戊午全忠自赤水趋长安崔胤率文
武百寮太子太师卢知猷己下迎于坡头庚申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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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凤翔戊辰至岐下全忠令判官李择裴铸入城奏
事言臣在河中得崔胤书言奉密诏令臣以兵士迎
驾臣不敢擅自迎銮昭宗怒胤矫命连诏全忠以兵
士还镇辛未全忠引军离凤翔退攻邠州甲戌制崔
引可责授朝散大夫邠州节度使李继徽以城降
全忠至凤翔军于城东茂贞登城谓曰天子
避灾非臣下无礼谗人误公至此全忠报曰韩全诲
劫迁天子今来问罪迎扈还宫岐王若不预谋何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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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谕上屡诏全忠还镇全忠乃拜表奉辞移兵趣邠
州李继徽请降梁兵攻李茂贞于岐以怀英为先
锋至武功击杀岐兵万馀人太祖喜曰邑名武功真
武功也以名马赐之
十二月朱全忠屠盩厔
全忠遣朱友宁攻盩厔不下全忠自往督战盩厔降
屠之令崔胤率百官及京城居民迁于华州
二年春正月以严龟为汴岐和协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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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全忠屯三原又移军武功丙子以给事中严龟充
岐汴和协使赐全忠姓李与茂贞为兄弟全忠不从
二月戊寅上以久驻兵车于三原乃议东归遂取
高陵栎阳左冯翊入于蒲津
夏四月梁将朱友宁大败岐兵于武功
天复二年四月友宁引兵西至兴平及李茂贞战于
武功大败之
夏六月朱全忠围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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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胤诣河中泣诉于全忠恐茂贞劫天子幸蜀宜以
时奉迎势不可缓凤翔人闻朱全忠且来皆惧城外
居民皆迁入城六月丁丑全忠军于虢县甲申李茂
贞大出兵自将之与朱全忠战大败丙戍全忠遣其
将孔勍出散关攻凤州拔之丁亥全忠进军凤翔城
下全忠朝服向城而泣曰臣但欲迎车驾还宫耳不
与岐王角胜也遂为五寨环之秋七月孔勍取成陇
二州天复二年四月符道昭复领大军屯于虢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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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漠谷其建寨之所前临巨涧后倚峻阜险不可升
太祖遣怀英提骑数千急击之道昭以怀英兵寡有
俯视之意乃率甲士万人绝涧以挑战怀英始以千
骑交斗战酣发伏以击之岐军大败
秋八月鄜帅李周彝救凤翔朱全忠遣兵击败之
秋八月鄜帅李周彝屯军于三原以援凤翔太祖命
怀英讨之周彝拔军而遁追至梨园因攻下翟州擒
其守来献俄而岐军屯奉天太祖令怀英寨于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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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东北以备敌人一夕岐军大至急攻其营怀英独
以三千馀人抗数万之众自乙夜至四鼓岐军不胜
而退是时李周彝以鄜坊兵救岐屯于三原怀
英击走之因取其翟州而还岐兵屯奉天怀英栅其
东北夜半岐兵攻之怀英以为夜中不欲惊它军独
以二千人出战迟明岐兵解去身被十馀疮李茂贞
与梁和昭宗还京师赐怀英迎銮毅勇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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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取兴元
西川军假道于兴元节度使李继密遣兵拒之西川
前锋将王宗播攻之遂破金牛黑水西县褒城四寨
继密战败奔还汉中西川军乘胜至城下王宗涤率
众先登遂克之继密请降得兵三万骑五千诏以宗
涤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天复初李茂贞韩全诲劫
迁车驾在凤翔梁祖攻围历年建外修好于汴指茂
贞罪状又阴与茂贞问使往来且言坚壁勿和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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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赴援因分命诸军攻取兴元比及梁祖解围茂
贞山南诸州皆为建所有因自置守将
九月李茂贞攻朱全忠营岐兵大败
梁祖宿兵岐下以迎昭宗敌垒尚坚且思班退亲从
指挥使高季昌抗言曰天下雄杰窥此举者一载矣
今奸党已窘奈何更少俟之季昌乃密募人入岐为
告事者有骑卒马景应命因朱友伦总骑军且至将
大出兵迓之景请因其时给骏驷杂出队中十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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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西走逸岐闉以军怨东遁为告言列寨留卒尚
万候夕将逝宜速掩之当落我机内矣是往也必无
生理愿录其孥梁祖凄然止其行景固请乃徇之明
日军出诸寨屏匿如无人不十里果策骑却走岐人
纳之不失厥料岐军启两扉悉众来我师宿已秣马
饱士中军一鼓百营俱进岐军十不存三四李茂贞
丧胆
洋州降于王建冬十月建取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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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节度使李思敬以洋州降王建冬十月建攻拔
兴州以军使王宗浩为兴州刺史
凤翔食尽朱全忠奉表迎车驾
朱全忠遣幕僚司马邺奉表入城献食物缯帛复遣
使请与茂贞连和修宫阙迎车驾上亦遣使赍诏赐
之凤翔军夜缒降汴军者甚众茂贞疑上与全忠有
密约增兵防禦是冬大雪城中食尽冻饿死者不可
胜计或卧未死肉已为人所剐茂贞储偫亦竭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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彘供御膳上鬻御衣及小皇子衣于市以充用昭
宗在凤翔宴侍臣捕池鱼为馔李茂贞曰本畜此鱼
以候车驾又以巨杯劝帝酒帝不欲饮茂贞杯叩帝
颐颔坐皆愤其无礼汴人列十馀棚攻岐城掘蚰蜒
濠时城中大窘烧人粪煮人肉而食李茂贞不肯与
梁和昭宗谕曰在内公主美人等一日食粥一日食
不托今已竭矣愿速与梁和
十一月朱全忠遣兵袭鄜州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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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鄜坊李周彝以兵救凤翔王遣孔勍袭鄜州
虏周彝之族徙于河中周彝乃降是时岐兵屡败而
围久城中食尽自天子至后宫皆冻馁孔
勍李晖领兵袭鄜州以牵周彝之兵攻陷鄜墙获周
彝亲族遂令李晖权知鄜畤军事不数日周彝遣幕
宾投分通好然后上许抽兵
三年春正月平卢节度使王师范遣兵袭华州
韩全诲等矫诏召诸镇兵击梁诏至青州师范泣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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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镇有兵所以藩捍天子今天子危辱而诸镇反以
兵自卫吾力虽不足当成败以之乃遣张居厚以壮
士二百为舆夫伏兵舆中西驰梁军称师范使者聘
梁欲劫梁太祖居厚至华州东城华州将娄敬思疑
其有异剖视之见其兵居厚遂击杀敬思以兵攻西
城不克而反
车驾发凤翔
正月甲子车驾出凤翔幸全忠军乙丑扶风令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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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总兵侍卫丙寅次武功丁卯次兴平宰臣崔胤率
百官迎谒茂贞请遣使谕全忠军诏崔构挟
中人郭遵诲往既行又命宫人宠颜驰见全忠谕密
旨乃以蒋元晖入卫二日茂贞独见至日旰全诲恨
甚自见势去计无所用帝召韩偓执手涕泗曰今先
去四大恶馀以次诛矣于是内养八辈候廷中授命
每二辈以卫士十人取一首俄而全诲等皆死是夜
诛韦处廷等二十二人悉以首纳布囊诏送全忠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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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皆不肯使乘舆东者既斩之矣全忠大喜遍告军
中茂贞复诛小使李继彝等十人于是开垒门全忠
犹攻北垒帝遣宠颜赐御巾箱宝器使罢兵又捕杀
中官七十人全忠亦使京兆诛党与百馀人天子入
全忠军全忠泥首素服待罪客省传呼彻三仗有诏
释全忠罪使朝服见全忠伏地泣曰老臣位将相勤
王无状使陛下及此臣之罪也帝亦呜咽命韩偓起
之解玉带以赐召之食帝顾卫兵或有愤发者因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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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解目全忠为吾系之全忠跪结履汗浃于背而左
右莫敢动天子出幸梁军遣使驰诏崔胤胤
托疾不至王使人戏胤曰吾未识天子惧其非是子
来为我辨之天子还至兴平胤率百官奉迎王自为
天子执辔且泣且行行十馀里止之见者咸以为忠
帝至自凤翔
天复三年正月己巳天子至自凤翔素服哭于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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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入杀宦者七百馀人车驾入长安崔
胤奏以宦官典兵预政倾危国家不剪其根祸终不
已上从之全忠遂以兵驱第五可范已下数百人尽
杀之冤号之声彻于内外其出使外方者诏所在诛
之止留黄衣幼弱者三十人以备洒扫其两军八镇
兵悉属六军以胤兼判六军十二卫事梁赵珝昭
宗天复元年徵为同州节度留后时太祖统军岐下
珝在冯翊输挽调发旁午道途俄而昭宗还长安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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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入觐锡迎驾功臣之号
冬十月李茂贞李继徽举兵逼京畿
朱全忠之克邠州也执静难节度使杨崇本妻于河
中而私焉崇本怒使谓茂贞曰唐室将灭父忍坐视
之乎遂相与连兵侵逼京畿复姓名李继徽全忠恐
其复有劫迁之谋乃发兵屯河中
天祐元年春正月朱全忠表请迁都帝发长安
正月己酉全忠率师屯河中遣牙将寇彦卿奉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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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迁都洛阳全忠令长安居人按籍迁居彻屋木
自渭浮河而下连甍号哭月馀不息秦人大骂于路
曰国贼崔胤召朱温倾覆社稷俾我及此天乎天乎
丁巳车驾发京师汴人拥兵杀宰相崔胤
京兆尹郑元规劫迁车驾移都东洛既入华州百姓
呼万岁帝泣曰百姓勿唱万岁朕勿能与尔等为主
也沿路有思帝乡之词乃曰纥干山头冻死雀何不
飞去生处乐况我此去悠悠未知落在何所言讫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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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流涕太祖谋欲迁都洛阳遣彦卿奉表请迁
都昭宗顾瞻陵庙徬徨不忍去行至华州遣人告太
祖以何皇后有娠愿留华州待冬而行太祖大怒顾
彦卿曰汝往趣官家来不可一日留也彦卿复驰至
华即日迫昭宗上道
二月王建遣兵迎车驾至兴平而还
上遣间使以御劄告难于王建建遣王宗祐将兵会
凤翔兵至兴平遇汴兵不得进而还建始自用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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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官云俟车驾还长安表闻
夏六月邠岐蜀传檄讨朱全忠遣兵屯同州以拒之
六月李茂贞王建李继徽传檄合兵以讨朱全忠全
忠以镇国节度使朱友裕为行营都统将步骑击之
命保大节度使刘鄩弃鄜州引兵屯同州
哀帝天祐二年秋八月王建取金州
建遣王宗贺等将兵击昭信节度使冯行袭于金州
所向皆捷行袭奔均州其将全师朗以城降更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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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曰王宗朗补金州观察使
三年秋九月刘知俊陷坊州
九月乙亥梁匡国节度使刘知俊邀击坊州之兵斩
首三千馀级擒坊州刺史刘彦晖
冬十月杨崇本起兵讨朱全忠战于美原败绩
太祖天祐三年十月辛巳邠州杨崇本以凤翔邠宁
泾鄜秦陇之众合五六万来寇屯于美原列十五寨
其势甚盛帝命同州节度使刘知俊都将康怀英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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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禦之知俊等大破邠寇杀二万馀众夺马三千馀
匹擒其列校百馀人杨崇本胡章仅以身免十一月
庚戍康怀英乘胜进军遂收鄜州
李茂贞西连蜀兵会崇本攻雍华关西大震太祖以
兵西至河中遣郴王友裕击之友裕至永寿而卒梁
兵乃旋崇本屯美原太祖复遣刘知俊康怀英等击
之崇本大败自此不复东
五年夏六月邠岐蜀连兵攻长安不克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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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祐五年六月凤翔李茂贞邠州杨崇本会西川王
建之师五万攻长安汴将同州刺史刘知俊西京尹
王重师以兵逆战于漠谷邠岐不战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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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通志卷八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