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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白谷集卷四
明 孙传庭 撰
鉴劳录序
丙子春三月臣奉抚秦之命夏四月六日恭承召对询
臣以剿抚方略臣毕陈愚见因以抚标无兵无饷为请
钦蒙圣谕措兵难措饷更难宵旰焦劳形于天表又谕
臣以真心实意期勉殷切臣自矢殚力尽心实图报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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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辞而西以五月十有六日入关受事爰及戊寅之十
月廿二出关北援拮据凡三十阅月巨寇悉平兵强饷
裕视向之妖氛匝地徒手罔措者又一秦矣自维臣履
极难之地肩极重之担当极敝之时能无即于陨越以
为简书羞且得通理京兆前俸报成满考亦数十年来
秦抚所未有也非赖主上推诚委任多方鼓励岂臣区
区之愚徼倖至此乃蒙圣明轸念犬马凡有效力必赐
褒嘉温纶之下岁无虚月月无虚旬甚且风示各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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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为法至臣以痴肠苦口数为枢部督过因谓臣报兵
后期自请白衣领职以甚臣罪圣明迄信臣无他仍于
臣奏剖疏中嘉其实心办理臣之仰邀帝鉴可谓至矣
故臣每拜宠命虽戎马倥偬感泣之馀必略识颠末手
录登简渐积成帙名曰鉴劳录夫臣即捐糜顶踵何劳
敢言顾圣明之鉴不敢忘也敬付剞劂惟志天恩罔极
云若夫叙录犹稽实所司有意矜慎在诸将士不无颙
望然非臣愚所及矣崇祯戊寅十有二月朔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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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罪录序
臣维今中外棘手惟北敌与流寇臣至谫劣剿寇秦中
遽销十载之烽旋以北敌深入奉召入援寻被佐枢之
命祇遵遄赴复改协理无何贾庄兵溃遂俨然承师中
之乏方受事集兵济陷已三越日矣维时敌焰燎原人
心风鹤臣始收馀烬以支残局不自意侥天之倖及臣
之身辄一无疏失而安二东障陵京固内堵外于我皇
上宵旰毖饬之庙谟咸肃将罔坠至临口之战则又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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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誓众鼓锐摧强二十三年之积衰为之一振若夫枕
戈擐甲长征六阅月转战数千里暨督援七十日之内
日与敌一彼一此界生死于呼吸臣未尝少有退怯亦
可谓备尝艰阻罔爱发肤矣乃敌将去而求臣者遂多
敌既去而阨臣者益力臣尽瘁之馀加以忧郁狗马之
疾所自来也何图一疏吁陈贻罪亦至此极噫保督需
人诚急胡虚悬五月豫属于臣督援之初比臣席藁待
谴奚复任之敢望顾已早为规卸之地乎况时已解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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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一身丛垢又有母垂危揆之臣义子情俱有不得已
者伏思臣忠君报国起念非诬雪耻禦敌殚心未谬而
得祸如斯殊非无自臣敢谓何辜于天实命不同乎因
撮行间始末成帙名曰省罪录吁嗟臣惟不省以至于
罪省而后知臣罪实深第臣取罪之繇虽死不变如以
今日之省初志稍渝臣罪滋甚尤臣之所不敢出也崇
祯辛巳十月望日识
朋来草小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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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一日坐辟易斋中俄见阴云四合雪花如拳因忆
王子猷访戴事千载兴怀大叫曰武子何在也亟命童
子买蹇直抵太原一路坚冰在须冷风刺骨九原寥落
石岭凄其余于此时兴益不浅尽日至太原径入李署
武子方趺坐蒲团上闻余履声勃勃有动瞠目向余曰
伯雅来耶伯雅来耶余不作风尘之色武子亦不及寒
暄之语第呼酒酒酣武子为月下歌骚人之致英雄之
泪具见舌端余亦为三载关河今把袂百年天地此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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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之句彼唱此和竟夜忘倦武子复向余曰我两人岂
以一笑空虚了今夜局耶乃启萧师拈朋来一题各就
五首情之所至文亦同趣一切道学气头巾气腐鼠气
尽扫而空之而兴犹未尽也噫子猷访戴后世侈为美
谭然余且病子猷之浅也我两人今日奇缘自谓过子
猷一着海内弟兄其谓之何丙辰长至后一日书于晋
阳李署之冰玉堂
鉴劳录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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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陷法网幽系请室悔罪愈深感恩益厚每手斯编
辄拊膺悲恸不能自己臣因是而深慨于疆吏之难也
蓄缩无论矣即发肤不敢爱而济事为难庸疏必及矣
即猷略可自效而获上为难幸而竖尺寸徼宠眷矣而
搆忌转丛初终莫保则毋自丧生平仰负知遇之为尤
难臣于秦事一力担承剿抚幸有成绪又悉在圣鉴叙
录屡廑明旨臣之遭际不为不奇祇以朴拙无似动逢
齮龁意见之参差固惟其可否而荡寇安秦之战功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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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掩也臣一手足之勤劬亦任其遏抑而将士冲锋陷
阵之血绩何忍没也犹曰臣实首事不便偏举至若清
屯之效利在军国臣何与焉且圣明加意屯政方风示
各抚为法而挠乱百出不废不已又盐政之议臣考究
有年稽核阅岁一归官纳利倍清屯其官纳之需又取
给于臣所辞还之𠞰饷臣疏告详明仰蒙圣俞已敕所
司举行新抚因𠞰饷派在邻省请以秦饷通融挹注摄
部事者遂借端寝阁夫司农方苦仰屋乃以人废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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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富强之长策而不恤是诚何心噫见之实效奉有钦
依犹承望相阨亦至于此臣复妄谈军务窃欲以禦敌
管窥稽首御前毕陈芹曝之悃维宗社苞桑之计何可
得也此实臣报国有心致身无术自阶之厉以至下贻
鲜终之讥上累知人之哲臣罪万死莫赎矣
吴太孺人乞言述
不肖传庭顿首顿首谨斋沐祈言于老先生大人木天
阁下传庭自己未通籍而无禄先子见背四载于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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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恃煢煢相依为命有母氏在母氏以未亡之身不忍
从先子地下以有不孝孤在传庭念自先大父先子以
来家世清白一经而外绝无长物至传庭之身无以资
膏油四载机杼之力实赖母氏以底于成一行作吏悠
悠三年邑冲政烦不遑将母人子之谓何幸以敬受母
命居官勤慎无大陨越以干吏议循资小考奏之天官
氏得借一命貤恩二人使逝者发幽光于蒿里存者荷
宠贲于孀居真千载一时也谨述母氏懿行淑德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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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掌记备太史公采录焉母出吴氏为太仆丞吴公安
孙女受育继母有威无慈母氏年七八岁即娴女诫慎
居内谨话言鞶丝女红而外终日不出一语虽无以逢
继母欢然继母直颔之耳邦有淑女君子好逑继母必
欲委之寠人子以失所仰望为幸是时先大父知吴之
早有令女也力为先子求匹继母曰寒士之家安得发
迹乎曷其字之母氏遂归先子缟巾练裙躬服节俭力
行妇道滫瀡罔怠凡米盐畜字精心综理井井有方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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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佐先子读每至丙夜不倦先子大小文试母必形之
梦寐尝刻期以俟先子之荐洎辛卯丁酉先大父先子
后先列贤书里人荣之母处之泊如也已丁先曾祖及
先祖母之变先大父鸡骨支床先子亦犯灭性之戒时
母少妇耳室以内独母为政母哀号而随之拮据襄事
二丧克举先子从不解问家事母经理悉中窾一切琐
务不以烦先子虑先子好行其德周人之急不责其报
母善承志意不难脱簪珥以佐不足凡弟辈婚娶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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笥中之有以相其成及先大父先子相继不讳继祖母
暨侧室一人年皆仅逾二十志存匪石之固母朝夕慰
存迄今冰玉之德晚而弥芳虽天植其性而母左右之
力居多大约母氏慈惠端悫温懿肃慎驭臧获以严而
不废恩处妯娌以和遇燕接必取古名媛以相勖喜持
戒奉佛深信因果然语以祷祠邪魅则辄麾去又持衷
渊塞人不易窥其喜愠至心应事机睹兆知微往往与
先子若合符节而沈静详审处艰难辛苦之时委蛇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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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即文夫何过焉当先子见背时遗命母氏曰吾弗及
用世赍志以没是吾未瞑目之日也不腆孺子可望早
成曷缓治任其以素灵暂停室堂三年后看孺子峥嵘
归来徐徐入地下吾志毕矣于时闻者咸谓送死大事
成败之数未可逆无惑乃翁乱命母慨然奉先子命惟
谨时抚不肖孤曰母能食贫不以饔飧分儿念有志竟
成儿其早慰若父也则又抢地呼先子曰夫子在天之
灵其早有以相孺子也不肖孤会友课议或下帷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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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喜且不寐或眤交游狎酒人则陨涕欲绝孺子若此
曷急营菟裘无贻亲朋羞噫非母氏矢志激励不肖安
得幸兹一第耶既传庭释褐都门领符而出始归谋穸
事哀礼略尽母怡然曰孺子今而后始有以谢尔父于
地下矣虽然立身扬名方自今始祖父清白家声具在
尔其勉之即今窃禄数载不至尸素取戾所禀于母训
者大也幸际圣恩汪濊之日孝治聿新之会敢祈青藜
彤管曲为点缀片言九鼎一语七襄顶戴恩德奚啻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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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先子行实载在志中兹不敢赘可胜百拜
恳祷之至
刘太孺人乞言述
母刘氏先子元配也刘为代之望族女德闻于闾里母
氏淑媛尤著结缡婉娩笃同心之义先子攻苦发愤母
氏佐以织纴之勤有无逸之思焉至其蘋蘩致洁杂佩
相德庶几妇职无忝乃事先子无几时而竟以天夺呜
呼伤哉香返清魂荣分白骨端有望于金闺之溢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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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孺人乞言述
冯氏为传庭元配孝廉冯公明期女也年十四归传庭
十七岁而天仅育一女托之师氏冯氏膏沐为容知为
颀颀硕人而婉娈幽閒足迹未尝离壸阈门以内阒若
屏息虽欲闻一笑语不可得传庭尝负笈汾水辄能怂
恿不作儿女沾恋至其温恭孝惠尤足述者天不祚我
良配竟使蒲柳之姿溘然先零伤哉敢邀馀芬少光兆
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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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邑拙政乞言述
传庭塞下竖儒耳乌知为令苦今而后知其苦也永商
二邑实称繁冲又以数年加派民乃重困传庭始至访
民间疾苦首问钱谷宿蠹剔兜收之奸晓然示以亲输
之法徵收里排勒索火耗尤为民害严谕平等交纳自
封投匮民不苦催科输将恐后门摊之役市民憯于剥
肤召募火夫裁公费以给廪饩在市之穷民以苏𣙜税
奉恩停免议者欲复流税以佐宗禄辄力言其不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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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深切利害旋获告罢军饷永独极重激烈具申曲折
数千言列小民苦状如睹当事靡不嘉允奉文搜括义
切急公搜过二千馀金税契之镪岁解不过十数金而
目击时艰不敢以纤毫充他费前后解过一千馀金踰
常额奚啻十倍募兵谕以忠义无不踊跃先登捐俸输
马未已也又出家畜之最善者以献他如清累年之滞
牒而积案一空惩猾胥之舞文而衙蠹若洗穷两造之
隐伏而雀鼠向化一切乘传所需自行置办又力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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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之颓坏使者有即次之安至辛酉之夏蝗虫害稼为
文祷于社蝗即出境民乃有秋尤极重者黄河冲决直
逼蒙墙故道岌岌乎将有甲辰乙巳之变甫任商邱急
请详发帑脩筑即今徼惠河伯得免汎滥又浚壕之役
不惮艰难以其素所佐县官费之公田易金一千四百
有奇以供民力金汤之险恃以无恐洎邹滕妖变商邱
实逼处此无赖棒会狡焉思为内应于是严保甲练乡
兵创栅栏缮重门制战车备火器不避暑湿单骑巡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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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隘口相度地形指陈要害而防禦始周擒缉渠魁妖
贼闻风远遁辇毂乱民莫不解散盖缘犯法有禁又许
令自新以不治治之而邑始有良民业蒙督抚援新例
题叙矣若夫工夫稍暇加意学行群诸士造就之悉彬
彬裁文质不乖于道则又传庭以一经起家即多事之
秋不废课艺凡此区区政迹固令之所不能尽得之民
而民卒无不乐其便者则传庭一念款款愚拙可以致
民之信从民亦且相安于愚拙焉永之父老子弟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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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之去思且欲尸而祝之何以得此于民哉则曩之所
苦者今又若甘之矣噫嘻斯固滥竽两邑四载之行略
如此伏惟太史公忘其葑菲采其一二以少存实迹云
归德府商邱县创置养济院碑记
邑旧有养济院以收恤无告之穷民原址不知何年附
于城东南雉堞之下日久渐积居民依之列为衢道以
故池不得附城寝远在数十步外屋近城则有攀缘之
虞池远城则有攻围之虞时岁在壬戌余以永令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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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东省妖贼正横讹言朋兴相违三百里皆谓旦夕
可至亟修城守佥云民社不彻城无可守之法余独计
以为民居尚可诸在养数者皆煢然无依使待有警而
后徙之屋一撤安得遽有盖顶驻足之地将更颠连失
所乃为期令他居民徙而预为在养籍者择得巽坛之
右高阜爽垲之区乃故宪副莒岸曹公冢君明经之地
欲购而得之明经义不计直遂捐以为用乃为之创立
栋宇以备风雨为之周建垣堵以禦外侮为之恢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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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以便游息为之分别其庖湢以通缓急总之南北
若干步东西若干步共为地若干亩分其旧址撤屋未
竟而诸罢癃已杖策扶掖徙于中而安之不觉有迁移
之扰其他居民更不迫而去上视崇墉岩岩百尺如自
地中踊出乃始量其高下计工开浚不逾期而池仍附
于城下深广各如法引陂而注之渊然巨浸乃始为之
浮桥扼其四闉出入之路万一欲守绠桥而去之遂为
长河天险已余亦不自意功之速成成功而不扰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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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先移养济院俾之有所归则罢癃残废之人奸黠者
倚之为观望安得使令之惟行如此余既乘一时之攘
抢为商邑固墉隍之防贻百世以磐石之基方怜养籍
诸老与他徙居民之不暇然一时创建之始末并其址
之袤延不可不志其数以杜将来侵没之弊庶得永其
居于无穷也辄为之记
派就壮丁晓示阖城告白
照得守城壮丁每垛一名共该二千四百九十九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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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及把栅等项约用二百名共该用壮丁二千七百名
及实查在城居人堪应壮丁者殊不能派足此数故初
议乡官自身应免今除家人住户照例抽派外仍议令
帮应有差且视馀人帮应独多矣初议生员业儒又已
派管壮丁应免今又酌其力量厚薄议令帮应矣衙门
人役系在官之身应免今亦议令协应或帮应矣初议
营卫军丁应免今除在城营军不派为备有事征调之
用其外城食粮者一槩不免即本城卫所军亦查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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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著伍者议令协应矣帮应者此借彼之利彼利此之
馀原可以相资而不为相厉协应者取二人之力收一
人之用原可以两济而不至两妨至于帮应之外有独
应一壮者非其父兄子弟之多则其产业生意之厚原
可以独承而非为独苦传庭清查以来拮据两月颇竭
苦心无非为一城身家性命之计固不敢望一城之人
相感第欲求一城之人相谅倘派定之后乡绅责余曰
我辈叨在仕宦奈何反视平民帮应独多传庭则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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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曾沾俸禄不宜为地方倡义乎在学诸友责我曰我辈
列名庠序既分管城垛奈何又复令帮应传庭则曰诸
友既为四民之首宜明大义且帮应原责之饶有力者
非敢强寒畯以难堪岂宜自甘菲薄乎各衙门人役责
余曰某等服役公家安能分身守垛传庭则曰尔等惟
身家十分丰厚者始令独应一名其馀身家稍次者必
两人乃协应一名尔辈即在官之身独不有上班下班
乎其卫所及外城食军粮者责余曰我等亦列在军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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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不如例均免传庭则曰尔等不著伍假借名色坐
领公饷已属不法岂公派守城复可听尔等偷安乎至
于肆市商贾既于各巷住居挨派浮铺原议俱免其不
免而亦议帮者则以资本厚而得利多耳倘或私有后
言传庭则曰使穷民登城为尔等守财尔等铺面正财
利之薮止令量帮银钱分文犹如割如刺天神鉴之亦
岂肯福尔乎事期共济传庭固不辞怨劳心苟相同阖
城想自能体念今将派定壮丁揭示如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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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公先生评后云霖按丁壮守陴天下通例而贫富
多寡之际调剂极难有人心不固而金汤可恃者哉
比年协赞城首窃效刍荛法屡变而后定读孙白谷
先生议实获我心总之以人和为要遵孟夫子谈兵
法也
答枢辅札
仆祇遵尺一量率所部官兵共一千六百馀员名已于
本月廿日启行矣繇秦赴都取道山西较近乃计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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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站士马远涉长征势难越站驰突俟渡河而后
或可催令攒行然亦须月馀乃能抵都心徒急而足难
前想必能垂谅也至此时敌势若何仆无能遥度乃区
区之愚谓惟一意固守勿事张皇则敌无如我何而肤
功可立奏也第恐庙堂之上议论纷呶令当事者即欲
不张皇而不可得且奈何
又
昨行次徐沟原拟改繇紫荆可以兼程入都旋奉部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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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从真定进兵义不敢以兵单自诿遂取道井陉方抵
柏井真保按院道府告急之文接踵而至因叱驭冒险
直扑恒阳幸保重地无恙一切情形具载塘报中不敢
复赘到郡之日惊闻新命兼接台札自维谫劣君恩台
谊何以克副祇有踧踖靡宁已耳奉教的在月终先兹
驰报前后差官缘道路梗塞今始同返统维慈照临颖
瞻结
致阁部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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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敌南下我兵实不能一矢加遗想台台自有确闻仆
何敢妄赘大约各处兵情一言北敌遂无人色又安能
责以交锋然此犹督监所提之精锐也若保镇左帅之
兵人马器甲不能望督监精锐百一而刘光祚兵壮马
不及二百巩固营兵一半又以从征久疲其马率多款
段其人与光祚步卒十九尽畿辅乡民固可一侥倖乎
况左镇兵尚未到关门兵较诸兵或强然亦总监摘携
之馀也又骄而难驭必不能骤成节制之旅仆无他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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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临渴掘井其何以仰副帷算闻北兵实未出龙固俱
在畿南顷报督师提兵已绕出广平若仆一渡河而南
又空真保之兵以往倘敌复北折真保亦危似不可不
深长思也为今之计断不宜轻言进战饰报捷功惟宜
驰饬督监各提一旅一东一西随敌声援分兵守城至
拨仆之兵即旦晚可集俱宜驻防东边照管真保倘敌
势南侵益深势不能复折真保仆乃可舍真保而与之
俱南若敌从山左河北俱出山西仆即从龙固与之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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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而畿南重地乃可无虞矣
致枢辅札
六日定州具书同公移尘渎想蒙垂鉴仆至真保吴襄
兵尚须数日总计拨给仆见在各兵内不能选堪用马
兵五十较督监兵力众寡强弱奚啻天渊乃今之可虑
犹不在兵之寡弱师行粮从始能责以用命比见所在
刍粮皆苦难继且地方士民恨兵若仇一闻兵至𦂳闭
城门关厢房屋惟存四壁户牖锅灶一切乌有况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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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折色接济兵即携有金钱何处可易一饱至真定以
南所过州县率多残破又敌去之后继以大兵仆兵再
往即欲搜乞于乡村不可得矣当此时势即有精锐之
兵可以多携亦恐以嗷嗷致变况敢以备数之兵徒自
窘苦乎候吴襄兵到仆选携马兵大约不敢过五千步
兵欲备分防亦不得不勉携数千亦不能多也其选馀
之兵应留发真定所属分防惟定州胡守识力超群或
当愿留馀则恐不相容尚祈移檄驰饬若仆承他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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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之局恐不免终与同罪然报主有心亦所不计也至
题催户部多解折色权宜救济是目前吃𦂳之著并乞
留意旅舍匆勒不知所云
致枢辅札
仆于初九日抵恒阳原意就便携巩固营兵驰往乃该
营兵因分监题留不肯遽发左镇兵不知何在刘镇堪
用马兵约仅二百关门兵再须三四日始至闻亦系步
兵则仆之军前马兵依然止原携之一千与新增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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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百耳即以之撒塘发拨尚难支吾顾可以当一面
犄角乎惟有忧愤欲绝而已至军机现在何如已遣塘
拨侦探驰请督师裁酌
致枢辅札
念七日惊闻新命方切徬徨明日差官已赍敕剑至矣
揣时度事力必难胜许国致身义无可诿当即郊迎祇
受讫至于警报方甚兵集无期郡邑攻陷日闻人心所
在风鹤即三藩重地刻下俱有不可知者仆功无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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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非敢辞惟是畿东之事自有主者仆方束手待兵万
希台台公虚主持为幸率勒附谢并恳
致枢辅札
坏局难承屡恳矜免无可奈何竟蒙相属当此时势何
能有为一切苦情具详疏揭惟台台念之猛如虎兵单
而将勇故欲一借然须得部咨驰催方能遄至祖大寿
兵已见调并祈檄赴仆军前为恳阅邸报知有内备之
议惩前毖后自应早计第所列某某真才殊大不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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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事恐不堪再误也若仆之一身倘逭斧钺其所愿效
容当面请仆必不敢舍难趋易避险就夷也杞忧在念
冒昧附陈死罪死罪
致阁部札
钜鹿之失缘当事者计无复之惟思谢责朝廷罔顾贻
忧宗社真堪令人切齿痛心也宣晋两镇虽幸拔出责
以收溃图功不可望已云镇规避殆成积习榆兵乌延
之事伎俩已见曹帅音信杳然左镇亦无消息仆谬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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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命其所督者依然原带之一军与新益保定及关门
疲敝之步卒耳今且派守临城仆亦以此兵仅堪派守
故唯唯总监之布置郑嘉栋兵约旬日乃可望至仆徒
手难搏亦不敢以无兵自诿顷已选精锐近千发繇武
德之间张声堵击但报敌尚无北折之意而兵力单薄
若此安能创之使去仆向谓用奇用少可图一当祗以
前督丧师侯镇又复被挫士鲜斗志无著可施则惟有
用虚而已然虚则难恃况将领中解人甚少怯病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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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虚亦不能用也可奈何哉伏楮漫陈忧愤欲绝
答东抚札
气谊最深睽违日久怅结可知边事如此误国何人比
极坏难支乃责之褦襶子曰非尔不可区区一身不足
惜其如疆事何哉弟甫奉协理之命已无督可协今又
承乏总督已无兵可督岂可以徒手搏乎弟所率惟秦
中一旅马步凡一千五百馀皆保定及关门疲敝之步
卒耳初报敌渡河北折拟径指德州比得总监疏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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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清源遂繇枣强取道南下及抵清源即以所率步兵
尽派登埤弟远辱使命仰体悬切已尽原部马兵挑选
精锐数百繇武赴德稍示声援应用刍粮荷年兄轸济
自无虞缺乏驻歇关厢又有郡守照管已属厚幸济兖
诸重地总监俱已拨有援兵面晤有期临颖瞻结
又答东抚请援兵札
繇冀趋德改适清源其详已悉前札兹不赘会城告急
缨冠之救自不容缓且何敢缓也第弟于前督偾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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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突承新命其所拨给之兵祇今无一旅调至弟何能
张空拳以相格拒屡晤总监云已发兵二枝往援东路
之责专在该监度必不以诳言相误也德州诸绅亦复
有书望援昨发去兵数百皆弟部下之铮铮者若收之
城上以备应援的可胜乡兵及内地兵数万第恐州人
士不肯纳入然纳入万万无妨也盖若辈强半皆功升
都守又弟经年行间与共利害死生者幸年兄为阖州
一晓谕之顷报云镇及榆林兵旦夕可至至即提赴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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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惟年兄指挥是听不宣
致督察刘
台台宜驻德兼顾顷已略陈细绎明旨所云一隅盖指
临也非可总监之奏也又明旨云视敌所向今敌实未
尝向临攻临之说乃总监意外之虑耳台台必欲一往
为总监劝驾后仍宜遄返德中守临岂台台事也步火
兵馀虽无几俟旌旆朝发即照济兵南发之数拨令赴
防而彼中缓急仍仆任之李主政饷银实此间续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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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万勿令携之入临高唐有寄饷八万已为总监取去
彼中固无需此也曹变蛟兵共五千原无额饷俱应取
给行间连行盐日费不赀闻军士沿途颇以窘苦咨怨
内副将贺人龙兵千馀已于祁县哗逃今尚不知作何
状也曹镇兵见在止存四千在秦时已欠饷五月洪亨
老借之州县量给两月尚欠三月乃赴援又一月矣将
何以免其嗷嗷乎曹镇勇员敢战副将白广恩亦武夫
中出色者叩见时希勿吝金玉一鼓励之然此无庸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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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又致督察刘
台体就平社稷之福也披翰可任额手台台驻德南北
东西可以兼顾岂为滞于一隅入清源则一隅矣若东
抚自应一往以彼中守计惟东抚可便宜以图也德州
之防仆自时时在念但有声息即遣马兵一千驰往火
步兵自分发之后仅存千馀备札营缓急之用顷报曹
变蛟与杨国柱兵且陆续抵德彼中事必不敢误也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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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台应否入临宜一酌耳率占奉报
又致督察刘
兵渐集矣将士之气较前亦稍知竞奋俟曹镇兵至侦
有机会鼓励而前务图一当不敢负台台拳切也曹镇
兵凡四千尽多骁健然未携有片甲禦敌与剿寇不同
昨曾为台台屡悉密兵原驼盔甲二百顶副步兵无所
用之万祈借给该镇仆当补牍以闻也台台大札已抄
示诸镇将矣敬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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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曹镇领兵击堵谕四镇札
战守机宜必协谋乃能共济临时进止必专责乃不亘
诿适与诸大将军面属不啻详矣不佞所以强借曹大
将军者以临镇兵多又不佞标下之兵实曹大将军所
素统者区区之意诸大将军想已洞悉功成题叙亦照
各镇所获为差毫不敢以意轩轾机会难得师克在和
惟诸大将军实图利之嘱嘱切切
答鲁王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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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二东被兵播越德藩此时职兵未集负罪万千比各
镇馀烬稍稍收合因念殿下名封震邻不胜顾虑辄发
一旅驰卫分自应尔乃萧弁重荷金帑之赐职复谬蒙
慰誉过当实增愧悚至于疏奏录功尤非菲劣所敢承
也兹因萧弁役旋肃裁附复临启不胜感戢悚惶之至
致枢辅札
敬咨保镇刘光祚庸碌不堪台台据阁部刘老先生疏
参立请正法大是快举第赐剑从事惟副将而下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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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施之镇帅颇骇耳目仆久役行间深知此时兵将积
怯殊非诛戮所能立起若绳之太急恐致偾误益烦圣
虑昨曾冒死密奏圣明业即闻之台台矣今仆同刘老
先生审酌再四此举殊有关系因合词驰请圣裁倘下
部议逮问结正乃不易之法万维台台主持临颖不胜
悚切
答兵科张坦公札
不佞庸劣无似蹇承坏局艰辛万状非所敢言独是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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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支撑自受兵以来幸不至致有决裂就中著数实未
敢少错针芒第屡奉严旨震叠有加凛凛天威不啻雷
霆在顶惟有勉图竭蹶束身以待已耳督察公才略犹
人请缨而出一筹莫效受误左右举动乖违既奉严旨
无端欲嫁祸不佞当静听处分之时乃咨移纷出谩骂
相加以为出疏自解之地此等用心宁不可耻俟部咨
到日亦当有小疏略剖即不敢过伤雅道然封疆事重
何能寂无一言也各镇将积怯有日又所部无兵此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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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法可能立振不佞教训鼓舞呕尽心血今且人人知
奋又自属不佞调度之后若辈实未尝失律逗怯有显
罪可诛难逃台鉴至从前可杀之罪又非向后领兵者
所宜究督察今日因左右之怒而参明日又因左右之
喜而救两次之疏俱于发后相示不佞何能略赞一语
乃谓不佞卸担于督察不亦奇乎夫总督奉朝廷威灵
手握尚方而镇将漫不知畏者有所以使之亵也不佞
自信实不至此亦知己所可共信顷太平一战总兵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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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蛟等鼓锐直前副将而下若白广恩万邦安中矢愈
奋与各镇噪呼冲陷连夺四山城头万目共见皆以为
二十三年以来所未有即向所称文懦无如王朴亦步
率火器仰面攻山岂朴忽能畏法死战至此则不佞之
披诚激劝有所以使之然也不佞于若辈又何求焉其
若辈从前罪状轻重不同庙堂自有公议俟协督事竣
细衡功罪谁可相准谁应另议不佞自当率诸镇同请
斧钺国宪具存何敢玩徇于其间也冗勒附报可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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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与枢辅札
陜省标兵原因近日从各边新募成营其家口俱侨寓
省城无亲可托兹以从行半载战事幸竣迫欲西归仆
察其情不容己业为移文请示伫候发还乃遂有迫不
能待乘夜潜逃者业已行该营亘相挨查俟查确再报
至其馀兵丁虽畏法未敢从行而思归之情人人皆同
仆谓宜念其从行微劳檄谕先逃者速止前途候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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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官领馀兵俱至同还并密谕该将至彼止访查首倡
者挐解正罪足以儆人心而彰国宪此外仍不必深求
也数行布达临颖无任延切
答阁部将材札
今日之所以无将者以封疆大吏无将将之人也有将
将者则大冶洪炉是铁堪铸而将材不可胜用矣以小
喻大仆非能将将者也方仆奉命入陜时标下止罪废
数弁耳仆即因而用之渠辈偶有一长即嘉许诱掖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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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短即裁抑呵禁甚或萌心不肖逞诈试贪又为之
预先逆折使其废然自返如竟至违犯则毫不假借或
又稍有功勚则又称赏不置使知鼓舞至于一切方略
必多方解说务令跃然有会及试之有效又迎机省谕
俾其触类引伸故去岁澄城三水以及关门数战遂成
扫荡之功即此数弁以至仆出关之日所与俱者亦惟
此数弁以仆观之今似亦人人可将乃最优者无如李
国政一人今以功赏事为分监纠参见候究拟已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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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沈毅精练则有郑嘉栋即可旦晚登坛恢宏明爽则
有赵大允技勇知机则有王根子二弁亦可需次至其
勋劳实绩一一俱在按册可知无俟缕数若夫游都而
下堪备简拔者不能遍及至标下之外又未敢臆对矣
无已废帅中有张天礼者当是守将之选置之取到诸
帅或犹称白眉乎噫取大帅于废帅之中此实出于不
得已然废帅之可用者原寥寥也敬复
又回兵部议发陜兵回镇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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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军务事四月初五日申时准兵部咨前事等因到职
准此为照自北兵出口各镇援兵已奉有著从便道还
镇之旨大同宣府等兵俱已遵旨回镇矣其陜西兵马
因复奉有听蓟督酌议之旨职随檄令延绥并陜西抚
标之兵各暂驻听候蓟督同临固甘宁等兵一并酌议
一面移咨蓟督酌议具题及接蓟督回咨止欲酌议临
固甘宁之兵而以延绥及抚标之兵听职去留职以蓟督
奉有明旨非职所敢擅议因复咨请贵部及蓟督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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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准贵部咨谓己巳西兵入卫至辛未陆续发回将延
兵先发回镇其馀兵马仍听密行辽东侦探北兵有无
续发真确信息再酌请命已经具题自应遵候第查已
巳入卫皆各镇额兵今陜抚标兵系因近日从各边新
募而来且内多降丁携带眷属侨寓省城自去冬入援
已阅半载心牵内顾颇切思归目今关外警报且息况
宣大延绥各兵既俱回镇此兵亦应暂行遣还如防秋
需兵不妨驰檄再调想陜抚谊切急公未有不遵依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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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者闻蓟督方往阅边口恐不能即行酌议各兵日望
遣还徒糜刍粟亦属可惜为此合咨贵部烦请查炤或
将陜抚标兵先行具题发回其临固甘宁各兵听蓟督
酌议施行崇祯十二年四月初六日
报兵部挐获逃丁正法揭
为擒获倡逃官丁即行正法警众事陜省乘夜私逃兵
丁巳经职屡谕该将密查为首倡逃者挐解去后十二
日辰时据职原差标下劄委旗鼓都司杨豹守备梅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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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禀报卑职等蒙差追谕先行兵丁今俱见住旧店地
方约共一百馀名至十一日副将郑嘉栋游击张文耀
统兵回镇到彼查出张游击下倡逃劄委守备一员刘
三本材官一名邢永祥同住通州东南关外倡说我们
见今防禦事竣先行也不妨遂与永祥当街约叫各丁
起身又查出郑副将下倡逃二名尚自友蒋宏明俱系
家丁住十里村听说刘三本等起身遂邀约各丁同行
访实郑副将等随同卑职等即时将四犯擒挐解送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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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县监候取有收管其刘三本及邢永祥下馀丁并尚
自友蒋宏明强骑车户骡八头妄称系给钱雇骑随查
给本户认领等情又据张文耀呈称蒙本部院宪牌仰
卑职等即挐倡首逃丁驰报本部院正法蒙批卑职选
差中干范广牛希才等即将逃回守备刘三本材官邢
永祥赶至地名旧店挐获解赴良乡县监候除家丁张
平等二名卑职裍打一百棍警众外理合呈报又据郑
嘉栋呈称卑职十一日辰时至良乡地方旧店据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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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杨王庭同本部院原差都司杨豹等俱称初九日将
各丁赶至旧店即止谕令候本营人马同行各丁在途
未曾生事当即查出家丁尚自友在村闻知东来兵马
叫人马起身自友即出沿街催督步兵并蒋宏明夺
骑骡头同行卑职等当将二丁挐送良乡县其骡二头
涿州曹副将带同原主认去馀兵点明收伍前行等因
各报到职据此为照陜西标兵方候遣发乃忽有私逃
之事刘三本固居然劄委守备也向来𠞰寇诸案俱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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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本之功见候叙升即偶与各丁同逃未尝预约亦
应以三本为首况实三本作俑乎至邢永祥以张文耀
之贴身而背主约逃尚自友蒋宏明以隔营之部卒而
闻风纠合皆为戎首均应枭斩若候提解正法恐各营
兵马去远无以示警不若当此前兵甫行后兵才发之
时即就彼中骈戮庶可以惩一警百耳故职当差传号
游击赵祥执令旗前往良乡会同该县印官将刘三本
等四员名即行枭首仍发示驰传各营以警将来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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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骑张秉廉等骡头已经追给原主讫至郑嘉栋张文
耀等应否免议统惟贵部裁酌具题施行理合揭报须
至揭者崇祯十二年四月十二日
清屯示
照得西安左等三卫所额设屯军屯地照军给地以地
养军乃祖宗足兵足食良法祇缘承平日久初制尽废
屯军既不堪实用屯地亦徒有空名其各军原领屯地
有被权贵豪强衙蠹学劣霸占者亦有始因兑食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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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欺隐者甚至有本军逃亡所遗田亩佃户径行侵
没者种种诡弊难以枚举已经严行西安理刑官溯流
穷源从头搜查务照国初原额军地及额徵粮草一一
查出地不容失一亩粮不容遗一粒通融祖制设立新
规使地出之粮实可养军粮养之军实堪征战则国初
富强之盛可复见于今日而三秦可以长治久安矣俟
查明议定本院以必行为主一任权贵豪强衙蠹学劣
与各项奸徒百计阻挠本院已誓之天日断无调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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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为若辈转移之理想若辈亦各有良心当此内外空
虚腹心交讧兵单饷匮人民日见杀掳城郭所在破残
五位宵旰劳心群工上下束手之日即不能捐赀效义
戮力佐公乃犹忍占朝廷之军屯贻国家以单弱此其
为人毒犹逾于流贼而奸更甚于细作无论明有人非
抑且幽有鬼谪本院叨兹镇抚若使此法不伸此志不
行尚可羞兹简命汗颜于三秦士民之上哉为此示谕
尔屯军屯馀及占种屯地之家其各静听查理至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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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投到告词姑收立案待查出之后各家如敢怙终不
悛生端抗拒本院应按法处治者即按法处治应特疏
纠参者即特疏纠参亦无庸尔等纷纷控渎也若所官
军职旗甲人等务洗心涤虑将从前隐弊一一首出除
往罪尽行宽恕仍加赏劝如藐玩不遵复肆奸欺一经
发觉身家性命皆不可保矣决不虚示崇祯九年十一
月二十二日
行西安理刑官清屯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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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清查军屯以裨实用事照得西安左前后三卫所额
设屯军屯地照军给地以地养军乃祖宗足兵足食良
法祇缘承平日久初制尽废屯军既不堪实用屯地亦
徒有空名其各军原领屯地有被权贵豪强衙蠹学劣
霸占者有始因兑食军粮日久欺隐者甚且有本军逃
亡所遗地亩佃户径行侵没者至如常追免补一项军
有二千馀名皆系豪强霸占每军一名该地一顷岁取
麦米或三四十石或二十馀石止议追粮价银二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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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七分即免补伍更可骇异当兹内外多事腹心交讧
人民日见掳杀城郭所在破残设此数万屯军何尝效
一臂之力乃以有用之屯粮徒饱奸狡之腹何如照地
徵租另募精兵以资战守之为得也为此仰本官即将
前项军屯调取各卫册卷并所官旗甲军职人等溯流
穷源从头搜查要见国初原额军屯若干内水旱地各
若干额徵粮草各若干坐落某州某县地方其地或系
军种或系民佃或系权贵生员衙役人等承种令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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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认状报首明白俱许照常耕种免其当军即照所种
地之肥瘠分为等第酌定本折粮银数目备开某某地
应徵本色麦岂米各若干折色银各若干其粮银近省
者运赴永丰仓上纳离省窎远者纳贮坐落州县专听
另募精兵支用至于赴边班军亦免上班止议纳价各
衙门应用军役亦止议给工食俱不许兑种屯地务要
一一查出地不容失一亩粮不容遗一粒通融祖制设
立新规使地出之粮实可养军粮养之军实堪征战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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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初富强之盛可复见于今日而三秦可以长治久安
矣此事本院期于必行如有权贵豪强衙蠹学劣与各
项奸徒诡计阻挠生端抗拒及首报不实者指名报院
应按法处治者即按法处治应特疏纠参者即特疏纠
参本官务要留心清理速竣此役仍备造屯地粮数坐
落州县承种花名文册赍院以凭覆覈具奏施行崇祯
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行清军兵备道查各衙门军役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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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清查衙役军丁实数议给工食以釐积弊事照得西
安左前后三卫屯军昔年钻营各衙门答应有应舍人
者有应夜役者有应军伴军牢者有应鼓手杂差以及
诸色匠作者名色不可胜数又巧立二三班更图歇役
计各衙门滥用之数实繁有徒推原其故盖以倚藉衙
门占役名色希图霸种屯地甚有全不应役而以家仆
充点一时者其影占之弊种种难悉今本院痛釐此弊
将前项军役一槩起课即衙门差使不可尽裁宜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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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食岂可以官军额屯任冗役滥食乎如本院衙门旧
有杂项军役三班共计四百三十馀名今已尽发起课
止留二班每名另给工食七两三钱本院衙役既清而
司道操屯府厅卫所独不可清乎为此仰道官吏即将
三司各道并屯操参将府厅卫所等衙门各役使军丁
尽数会查实数行令起课其有应该留用势必不可缺
者另详申议工食但系滥役尽行裁汰归营以实伍省
费逐一清查明白总造一册报院再照按察两院驻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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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为日不多岂可常设军丁影占滋弊此项尤宜尽
裁也以后每遇两院进省驻劄其应用军役各卫所即
照有司拨快皂例拨牢伴或各衙门下班人役借用应
役不得仍前常川设军限十日内查清造册报院以凭
施行毋得延缓崇祯十年四月二十九日
行西安监收官第一次屯田起课檄
为徵收屯粮事据西安监收官呈赍改正西安左前后
三卫常追免补等项起课册到院案照本院先因各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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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屯或被权贵豪强衙蠹学劣霸占或被奸狡之徒侵
隐以致营伍空虚檄行西安理刑厅清查续据该厅将
常追免补势豪影占远近脱逃衙门答应四项逐一查
出酌量地之肥瘠分别上中下三等起课上地每顷一
十八石中地每顷一十五石下地每顷一十二石每粮
一石折银七钱册繇前来查有股项未明者随行监收
厅覆覈改正去后今据前因合行徵收为此除行各屯
地坐落州县收解外仰本官查照发去册造应徵粮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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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崇祯十年起将各州县解到屯粮银两照数收贮永
丰仓专听本院兵饷支用不许别项擅动分毫仍转行
各卫所管屯官员各将原管前项屯地应徵粮银亦自
崇祯十年起督责旗甲严催种地人户速赴坐落州县
上纳务要六月内先完一半十月内通完永为定例如
各官催徵有法银完独蚤本院具题优叙倘或漫不经
心以致军饷缺乏者官定重处旗甲拿究决不轻贷先
具遵依缘繇报查崇祯十年四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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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布政司查追喊噪军人屯田并挐未获噪军
檄
为发审事据该司呈具李进成等焚劫喊噪详繇到院
该本院审看得各犯无端发难法纪荡然李进成擒于
本院大门之内与李
业许通江段守强所劫陈隆化
家衣物俱被见获固皆应斩无辞至其馀各犯原赴教
场应点乃相率入城恣行无忌当被擒获俱应正法未
可以有赃无赃为首为从分重轻也至胡久兴当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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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除去大帽自称非军及欲加刑乃将地亩军户一
一供出猊狰狞而语闪烁尤是各犯之渠若刘见所携
皮袄裁制方新未经穿著岂本军曾用之物况五月非
衣裘之时又见获云履一只云得之三门口查陈隆化
之门即与三门口相对此非本犯随众噪乱之确证乎
至吴锡方在喊噪之时擒自钟楼之前是本院所目击
者若以无赃曲宥使各犯止噪于本院衙前不焚劫陈
隆化之家或焚其室而不劫其有遂可置之不问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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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犯者正所谓求其生而不得则死之可也除将七犯
俱行枭示外其陈应积朱一宁马一坤王权杨应晓贾
浩儿陈希虞徐登山程宗德李继忍姑行裍打陈征徊
姑行责治李朴然审系新至原未至教场当即释放外
为照已斩李进成等七名与裍打责治陈应积等十一
名皆系应点之军并无一人在起课之数者本院清屯
之举于应军者但取军能实在除种原赡屯地外仍议
每年另给银二两四钱加恩不为不厚于种地者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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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落空仅照各军私典之价止每亩约徵租银一钱
取数不为不轻故凡实在应军者未有不忻然入伍凡
本等种地者亦未有不乐于输租惟是贪绅枭弁蠹役
劣衿径欲白占军屯与夫积年包军奸徒指称代应剥
取军资自肥并无实军操点皆以此举为害已为不情
于是邀众讲止未已也而倡议阻挠倡议阻挠未已也
而挑衅恐喝谓第得鼓煽各军一噪遂可寝其事耳逐
审李进成等止陈应积许通江杨应晓程宗德李继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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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种地五十亩王权自种地四十亩陈希虞自种三
十亩李朴然自种十三亩徐登山自种十亩其馀俱系
各占地之家雇觅应点若辈冒军霸屯流祸至此其各
名下屯地岂可复听若辈占据合行查议为此仰司官
吏即将前犯一十八名原赡军屯地逐一清查明白作
何追还招佃速议妥确呈院以凭施行未获脱逃王尔
勋仍严限缉挐务获另结毋得疏纵其王尔勋军地的
系何人隐占查确并报至都司原出示点军及各军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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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教场又分付不点且遽下严令以骇众听本院原行
令该司领兵二千屯司领兵一千操司领兵二千本院
中军官领兵一千如何不遵原示移付各官分点又兵
先在教场喊噪如何不行禁止即不能禁止教场距城
约三里馀如何不驰报城内遏阻听其入城一并查明
通详两院毋迟崇祯十年五月初六日
又行各州县申饬徵收屯粮檄
为徵收屯粮事据长安县申称本县额徵三卫上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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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课银一千二百馀两止催旗甲严督佃户完纳收粮
吏役公平收受并不加收毫釐仍给佃户原发繇票一
张佃户乐意输纳今已通完等因到院为照西安赡军
屯地率皆膏腴原派课额极轻完纳最易无奈各有司
悠忽因循以致各佃户观望抗负如长安县催徵不扰
鼓劝有方原派夏季额银一千二百馀两奉行仅月馀
开收不旬日即照数通完有裨军务殊非浅鲜除将贾
知县纪功优叙外第查长安屯地较之该县肥瘠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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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安未烦鞭扑勾摄申扰能令佃户乐从输纳通完
而该州县均司督徵完报岂容独后合行申饬催解为
此仰州县官吏即将该州县额徵屯课照依节行事理
并师贾令催徵之方严责旗甲督催佃户人等速将应
纳上半年粮银设法催完报院定与贾令一体优叙如
或泛视缓延定行参处决不轻贷崇祯十年六月十八
日
行都司议给各衙门军役兑支工食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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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立法兑支军役工食以省烦扰事照得本院与各衙
门裁定应留供役军人原种屯地既经起课合照本院
前行每名月给工食六钱岁给七两二钱应于屯粮内
支给但查留用各役中亦有自种屯地者今议即于原
种屯地应纳课银给票兑抵以免本军输纳以省官给
烦扰实为两便拟合清查造册给票为此仰司官吏即
将本院及各司道卫所等衙门原奉本院批准应留军
役逐一查明汇造一册每一衙门备开某项人役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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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共若干名造册报院以凭查发印票径给本役执
赴原种屯地坐落州县付收粮吏将本役名下应纳课
银照票内银数登簿注收即作已支工食本役止取实
收并领繇票存照其兑粮票著收粮吏存贮抵数除抵
兑之外本役仍该课银若干即照数补纳通完不得拖
欠毫釐中有新应未种屯地者应该另行给粮不得混
造一处致难稽查未便崇祯十年六月十九日
白谷集卷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