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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文忠集卷四
明 范景文 撰
奏疏
恭报公费缮器疏
题为恭报公费缮器以祈圣鉴事臣奉命出镇之后该
户部覆题营制已定一疏奉圣旨两镇拱卫京都士马
刍粮自当早计以资饱腾若公费听用名色俱裁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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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名臣身先士卒下同甘苦自处今既经酌定姑准支
给还各汰冗节浮积盈补虚以供缮器买马之用钦此
钦遵臣拳拳服膺皇上既颁赐予以养廉复勤训迪以
教忠感恩佩德宁敢有所陨越况夫饮冰自砥约已奉
公所自盟者素矣除马匹请之囧寺无须市买外惟是
器械一节额银万五千耳军中所需千头百绪欲以器
就银而器不足欲以银就器而银不足臣开局打造差
官冶铸皆取给部银乃复出公费另作修缮一项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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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或整新专责一官以董其事若炮若鎗若刀斧共成
三千四百馀件与局制相为辉映至于兵书战策所载
术士剑客所传军火秘器堪备攻守之用者皆令制一
以备掌故之遗于是充牣库藏布满行阵而器不可胜
用矣此外馀镪遂以尽供城台版筑而双台屹峙五兵
森列乃可借手以报皇上也缘臣原籍距通盈盈衣带
水日用所需一航载至无须重烦公廪惟是圣主曲体
臣下涓滴皆恩始也不敢固辞以虚明贶既也不敢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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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以愆明训区区犬马不过以公家之财了公家之事
而臣何有焉谨将缮过器数造册径送工部备查谨具
疏以闻奉圣旨据奏节存公费缮器筑台范景文具见
急公知道了该部知道
庆贺万寿疏
奏为庆贺事恭逢万寿圣节臣不胜欢忭谨率阖镇官
员将吏望阙叩头具疏称贺者恭惟皇帝陛下恩翔九
有道奉三无五行在手斡旋生运不息四德随心含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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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下起元应十二月成物以周天肇八千岁为春而始
旦一人有道懋膺五福之畴四海同熙共祝万年之算
臣驰驱再岁瞻望五云值虹流电绕之辰遥想天颜有
喜献海晏河清之颂欣歌国运方隆衍禄位名寿以无
疆巩社稷河山而永固
请告初疏
奏为臣病难支思亲更迫恳祈天恩允放以保馀生以
尽子情事臣孱弱谫庸无所当于任使荷蒙圣恩忘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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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而令之诘戎于通臣感激知遇亦自忘其不胜也
而竭知尽愚以期效区区在镇一年十月矣仗皇上之
灵获有宁谧臣少逭于罪戾今福过灾生仰负恩眷能
不以苦切至情吁天上控乎臣秉质原虚向来节啬仅
得不仆前年入援冒风触雪尔时急难之切不遑自惜
而胜理受伤遂成痼疾风𠻳之症遇寒辄发至今冬而
剧入腊连昏达晓至不停声食下咽既难药入口旋吐
臣犹勉事医药不敢烦渎至尊顷接家报臣父闻臣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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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日夕忧惶至减匕箸询其病状视臣更危急望臣归
眼几欲穿臣一开函血泪潺然夫父既思臣而病病当
益甚臣既病而思父病何能堪此时性命之忧犹觉为
小而方寸已乱或误疆事则臣罪大矣伏祈圣慈怜臣
至情特允放归少苏病骨并慰亲怀将臣父子之生皆
皇上再造顶戴高厚何有极也臣无任激切恳吁待命
之至崇祯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上奉圣旨范景文奉
命督镇著遵屡旨安意料理不得轻有陈请该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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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再疏
奏为臣病调理日久痊可无期仰恳天慈以祈矜怜允
放事臣于崇祯五年正月十六日准吏部咨为臣病难
支一疏奉圣旨范景文奉命督镇著遵屡旨安意料理
不得轻有陈请该部知道钦此钦遵移咨到臣臣即时
恭设香案力疾扶掖望阙叩头外感悚之馀凛兹天语
敢不黾勉以仰承明命顾臣莅镇二年于兹矣凡当料
理者业已尽瘁从事不遗馀力故前岁冬胁痛势在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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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昨岁初冬下血势又濒危以时正枕戈忍死不敢以
病闻即十一月内病𠻳不食数日涿兵调通力疾点汰
事毕晕绝退而不省人事者一昼夜然犹延至逼岁乃
始吁天则臣之陈请非敢轻矣凡人之病皆可医药自
辅抑情自遣而臣之病则以忧亲而起病因愁生愁弥
增病故前之减餐者今则每数日不食矣前之少眠者
今则每达旦不寐矣前之痰𠻳今连声不绝且中带血
丝矣以致元气日虚肢体日削喘逆怔忡诸症杂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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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惘惘如有所失强一翻阅文书气息辄复不属顷千
里延医束手无策以为病家进退验之冬春之交此时
不愈疗治更难臣始错愕叹嗟而不复望生生之者亦
惟我皇上耳臣受皇上简任隆恩誓竭踵顶以图报称
乃事剧不敢言时危不敢言今通兵日供调遣壁垒半
虚似亦无所烦督治为者赘厖当裁非图弛卸亦可谅
臣心事矣伏乞天慈矜怜即允休致此后未尽之年皆
皇上再生之赐虽骨化形销无非衔环结草之日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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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任激切待命之至崇祯五年正月二十二日上奉圣
旨督镇重寄范景文宜遵旨用心任事何得屡以病请
该部知道
请告三疏
奏为亲病身病相关益迫沥血冒死恳恩速放以救臣
父子之命事臣初因身病亲病具疏祈休蒙恩未允嗣
传臣父疾少瘥再疏止以臣病为言伏枕候命顷家童
至自原籍云臣父前病复发医药不入命在旦夕瞆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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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作书但口嘱令臣速归一面迟恐不能待也臣病
中闻言即时惊痛呕血晕绝家人急救半日而苏缘臣
父待臣归而永诀臣病势又将不能留父而永辞皇上
矣方寸迷乱诸务不能思综止有忠孝二字耿耿未昧
盖身原无病而故假托以图弛卸皇上必不容此不忠
之臣以彰明法乃亲实有病而犹忍心以恋位禄皇上
亦宁容此不孝之子以玷圣朝此所以万不得已而复
冒死以沥披于圣明之前也伏惟圣恩鉴原允放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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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不能留父之命犹得送亲之终少尽乌私若未填沟
壑异日尚得蹇蹶以报主恩于万一也臣有心可剖无
泪可挥语促情穷一字一血不胜哀恳激切待命之至
崇祯五年正月二十九日上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
道
请告四疏
奏为臣心甚苦臣计已穷再祈天慈俯垂矜怜事臣接
邸报该臣奏为臣病调理日久一疏奉圣旨督镇重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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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景文宜遵旨用心任事何得屡以病请该部知道钦
此又臣奏为亲病身病相关益迫一疏奉圣旨已有旨
了该部知道钦此钦遵臣即设香案扶掖叩头谢恩外
伏念臣才庸体病何修而叨皇上惓惓不弃若此感兹
慈眷弥觉恩重身轻捐糜不足明报宁复再忍言去但
皇上犹天也痛则呼天一腔血诚非圣明谁其怜之乎
臣系独子与臣父相倚为命从未别以经年今役行间
者三载矣向来两地相牵日夜怅望时传安好犹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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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一闻违和何以为怀情急吁呼岂得已哉臣仓皇拜
疏后一面遣人问状回传臣父以惊切震邻心劳倚闾
积郁沈疴已历数月不解入春复感瘟疫肿发头面前
番使来势殆绵惙手不能书目不能视但喉间微微作
声促臣速来以图一诀阖家环泣罔知所措嗣幸越宿
汗出火邪小退而元气则铄销欲尽奄奄床褥今尚无
起色也夫望七颓龄原属风灯难保载经危證又似霜
叶易零此后调理之难倍于攻伐而臣兄弟终鲜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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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亡汤药谁尝起居谁省回念垂白老亲形影自吊臣
能铁作肠肝乎忆向癸亥之岁臣方以验封休沐里居
臣父宦游吴兴传闻抱恙臣介马而驰十日行三千里
往视昨闻报时恨亦不能缩地奋飞而独以受命治兵
擅离有禁宁忍痛茹悲不敢稍一陨越明法惟朝夕长
号肠已断心已碎将吏无不见且怜也臣念臣之所自
致者身而身已惫矣臣之所自尽者心而心已乱矣亦
何能摅筹策竭股肱以少裨疆场乎上纵不为臣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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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封疆一动念乎皇上怜而放臣臣父子荷皇上再造
生生世世誓不敢忘即不然或请假一月恩准归省臣
乡距通六七百里往返不过数日今春和冰泮寥寥数
兵暂付镇臣代理臣得归而少尽乌鸟之私将出而复
竭犬马之报想圣明亦所不靳也臣不胜哀恳激切待
命之至崇祯五年二月初八日上十三日奉圣旨范景
文屡旨谕留览奏情词甚切准与回籍该部知道
恭谢天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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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为恭谢天恩事崇祯五年二月十四日臣接邸报该
臣奏为臣心甚苦等事奉圣旨范景文屡旨谕留览奏
情词甚切准与回籍该部知道钦此钦遵痛念臣因父
病三疏乞归未蒙俞允嗣闻垂危情急不得已而以假
请区区此心谓即不得尽一日之养尚可图一面之诀
也不意臣积罪崇深祸延臣父于本月初八日在籍身
故讣至之日臣绝而苏苏而绝者数矣在疚中遽荷圣
恩矜放捧读天纶不觉感泣而继之以血也即当仰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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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旨奔跣而南臣原无地方钱粮之责兵马千馀各有
将领其敕谕符验旗牌关防容臣另疏进缴除恭设香
案叩头谢恩外理合具奏以闻崇祯五年二月十五日
上二十日奉圣旨览奏谢知道了该部知道
留银修城疏
题为城工有绪心切图成谨留节存银两以完前功以
毕愚衷事臣惟军中之事战与守而已战者恃人守者
恃地而地何所恃则深沟高垒是也念通为积贮储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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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屏神京地之重何如者臣初莅镇勘阅见旧城敝坏
问之几十年不修矣尔时即有版筑之意而𣙜兴工用
度费不赀去任知州卢承业请发万金犹恐不敷寻复
奏缴而罢然臣空手虽难观成而呕心蚤已夙画一年
来胸中不知几回环矣及登陴饬守睹兹颓堞败墉不
惟难以当攻冲而驻立无地捍禦且不能施殊用心凛
臣遂不度力思与台功并建也因出赀募匠乘隙鸠工
补缺峻圮于一月之间三面已竣百雉为增荡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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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人有固志矣但是役也未曾请砖止于垒土然不
行砌结终难经久雨水霖蚀前功不仍弃乎臣拟春和
始终其事而不意孽重召殃闻忧以去夫人臣计封疆
在任为之去而置之非忠也故此城一处不完则臣事
未了此工一日不竣则臣心不安臣观知州李一爵勤
廉有干力能办此所苦者钱粮耳臣原积各项以备此
工之用者一为制器原领工部银制过器械剩一千七
百三十两有奇一为操赏小尽旷银已经题作操赏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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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外存五百三十两有奇一为节省臣各项搜剔撙
节及州官呈报赎锾一千三十八两有奇一为盐菜修
城班军户部如例准给及临时截日扣存二百二十四
两九钱八分七釐九毫九丝见今分贮饷司州库以之
办料充然有馀使州官悉力为之而营卫协助夫力可
望不日之成从此粮储重地永固金汤孤臣去国一念
惓惓庶可仰答万一乎伏祈敕下该部议覆施行奉圣
旨该部即与议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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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恤疏
奏为微臣将父不遑先臣急公可念伏祈天恩照例赐
恤以光泉壤事窃臣夙服庭训每以忠孝为兢兢自受
皇上督镇之命日夕尽瘁业以忘身自矢矣而所耿耿
不能忘者惟是明发一念顷因臣父永年在籍抱病痛
关啮指洒血陈情四疏始蒙恩允而臣父不及待矣此
自臣罪大孽深逢天降割夫复何言徒跣南奔得入里
门凭棺恸绝屡救乃苏细询臣父病中诸状始知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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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闾心劳寝疾日久而独秘不令臣知书信往来诡传
安好及家人见势沉危密使来通犹从枕上强起止之
曰儿受皇上简委封疆之任宁可以此分其内顾臣一
闻言五中摧裂念臣既不能代先臣以终报皇上又不
能将君命以永诀先臣惭负天地真为戮民思所以贲
黄壤耀白日使臣父虽死犹生而臣生可不死者惟恃
有明恩在然臣不敢以私请也按会典一款在京三品
四品父母丧曾授封赠及致仕者各照品级造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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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恤典条例一款遇有军功祭葬三品未满得及其父
母臣父原任南宁知府以礼致仕诰封都察院右佥都
御史以恩诏进阶大中大夫其履历在吏部可查也臣
先抚豫星驰入卫被命守涿又奉旨范景文驭兵有法
事平并叙守昌两月陵寝晏然守通二年漕运无梗在
通修城台饬兵伍制器省银三千四百馀两募兵省银
一万六千五百馀两节经题奏其案卷在各部可查也
总之臣三载驰驱所经历皆军中也三镇防𠞰所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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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军功也即臣之不遑将父予归而未得即归亦因军
事也时方多故既遗家念以报主仁宏锡类须借君恩
以荣亲圣主体下当不靳一怜而恤之乎臣又按会典
一款四品以上官其父母曾授本等封赠者先后病故
祭得因后并及其先臣母诰赠恭人马氏见背六年尚
殡浅土今将与先臣合圹若不得并沾浩荡如人子之
心何臣查有湖广巡抚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升兵部右
侍郎张翀山西巡抚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升兵部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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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李景元事例可相援比二臣皆升未任臣实历左侍
郎二年抑又过之伏祈敕下该部查例覆请准予应得
祭葬庶龙纶一焕乌私可伸教孝作忠一以寓之矣臣
不胜哀吁待命之至奉圣旨该部查例具覆
谢恤疏
奏为恭谢天恩事该臣以臣父原任广西南宁府知府
诰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晋阶大中大夫范永年病故
奏乞恤典奉圣旨该部查例具覆礼部题覆奉圣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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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与祭一坛减半造葬马氏并祭钦此随该河间府
知府石文器前来谕祭本府给与葬价夫匠银壹百伍
拾两臣谨叩头祇领如式造葬讫不胜感激不胜哀痛
伏念臣四疏予归三年行役罪多功少幸见宥于明君
累重孽深乃贻灾于严父久违晨夕空伤徐庶之心永
隔幽明祇抱皋鱼之痛拊心而呼厚地几思泉下相从
洒血以叫重阍何期云边忽下如纶如綍载焕龙章若
斧若坊遂光马鬣照元扃而不夜贲幽魄以如生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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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筵俨灵风之来集煢煢苫块转雨泣之横流仰承及
骨之仁俯切铭心之戴追念驰驱多事马革未酬唯伤
含殓无能乌啼欲绝终天抱恨觉盖载以难容奕世衔
恩兼哀荣之备至九原可作顿纾风木之悲七尺尚存
敢忘犬马之报愿同薄海共祝如天臣无任瞻依顶戴
之至
辞南宪疏
为风纪重任难胜揣力不堪就列恳祈天恩俯准辞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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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重台纲以安愚分事该臣于原籍接吏部咨为缺官
事奉圣旨是范景文起升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钦此
臣闻命自天不胜感激不胜悚惶伏念臣器资庸陋学
术浅疏守徒硁硁而未达乎方材实戋戋而难适于用
故廿年登籍家食之日为多而三载席苫生人之理已
尽日惟闭门将摄以延残息击壤咏歌以乐圣化于愿
毕矣忽闻宠命被及幽岩俾之领袖台班纪纲南国顾
此特达之知迥出梦想之外渊陨冰兢罔知所措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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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台为风宪之地而陪京乃清议攸关位次六卿阶隆
独座如此清要岂易称塞即如傅淑训资望数倍于臣
臣方逊谢不及而何敢以糠秕先之清夜循省逡巡难
前实惧仰负殊遇非徒俯明素志已也为此披沥伏祈
圣鉴收回成命别简才贤将增宪席之重稍逭负乘之
讥矣
奏疏
饬属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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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兵部尚书臣范景文谨题为敬陈饬属之要以肃
邦政之规事臣才识谫庸素闇军旅猥以时急明冒隆
恩控辞未遂再荷温纶受命饮冰敢不勉竭驽钝以报
高厚惟是留都根本之地机务维系之司平时不易肩
承今日更恐陨越将卒之骄媮久著营伍之废弛日深
若不彻底澄清力为振饬以居重驭轻之师等刍偶抟
㧙之戏其何以巩护丰镐奠安东南哉顾受皇上非常
之简命者臣也有智可竭有力可尽不敢不尽瘁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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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仰答知遇然臣所分猷共理者诸司臣也必同心戮
力克效匡襄岂惟人各自竖并以佐臣不遑特絜大端
共图黾勉正本澄源臣请身先而所责成于诸司臣者
有五一曰清周官六计首重以廉操履不清他节莫赎
故非守严一介何以剔釐百奸不惟暮金暗投大犯清
议即有常例交际亦玷官箴贤者自好各爱其鼎岂肯
蹈陋辙以为身名之玷也一曰公南枢虽无北部之升
除然各营官评则有殿最各卫选补则有去留爱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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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贤否淆请托解而虚冒炽何以服人心而消哗诟也
故必勿狃恩怨勿徇喜怒可与天知可与人言其庶几
乎一曰严火烈人畏水懦人溺涖军行法益难宽假当
此人情营竞私意窥瞷故必冷面似铁执法如山姑息
情缘尽行祛戢除入署诘戎之外务须息交绝游以防
关通所属弁官尤不许私有往来以疏坊表一曰密兵
诡道也必以机密行之不密害成斯为炯戒不有谋之
窟室漏之属垣者乎凡酒食醉饱之间仆使胥役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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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泄针芒便成凿空笔虑蝇传堤防蚁溃尤宜慎之慎
者矣一曰勤精敏则神助阘茸即魔生智以探讨而通
力以鞭策而奋不梗梗蹶蹶以立功而顾悠悠忽忽以
玩日弃身所以误国矣况救民水火之日正卧尝薪胆
之秋退食犹属焦思在公岂容懈体尚其靖共尔位顶
踵俱捐也乎以上五款臣非求多于诸臣而实痛感乎
时事如抉盲者必用鎞如起痿者必用砭药不瞑眩厥
疾不瘳瑟不更张厥声不振云尔臣自莅任已宿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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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馈遗绝交游而自饬以饬属故叮宁告诫如此倘臣
言自背无辞于皇上之明法诸臣若遵行不力臣一奉
皇上之明法以从事沥血而言言止此矣奉圣旨览卿
奏诸款自是服官轨范枢司尤宜恪守还务身先帅属
以副重寄该部知道
附五箴
景文涖枢之始首以饬属入告仰荷天语训
以帅先日星式临敢不凛承爰作箴词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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勖勉用识对越无或愆忘云尔
清箴
周官六计挈廉为贵山泉寂清市泉涴秽名盗忍渴顾
名生畏勿谓无知夜金可媚高高凤仪圣世灵瑞竹食
醴饮先洁其喙鸢吓腐鼠是乃失类蚁隙不窒大防终
溃一介是严百奸可坠微臣作箴敢告庶位
公箴
在下曷奉奉三无私无私乃公于何准之天空斯明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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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恫疑地博斯容毋匮敷施日照月临肯点纤疵江海
灏溔万艘风驰鸣鸠恻怛七子均肥岂伊失伦揆材是
宜偕于大道权衡在兹微臣作箴敢告攸司
严箴
火烈多畏水柔易溺家赖严君孚威受式国赖严臣荆
榛萎植彦方良士在幽敦饬彼偷革心不寒而慄凡百
君子毋恒毁则影也响也实来僭慝维我高皇谟训翼
翼敢以骫骳而殄章赫微臣作箴敢告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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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箴
成败之故匪夕伊朝不密害成炯训爰标针芒示漏全
体受凋善谋善意如风鼓箫谋弛营垒意张獍枭口能
兴戎实维祸挑如古之人用晦于昭阿柄阴握岳立不
摇宝此啬蓄填彼粗翘微臣作箴敢告官寮
勤箴
瞿瞿良士职思其居岂以服官顾可偷媮朝讲夕画夜
计罔虚华膴禄位匪供熙娱嗜音甘酒而惮于劬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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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盬不承权舆愒日视阴曷永其誉鞠躬尽瘁古训何
如勉维靖共景福是摅微臣作箴敢告匡胥
抚贼未可轻信叛形业已渐彰疏
范景文奏为抚贼未可轻信叛形业已渐彰谨据闻密
切入告伏祈明旨遍行申饬以杜隐祸事职方清吏司
案呈本部于七月连接提塘官吴梦褚报称流贼八大
亡于襄阳等处与小民两相交易开局打造军器又每
日置造战船积至百有馀号等情据此已经移咨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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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察情形抚剿互用须防意外毋堕彀中并咨江楚凤
应皖操各抚严檄所属镇道府县紧要处所防备去后
相应具题等因到部该臣看得流寇蹂躏中原十载于
兹矣皇上锐意荡平以挞伐之柄属于理臣熊文灿十
二万之兵二百馀万之饷不惜竭海内民力九边兵力
供其指挥原欲摧陷廓清洗而空之非令一抚豢彼苞
孽为苟且计也从来治盗之法曰剿曰抚权可兼行势
难偏废谁不知之但剿而后抚求抚在彼而权在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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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而抚求抚在我而权在彼权在我可操纵自在权在
彼则叛服不常且抚之不效已非一矣此抚彼叛朝抚
暮叛外抚中叛非抚事之局变无法剿之以制其死命
耳今楚贼张献忠据理臣初疏以为正切输诚终无异
志矣果如所言便宜解散徒党卖剑卖刀安意耕耘即
使随营效力亦宜卷甲韬戈静听调遣乃人不散队械
不去身分食于地资货于商据陆而复问水市马而复
造舟道路流传更有不堪言者此其逆萌叵测伺隙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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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岂独智者知乎理臣身任抚局或当服舍之间别有
驾驭决不至以贼遗君父忧然而当局易迷偏听不察
倘养痈一溃破浪乘风加以江北旱蝗流亡载道饥寒
之徒易于响应决裂涛涨噬脐岂有及乎臣已密布文
告毖饬江流俟其来时以计歼之而犹恐千里长江处
处可乘顺流横渡皆不可知且贼狡智多端真伪难辨
人扮估客船作商舶白衣摇橹猝发一旦可不为预防
乎伏祈皇上严饬理臣既任剿何以剿之不力兼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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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抚之有终收局于已残弭患于未著宁使臣言之
太过疆事尚亦有利焉并敕楚江应凤皖操各抚严督
道镇府县各官置舰练兵远探密哨节节布置多方预
防再行关使设法稽查商民船只分编字号毋使乘隙
潜窥或调水师一旅扼之江楚中问以伐狡谋想庙堂
必计之早也伏祈圣裁施行九月十八日奉旨该部看
议具奏
谠论当存人材可惜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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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兵部尚书臣范景文谨奏为谠论当存人材可惜
恳祈圣明曲宥言事直臣以振士气以服人心事臣等
待罪南国碌碌班行不能有所建明以仰裨圣治日怀
惭悚惟于邸报中仰见皇上莹精化理侧席求贤夜寐
夙兴急欲跻世三代之上而流寇焰炽不能即慰一人
之心顷者枚卜之举广咨博访至下霁天光曲垂清问
特简五臣俾以爰立求之如此其诚择之如此其慎也
而兵部尚书杨嗣昌忽从墨缞首膺白麻想因从前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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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无习军旅之人以彼久历岩疆晓畅边情必能雪耻
除凶立定大计天下无不谅皇上不得已而用之心者
辅臣自起家筦枢以及秉政封事缕上频以终制为请
情辞恻然声泪俱下终惕天言逡巡就列其不得已而
应之心天下亦多谅之乃词臣黄道周等执义廷诤不
惮再三以至仰干宸严卒无回避或谓辅臣昔日夺情
尚可据金革以为言至于今则未有处也亦岂得已而
争之哉一时群议咸快主圣臣直于今再见皇上必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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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嘉纳盖惜材济急不妨通一时之权而立法垂世
仍当存万世之经听言用人总属朝廷并行不悖孰敢
弗服乃伏奉严纶黄道周降六级调外任矣何楷降二
级调别衙门矣林兰友补任降级矣刘同升赵士春俱
各降三级调外任矣天下乃始徬徨疑惑不胜私忧过
计盖以难得而易失者人材也难振而易靡者士气也
光岳之所毓孕灵不常钟祖宗之所培育用有时竭即
今以草土棘人置鼎铉重地亦因人材之难也如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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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数人物用之犹惧其晚弃之何得其用乃共推硕
果遂嗟抱蔓此臣等所为人材惜者也古云平居无直
言敢谏之士临事鲜仗节死义之臣凡以气为主在上
长养之耳而用舍之间实关天下趋向诸臣之处在皇
上聊示创惩益神磨励犹恐见闻不察遂谓朝廷有意
厌弃直节必且习成顽钝脂韦成风毁方干进亦岂国
家之利耶则臣等所为士气虑者也皇上神明天纵独
观万化之原岂其念不及此所以然者不过安辅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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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欲得其用耳臣等以为容之则辅臣之心更安何也
辅臣淹贯古今俨以豪杰自负亦知夫违清议摧人望
则不能出而有为即昨连疏剖心欲明孺慕于天下平
台召对力救道周胸中所存具可想见容言者则辅臣
之心以白罪言者则诸臣之名益彰故曰容之所以安
之也且独不观之往事乎宋唐介极诋文彦博彦博乃
请召还唐介故介之名终不高于彦博则今日辅臣之
所以自待与皇上之所以待辅臣从可知矣以臣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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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周立志欲法古人学问卓有原本而清风顽懦识洞
人天忠义凛然实有尧舜吾君之思何楷林兰友皆刚
肠劲骨百折不回凤鸣梧冈一时称为国瑞刘同升赵
士春忠孝家传蔚为时栋曾经帝心亲简不愧科名海
内咸服得人之数臣者孤忠自许独立敢言不识忌讳
何有依傍圣明或亦鉴其无他耶虽其持论不无过激
稍嫌于戆然汉廷称戆者莫如汲黯而淮南寝谋卒赖
其戆如公孙宏乃发蒙振落耳则用舍之间可不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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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事君上臣极轨辅臣职在赞襄谅必极力推援以
昭意表行事故愿皇上终为辅臣地以宥诸臣也臣等
叨在九列谊难三缄谨此合词披沥上请伏祈圣明裁
察臣不胜惶悚激切待命之至奉圣旨大臣当绝私奉
公尊君体国何乃傅会邀名玩视屡旨摭拾合渎明属
朋谋把持其主稿的是何人著范景文明白具奏该部
知道
谠论当存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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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为遵旨明白具奏事臣等于八月十三日具有谠论
当存等事一疏顷于十月十九日接吏部咨奉圣旨大
臣当绝私奉公尊君体国何乃傅会邀名玩视屡旨摭
拾合渎明属朋谋把持其主稿的是何人著范景文明
白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移咨到臣臣跪诵明纶战
慄无地魂魄少定感激倍深臣愚戆性成干冒宸严自
揣斧钺万无可辞乃蒙皇上广示包容曲垂训迪岂敢
饰臆匿衷不以实控伏念臣等备员九列谊当遇事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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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非仅营一职遂称报塞如辅臣嗣昌夺情起复皇上
因流寇未平不得已而借材原属一时权宜而辅臣以
金革之事无避难始而握枢继而秉成一时诸臣引谊
相裁而臣等仰读诏谕谆切恪遵明旨无敢傅会渎陈
兢兢然庶几自附于尊君体国之义矣惟是黄道周等
以叠疏执争致蒙谴谪虽抑扬进退在圣明原属磨励
之权而中外人心未喻渊微咸为五臣惜即辅臣身在
事中犹极力解救臣等若坐视隐忍知无不言之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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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时南中诸臣心有同然以为申救道周等明旨未尝
饬及人材可惜大体所关当以公言之臣叨任参赞班
行居首因斋沐属藁以示诸臣诸臣皆以为可遂疏名
列奏祈皇上宥孤直而安辅臣此当日之实情实事也
臣既拜疏旬日以后得接文华召对始知皇上称道周
操守又云才亦可爱然则道周砥砺生平久孚帝鉴臣
等瞽说何裨高深祗因抄传到迟以致多此赘语含惭
引咎无地自容耳窃念臣北鄙竖儒从来无党况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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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等鲜半面之识止知为朝廷留一人得一人之用岂
敢徇私摭拾仰负隆恩致干明法哉臣等跧伏南国玉
阶远隔今聆圣训弥切服膺若复稍陨越以为明主羞
真斧锧之所不贷矣适以寇难内讧料理师干夙夜徬
徨语无伦次又不敢久稽回奏以重愆戾谨此明白具
奏并行认罪乞恩惟有束身席藁静听处分而已臣不
胜战慄待罪之至奉圣旨朝廷用舍大柄岂容倒持黄
道周谕旨甚晰范景文何乃倡众党庇著该部院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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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奏
革职谢恩疏
为恭谢天恩事该臣于邸报中见吏部一本为遵旨明
白具奏事奉圣旨范景文植党庇私沽名倡众大臣体
国之谊安在著革了职为民其馀姑不究员缺速推堪
任的来用钦此钦遵伏念臣闇不知机戆惟任性四年
拮据空馀报国之忱二竖牵缠愧乏匡时之略据其负
乘之愆久应幽黜之条仰蒙皇上广示涵容俯垂宽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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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绳微罪止究多言列之编氓弛于担负自天而聆纶
綍如梦得醒伏地而省愆尤通身是汗党非盛世所有
名岂臣子可居臣即颛愚宁敢故蹈良繇惑深莫解识
昧括囊以致福过灾生罚从禠带弥知谊重自觉身轻
臣罪当诛妄欲移山填海君恩甚渥何殊厚地高天从
兹凿井耕田歌咏总归帝德兼以补劓息刖顶踵具感
生成不尽铭心愿言没齿谨于日辞陵恭设香案北望
叩头谢恩外臣无任悚息瞻依之至奉圣旨该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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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疏
大学士臣范景文谨奏为孤臣尽节情切恋主事窃臣
猥以虚庸仰蒙特简自矢竭忠摅荩以报隆恩而受命
之日即值太原告陷大厦已倾只手难支负乘致寇臣
罪万千迨贼既薄都臣力主联络人心坚守待援乃十
九之夜翠华一移众心遂乱力尽难施惟有一死以报
皇上而已惟皇上以可为尧舜之君而令出唐德宋高
之举固自多难殷忧运数使然而谁为为之能不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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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误国之奸也哉伏祈法汤改过如周维新亲贤远奸
以用人轻徭薄赋以抚民愤发精神鼓舞忠义蚤图恢
复重还故都立成中兴大业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可
胜泣涕依恋之至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
谳牍附
濮州周士元
周士元品地高明材猷详练三载之釐剔狐鼠穴清两
地之沾濡甘棠荫荗诚为廉善允矣循良正宜共济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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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何期兴思嘉遁据彼情关屺岵谁云慎尔优游因而
病入膏肓果难愈以旦夕援弗能止倦而欲还与其絷
之进退之间徒郁其心何若予以恬尚之名用成其志
但其贤声懋著志行可嘉合无准令致仕仍加职衔以
示激劝又或念其年力方强许以病痊起用此则格外
之遇统惟上台裁夺
王玉
王玉之与丁财富地相邻而心相搆者也王玉疑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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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窃豆也偕其父以詈财富之门则屈在王玉财富恨
王玉之嚷骂也率其子以殴王玉之父则屈在财富小
忿不忍大家俱错但非有不可解之怨也奈何王玉辄
以盗讼乎至于王玉以盗讼而州衙以盗捕矣至于刁
承恩之持票来而财富之三钱往矣无风起波致费阿
堵财富能无腐心于王玉哉夫言盗则无赃而王丁之
殴骂真属多事言贿则有据而承恩之索诈不可不惩
并杖不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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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民
王民之殴死高保也以木棍如是而伤合矣以昧爽如
是而时合矣以惧累鬨嚷之故如是而情合矣种种俱
合则前之疑端不从此破后之死案不从此定乎此狱
向当审录恭详时职曾亦反覆致疑以其无證焉恐非
真也今乃不动一刑满口自招夫天下之真有过于自
招者乎夫真见高保之命实死于王民之手而尚欲议
释焉非特心之所不安亦法之所不敢出也不然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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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佐今俱化为乌有释之夫谁禁者但恐鹄亭有冤鬼
而凶人漏吞舟也人命非轻妄为锻鍊固非宜过为宽
纵亦不可勘对再三讯服无词今而后庶乎其不冤矣
仍照原拟解夺
王家瑞
王家瑞假烧香以避差徭叶时新甘受寄以肆影射王
春融入室中而攫取所有刘希元因搬运而乾没亦多
均为有罪前审已当矣但春融家瑞情关叔侄而避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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搆讼虽是偷俗终当和息惟时新以青于而干预人事
真有玷士风禠巾始足正法彼希元何人乃又无故驾
此大词乎夥盗诈银之语了不相蒙亦大诳矣看来王
氏叔侄相争尽此辈小人者为之交搆其间在时新为
家瑞塾师则左袒家瑞在希元为春融佃户则左袒春
融致令起无风之波倾人家败人产而中乃为所欲为
真可痛恨若不尽法处此两人则王氏之争终未有了
期也姑依后拟呈转惜时新禠巾之外法无所加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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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恨耳
韩大学
韩大学之与王氏打是真打缢是真缢前审已明无容
复议矣但缢而死也则王九卿身死之告不可谓之全
虚也然死而缢也则九卿打死之告又不可谓之尽实
也以其告非全虚故不坐诬告而槩从轻杖以其告非
尽实故遵原告解审之批而止解九卿之一人焉今蒙
宪驳仍将二犯俱解仰候清审盖单解并解均之遵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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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也其罪姑照旧拟
李灿然
李灿然比狼之贪如狐斯媚乘病官之聋瞆委辔不收
引族党为腹心乘机肆诈如占田产占房屋贫者因而
受亏如吓库吏吓匮头富者由之饮恨至于解银之尅
除与夫工食之扣借又班班可数历历有凭真是借丛
为祟随使眈眈者无人不取负嵎莫撄由是汹汹者遍
地皆然如此积蠹所当论配以儆贪纵者也若李荣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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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灿然之势而当快手论赃满贯亦当坐配李中廷假
灿然之势而应里书先已亡命仍应提结其赃分别给
主入官解审定夺
孔之升
大抵一县每遇县官委辔而奸人遂至蜂起如前恩县
以病瞆之后有大胆玩法侵盗库藏者燕朝贵李灿然
是也有从旁挟制肆情吓诈者孔之升刘恩泽是也有
因其盗者是真挟者有据遂假之牵连多人巧张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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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则盛可腾是也何一而非奸人哉总之朝贵新蒙宪
访正法而灿然又经马院详允应听别案发落理难重
科外而之升恩泽虽盗库之告属虚而吓诈之情则实
法宜按配至假词网利之可腾若不一问其刁谎宁有
已时哉相应俱照拟论徒其所开粘单唯关系燕李二
犯者多真馀俱风影应遵本院毋得株连之批免究
吴氏
谋殴有准抵之例故杀无准抵之例如吴氏同母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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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吴邦一案须辨其为殴杀为故杀而吴氏之生死
决矣据其缘骂而称恶似非深谋据其从旁而刀砍似
非首恶固也然刀何物也而加之吴邦之身非故杀而
持此耶贿番致死何事也而出之吴氏之口非故杀而
发此耶即投井自避亦事后胆之怯而卒无解于当时
手之毒也至夫邻人听闻乃闻其毙邦后仓皇之状非
闻其两相鬨搆也若是果相鬨斗两妇人岂制一壮男
子若孤雏然明是出其不意一刀砍死非故杀而何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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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狱据两人下手应坐谋杀然究之实先未有谋情特
因其平日甘心之语偶为吴邦道破吴氏遂不觉愤与
俱合而必欲一刃为快也虽未有谋而情则故矣律中
谋殴例可准抵者谓原无杀人之心特殴之过重因而
致死故共殴中有一死者遂足相抵情可无憾也乃吴
氏则实有杀吴邦之心而袁氏岂能代吴氏之罪乎仍
照原拟似不为枉
丁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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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毓华幻若短狐贪如硕鼠业充探马未几也而又充
快手充掾吏何一身而三役之互更既骗马头不足也
而且骗生员骗上舍胡专利而多人之受累他如扣领
驿马之工食横索负家之子钱种种多端累累难悉均
属肥己以瘠人岂念多藏而敛怨合拟徒配用以戢暴
惩贪断令班银分别入官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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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忠集卷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