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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文忠集卷二
明 范景文 撰
奏疏
抚豫报代疏
为遵旨到任恭谢天恩事臣原任太常寺少卿崇祯二
年七月准吏部具题奉圣旨范景文升都察院右佥都
御史巡抚河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写敕与他钦此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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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备咨到臣随赴鸿胪寺报名谢恩本月都察院到任
领敕辞朝具奏起程于九月二十二日入境该前巡抚
右佥都御史丘兆麟咨送原奉相传敕谕五道符验一
道令字旗牌八面副关防一颗并吏书文卷到臣即接
管行事外臣向于班行中仰见皇上莹精治理旰食宵
衣所蒿目而忧悉心而筹者无非为斯民计诏令之颁
炳若日星乃微窥民间不惟不沾此德意并亦不闻此
仁言问谁承宣固抚臣之罪也今皇上不以臣为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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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而使之抚豫既以豫之民生付臣矣从此而休养生
息皆臣之责从此而颠连杌𣕕皆臣之辜皇上所以任
臣者何重而臣敢晏然已乎誓当俯竭丹诚肃将明命
以下对两河之民即臣抚两河亦宁有他谬巧不过就
皇上所颁诏令与二三属吏相黾勉实实行之令百姓
实实受之如是而已矣行之岁月吏治民安必有裨益
以报皇上若犹是以欺饰以虚应愿皇上以斧钺之罪
罪臣臣无所辞各属诸臣其体臣此意而交相黾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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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实藉手以免于戾不然而以欺饰臣以虚应臣臣奉
皇上之威灵以白简从事其又何辞于臣故于受事之
始摅其款款如此伏惟圣明裁察
直抉吏治病源疏
奏为直抉吏治病源祈严申饬大破积习以风有位事
臣被命抚豫受事已匝月矣懔奉简书无日不以察吏
安民为兢兢因窃叹今日吏治之病惟有一贪而对症
之药止惟一廉然贪吏之日多廉吏之日少者其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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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吏者乎何也吏之能为贪必有才力可恃而吏之敢
为贪又必有墙壁可倚者也其一段翘然自喜之气既
已晔晔动人而工逢迎善弥缝又能侦上官意而巧中
之相得既深觉察不暇彼之志遂肆胆遂张为所欲为
无复畏忌且分其囊橐供作苞苴延誉多方虚名易起
甚有畏其奥援假之羽翼而不敢动者以是荐剡日腾
于上而怨怒日盈于下弹文所列不过一二庸碌悃愊
无华之辈聊充故事而已嗟嗟抚按意向属官之所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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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也抚按举劾属官之所转移也而今若此世安得有
吏治乎好官不过多得钱原属昔人谑语今竟守为秘
诀人见得钱既多又复好官自我通神得力转相效尤
卓然自立者有几即谓吏之多贪上官实教之可矣又
何诛焉若其洁己爱民者有显庸剥民自肥者有重戮
昭昭垂示断断不假甄别严而赏罚当苟非病狂丧心
谁不自爱其官所谓借其爱官之心以成爱百姓之心
则风励之善术也昔齐威王不过一霸主烹阿封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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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遂以大治正于风励天下之术有合耳今皇上锐意
太平将立致唐虞之业而海内未见向风谁司抚绥激
扬无效臣每为痛心思一力破此关然地处睽绝权在
责成无一事不需查议无一官不需开报而又不能为
钩距之术以耳目人所恃为耳目者惟司道府厅各官
故责成亦宜先自各官始语曰大臣法小臣廉岂廉节
止小臣事哉所谓法者即以廉为法也已不廉而求人
之廉则无法以身教贪而以令责廉则无法所升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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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而所坠者不贪则又无法果欲以廉为法则莫如断
馈遗夫馈遗者以交际为名而贿赂为实者也此径一
断则情面自绝威望自肃上下纲纪相维职事相课了
无黏带而后真是非乃出真劝惩乃行岂不休哉行之
岁月而吏治有不变民生有不安臣未之尝闻故持一
廉为对症不若拈一法字法乃祖宗以宪后世皇上以
绳群工者也律云官吏受财者计赃科断追夺除名馈
遗非赃乎枉法者通算全科受馈遗而有曲庇非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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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臣特揭与诸臣约煌煌在上或无敢有越厥志臣若
自言而自背之无所逃说谎之律诸臣而仍不回心以
相应臣请操三尺议其后则诸臣实负功令臣未尝负
诸臣即负诸臣臣敢负功令哉伏惟天语申饬施行奉
圣旨惩贪责成道府执法禁馈甚得饬吏治之要该部
即与覆行
处置援兵疏
题为应援之兵已发处置之法当预伏祈圣明申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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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军心事臣奉旨征调援兵五千已经遣发于十四日
具疏奏闻矣然发兵者臣之事也而兵顿有地兵行有
次兵饷有糈皆不得不蚤为计处置不蚤惶惶嗷嗷之
众易至酿乱语曰兵犹火也不戢自焚从来以徵兵阶
祸者往往而是臣为此虑一一为皇上陈之忆臣向在
里中闻山东发兵军士借口粮少因而大索致哗臣思
索而后给威损而不足见德故凡安家行粮犒赏器甲
一照往例毫不少减而仍捐俸备花币牛酒劳之以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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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朝廷德意人人踊跃而前第所裹粮有限此后转输
弗继庚癸易呼其支领之处不可不一蚤定也师之所
过荆棘生焉言兵行之易扰也臣于其经临地方一居
一食皆委官先期料理使市不易肆师至如归第过磁
以往非臣所属万一止宿无地贸易失平军民相格别
生事端则所伤者多臣虽移咨保定抚臣下檄所属如
臣属若再奉天语使军士闻知此琐细事亦烦宸念必
益感动其次舍之安不可不一蚤定也中州距京师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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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独远故闻命独后各镇先到者想分有信地矣官
兵向臣相问臣应以近京地方至问近京何地而臣不
能应也以是众心惶惑不一夫法不一则玩令不一则
纷此军中大患也屯驻之所又不可不一先定也至于
遣行之日臣为申明纪律曰兵到宜慎重兵行宜神速
逗留观望者法无赦今即不宜犯百里趋利之戒而事
出赴义常法难拘其兼程疾趋一日必逾两舍行后更
遣急足促之络绎相望不绝于途臣所能为者止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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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境外惟听将军令耳臣既不能缩地又不能分身
统领将官亦祈皇上先谕后至之罚以定其心其或无
敢陨越以稽王程乎臣已移驻境上以未奉旨不敢出
疆恭候明命另取进止第心忧削难之兵或至发难故
效此一得伏乞敕下该部再加查议覆请采择施行崇
祯二年十一月十八日具题奉圣旨范景文督兵赴援
知道了兵如到涿便著在彼守禦未到速赴粮饷该州
设法措给援兵经过地方有司处置务俾得所前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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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著再加申饬该部知道
庆贺元旦疏
题为庆贺事臣填抚外镇提兵卫京恭遇元旦令节际
万象回春之日正七德成功之时运既与日更新政复
侔乾行始臣瞻天地近向日心殷愿附鹓班用申虎拜
独以𣲖分信地犹隔重闉虽鹄立未与乎在廷而雀跃
倍深于望阙虔以斋沐恭候明纶何任欢忭颙企之至
崇祯二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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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谢皇赏疏
奏为恭谢皇赏事臣奉命提兵入卫𣲖守阜成门下荷
蒙圣恩颁发赉赏银三千一百二十四两八钱谨就营
中恭设香案率将士望阙叩头外随即陈白镪于檐下
广布皇仁推赤心于腹中遍为帝德一时三军挟纩万
口腾欢臣亦以大赉之丰益笃匪躬之蹇兆解于沛帅
协以孚臣何胜佩戴之至崇祯三年正月初二日具奏
再谢皇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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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为再谢皇赏事臣奉命入卫之初部下士卒已荷皇
赏该臣具疏奏谢外为时曾几何复蒙天恩赉予至再
帑银三千九百零六两每名五钱视前更渥顾此鞮鞪
之众沐隆施之不倦戴大德之难忘激奋自矢其何以
图报也椎牛饮血各欲剖腹见心秣马厉兵渐可如臂
使指臣亦藉手以慰下劳愈矢心而怀上眷感深逾万
恩浃无伦臣何胜铭佩之至崇祯三年正月初七日具
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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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兵经过处置当预疏
题为援兵处置当预中原空匮堪忧恳乞圣裁以防内
变以安腹心重地事臣连日阅邸报见陜西抚臣刘广
生延绥抚臣张梦鲸江西抚臣魏照乘郧阳抚臣梁应
泽闻警入援俱络绎在途矣陈师鞠旅以卫王室者自
臣子之谊但道路经临有一不取途中州者乎中州四
冲之地绾毂诸省诸省以一方之事为事而中州则四
方之事皆其事也凡此带甲荷戈多无义之人又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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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之器纷嚣甚易约束甚难一失约束而害必有受之
者非经临地方耶使地方安受其害害不可言也使地
方不安受其害害愈不可言也即令人尽赢粮士无枵
腹而安顿之次食饮之方军民主客间犹不能保其无
事况未必然乎今准陜西督臣杨鹤咨称遣总兵官杨
麟统领官兵三千二百馀员名马骡四千九百馀匹头
应用粮料速行预备等因到臣臣亦提兵入援者也安
家行粮皆出本省悉索以从未尝烦及三辅而诸省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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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问及不腆之中州他虽未至秦中已若此矣谁非人
臣总皆王事敢不檄下所司以戒以备第未明言某项
京边正额既已星催如雨别项挪借又复搜括一空万
一彼无所携而来此无所取以供小为脱巾之呼大为
揭竿之变饥民易与为乱此必至之势也今汝南河北
一带满眼灾荒流移载道臣鳃鳃惧旦夕有不可知之
变犹冀孱弱穷民势孤胆怯不能倡始未必遽兴大难
若饥兵与饥民合而大乱从此起矣乱起而有以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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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不至决裂今征调已虚戎伍未补仓卒之间谁为
扑灭中原一有摇动其费收拾更大可不为寒心乎臣
虽亲铃镝之事实有封疆之责每一回念中夜徬徨敢
呕心洒血实以告请君父伏祈敕下该部查议援兵经
过钱粮动支何项安顿应用何人如京边难动便无处
法亦须速谕该抚自行带解供用军前勿使临期起衅
致生他虞但得腹心无恙天下事尚可为也臣在都门
行文所属往来之间动经旬日事变叵测常在呼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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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宸裁早赐定夺施行崇祯三年正月十三日具题奉
圣旨援兵自携行粮前已有旨据奏经过需给不妨权
宜事后还补范景文移会按臣料理该部知道
辞免新命疏
奏为佐枢重任庸劣难胜恳乞圣慈俯容辞免以安愚
分以重兵政事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准吏部咨为
缺官事该本部会官具题奉圣旨是范景文升兵部添
注左侍郎钦此钦遵备咨到臣随恭设香案望阙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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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外伏念臣才非适用守未通方皇上忘其谫陋而
命之佐枢念此恩私誓竭顶踵以图报称夫何敢辞且
当戎马生郊宵旰未释苟效一得以仰副焦劳自属臣
子本分亦何忍辞而第度时量力有不容冒昧者夫中
枢一席以控九塞以总六师而参帷筹裨庙算则贰枢
所有事也此惟精娴方略方胜其任而愉快而可易言
乎孔子之对卫公曰军旅之事未之学也天下事未有
不学而能而兵事为甚其所谓学者身曾涉历手曾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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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心思曾筹画而后肯綮熟尝窾会巧中咄嗟四应恢
有馀地也如臣起家章句一行作吏止知簿书已耳生
长之地既非边方宦游所到未亲行阵即近闻警入援
仓皇誓师所至帖然惟持一点忠义为之激发感动犹
是书生伎俩而索臣以六韬三略之妙动天潜地之奇
槩乎其未有也臣尝谓材局本自天分各有能有不能
人不可以自强而国家亦不可以之强人用违所长古
为大戒以臣踽踽之踪硁硁之节以受任一方澡躬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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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呕心求瘼或可稍自黾勉然而拘挛太过足槩生平
其非司马之料也明矣我皇上励精图治式序在位固
将因能授任即事课功军国大计更所慎重今在廷在
籍济济多材岂乏颇牧其人足当此选奈何以素不知
兵之人而漫以兵事尝也且臣此一来洒血赴义以入
卫也国难未平而骤迁一官如此心何臣抑有以自审
矣才品不在人先俸次又居人后闻命若惊义罔敢受
此所以中怀跼蹐不得不披沥于圣明之前也伏祈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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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俯鉴悃诚收回成命别简才贤以佐中枢庶微臣无
负乘之羞本兵有得人之效亦皇上所以为军国计也
臣无任激切待命之至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五日具奏
奉圣旨佐枢需才范景文已膺简命著即速到任不准
辞该部知道
革大户行召募疏
题为革除民生第一苦累以期久安长治事臣当奉命
抚豫之初日思所以抚之之方而求一当也惟是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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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为第一义顾今天下民生瘁矣或困于水旱此患
在天者也或厉于盗贼此患在人者也尚可随时补救
随地销弭不至大苦独官患苦之而莫可解免则莫如
差役臣请得而悉数之如钱粮之收有收户解有解户
驿递有马户供应有行户皆佥有力之家充之名曰大
户固曰有田则有赋有赋则有庸则壤作贡理或然也
而所佥实非真大户何也大户之钱能通神力能使鬼
不难倖免而兔脱雉罗大半中人耳中人之产气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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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役一著肩家便立倾一家倾而一家继一家继而一
家又倾辗转数年邑无完家矣即彼所谓能通神能使
鬼以免一时者亦渐日朘月削免与不免同归于尽此
不水旱而荒不盗贼而憯者也岂不痛哉往时建议者
心隐之变为条鞭法以阖境之力役均于阖境之丁粮
此其苦宜少苏矣而试观民间有不经年累月奔命于
公家者为谁有不卖妻鬻子罄赀于津赔者为谁是条
鞭之行者自行而大户之革者未革也总之役在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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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便役在官则民便此不两利者也便在民则民不欲革
便在官则官不欲革此不两立者也夫官民之不相胜
也久矣有司官即不无念及民瘼者无如胥徒之中为
格何盖佥𣲖一行则手得高下口得低昂日市其重于
民间而民奔走以奉之嗟嗟民间天子藏富之地而反
为彼外帑以致官日富而民日贫在官之人日富而民
日贫民贫矣国安得富私费多而公赋诎此必至之数
也臣剜心蒿目议下有司实行条鞭之法一切差役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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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之官钱粮官雇人收为议廪饩官差人解为议盘费
仓漕为之议脚价官委人置驿递为之议刍豆官募人
养供应以市值平买不立官价名色凡夫倾销添搭帮
赔之费彻底蠲除百年患苦一旦洒然不亦快乎是非
移民之害于官也官任之而害自减耳官自经手官自
留心金钱无所容其穴窟仓箱无所容其耗蠹邮驿支
应无所容其冒破在民免于害而官亦并受其利所不
利者独胥徒耳置官以为民岂为胥徒哉有如日与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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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比而阳奉阴违名去实存者断以白简随其后从此
百姓自办正税而外足不至官府目不见青衣日惟含
哺鼓腹以嬉游于化日是亦一时华胥也即猝有水旱
盗贼亦有以待之岂足为厉哉向臣司理东昌曾行此
法岁所省以数万计东人至今思之臣不揣欲以已效
之法试之两河以起沉痼将欲使两河亦如二东也而
今量移矣人去法更久将复斁所关于民生休戚者最
大故特披沥于圣明之前其中条款头绪繁多不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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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渎览而略陈其大端如此臣谨会同巡按河南监察
御史吴甡具疏以闻伏乞天语申饬即著为令敢有变
法虐民者官吏议处参究不少贷将休养既久物力渐
充久安长治端必繇之矣崇祯三年四月初十日具题
奉圣旨体恤民隐是抚按第一急务这奏内革佥𣲖行
召募饬吏治安民最得要领便著定为例勿轻变更该
部知道
直陈除害安民诸款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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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为直陈除害之事伏祈天语申饬以安民生事臣闻
巡抚之任曰保釐釐之所以保之也臣承乏抚豫兢求
所不负简书者因思中州系天下腹心动关四方安危
而四方之安危亦莫不与中州相关地称重焉臣日延
问长吏士绅以及乡之长老大约不越兴利除害四字
而舍除害无兴利法有官害民者有民自害者除官所
以害民者而民利矣除民之自相害者而民之良者利
矣不关心未见其为害一下手弥觉其难除臣一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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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颇得要领已下所司遍檄行矣而即悤悤入卫以来
臣若在事惟即事课效原始要终无须饶舌而今量移
矣不敢不一言以闻当宁汉臣曰为政不在多言顾力
行何如耳苟不能行何贵于言苟欲行之何可无言特
条列其大端以渎圣鉴伏祈一申饬焉
一加耗夫钱粮之苦加耗此风几遍海内矣而中州以
多特闻夫岂尽然亦良吏之所务白也大抵纳粮之多
者加耗犹少而纳粮之少者加耗独多以为官自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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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剥百姓之脂膏润一己之囊橐何以为民父母以为
经手侵渔耶坏一已之名节肥各役之身家何以为民
上自己得之谓之贪各役得之而不觉察谓之昧而其
害与贪等加耗之害臣所痛革者一
一苛罚夫罪之有赎也其古金矢之遗乎然笞杖折赎
律著明条而不论事之大小一槩罚榖彼固曰入仓备
赈也乃动辄折银则入橐矣少有七八石多有十数石
者甚至犯笞而踰城旦之费此可为训耶赎固因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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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何名苛罚之害臣所痛革者一
一私𣲖夫钱粮徵收自有款项未有敢私𣲖者而中州
往往独有或旧额之偶诎焉则𣲖之民间以益之或公
费之难省焉则𣲖之民间以充之蠢兹小民身不入市
井目不识功令片符朝下敲扑随之嗟嗟一锱一铢孰
非脂膏辽饷叠加徵求无艺惟正之供尚不能完民穷
财尽岂可蕴崇之又行火耶私𣲖之害臣所痛革者一
一健讼夫民间诸苦皆官扰民而民自扰者则健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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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有其事而讼之饰小为大为因风之吹者常也无其
事而讼之漫天说谎为无影之吠者变矣有一事而此
状未销彼状又下前官已结后官又告者不株而连因
节生枝又变矣自己之情已破借他人以求伸近地之
局已完冒异籍以拖累经年经月彼此关提官府已受
其玩弄善良能当其鱼肉乎健讼之害臣所痛革者一
一假盗夫民苦于盗严缉之而盗自尽则缉盗所以安
民也而又有因缉盗反为民害者则捕役之假盗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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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祸烈也以贼为奇货名曰作眼以赃为实迹名曰
认窝自白役入妄攀之家非青蚨无脱身之路此与
绿林强寇异事而同患者也假盗之害臣所痛革者
一
一窝访夫人之所以畏官者以其权能赏罚人生死人
也而有以细民窃官司之权而生杀之赏罚之谁不畏
之如虎曰窝访彼其人凭城负嵎内外勾通虚摭事件
不妨李戴张冠巧立款单每至甲移乙室令受害者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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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自慄莫知从来非但平庶遭其网罗而官司并堕其
云雾此夫为盗而不操弧矛攻而不用弦刃者也窝访
之害臣所痛革者一
崇祯三年四月二十四日具题奉圣旨范景文条奏吏
治有裨安民这各款著与饬行该部知道
备陈中州地方情形疏
题为微臣得代谨述地方情形以祈圣鉴事臣尝考豫
居九州之中阃域函夏其于四方如车之有毂户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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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所谓腹心也譬人腹心一得其理咽喉臂指俱可提
掇通灵而此处受病肢体随之矣故四方有事豫常居
中以应之而中原有事四方力所不能为其势然也然
则葆合国家元气者当自中州始向来中州号称无事
自臣入境而后知非无事也河之北苦旱千里赤地河
之南苦水一望白波饥民已不聊生矣而两河间皆苦
盗绿林啸聚日不绝闻民穷而盗易起盗起而饥民附
之将祸至之无日也而更有邪教一种憪然以奸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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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其口谭非仙非佛其期待为帝为王其受用好色贪
财其结果成佛作祖原蓄不轨之谋故创不经之说初
不过一二黠者主盟号召究也远近奔走蚁附蜂合煽
动勾连不疾而速如北直之澶滑南直之淮徐山东之
曹濮实繁有徒中州则其曼衍穴窟之薮先年固始之
变已见于前事矣臣未见其形先察其影日与按臣鳃
鳃忧之严督郡邑饬毖有加将瘳此腹心之疾而有不
能顷刻释者深见此辈其志大其机深其党众伏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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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乘隙飙兴当此边圉告警之日正属奸宄窃发之会
果未几鄢陵以王进孝等告内乡以余学文等告五营
贼徒且近仪封界上其先发者耳而旋皆歼灭何以得
此哉则按臣吴甡任事有以伐其谋而褫其魄也当臣
提师入卫戎伍空虚人心摇动甡驻会城召兵补伍鱼
丽鹤列组练色生复渡河扬兵滏上简乡勇行保甲赈
饥荒臣即飞檄如雨终是鞭长不及按臣时进有司面
授方略故祥符则擒时尧相杞县则擒魏景吾鹿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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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张明山而睢陈道参政刘馀祐归德府知府董嗣谌
推官万元吉则擒李慎吾李小泉张自友等皆凶魁巨
恶逆谋叵测耽耽睥聣坐以观天下之变者也据诸奸
口供尅期约会先取汴城以为根本听之令人心寒向
非谋先未雨功预徙薪则二室三川之间并受荼毒尚
得有宁宇耶故事兵马钱粮皆抚臣为政而按臣第持
惠文法稽覈之今臣责任并于按臣而甡忠勤任事劳
怨不辞十分才力又足以副之故能再造两河以幸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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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之安而未可谓无事也惩前毖后可一日少重臣料
理哉伏祈圣明俯鉴按臣前劳仍敕新抚臣回镇共图
消弭地方幸甚崇祯三年四月二十六日具题奉圣旨
据奏中外民饥盗起邪教煽动吴甡才能赈荒弭变知
道了新抚郝士膏俟侯恂赴昌交代去该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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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忠集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