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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海壑吟稿卷八
明 赵完璧 撰
序
海若效灵序
春台君三年守胶政彻沧涯民协青壤和气蒸蒸溢于
遐迩嵚崟者繁息润泽者涵育桑麻郁而风云畅谷菜
熟而康乂徵黄虞之治而华胥之风也父老子弟伏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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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举觞相庆且复精吁苍漠其以斯民之生也治乱
关于弘运休戚系于相遭残虐者流赤增波贪饕者地
利惟尽我民何幸际我侯登我治耶往者天保之祝无
亦感休庆而艾君以心也千古纯诚殊无乖异此为三
代直道而行者也是以不能无祝愿于侯也南山之贞
拟君之躬永君之躬不尽所愿也松柏之茂拟君之操
承君之操不尽所愿也至情笃意殆超乎天保之外迓
锡仰禧将望于君身之馀也如兰之锡如麟之托昌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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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裕厥昆充厥公闾焉已矣天惟民听而克享之笃生
英秀实惟戊午之始秋君子卜其知本穹昊灵其效于
溟水允矣且东溟阔汇百川长为委输潴秀二仪浡潏
元纲嘉珍异宝献瑞呈祥万品类育千古可考也故夫
木难明月尤补奇绝盖涵于天一受于朏魄蚌之不知
其获于天珠之不知其成于蚌也造化之钟于海者无
穷而珠之产于蚌者曾无老少之异蚌之珠非海之灵
耶君之子不犹蚌之珠耶于穆以无心福仁者而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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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知所以承天休其时其地所适所遭皆莫可臆究
今君侯年几强仕宜蚤育江乡而佳气顾腾于海域宜
多男于穷居而弧矢甫系于朱幡其泽及生民而后天
德之乎其涵濡沧津览涛波之吐吞沐蛟龙之烟雨渐
其秀而化于灵亦得以蓄结玄妙是皆未可知也但民
情所寓人言所及依理符迹吾不得而遗论也乌可不
谓之海灵耶况英物韡韡啼声琅琅犹鸿鹄虽未羽而
拂霄之势可逆睹矣幻逸天池清莹蟾彩异时光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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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四海声夷貊重古今兹公之庆也民之望也海之灵
所以协于天也
代赠刘氏乐寿堂序
刘氏子者风神逸爽伟然三齐俊人袭先声累业雄于
珠右拓故第而新之大搆霄峥川原动色且广缔四方
豪彦一时儒绅率雅爱之甲子冬予将北探江春戒行
在即忽有欲为留行者倥偬冰雪间切谕刘子景怀今
愿窃导腾虬披珠云移旌而南光乃鼎室遗乃珠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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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庆于无极惴惴然将不慰草茅觊私耶予解莞唯唯
用扁乐寿以赠主人揖而前敬觞为寿或曰智者乐仁
者寿智仁之道亦大矣哲如颜樊犹待问焉刘氏其智
仁矣乎奚扁为予曰不然人心之天不终澌泯涂珠璞
玉砻浣弥光匪情而扬诬也机萌而沮弃也皆非也轲
命世英儒曾不知战国风习顾以仁义争论于时可谓
智乎无亦以彼昏不爱仁义而利之出乎仁义者将不
爱耶故梁惠好台沼而进之圣齐宣好雪宫而推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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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梁不关民隐然齐圣兴王谅足悚动方寸刘君为斯
堂将自娱而永焉者吾不以乐寿开之堂胡为哉况望
其知仁乎吾今冀其乐而寿焉融融斯泄泄斯伏腊斯
子孙斯刘君其自得矣虽不告以仁知将不绎其所以
而求诸浚源植本要有馀师因乐以崇知由寿以敦仁
乐乐而达于君底豫而达于亲埙篪而达于兄弟琴瑟
而达于妻子笙簧而达于宾友周流活泼莫非乐地罔
惑于声色罔诱于货贿罔夺于威力安固永贞无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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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乐示而智进寿启而仁弘缘此获彼鱼网鸿罹谁则
知之刘君将不为明理以终乐贞守以介寿者乎况东
望沧溟西顾长河鲸波潮而虬带环阳侯河伯君之适
也大劳在瞻二珠伊迩青苍蔼而鸿庞基林林央央君
之契也此又非乐寿出于堂之外而智仁之雅怀幽致
会得于天者乎使君而淫于乐于智则昏焉已无述于
寿于仁则悖焉已昏且悖其奚处于斯堂或曰博矣哉
君子之言非浅夫所窥也佥勉刘君其慎审于乐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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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山仙迹序
劳为墨阳灵峙枕沧溟而峻迥东南秀于青声于天下
逸物外者咸兹乐慕逢冠挂而斯东安期老焉胥有取
也世传丘刘王马辈举此仙焉信耶渺茫之故适非青
眼妄耶史籍攸徵殆难极诋嵇生之论存乎养久而仙
或由兹也长春诸翁见超寰宇越嵚崟履奇峭奚啻千
亿秪惟劳焉依依无谓耶海岳之吐吞云物之舒卷冥
化之往来必有奇趣入乎其心而契焉而陶焉者虚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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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元精鍊致极而还虚破造要所必至盖亦自不知其
乔松之趋也混古今于天地弄风月于川岑神游意适
罔非豫所寸灵之秘泄于英词悟尘之几托于幽石霞
栖雪飧紫封碧荫鸟窥而樵游焉耳咏我思者谁欤嘉
靖甲子载值君阳汤公尹墨宓弦之暇慰适宦况劳无
馀区寻幽兴怀抚迹增慨虚玄茫昧者空复梦思而垂
悠寄远者宛在贞坚犹可彷诵刳翳扫烟靡隐弗底获
诗词古体五十馀篇玄珠之庆良慊夙私窃惟海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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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峋层见奇迹恒鲜乃有高林石之兴而欲一骋历览
之怀率皆滞于时牵于势尘拘艰解悼种种予毛卒未
之酬者指可胜屈耶虽予亦密迩海涯才百里耳睹崎
峭于目前聆胜绝于夙昔寸心如飞犹越万里攀跻之
志恒切而仍岁无谐况其远者乎君阳公以其迹诸劳
者移诸梓邈历迨兹旷逢懿举俾无胫珠玉倏遍中原
胜徵而情慰无劳而可劳间有微辞奥旨妙悟神会者
得无乐际矣乎君阳之于道玄关幽键仰不可窥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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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攸崇无乃慕之笃养之深臭味之相入赏音于善歌
者欤于野之利何其博哉矧莅墨以来轩黄之化而旌
阳之政迹之寓乎墨者皆以铭诸心不但寓乎劳者存
诸石焉耳噫演劳迹者君阳也昭墨迹者玉堂在今银
笔在后不知其当为谁也尘埃鄙人雕龙匪技讵敢为
诸仙序聊复对君阳之命述其略兼章君阳之美意云
赠储少梅将军抡典戎政序
胶为辽右穷壤南北界莱灵二戍间彻三百馀里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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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望旷然潮汐之区倭夷伺逞靡常抚图筹衅者乃不
顾兹陬凛森耶沿涘连兵以胶冲雄镇崇墉以昭岩驻
戎以张威选将厉才倡勇明政用宣圣武遐荒也始敦
任七侯率由殊简二百年中继美扬声海上者今莫仰
矣储氏少梅将军将门英胄涵淹儒术毅然刚介中有
雍容文雅之懿艺精力强才优识朗古名将风烈衔命
以来文武属心殆以安危轻重系将军也嘉靖辛酉春
侍史檄执戎政遴选慎名实核协人望哉少梅将军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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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罔自胜感一饭于思酬惭世禄于未补顾不幡然悟
奋然兴惕然求免厥艰耶中外熙熙卬首维新令而风
霆威而霜雪介而金石操而冰檗樽俎可以折冲帷幄
可以禦侮虎豹雄踞长城逶迤鲸鲵之波其几息矣乎
蛇豕之毒其或靖矣乎弦诵兴耕耘无事太平之乐乃
不赖将军以有终矣乎冠裳相庆且从而祝之难副惟
声难克惟终细或不矜其罔有不倾将于上下负匪浅
也尚自厉焉拊髀惟时筑拜有期垂黄秉钺万里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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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直区区一隅之显已哉谨日夕以仰
代姜省吾侍御送刘春台太守考绩序
岁辛酉摇光树虚危寒飔凛如玉尘炯炯春台侯敝车
羸马遄征之色溢于道亭庶黎超骇莫慰攀延熙洽中
不知崇年效绩檄速稽核将以旌淑德昭陟典也猝夺
吾良奈若何省吾子荣其行君子也几何人哉圣皇三
五绍庥渴笃世英四纪相寻以跻嘉靖之治无他考核
鼓舞尔也侯六载溟陬一贞永矢虽有横陈漠然也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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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四知弗来胡畏刘才一选弗赠胡辞侯曾未闻来且
赠也殆奫渊方寸波澜寂绝要难以漫窥焉者无荡天
机庶理恳至公斯也明斯也威而断斯也本植而绩庶
凝焉孤魄停瀛清飙逸岱夫或得而禦且掩诸兹不稽
焉攸劝今天下籍名宠以骋尽锱铢而利实有蓬心蠹
乃纪经胡能侯拟继侯而后皆侯耶匪侯耶种种予怀
无或谖焉若帝臣罔蔽万里有明宠眷茂殊寄任出入
以德诸郡者德诸天下此又人心无既之觊也省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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煢煢南山之庐松楸外不狎尘机侯行念兹揆有言任
愧无言徵制于时泥于迹即不能以侯图报尚宣言台
垣庸罄忠赤行将采焉以闻慰夙私也姑以虚江公甫
来奇侯之器不遑悉侯之泽乐闻而诵之趣张水石婵
媛增楚金石震而玉觞釂旌斿飏而五云茫骊驹不忍
闻执予言以赠
海屋添筹序寿年家杨参峰太翁
添筹事邈不可知然造化之运甲子循环其或司冥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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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理亦有之近恒摹绘奇迹以相赠遗无亦援仙灵以
拟长年非斯人之至情己乎此其图者何寿洛之杨昆
翁也其寿杨昆翁者何敦年家懿也吾郎慎修胶致乙
丑春第适与贤嗣同之参峰君为昆冈片玉洛才俊逸
也视海山牧竖奚啻倍蓰实窃蝇附及分令盐渎而又
同采淮阴洽情楚水且几三祀郎尝拜昆翁淮邸而衰
质亦曾幸挹参峰通家之契良亦深矣戊辰春旅觐燕
都王事竟参峰君怵然记翁当七帙稀古春秋喜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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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将汲汲便经故洛以觞初度郎闻而嘉之欲偕往不
果遥致已心许焉归而语诸庭余曰诺佳哉是不可无
庆庆以神祉吾海人室庐潮汐间仙迹茫茫习闻已久
虽不躬觌其异古史籍亮不厚诬添筹海屋兹用图焉
今复指三山之晻蔼睇十洲于微茫银台金阙所寓紫
鸾黄鹤所归海之屋殆可究可言筹之添亦何终何始
水浅蓬莱尘扬澥渤笼鸟之辰云谁数计而太虚浩劫
要难纪极岁易筹偕人依化运昆山翁其将优游穹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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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自知其寿拟玄昊也雪刺方曈乌纱玉杖餐霞咀
芝云卧天游悠然伊洛中奚俟玄圃瑶池耶况桂林郁
郁兰茁森森而贤嗣参峰飞凫之履甫过金门旌扬之
声上达天阙行复大擢玉堂调鼎鼐以寿皇图则黄虞
斯世真不负所以义涵也龙章凤采紫诰重褒自天之
泽如海斯深此又添筹外无涯之福筹亦所不能尽算
焉者矣小子乞予言以信友笃敬也参峰事君不忘其
亲崇孝也昆山翁茂无疆之寿徵仁也敬则善交孝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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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匮仁则与天地万物为一体宏裕而可亲焉者也余
于翁神交久矣况今蠢延亦已六十有九晚龄同跻喜
闻而乐诵之欲同庆华堂仙云缥渺莫慰逖忱忝同盟
之好假仙筹以献同天之祝云
代慎修送温玉斋三尹荣擢鲁藩司宝序
余素耽清旷家世海山狎于心目出必登临舒写入则
园林沼榭会心自娱同志者盖寡焉乙丑夏谬领盐寄
违猿鹤而南勉莅陬僻日夕尘劳颓乎俗吏回首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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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渺然乃有少尹温玉翁者风流酝藉旷古高人雍
容官署中峻结幽轩小筑亭台佳木葱郁琴鹤萧然偷
閒机务而山林馀事随其所适盖超然不累于喧嚣之
烦而洒然特逸于簪绂之外也余然后知其为仕而隐
焉者况乃坚持凛凛不为苟污岂特居处之清而高节
更自崭然可谓心迹兼得其养而孤奇尘表寡俦也余
每喜其烟霞幽趣宛在咫尺簿书之暇假之游衍资之
咨诹相与上下数千载间古之是非得失以及今之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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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肖可否飞屑沨沨如烛斯照蔡斯卜也吁有是哉翁
之可嘉乐也其裨于拙薄良不浅矣究极师友渊源翁
汝人毓汝秀而迩南阳山川之灵其亦有得伏龙凤雏
之遗风者不然胡高雅乃尔窃庆方殷忽有东藩之擢
圣天子笃金玉之亲重凤鸾之辅去盐就鲁亲亲贤贤
之义兼得之矣但江海之留思未艾鸿雁之兴怀无已
也翁行矣鲁周公旧国宣尼所生礼乐遗风千古不终
澌泯翁览龟蒙洙泗之胜抚浴沂风咏之迹回琴点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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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远而真乐犹有可寻翁臭味惟同慨慕依俙磨之岁
月当必有进于平生者翁慎厥司钦厥宝增辉沧岱以
迓天休此其常业耳恪职之外更以宝之胸中者为国
华焉则辉光日新清越以长纲常植彝伦昭主德敦教
化隆亦几乎变而至道矣鲁将不遗其所常宝者而宝
翁耶况懿德之好有生恒性窃恐鲁不私其宝而扬于
帝庭以为天下共宝之是又所日望而惓惓者翁其无
自高以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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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景节推重均胶役序
斯民慕三代之风而千古无忘者何哉孟子曰三代之
得天下以仁仁也者亦惟得其民心焉耳夫民情不一
物理自然夫孰得而遂之乎是以传大学者谓君子有
絜矩之道亦莫非王道支流三代遗意也然明王图治
惟艰曾不以得人为要务乎哉肆我今上法祖弘恩求
贤如渴亲民宣化尤莫急于守令龚黄卓鲁期其人三
代之治觊其盛也且令非也而守正之守失也而府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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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此又设官之美意而行仁之令典也吾胶僻在海涯
尤为弊郡土瘠民贫役繁赋重号称难治久矣虽有循
良之政犹不能速效于更生况舞文弄法者之相仍而
奸伪萌生耶民焉攸赖国家例以三载一均民役隆庆
庚午冬适当其期亨庵守以觐事匆匆未暇竟妥东方
嗷嗷哀鸿之声溢于海隅抚台忧之思得风裁夙著者
一为抚绥而我公当时已蚤为默卜矣公适以贺岁闻
命戴星而东秪惟负托是惧入胶来怆弊悲穷补偏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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蠹恤疮痍如已子慰寒酸犹故知好所好恶所恶一徇
民便而罔参已私真犹父母之爱其子也无矜容无厉
色春风和气中人未尝不畏刑威痛惩下人未尝不服
斟酌得调停之善而会计无锱铢之差上不滞惠泽于
当道下不致隅泣于穷檐一时膏雨宛苏海壖白首绝
荒自谓终于颓风已也何意骤睹善人之治旷瞻三代
之泽不犹醉而醒瘖而鸣仆而起耶公青年甲第夐然
燕云隽才小试鲁郡天假惠临初挹其辉采侍其珠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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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识其逸绝风尘矣况复躬蒙德教而举措闲雅规度
弘裕逆占所就更当何如噫宰肉细事也且以徵相今
此休休之心优优之政章章人之心目时复金瓯之卜
舍公其谁士类欢慕之馀挽之固不可留望之又不忍
去聊托衰残以相赠诵然东野之鄙言谅不足为鸿笔
齿草次揄扬一以为君子美一以为俗吏风焉
张平山画册序
张平山者大梁祥符张路也字天驰初号茅蹊子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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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正德辛未间判开封予因识之时张游府庠计其年
可三十前也体质短小器识温雅胸次洒有奇趣不多
饮酒赋诗鸣琴志役物外而其笔造之妙初无所受于
人天畀之巧虽心手亦不可得而知一落颖靡不骇讶
时誉藉然每留连于豪商大贾妖艳珍奇羁縻百种以
是士大夫慰其意者盖寡矣而窘焉者恒有难色先大
夫略常格曲意招之张感焉及晤谈契合遂倾意相将
而交好日敦始爱予丱总知琴曾作高兴图为忘年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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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相与之情伯仲中于予尤笃也灯宵手语时复连床
抵今有恻乘兴挥洒甚多曾睹有象簪刻张路字尽妙
处即识之仓卒之图多而不暇且漫然有待遂因循终
致不果丙子秋先大夫有武昌之命分袂来迥不相闻
后访其贡之太学珍于公卿名动京师先不知更号何
年而天下莫不脍称张平山也有得片纸尺素之遗者
宝藏珍爱琬琰木难无以易之皆不知吾家之所蓄者
多且久焉爱虽钟于平日名复重于末年其进于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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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竟无一获是为怅尔虽然但要其得意处虽少年犹
老笔尝闻昔之诗人有年未壮而风格亦已夙成者卓
识异才岂论蚤暮张之笔妙殆亦无声诗也何老少云
良亦足珍迨今五十馀年间散之昆季而独存者无几
张曾谓蓄画莫如作册吾因而役志焉兹用永之以方
付慎修慎秘以藏值嘉靖乙丑举进士出宰盐城余亦
当陇西归暇从容借游携取以资玩弄适觏温栗翁三
尹汝人也得平山之履历甚悉始知寿以云殂也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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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悒将追刻平山小印于诸所遗皆为补识庶不混真
以衍厥声又欲各勉题咏哀思之馀以终朋好之谊且
恐才不逮志词不能摹先生之精也夫姑曲为叙述以
章诸首云
贺张恂翁七帙序
古今人恒多慕仙其慕仙者何谓长生也旷逸尘表也
神变化于莫测意萌而罔不慰也其孰能破造化外五
行与天地并日月侔哉借有劳心苦形如钻盘阅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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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揖枯精炼致极而至于吹笙跨鹤鸣箫乘凤驾赤鲤
于清波驱䌽舆于碧落以相羊乎两间者要皆理之所
不可知也蛊惑之深虽帝王亦不能自己荒哉燕昭周
穆秦皇汉武之为心也张翁寓于稠人之中而特异乎
寻常之外产古即墨去邹鲁甚近陶然醉孔孟之风于
数千载之下纯乎其中而朴乎其外共德在家谦光在
乡庭教孜孜笃求善类以为师友之资乃尔贤嗣文伯
秋云效捷赫然扬海岱之光行复登瀛选膺台宠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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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雨舟楫不贤而致是乎若夫役志渺茫以自沉溺于
怪神诞妄皆所弗屑也然德本诸身静而恒焉不期其
寿自尔永年出入烟霞优游山海阅世故于虚舟抚日
月于笼鸟忽不知其瞳尔绀背尔鲐发尔种种矣邈乎
寿之不可及已然尝冠切云于暇日拽灵寿于清风褒
衣芝馥阔带兰馨酣春醁而讴商山萧然太劳峰下为
帝悬解安期之俦欤偓佺之俦欤昆崙蓬岛奚以踰兹
芝颜玉彩快睹斯人其于生翰白日而清虚莫可彷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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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如耶桂嗣兰孙绳绳森立其于名存仙籍而苗裔
莫可究极者何如耶况帝赉之荣莫逆其后天锡之龄
未究其终翁之仙于人间而出乎天仙之上者盖几许
矣福祉非常墨云胥庆胶之缙绅能无景德而希光已
乎且托予言以赠顾拙薄弗克诵述秪惟吾郎慎修尝
内交文伯旧有通家之雅乃勉于扬㩁陈辞为诸公代
寿
赠镜湖王司巡三载考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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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观政者闻其誉不若觌其人觌其人不若核其绩绩
徵而慰睹焉宜其誉之不泯也镜湖子淮阳美士楚藩
淑僚擢巡逄猛司铨者拔英扬俊遥托荒陬谓其雄镇
要害而分寄山海也方其扬旌而来励精应物雍雍楚
楚温然连城之辉毅然百炼之彩人咸谓兹贞良之质
也予闻之可哉容未必然既而士相与礼爱之无尤焉
民相与敬畏之无厌焉有司悉从而付托之无惑焉人
咸谓兹才能吏也予闻之可哉誉未必然洋洋藉藉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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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芳秋兰比翼翔鸿矣君子要不得而尽信也某衰谢
岩壑瞥然尘务冠裳车马邈不相及吾于镜湖子饥渴
有情云觏未繇空复劳止乙丑春适泥书在庭填门有
庆镜湖子牵羊负䌽以临挹其光冲如也聆其音秩如
也把袂惓惓好尔忘倦吁嗟人言其不谬哉及察胶南
旷数百里灵鳌之冲而青徐之走集也变乱无常恒为
当道忧乃者防禦有方馘俘屡效东南僻域殆坐靖耳
曾不闻夷窥于溟寇恣于野也且催科有道不妨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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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民寸衷无累而匹夫不怨得人若此亦难矣哉期当
考绩而去人咸思慕之君其勉诸方今用贤无方超陟
不次君之晋未可指数切无懈清操弛壮图乖古道负
明时以自隳嘉誉而颓伟绩也戒行晚秋庶情悒悒追
而送之云之涯酌我醴竭我忱临风以赠君胡来东山
孔怀君胡去五云维翥君之心惟石与金矢彼石金君
子攸钦
送楼念竹太守入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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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诸侯朝礼孔子列之九经以启鲁哀孟轲氏本之述
职以悟齐宣振王纲以垂后法厥意岂其微哉我圣祖
开基抚有华夏酌古准今制为三载一入觐天下有司
莫不应期以从事是举也立法之精又有超乎前代者
寓焉考覈由兹也旌别由兹也黜陟由兹也劝惩由兹
也玉帛之萃有以光神禹之隆英俊之辑足以协虞庭
之美乃不盛欤况今圣主虚已好贤孳孳图治往年躬
宣睿旨以劳远臣宴赐之荣恩礼之笃怀忠良而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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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孰不精乃心竭乃力效乃职耶是使天下罔不臣政
罔不举民罔不顺且治也熙洽之世何幸躬逢万历丁
丑春又当其期我胶侯念翁将行胶人始仰而乐其进
御宸极又不忍暂睽而忘情于翁也翁胡为乎来哉翁
江山瑞灵簪裳淑裔早登甲第而首试以推鞫西江强
禦不畏摧抑权奸者法无少贷听断惟明平反暧昧者
众罔不服劲节高风悚动上下维时内诏慇勤秋曹暂
署朝野方庆其弼教得人天下可以无冤民也何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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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菲生焉济水别驾以行其亦黯而淮阳舒而江都焉
者其谁不为之愤惋耶公忠勤自若漠然无动鞅掌尘
埃中声闻蔼然当道以胶难其人遴拟我翁而疏迁之
御命东下海人其更生时也五马萧萧朱幡郁郁蓬瀛
生色草木增辉不半载而田野辟馀粮栖亩也人民治
华胥易境也讼狱均雀鼠相安也盗贼息犬吠不惊也
较艺奎垣朱衣不违于青夜平徭穷壤苍生溥被于春
阳篱落莺花山城弦诵豺狼屏迹鸿雁无哀依俙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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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风倏以挽也吁嗟乎昔何时也今何时也而何其来
之暮耶且今之慕古者以邻境言之不过曰渤之龚遂
密之卓茂伯起之介洁盖公之清静芳名虽茂而实惠
澌泯语之人人亦罔焉耳乃者循名核实交相副焉青
眼康乂间当汉之循良者其谁欤翁之过于古人不其
远乎方今明通万里简在无私斯行也甫迩天颜则晋
接殊隆超踰非次腾翥当其时而久于胶不克终留也
仁人之失可不为深虑乎迂叟沐岐阳之泽藏之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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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将不朽耳适辱诸缙绅以言徵窃愧颓龄昏耄谢颖
楮久矣上无以悉众善下无以尽群情聊述鄙怀以僣
达诸道左且祝之曰其人如玉挹公之光兮其德如春
值古之良兮天子维明兮式谷之彰兮海人有怀兮亟
矫首于帝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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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壑吟稿卷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