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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吴文正集卷五十九
元 吴澄 撰
题跋
题孙履常送饶寿可之官后序
寿可之为人仁义之心恻如也履常之赠行仁义之言
蔼如也以仁义之心得此仁义之言以仁义之言发此
仁义之心充之不可胜用也何往而不达今其肇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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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契夫天者未有艾则天之报人者庸有既乎于寿
可将行之际书于履常赠言之左
题朱文公敬斋箴后
敬斋箴朱子作凡十章章四句其一言静无违其二言
动无违其三言表之正其四言里之正其五言心之无
适而达于事其六言事之主一而本于心其七总前六
章其八言心不能无适之病其九言事不能主一之病
题朱文公答陈正已讲学墨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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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答正己一书备述为学之功又规正已之失盖以
其人有志于学故曲尽其言恳切之至厚哉先觉之用
心乎然澄窃闻之大功废业况服齐斩乎古人居父母
之丧三年不为礼三年不为乐斩齐唯而不对齐衰对
而不言自发一言且不可况可与人论学哉眉山二苏
兄弟文人尔而其居丧也再期之内禁断作诗作文寂
无一语是亦尝讲闻乎丧礼也正已靳学圣贤身有母
丧而交书论学不异常时则三年之丧为虚矣夫亲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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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论学末也忘其本而务其末不知所论之学果何
学欤朱子固已箴其失然舍其大而议其小或者姑为
之掩覆也耶
题康里子渊赠胡助古愚序后
士之遇不遇有命焉不系乎学与才也皇庆初予识东
阳胡助古愚于金陵嘉其资质粹美辞章俊拔意其必
遇也逮今十有四年矣再见之于京师方且谒选吏部
受九品初职而又不遄得孰不叹其淹滞而悼其屈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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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亦不能为之慨然也宋南渡以来东浙之人物㜈为
盛东莱吕子其首也古愚言论性标格蔼然乡先达之
遗风不但其文之卓异而巳康里子渊赠与之交欲进
其文于道期之者至矣噫道不载以文则道不自行文
不载斯道则文犹虚车也故曰笃其实而艺者书之子
渊所期将进之吕子之上彼悼之者悼其屈于一时尔
此期之者期其伸于百世也一时者人爵之贵其品秩
之升由人之所畀而不可必百世者天爵之贵其品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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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升可跻乎极等皆我之所致而非人之所能减削也
苟得是虽不得人爵无损也而天爵亦阶之而升乎予
拭目以观古愚之升
题范清敏公赠墨工序后
宋嘉定宝庆间丰城范清敏公宰崇仁澄幼稚时每听
先大父对客谈论亹亹道范公之政神明刚决公正审
悉不可一二计盖自宋初以至季年㞎宰未有能如公
者后为郡守部使其政皆然澄既熟于耳闻及见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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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于书者则知公非徒有其政而又有文有学有识
也第所见者不过剖析狱讼之语而于他文曾不多见
今忽见公赠墨工一序读竟叹曰斯地而有斯人也夫
斯时而有斯文也夫公谓墨工之售墨不可轻售非其
人则其墨适足以蠹斯文蚀吾道呜呼严矣公以此为
售墨者之戒则用墨者之罪为何如哉观公用此墨以
莅官临民真无负此墨者使公得用此墨于皂囊之中
白简之上则弼遗补阙击奸去邪上有补于君德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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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于国政是岂小小哉惜公不得用此墨于彼而仅得
用之彼狱辞讼牒也公之文既不多见而此文几为人
间苞苴废弃之纸非吾友陈渊然之卓识高谊则公之
曾孙凯何从而得此家宝也耶澄之所以把玩不忍释
手而重叹斯文之幸而存也渊然宋江西提刑讳杰之
子与范世姻凯尝仕于朝为赞仪署丞
跋饶氏先世手泽
临川饶熙则明奉其父睿翁之手泽过予言曰熙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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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家富万卷乙亥燬于兵吾父最喜观史火后无书得
之良艰百计购求弥劳弥笃晚年虽稍遂意然犹未备
也随所见有日抄且嘱熙以宝其书熙不敢忘父命就
曾祖所创西园中构小阁以贮吾父所读书予曰而父
贤巳夫得书艰而劬学若是彼多书而手未触者何人
乎令子庋藏唯谨可谓善继志矣子令曾子早中童科
长魁乡贡推恩受禄未显庸而历运革而父精勤亦不
小试盖皆福祉以遗后子其自勉以光于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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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得已斋叙记诗卷后
得己者何有吾之所自有也吾所自有者何可以自求
不可以言言也非不可言也言虽多无益也窃观夫子
之与人言未尝多也若利也若命也若仁也言之亦罕
言不多矣犹以为未而语子贡曰予欲无言圣人岂靳
于化今传后而欲无言何欤化今传后不在乎言也自
汉以下儒者虚言炽而实功微流而至于宋之末虚言
之敝极矣西浙盛君吉甫盖安分知足无客慕妄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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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扁其斋居曰得己为之序为之记铭之箴之诗之赋
之者伍伍什什而弥富彼官爵货财举世所耆盛君之
操趣尚且视之如粪土以其为身外物故也而于身外
无益之言收聚不少疑若近名务外之障或犹略尘粹
德之光乎崇仁崔命君与盛君交契深俾予增赘其言
予方以是尤人尤而效之可哉辞之弗获聊为推明孟
氏之旨夫孟子所云得己者不失义之穫也所云不失
义者得已之种也而不失义不离道二事一事尔或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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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达时之遇不同其所不失之义即其所不离之道其
所不离之道即其所不失之义道体义用非有二也学
孟子之学如之何有实功焉虚言其奚庸必也慎独养
气靡愧靡怍行吾正路动应无毫发之差斯不失义矣
必也主一存心靡放靡驰居吾安宅静定无须臾之间
斯不离道矣实功至是则吾所自有者吾自得于已自
玩自乐之不暇虽圣贤格言亦可得其珠舍其椟得其
思忘其筌况人之虚言蜩甲蛇蜕而已予今复以甲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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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览而弃之可也专乎内勿恂乎外勉乎实勿炫乎
名他日有识之君子将喟然而叹曰斯人得己者夫
题梁湘东王绎贡职图后
味柳子厚睢盱万状之辞益以八荒四极之远阴阳奇
僻之气所产亦犹禹鼎所象之物古有王会图不可得
见此图南梁萧绎所作也当今天下一统日月所照悉
为臣民开辟以来之所未见殊陬绝域异服怪形人所
骇慄者时获目睹不待索诸图也绎图仅仅二三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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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足多哉或谓萧梁无有是事绎作此以欺后世矣虽
陶榖跋语亦云斯盖卑陋萧梁臆度立论未尝读史书
考事实而然夫梁虽偏霸一隅然南朝四代运祚之短
者止二十馀年而萧衍一人享国踰于四十年元魏扰
乱故三十馀年魏人不以一矢相加遗境内小康多历
年所为南北七代之最遐僻小邦闻风慕利而来史不
绝书绎据实而图之岂欺也哉但元魏乃梁敌国以基
业则魏先而梁后以土地则魏广而梁狭以势力则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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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而梁弱萧衍尝自求和而元恪不许魏分东西之后
元善见始与梁通以魏列于贡职之首则欺也绎于君
臣父子之道俱失而文艺精丽能诗能画此图之作乃
在极盛将衰之时不五六十年侯景兵入三主皆不得
其死国遂以亡其事无足称而人宝此图者却以其画
之工也观其摹本有缺落字或谬误梁史所载若扶南
若林邑若婆利若于陁利及蠕蠕盘盘丹丹等并有使
至而此无之宜借善本完补改正陶榖跋语亦紊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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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次榖初得于石重贵末年之丙午其年晋亡而失再
得之于刘知远初年之丁未庚戍汉亡再失复得之于
郭威广顺之癸丒明年甲寅以侍郎充学士又有跋语
丙午至甲寅九年之间三姓五君榖仕晋为中书舍人
仕汉为给事中视易姓易君如置棋曾不以为意而独
拳拳于此一图之得丧不知其孰重孰轻也
题汤汉章为程周卿治病卷后
周卿之疾奇疾也汤汉章之医上医也微其人之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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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不可得而愈微汉章之义斯医不可得而致而微成
父之文则斯事之义亦不可得而知也汤氏素号义门
其好义也非自今日其为义也非止一义人所不知者
固多矣然为义者岂蕲人之知哉为之者不蕲人之知
而乐道其善者惟恐人之不知也此文人之所以不能
巳于言哉
题朱法师求雨应验诗后
泊然无心者老佛之源也而其流有气学焉有声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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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梵声咒雨咒晴而辄应四僧至今能之若夫专一气
以役鬼神以感天地南土往往以是相传然得其真者
鲜矣予闻建康称诵心渊朱师求雨之验师其得是真
传者欤师不肉食甚孝于其母又推孝于其外祖母有
此苦行有此至行所养者完而不挫气学之本也盖能
以志帅气故能以气动气而阳召阳阴召阴唯其气之
所使志为之帅志之所帅行为之本居畏垒之山而大
壤居藐姑射之山而物不疵疠此充其学以造于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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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虽不能其术而知其理乐闻朱师之事而因劝世之
道流以脩行也彼为道流而实非人类者能无愧于斯
乎
题赵中丞逑眼医说后
道济天下而不有其功施及群生而不祈其报者此禹
稷伊周之用心士大夫未必人人能若是也而况技艺
之家乎古今之流最莫秦越人之若也其适周适赵适
秦随时改变为老人医妇人医小儿医以迎合其国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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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亦为利焉尔故以轻身重财则列于六不治之一其
志可知也扁鹊犹然则于俗医庸何责河南常光明精
专眼科河北老儒李彦政双目失明跬步无进适相邂
逅恻然怜之为之畀之药而其疾顿减于昔髣髴有见
遂能扶杖以行艺既神矣又且郤所报而不受厚感其
德拳拳不忘于心延祐六年秋客金陵告之于其乡达
尊中丞赵公公嘉其人以至笔之于书而予亦得闻其
事噫孰谓技艺之中有能若是者哉使世之士大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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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心为心则禹稷伊周之心庶乎其不泯矣彦政儒
之穷也常光明医之良也救人之疾而不图其利感人
之德而不坠其名二者皆厚之道也寡情薄义之徒受
人再生之恩如父母而亦旋踵忘之者其心之厚薄为
何如也一观赵公之辞而兼显二人之美所谓一言而
可以善风俗其若公之言也夫
题汪龙溪行词手藁后
书之誓诰命古王言也下逮春秋诸国辞令之善犹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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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折彊振弱汉初制诰温乎三代之遗风武宣不如高
文景时矣况东都以后乎自唐以来代言之臣至宋二
三文儒殆蔑以加未能齐先汉也而骎骎近之间有才
气之高溢出法度之外不无伤于浑厚然视全句对偶
用事砌甃以誇精致者相去辽绝也南渡讫于季年惟
翰林学士显谟汪公最优多难之秋德音所被闻者悽
愤何其感人之深哉盖其制作为体不但言语之工而
巳今观手藁六帙虽一时不经之辞非大诏令也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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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之窥一脔之尝亦粗得髣髴云临川吴澄肃读毕敬
识左方转示者公之远族孙巽元也
题刘端夫送万国卿序后
万国卿谦厚和易达练于事坦坦然有乐为善之心刘
端夫称之曰正人正人之名岂易得哉刘公天下达尊
盖未尝肯轻许可吾夫子云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
于以知其善善之心长也国卿为江南诸道行御史台
属官与予始相识出示刘公赠言公之行予所敬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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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之行从公之言则见公所喜之人如见公也而喜之
亦如公焉
题人瑞堂记后
皇上践位之初翰林学士承旨刘公为国子祭酒盖以
望实选不以品秩论澄由国子监丞任司业朝夕事公
公为官长又年长恂恂焉视予犹弟也时公年六十有
五而公之父邢国公年八十有三颜若童孺气若少壮
予岁时执卑幼礼及门致拜必抑损下接不自知其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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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之尊煦煦为待予犹子也其明年予移疾归田虽邈
在大江以南数千里之外而公一身之信厚一家之善
庆寤寐常佩服于衷也越七年邢国年九十皇上敦老
老之仁特旨锡燕三宫颁赉恩贶渥洽朝臣咸至称寿
文臣各为赋诗而平章政事李公序之布宣上意为邢
国为人瑞承旨于是以人瑞名其堂而翰林待制邓侯
记之一时宠荣福祉之隆君臣父子之懿宾客僚友之
集京都相传以为盛事诚旷代所希有者予不获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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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令其间而于江南窃睹邓侯所作堂记为之三复祗
叹而志其后云
题李思温举业藁后
前浙东宣慰司都事李谦父之子思温往年从予受尚
书凡殷盘周诰诘屈赘牙旧注黯闇不明宿儒媕娿难
语者悉畅其义洒洒可听颖然特出秀于群弟子之中
年二十游京师一二钜公贵人器之以闻于上得补国
学弟子员贡举行为应试之文及投赠等作俱有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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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之年而进进何可量也不幸婴疾以归竟弗可疗生
至元甲午卒延祐丁巳年止二十有四其父痛之不置
卒之明年予过仪真观其遗藁亦为之悲感焉天之生
人也与之才者或夺其寿从古以来至于今多矣是其
关于一时之运数欤抑系于一家之福分欤呜呼
题苇斋记后
斋者斋居之室也昔人之名其斋有曰竹者矣有曰榕
者矣竹斋者以其斋外之有竹林也榕斋者以其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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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榕树也斋而名苇者则不然谓以苇为斋非若竹
斋之在林间榕斋之在树侧也而目以为名也苇斋肇
于谁乎儒学提举李君肖翁所为也肖翁种学绩文士
流所推服家于龙兴路之富州尝教授于州庠仕而不
离其乡也及是提举儒学事于辽阳则远违其乡盖六
千馀里远近虽殊而处之如一辽东地寒市苇席障蔽
其上与四傍为斋居之室而名曰苇斋人或哂其陋而
君视之若广居安宅然且自为文以记谓其中之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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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者仁也谓其制之廉隅中矩者义也噫世之人役外
物以奉其身大率尚华靡而羞简俭一有不备怅怅不
自足卫公子之居室也其美其完一必曰苟无求美求
完之心故夫子称之肖翁不欲求完求美夫岂不能强
力以办一室而简俭如此略不以外物华靡为意其识
趣为何如哉庄子书有蘧庐之言蘧之从草注者释为
草屋考之字书蘧不训草草屋之注疑非惟从竹之籧
字书释曰竹席又曰芦蕟然则籧当以竹而传写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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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草也今肖翁之苇斋以芦蕟为之正庄书所谓蘧庐
也与然庄书以仁义为蘧庐今李记以蘧庐为仁义予
未知其孰贤必有能辨之者肖翁归自辽阳与予邂逅
京师予见其所作苇斋记嘉之如夫子之嘉公子荆故
书此为其记之左
题温公日历藁
温公日历藁二卷凡十纸备见荆公初行新法时事一
卷自正月己未讫二月壬午一卷自三月壬辰朝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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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壬子熙宁三年也公素善荆公吕献可弹文公甚怪
讶及是所为不合公意始恳恳言之上前又私书再三
往复公之忠诚至矣其后公既大用悉改其法然荆公
卒犹厚褒赠且曰介甫好处甚多但执拗尔公于国家
之政事而故旧之义始终不踰噫孰有能如公者哉在
赵子敬平章家获睹此卷因识其末云
题赤壁图后
坡公以卓荦之才瑰伟之器一时为群小所挤几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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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赖人主保其生谪处荒僻公尝痛恨曹孟德害孔文
举谓文举不死必能诛操其胸中志气为何如哉身之
所经苟有阿瞒遗迹则因之以发其感愤此壬戌泛江
之游所以眷眷焉托意于赤壁而不能忘也不然夫岂
不知黄州之非赤壁哉一世之雄而今安在托客之言
公不自言也水也月也道士也神化奇诡超超乎远游
鹏赋之上长卿之人何可髣髴其万一公之所造如此
而犹不能不有所托以泄其感愤者何耶殆亦示吾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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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机尔公视操如鬼鬼犹可也当时害公者沙虫粪蛆
而巳矣人间升沉兴仆不过梦幻斯须之顷公岂以是
芥蒂于衷也哉鲁人范仲宽绘赤壁二赋而齐人张明
德效之明德儒而通盖慕公之文而起者卷首有东平
王间堂承旨叙语予既因明德之画而追忆前事又慨
间堂之不可复见也泚笔而识其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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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正集卷五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