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a 页 WYG0175-0630c.png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事纬前集卷二 灵璧知县马骕撰
左氏辨例上
年月例
隐公元年春王正月传曰元年春王周正月鲁公之始年周
王之正月也按隐公元年即平王之四十九年作春秋者胡
不书曰平王四十九年而言隐公元年乎春秋鲁史非周书
也以一国之史记天下之事故详内而略外书信而阙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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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月日以相统系则史官旧文非义例之所加也首时书
王明此历为王者所班夏正建寅矣商正建丑矣而周正则
建子三代之正月不同故冠月以王言是时王之正月也春
随月移春非王所改故不言王春而言王正月其或废法乱
常失不班历者则经不书王桓公十有八年而不书王者十
四知非尽为阙文必是王不班历矣灵景之际天子卑微
诸侯遥禀正朔故子朝之乱经仍书王不责以所不能也
四时具而后为年是以时虽无事必举首月以明时过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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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夏四月隐九年秋七月桓元年冬十月此类是也
若时有事则随事而系之月其未详月者直系之时春
秋不遗时尔非不遗月也何必定举首月哉若春之三
月皆亡不得于春下空悬一王字故悉不书王非不班
历之说也公羊曰隐无正月谷梁曰隐无正桓无王凿
矣史之所记年时月日皆应具文而春秋文多不具桓
四年七年皆无秋冬定十四年无冬昭十年有十二月
而无冬庄二十二年特称夏五月又有日无月者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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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不可知者或史策先阙而仲尼不改其可知者或仲
尼备文而后人脱误至其有时无月有月无日史官立
文原有详略仲尼因史成文不得不仍其旧而书之陈
侯鲍卒再赴而书二日卫侯晋卒重书丙戌慎疑因旧
不得不然宁皆义例之所在耶春秋不以日月为例唯
日食须甲乙而明卿卒为股肱之痛二者书日以见义
隐元年冬十有二月公子益师卒传曰公不与小敛故
不书日桓十七年冬十月朔日有食之传曰不书日官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a 页 WYG0175-0631c.png
失之也左氏发传唯此二事知二者之外非例明矣公
谷于日月多生异义举一经之文悉以日月绳之于公
如则曰往时至月危至也往月至时危往也往月至月
恶之也于来朝则曰时正也月恶之也于卒葬则曰诸
侯日卒正也时葬正也不及时而日渴葬也不日慢葬
也过时而日隐之也不日谓之不能葬也当时而不日
正也日危不得葬也于灭国则曰中国谨日卑国月夷
狄时于螽螟则曰甚则月不甚则时而又有桓盟不日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b 页 WYG0175-0631d.png
外盟不日前定之盟不日卑之盟不日侵伐不日取邑
不日诈战不日微国不日夷狄不日诸说违其例者非
曰谨之则曰恶之必曲说以求通而或此曰危之彼曰
美之即二家亦若矛盾之不相入也皆非圣人之本意
也按经朝聘侵伐土功执杀之属未尝书日而要盟战
败崩薨卒葬之属则多书日量事为文本有同异况时
有远近详略各别是以文公以上书日二百四十有九
宣公以下书日四百三十有二年数同而后则倍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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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远遗落不可尽举为例矣
即位例
即位八
不书即位四
桓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此史策正法也人君继立
踰年改元朝庙告朔因即人君之位故史官书之于策
曰公即位传曰隐公不书即位摄也庄公不称即位文
姜出故也闵公不书即位乱故也僖公不称即位公出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4b 页 WYG0175-0632b.png
故也四君之于即位或让而不为或痛而不忍或乱而
不得本无可书非孔子删之也桓文宣成襄昭定哀八
君本自即位非孔子增之也公羊曰君弑子不言即位
臣子一例谷梁曰继正即位继弑不言即位而桓宣之
即位则公羊曰如其意谷梁曰与闻乎弑无恩于先君
于隐公之不即位既曰成其意而桓宣即位又曰如其
意是美意亦成恶意亦如没其实而止存其意有是理
哉隐庄闵僖旧史既无即位之文仲尼修经因而不增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5a 页 WYG0175-0632c.png
是即圣人之新意故传以不书不称发之四君虽不即
位然亦改元告朔朝庙与人更始故史犹书春王正月
以见此月本宜即位而实不即位皆有故也桓公弑兄
嗣立似于隐之死日即合即位当如晋人弑厉公而立
悼公即位改元不待踰年者然桓方归罪寪氏诈言不
与贼谋自同于遭丧之礼犹待踰年而后行之史臣据
实以书尔定公元年不书正月盖正月公尚未立岁首
未得朝正正月无事可见是以不书迨六月而后即位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5b 页 WYG0175-0632d.png
既非即位之常月记事之宜又须详而日之故书戊辰
即位而后改元未改之前必承前君之年而史官载策
又不得一岁两年故于是岁八年即称元史法然也汉
魏以来虽秋冬改元者史必冠之于岁首遵此意哉
告朔例
不告月一
不视朔一
文六年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传曰非礼也闰以正时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6a 页 WYG0175-0633a.png
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
弃时政也何以为民此缘文公之失以明告朔之礼也
天子班历于诸侯诸侯受而藏之祖庙每月之朔以特
羊告庙受而施行之遂以听治此月之政谓之视朔以
其告庙故亦曰告朔此日又以礼祭于宗庙谓之朝庙
其在岁首则谓之朝正襄二十九年传称释不朝正于
庙是也视朔朝庙其礼有二皆于月朔为之也夫听政
必于朔者人君设官分职委任臣下总成败以效能否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6b 页 WYG0175-0633b.png
执八柄以明赏诛使非躬亲其事则忠惰不分乱言移
听朝政日紊国家之败端必由此圣人知其然是以简
其节敬其事制为视朔之法因月朔告庙遂以临朝听
政考往议来显众以断之由是上下交泰官治民安也
文以闰非常月因而阙其礼故经书之以章其失怠政
弃礼虽朝于庙则如勿朝故曰犹犹者可已之辞也经
称告月传言告朔告月必于朔也十六年夏五月公四
不视朔传曰疾也文自六年不视闰朔盖其后是礼浸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7a 页 WYG0175-0633c.png
废诸公多有不行者定哀之世饩羊徒存子贡感而欲
去是其证也既已一书显礼明讥是后不复更载乃文
于十六年则以疾故自二月至五月四不视朔虽曰废
礼实非怠惰故经复明其事按诸公以疾废朔者不一
特于此一表之则馀从可知且是春公以疾辞齐会又
因明其非诈也视朔朝庙国之常事常事不书而唯书
其失失亦不可胜书存一二以示法而已丘明作传穷
览载籍虽经所不载又广记而备言之也僖五年传曰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7b 页 WYG0175-0633d.png
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
书礼也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礼天子有灵
台诸侯有观台观台台上构屋可以远观于岁春秋二
分夏冬二至立春立夏为启立秋立冬为闭用此八节
之日登台以望书其所见云物气色若有变异妖祥必
有后验书之所以为备豫也视朔者月朔之礼登台者
日至之礼兹则朔至同日故僖公两行之左氏善公得
礼因记其事复发凡以明周公之典传中凡例五十唯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8a 页 WYG0175-0634a.png
此一凡经无其事然亦国家大典传是以显举之也春
秋编年之体值朔书朔值晦书晦值闰书闰原无义例
事之所记旧有详略或阙焉弗备亦非褒讥之说也唯
日食假朔日以明僖十五年夏五月日有食之传曰不
书朔与日官失之也是其例矣谷梁曰言日不言朔食
晦日朔日并不言食晦夜朔日并言食正朔言朔不言
日食既朔此则未闻历术而徒穿凿其说僖五年九月
己卯晦成十六年六月甲午晦公羊曰晦冥也记异也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8b 页 WYG0175-0634b.png
此复指日为异其舛谬尤甚矣圣人敬天作历用授民
时分四时以正寒燠置馀闰以节盈虚所以重民事也
故传中每讥置闰之失文元年传曰于是闰三月非礼
也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序则不愆举正于中民则
不惑归馀于终事则不悖襄二十七年十一月传曰辰
在申司历过也再失闰矣哀十二年十二月螽传称仲
尼曰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详释诸传知闰月之为重
文公不告闰月犹朝于庙圣人明书示讥公羊曰天无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9a 页 WYG0175-0634c.png
是月也犹者通可已也谷梁曰天子不以告朔而丧事
不数也是何其言之悖乎杜氏简二传而去异端殆莫
此之为甚与
王臣例
锡命三
来聘七
来求三
归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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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含赗二
来会葬二
来一
周王称天王者二十五称王者八称天子者一传无异
说非例也三者天子之通称也天子至尊不可贬责故
春秋无贬王之例而失礼乱纪之举或贬王使以示义
焉隐元年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传曰缓且
子氏未薨故名咺不应名而名贬咺也贬咺所以责王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0a 页 WYG0175-0635a.png
也王臣下交必本王命故曰天王使某隐元年祭伯来
传曰非王命也此释其私交也三年武氏子来求赙传
曰王未葬也平王之丧在殡新王未得行其爵命听于
冢宰故称父族又不称使也文九年毛伯来求金传曰
不书王命未葬也虽踰年而未葬亦不称王使若是者
皆实录也若祭公之逆王后则昏礼不称主人又非此
例矣天子无求有求则讥桓十五年天王使家父来求
车传曰非礼也诸侯不贡车服天子不私求财推此而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0b 页 WYG0175-0635b.png
言求赙求金皆非礼矣天子锡命未闻其详诸侯或即
位而见锡或历年而加锡或已薨而追锡文元年天王
使毛伯来锡公命此即位之锡也盖赐以命圭合瑞为
信若传称赐晋侯命是其比也晋侯受玉惰知锡命之
有玉也庄元年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此已薨之锡也
盖追命而褒称其德若传称追命卫襄公是其比也成
八年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此历年乃锡不知何故传
言赐齐侯命及策命晋侯皆命为侯伯成公又非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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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仍是合瑞之礼而缓用之苟以得之为荣故不复
讥其缓尔齐晋卫之锡命不书不告也王臣之称传虽
不发凡言例而寻绎经传可得而知也王之公卿书爵
祭伯凡伯是也大夫称字南季荣叔是也元士中士称
名刘夏石尚是也下士称人公会王人于洮是也其或
称祭公称宰举官而言之此正例也所以知其然者宰
咺归赗以缓而名桓四年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传曰
父在故名摄父职以出聘则为非礼是以贬之周礼大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1b 页 WYG0175-0635d.png
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此宰未
知何宰但贬而称名则法当书字是大夫称字之例矣
然春秋之世王之卿士有无爵者如王叔陈生伯舆之
属未知书经其称云何滕侯之先为周卜正齐侯吕伋
为虎贲氏周制大夫固多有爵者又何以称也然则卿
而无爵或亦书字但不可越字而称名大夫有爵或亦
书爵复不可舍爵而书字襄十五年刘夏逆王后于齐
傅曰卿不行非礼也刘夏非卿而名对言之则卿亦有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2a 页 WYG0175-0636a.png
书字之理王臣之见经者众矣祭伯凡伯毛伯召伯单
伯尹子刘子单子其间未必无大夫南季荣叔家父王
季子其间未必无卿第无明證故依例言之桓五年天
王使仍叔之子来聘传曰弱也讥使童子出聘本父称
子然而书其父字其父大夫也庄六年王人子突救卫
官微而授大事褒而字之然犹冠以王人王人下士也
褒贬既别以生义而例必存于经春秋之法其严如此
侯爵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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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等之爵公侯伯子男以王命为诸侯者也其例称爵
下此为附庸附庸未命无爵不得谓之诸侯其例称名
春秋朝聘会盟之国宋为公鲁晋齐卫陈蔡邢纪邓为
侯秦郑曹薛杞谷滑北燕为伯楚莒吴越邾小邾滕徐
郜郯鄫沈胡顿为子许宿为男是三十四国于经最显
云二邾初为附庸其后称子滕薛把初称为侯其后滕
降称子薛把降称伯或曰时王之所进黜也鲁为本国
在内不可自称鲁侯故书曰公从臣子之辞五等皆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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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死则谥曰某公是以传文于列国皆称公经于葬皆
举谥称公礼之常也蔡葬或书爵史氏异辞尔夷狄虽
大爵不过子吴楚称王僭而不典是以不葬若葬则宜
书某王为是绝而不葬也所以知附庸例称名者庄五
年郳犁来来朝传曰名未王命也但释称名之故而无
贬责之说是例之当名矣五等之爵不生名其或生名
则为贬之桓七年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传曰名
贱之也僖二十五年卫侯燬灭邢传曰同姓也故名贬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3b 页 WYG0175-0636d.png
而名是例不当名也诸侯之朝会征伐例皆不名至于
奔执归入则或名或不名者经不一法传无明例盖从
告辞以书之尔公羊曰失地之君名谷梁曰名失国也
其说虽本曲礼而难通于左氏且于经复多违谬姑无
取焉春秋嘉而书字君臣同例隐元年公及邾仪父盟
于蔑传曰未王命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此附庸之
褒也桓十七年蔡季自陈归于蔡传曰蔡人嘉之也此
诸侯之褒也是知六等之君皆可褒而称字许叔纪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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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类矣公侯之称子何也僖九年宋子会于葵丘传
曰宋桓公䘚未葬而襄公会诸侯故曰子凡在丧王曰
小童公侯曰子在丧者未葬之称既葬则称爵也公羊
曰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踰年称公非矣彼既葬称子
者文十八年子卒传曰讳之也鲁人讳弑犹以未成君
告故以子书僖二十五年卫子盟于洮成公上述父志
降名称子故嘉而从之是皆有故焉不得举为例也僖
二十八年卫子盟于践土卫无新丧此亦称子者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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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位未有成命不得为君也既公侯在丧称子者是例
也而非贬也则宋共卫惠卫定之流皆先君未葬而称
爵非礼矣既述父摄君者犹不称爵则晋大子州蒲代
父而称侯非礼矣是皆可触类而知也把伯之称子变
例以贬之也僖二十三把子卒传曰书曰子把夷也二
十七年把子来朝传曰用夷礼故曰子襄二十九年把
子来盟传曰书子贱之也三者异事故重例以明之其
实同以贬责尔荆者楚之初号也后乃改称为楚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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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名犹小邾之初名郳者非贬也公羊曰州名也州不
若国谷梁曰外之也夫贬之有道何乃于国名生异且
楚之为狄久矣猾夏日甚何独于初贬焉诸侯之贬或
至没而不书成二年盟于蜀传曰许蔡不书乘楚车也
谓之失位此仲尼削之以示讥亦变例之仅见者乃知
贬诸侯之例或书名或削之或称子尽矣未有以人称
者桓十五年邾人牟人葛人来朝公谷皆以为外之杜
氏独谓三人皆附庸之世子其君应称名故其子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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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盖左氏无贬君称人之例杜是以推其说也按经书
人而传言诸侯者十有一丘明皆不发例要亦当世告
命记注之异若谓贬诸侯而去爵称人是指责卿之例
责君矣登谢堂而问凤毛责坊州以贡杜若何以异此
班序例
齐桓公会盟之国十五
宋襄公会盟之国十一
晋文公会盟之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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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庄王会盟之国四
晋悼公会盟之国十六
晋平公会盟之国十七
楚灵王会盟之国十三
春秋之盟会侵伐鲁会他国者皆序鲁于会字之上非
尊鲁也从本国之辞自书其事于文宜然也若微者往
会不合书名于经则会上无字直言所为之事而已庄
十五年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滑伯滕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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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于幽是也若鲁人不与而诸侯相会则但序列前后
虽伯主亦止序诸侯之上尔不言伯主会某某也庄十
五年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会于鄄是也若伯主遣
大夫往会诸侯虽政在伯国犹序大夫于诸侯之下文
十四年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同
盟于新城是也若王臣在会不问尊卑必序王臣于列
国之上僖八年公会王人齐侯宋公卫侯许男曹伯陈
世子款盟于洮九年公会宰周公齐侯宋子卫侯郑伯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7a 页 WYG0175-0638c.png
许男曹伯于葵丘是也是皆春秋之常法史氏之旧文
仲尼为其合于书法因不革者春秋之国以大小彊弱
为班序庄十四年以前征伐会盟之国十有六时无伯
主未有成列蔡常在卫上唯桓十六年居陈下意者其
后至乎桓文以来伯主之所序则为成例矣齐桓盟幽
陈以小国班跻卫上遂终乎春秋是其所序而进也然
而大夫不先正卿臣子不先诸侯故文十七年襄二十
七年陈皆在卫下公孙宁孔奂非正卿也僖二十八年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17b 页 WYG0175-0638d.png
卫在郑下叔武未成君也班序虽定而或先至后至伯
主又得而升降之襄十年伐郑传曰齐大子光先至于
师故长于滕二十六年会澶渊传曰郑先宋不失所也
此复一时之进退而非常例矣伯主所序唯是土地甲
兵以为前后不问其分封班爵同异姓也然而周之宗
盟异姓为后故载书或与会次不同践土之盟齐宋先
也而定四年传称其载书云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
捷齐潘宋王臣莒期召陵之会蔡先卫也而传称苌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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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刘子乃长卫侯是二者传与经违盖皆王臣临之故
会盟异序其馀杂盟未必尽然也列国有事大国虽居
诸侯之上而主会主兵者则小国或居大国之前隐八
年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齐尊宋使主会也隐五年
邾人郑人伐宋邾主兵也齐桓公之伐郳伐郑伐徐皆
先宋后齐盖小国主兵即伯主亦退序其下史据实书
之以见事之所自起旧法然尔桓十年齐侯卫侯郑伯
来战于郎传曰先书齐卫王爵也僖二年虞师晋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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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阳传曰先书虞贿故也郑主兵而以王爵抑之虞贪
贿助晋而用主兵之例此仲尼特示新意以正褒贬者
故左氏发传以明之也会盟而以国地者地主亦与其
事桓十四年公会郑伯于曹传曰曹人致饩礼也僖十
九年陈人蔡人楚人郑人盟于齐传曰修桓公之好也
推此为例知诸以国地者国亦与焉僖二十七年公会
诸侯盟于宋宋实不与盟而亦以国地者宋方见围无
嫌于同盟也若此者寻绎可知非地主之例矣殊会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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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先序列国而后言会某于某僖五年公及齐侯宋公
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会王世子于首止传曰谋宁
周也成十五年叔孙侨如会某某会吴于钟离传曰始
通吴也襄十年公会某某会吴于柤传曰会吴子寿梦
也十四年季孙宿叔老会某某会吴于向传曰为吴谋
楚故也诸侯为其国动故殊序之以显其事若此者就
事立文之宜传是以但指归趣不发褒贬之义公谷谓
尊王世子既非其要而云外吴尤疏矣戚之会岂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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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兹吴乎春秋之先会后盟者于会既序列诸侯矣于
盟则不再序从省文也閒无异事则不称诸侯昭十三
年秋公会某某于平丘八月同盟于平丘是矣閒有异
事则复总称诸侯以明之僖九年夏公会某某于葵丘
秋七月伯姬卒九月诸侯盟于葵丘是矣首止之会盟
间虽无事然王世子会而不盟故称诸侯以别之若此
之总称诸侯皆非贬也倘非前序后省之比列国有事
不终则不加序列而辄称诸侯以讥之僖十四年诸侯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0a 页 WYG0175-0640a.png
城缘陵传曰不书其人有阙也文十五年诸侯盟于扈
传曰书曰诸侯无能为也十七年诸侯会于扈传曰书
曰诸侯无功也此皆以不足序列而略之是知总称诸
侯者皆仲尼变例之讥矣春秋自诸侯为政会列之所
关遂重矣诸侯而篡立者苟得与于诸侯之会则以成
君书爵侯伯不复致讨臣子杀之与弑君同昭元年莒
展舆出奔吴不称爵未列会也故宣元年传曰会于平
州以定公位成十六年传曰先君若有罪则君列诸会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0b 页 WYG0175-0640b.png
矣以此知列会则定位定位则书爵王政不行而诸侯
自相推戴诚变局哉
臣称例
卿大夫士臣爵之等差也公侯为大国伯为次国子男
为小国周官之制其臣亦准之以分尊卑但时至春秋
渐已改变所称国之大小皆据当日之土地人民不复
依班爵之旧传称卫之于晋不得比次国则莒邾滕薛
固甚微矣圣人作经不得不据时宜而从之不能上同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1a 页 WYG0175-0640c.png
周官也诸侯必有命卿命卿者其君正爵命之于朝宫
室车服礼仪皆如其命数若有事于会盟侵伐必列名
书字于经鲁晋齐楚宋卫郑陈蔡所常书也春秋之微
国当时附随大国不得列会者甚众及其列会上无通
于天子下不能备礼成列唯是略而书人故会盟侵伐
之役止曹公子首见经其馀以奔亡见者邾畀我曹公
孙会等数人而已知合制者少也邾庶其莒牟夷邾黑
肱来奔传皆曰非卿纪裂繻逆女传曰卿为君逆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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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微国亦皆有卿特以僻陋不得见经把降为夷况其
臣乎楚之始见也略书国名而已渐而书人矣渐而有
君臣矣至成二年盟蜀之役卿不书名为贬始得与中
国准吴之始通也亦止书国名后乃渐有君臣皆其初
礼文阙陋告辞不能合礼是以略之非贬于其始也公
羊谷梁之说谓曹无大夫邾娄无大夫莒无大夫楚无
大夫秦无大夫吴无君无大夫又曰隐不爵命大夫宋
三世无大夫此皆拘谬违经不可为训公羊曰州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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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国不若氏氏不若人人不若名名不若字字不若子
信斯言也楚至于文宣吴至于定哀荐食日甚何德而
进焉卿例书名其贬也外则降而称人内则去族特称
名为不宜言我人也卿既卒不名例书字夷伯原仲是
也大夫名例不见经外书曰人内则直言所为之事而
已贱臣为乱书之曰盗定八年盗窃宝玉大弓哀四年
盗杀蔡侯申是也若非士又不得言盗襄二十九年阍
杀吴子馀祭是也此春秋书法之大略也臣之有族者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2b 页 WYG0175-0641b.png
古者天子赐姓命氏诸侯命族族者氏之别名也诸侯
唯卿赐族隐八年无骇卒公命以字为展氏死而赐族
礼也亦有生而赐族者庄三十二年立叔孙氏诸侯之
子曰公子公子之子曰公孙子孙者系公之常言非族
也而与族同例书之皆常也去之皆贬也何以知去族
之为贬乎隐四年翚帅师传曰疾之也庄三年溺会齐
师伐卫传曰疾之也襄二十七年豹及诸侯之大夫盟
于宋传曰不书其族言违命也左氏三为发例知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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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贬而去族之例矣贬去族则常例称族文八年公子
遂会雒戎盟于暴传曰书曰公子遂珍之也此不由君
命似宜去族然大夫出竟有可以利国家安社稷者专
之可也嘉其解难珍而无贬故传复发例焉卿之出入
必称族者族为君之所命卿行必奉命于君昏礼虽承
时君之命其言必称先君以为礼辞桓三年公子翚如
齐逆女传曰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宣元年公子遂如
齐逆女传曰尊君命也成十四年叔孙侨如如齐逆女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3b 页 WYG0175-0641d.png
传曰称族尊君命也首发传以明先君之好次发传以
明君命三发例以明族与公子之同凡此非褒也于昏
礼互发其义以著称族之常尔亦有有所尊崇而因以
去族者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传曰尊夫人也侨如以
夫人妇姜氏至自齐传曰舍族尊夫人也昭十四年意
如至自晋传曰尊晋罪已礼也二十四年婼至自晋传
曰尊晋也内不使大夫与夫人敌贵外削吾臣族以崇
大国凡此非尽臣之罪也又一例也内去族既与外称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4a 页 WYG0175-0642a.png
人同贬即非贬亦同其例文二年晋人宋人陈人郑人
伐秦传曰卿不书为穆公故尊秦也谓之崇德襄八年
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傅曰
大夫不书尊晋侯也此类是也夫未命者及一命之大
夫不得见经列名书字皆再命三命之卿大国之臣必
当有命而经悉书以大夫何也按经传卿大夫之文相
涉晋杀三卿经曰大夫邢丘之会传曰大夫其实卿也
经不书卿者非无卿也王制云上大夫卿是卿之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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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曰大夫也何以知外卿称人之为贬乎僖二十九年
盟于翟泉传曰卿不书罪之也文九年救郑传曰卿不
书缓也以惩不恪十七年伐宋传曰卿不书失其所也
宣十二年盟于清丘传曰卿不书不实其言也成二年
盟于蜀传曰卿不书匮盟也襄十四年会吴于向会伐
秦传曰齐崔杼宋华阅仲江会伐秦不书惰也向之会
亦如之卫北宫括不书于向书于伐秦摄也二十六年
会于澶渊传曰向戌不书后也三十年会于澶渊宋灾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5a 页 WYG0175-0642c.png
故传曰卿不书不信也清丘之盟宋实其言然华椒承
群伪之言以误其国犹不免讥也诸皆卿会而经书人
左氏每事发例事不同而贬责则一咸出仲尼之新意
故不惮反覆以明之是外卿有贬而称人之例矣大夫
虽宜称人然事或殊异则有变例以名见经者文二年
晋士縠盟于垂陇传曰书士縠堪其事也僖元年获莒
挐传曰挐非卿也嘉获之也襄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
闾丘来奔传曰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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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五年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传曰牟夷非卿而
书重地也三十一年黑肱以滥来奔传曰贱而书名重
地也此皆不当名而名故传各发例以明之也卿之书
字书子书官皆不斥其名褒之也庄二十五年陈侯使
女叔来聘传曰嘉之故不名闵元年季子来归传曰嘉
之也齐仲孙来传曰书曰仲孙嘉之也文十四年宋子
哀来奔传曰贵之也此称字之褒也闵二年高子来盟
善其宁鲁难而不名此称子之褒也文八年宋杀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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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司马宋司城来奔传曰司马握节以死故书以官司
城荡意诸来奔效节于府人而出亦书以官皆贵之也
此称官之褒也文十五年宋司马华孙来盟传曰其官
从之书曰宋司马华孙贵之也此又兼书官与字以美
之也是皆当名又贵而不名亦各发义以明之又一例
也去族为内卿之贬然外臣亦多不书族者寻按春秋
诸氏族之称甚多参差欲托之于外赴则嫌有身自来
者例不可通因有未赐族之说以无骇为比而复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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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不书者亦不可通也弑君不书族者四州吁无知公
羊曰当国也谷梁曰弑而代之也然商人亦弑君取国
胡为独称公子宋督宋万谷梁曰万宋之卑者也然宋
督身为大宰胡为亦不称族若以为未赐族传中明有
华父督南宫长万之文岂是无族也杀大夫不书族者
二得臣宜申若以为贬则自有国讨之例且楚公子侧
成熊等六七人皆称氏族何独于二人贬也欲以为例
则有如是之异欲以为无例而左氏发明诸称炳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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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似非独遗此也斯盖非典策旧法故传不发凡例当
时诸国以意来赴辞有详略仲尼采文示义义之所起
刋而正之义无所关则仍故策而已或有因旧示义者
宣十年齐崔氏出奔卫传曰书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
以族不以名从告为文明从其本史矣昭三十一年传
曰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是以春秋书齐豹曰
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似此新例
定非旧法司马华孙之称亦无他比是岂大例也乃知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7b 页 WYG0175-0643d.png
传之所发皆仲尼之变例传所不发则仍史文而书或
未赐族或时有详略尔郑宛莒庆鲁挟柔之属亦未必
尽无族者也经自庄公以上弑君者皆不言氏闵公以
下弑君者皆书氏亦足明时史之异非尽仲尼所刋正
矣
母弟例
宣十七年公弟叔肸卒传曰公母弟也凡大子之母弟
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凡称弟皆母弟也此母弟通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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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国有适长谓之储君在王侯皆称世子亦曰大子王
世子不名僖五年会王世子于首止是矣诸侯世子称
名桓九年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是矣附庸世子称
人十五年邾人牟人葛人来朝是矣大子之弟在王曰
王子在侯曰公子系之公者不必大子之母弟也尊在
父也即母弟亦系之公不得言大子之弟也统于公也
若大子为君唯母弟称弟书之于策所以殊而异之亲
而睦之既以隆友于之称亦以奖为人弟之敬成相爱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8b 页 WYG0175-0644b.png
之益也母弟之见经者二十傅发其六而已凡称弟皆
母弟者正例也桓三年齐侯使其弟年来聘十四年郑
伯使其弟语来盟成十年卫侯之弟黑背帅师侵郑皆
母弟也然亦有不称弟者何也庶弟不得称弟而母弟
得称公子旧史原可两通若非以此示例不必定加刋
正也兄弟而相杀害则称弟以示义仲尼据史策之例
起新意以正贬责兄而害弟称弟以章兄罪弟而害兄
又去弟以罪弟身隐元年郑伯克段于鄢傅曰段不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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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不言弟称郑伯讥失教也襄三十年天王杀其弟佞
夫傅曰罪在王也郑伯怀嫉害之心天王纵群臣以杀
弟显称二兄以为首恶佞夫弗知反谋故称弟而专责王
段为乱首故去弟而两罪之此其所以异也襄二十年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傅曰言非其罪也昭元年秦伯之
弟针出奔傅曰罪秦伯也秦伯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
母弟罪秦伯则针无罪陈侯不能制禦臣下而弟见逐
黄无罪则罪在陈侯此互举之文也然则卫侯之弟鱄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29b 页 WYG0175-0644d.png
出奔晋亦罪卫侯矣昭八年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
师傅曰罪在招也春秋两下相杀则两名之以罪杀者
招虽有罪然不推刃于其兄故从两下相杀之文以首
恶书弟书名罪又轻于段之害兄故存其弟也若夫嘉
好之事则仍旧史之称或曰弟或曰公子可尔庄二十
五年公子友如陈昭元年陈公子招会虢此二公子皆
君母弟既非贬责明是国之常言矣子弟之称与族同
贵非卿则不以公子公弟书之是以莒挐非卿虽嘉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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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书名犹不曰莒子之弟挐知诸书弟者又必卿也
昭二十年盗杀卫侯之兄絷公羊曰母弟称弟母兄称
兄然传止发母弟之例者诸侯有母弟常也有母兄者
仅见于卫而已既非国之常事策书焉得有常典哉
昏姻例
纳币三
逆十一
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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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六
媵四
至二
入一
求妇一
致女一
内女来三
内女来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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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内女一
夫人如三
夫人归于一
夫人会享杂如九
文二年公子遂如齐纳币传曰礼也凡君即位好舅甥
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礼之始也此发例以
明昏礼之得书于经也仪礼士昏六礼下达纳采纳吉
纳徵请期亲迎是也纳徵有玄纁束帛故诸侯谓之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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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诸侯昏礼亡以士昏准之不得止有纳币逆女二事
然二事书而馀不书者二事应使卿也成八年宋公使
华元来聘传曰聘共姬也聘即士礼所谓下达者华元
以卿而书然经用常聘之文傅止言其事而不谓礼盖
非所应使矣夏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傅曰礼也是纳
币当使卿也士昏亲迎诸侯亦当亲迎庄二十四年公
如齐逆女是也若君有故则使卿代之隐二年纪裂繻
来逆女传曰卿为君逆也文四年逆妇姜于齐传曰卿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2a 页 WYG0175-0646a.png
不行非礼也是卿逆则为礼矣唯天子尊无与敌不行
亲迎使卿逆而上公临之桓八年祭公来遂逆王后于
纪传曰礼也祭公为天子三公故言合礼不言卿举重
略轻也襄十五年刘夏逆王后于齐傅曰官师从单靖
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刘夏非卿而从上公逆
后传谓非礼知祭公逆后必有卿矣不书单靖公未过
鲁也昏姻必宾主敌体故天子聘后于诸侯必使同姓
之诸侯为主令与后家为礼故祭公先来受命于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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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昏也天子嫁女于诸侯亦必使同姓之诸侯为主令
与夫家为礼庄元年单伯送王姬是也嫁女则先送女
于鲁以待夫家之逆王姬至鲁必为馆以处之秋筑王
姬之馆于外传曰为外礼也鲁齐仇雠庄不敢违王命
且在谅闇故于外得礼变之正也迎后则令鲁为主鲁
但遣使往逆王命已成不复过鲁直归京师而已桓九
年纪季姜归于京师傅曰凡诸侯之女行唯王后书按
王后之书亦鲜又须从告嫁于列国虽告不书也纳币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3a 页 WYG0175-0646c.png
逆女或称使或不称使何也昏礼不称主人为有廉耻
之心不欲自言娶妇故卿禀君母之命而妇人之命又
不可通于邻国若言卿辄自来者纪裂繻之类是也若
国君无母臣无所禀命不得不称君命宋公孙寿是也
此各据事以书非例也妇人谓嫁曰归凡称字以归皆
初嫁也庄十二年纪叔姬归于酅纪侯去国而死叔姬
归鲁纪季自定而后归之全节守义故系之纪而以初
嫁为文僖十五年季姬归于鄫前年季姬来宁公止之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3b 页 WYG0175-0646d.png
而绝鄫子兹既朝而还嫁之故来宁不书而用更嫁之
辞二者非嫁书归就事立文之义也妇人之称天子于
逆称后举其得王之命后礼已成示无外也于归称字
所以伸父母之尊虽嫁于王犹曰吾女某纪姜是也诸
侯于逆称女卿为君逆亦如之内外皆然庄公纪裂繻
公子遂逆女是也卿自为逆则称所逆之字宣五年齐
高固来逆叔姬傅曰书曰逆叔姬卿自逆也是也若此
者所以明尊卑之别示文义之顺傅虽不发凡经文固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4a 页 WYG0175-0647a.png
昭然尔妇人对姑称妇僖二十五年宋荡伯姬来逆妇
三十一年把伯姬来求妇是也妇人而求而逆盖皆以
非礼书也内娶不得远指其归曰至自某既入国不得
称女曰夫人妇某氏妇者有姑之辞至者告庙之文成
十四年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是也文公之于出
姜也贵聘贱逆而入不告至故曰逆妇姜于齐而不称
女庄公之于哀姜也纳币亲迎而有孟任之嫌同反异
入故曰夫人姜氏入而不称至二者违于常礼略文以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4b 页 WYG0175-0647b.png
示异也宣元年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史阙文无氏非
义例也庄元年夫人孙于齐傅曰不称姜氏绝不为亲
礼也夫人之贬仅见于此尔知其馀尽阙文矣桓三年
齐侯送姜氏于欢傅曰非礼也凡公嫁女于敌国姊妹
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
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
国则上大夫送之此通言送女之例也诸称凡皆周公
旧典经虽不尽有其事傅缘齐侯之失而并及之王后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5a 页 WYG0175-0647c.png
且不亲送况列国乎礼夫人初至大夫执贽以见以明
臣子之道宗妇亦见通谓之觌庄二十四年大夫宗妇
觌用币傅曰非礼也男贽大者玉帛小者禽鸟女贽不
过榛栗枣脩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然则觌之常不书
此以非常书也成八年卫人来媵传曰礼也凡诸侯嫁
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古者诸侯取适夫人侄娣为媵
同姓之国亦媵国三人凡九女所以广继嗣也夫人薨
则不更聘以侄娣媵继室一与之醮终身不二重人伦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35b 页 WYG0175-0647d.png
笃夫妇之义也若当时无人则待年而媵故有媵在嫁
后者参骨肉至亲以息阴讼故媵必用同姓礼称纳女
于天子曰备百姓于国君曰备酒浆国君不言百姓是无异
姓之媵矣九年晋人来媵傅曰礼也十年齐人来媵非
礼可知也女嫁三月使大夫随加聘问以致成妇礼谓
之致女存谦序勤用笃昏姻之好在内则详书其事在
外则用聘文而已成九年季孙行父如宋致女桓三年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传曰致夫人也详内略外之宜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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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例也内臣外昏则皆因聘而往卿非君命不越竟而
私家之昏姻不得书策悉皆曰如某犹聘问之常文而
已僖五年公孙兹如牟成八年公孙婴齐如莒是也女
子既嫁有时而归问父母之宁否谓之归宁父母既没
则使卿宁其兄弟傅称楚司马子庚聘于秦为夫人宁
礼也是矣妇人犯七出之条见绝于夫而归父母之家
谓之出庄二十七年把伯姬来傅曰宁也凡诸侯之女
归宁曰来出曰来归夫人归宁曰如某出曰归于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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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言宁出之例也来与如皆有反之言归者不反之辞
也此年把伯姬来宁也宣十六年郯伯姬来归傅曰出
也文九年夫人姜氏如齐归宁也鲁之夫人无被出者
文十八年夫人姜氏归于齐傅曰大归也子死自去故
与出同文也文十五年齐人来归子叔姬傅曰王故也
此亦出而归文在上齐以王命送鲁是以异文尔妇人
迎送不出门见兄弟不踰阈故礼有宁无会外事非所
与也而春秋实有其事无例可称故皆直书以明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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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二十七年公会把伯姬于洮傅曰非事也天子非展
义不巡守诸侯非民事不举卿非君命不越竟会内女
非诸侯之事是以讥之庄二年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
傅曰书奸也七年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防傅曰齐志也
文姜比年与齐侯会或曰会或曰享或曰如师既非礼
之所及小君之行不得不书故经明记其事傅于齐地
曰书奸于鲁地曰齐志略举两端即实而言以见其馀
也十九年二十年夫人姜氏如莒莒非父母之国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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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而明矣桓十八年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僖十一年
公及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阳榖男女无别俱行朝会皆
春秋直书以深讥也
朝聘例
王使来聘七
公如京师一
公朝王所二
大夫如京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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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如晋二十一
公如齐十一
公如楚二
大夫如列国五十六
列国来朝四十四
列国来聘三十一
外相如四
君行曰朝卿行曰聘朝者诸侯朝于天子小国朝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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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聘者使卿执玉帛以相存问也夫诸侯朝于天子可
也而诸侯之自相朝何也周礼大行人曰凡诸侯之邦
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是诸侯亦有相朝之
制皆所以习礼考义正刑一德以尊天子非若春秋之
世彊弱众寡相制使小国奔走不得宁也父死子立曰
世新君初立或彼来朝或往朝之皆为世相朝法虽旧
典废阙而春秋犹有行者文十一年曹伯来朝傅曰即
位而来见也此彼新立而朝此也襄元年邾子来朝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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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使公孙剽来聘傅曰礼也凡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
国聘焉以继好结信谋事补阙礼之大者也邾之来朝
是此新立而彼朝之也此于周礼世相朝之制盖有合
焉文十五年曹伯来朝傅曰礼也诸侯五年再相朝以
修王命古之制也既云古制必亦周法而周礼无其文
何也盖一世一朝疏阔太甚其閒年必有相朝之法且
一新一旧彼此未狎于此之际必须往朝周礼特举其
大者尔文元年公孙敖如齐傅曰始聘焉礼也凡君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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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要结外援好事邻国以卫社稷
忠信卑让之道也此曰即位而卿出聘襄元年又曰即
位大国聘焉是新君初立复有交聘之法一如朝礼岂
曰一世一聘而已閒年之聘又可类推也自霸主为政
因时制宜非复周法之故子大叔云文襄之霸也其务
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盖以五年再朝
往来大数更制从简所以说诸侯也霸主未能创制改
物诸侯或从或违是以邾曹之国尚有率旧章合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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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文襄德衰朝聘无复定准悼公又从而更命之襄八
年传曰会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是亦上同文襄尔而
周礼不行久矣内之朝聘于列国皆书曰如如者书其
始事未知其终事否也故朝一也则有至河乃复者聘
一也则有至黄乃复不至而复奔莒者安得于其始遂
书曰朝曰聘也僖二十八年夏公朝于王所冬公朝于
王所王不在京师朝而后书故不言如也外之朝聘于
鲁皆书曰来朝来聘彼固已朝已聘矣书其终事也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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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鲁者若偕至而同行朝礼则总书来朝隐十一年滕
侯薛侯来朝桓十五年邾人牟人葛人来朝是矣若各
行朝礼则各书来朝桓七年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
朝是矣庄二十三年萧叔朝公就谷而朝故不言来僖
二十九年春介葛卢来冬介葛卢来襄十八年白狄来
皆来而不能行朝礼故不言朝若此之类据实为文非
寓褒贬于字句也公羊曰兼言之何微国也夫谷邓之
不大于滕薛明矣是故弗取也桓五年冬州公如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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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实来傅曰自曹来朝书曰实来不复其国也言奔
则行朝礼言朝则遂留不去故变文言实来不言州公
承上年省文也春秋固有省文之书若昭六年齐侯伐
北燕七年暨齐平之类是矣公羊曰慢之也化我也谷
梁曰以其画我故简言之也此亦偏执之论也外相朝
亦曰如告而后书桓五年齐侯郑伯如纪齐郑借朝欲
以袭纪纪惧而告来也州公如曹为明年实来书也文
十四单伯如齐为鲁如齐故书也襄五年叔孙豹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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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巫如晋传曰言比诸鲁大夫也鲁觌之于晋故变例
书之也外相如多矣馀悉不书以无关内事又不告故
尔鲁之朝聘于天子者八而朝聘于列国者九十鲁之
所朝者晋齐与楚而朝鲁者曹邾滕薛等数小国而已
春秋之世唯利是视尚何有于殷聘世朝之周礼哉
会盟例
会九十七
盟一百九
左传事纬 前集卷二 第 42a 页 WYG0175-0651a.png
遇七
胥命一
平六
合诸侯之谓会昭神要言之谓盟朝聘会盟皆所以睦
邻尊王相信之道也古者会盟于方岳必出天子之命
春秋王政不行故诸侯自相会盟也会而不盟者但书
曰会杀牲载书而后书曰盟齐桓以前会盟之国十有
五或特或参各从所好自北杏以后霸主为政则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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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盟之首而列国从之其列序亦唯霸主是命而已五
等之爵公侯为尊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故在会卿不
敢敌公侯而可以敌伯子男僖二十九年会王人晋人
宋人齐人陈人蔡人秦人盟于翟泉傅曰公会王子虎
晋狐偃宋公孙固齐国归父陈辕涛涂秦小子慭盟于
翟泉卿不书罪之也在礼卿不会公侯会伯子男可也
此其例也王子虎下盟列国以渎大典诸卿上敌公侯
亏礼伤义鲁侯讳盟天子大夫故没不书公又皆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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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知其然者若止责卿不应去公又不宜贬王子虎
襄二十六年公会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传曰
赵武不书尊公也郑先宋不失所也卿会公侯皆应贬
责方示宋向戌后期故书良霄以駮之此责卿而不没
公知没公者讳矣文二年及晋处父盟傅曰以厌之也
晋欲辱公使大夫盟于其都阳处父不能匡君以正亲
身盟公削族存名以彰其恶去公言及若使微者往会
不用称人之例以直厌其不直仲尼之变例也卿嫌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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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贬而称人何也盖人则微者虽书于策无嫌其敌隐
八年公及莒人盟于浮来之类是也若国内无君虽大
夫不嫌敌公庄九年公及齐大夫盟于蔇传曰齐无君
也是也若在会有君可以敌公则列国无贬僖七年公
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款郑世子华盟于宁母之类是也
会而有君虽不在列卿亦不贬成二年公会楚公子婴
齐于蜀时有蔡许之君故婴齐书名是也若此者因事
立文不违常例既无关褒贬之义左氏无讥焉内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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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公侯者甚多体例己举故内事据史成文不复贬削
襄十六年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宁殖宋人伐许传曰
书曰会郑伯为夷故也会卿郑伯可以等夷故于此示
例所谓会伯子男可也者是矣春秋互文见义岂必事
事发例哉王子虎翟泉之盟何以谓之渎大典也诸侯
会盟所以共奖王室天子使臣临之尔故往往同会而
不同盟以诸侯不敢盟王国也僖二十八年公会某某
盟于践土傅曰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宣七年公会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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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于黑壤傅曰盟于黑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哀
十三年公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傅曰公会单平公晋
定公吴夫差于黄池秋七月盟吴晋争先此三者王臣
皆不列盟是尊之者正法也倘有王室不靖命使结盟
于诸侯则经无贬责僖八年王人盟洮傅曰谋王室也
文十年及苏子盟于女栗傅曰顷王立故也襄三年单
子盟于鸡泽时亦灵王新立此皆王命下盟事势宜然
唯翟泉诸侯新睦王室无虞子虎无故列盟是以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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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王臣之会盟十馀事咸依是而类推矣盟而称同
服异之辞也假神明以要不信故载辞或称同春秋之
同盟十六公羊曰同者同欲也谷梁曰同尊周也同外
楚也二说虽近是而服异之说尤多庄十六年于幽传
曰郑成也二十七年于幽传曰陈郑服也文十四年于
新城传曰从于楚者服且谋邾也成五年于虫牢傅曰
郑服也七年于马陵传曰寻虫牢之盟且莒服故也襄
三年于鸡泽传曰晋为郑服故合诸侯九年于戏传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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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服也十一年于亳城北传曰郑人惧乃行成二十五
年于重丘传曰齐成故也昭十三年于平丘传曰齐服
也此十盟者皆先同而复异故以服异为文若江黄之
盟贯陈许顿胡之盟皋鼬原非同盟故不用服异之例
也其似宜称同而不称者僖五年盟于首止郑伯逃归
七年于宁母郑大子华听命于会然传言子华请去三
族管仲曰君其勿许郑必受盟是郑犹未服也八年于
洮郑伯乞盟然传言请服是郑犹未列会也文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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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缺入蔡冬盟于扈传称蔡亦与盟是蔡新来服然传
言郤缺入蔡以城下之盟而还是蔡已先服也此皆不
于盟服异是以不用也宣十二年于清丘传曰恤病讨
贰十七年于断道传曰讨贰也成九年于蒲传曰诸侯
贰于晋十五年于戚传曰讨曹成公也十七年于柯陵
传曰寻戚之盟也十八年于虚朾传曰谋救宋也此六
盟皆非服异而称同盟者清丘断道与蒲诸侯已有贰
心故同心讨贰戚与虚朾同心疾恶柯陵之盟郑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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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欲令同心伐郑是以载书亦皆称同公羊所谓同欲
是矣其他非诸侯之会而大夫盟于人国则往曰涖盟
来曰来盟与夫来聘而因与盟者据事立文非义例之
所加也诸会未有言其事者襄三十年会于澶渊宋灾
故传曰尤之也宋人不克自责而出会求财诸侯又无
所归若但贬卿称人则疑于无功之类故明系其故以
尤宋仲尼特缀异文尔桓二年会于稷以成宋乱传曰
为赂故立华氏也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傅曰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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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本欲平乱竟立贼臣四国党恶鲁亦受赂乃国恶之
大者史臣不便指斥故远述为会之意后系取鼎之文
若宋乱果成而取赂非礼者实为鲁讳所谓婉而成章
是已且文亦连言所会之事若会于袲伐郑之类非如
宋灾故之丁宁其辞也遇者草次之期各简其礼若道
路之逢遇非如会之预谋閒地克期聚集故有未及会
期而遇者隐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清之类是也有暂须
相见而遇者庄三十年公及齐侯遇于鲁济是也曲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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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及期相见曰遇相见于郤地曰会正指此类而或
谓用周礼冬见曰遇者非矣申约言以相命而不歃血
谓之胥命桓三年齐侯卫侯胥命于蒲传曰不盟也春
秋之胥命止此一事岂他遂不为哉庄二十一年传言胥
命于弭盖事亦有之特以不告故不书尔和而不盟曰
平先有不平今始释怨修好诸平皆举国言平总言二
国和平之义故不书公卿其或曰人与举国一也谷梁
曰人众辞平称众上下欲之也然则彼不称人者岂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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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一人之志而臣民皆不欲乎其说陋矣宣十五年宋
人及楚人平传有盟辞昭七年燕暨齐平傅言盟于濡
上似平亦有盟者然平实修好之事非要盟也定十一
年及郑平下乃云叔还如郑涖盟知平后或别有盟而
盟非平事矣其在周礼大宗伯以宾礼亲邦国而以盟
会发四方之志天子巡守诸侯既朝则设方明是会盟
者天子之权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盟会咸出诸
侯之志即有褒讥亦曰彼善于此尔春秋无义战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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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有义会盟哉
左传事纬前集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