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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少谷集卷十九
明 郑善夫 撰
书三
与王时行
囊山之别便至今不相见人生几何良友几何苦哉苦
哉伯固兄竟死矣善夫岁里一疾亦几与吾兄长别少
年兄弟今发已种种平生勋业未曾植立毫分值此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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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中夜思之蕴念何极吾兄盖当乎时命者也时岂易
得惟吾兄以古上贤自待自心身上措之事业要令德
性用事自然功用无疆矣岁里有奉怀之作今并录去
子才崇道俱有书道意抱恋不尽
答张起溟
使至手书珍重悉兄心事良用萦念然君子唯修其在
我者所谓遗而不录其失在人于我性分上良无一点
加损然吾辈因此复可加一段警惕进修工夫道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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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无穷学问到老只是不自满望道未见看古人意思
是如何兄如此根器当求作百世人物眼前细故何足
上怀抱莼鲈之思但看发出是道理是意气意气却能
害心善夫意兄此时此地且可行所学盘根错节正吾
辈致力之地择地而蹈之恐非圣贤正法万万免动此
念如何如何善夫即日戒行矣劣才病体当局甚迷唯
兄有以教之府治文冗次所就殊不成章尊翁传并往
稽慢万千相会在何时寓椷忉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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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宗道
昨梦井水溢起而作歌偶便录此代启素翁行已附一
启大约是述自已行藏于知已者迂拙唯甚不出意较
多新正执之行亦不令走知想以走执迷颇固也有追
送不及诗今亦录去乞为转之见走不忘于执之也此
外唯劝东冈广询天下贤才布之百执事然人才各有
偏胜用之当位然后可收其效此是培植国家元气至
𦂳要者万望寄怀唯此耳幸留神至念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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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小野
承手翰已悉存念贱体苦未佳山林中读书谈学之外
无多人事烦聒精神血气已大非往时因审老兄民事
丛积尚有馀閒养静之功过人远矣出处上有此圣明
走非果以忘世也求人知与自衒以往者均是枉已今
日之出必以平生所究心者为国家效尺寸安时处义
固难其进矣非敢任情也年岁不足家唯饘粥蔬水大
小皆便习只此至死不苦也承念承念南雄之政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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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风甚慰时不可失眼前百姓少安未是至极饮酒
赋诗似亦无妨于政事然有二说不知是政平民和后
天下之乐乎抑只是郡事寻常自有馀力而得云云
乎走芹曝之意惟恐老兄不肯为古人也古人极难为
亦极易为唯在坚其志而已如何思道近作何官久不
通问矣会面何时不胜翘企
答欧阳崇道
近日事贫士只是要便宜公养圣贤之度恢公辅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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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戒之足矣万勿动心朋户之法居今之世势不能清
净其源欲均节民力恐圣贤亦无有别法众轻易举民
不见累凡百催徵并力分干亦甚易就且免侵渔细民
之弊此法甚美非一端也中有下户为朋者倘加至三
四人行之十年消乏自少矣尊稿妄点抹一二奉内阁
下封伯此另是一世界中事春秋定曰纪异时事如此
天下岂有太平之望耶不肖终老岩壑矣早秋欲往兰
溪吊章公即回至期欲请一引预干草草奉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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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林志道吏部
草堂奉接后再承手教深眷谫劣何足以承之愧感愧
感令弟到省善夫正卧病近方得问起居疏慢万万适
得执事谢病消息明时壮岁建立事业自是吾辈分内
事计执事才力岂宜閒居秋凉幸备办上道以副君相
用贤至意至望至望善夫比日无一事长进又无师友
相觉发去日苦多大可惊怛作计负笈出游莆实在意
中也未便云云功名事善夫尝自揣而安之又恐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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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莫-大+羽]一旦即死何所藉以立于世未免与草木同朽矣
执事相知幸有以发之尊夫人寿文见委荷在通家子
侄万当执役但善夫名位素薄文事又非所长操墨班
门白地退数舍矣岂敢岂敢素翁议礼疏闻再上不知
圣意稍转动否山斋伯固近况且如何附问未面惟为
道自爱
答陈执之侍御
春间传使节至岊追送不及有诗附宗道处宗道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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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此情未有以达左右也承谕道德之论出处之节敬
佩敬佩时事已转至此乎几微之间治乱之判也庙廊
台諌想悉小贞之理中兴自古与创业不相及要不令
小人寻得吾辈空缺以为口实大同而默化久久当自
定也如何从仁为何丧心读书知道理乃有此疾不可
晓不可晓草草布臆馀惟为国自重不悉
答林德敷
琐事杂沓未得侍不任蕴怀南曹之命于懒拙病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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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崇卑不论也行色大段在莫秋亲戚坟墓顾自恋恋
矣七夕后敬当过从君载自是远器向会思抑深有成
就之意万勿局而小之此却在父兄前辈聪明特达者
何限然所就竟如何辞藻中亦见其意向所在文章犹
美色最易溺人若非豪杰士鲜有知反者亲事君载尚
未除须与入白下如何俟面究
答汪希周太守
故情稠叠何德以堪之善夫别岊上即发寒郁疾痰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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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痛楚不胜毕竟吾人只是齑盐之分耶集山诗呻
吟中得无好佳思此外唯愿尊兄广施仁惠然行之却
有次第获上则志得行审委任则泽下究去贪污则政
彻逐舞文之吏则法不挠剿恶人则民安同其好恶则
民从广询博访则得民瘼振风节表恬退阐幽伏则民
劝此数者获上最难人孰不欲令名令名众之所忌获
上之道功则归上怨则自归民至愚而神毕竟令名自
有攸往矣福州十邑惟福清称梗一变尚未至齐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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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是粗枝大叶其风气如是自古未有以变之也闽邑
在有穿窬并舞刀之徒滨海造巨舟者多是强寇法当
去其太甚亦杜渐防微之道也刍荛之见不觉缕缕为
吾兄尽之病次言不成章惟采行一二幸甚
答道宗
辱书并见所上封事大丈夫树身为君固如是也甚慰
甚慰时论以子言不逊而复惴于心士君子既定志而
复惧乎惧则宁无言言既慰志祸患之来听之也惟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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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益自壮走无似自废一邱愈自离索无足语知已草
茅固耿耿耳近来应缘不与当道通人事人事尚觉扰
心即欲入山畜艾自康饭粝茹淡以逃于空虚复恐摆
脱不尽静久而念生耳吾子以为何如幸教我世事多
艰忙閒固各有所惟毋泥于迹为道自重四月初得一
犬子并告知已
与林德绪
道宗回备悉动止康泰知荣转在早晚喜慰近闻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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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甚大在吾辈尚有远忧耳不识庙廊诸大老长算
如何或者边徼常事路远传讹而在不必忧者幸以相
闻杜门数时了无有得转觉阒寂京中诸欲闻者幸毋
惜一一相闻
与万吏部
自废归奉违已及三载独处荒村数千里外每忆曩时
晤语被蒙深眷曷胜追想走在京师时薄德谫行谤声
在人而执事不加罪且洒然无疑也走何修得此于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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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哉自登籍以来德不加修一行作吏善名不外传而
流言已满人耳揆之朝廷任人合在罢黜之列耳及自
放归复不能如箕山涧滨脱略人间事每闻风劲辄有
飞飏之思迩者刻志杜门于六籍上究探一遭略不得
其涯津乃姑舍去复于百家上而翻之求古人所以用
心处然而病日不加少识履日不加多大抵中无所得
涉猎群书徒取劳苦耳方叔贤在西樵筑室静坐深有
所得静中作用甚大走顾不能也近闻近夫首举内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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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夫海内一大人物也方今冢宰亮方光大执事赞之
有贤如近夫者其擢用也固宜然薮泽之间不遇知已
甘沦汨而不悔亦尚有遗能者乎走实无似未敢勤大
君子心力北土先秋天向凛万惟加餐自爱不宣
答王时行
拜缄识君子动定走向所图地又成画饼时俗以吾辈
宦归似深有所要可笑可笑以吾辈不免于求田问舍
反观亦自薄甚矣别后日处荒秽清思渐减恐愈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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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化耳石竹嵓九鲤久所愿游按忘复得麦畬梦寐盖
先我陈迹耳俟早秋腰镰稍罢即巾舄过壶公从吾子
方外结烟霞好如何年来乾清之变切于鼎雉圣天子
之诏上于轮台重可为宗庙贺社稷贺天下臣民贺但
恐有司辈不肯上体天心与圣情耳见素时周二大老
为达殷勤方抱病不备
与近夫
比入北人事风物倍协愁端维君僻戾海隅维太初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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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无端杳莫达所存无任结郁时下滞济中幸接令弟
致区区道揆乖艰惟凉温自摄不一不一
与张青田
去冬修问讵今缺二时耳盖冬春之间有攒册起程之
故兼以畏途以无使坐致阔如实抱戚戚青田新令殷
近夫富于六经子史制行甚高诗文亦非近代所有政
事亦甚精真天下豪杰也同朋相与岂无丽泽之益哉
忻喜忻喜近闻学官不论有无功绩即以学行课升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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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官人之法庶乎公耳王节甫已擢边郡令婿回否太
夫人音信尝通否在京师一月甚无赖即欲得一归病
亦无时少脱今虽未即决时事如此复欲为家人辈图
衣粮以济寒馁而忧皇缰束如此计亦拙耳人生贵适
意大抵只在一归也夏将中动定自摄
与张青田论号
向以一山同张元德诚是且犯古人但改曰介石泉一
逸复曰一鹤殊觉未稳介石泉青田之胜也爱其名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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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其义今曰一逸不过泉上之逸耳于介石字义似无
力且无用功处况古亦有五字号者鄙意请易为介泉
如何曰介已包石字见坚忍意曰泉见流动意如是则
有着力下手处耳不鄙当走书近夫为作介泉记善夫
当作介泉先生传如何信便候所以罪过罪过
与近夫
陈准卿去附状草草适使便致所欲闻目下敌兵十万
分入三边大同新丧师请兵请粮请马之使道路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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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储已数月无支通太二仓又无一年之积江南财赋
皆供不足以给俸食况水旱蝗螣连岁相仍乎急则民
乱缓则国瘠庙廊诸公如之奈何都下六军食粟者九
荷殳者一而久借边兵于京师忧念其室家日夕皇惧
气已奄奄矣边马丧亡无数太仆马政徒有其名劲敌
压城方县金募骏是犹千里赍粮以济旦夕饥馁能不
枕籍以死者耶内患外虚天灾地变未有甚于此时者
也此辈厝火已然又益以薪吾侪力不能救而又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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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避之亦愚甚矣孟望之谪桂林李自古谪泉州
何粹夫谪开州贺志同谪处州未遣而待玦者不下数
十人忧世之馀亦不能自忘情也走在告月馀心疾转
剧先人坟墓汨没荒莽归志甚锐计七月当疏八九月
或得归如道鲜险虞身稍健当走千里候君于鹤溪之
曲共悉行藏耳适心事不宁努力相闻惟加餐熟眠不
宣
寄方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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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别忽更一年每忆吴中晤语书帛往来如旦暮相
遇一旦别去南北数千里遂至阔然未尝不望云出涕
海内故人合散之迹有如此哉到京师故疾复作览世
味惟有一归来时别应期知子襄事毕避乱衢州窃喜
必得一会然独不相闻何哉至杭居月馀欲过会稽探
禹穴登天台石梁与石门雁宕诸山而后沿金华来与
子南入武夷以遂宿诺竟以人事岁寒违志又恶识其
所以然所以不然哉兰溪会虞佐与谈吾子制行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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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所以高迈是又一快李自石吾廷介深可为吾道
伤尊先生安稳如何趋堂未必行路荒芜草草布臆后
合在何时毋金玉尔音
与童宾旸
小仆回远拜执事之辱方悉出兖事迹盖兖因遭兵燹
民困久耳况既理之地民瘼素切于必理之者乎万万
为残民加意况阙里所在边俎坟寝尤当爱护乎哉属
下诸邑尤切近民者令之可否民之生死乐苦寿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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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之系焉者也所以可之否之而废举之者在执事郯
令黄某旧以理青田废于权倖今举于贤相走以同年
知最深盖鲠而才者也执事以为何如时事尚多艰百
惟自爱临缄感愤
答邹卫辰
史评甚好篇篇有新意但槩以圣贤大道律三代以降
人物殊少恕心耳且颇为诸咏所累如故物陈列杂以
新治未见其为全美也维再删定去取尽除诸咏间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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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昔人曾道者似觉剽窃是亦为此书之累也昔人评
史多不可计数物要其的无尚其繁君以为何如日来
诸诗似见大进大抵作诗立格命意欲如立昆崙山顶
下观四海绝去烟火不可跟随众人古人亦曾有云也
病冗中不能备陈俟相会日对谈
答卫辰
所论诸评诚是但人品得之天修之人各有分限故品
人必随其所至则公耳春秋立法未尝不恕不然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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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备独于贤者圣人用情未易言也诸咏在评后不过
咏所评耳有之则复无之亦自好初不见其遗也必欲
用诸咏恐终为此书之累耳会面当有忠告不佞
答黄元质
使到知治郯益善盖郯向以城完民病比诸邑稍浅日
下无寇虞未可便弃武备所最急者菽麦不登复苦征
役犹人病惫而负其有不蹶而死者寡耳今必药其病
逸其劳而活之者责良医焉惟老兄加意童宾旸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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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世者可与共赞好事万万毋堕初心毋以郯小为不
足为今天下稍可以尽职行所学者唯守令而已古之
人苟可以利民者亦为之幸自爱自爱走经年伏枕经
史类一切罢去所馀者壮心耳然处无用之地每思时
事愤憾不知所为匪才瘦骨所念者一归耳使回心绪
缕缕不能详陈会面未必
答方元素
别元素期年耳病兼之冗兼之酸楚崄巇兼之而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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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未尝以病冗酸楚崄巇妨也元素以我为薄于情
耶自武夷后期杳不闻元素消息闽人之到京者道吴
者非所与知者不问也稍知者问之曰不知也音尘契
阔有以也去冬失一苍头盖曾事我元素者今春之遣
佣吾工者故不知所以问元素也允默来适有太湖之
游相左又不及问元素者也五月曾郯城价至道元素
动定甚悉云四月已到家旋附候状而今不然也岂其
传闻之谬耶抑其故为无益之诳耶是后惟日望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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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来矣而笔砚则以病废方思道知我情也岂期元素
秋末犹在闽耶夏初手教冬初方到吴音尘契阔有以
也即张灯作书尚不知此书何时到君侧耳临缄旅泪
汪汪欲详复草草
与白方伯
别后得令弟消息于都阃公知执事有无涯之戚窃以
为国自重节悲如何大冒新定闽地复苦旱荒又知执
事纯爱不遗重劳忧念蠲减之恩寔延领于执事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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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秕江北蝗灾事闻处处举行民瘼莫有大于此者
万万为民加意亲炙末由病中草草
答倪宗正
善夫自抵家削迹荒村与野老无别近哭先皇帝一进
城耳又家食朝饘暮粥饮水甚甘也天下将太平吾辈
耕岩钓海何适不乐秋末天台诸友欲往少谷遂为罗
浮之行非漫说也
与胡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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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春不获侍以小嫌不敢而愿教之意与景德之私浮
乎仪矣有吾生谨者开化人文山先生某之孙中书先
生翯之子文山通古学为世通儒章德懋公所畏者中
书博达简淡锐进勇退大进乎今之人谨少灵识有奇
童称十八著书为诗文皆崛峻崚励可喜可愕于三教
经典皆明晓其隐向在京师敝友黄应期何仲默极称
其颖发以其祖父子各擅其长皆一代之人物也比到
吴偶获交其父子且称知已焉往岁盗在三衢文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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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已入煨烬中书流离毙于道隅兵荒疚疠丧亡忧难
莫甚于谨之家也走窃以文山中书之积天乃降谴反
甚于人人殆不可晓谨以颖异多能年且三十阨穷落
魄尚不得第一方而且食此百罹文人多穷固其然也
近者走千里求为槽户走盖深知其非志也弗获已也
而顾不能谒公卿且不一就掩户欷歔而自叹其穷耳
伏惟大君子怜才下士悯人困穷念文山中书之积之
报念走之交幸怜谨之才之穷而或有以处之乎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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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不敢勤君子心力顾为谨弗获已矣皇悚皇悚
与姚元肖吏部
客岁再上无益状久不得命执事名益高位益崇尽天
下豪杰而友之凡在同侪孰不以得侍游于君子为光
顾走无似自废于万里之外不得以朝夕继见执事能
不遗之耶走在京师时获罪于贵人退归后致谤甚烈
执事朝夕与处亦见走愿为不善乎执事交游日益多
而走日益疏浸润之谮势不能无入于左右之耳也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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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能不疑之耶年来独处荒芜日对刍畔固已忘意仕
进窃欲于天文地理礼乐仙释百氏稗官小说诸书翻阅一
番冀得其糟粕以为不如是不成通儒不意碌碌岁年
病冗相迸一不得其门今虽少苏息然神思恍惚渐觉
不复能记忆耳通籍十年守雌如故而日就昏瞆建功
事业顾岂在我辈哉因风力不欲久断音尘不觉吐露
衷曲惭腼惭腼陈佑卿万士鸣苏天秀夏舜俞诸兄长
为道懒慢身迹疏远固嫌于通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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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论事
𨽻人持朱书至威甚不敢逢执事之怒礼之请为致口
词万一执事之霁威也不意执事大迁怒于区区𨽻人
再至张大执事之威推门破户以必得袁景而刑之以
泄执事之怒而辱区区之衣冠也亦已甚矣区区卧病
京师被蒙圣恩赐之南归孤贫无依寄家外氏实赖外
氏之慈也外氏耕凿自为读书守礼上不敢逋朝廷之
赋中不敢违常赋之役下不敢于非为且景年望八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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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待尽在朝廷常典已在不役之数况恩诏屡下而所
以丁宁告诫于有司者政恐有司不体优老至意而使
山谷老人不蒙朝廷之实恩也向者不胜催促控词于
侍御王公赖王公之明行之于有司王公公仁不可私
请而即怜其义必真知其为不必役之民矣有司未即
行而执事之白板朱书捉获再四必得景而刑之夫以
不役之民而欲刑之毋乃干朝廷之典而伐王公之令
乎区区伏枕其家实不忍外氏之苦也力疾致词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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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执事之怒秽恶相加不可闻于人人夫不可闻于人
人之词而可加之君子耶区区自登籍来安贫守道卧
病二年不肯妄登公府今虽自废尚从曹属之后执事
得而辱之耶今以一言不合必欲行其血气戈盾尽露
而欲如何志士顾有不可辱耳区区读书效学圣贤义
之所在死不得辱也且执事享朝廷重禄真能不素食
不妨职上不负朝廷之官下有多少惠泽于吾百姓乎
此区区与执事之所共明也且执事之职事固别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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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而真有重兹一役耶刚柔重轻缓急之序固尝见之
真矣执事岂不知景有朝廷之典有王公之命而在必
不役乎第以一言小忿不能忘而欲快意于区区耳夫
朝廷设官分职其意何似苟得势一以私忿行之至有
戕贼百姓而不顾噫此志士所为惊悸痛心而悲焉者
也兴言至此曷胜激烈惟君子能容尽言幸毋怒
与傅子木虚
文洁药物多累贱恙差胜前微觉热痛耳星者能造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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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命乎君子不谓命也笺二十叶奉上幸脱水患者陈
家卷子苦苦推托容细推究帕子尚在袁家不致沈滞
晨朝处分童子种树灌蔬除荔蠹生事匆冗雨晴幸过
湖上为农谈如何
又
读百竹之书令人涕零世人不如百竹多矣弟之爱兄
未必如兄之爱弟也有人往南海走当作字赞服之吾
辈扬善之心不识面者犹表而出之况吾友乎渠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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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当护持第此事须面言非可动之笔札也漫音发去
第二册中有那移幸为一一毋致差错霞邱生诗幸录
一册与我何日到湖上专为扫榻
又
青野堂已苟完绝无尘埃污贤者巾舄也候益馆养蒙
斋专待吾子作大字庞公鹿门幽寂古野颇不相减世
上事纷拿未暇听也莫相报莫相报蒋诩径惟许求羊
走频讶子履声辛巳漫稿失去莫落吾子之手否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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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宗吕投下
又
近用茅笔作行书极佳閒中漫书甚是适意二纸分高
傅二子莫作覆瓿
又
伯固竟死京师竟无子苦哉苦哉哭伯固不能已于言
也厓老岁暮竟归耶新春竟去耶韩子所谓吾不可去
子不肯来郑子所谓会苦湿青衫情多生白发其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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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洁久候不至固知岁暮如朋友之病何力疾作字虽
不费心思亦颇耗气而况于子岂得已哉
又
此纸前日遣东之持去偶值厓老归途见之遂过我门
作午草草由西峡归矣今更过纸檄三子看转移如何
施子襄事公衡未愈沧湾老人不及至也
又
赶门奔走自是我弟动止无常自致狼狈不干写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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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留连光景也国贤下第不为异此时君子道否正是
困心衡虑时节看国贤用志如何耳明当为力诤之诤
之不得亦当付之无可奈何也勤可及第昔人云以手
抟得状元是在千万人中夺得者凡物人可夺得未足
为贵语云匹夫不可夺志人一身来此天地奚啻万金
贵在自宝国贤只是不自宝遂起人争夺此正对也竟
不呵呵堂成少谷之门元无俗客但有上座次座之等
若云先招贤士方能代出贤才即是胜心胜心最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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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竹书中绝无不平但自叙其勋伐劳绩耳虽然喜慰
喜慰
又
表弟数日甚扰累吾予仆閒气近来一扫不留闭门而
已县官如此尊贵少谷如此卑抑尚不能济小事都付
之浮云过太虚也赵门所为一一合晚宋家风徒使人
抱恨今日正是割地致金缯不能免时节也不可云不
可云柴门亦累人遑遑过日一切事未暇行为八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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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邀吾子容走柬也诏到出城厓老书赋诗未就得几
日可去乎
又
廿九日决请拉诸君到敝园荔子日见其绿暗红稀矣
又
此稿烦为走看过病处抄在圈下或为改过校雠惟其
是万万勿避芜藁早发下渠数日内要入石也闻巡公
府主求民望吾子肯与试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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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别驾公竟有此伤惜惜公衡去不能奔走吊慰奈何仆
子远出无一在身边可使者敬此附慰幸达之公衡当
亮我也
又
昨日谢枉敝庐知厓老至城中日下湖中春色总在愁
里寓目者幽独甚也联辔过枉吾有意否厓老如未归
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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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雨打桑苧园风欺明水阁颇觉东颠西[莫-大+羽]但池增新水
花木泼泼有生意为可忻矣何日过我同赏天地之化
又
别吾子后数日甚不佳今方稍脱前素翁书来约西禅
为会谅今日方到当走西禅吾子可不来会素翁乎走
先达之耳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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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祭未毕冠婚在下复无一钱着橐柰何朱墨家实无
有惠我一半
又
举人名次乞发一纸相示文辉入吾梦梦如此之灵从
容一二日可同来谢梦也近重阳欲过吴屿访师禹子
能同乎桑苧园之招无一人来走不德甚矣沧湾子水
竟北辕乎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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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苧园新成明早雨晴请连步过湖上觞咏功名事可
付之倘来也
又
少谷柴门四字信佳吾弟平生莫未有此奇此奇乃谷
老神助也草堂元不俗着此伉俪无妒也
又
晋书发下厓老到城了事后千万为拉诸友同光湖上
专望专望沛夫处何日行礼祭文须吾子作之走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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厓老表之石门图之诸子诗以挽之是必是必药烦令
弟一行
又
顷所云走思之尚不获于心今夜枕上详之旦日有以
报吾子耳三日过到城门归登钓龙之台上第一山愿
与吾子同之
又
不敢入城岁事更始特到文坚兄家奉会诸君幸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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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万望
与郑蒲涧
见佳作知蒲涧之窘也古人正于此际见进学工夫幸
自爱石碑已磨定在此休暇乞拉徵明枉顾从容敬柬
来请
又
数日不面怀想愈深于徵明犹是也少暇能过关上一
会乎太湖卷向曾求跋于徵明见间希为一速日来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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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必多教音杳杳何也颙俟颙俟
又
礼生事宦途冷热大率如此毋足怪者至日在胥门有
一心曲话欲面语待已久闻命欲各衙门行礼毕则在
午时耳故先趣归心曲之话未可纸笔启也蒲涧至捷
敏者能揣度之乎徵明可邀到关否墓表之托至恳至
恳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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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相者多矣皆不一其说此颇近理盛许蒲涧下科寿
七旬外位五品别无馀说背后亦乞细询所以上司俱
在苏城关上之往宜不能待纸一百笔十枝专人奉去
又
舍弟逢东蒙林同府先生见许令爱烦蒲涧先生玉成
其美生早晚当到苏州问名拱候所命
与木虚
公衡行路安稳乎慰慰寒家弟妹而下幸无恙但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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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病耳方君诗病笔未能录茗炉若佳即能丧志当为
吾弟搥碎否则发到草堂作公器配我白鸠杖也太初
集幸早促完十四部未领漫言漫声犹缓也不急之物
亦爱而录之乎仲默诗方在览中太初落板便当补之
陈家卷柰何恐作乌有先生耳
又
所报数事皆所欲闻厓老入台名实俱称此地此时看
厓老铺张矣胡世宁此疏固美三人者为朱者请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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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但此三人后日朱陆异同之党益分矣今天下豪杰
岂止此三人天下稍无事君子者使分党一分而后小
人得而乘之矣宋朝故辙也可虑可虑师德还山之人
乃不得首邱自取之也惜哉四弟疾稍愈走明日往下
江成母姨服归途当枉诸君入草堂看暮菊一二枝孤
黄独立太湖奇石畔不与桃李辈争荣艳品格顾自绝
高也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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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扶病骨督工开池得甘泉二坎可比清冷吾子速
过我共知此味奇哉奇哉厓老十六成发否走买舟候
送吾子可同之兼问公衡之疾文旭之医走气色不转
有何药疗之大丹难得驻颜何时柰何
又
今日是清明后园凿池种树看田氓插秧田园之兴勃
如也请三子联步过我踏青叫白无不可者少顷当扶
藜候于贤士桥莫径归也笔遣去鼎庵文木虚执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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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常言少者劳也素翁之处晋溪之死方今却用中间
一流人也小野书已遣去公衡家耳
又
公衡去否闻说遣人到我不见到今望自来宗文久不
相见耳文辉世亨文洁閒可拉顾草堂沧湾闻欲过我
此其时乎过此则岁寒矣灯面画否陶学士欲请过西
窗馆之也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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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室宅兆颇温燠启封煖气如炊饭来春当邀吾弟采
秀一行毋曰风波阻艰山岭峻绝也夔州以还之稿真
相信乎然纯驳不一须择之耳厓老近有书云畅月廷
试来春决归甚喜墓志奉去吾弟一鉴倘如意当以数
幅分诸友但首二行镌不佳
少谷集卷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