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进东坡文集事略-宋-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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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进东坡文集事略卷第三十六
(迪功郎新绍兴府嵊县主簿臣郎/晔/上进)
  奏议
    荐布衣陈师道状
    论魏王在殡乞罢秋燕劄子
    论赏罚及修河事
    乞赐度牒修廨宇状
    论纲梢欠折利害状
    奏车子争道劄子
   荐布衣陈师道状
元祐二年四月十九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苏轼
同傅尧俞孙觉状奏右臣等伏见徐州布衣陈师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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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高古度越流辈安贫守道若将终身苟非其人义不
往见(师道字履常一字无巳彭城人幼好学从南礼苏黄/游其文简重典雅法度谨𠪚/诗语精妙未尝无谓)
(而作枢密章公惇高其义冀来见特/荐于朝而终不一往事见后山集序)过壮未仕实为遗
才欲望圣慈特赐录用以奖士类兼臣轼臣尧俞皆曾
以十科荐师道伏乞检会前奏一处施行
   论魏王在殡乞罢秋燕劄子(名頵乃/皇叔也)
元祐三年八月二十一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兼
侍读苏轼劄子奏臣近准钤辖教坊所关到撰秋燕致
语等文字臣谨桉春秋左氏传昭公九年晋荀盈如齐
卒于戏阳(古注云魏郡内黄县/有戏阳城戏许宜切)殡于绛未葬晋平公饮
酒乐膳宰屠蒯趋入酌以饮工(古注云工谓/乐师师旷)曰汝为君
耳将司聪也辰在子卯谓之疾日(古注云疾恶也纣以/甲子丧桀以乙卯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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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君/以为忌)君彻燕乐学人舍业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谓
股肱股肱或亏何痛如之汝弗闻而乐(古注云汝不闻/是义而作乐)
是不聪也公说彻乐又按昭公十五年晋荀跞如周葬
穆后既葬除丧周景王以宾燕叔向讥之谓之乐忧(荀/跞)
(如周籍谈为介既葬除丧以文伯燕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今王乐忧君卒以忧不可谓终跞音)
(栎文伯/即荀跞)夫晋平公之于荀盈盖无服也周景王之于穆
后盖期丧也无服者未葬而乐屠蒯讥之期丧者巳葬
而燕叔向讥之书之史册至今以为非 仁宗皇帝以
宰相富弼母在殡为罢春燕(富公神道碑云至和六年/丁秦国太夫人忧诏为罢)
(春/燕)传之天下至今以为宜今魏王之丧未及卒哭而礼
部太常寺皆以谓天子绝期(古注云天子绝/期惟服三年)不妨燕乐
臣窃非之若绝期可以燕乐则春秋何为讥晋平公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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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乎魏王之亲孰与卿佐远比荀盈近比富弼之母
轻重亦有间矣魏王之葬既以阴阳拘忌别择年月则
当准礼以诸侯五月为葬期(左传隐公元年云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
(月同/盟至)自今年十一月以前皆为未葬之月不当燕乐不
可以权宜郊殡便同巳葬也臣窃意 皇帝陛下笃于
仁孝必罢秋燕不待臣言但至今未奉指挥缘上件教
坊致语等文字准令合于燕前一月进呈臣既未敢撰
亦不敢稽延伏乞详酌如以为当罢只乞自 皇帝陛
下圣意施行更不降出臣文字臣忝备侍从叨陪讲读
不欲使人以丝毫议及圣明故不敢不奏取进止
   论赏罚及修河事
元祐三年九月五日翰林学士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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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劄子奏臣今日迩英进读宝训及雍熙淳化间事
太宗皇帝每见时和岁礼雨雪应时辄喜不自胜㪯酒
以属群臣又是日荧惑与日同度太史奏言当旱既而
雨足岁丰臣读至此因进言水旱虽天数然人君脩德
可以转灾为福故宋景文公一言荧惑退三舍(景公时/荧惑守)
(心子韦曰祸当于君可移于相公曰相所与怡国家也/而移死焉不祥子韦曰可移于民公曰民死寡人谁为)
(君乎子韦曰可移于岁公曰岁害则民饿民饿必死其/谁以我为君子韦北面再拜曰臣敢贺君天之处高而)
(听卑君有至德之言三荧惑必徙/三舍是夕果然事见吕民春秋)元丰八年荧惑守心
逆行犯房又逆而西垂欲犯氐氐四星后妃之象也方
是时 二圣在位(二圣谓/哲宗及/太皇太后也)发政施仁惟恐不
及臣视荧惑退舍甚速如有所畏不敢复西以此知天
人之应捷于影响 太宗皇帝亲致太平而每遇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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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就擒未几夏人纪镇戎四寨泾原经略刘昌祚病知/镇戎军张知谏权总军马七万余人知谏怯不敢战城)
(上兵望见贼焚庐舍掘坟墓号哭请战知谏以/剑加之不得出虏留五日攻三川不拔而夫)此罪人
也亦增秩赐金赏罚如此何以使人广东妖贼岑探反
围新州差将官童政救之政贼杀平民数千其害甚于
岑探朝廷使江西提刑傅燮体量其事燮畏避权势归
罪于新州官吏又言新州官吏却有守城之功乞以功
过两除愚弄上下有同儿戏然卒不问岑探聚众造谋
经年乃发而所部官吏茫不觉知使一方赤子肝脑涂
地然亦止于薄罚童政凶狡贪残非一日之积而监司
乃令将兵讨贼以致数千人无辜就死亦止降一差遣
近日温杲诱杀平民十九人冤酷之状所不忍闻而杲
止于降官监当蔡州捕盗吏卒亦杀平民一家五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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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妇女无辜屠割形体以为丈夫首级欲以请赏而守
倅不按监司不问以至臣寮上言及行下本路乃云杀
时可与不可辩认白日杀人不辨男女岂有此理乃是
预为凶人开苟免之路事如此者非一臣不敢尽言特
举其甚者耳如此不过恩庇得无状小人十数人正使
此等歌咏爱戴不知有何补益而纪纲颓弛媮惰成风
则千万人受其害此得为仁乎大抵为国要在分别是
非以行赏罚然后善人有所恃赖平人有所告诉若不
穷究曲直惟务两平则君子无告小人得志天下之乱
可坐而待此臣所谓赏罚不明之咎也黄河自天禧已
来故道渐以淤塞每决而西以就下耳熙宁中决于曹
村 先帝尽力塞之不及数年遂决小吴 先帝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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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河之欲西北行也久矣今强塞之纵获目前之安而
旋踵复决必然之势也故不复塞今都水使者王孝先
乃欲于北京南开孙村河欲夺河身以复故道(自/真/宗天禧)
(以来河水屡决熙宁中决于曹村既力塞之元礼中复/决小吴/神宗知故道不可复还因导之北流水性已)
(顺由界河入海几十年矣至元祐间提㪯河事李伟乞/闭北流徙东行且言若河尾直经北果则中国全失险)
(阻太师文彦博左仆射吕大防皆主其说而知枢密院/安寿力赞之于是水官王孝先亦建回河之议纷纷而)
(起诏令吏部侍郎范百禄等相视/皆不以为然乃乞正王孝先之罪)此岂独一方之安危
天下之休戚也古者举大事谋及庶人上下佥同然犹
有意外之患今内自工部侍郎都水属官外至安抚转
运使及外监丞皆以为故道仰势若登屋功必无成而
患有不可测者以至河北吏民无贤愚贵贱皆以为然
独一孝先以为可作臣闻自孙村至海口旧管堤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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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所役兵万五千人干当使臣五十员岁支物料五
百馀万自小吴之决故道诸埽皆废不治堤上榆柳并
根掘取残零物料变卖无馀官吏役兵仅有存者使孙
村之役不能夺过河身则官私财力举为虚弃若幸而
复行故道则四十五埽皆巳废坏横流之灾必倍于今
孝先建议之初略不及此近因人言沸腾方牒北外郡
丞司云四十五埽并属北外监丞司地分令一面相度
枝梧又云因检计春料便令计置今来欲兴脩四十五
处巳坏堤扫准备河水复行故道此莫大之役不赀之
费也孝先当于建议之初首论其事待朝廷上下熟议
而行今孝先便将此役作常程熟事行与北外监丞司
令一面管认意望败事之后归罪他人其为欺罔实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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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听其馀患害未易悉数但臣采察众论以为此役不
可不罢若今岁罢役不过枉费九百万物料虚役二万
兵工若更接续兴脩则来岁当役数十万人仍费二千
馀万此外民劳之极变故横生嗟怨之声足以复致水
旱若将三千万物料钱作数年因水所欲行之地稍立
堤防增卑培薄数年之后必渐安流何苦徇一夫之私
计逆万人之公论以兴必不可成之役乎此臣所谓措
置不当之咎也臣窃见 仁宗朝名臣欧阳脩为学士
日有脩河议状二篇(欧阳脩河利害二状载六一集大/略谓当择利多害少者为之不可)
(轻易㒷役劳/民动众也)虽当时事宜而其所画利害措置方略颇
切今日之事臣以为可用故辄缮写进呈自 祖宗以
来除委任执政外仍以侍从近臣为耳目请间论事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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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虚日今自垂帘已来除执政台谏开封尹外更无人
得对惟有迩英讲读犹获亲近清光若复瘖默不言则
是耳目殆废臣受恩深重不敢观望上下苟为身谋谨
备录今日进读之言上陈圣鉴臣无任恐慄待罪之至
取进止(此奏既上宰/相大不悦)
   乞赐度牒脩廨宇状
元祐四年九月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
奏右臣伏见杭州地气蒸润当钱氏有国日皆为连楼
复阁以藏衣甲物帛及其馀官屋皆珍材巨木号称雄
丽自后百馀年间官司既无力脩换又不忍拆为小屋
风雨腐坏日就颓毁中间虽有心长吏果于营造如孙
沔作中和堂(此堂在郡治至和/三年太守孙沔建)梅挚作有美堂(此堂在/郡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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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嘉祐二年龙学梅挚出守杭州/仁宗赐诗宠行挚/乃取诗之首章以名有美堂欧阳脩作记蔡襄书碑至)
(今公库犹以中/和有美名酒)蔡襄作清暑堂之类(此堂治平三年太/守蔡襄建在州治)
(之左襄撰记及书刻/石堂上并见临安志)皆务创新不肯脩旧其馀率皆因
循支撑以苟岁月而近年监司急于财用尤讳脩造自
十千以上不许擅支以故官舍日坏使前人遗制鞠为
朽壤深可叹惜臣自熙宁中通判夲州巳见在州屋宇
例皆倾邪日有覆压之惧今又十五六年其坏可知到
任之日见使宅楼庑欹仄鏬缝但用小木横斜撑拄每
过其下慄然寒心未尝敢安步徐行及问得通判职官
等皆云每遇大风雨不敢安寝正堂之上至于军资甲
仗库尤为损坏今年六月内使院屋倒压伤手分书手
二人八月内鼓角楼摧压死鼓角匠一家四口内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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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一人因此之后不惟官吏家属日负忧恐至于吏卒
无不狼顾臣以此不敢坐观寻差官检计到官舍城门
楼橹仓库二十七处皆系大段隳坏须至脩葺共计使
钱四万馀贯巳具状闻奏乞支赐度牒二百道及且权
依旧数支公使钱五百贯以了明年一年监脩官吏供
给及下诸州刬刷兵匠应副去讫臣非不知破用钱数
浩大朝廷未必信从深欲减节以就约省而上件屋宇
皆钱氏所创规摹高大无由裁撙使为小屋若蝢行毁
拆改造低小则目前萧然便成衰陋非惟军民不悦亦
非太平美事窃谓仁圣在上忧爱臣子存恤远方必不
忍使胥徒日以躯命侥倖苟安于腐栋颓墙之下兼恐
弊漏之极不即脩葺三五年间必遂大坏至时改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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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二百道度牒所能办集伏望圣慈特出宸断尽赐允
从如蒙朝廷体访得不合如此脩葺臣伏欺罔之罪
   论纲梢欠折利害状
元祐七年七月二十七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扬
州苏轼状奏臣闻唐代宗时刘晏为江淮转运使始于
杨州造转运船每船载一千石十船为一纲杨州差军
将押赴河阴每造一船破钱一千贯而实费不及五百
贯或讥其枉费晏曰大国不可以小道理凡所创置须
谋经久船埸既兴执事者非一须有馀剩衣食养活众
人私用不窘则官物牢固乃于扬子县置十船场差专
知官十人不数年间皆致富赡凡五十馀年船埸既无
破败馈运亦不阙绝至咸通末有杜侍御者始以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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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船分造五百石船二只船始败坏而吴尧卿者为扬
子院官始勘会每船合用物料实数估给其钱无复宽
剩专知官十家即时冻馁而船场遂破馈运不继不久
遂有黄巢之乱(晏于扬子置十场造船每艘给钱千缗/或言所用实不及半虚费太多晏曰不)
(然论大计者固不可惜小费凡事必为永久之虑今始/置船场执事者至多当先使之私用无窘则官物坚固)
(矣若遽与之屑屑校计锱铢安能久行乎异日必有患/吾所给多而减之者减半以下犹可也过此则不能运)
(矣其后五十年有司果减其半及咸通中有司计费而/给之无复羡馀船益脆薄易坏漕运遂废咸通乃懿宗)
(年号有司即杜侍御吴尧卿辈未几僖宗立逢岁荐饥/濮贼王仙芝叛书州人黄巢世鬻盐遂率众以应之㒷)
(师连年大乱天下/事见通鉴并巢传)刘晏以一千贯造船破五百贯为干
系人欺隐之资以今之君子寡见浅闻者论之可谓疏
缪之极矣然晏运四十万石当用船四百只五年而一
更造是岁造八十只也每只剩破五百贯是岁失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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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也而吴尧卿不过为朝廷岁宽四万贯耳得失至微
而馈运不继以贻天下之大祸臣以此知天下之大计
未尝不成于大度之士而败于寒陋之小人也国家财
用大事安危所出愿常不与寒陋小人谋之则可以经
久不败矣臣窃见嘉祐中张方平为三司使上论京师
军储云今之京师古所谓陈留四通八达之地非如雍
洛有山河之险足恃也特恃重兵以立国耳兵恃食食
恃漕运漕运一亏朝廷无所措手足因画十四策(张公/方平)
(尝建言今之京师古所谓陈留天下四冲八达之地非/如雍洛有山河形势足恃也特依重兵以立国尔兵恃)
(食食恃漕运汴河控引江淮利尽南海天圣以前岁发/民浚之故河行地中有张君平者以疏导京东积水始)
(辍用汴夫其后浅度者争以裁减费役为功河日以湮/塞今仰而望河非/祖宗之旧也遂画漕运十四策宰)
(相富弼读公奏上前昼漏尽十刻侍卫皆跛倚/仁宗/太息称善弼曰此国计大本非常奏也悉如所启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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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见/墓志)内一项云粮纲到京每岁少欠不下六七万石皆
以折会偿填发运司不复抱认非 祖宗之旧也臣以
此知嘉祐以前岁运六百万石而以欠折六七万石为
多访闻去岁止运四百五十馀万石而欠折之多约至
三十馀万石运法之坏一至于此又臣到任未几而所
断粮纲欠折干系人徒流不可胜数衣粮罄于折会船
车尽于拆卖质妻鬻子饥瘦伶俜聚为乞丐散为盗贼
窃计京师及缘河诸郡例皆如此朝廷之大计生民之
大病如臣等辈岂可坐观而不救耶辄问之于吏乃金
部便敢私意创立此条不取圣旨公然行下不惟非理
刻剥败坏 祖宗法度而人臣私意乃能废格制敕监
司州郡靡然奉行莫敢谁何此岂小事哉谨按一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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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只船而税务那官不过一员未委如何随船点检得
三十只船一时皆通而不勒留住岸一船点检即二十
九只船皆须住岸伺候显是违条舞法析文破敕苟以
随船为名公然勒留点检与儿戏无异访闻得诸州多
是元祐三年以来始行点检收税行之数年其弊乃出
纲梢既皆赤露妻子流离性命不保虽加刀锯亦不能
禁其攘窃此弊不革臣恐今后欠折不止三十馀万石
京师军储不继其患岂可胜言杨州税务自元祐三年
十月始行点检收税至六年终凡三年间共收粮纲税
钱四千七百馀贯折长补短每岁不过收钱一千六百
贯耳以淮南一路言之真扬高邮楚泗宿六州军所得
不过万缗而所在税务专栏因金部转运司许令点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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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此为奸邀难乞取十倍于官遂致纲稍皆穷困骨立
亦无复富商大贾肯以物货委令搭载以此专仰攘取
官米无复限量拆卖船版动使静尽事败入狱以命偿
官显是金部与转运司违条刻剥得粮纲税钱一万贯
而令朝廷失陷纲运米三十万馀石利害皎然今来仓
部并不体访纲运致欠之因却言缘仓司斗子乞觅纲
梢钱物以致欠折遂立法令真扬楚泗转般仓并行仓
(熙宁三年八月癸未给/公吏人重禄行仓法)其逐处斗子仍只存留一半
命下之日杨州转般仓斗子四十人皆诣臣陈状尽乞
归农臣虽且多方抑按晓谕退还其状然相度得此法
必行则见今斗子必致星散虽别行召募未必无人然
皆是浮浪轻生不畏重法之人所支钱米决不能赡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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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家不免乞取既冒深法必须重赂轻赍密行交付其
押纲纲梢等知专斗若不受赂必无宽剩斗面决难了
纳即须多方密行重赂不待求乞而后行用此必然之
理也臣细观近日仓部所立条约皆是枝叶小节非利
害之大本何者自熙宁以前中外并无仓法亦无今来
仓部所立条约而岁运六百万石欠折不过六七万石
盖是朝廷捐商税之小利以养活纲梢而缘路官司遵
守编敕法度不敢违条点检收税以致纲梢饱暖爱惜
身命保全官物事理灼然臣巳取责得本州税务状称
随船点检不过检得一船其馀二十九船不免住岸伺
候显有违碍臣寻已备坐元祐编敕晓示今后更不得
以随船为名违条勒令住岸点检去讫其税务官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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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本州及仓部发运转运司指挥非是自擅为条未敢
便行取勘其诸州军税务非臣所管无由一例行下欲
乞朝廷申明元祐编敕不得勒令住岸条贯严赐约束
行下井乞废罢近日仓部起请仓法仍取问金部官吏
不取圣旨擅立随船一法刻剥兵梢败坏纲运以误国
计及发运转运司官吏依随情罪施行庶使今后刻薄
之吏不敢擅行胸臆取小而害大得一而丧百臣闻东
南馈运所系国计至大故 祖宗以来特置发运司专
任其责选用既重威令自行如昔时许元辈皆能约束
诸路主张纲运(元字子春宣城人为江淮两浙荆湖发/运使尝叹曰岁漕不给者有司之职废)
(也乃考故事明约信令至于风波远近/迟速赏罚皆有法不扰不劳而用以足)其监司州郡及
诸场务岂敢非理刻剥邀难但发运使得人稍假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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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大计自然办集岂假朝廷更行仓法此事最为简
要独在朝廷留意而巳谨具元祐编敕及金部擅行随
船点检指挥如左
 一准元祐编敕诸纲运船㭖到岸检纳税钱如有违
  限如限内无故稽留及非理搜检并约喝无名税
  钱者各徒二年
 诸新钱纲及粮纲缘路不得勒令住岸点检虽有透
  漏违禁之物其经历处更不问罪至京下锁通津
  门准此
 一准元祐五年十一月十九日尚书金部符省部看
  详监粮纲运虽不得勒留住岸若是随船点检得
  委有税物名件自合依例饶润收纳税钱即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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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纳税钱事理若或别无税物自不得依例喝皃
  税钱事理甚明
右谨件如前若朝廷尽行臣言必有五利纲梢饱暖惜
身畏法运馈不太陷失一利也省徒配之刑消流亡盗
贼之患二利也梢工衣食既足人人自重以船为家既
免拆卖又常修整省逐处船埸之费三利也押纲纲梢
既与客旅附载物货官不点捡专栏无乞取然梢工自
须赴务量纳税钱以防告诉积少成多所获未必减于
今日四利也自元丰之末罢市易务导洛司堆垛埸议
者以为商贾必渐通行而今八年略无丝毫之效京师
酒税课利皆亏房廊邸店皆空何也盖 祖宗以来通
许纲运揽载物货既免征税而脚钱又轻故物货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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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路虽失商税而京师坐获富庶自导洛司废而淮南
转运司阴收其利数年以来官用窘逼转运司督迫诸
处税务日急一日故商贾全然不行京师坐至枯涸今
若行臣此策东南商贾久闭乍通其来必倍则京师公
私数年之后必复旧观此五利也臣窃见近日官私例
皆轻玩国法习以成风若朝廷以臣言为非臣不敢避
妄言之罪乞赐重行责罚若以臣言为是即乞尽理施
行少有违戾必罚无赦则所陈五利可以朝行而夕是

   奏内中车子争道乱行劄子(公旧注云元祐七/年南郊轼为卤簿)
(使导驾内中朱红车子十馀两有张红盖/者争道乱行于乾明寺前轼于车中草此)
(奏奏入/上在太庙驰遣人以疏白/太/皇太后明日中使传命申敕有司严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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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自/皇后以下/皆不复迎谒中道)
元祐七年十一月十三日南郊卤簿使龙图阁学士左
朝奉郎守兵部尚书兼侍读苏轼劄子奏臣谨按汉成
帝郊祠甘泉泰畤汾阴后土而赵昭仪常从在属车间
时杨雄待诏承明奏赋以讽其略曰想西王母欣然而
上寿兮屏玉女而却虙妃(愓雄传云成帝方郊同甘泉/泰畤汾阴后土以求继嗣召)
(雄待诏承明之廷雄从上甘泉还奏赋以风其中云梁/弱水之濎溁兮蹑不周之逶蛇想西王母欣然而上寿)
(兮屏玉女而郤虙妃玉女欣眺其清卢兮虙妃曾不得/施其蛾眉注云清卢目童子也又是时赵昭仪方大幸)
(每上甘泉在属车间豹尾中故雄言/屏五女郤虙妃以徵戒斋肃之事)言妇女不当与斋
祠之间也臣今备位夏官职在卤簿准故事郊祀既成
乘舆还斋宫改服通天冠绛纱𫀆教坊钧容作乐还内
然后后妃之属中道迎谒巳非典礼而况方当祀事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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