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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筼窗集卷三 宋 陈耆卿 撰
序
论孟纪蒙序
天下不知凡几书也而能尽天下之书者则莫若论孟
论孟非能尽天下之书也能尽天下之书之理也夫诵
说有限而理无穷独不见夫万斛之泉乎汲者愈众而
来者愈不已也学者之从事于斯也苟不以身体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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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推之而徒耳剽目掠唇商齿㩁欲以明理理不明
而反晦譬之远道闻其远者未必真知远也至于足履
之则知远矣又譬之美味闻其美者未必真知美也至
以口试之则知美矣学者读圣贤之言而无体验发明
之益则身自身书自书纵千万言祗益为赘其何以修
已治人放之四海而准也予少读论孟未知其所以读
逮长知所以读而未得其趣忧患后屏居杜门乃始深
玩而精索之其初也懵懵然其后也汩汩然又其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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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然盖所谓以身体之以日用推之之验也大而天
地山河细而一饮一食无不往复省察动静思维故其
熟也颇觉身与书非二物目之在书也书之味固不加
多其不在书也书之味亦不加少坐焉书也立焉书也
凡百语默作止无非书也呜呼予之从事于斯也久矣
其得于心者本不可以言语传也而或不免于言亦姑
以志吾见之所至而已乃录而藏于巾箧命曰纪蒙俟
予见或日进蒙或日开将删续而是正之非敢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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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当不可易之说也或曰论孟之说自魏晋以来枝分
蔓错亦浩汗已迄于我朝诸老先生然后论定由今视
之至矣尽矣子之譊譊果有以甚异乎诸老先生之说
耶曰予非有甚异乎诸老先生之说也然取足于诸老
先生之说而中无得焉予亦不为也订于诸老先生之
说以会其归反于吾之心以求其实如斯而已矣程子
曰解经不同处无害只大体贵相似耳此诸老先生所
以教也敬以是谢子之问嘉定辛未仲冬望日天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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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卿序
论孟纪蒙后序
予既作论孟纪蒙序尚惧学者求之汎滥而未识夫大
旨也又从而推明之大旨谓何仁义是也易曰立人之
道曰仁与义使仁义常明则孔孟之言不必行矣孔子
罕言仁而孟子兼言义夫岂苟以为异亦各有攸当耳
仁者天地生物之心也天地以仁为生物之心而人亦
得之以为心所谓五常之本大而无所不包者也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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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而无所不包也故人罕能之而孔子亦罕言之观当
时学者之问咸有轻夫仁之心矣而孔子未尝轻予也
问仲弓则曰不知其仁问由求赤则曰不知其仁问子
文文子则曰未知焉得仁极而至于颜子之好学亦止
曰三月不违仁而已呜呼使当时学者知圣人不轻予
之意孜孜焉矻矻焉去人欲而还天理则仁之道可以
历阶升堂而驯入于阃奥是罕言者所以深言之也虽
然孔子未言仁之为何物也自孟子以仁为人心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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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明夫明仁之道者孟子也泄仁之蕴者亦孟子也
且何独言仁并与义而言之矣孔子不言义以仁而包
义也孟子兼言义以义而證仁也孟子既言夫孔子之
所罕言而又言夫孔子之所不言岂其得已哉盖以时
人不知义故也告子孟子之高弟而犹以义为外非惟
不知义且不知仁故孟子兼言之七篇之中多正义之
说也义之说明仁之说亦明矣呜呼学者其可不求论
孟之大旨乎知仁之一言则足以悟论语之书知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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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则足以悟孟子之书又知仁可以该义而义可以
證仁则可以兼悟论孟之书若夫举一而废一通于此
而不通于彼奚其悟学者详之腊月朔日后序
送商羲仲倅延平序
仕之门有品级初掇第得簿若尉已乃调丞若郡曹岁
会六受五大官荐乃克改秩秩改注邑法也邑满得贰
郡亦法也俗重内往往以受邑为不得已既又以贰郡
为耻贤而获于上者不问反是则亦縻日引月声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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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求所谓院若辖者噫院若辖非尊也贰郡非卑也栖
栖然以一出入为喜戚奚其隘惜乎无以商君之事告
者初君之官定海也有声贤而获于上矣咸谓合在朝
廷伸眉吐气君若不以为意其所调则剑浦之治中也
自当时之惑者不以为疏则以为激不知君之心如行
云流水遇物而不必于遇吾知行吾志而已内与外且
无有焉有所谓喜戚者哉君无喜戚而于剑浦之喜戚
则大人谓千里权在守守行贰助之则往往以不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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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是大不然夫使千里之民得安于民者守也使守不
得恣于守者贰也贰不治则守恣守恣则民病何谓不
急虽然彼有颉颃作气相敌不相下者诚不恣其守矣
然不恣守而自恣则所以病民益甚二者不同则皆君
之罪人也吾闻廉于立位者必能举其职君之行吾知
剑浦之民辟易改视而千里之内薰如也乃探其意而
为歌曰剑浦之水兮深幽君之爱兮与水争流剑浦之
山兮嶪岌君之节兮与山角立于君为屈于我为伸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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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歌之以诏后之人
送应太丞赴阙序
贵溪应先生以淳熙丁未唱第嘉定辛未登朝繇棘丞
丐外历郡守常平使者升转漕辞不拜改刺处州有问
处州之政者皆曰先生有恢恢之才而宅以谦有棱棱
之威而陶以和有了了之智而载以默凝香宴坐未尝
疾声躁色也而千里之人皆亲爱而师畏之古所谓儒
者政真其人欤和气川融岁以稔告远近稚耋免纵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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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之相非饱于稼饱先生之仁义也方将用借寇故
事请于庙朝然满且召矣或谓先生三十二年之科名
八年之班缀久于外以部使者屈治郡今再入已回翔
矣而未知造物意也浮花艳卉无旬日长而钜柏之亭
亭参天不改非雪霜畔常有阳春邪久于外者惠吾民
也以部使者屈治郡者辞尊居卑之义也踰满而后召
者不轻夺赤子之乳也召之赞奉常者有兴礼乐致太
平之具而以为之兆也耆卿下邑勾稽吏尔朴拙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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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覆翼之吹送之煦我以道德鞭我以文辞恩独厚
念虽束缚千兔未白此悃矧一幅剡藤哉观唐人送李
正字皆以诗以序者独韩退之序意厚也然观退之诸
序有祝体有规体今将为规乎尚何规盍亦不以规而
以祝乎秋浸疏梧月酣新桂祖帐溢衢饯觞浮空一祝
曰寒燠未齐宜户牖泰和寿斯文脉再祝曰上方礼罗
鸿硕九鼎宗社诏尔父老先生去是邦非忘之也起而
渐泽八荒则一州固在其中矣三祝曰牛马走尚伏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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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望先生今在何许异时邂逅毋相忘一祝为先生也
再祝为父老也三祝自为也酒三行而祝辞备古体也
嘉定戊寅八月望门人天台陈耆卿序
送罗明仲序
予曩岁业于乡校里中子多从之游课其尤得罗生罗
生文而好修气醇且恬迥矣其不类里中子也爱之甚
生亦乐于亲余两载来予多病他稍辞去生独往来如
故予以为久要之谊在生无惑一日来谂曰表叔父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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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倅剑浦将挟与俱某有亲在不乐于远而又念夫此
行之弗得辞也先生意何如应之曰予生平好游每欲
效司马子长之周览天下挹奇撮爽以砻吾胸家无伯
仲尼焉而未获遂也剑浦千里道尔生曷为不去且吾
闻之人之所恶于远游者为其荡也其荡以其汎焉而
失所依也依商公则得其所依矣是必能饮生以和陶
生以灵而使之磊磊也生曷为不去虽然生去宜也予
亦有望于生焉凡学之道患在于小有得而自功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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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患非徒不足以语大也亦非所以固夫小也今以生
为未有得是为诬生以生为大有得恐生之走而避也
然则自功之患生虽未必有是余不得不虑及是继自
今立志不实不收不远不休庶几乎学增而趣新以是
而目剑浦之山川风物其所得必大生勉哉予与生别
迹虽南北而心则同堂若也谨勿忘予之言
送王抑之序
四明王君抑之少以能赋贡礼部白发始入官再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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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吾邑其笔端横放泉迸矢激牒诉未烛首尾已娓娓
数百言人甚壮之意其功名未艾也踰年政成忽有所
不乐赓陶潜诗请于郡解印绶去去之日士大夫左右
顾欲苛留之卒噤无术而止然君之去甚非得已也君
自念身儒生不能敲击振撼朘膏血以媒宠姑欲用平
平策书下下考庶不愧父老云尔会岁大祲力役之征
没于吏蠹者久已不治而蠲阁之令且下旦暮弄朱墨
虽手痍足冰无以塞责君谓技止此尔欲强徵之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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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欲傲视上官之期会则不敢不惟不敢将有罪以
故遂行嗟乎世见以特科入仕者往往竞狎易之谓其
苟禄活妻子尔君身可老志不可屈且祸未及褰裳而
逃之彼悠悠风尘无君之年而朵颐不休者当为之愧
死矣古人云可以止则止君非可以止者邪又云有官
守者不得其职则去君非不得其职者邪抑余闻君固
老矣而且有母在纵不为妻子地奈何乎庭闱曰仕以
行道卷道而安于家虽啜菽饮水乐也枉道而不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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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虽日用三牲不乐也即其子之所以养知其母之所
以教尚庶几乎鱼轩载涂试为余读此序余亦噤无术
以留君者也
送叶孟我之官宁国序
嘉定改元夏五月乡先生叶公孟我出为宣之宁国主
簿是行也邦之大夫乐而贺之走独以为叹宣言曰邦
人知公耶公问学如禹治水考制度如周公画井田制
赋落笔为文章如庖丁奏刀而匠石操斧少已负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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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太学名流异待之当是时谓万里可立致命不随时
汩汩以老诸凡友公研席者或已为公相师公方册者
多已为卿大夫公独栖迟故山仅仅妻子养寒月半帘
清风一榻萧然吊影居人之所不堪是坐何尤哉宁国
小邑也主簿卑官也吾方以为公吊奚其贺虽然吾为
公平心而言之公亦为我平心而听之天靳才哲人乐
富贵二者之难兼自古固然盖亦造物之神机所以瞑
眩一世者必不得已而去曰宁去富贵富贵无闻者多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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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哲人虽饿且死名犹日月也然则将奈何邑小则
便闲官卑则远谤琴高之山谢眺之亭前迹往事岂无
怪怪奇奇为公献者邪勾稽暇览而歌之其声与天籁
相宫商而不杂则其视一主簿秩已为浼已无论其大
诗云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况三岁别乎此则予之所以
悲
代送学子之婺女序
宋有天下德厚而泽遐施于金枝繁畅滋殖非徒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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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且稔于教以故诵诗读书与韦布之士敌盛莫盛于
台黄岩其别有二曰江北曰西桥其父兄类以道德性
命之学名家子弟油油翼翼奉家学惟谨诵读之劳又
有非韦布所及者余非独庆诸赵之昌又以见圣朝之
化训本支者长也独自恨寡陋生乎其里而不接其人
私窃以为愧戊辰春杜门家食忽有以书币来者乃江
北赵招余以馆也余欣然从之入其塾乃得亲承其父
兄而熟交其子弟所见过所闻通之于子弟行为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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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悟绝人余所爱重也与之处相得驩甚不数月侍其
父官婺女且来告别余因语之曰人之学不惟其地惟
其志今夫为人子弟而不遇贤父兄可叹也子父兄贤
矣遇贤父兄而已无美质可至于学可叹也子之质美
而可至于学矣夫有贤父兄又有美质可至于学能充
其志焉则何向不成婺女多师友往而参之必有以启
发子用是率仲及季鞭策于久大则为不虚其美质者
也不愧其贤父兄者也不负余之所爱重者也修涂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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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愿加护
送伯父归馀杭序
岁在己酉伯父有临安之役耆卿年甫十二未知别味
何若也三十年间耆卿以试如临安得见者三焉伯父
亦以事归台得见者四焉初见时伯父年未老齿发方
盛而神完气泽不以羁旅形于色其后年向老矣而齿
发不衰又其后齿发少衰而独其神气炯炯自若也以
故一见则一喜喜定复悲念吾先君已不生此其同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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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也行年七十有四矣不得与之同堂合席而使飘
泊于异乡吾何颜以上松楸邪然伯父去台之久也客
于彼之安也谓吾手经足纬习贯如乡里也吾身馆焉
吾子赘焉吾孙育焉吾魂梦实依焉是故每一来归往
往不数旬而返有留止者伯父拒弗听也呜呼其别日
多而会日少如此人生非金石可不重为浩叹哉今耆
卿试吏青田距临安千里而遥伯父茧足至曰吾来良
苦吾内之死十二年矣吾营营衣食而已葬未有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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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无其资吾将奔告于世之有力而好义者汝其筹之
耆卿曰噫此小子责也敢以累伯父因念伯父平生奇
迈其稍满足时弃千金犹敝屣遇穷且困一介不屑也
临安天子行都贵人林立伯父未尝托足而曰使吾曳
长裾而生不若服短褐而死其介如此今乃迫于其内
之葬而役役远游非有大不得已者而夺其情邪耆卿
既为之铭而力薄不足以助书而声之当路又念磊砢
之士何世无之伯父此行当必有如范郭故事者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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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馀恨身囚朱墨不得随鹢首以迈傥侥倖满秩尚思
迎奉华颠归老帢帻峰之下也嘉定丁丑重五前一日
侄耆卿序
赠画墨竹叶汉卿序
此君自王子猷即可脍炙百世长子孙于岩穴者月累
岁积人既饫其真则又欲图其假以自近汉卿其杰也
汉卿衣鹑衣杯酒外懒不收束疑与竹反而旦旦摹画
之抑其中偶有合邪俾之试所习初不经意已乃奇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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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发瞥眼百尺风披雨洒如在潇湘其可以传无疑也
余尝论世间绘事宜得天然奇趣若叶叶而较节节而
数殆类刻楮愈肖愈非知是说者可以慨然矣世见萧
协律文与可残根坠箨则起恨不同时之叹至吾汉卿
醉墨淋漓纵横满屋或不知宝爱之可怪也哉
赠刘神童序
童子科所以罗天才之早慧者谓宜朝隽异而夕富贵
也刘君得此二十有三年犹在短褐虽舌本九经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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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不足以易一饱况富贵邪吁此命也然人视刘君
可以谓之命刘君自视则不可谓之命归故里访旧编
浚之使益深鞭之使益远毋使人誇其早慧而不见其
晚成此之谓自立君勉哉若以为归之具未治当必有
动心者
送徐山序
徐君山来自永嘉示予诸公诗诗言其谈五星甚美问
之则予黄岩人也不遇之同里而遇之异乡予亦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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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徵予诗会予冗谩笔此纸未知重会在何处贵者之
难逢未若贤者之不易值也触热万里眼光挟电或有
贤而贵者其告我也哉
送朱生序
曩岁评吾乡术士其精者曰朱君朱君起书生往来皆
里社之俊故其名奕奕在人上不以其貌废也尝过余
道祸福极款洽余喜为赋诗自是十年不相闻去岁窃
末科他术士纷来贺又弗觌君面意其颉颃不屈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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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其功而厚自匿也然闻其贫甚自放于相如涤器之
侧心甚怜之抑岂徒能言人之命而独遗其身邪春雨
相过理旧话若一梦其憔悴朴讷犹故且曰有子矣视
君之子之命果有立则君之命未为不过也因书此语
俾刻诸家塾
重赠陈良夫序
余曩为陈君作序序百馀言言其术之验于余者尔其
验于人者未之悉也试吏青田君扁舟往还尤熟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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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精于前者更十倍水心先生复次对卢子高叶季重
预荐陈漫翁得近禄应魏二太守拜罢何元枢薨杜晦
之死余弟良卿丧耦皆明指日月不差他若此甚众书
其显显以告知者呜呼术士东西南北取人厌多矣余
于君不惟不厌且日益敬爱之离则愁合则喜以余之
寡合与君之不苟合而其合如许此未易与俗人言也
庚辰二月上浣再书于筼窗
赠周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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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自言有母耋甚倚其术以活其营营四方菽水外
无他愿也术士满天下罕有知此论者昔严君平卜筮
成都与人子言依于孝周生岂徒言而已其允蹈之者
欤陈耆卿
赠三衢叶生序
日者以金木水火土牵率附会订人之吉凶死生其中
者十无二三世率惑之告以富且贵则喜贫且贱则悲
由是日者揣颜色进软熟语姑以攫利而止世虽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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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信复不能不信问者常骈肩也夫富贵贫贱固有命
然君子罕言焉今夫仁义礼智得非天所以命人者邪
修其身仁义礼智无歉焉贫且贱不耻也不修其身仁
义礼智缺焉富且贵滥也人不远耻而师滥以故闻命
之不善则变乎色其身之不善则安焉吾固知其惑也
今天下耻不富贵者何限叶君苟徒以富贵悦之是诳
也继自今稍放于仁义礼智则几矣君其行
隘轩先生文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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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时隘轩年八十一而五经始论后三年五月孙若水
始袖畀予又二月始完领他述盖予郡补官需之明年
也初若水来予问尊翁寿几何饮食起居若何娱老以
何若水谓年及耄匙饭不满掬观书每薄夜半倦剧引
榻天未鸡朗吟五经论一过曙即起外是无旁娱嗣予
得论读之绵深婉澹文有汉风内宿圣贤气象易诗书
尤迥透佚前辈非真见到者不到也若水又谓论既成
他述随以板板二年印帙甫三一自畀一大田今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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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祖于此讱矣予观经论数千言十不集中一隘轩
自叙独此介介他述冷莫挂语疑不彼重或不精及层
掀统玩意弗痕句无镂古腴天况大略如江潭未波而
渊然之神固在知非不重不精而精重有大彼者圣人
书敬斋绪也既大之宜不老不著不人不畀讱著则讱
畀矣论如许他述可徵也隘轩车氏名似庆表石卿敬
斋其先人大田其友人王德父之里端平丙申三月朔
筼窗陈耆卿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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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志序
图牒之传尚矣今地踰万里县不登万户亦必有成书
焉矧以台为名邦且称辅郡绵涉千岁更数百守而阙
亡以绍难之欤抑因陋袭简不暇问欤有守四人尝廑
其力于斯矣如尤公袤唐公仲友李公兼类鞅掌不克
就最后黄公㽦以命余偕陈维等纂集焉会黄去匆匆
仅就未备也束其稿十年矣更久则非惟不备而并与
仅就者失之今青社齐公硕始至欲迄就未暇踰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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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遂复以命余于是郡博士姜君容总𣙜之邑大夫蔡
君范以下分订之又再属陈维及林表民等采益之既
具余为谂沿革诘异同剂巨纤权雅俗凡意所未解者
恃故老故老所不能言者恃碑刻碑刻所不能判者恃
载籍载籍之内有漫漶不白者则断之以理而折之于
人情事立之凡卷授之引微以存教化识典章非直为
纪事设也如是者半载而书成嗟夫同是州也非可成
于今也或曰有时尔昔欧阳公论学慨述吏道以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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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簿书之所不责谓之不急夫岂惟学哉语以图牒非
不急之尤者邪然而莫奥于图牒莫渫于簿书有司之
所不急固君子所急也今公之为政也剖丛涤烦烛幽
洞隐于有司所急者诚井井矣而于君子所急者尤惓
惓焉用能以半载之间纫千岁之阙增十年之未备洗
数百守之因袭成四人之廑嗟夫此岂以其时哉书成
者时也所以成者公之志也其志立则时赴之矣无其
志而曰需其时者吾未之闻也岂惟一图牒为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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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