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第 1a 页 WYG0170-0685a.png
钦定四库全书卷
春秋辩义卷二十三 明 卓尔康 撰
昭公一
庚申○景王四年
元年○晋平十七年齐景七年卫襄三年蔡灵二年郑
简二十五年曹武十四年陈哀二十八年杞文九年
宋平三十五年秦景三十六年楚郏敖四年卒吴夷
昧三年卒
卷二十三 第 1b 页 WYG0170-0685b.png
春王正月公即位
胡氏曰子野毁而卒穆叔不欲立昭公然则昭公受
谁之命乎其书即位有子野之命矣
赵子常曰传言公薨立胡女敬归之子卒立敬归之
娣齐归之子不言适夫人无子则襄盖终身未尝取
正适故薨葬皆不见于经
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戌卫齐恶陈
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于虢
卷二十三 第 2a 页 WYG0170-0685c.png
左传寻宋之盟也
虢之役传以为盟而经止书会熊过氏曰书加于牲
上而晋人许之旧书宋之盟辞也宋之盟盖楚先歃
今读旧书楚人得无重得志而晋少懦乎曰左氏之
纪事本疑而杜之传左氏遂以臆决耳晋楚之从列
于会者宋之盟蔡实先卫而虢则卫先蔡是班位不
同也楚屈建公子围卫石恶陈孔奂公子招郑良霄
罕虎是人不同也若齐国弱宋向戌皆宋会不与而
卷二十三 第 2b 页 WYG0170-0685d.png
今以告之神明独能无异乎故读者读其盟辞而班
位与宋不同者据经为断可矣经之班楚曷尝重得
志乎盖卫晋之从而蔡楚之党先后之间了然可见
杜氏求其说而不得乃曰卫先至会据襄十年齐世
子光进班之例为言不知宋之会良霄实先陈蔡而
至亦未尝进班何独乎虢乃进卫也杜氏谓楚恐晋
先歃故欲从旧书不歃如是则公子围虽有先人之
心亦兢兢然徒免争端矣何为得志乎夫盟则书盟
卷二十三 第 3a 页 WYG0170-0686a.png
会则书会经未有以盟为会者宋虢经皆书会而传
皆以为盟若经没其实何以为传信乎熊氏之说辨
矣不知传有盟而经止书会讳之也盟实先楚昭之
明神不可不记其实记其实则楚俨然先矣不亦伤
乎故夫子讳之而不书盟读旧书加于牲上亦非特
盟也讳之可矣春秋固无不先卫若两国之臣则名
位不同不可例论也今卫先者熊氏卫晋之从而蔡
楚之党其说是也且陈固先蔡卫固先陈者也
卷二十三 第 3b 页 WYG0170-0686b.png
沈长卿曰既曰寻宋盟自当先楚读旧书以加于牲
上令尹围何巧也经但云会于虢传以为寻宋盟盖
掩楚之僭也晋本怯懦黄池之会亦长吴惯以让人
为主叔向当时若议晋楚递先则虢盟犹可得志而
顾云小国尸盟楚为晋细一屈不可复伸是晋自失
策也楚人之言曰晋楚狎主诸侯之盟岂专在晋味
狎与专之意则楚人初愿不及此世以叔向为能言
皆耳食也叔向既错赵武力不能挽故作无聊之词
卷二十三 第 4a 页 WYG0170-0686c.png
然夷夏之防虽溃而南北戢兵生灵稍得安枕亦不
幸之幸也
胡传此陈侯之弟招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曰
公子者其常称曰弟者因事而特称之也公羊为杀
世子偃师贬则何说焉
国弱公作国酌齐恶公作石恶罕虎公作轩虎虢公
作漷榖作郭今灵宝县
三月取郓
卷二十三 第 4b 页 WYG0170-0686d.png
左传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
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
莒小国不书伐莒取郓不与莒之有附庸也小国不
宜有附庸也
熊过氏曰据传乘莒乱而取邑也然不书伐莒取郓
胡子顾曰不悉书为内讳也使为内讳则没其实而
不书不愈乎李廉曰不书伐莒嫌讨贼夫书其伐莒
诚若讨贼若上书伐莒下书取郓则亦祗见其因利
卷二十三 第 5a 页 WYG0170-0687a.png
而动何嫌之有乎襄十二年春季孙宿救台遂入郓
赵企明曰郓者东郓莒附庸也故不系之莒明郓之
为附庸者春秋书内取七皆国名例未有以邑书取
者也
沈长卿曰郓小国介莒鲁间初本附莒文公十二年
郓愿属鲁其时莒鲁姻睦姑且听之未知何时复归
于莒成公九年楚婴齐伐莒而入郓至此季武子复
取之盖郓密迩费季氏所急然经书取郓则事属公
卷二十三 第 5b 页 WYG0170-0687b.png
家匪权臣私取之矣虽然会虢在正月取郓在三月
时不相及也莒人新杀其君密州诸侯未讨或鲁人
乘间而取郓亦未可知如是则莒人何敢远诉于会
况又未尝预会耶
郓公作运在青州府沂水县东郓也
左传天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颍
夏秦伯之弟针出奔晋
左传秦伯之弟针罪秦伯也榖梁传诸侯之尊兄弟
卷二十三 第 6a 页 WYG0170-0687c.png
不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亲之也亲而奔之恶也公羊
传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母弟也
六月丁已邾子华卒
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大卤
春秋书此以见攘狄之效也于是始用卒兵威一振
狄地遂多归晋矣胡氏谓其毁车战法崇尚步卒以
见圣人识变之意夫三代制度皆有因革况乱世行
师变态不测孰谓兵法可以一车而不卒耶
卷二十三 第 6b 页 WYG0170-0687d.png
季氏曰左氏以狄为无终群狄而杜预氏谓大卤为
太原晋阳县皆非也盖无终即山戎不应称狄且在
太原东北二千里许安得至此而卤者地不生物之
谓不可以言原窃意大卤地当近狄狄在今广平府
北境宋地理志曰地杂斥卤今其地尚存斥泽沙河
之名此其所为卤也狄自僖公时势甚强悍而又有
赤狄为导故虽西距晋阳五百里而敢远至于箕为
晋所败至宣公时晋灭赤狄拓地既广遂渐图狄故
卷二十三 第 7a 页 WYG0170-0688a.png
至狄地设伏而败之交刚交刚近沙泽之地其亦斥
卤之相连者欤自是狄势渐衰而荀吴复即其地败
之于大卤犹交刚之志也
大卤公榖作大原
秋莒去疾自齐入于莒
凡义当承国者名系国而不称公子以殊于大夫胡
氏以为因不禀命而削其公子非也
莒展舆出奔吴
卷二十三 第 7b 页 WYG0170-0688b.png
胡传展舆莒子也曷为不称爵为弑君者所立既立
乎其位而不能讨贼则是与闻乎故也斯不可以有
国矣不可以有国则曷为以国氏程子曰罪诸侯之
与其立也虢之会展舆无列何以见诸侯之与其立
乎莒虽以乱未能预会然诉鲁取郓而在会者欲执
叔孙则知诸侯之与其立矣亦以国氏恶崇乱也
卫衎与剽莒去疾展舆皆以二君书变例也彼既立
踰年成君不书爵已绝之矣不书莒又焉知其为谁
卷二十三 第 8a 页 WYG0170-0688c.png
氏之展舆乎陈佗见讨亦系国则展舆之系国不必
求他义也若杀州吁无知之不国则上文已见矣
展下公榖无舆字
叔弓帅师疆郓田
左传因莒乱也
季孙常帅师城郓后复为莒所取今乘莒乱而取之
又帅师以疆之者惧不服也
葬邾悼公
卷二十三 第 8b 页 WYG0170-0688d.png
冬十有一月已酉楚子麋卒
左传冬楚公子围将聘于郑伍举为介未出竟闻王
有疾而还伍举遂聘十一月已酉公子围至入问王
疾缢而杀之遂杀其二子幕及平夏右尹子干出奔
晋
王樵氏曰公子围弑君杜预谓楚以疟疾赴故不书
弑商臣弑父其不以实赴也决矣春秋胡从而大书
之乎胡康侯以为围弑君而自立中国力所不加不
卷二十三 第 9a 页 WYG0170-0689a.png
能致讨则亦已矣至大合诸侯于申与会者凡十有
二国其臣举六王二公之事其君用齐桓召陵之礼
圣人闵之甚惧之甚是故察微显权轻重而略其篡
以扶中国夫中国之所以为中国不因乱贼而存亡
也何扶之有隐公弑而书薨春秋鲁史故也若曰为
中国讳申之会书曰楚子曰卒是君楚矣薨曰薨卒
曰卒弑曰弑事各有实其文则史各纪其实圣人不
能易亦不可易也有史从伪赴而圣人正之者矣未
卷二十三 第 9b 页 WYG0170-0689b.png
有史皆曰弑而圣人书卒者也今以书薨书弑为凡
史皆可及唯或薨或不薨或弑或不弑裁自圣心而
仲尼之所独此何异于舞文弄法以为非狱吏守典者
之所知乎阙疑阙文圣有明训强说无益于经而有
害吾故曰传可据而经不同阙之可也
楚虔弑君一案纪传有徵然经不书弑胡可坐也弑
君者必不以弑君赴贼臣当国固然然董狐南史固
不乏人陈灾梁亡告自他国王室有乱言自叔鞅此
卷二十三 第 10a 页 WYG0170-0690a.png
何等大事夫子肯轻出入其罪乎说者徒见本国之
臣子公言之诸侯之大夫皆知之七国淮夷三军之
众皆笑之以为其事甚确不知诬谤之事在一言尔
一人传言四裔可走人情喜于播恶善为取似接色
即指有淫交财便称必盗千古流言如出一辙况楚
灵奢侈淫虐又足徵怨国人取憎邻国因其疑似而
閧然归之事理固应如此宋太宗太平天子而烛影
斧声一时口实总是湘山老僧一录太宗便为弑贼
卷二十三 第 10b 页 WYG0170-0690b.png
艺祖见谤凶终此冤何从白乎故经不书弑则灵王
必不弑君无疑也已见子夏传灵王虔与令尹围本
是两人而郏敖之卒实以疾非以弑左传可信子夏
传独不可信乎李廉灌甫皆有确据矣
麋公榖作卷
楚公子比出奔晋
辛酉○景王五年
二年○晋平十八齐景八卫襄四蔡灵三郑简二十六
卷二十三 第 11a 页 WYG0170-0691a.png
曹武十五陈哀二十九杞文十宋平三十六秦景三十
七楚灵王虔元年吴夷昧四
春晋侯使韩起来聘
左传晋侯使韩起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王葆
氏曰前此晋之聘鲁者九未尝以上卿执政者将命
今韩起始以去年为政而是春即聘于鲁盖晋霸渐
衰而欲以嘉好结鲁也
左传夏四月韩须如齐逆女齐陈无宇送女致少姜
卷二十三 第 11b 页 WYG0170-0691b.png
少姜有宠于晋侯谓之少齐谓陈无宇非卿执诸中
都少姜为之请曰送逆从班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
以乱作
夏叔弓如晋
左传报宣子也
秋郑杀其大夫公孙黑
驷黑富而无礼襄三十年攻良霄而杀之元年与游
楚争室而逐之郑人畏其彊不讨也既又将作乱欲
卷二十三 第 12a 页 WYG0170-0691c.png
去游氏疾作而不克子产因其疾也数其罪而杀之
黑固有罪而郑之所以诛之者亦慬矣称国以杀是
国人欲杀之也
冬公如晋至河乃复季孙宿如晋
左传晋少姜卒公如晋及河晋侯使士文伯来辞曰
非伉俪也请君无辱公还季孙宿遂致服焉
胡传举动人君之大节贤哲量之以行藏其道奸邪
窥之以作止其恶四邻视之以厚薄其情故有国者
卷二十三 第 12b 页 WYG0170-0691d.png
必谨于礼而后动此守身之本保国之基也礼虽自
卑而尊人亦不妄说人以自辱昭公既不能据经守
正失礼而妄动又不能从权适变无故而轻复失国
出奔客死他境盖始诸此矣经书公如晋至河乃复
季孙宿如晋而昭公失国之因季氏逐君之渐晋人
下比之迹不待贬绝而皆见矣
壬戌○景王六年
三年○晋平十九齐景九卫襄五蔡灵四郑简二十七
卷二十三 第 13a 页 WYG0170-0692a.png
曹武十六陈哀三十杞文十一宋平三十七秦景三
十八楚灵二吴夷昧五
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
原公作泉
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
滕始书葬
秋小邾子来朝
左传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邾穆叔曰不可曹
卷二十三 第 13b 页 WYG0170-0692b.png
滕二邾实不忘我好卑一睦焉逆群好也当时诸侯
之降礼非其自贬则主国卑之如季武子欲卑邾是
也昭七年罕朔奔晋韩宣子问其位于子产子产曰
卿违从大夫之位罪人以其罪降古之制也罕以亚
大夫为嬖大夫则当时卿大夫亦有降等之制矣小
邾微陋名谥无所考传唯此年见之后又一来朝而
止如知武子宋仲几之言则小邾盖服于齐宋
八月大雩
卷二十三 第 14a 页 WYG0170-0692c.png
冬大雨雹
北燕伯款出奔齐
左传燕简公多嬖宠欲去诸大夫而立其宠人燕大
夫比以杀公之外嬖公惧奔齐书曰北燕伯款出奔
齐罪之也
胡氏曰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燕伯款去诸大夫
固不君也而大夫相与比以杀其外嬖是威胁其主
而出之也独罪燕伯何哉晋厉公杀三郤立胥童而
卷二十三 第 14b 页 WYG0170-0692d.png
弑于丽氏汉隐帝杀杨史立郭允明而弑于赵村卫
献公蔑冢卿而信其左右亦奔夷仪久而后复也故
人主不尊陪贰而与贱臣图柄臣者事成则失身而
见弑事不成则失国而出奔此有国之大戒也春秋
凡见逐于臣者皆以自奔为文正其本之义也
癸亥○景王七年
四年○晋平二十齐景十卫襄六蔡灵五郑简二十八
曹武十七陈哀三十一杞文十二宋平三十八秦景
卷二十三 第 15a 页 WYG0170-0693a.png
三十九楚灵三吴夷昧六
春王正月大雨雹
刘氏曰夫申丰言圣王在上无雹可也言雹之为灾
由藏冰故非也鲁虽藏川池之冰未为不藏冰如五
帝以前未有藏冰之时岂长雨雹乎且丰之为人奸
佞人也党于季氏不敢端言其罪故推雹灾归之藏
冰欲以谄媚强臣抹摋灾异此与张禹谷永何异
熊过氏曰当雪而雹故以为灾凡阳侵阴不入为霰
卷二十三 第 15b 页 WYG0170-0693b.png
阴侵阳不入为雹
雹公榖作雪
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
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会于申
楚子专会诸侯始也以楚庄之贤辰陵之盟从之者
陈郑耳申之会合十有二国楚得志于中国未有盛
于此时者也何氏曰不殊淮夷者楚子至会故君子
不殊其类所以病中国也
卷二十三 第 16a 页 WYG0170-0693c.png
黄正宪氏曰按左氏载楚子使椒举如晋求诸侯又
谓曹邾辞以难公辞以时祭卫侯辞以疾夫盟宋会
虢晋既甘心让楚矣楚何必再求且盟宋之后鲁卫
诸国悉已如楚今楚子自为盟主大会诸侯又重之
以晋侯之许乃敢托辞不至耶盖楚之与抗者惟晋
所畏者惟吴今晋既已通好则思为拒吴之计而拒
吴之计莫要于绝中国之通吴彼若郑陈蔡许之素
所服者若淮夷居徐鲁之间为东诸侯通吴之路者
卷二十三 第 16b 页 WYG0170-0693d.png
若徐顿胡沈居淮上流错居于鲁卫宋之区者若宋
邻于郑与滕邾之近宋者此皆楚入中国要害之地
故合而会之淮夷会则中国通吴之道绝宋郑诸国
会则楚入中国之路开不必召鲁卫曹邾等国而实
已掣其肘腋使不敢动矣此楚人之善计左氏之说
或未可据以为实也若其为会而用齐桓召陵之礼
蛮夷妄自尊大以临其属国何足怪哉
楚子专会诸侯始此
卷二十三 第 17a 页 WYG0170-0694a.png
申今信阳州
楚人执徐子
胡传申之会楚子为主而不殊淮夷是在会之诸侯
皆狄也其意也何楚虔弑麋以立而求诸侯于晋晋
人许之中国从之执徐子围朱方迁赖于鄢城竟莫
较畏其强盛则曰晋楚唯天所相不可与争灭陈不
能救则曰陈亡而楚克有之天道也灭蔡而又不能
救则曰天将弃蔡以壅楚盈而降之罚也至使穷凶
卷二十三 第 17b 页 WYG0170-0694b.png
极恶师溃于訾梁身窜于棘里而缢于申亥人不致
讨而天自讨之是责命于天而以人事为无益而弗
为也而可乎
熊过氏曰蔡陈郑许徐滕顿胡沈邾宋淮夷相率受
命于方城之内而晋人听焉宋之盟为之也至是断
吴通上国之道而晋亦不得通使南方矣以为未也
于会而执徐子秋率七国伐吴则断吴之情见矣左
氏祗以徐子吴出为见执之由未见得其情实也
卷二十三 第 18a 页 WYG0170-0694c.png
蔡未尝先陈也楚执牛耳则自先蔡矣非复往时之
序也
楚专会诸侯之始
徐今凤阳府泗州北五十里界古下邳僮县顿今项
城县界古陈州南胡今颍州界汉汝阴沈今汝宁府
汝水南淮夷今淮安申今南阳古宛县申伯旧封时
属楚指掌图以为吴地者非
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
卷二十三 第 18b 页 WYG0170-0694d.png
此即会申之诸侯应当从一役再见之文今不言诸
侯而详言之者以郑徐滕小邾宋不在故也
执齐庆封杀之
左传使屈申围朱方八月甲申克之执齐庆封而尽
灭其族
郝仲舆曰传称庆封辱楚子盖缘饰之辞其实杀庆
封亦一义举也经以讨贼及之
遂灭赖
卷二十三 第 19a 页 WYG0170-0695a.png
熊过氏曰赖今汝宁府息县赖本近楚乘伐吴而灭
之以威与国可谓暴矣左氏云赖子面缚衔璧楚子
焚榇啖叔佐曰按经但言灭是死位也经传不同误
耳盖此事是他年楚之伐赖降而舍之非此时也旧
书不编年故误
赖公榖作厉
九月取鄫
左传莒乱著丘公去疾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
卷二十三 第 19b 页 WYG0170-0695b.png
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
季氏曰取鄫不系之伐国则鄫本自为国也其非灭
为莒属明矣鄫素属鲁曷为取之始以为已邑耳
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孙豹卒
书豹卒盖为舍中军也季氏欲分公室久难叔孙豹
故未行耳杜泄曰夫子惟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
诸五父之衢竖牛诬豹欲毁以媚季氏而行其私豹
一卒而正月即舍中军矣不然鲁大夫卒者多何独
卷二十三 第 20a 页 WYG0170-0695c.png
书豹乎虽竖牛祸叔孙氏杀嫡立庶使乱大从所关
不小然经绝不载知非徒系于此也
左传冬吴伐楚入棘栎麻以报朱方之役
甲子○景王八年
五年○晋平二十一齐景十一卫襄七蔡灵六郑简二
十九曹武十八陈哀三十二杞文十三宋平三十九
秦景四十卒楚灵四吴夷昧七
春王正月舍中军
卷二十三 第 20b 页 WYG0170-0695d.png
左传初作中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尽征之
无所入于公叔孙氏臣其子弟以父兄归公孟氏取
其半焉复以子弟之半归公及其舍之也四分公室
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以书使杜
泄告于殡曰子固欲毁中军既毁之矣敢告杜泄曰
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受其
书而投之帅士而哭之
杜氏曰罢中军季孙称左师孟氏称右师叔孙氏则
卷二十三 第 21a 页 WYG0170-0696a.png
自以叔孙为军名孔氏曰初作中军十二分其国民
三家得七公得五国民不尽属公公室已卑今舍中
军四分公室三家自取其税减已税以贡于公民全
不属公公室益卑也
公羊榖梁以为复古复正非也苟曰后此二卿二军
则十年季孙意如叔弓仲孙貜帅师伐莒及哀二年
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何以三卿并
将三军并出邪荀悦云春秋之义舍中军则善之皆
卷二十三 第 21b 页 WYG0170-0696b.png
惑于公榖之说而未之考也
楚杀其大夫屈申
左传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吴乃杀之
公如晋
高忠宪曰昭公如晋者七见止者一及河五惟此年
善往返而以莒人之诉几不免辱宜叔齐谓知仪而
不知礼也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
卷二十三 第 22a 页 WYG0170-0696c.png
熊过氏曰牟氏夷名则莒卿也自于法应书三传云
莒无大夫重地故书陆淳并非之是也牟娄本隐四
年莒人所取纪邑及者有别之辞防在今安丘古平
昌县兹在今诸城古姑幕县牟娄在防兹之间南界
莒地与诸城联比矣榖梁氏曰及防兹以大及小也
公羊氏曰不以私邑累公邑然则哀八年齐取欢及
阐又何大小公私足别耶
三邑今莒州地
卷二十三 第 22b 页 WYG0170-0696d.png
秋七月公至自晋
公在晋而季氏纳牟夷晋以莒愬欲止公罪固不在
公也故范献子不可乃归公
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鼢泉
左传莒人来讨不设备叔弓败诸鼢泉莒未陈也
张洽氏曰按晋人方欲止公而叔弓受牟夷败莒人
大夫之专不顾霸讨君辱比书而大夫之专可见也
鼢公作濆榖作贲
卷二十三 第 23a 页 WYG0170-0697a.png
秦伯卒
不名史失之也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吴
左传冬十月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
之役
苏子由曰越于是始见徐吴越虽与中国会盟皆以
夷故不得称人今越始见而与徐皆称人何也不可
言沈子徐人越伐吴故也犹戚之会吴以鄫故称人
卷二十三 第 23b 页 WYG0170-0697b.png
耳
赵子常曰便文则曰徐人越人复其恒称则曰徐曰
于越皆从史文也
越始见经此楚子通越制吴之始
越今绍兴府
乙丑○景王九年
六年○晋平二十二齐景十二卫襄八蔡灵七郑简三
十曹武十九陈哀三十三杞文十四卒宋平四十秦
卷二十三 第 24a 页 WYG0170-0697c.png
哀公元年楚灵五吴夷昧八
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
葬秦景公
秦始书葬
夏季孙宿如晋
左传拜莒田也
鲁受莒牟夷之奔时公在晋宿实主之及莒愬晋公
几为晋所止以范献子之言得归故武子如晋谢归
卷二十三 第 24b 页 WYG0170-0697d.png
公且侦晋也左氏以为拜莒田不甚卤莽哉观固请
彻加之慎则亦结纳大国求免于辱耳乃晋既受莒
愬又不止公何不出一言以让宿乎
葬杞文公
宋华合比出奔卫
左传宋寺人柳有宠大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
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
族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
卷二十三 第 25a 页 WYG0170-0698a.png
奔卫于是华亥欲代右师乃与寺人柳比从为之徵
王樵氏曰按杀太子痤也以寺人伊戾之谗逐华合
比也以寺人柳之谗刑人之能败人国家如此然附
伊戾者向戌比柳者华亥得外臣之合而其谮乃售
刑人与小人阴类相合间人之父子兄弟以至于坠
宗陨祀者多矣可不戒哉
秋九月大雩
楚薳罢帅师伐吴
卷二十三 第 25b 页 WYG0170-0698b.png
左传使薳泄伐徐吴人救之令尹子荡伐吴师于豫
章次于乾溪吴人败其师于房钟
王樵氏曰楚子使薳泄伐徐其伐吴而败者令尹子
荡也子荡归罪杀薳泄故书薳罢伐吴以正之楚再
不竞于吴乃移兵陈蔡至复伐徐而国乱矣
冬叔弓如楚
左传聘且吊败也
熊过氏曰诸侯两事晋楚宿如晋则弓如楚矣
卷二十三 第 26a 页 WYG0170-0698c.png
高抑崇曰四年公不会申已而震楚兵威将朝楚而
不能故以叔弓先聘而明年公继之也
齐侯伐北燕
左传将纳简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
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
丙寅○景王十年
七年○晋平二十三齐景十三卫襄九卒蔡灵八郑简
三十一曹武二十陈哀三十四杞平公郁釐元年宋
卷二十三 第 26b 页 WYG0170-0698d.png
平四十一秦哀二楚灵六吴夷昧九
春王正月暨齐平
左传春暨齐平齐求之也癸已齐侯次于虢燕人行
成二月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
杜云燕与齐平蒙上文也非也此鲁暨齐平也襄二
十四年我侵齐二十五年齐伐我齐鲁之好遂绝是
时鲁娶于吴事楚甚谨齐将纳燕伯恐鲁之议其后
也齐求鲁故暨齐平
卷二十三 第 27a 页 WYG0170-0699a.png
李氏曰推之经例暨齐平正与及齐平及郑平句法
相似而下文又有叔孙婼如齐涖盟正与叔还涖盟
之事相类且左氏下文明说燕人行成而上文又以
为齐求之文法自相背今若截齐求之也四字正解
齐鲁之平而以癸已以下另起方终齐燕之事则两
得之矣盖左氏本无误而许惠卿之误也夏四月传
有齐燕平之月则谓濡上之盟耳疏强增暨字以实
之非是卓子曰不第此也暨者及也凡及以大及小
卷二十三 第 27b 页 WYG0170-0699b.png
以内及外燕不可以暨齐也
胡传灵公以来齐首败伯主之约纳晋栾盈叛人也
纳北燕伯犹庶几乎天下之大义而卒与之平是党
乱臣逆子也是故昭定而下春秋多罪齐书伐卫遂
伐晋同围齐袭莒暨齐平盟于咸次于五氏皆特笔
也夫子曰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得而称焉
盖不与齐也
胡传襄公之世齐数伐鲁景公初立使庆封来聘而
卷二十三 第 28a 页 WYG0170-0699c.png
不书鲁报则鲁盖无汲汲于齐可知矣春秋书暨二
又见定十年但诸家皆以暨为已之不得已而刘氏
独以为人之不得已齐以莒故与鲁搆怨鲁挟吴楚
之威强齐以平耳据此说似与宋辰强仲佗石彄之
暨合
三月公如楚
叔孙婼如齐涖盟
婼公榖作舍
卷二十三 第 28b 页 WYG0170-0699d.png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秋八月戊辰卫侯恶卒
榖梁传乡曰卫齐恶今曰卫侯恶此何为君臣同名
也君子不夺人名不夺人亲之所名重其所以来也
九月公至自楚
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孙宿卒
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丁卯○景王十一年
卷二十三 第 29a 页 WYG0170-0700a.png
八年○晋平二十四齐景十四卫灵公元年蔡灵九郑
简三十二曹武二十一陈哀三十五卒杞平二宋平
四十二秦哀三楚灵七吴夷昧十
春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
孔氏曰招与公子过共杀偃师而立公子留及楚杀
行人干徵师留出奔郑招乃归罪于过而使陈人杀
之及楚师来讨又推过为首得免重责不死而放之
于越是以招为从罪也若其从招之诈如楚之意则
卷二十三 第 29b 页 WYG0170-0700b.png
宜书过杀偃师今书曰陈侯之弟招杀陈世子偃师
是仲尼知其实状以招为首也
赵子常曰榖梁传乡曰陈公子招今曰陈侯之弟招
何也尽其亲所以恶招也两下相杀不志乎春秋此
其志何也世子君之贰也云可以重之存焉志之也
陈氏传曰两下相杀虽世子不书据陈佗曹负刍此
何以书斥君之辞也
夏四月辛丑陈侯溺卒
卷二十三 第 30a 页 WYG0170-0700c.png
左传哀公缢
叔弓如晋
左传贺虒祈也
楚人执陈行人干徵师杀之
陈公子留出奔郑
苏子由曰楚将讨陈故留出奔留既为君矣不曰陈
留而曰陈公子留何也留立于招耳为君非留志也
秋蒐于红
卷二十三 第 30b 页 WYG0170-0700d.png
赵子常曰师田违礼自僖公而后不书者五公矣蒐
于红何以书自僖公救齐而后将帅无公臣凡师皆
大夫帅之苟军政不出于公则阅治田狩之事不足
讥也于是舍中军三家分鲁而自为师乃蒐于红以
大阅焉盖鲁君无民于是始则其事与师田违礼者
不侔矣故大蒐于比蒲于昌间终春秋悉书之详著
其世变以讥大夫之不臣也陈氏传曰蒐于红也自
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皆三家之师也自是而屡
卷二十三 第 31a 页 WYG0170-0701a.png
蒐皆三家所以耀武焉尔是故庄桓之狩必言公昭
定之蒐不言公
秋而行蒐礼姑浅猎而寡获示不贪于从禽其实则
数军实而已诸家非时之论未尽其情也榖梁传正
也因蒐狩以习用武事礼之大者也艾兰以为防置
旃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槷流旁握御轚者不得
入车轨尘马候蹄掩禽旅御者不失其驰然后射者
能中过防弗逐不从奔之道也面伤不献不成禽不
卷二十三 第 31b 页 WYG0170-0701b.png
献禽虽多天子取三十焉其馀与士众以习射于射
宫射而中田不得禽则得禽田得禽而射不中则不
得禽是以知古之贵仁义而贱勇力也
王氏曰根牟鲁东界商宋地鲁西界与宋卫接境其
地亦广矣四蒐皆书大而此独不称大者首著公不
得与而归恶于三家也
书蒐始此
红今泰安州
卷二十三 第 32a 页 WYG0170-0701c.png
陈人杀其大夫公子过
左氏陈公子招归罪于公子过而杀之陈无君者五
月矣曷为称人以杀与讨乱同辞公子过与杀偃师
者也以其罪宜讨故不曰招杀而称人以杀以为犹
国人杀之也
大雩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杀陈孔
奂
卷二十三 第 32b 页 WYG0170-0701d.png
詹莱氏曰陈侯之疾也病固欲其夺嫡而立庶故招
为之杀偃师而立留也执招称陈侯之弟目陈侯也
干徵师为招之使是招党也杀之也宜而人楚者以
其刑之颇也招首也而止于放徵师孔奂胁也而极
于杀为失轻重之伦矣留既为君惧讨而出不曰陈
留而曰公子若曰此溺之子犹目陈侯也陈人之杀
过也既曰公子又曰大夫何也是无罪之人尔招所
诿罪以谢楚者也故加之官以别之放招何以杀孔
卷二十三 第 33a 页 WYG0170-0702a.png
奂楚人所归罪以谢陈者也楚人之讨贼也赦其主
而诛其党何也楚人之志不在讨招乱陈而后已得
灭之则似得之尔
公子大夫过非弑君首恶又为招所诿罪故不去其
官与族非全无罪之人也本是有官有族率其恒称
非故加也陈奂亦招所诿罪之人无官无族率其恒
称非有贬也
奂公作瑗
卷二十三 第 33b 页 WYG0170-0702b.png
葬陈哀公
左传九月楚公子弃疾帅师奉孙吴围陈宋戴恶会
之冬十一月壬午灭陈舆嬖袁克杀马毁玉以葬使
穿封戍为陈公
黎氏曰书葬陈哀公非谓我往会而书时陈已灭矣
国为楚师所据鲁岂与其葬而使臣往会之盖楚入
陈自以其君在殡因取而葬之与庄四年齐侯葬纪
伯姬同彼目齐者盖上文无齐灭纪之文故下文云
卷二十三 第 34a 页 WYG0170-0702c.png
尔今巳书楚师灭陈则下云执公子招杀孔奂葬哀
公皆蒙上文云
曰灭曰执曰杀曰葬皆楚子也则曷为但称师赵子
常曰异其文以异其事也楚子奉孙吴以讨于陈曰
将定而国陈人听命而遂县之则是楚灵以诈灭中
国而已是故灭陈灭蔡皆不称楚子称楚子则疑于
楚庄灭萧入陈皆称楚子也子常之论美矣实非也
子常以为据传楚子在师者为有侍饮于王之事也
卷二十三 第 34b 页 WYG0170-0702d.png
然而在国在陈传无明文岂必楚子在陈之语乎况
上文明载楚公子弃疾帅师胡以为楚子也非楚子
故称师
郝仲舆曰哀公故嬖臣袁克葬公杀其马毁其玉焉
义也仓卒举事鲁会未可知经亦书葬不欲亡陈而
没袁克之谊也春秋可以例求乎
戊辰○景王十二年
九年○晋平二十五齐景十五卫灵二蔡灵十郑简三
卷二十三 第 35a 页 WYG0170-0703a.png
十三曹武二十二陈灭杞平三宋平四十三秦哀四
楚灵八吴夷昧十一
春叔弓会楚子于陈
是时如楚者宋有华亥郑有游吉卫有赵黡不书止
言鲁事而已或以为夷狄猾夏春秋略之非也
许迁于夷
诸儒皆谓许畏郑欲迁请楚而迁于夷恐不然当时
许坚从楚楚之威方炽也郑虽世仇许未必敢动许
卷二十三 第 35b 页 WYG0170-0703b.png
曷为畏之即请于楚楚曷为听其迁成畏郑之名哉
汪氏曰夷一名城父本陈地楚灭陈遂迁许于此耳
左传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是也
夷今凤阳府亳州
夏四月陈灾
公榖曰陈已灭其言陈灾何存陈也杜氏曰天火曰
灾陈既已灭降为楚县而书陈灾者犹晋之梁山沙
鹿崩不书晋灾言系于所灾所害故以所在为名
卷二十三 第 36a 页 WYG0170-0703c.png
王樵氏曰陈灾与宋灾同亦直书灾异耳存陈之说
固非本旨以梁山沙鹿为比而谓其已降为县而不
书楚者系灾所在为名此亦非也存陈之说虽非本
旨不伤教意汉建安二十五年通鉴已纪黄初之元
朱子以为夺汉大速予魏太亟非春秋存陈之意以
不与楚之灭而存陈此本可通但公羊家又以存陈
为天意左氏亦有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之说皆
诸儒以意衍说不足信也国曰灾邑曰火亦非
卷二十三 第 36b 页 WYG0170-0703d.png
陈实未亡也使穿封戍为陈公犹之使许叔居东偏
也书陈灾非存陈也陈宋之灾春秋所当书也灭者
毁灭之谓一国可言灭一邑亦可言灭一人亦可言
灭非殄绝无遗之谓也学者不知灭义妄有纷纭耳
灾公榖作火
秋仲孙貜如齐
左传孟僖子如齐殷聘礼也
襄公之末年齐景新立即使庆封来聘以通嗣君自
卷二十三 第 37a 页 WYG0170-0704a.png
是礼意久旷七年齐平之后乃令孟僖子如齐以修
好焉夹谷之会齐来归田侯犯之叛齐又致郈州仇
如齐其后叔还葬景公盖景公末年更结鲁以叛晋
也
冬筑郎囿
熊过氏曰郎隐狩地庄公筑台焉以察戎者三家既
分公室兵民皆制于已故多辟蒐狩之地张主一以
为娱君耳目而窃其权夫鲁之权何待窃哉
卷二十三 第 37b 页 WYG0170-0704b.png
己巳○景王十三年
十年○晋平二十六卒齐景十六卫灵三蔡灵十一郑
简三十四曹武二十三陈灭杞平四宋平四十四卒
秦哀五楚灵九吴夷昧十二
春王正月
夏齐栾施来奔
高彊同奔不书非卿栾高嗜酒信内多怨彊于陈鲍
氏而恶之与陈鲍战败来奔
卷二十三 第 38a 页 WYG0170-0704c.png
黄正宪氏曰晏子端委立虎门数语及待召而入殊
为泄泄藉令不召将无入乎大臣急君之义何如也
况前晏子对叔向之言既谓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
今桓子又分邑粟于公族则无尊卑贵贱尽德陈氏
矣乃不一为节制而复劝陈鲍以所分栾高之室致
诸公何救于国哉予尝妄谓晏婴是远嫌避难之人
观其处置崔庆皆假手于人而泯其迹可见矣故称
其智孔子称管仲一匡九合而晏平仲止称其善交
卷二十三 第 38b 页 WYG0170-0704d.png
则二子之优劣不较然乎
齐公作晋
秋七月季孙意如叔弓仲孙貜帅师伐莒
左传平子伐莒取郠
王樵氏曰舍中军是借二军复古之名以掩其中分
鲁国之实耳其平居也四分其民季氏择二三子各
一至其出军则季氏专将一军身为元帅而孟仲各
将一军之半以为之副此所以虽曰舍中军而三卿
卷二十三 第 39a 页 WYG0170-0705a.png
帅师盖旧额固存也八年蒐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
革车千乘邾人告吴曰鲁赋八百乘则鲁军制非能
复古可见矣叔孙婼居守故叔弓所将者叔孙氏之
兵也取郠不书公见讨于平丘故讳之
意公作隐
戊子晋侯彪卒
李琪氏曰平公五盟六会服齐狄宁东夏平秦乱城
淳于师徒不烦民无怨讟祁午数当时之功若此然
卷二十三 第 39b 页 WYG0170-0705b.png
溴梁之会委权以与大夫宋盟授权于荆楚何其谬
欤溴梁之事非大夫敢窃权也诸侯在会而大夫实
主载书是委权以与之也荀偃一怒而十二国兴戎
后五年栾盈之作乱曲沃之民惟主栾氏不知公室
晋几分国而并立矣宋之盟非楚之能持权也晋主
夏盟而挈诸侯以畀楚是弃权以假之也虢之会读
旧书后八年楚灵王会于申实用齐桓召陵之典晋
盖十九年无预中国之事矣此皆平公身致之也
卷二十三 第 40a 页 WYG0170-0705c.png
九月叔孙婼如晋葬晋平公
婼公榖作舍
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
不书冬史阙文
成公作戍无冬字
庚午○景王十四年
十有一年○晋昭公夷元年齐景十七卫灵四蔡灵十
二弑郑简三十五曹武二十四陈灭杞平五宋元公
卷二十三 第 40b 页 WYG0170-0705d.png
佐元年秦哀六楚灵十吴夷昧十三
春王正月叔弓如宋葬宋平公
夏四月丁已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
名者诸侯之终事也蔡侯般称名是也其曰楚子虔
何以名楚子非伯讨也楚灵暴虐敢于执中国之君
而杀之春秋恶之故名之也于是知卫侯之灭邢以
燬名也若蔡侯之罪则见于其弑矣榖梁之谨中
外公羊之严善恶名者诸侯之终事也公羊何以名绝
卷二十三 第 41a 页 WYG0170-0706a.png
之也怀恶而讨不义君子不与也二说皆有其意矣
若楚人执戎蛮子杀之戎蛮子不接中国名固无考
然以蛮夷攻蛮夷亦略之而已矣
姚舜牧氏曰楚讨中国之贼四杀夏徵舒也执齐庆
封也执公子招也诱蔡侯般也而书法各不同春秋
之权度审矣
楚公子弃疾帅师围蔡
五月甲申夫人归氏薨
卷二十三 第 41b 页 WYG0170-0706b.png
归胡姓归氏者齐归也季明德曰齐归乃襄之夫人
而昭公定公皆其所出也其始至不见于经者为公
子时娶也熊过氏曰左氏以襄公夫人为敬归而齐
归乃其娣非也自昭元年至哀十一年无卒襄公夫
人者而齐归以妾乃得书卒此何礼乎然则齐归为
襄公嫡夫人明矣夫齐归为嫡夫人则敬归谓何齐
归既为所生母则母以子贵卒之亦可
大蒐于比蒲
卷二十三 第 42a 页 WYG0170-0706c.png
熊过氏曰蒐春事也以五月行之非其时矣晋叔向
曰鲁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丧不废蒐国不恤丧不忌
君也能无卑乎殆其失国
仲孙貜会邾子盟于祲祥
汪克宽氏曰自邾倚齐灵屡致兵于鲁鲁籍晋霸之
力溴梁祝柯两执邾子又取其田既而鲁纳庶其畀
我之奔邾受臧纥之奔雠隙益深至同盟重丘齐晋
既睦襄二十八年邾君来朝昭元年鲁会悼公之葬
卷二十三 第 42b 页 WYG0170-0706d.png
是以合盟祲祥以修好也
祲祥公作侵羊
秋季孙意如会晋韩起齐国弱宋华亥卫北宫佗郑罕
虎曹人杞人于厥憖
左传晋人使狐父请蔡于楚弗许
胡传楚将灭蔡请于楚而弗许晋之不能亦可知矣
曷为诸国犹序而大夫无贬乎扈之盟晋侯受赂弗
克而还诸侯略而不序亡义利之分也澶渊之会谋
卷二十三 第 43a 页 WYG0170-0707a.png
救宋灾而不讨蔡罪大夫贬而称人鲁卿讳而不书
失重轻之别也今晋与诸侯心欲救蔡而力弗加焉
则无恶也
宋之盟以弭兵召诸侯故诸侯麇至今楚背盟肆暴
欲逞无厌于陈蔡晋不能以义责之而反姑息含忍
遣使请楚卑屈已甚冀保前好岂不悖哉春秋直书
其事而义自见书法至此时列国之大夫无不名矣
胡氏以备书其名为无恶者非也
卷二十三 第 43b 页 WYG0170-0707b.png
厥慭公作屈银
九月已亥葬我小君齐归
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
熊过氏曰围蔡称公子弃疾帅师而灭称师者一事
再见则从略之恒辞也孙明复曰言世子有者有未
立也父杀国围拒守危困以至于死未立可知也
陈君举曰灭而以归未有言执者执弗臣之之辞也
是故均之为灭国也尝臣之矣书曰以沈子嘉归杀
卷二十三 第 44a 页 WYG0170-0707c.png
之未尝臣之也书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亦不能臣
也
左传楚子城陈蔡不羹使弃疾为蔡公申无宇曰五
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亲不在外羁不在内今弃疾
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
有榖作友
卷二十三 第 44b 页 WYG0170-0707d.png
春秋辩义卷二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