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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陶学士集卷二十 明 陶安 撰
杂文
太平路总管胡侯遗爱碣
今朝廷严守令之选守系千里休戚令所仰式其任愈
重甚哉守之良未易得也循吏莫盛于西汉然卓卓可
称道者仅数人东京己为不及况时世屡降政俗益弊
岂弟之风不振礼义之教不行或至严行刻法威服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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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岂所谓民之父母乎唯总管胡侯出守太平其治以
惠爱为本属县有三依江接壤民性晏质侯抚字不烦
其令无叫嚣隳突之哗老幼恬熙农田高者连山阜之
燥瘠下者割江湖之沮洳俾崇防浚潴岁比有秋辟繁
昌沙田一千二百馀亩天门书院租众缘为蠹宫宇摧
挠弦诵响绝侯徵积逋合钱四万缗贮官帑新建礼殿
招致弟子员丹阳采石两书院岁无常入倡率营缮宿
废具举以天门赢资一万五千缗买田给采石教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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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官厩迁郡泮东马死相继薰秽学宫厩故基据于强
右侯复其基而厩焉马不连死役户德之每春首讹火
命运水入市淮城郭不灾甲申春夏不雨闾阎艰籴淮
民流徙入境谷遂穹价遣使驰驿白行省发官米一万
石损直出售全活者众甘雨寻降常平素无仓储集缺
官俸米八百三十馀石以实之养济院燬其半割俸劝
民搆屋馀三十间兼旬告成黄池旧为货区税课繁重
近年井邑荒落课额顿亏官府役富室佐征官分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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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坐罚至荡产不给侯建议上闻岁得减钱一万五千
缗郡赋绵七千斤丝一万斤米十四万石躬冒寒炎勤
视其输权量合律造姑溪浮梁二华壮坚厚又造官运
船连艘北上朔望戾庠序谛听讲说拔儒流为郡史者
数辈郡史擢升宪史又数辈部使者嘉其绩荐之御史
又荐之覆实闻中台自侯莅职敷政宽平芟锄苛暴德
风扇扬利泽周浃强禦向化柔懦有立既满代行道咨
嗟群来谒文勒石按侯名国安字仁卿世家云州由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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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行省照磨少府监经历历集庆路都漕运司上都留
守司判官迁太府监丞京畿漕运副使升中大夫太平
路总管慈仁坦直怨怒不宿于心急于好善缓于疾恶
观其所为殆守之良者矣宜纪遗爱用昭不忘其辞曰
秦革封建为郡邑列郡乃置二千石汉承旧制仍爵秩
往往循吏不失职谁谓此风远莫觌伟兹胡侯扬世德
惠简遗勋垂竹帛前后名卿并辉赫两轓来临江上国
江月照人光愈白公署闭门昼岑寂民耻喧讦趋淳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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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酣桑柘绿云湿牛背童谣送斜日炊烟碧连榆柳色
人家饭饱事耕织侯无掊克惜民力又无水旱戕稼穑
报祈田祖牲告腯里社酒香喧鼓笛试言此乐自谁得
岂不知皆侯所锡侯于庶政罔不悉求之列郡十无一
我民思慕在胸臆善为邦者此宜式
秋溪侑酌文
金华王子楚荫补杭州军需库官㦄平江仓使调太平
税课副使秩满言别于时秋也酌饯姑溪文以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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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婺之精縠溪之灵秀储芝砌美绍兰亭观其麟角瑞世
之姿龙剑干霄之气匮璞玉而奇逄抚南金而弗贵豁
神辉于智囊隽方膏于经笥盖已有之原夫黼黻前朝
圭冕东鲁光流奕叶之泽翠蓊灵椿之府振教铎于鹗
林拥屏车于浙土棣华鼎茂藻思咸古声摩薛凤才参
贾虎访遥𣲖于濂伊聆微言于金许其来远矣彼或文
联珠树之奇质擢瑶林之粹冠杰誉以过情骋清谈而
误世虽其同宗吾无取尔若乃拂冠尘涤床笏试仕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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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练志苍兀凝楮素之薇馨挺梅蕤于芜没驾万里之
长云迈千金之骏骨泚毫月露之天飞棹湖山之窟于
是库盛军需仓丰国储雄彼耀武慰尔含哺倥偬自释
从容以娱吊禾黍于钱塘感麋鹿于姑苏寄雪鸿之遗
迹怀霜雕之远图仍被堂铨来操利权征商效能尽职
推贤川运连樯陆辇骈肩眩廛间之列肆见地上之流
钱窗雨牙筹江飙驿船侈贾货之繁甚湛予襟之洒然
佩芳楚茝唾粲淮蠙话三生于石上戏万象于樽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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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鹤乎琴榻组锦绣乎诗笺览谢山之泉壑挹采石之
风烟悲淩歊之宋武访骑鲸之谪仙爰终美考复俟新
迁登豹关于尺五击鹏水之三千于时也老雁横云残
蝉泣树桂馥苍宇叶染红露归舟发兮溪水寒别酒尽
兮亭草暮然后绿萱动色䌽服承欢径菊免于就荒林
竹报乎平安指童钓其如昨温朋盟于久寒念故山之
离旷聊暇日以盘桓恐佳期之弗远展步武于金銮
谦山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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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莫过于谦天地鬼神皆与之而况于人乎山体高
大屈于地中有卑抑之意卦以谦言主乎山也道家者
流观易之象号曰谦山盖恶满戒盈方外亦然充积盛
德振其玄教岂矜伐者能之虚心以求道降已以受益
能如地中之山斯不失其为谦矣颂曰
山之高兮峥嵘地虽卑兮上行至高抑于至卑皇羲视卦以
谦名老氏之徒异教同情观艮体笃实而居下其道以之而
光明昔者膝行崆峒受道广成长跪进履黄石传兵皆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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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尚以能谦而为亨虽有不居虽充弗盈处以退让
守以孚诚冲焉不矜澹焉无营犹山之静重而无所变
更以清净为宗以窈冥为精存身乎福庭游神乎太清
去骄息争心宁气平庶几可以长生
答天门山长马玉相启
伏以天门广开见玆天马云笺遥寄得之云鸿拜命未
遑抚躬深感自幸鼎铛之耳久闻金玉之相价重浙乡
荐崇科榜二十八宿名齐氐土于苍龙三百五篇义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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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之绣虎荆山献璞方期识者之逢沧海遗珠遽起
主司之叹九重天远五色日迷谁能掩宝剑之精遂得
脱囊锥之颖云霄展翼雨露沾身檄出紫薇垣新膺儒
职堂施绛纱帐郁有祖风芹藻蔼其腾芳江山喜而动
色泰山北斗士望既属于昌黎霁月光风胸次无惭于
茂叔洪钟待扣远笈争趋循循然善诱人著前脩之伟
范断断兮无他技谅贱子之何能方抱屯邅特承谦聘
衣涴长安之尘土行役无聊庭荒栗里之菊松归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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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未得手抛于药饵曾烦齿及于郡庠顷因贤守之下
招亦以病躯而恳谢此皆诚悃非敢托辞弗窥董仲舒
之园不如学也忽见蘧伯玉之使坐而问焉笔以黄白
之词篚厥玄纁之币礼虽过厚受则良难兼金既郤于
齐全璧复归于赵堂成白鹿欣闻教雨之施宅近青山
猥恋耕云之乐事惭有负罪恕不恭
袁氏义学请师书
某端肃再拜存存先生执事窃闻之所贵乎太贤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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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慨然以善世明教为己任不以道之显晦时之取舍
或贰其心笃信固守而不惑用能师表一时是果何繇
哉以其求圣人之心于千载之上明圣人之道于千载
之下口诵而躬行之充于已者既盛则及于物者应之
而不穷矣是以慕学之士仰其声实愿为依皈被其涵
濡薰陶之化冀可入圣人之户庭堂奥盖贤者恒乐于
育才学者恒愿于得师其势相求而难乎相遇幸有遇
焉则教泽流而德业成后之人考论师友源渊之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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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美谈不其伟哉今执事宏才硕望著于江左父子兄
弟簪绅蝉联言论风旨远迩矜式当斯文寥寂之后安
于不遇独能振人才于不振是岂以显晦取舍贰乎其
心哉所谓求圣人之心明圣人之道者其在执事之门
矣比者贱弟兄建义塾于横望山下辟屋数楹招徕学
子子孙辈因得广其见闻然而研经声道仪范雅肃使
人北面而心服者舍执事复谁望欤况横望执事过化
之地也去之愈久而思之愈深执事其忍弃之耶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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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肖无能仰承严诲或者簦笈响应异才辈出不惟
贤者所学传且不朽而贱兄弟亦与有荣焉使执事无
善世明教之心则已苟有是心则区区之言固当听而
不拒也谨遣舍侄晋奉书币于左右新春天气渐和拱
俟文从一出以臻溪山之光幸毋我辞焉某再拜
采石书院聘训导书
某顿首再拜叔良训导执事盖闻书院之制昉自石鼓
岳麓白鹿淮海皆鸿儒硕德讲道明教之地去华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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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敦本而抑末不求世之闻知故其为学极天人之奥
造性命之原爵禄不能累其心势利不能易其操世所
谓四大书院者是也厥后书院遍天下日增月益星罗
而鳞次多尚虚名而实学则荒矣采石地据长江之上
山川之澄秀民物之富繁宜有善教以厚习俗使收放
心不至懈怠此书院之所由立也昔人有言曰古之学
者必有师所以传道授业而解惑也又曰师道立则善
人多今执事派出四明学传十世章句训诂之明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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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词之懿为师盖有馀裕况兹境也灵淑之气钟美于
人安知不有忠信之质亦在教以成之尔审如是则髣
髴四书院之盛求其实而不求其名先王遗泽遂将溢
于民之耳目谅亦执事之所乐为也惟幸惠然来思母
为辞逊当率诸生祇迓道左先此奉闻伏冀照察不具
备
与蒋伯威书
每忆姑溪酌别转首扁舟与江流俱远矣不意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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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逝时方扰攘道阻无闻竟失匍匐往吊之义罪也仲
秋在武林遇四明之士辄询近候东渡浙江与柯俨思
楼季豳同舟又知为义塾师窃深欣喜贱迹九月初来
高节书院空山老屋芜秽凄凉新谷既没客计茫然姑
寄僧舍聊取吾易明消息穷神变自有吾乐耳似闻兄
在集庆时交结数辈寄以心腹憧憧往来衔杯握手较
智略骋谋说或酒酣气张鼓舞号呶乍喜乍怒奇怪迭
出区区昔者未见兄有此失吾疑传之者过也或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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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所与游者不拘礼法以谈侠相高以功名自许故不
暇计利害此皆血气使然似若涵养未至思虑未详非
所以隆盛德也想居制以来默省向时必有悟而自悔
者则日新之益奚可计哉馀姚判官傅仲常在兄为丁
亥同榜在仆为戊子同贡居官一载民怀其德赴义海
上没于王事闻者嗟伤有司闻其事于帅阃例得对品
承袭仲常无子其弟志尹盖可胜此任者兄宜发扬于
当道仍与沙君彦博共成其美不特慰傅君之忠魂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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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死生之交情也兄平日以骨鲠闻于人亦必喜人
之骨鲠故云耳
答杨彦常书
曩在京师接谈笑于觞豆间酒酣倜傥意气飞动信其
为词场之人杰也庚辰印卷常瞻承于众中卒卒数语
情不能竟别来几载老将冉冉慨想金石之音鸾鹄之
姿则固隆隆耳根隐隐梦中也伏惟掌教慈湖摄席杜
洲崇正道而辟异言动荡海隅使考亭理性之学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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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生何其盛哉区区承乏高节僻在深山穷谷非人所
居孑然孤踪借榻江馆日课童子训诂聊以自适虽相
去寓次不远竟不能相与周旋踟蹰怅望徙切于怀耳
近袁生廷器来得所惠书其言详悉诵玩再四宛见颜
色于辞意之表慰契阔矣夫以伟才达识使居金马承
明可以补益时用而犹栖迟冷职天固以此养贤使之
端凝其德性韬敛其英风丰乎内不暴乎外积之深厚
则其发也光大无穷必将兆于斯也便中有可示教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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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吝
高节书院纪略
高节书院奉子陵严先生之祀在馀姚州东南十五里
重山环合峦飞嶂跃邃林丰草苍翠炫目书院乘山腰
随地势前低后崇栋宇虽不高大葺理严洁门屋四楹
中建大成殿两翼短庑殿后子陵祠塑衣冠像祠东西
室列秩乡贤祠下左右为四斋讲堂四楹居祠后汉书
逸民传称先生会稽馀姚人耕于富春钓于严濑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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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终于家其墓在书院右盖书院因墓而立以祀先生
也登墓道上东望山凹处如吻仰张天晴日朗凹外隐
隐见海地近盐场邻书院居者多亭灶户其习彊暴自
余至稍有数家相谓曰陶山长善人君子也时来谒见
亦颇慕化余以职在长教奉祠欲即书院斋居训徒士
类咸曰前此教官无居是者尝有山长执僻违众论遂
寓此一夕遇盗所受省檄行箧诸物荡掠一空仅以身
免覆辙可鉴又况山谷荒寂动人悽怆也哉时老儒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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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璋与圆智寺长老乘铁舟善劝扫一室留余居焉法
性寺住持悦白云颖慧能文每访余听谈易达旦忘寐
留恋不能去间有习陆学者出辞邪怪妄议先儒余必
据理辨折或正色斥去旋有自悔其非者未几浙东西
学子接踵至门愿执经受业僧室隘不能容迁姚江北
官舍幽敞可栖徒党日集每旦望向晨肩舆赴书院率
士子拜谒具膳而退春秋上丁前期诣祠下及行事荐
牲勺醴献奠清肃颁胙有仪享士醉饱众谓丰腆于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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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每往书院则出郭循田间小路行十里许石梁跨溪
水溪阴有丝风亭遗址后人以先生尝钓故名丝风尔
溪阴有石砌路阔三尺缘山趾而修曲过三里当路有
石基方可八丈莓藓斑斑昔人建亭摘云山苍苍之歌
名苍云亭亭废久矣又二里石路尽遂登山由土径崎
岖盘折扺书院阴雨径辙泥淖或阻潦水行者告病时
新用直学潘国宝以钱五百缗脩贽礼余拒不受乃托
士夫邀余宴其家又不往潘生年少好学与其二弟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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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从游因以土径弗便讽其甃道潘生慨然出钱买石
隆壤于径而甃之下接石路上彻院门环舍茂树尤多
杨梅学产岁利供朔望丁祀教官得禄强半余始视事
当癸巳九月二日所与交者前守郭彦达省掾李元中
判官程邦民学正刘中可及土人儒仕者刘彦质郑学
可李文衍杨季常暨其弟元度赵维翰宋无逸维翰君
璋子也又有文士郑元秉赵养直帅史王国臣漕史高
仲宝方外则四明山宫主茅石田馀所识不悉载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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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冬以公委去职书籍行李寄州吏吴仲祥家腊月望
后至当涂
书阴符经后
世传广成子隐居崆峒黄帝访道授阴符经阴符者寂
然契合之谓也首之以观天之道者体也执天之行者
用也经之纲也所谓五贼三盗天人杀机生死恩害阴
阳神鬼者著其目也理虽玄而不诞举切于身心推以
经纶天下无施不可后世言治道清净者意同乎此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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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间高宗命褚遂良书百馀卷盖必知其理也知而
不用犹不知也且其惑于嬖邪乱伦蔑礼召牝晨之祸
胡不一警其心于斯以行清净之治乎而徒好其书翰
之美遂良宜乘其所好导以经之旨意格正其非庶或
消乱于未形亦纳约自牖之意也其后叩头纳笏备沥
忠恳几陷于死君子议其昧夫阴阳消长之渐然高宗
为蔽益深卒致非常之变革唐为周毒流四海经有曰
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高宗有焉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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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是可以为监矣
书彭伯诚所著字说后
余来姚江与赵养直居相近见辄谈古今文章一日袖
示文一简乃余友彭伯诚之作也养直族人名学礼字
克诚在池阳识彭君彭作字说贻其归焉初至顺间伯
诚从父至太平年未冠已精诣性理摛辞美赡与余同
舍余长一岁伯诚兄视之相好也其归德兴以远罕见
每秋闱相遇握手论心欢洽累日盖二十四年之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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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寇掠德兴锋燹惨毒有怀良朋寤寐不置乃者秋
闱君弗与贡吾方忧之而养直乃示其文展视则伯诚
迩日手翰真若亲其面颜喜不能已君之论礼也仪文
森焕度数整严博而知要者也夫天尊地卑礼有定体
而天地之道至诚无息诚其礼之本欤圣人为天下至
诚故动容周旋中礼天地圣人莫非礼也礼制由兴莫
非诚也礼之大用散具事物君子真知不迷实践不违
以其能诚尔人或无诚则心亡其敬而礼无以立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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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序而礼无以行必忠信为主由中及外不杂虚妄约
其身于规矩准绳使出入有门立乎正位钜细弗遗经
权有当斯无适而非礼则学礼贵乎能诚审矣余虽不
识克诚其见与于彭君余独不嘉之哉观彭君之文若
游天府而玉璧球贝刀鼖弓矢凡古今宝器图训极天
下瑰异之物靡不在目故乐书其后聊以志余之喜也
书李育之行卷后
至元己卯秋真定李育之来为姑孰郡曹奉二亲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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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年皆七十馀戴白寿康仆尝为堂下之拜育之禄
虽微能以色养出入公庭刚介严正人所惮服辛巳秋
调宛陵江东宪官嘉其孝廉擢升宪史于湖北自是不
相见者累年闻其继遭大故骇然动情今年夏秋之交
遇于金陵则疏绖毁瘠若不胜忧者谓曰父母之丧不
当出今吾不得已也曩先人没悉力营资归葬藁城而
母老居滠上不获遂庐墓之愿因南旋而省养既又不
幸失恃号吁无可与谋权厝浅土将图同封先茔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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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不能致远朋友通财往以急告吾所以为斯行也余
听其言不惟骇然而动情遂将惨然而痛心矣使育之
曩时在职翕翕以取容孳孳以黩货如庸吏之习则今
送终大事可颐指而集唯其执理蹈善廉介弗污不贻
父母羞辱则所以为亲之荣者多矣虽旅榇数千里外
宁劳勚间关而无所怨悔也昔海虞令何子平以不得
葬亲而不听葺屋育之贫若殆与之同若夫轻财重义
如郭元振范尧夫者岂可谓空一世而无其人乎余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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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育之重罹荼毒而又伤余不能有以周之聊于其行
将以观斯世有轻财重义能继古人者果为谁也
书赵道昭拟挽自序后
至顺初赵君道昭来自中山姑孰士夫延置泮北咏归
亭剧谈星纬余年未冠与下坐见其貌伟美髯动止周
旋合儒家矩度与世之挟小数游食江湖者不类别十
六七载今年春便道过余才四十七岁须鬓皓白神采
劬瘁与昔绝殊余几不辨其为道昭也暮秋见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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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序嗟夫道昭可谓达识也已生死之道犹昼之必夜
虽迟速异期终归于尽穷古历今未有超然永存者也
道昭善推祸福脩短而于世人灼然先见况切乎已者
哉彼庸昧小夫贪生恶死不能受命固无足道而名为
士君子者垂老犹冀富贵咨询术者缕缕不能休闻及
灾咎则咈然而怒邑郁弗能堪以至终不悟而死也道
昭乃独安常以待知死为必有可谓达识也已虽然死
生禀于初皆天也言乎已定者其分莫能移言乎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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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则在人之理可以回天之数鬼神予夺恒因善慝临
时寄其微权昔相者谓裴度饥文入口卒登宰辅之贵
窦禹钧当无子而夭晚见五桂之荣惟德动天在乎人
而已矣若夫长沙赋服彭泽拟挽未可遽以自期也余
亦知命者也书此以慰道昭之心庶以解其忧思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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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学士集卷二十
